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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嚣张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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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竹鸾捧着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时,忽然看向萧恋君问:“要不要也给她一杯?”
东野情道:“她现在专门替我试吃,这茶自然也要喝,只可惜她是北陵人,蛮夷岂会懂茶?”
萧恋君满肚子的气,接过那茶杯喝了一口,便直言道:“这茶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
“是什么?”竹鸾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心头忽然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却卡住了,嗫嚅着说:“好、好像是我们北陵的翠雾云峰。”
东野情冷笑道:“我就说她根本不懂茶。”
竹鸾忙道:“也难为她了,翠雾云峰的口感也是先涩后甜,回味甘醇;不过这茶不是翠雾云峰,而是有”茶精“之称的月海云霓。这两种茶可不是出自同一处。”
“多谢姑娘指教。”她将茶杯放下。
东野情却瞪她一眼,“喝了茶还等着吃饭吗?去外面等我。”
萧恋君觉得伺候东野情肯定比伺候皇后娘娘要累得多,这个人心性多变、反覆无常,她不解的是,以他这样的脾气做事,又怎么能成为现在人人畏惧的鹏王?
然而就在她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尽头之后,竹鸾一边收了她的杯子,一边清幽地开口,“王爷看得没错,她果然有问题。她明明认得月海云霓,却故意改说是翠雾云峰。可她这一改,改出了破绽,翠雾云峰也好,月海云霓也罢,虽然一个产自北陵,一个来自南黎,但都是专供皇家的精品,普通人可是喝不到的。”
“还看出什么了?”东野情手中转动着的正是萧恋君刚才用过的杯子。
“她说话虽然像是北陵口音,但尾音总是上扬,颇有南黎女孩子的柔软娇甜。还有她掌中和指腹的细茧,似是练过武功之人才会有的。”
一抹了然的笑意在东野情的脸上浮起。“还有一点你不知道,她的肩胛骨窄小,不同于北陵女子的彪悍,贴身的胸围上居然还绣着南黎的菊花。”
竹鸾惊呼,“这么私密的地方你都看到了,你该不会……”
“行了,带她来见你,只是为了确定我的猜测而已。”东野情站起身,连茶都未喝便要在走。
竹鸾忧心地叫唤,“王爷,既然您早知她来历可疑,为何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交给刑部,一天下来便能拷问清楚,纵然她练过武,到底是姑娘家,身子娇嫩,受不了那些刑罚的……”
“我说了要罚她吗?”东野情反问:“每年有多少刺客间谍要近我的身,我素来想杀便杀、想留便留。”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决定。
“王爷,这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一双妙目盈盈投来疑惑的眼色。
东野情想了想,依然是那令人难以了解的淡淡一笑,“是有些特别,但你毋需知道。”
萧恋君在鹏王府内住在紧邻梅园的一处独居,而东野情的院子就在梅园的东南角,所以隔着一道墙,她就可以看到他的院子隐隐透出的灯光。
他那里似乎总是忙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身为一国的支柱,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但从未见他露出疲倦之色,难道他是铁打的不成?
连着几日看他这样忙,她倒放心不少,因为这说明他并未因前日得罪皇后之事而受到任何牵累。
不过望着梅园,她不禁头疼,她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梅树开花?唉!东野情那么懂花,能让秋天的菊花在夏天盛开,若是可以,梅树早就在他手中开花了,又岂用等到她这个外行人来解决?
“那个……咱们王爷一天到晚除了忙国事和种花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忙了吗?”有一天她好奇地问负责打扫菊园的小婢女。
萧恋君在宫中得罪皇后又被鹏王救下的故事不知怎地从宫里传开了,没两日,鹏王府中的人都知道了,于是众人不由得对她另眼看待——这女孩真是不简单!不仅之前顶撞了王爷没有受罚,如今胆敢顶撞皇后还有王爷为她出头。
虽说她有些姿色,气质也似不同于一般女子,但什么样的宫家闺女、富家千金王爷没见过,怎么会突然被她迷了心窍?
她是什么来历?还是有什么本事让她如此“嚣张”?
虽然她始终笑脸迎人,但是王府内的人却大都见了她就绕路走,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那小婢女原本低头扫地,突闻萧恋君的问话,吓得她将扫帚丢在地上。
她是洪水猛兽,还是三头六臂啊?怎么让人怕成这个样子?萧恋君帮她捡起扫帚,好声好气的询问:“要我帮你吗?”
“不敢……”小婢女战战兢兢的接过扫帚,又不敢不回答她的话,“呃……咱们王爷一心专注朝政国事,只有晚上才有空来照料花园,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那个竹鸾姑娘是怎么回事?”这些天,那个女人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让她如骨鲠在喉,却找不到人一解心中疑惑。
“竹鸾姑娘?”小婢女笑了,“她算是王爷的红颜知己吧,王爷偶尔会去找她喝茶聊天,竹鸾姑娘也会拜访王府。”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和青楼女子如此交好?萧恋君哼道:“他怎么不娶她?”
“你说王爷娶竹鸾姑娘?应该不会吧。”小婢女思忖后道:“听说竹鸾姑娘已有心上人,只是在等那人回来,她虽然身在青楼,却只是寄住而已,并不同于那些青楼妓女,王爷原要给她另辟一处住处,她都婉拒了。竹鸾姑娘不仅人漂亮,还识大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看那小婢女一脸羡慕似的诉说着对竹鸾的赞美,萧恋君心中颇不舒服,听到一半就溜开了。
晚间,她被东野情叫到书房。
他递给她一封信,“送到竹鸾那里。”
她不情愿地接下这个差事,独自步行前往温柔阁。因为不认得路,所以一路上还要打听,费了好大的劲才总算找到地方。
竹鸾见到她时并不惊讶,显然东野情经常与她这样书信往来,她接过信,拆开看了一眼,笑道:“真是不嫌麻烦,之前让他把茶叶拿走,他偏不拿,现在又特地差人来要。你等等,茶叶还剩下两包,我去拿来给你。”
萧恋君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派来和竹鸾要茶叶的,可是以东野情的尊贵身份,什么名贵的茶叶没喝过、弄不到?何必专门派人来和竹鸾要剩下的那一点茶叶?
抑或许……这是两人传情的方式,要茶叶只是个名义罢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颓废地低垂着头,在原地等侯。
忽然间,她听到奇怪的竹叶声响,抬眼一看,只见竹林尽头的斜墙上,有两个人影闪烁,她心中疑云顿生,暗自留了心。
竹鸾很快回来,将一个精致的茶盒递给她,温柔说道:“请代我转告王爷,这茶叶不同一般,不要沏太多次,第二道是最好的。”
“奴婢知道了。”她拿着茶叶盒子,转身就走,走到前院角落却停住脚步,攀着拐角的墙边回头去看。
只见那两条黑影果然落在竹林中,一左一右围挡住竹鸾。
竹鸾很讶异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你该知道……”那两人似是抽出兵刃,架在她的腰侧,“走吧。”
竹鸾像是笑了笑,“我等了这么久,等的难道是这样一个结局?死便死了,我哪儿也不去。”
萧恋君只犹豫一瞬,立刻返回竹林。
那两名歹人没想到她会回来,吃了一惊。
“竹鸾姑娘是鹏王的人,两位大哥还是赶快走吧,若惹到鹏王,绝没有好下场。”萧恋君沉稳地看着两人,也看清了那两把刀的位置。
一名歹人说:“若不是因为鹏王,我们还不会带她走。”
另一人说:“和这丫头说什么废话?她既是鹏王府的人,就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否则若真让鹏王知道了,难善了。”
于是左边的人将刀锋一横,对着萧恋君狠狠地砍下——
第5章(2)
萧恋君伏低身子一闪,一手将茶盒丢出,正好砸中另一人的头,那人痛呼一声捂着鼻子,松开了钳制竹鸾的手,竹鸾急忙返身往屋里跑。
萧恋君身形如鬼魅一般,晃到那人面前,一脚踢到他的手腕上,顺手接住短刀,喝道:“要上前来的,就尽管请来吧!我要是不小心伤了你们,自有王爷替我摆平;你们若杀不了我,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后退,下一瞬,已飞身出了墙头。
萧恋君笑叹,“真是禁不起吓唬,就这么点胆色,怎么也敢做恶人?”
她回头对屋内的竹鸾说道:“不用怕,他们走了。不过今日他们虽然走了,只怕改天还会再来。你知道他们是谁指派的吗?为什么要绑架你?”
竹鸾推开门,惊魂未定似的说道:“可能是我以前得罪的某位大人物,特意来找我的麻烦。”
“得罪了多大的人物也该和王爷说一声,难道连王爷都不能帮你出面解决吗?”她看看那刀,刀柄和刀刃上都没有刻字或花纹,显然对方也很谨慎,不想露出丝毫破绽。
竹鸾无奈地苦笑,“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王爷找麻烦,更何况这对头是王爷不想理睬的人。”
萧恋君眼珠一转,“难道又是豫王东方涉?”
竹鸾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你放心回去吧,这些人被你吓走之后,今天必然是不敢再来了。”
萧恋君看着她,“其实……你不必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只要你愿意……”
“你是说让我去王府避祸?”竹鸾看出她的心思,只是微笑着摇头,“那里不是我住的地方。”
竹鸾的话让萧恋君始终不解,如果竹鸾不是和东野情互相有情,两个人的关系不该是这么暧昧,既然如此,东野情又怎能放任心爱之人在这烟花之地,身处险境之中呢?
她回到王府,心中已经想好,一定要把今日之事告诉东野情,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心中有些苦楚,但明知竹鸾陷身险境中,她不能坐视不管。
没想到刚回王府,就被告知东野情已经出府,去了未了山。
天都快黑了,他去什么未了山?萧恋君心中疑惑。
管家却说:“王爷说若是你回来了,就去未了山见他。”
真是奔波的一日。虽然这回有马车送她,但终究不得清闲。
萧恋君匆匆忙忙赶到未了山时,在山下看到不少皇宫侍卫挡在进山的路口。
她出示了管家给她的王府腰牌,才被人领着上了山。
半山腰上的小亭子里,皇帝东野箭正在和东野情热络地谈天说地,远远地看到她来,倒像是比东野情还高兴似的。
“哎呀,那个连皇后都不怕的丫头又来了?”
萧恋君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她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就被人当作敢仗义执言顶撞权贵的猛士,殊不知她心中屡屡后悔,那天在皇后面前应该像应声虫似的答应皇后的一切要求,回头再传话给东野情,到时候他爱怎样就怎样,不就与自己无关了?
东野情望着她走近,眉心微蹙,“怎么回事?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她不解,顺着他的眼神一看——自己都没注意到,手腕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条细细的伤痕,虽然有血丝渗出,但是因为伤势很轻,所以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回想起来,应该是和第一名歹徒搏斗闪身时,被他的刀无意划中的吧。
“有人要抓竹鸾姑娘,我上去救她。”她将袖子拽了拽,掩饰住那条伤痕,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人要抓竹鸾?”东野箭也讶异地问:“谁会和她过不去?”转头对东野情笑道:“你的红颜知己若是搬进府里,就没人敢动她了,那样一个美人儿,放在外面,你不担心吗?”
东野情却只是望着萧恋君的手,将她一把抓到自己跟前,掀开袖子打量那条伤痕,“愚蠢!”
他突然骂出两个字,萧恋君猜他是在骂她,便为自己辩解,“总不能见死不救……”
“太医跟来了吗?”东野情问皇上。
“这条小伤用不着惊动太医吧。”东野箭探头看了看,“山头那边有种草药,叫什么……幽浮草,止血消炎最好,摘一点来涂抹上去就好了。”
萧恋君连忙抽回手臂,“奴婢自己去找草药,不劳王爷挂心。”
“找完了就回来。”东野情在她身后补了一句。
“嗯。”她匆匆应着,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又红了脸。刚才他抓着她手臂时,那种专注的眼神,让她怦然心动,那一刻对他来说,她好像并非是低贱的奴婢……可若不是,又该是什么呢……她不敢想,因为知道想多了就成了妄想。
未了山杂草丛生,天色也暗了,看不大清楚。其实萧恋君并不是真的想找草药,这条伤痕就算不抹药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若站在原地不动,恐怕东野情真会把太医召来。
所以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用一根木棍在地上胡乱拨翻着,一边悄悄回头去看下方亭子里的东野情和东野箭。
这一对君臣,看上去倒是满和睦的。一个治国平天下,一个坐享帝王福,可是如果换作自己是东野箭,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把皇帝的诸多大权让出来吗?
她走着走着,前面的杂草高了一些,脚上感觉有些刺痛,可能是碰到了荆棘,她正想往回走,转身之时,猛然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静幽幽地站在自己身后两尺开外的地方,面目都已被黑色罩住,只剩一双犀利的眼睛暴露在外。
她一惊,想喊却喊不出来。
“你是谁?”那人嘶哑的逼问:“从哪里来的?”
“我……是鹏王府的人。”她猜测这人也许是东野箭的秘密扈从,因为这山的四周都有侍卫把守,不该有闲杂人等上来,但同时她又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杀气正从对方身上向自己逼近,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是问你,在来东野之前是从哪里来的。”那人逼近一步。
“我从……北陵来,我已经和王爷说过了。”她再退一步,但身后是山谷,她绝不能再退了。
“北陵?哼,下对,你是……南黎人!”
那人陡然抽出长剑,剑锋上血腥之气令萧恋君作呕,那似是淬过无数人的鲜血才会有的味道。只一瞬间失神,剑尖已经刺到她胸前,她无论怎么闪躲,都似乎在对方的剑光之下。
她无奈地闭上眼,心头只闪过几个字:天要亡我。
脚跟向后一撤,迫不得已,她坠下山谷。
“找死!”就在她坠下的那一刻,一直在留意这边的东野情已经震怒地如电般掠至,数点银色的寒星从他的袖口飞出,直射向那个黑衣人。
“王爷……此人是南黎的间谍,陛下早有怀疑……”那人勉强避开东野情的进攻,却被东野情一掌打到胸口,不由得喷出一口鲜血。
“去我那位英明的皇兄身前死去,别脏了我的眼!”东野情狠绝地甩下这句话的同时,一股强风将那人平空卷起,之后跌落到十几丈开外,逼近东野箭的位置。
他转身看着未了山下那灰暗光影,紧咬嘴唇,双掌在胸前划出圆弧,重重一拍,四周顿时狂风大作,风势旋转,似由山谷下升腾,吹得飞沙走石、枝叶狂抖。
被重创的那人拚了最后一口气爬到东野箭面前,哑声道:“陛下……鹏王真的……可以操控风力。”
东野箭脸上那老好人似的温和笑容已经被冰冷的恨意取代,他冷哼一笑,“东野情,看你这回怎么对朕交代!”
山风持续狂乱不止,所有的东西似乎要连根拔起,一直在下坠的萧恋君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陡然而起的山风却让她的下坠之势骤缓。
她在惊疑的同时,及时抓住这个机会,用自己刚才握着的那根木棍用力勾住一株长在峭壁上的矮树,才止住了下坠之势,也挂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喘了口气,身子一荡,顺势扒住了一处凸起的坚石。
山壁上有柔韧的藤枝断断续续地攀附在峭壁上,她拽住那些藤枝,借着向上托起的风势,用尽臂力往上纵爬,快到山顶时,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拽了上来。
她跌进一具温暖的胸膛,惊喘不已,双膝还有些发软。
只听得头上传来清冷的声音问她,“现在,我算不算是报恩了?”
抬起眼,夜色中只能看清那双星子般的寒眸,带着一抹摄人心魂的笑意,正对着她幽幽闪亮。
萧恋君心中一暖,真想就此醉死在这笑容里,不再醒来。
第6章(1)
山风不知几时消散,夏日的燥热因为这一场飓风而骤然露出些许凉意。
萧恋君倚着东野情,只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怕一张开嘴,这片刻的温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两个人之间那众多的秘密便再也无法隐瞒。
“情,你不该给朕解释什么吗?”东野箭站在两人不远处,那严厉的语气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萧恋君循声望去,见发声者一脸阴鸷的笑容,她陡然明白,张口刚要说话,却被东野情一把拉住。
“什么都不要说。”他在她耳边低语,然后将她拦在身后,自己面对东野箭。“陛下,您想看到的,已经看到了,要怎样惩处我,请陛下下旨。
他态度平静得仿佛向东野箭提出要杯酒那么简单的要求。
东野箭沉着脸冷笑,“我们东野早有规矩,只有王位继承人才能具有御风能力,否则视为不吉、视为对皇权最大的威胁。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萧恋君听了紧紧抓住东野情的衣角,心中焦虑不堪。若是东野箭现在发难要捉拿东野情,她就拉着他落跑,无论天涯海角,总不能让东野情背上这样的罪名,被逼下狱,甚至丢了命吧!
当下有危机的东野情并不慌张,他看着东野箭,“陛下说的事情,情若是不知道,就不会苦心隐瞒至今。”
东野箭恨声质问:“看来是你父王这样教导你的吧?当年你父王和先皇都有资格成为皇位继承人,结果你父王主动让贤给先皇。先皇在世时,一直怀疑你父王可以操控风力,否则战场之上,为什么他可以屡战屡胜?
“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若他有这种神力,说不定你也会有。东野情,朕看你苦心隐瞒,是因为心怀不轨吧?你父王虽然让出皇位,你却未必甘心,是不是在你心中,这皇位、这国家,都该是属于你东野情的?”
东野情听着这样一长串的质问,脸上只闪过一丝嘲讽似的笑意。“看来陛下怀疑臣弟很久了,今日说邀臣弟来喝酒,只是一个借口。陛下心中还有什么怀疑,不妨都说出来。”
东野箭手指萧恋君,“这个女人,是南黎的间谍,你不知道?”
萧恋君的心陡然一沉,原本抓着东野情衣服的手悄悄松开,而东野情的平静让她更加忐忑不定。
“臣弟知道。”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若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她又是惊疑,心中又是纠结不已,看此刻东野箭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个出手杀她的人,铁定是东野箭故意指使的,与其让东野箭逼迫东野情,不如她独自承担。
她往前迈了两步,刚要开口,又被东野情一把拉回。
“臣弟虽然知道她的来处,但她是臣弟少时的救命恩人,如今来投奔臣弟,不管是何原因,臣弟都要留下她,也算是报答。陛下难道不愿臣弟做知恩图报之人吗?”
“南黎之人,偏要说自己来自北陵,还编了一大套的落难之词,哼!朕不信你就不会怀疑她心怀鬼胎,你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方便监视而已。情,今日你先把她交给朕,朕暂且不和你计较你的事情……”
“陛下……”东野情似笑非笑地瞧着东野箭,仿佛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是来投奔臣弟,自臣弟决定收留她的那一刻起,就把她当作是自己人,不管她是否包藏祸心,她这个人,是臣弟的人,谁要动她,就是和臣弟过不去。”
东野箭闻言立刻拉长了脸,“情,你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和朕赌!”
“臣弟不爱赌博,为陛下操劳这几年,虽不敢说殚心竭虑、鞠躬尽瘁,也绝对是尽力而为,或有缺失疏漏,在所难免,陛下对臣弟有任何不满,臣弟不敢置喙。但若只因能操控风力就要治臣弟死罪,臣弟着实不服。未免惹人非议,臣弟自今日起辞去一切政务要职,在王府中闭门思过,陛下可满意?”
东野箭狠瞪着他,像是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来似的。
“你是在威胁朕吗?上次在御花园,当着那么多皇亲贵戚面前,朕不和你计较,给你个面子,现在你又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东野没了你,真的就不行了吗?”
“臣弟不敢这样想。一个国家倘若只靠一人支撑才得以自立,那是这个国家的悲哀。只是,臣弟与陛下现在已经做不到心无嫌隙,这样相处下去,对治国无益。所以臣弟愿意离开,这江山始终是陛下的江山,皇位,也始终是陛下的皇位,您可以放心,唯独这个女子——”他拉起萧恋君的手,信誓旦旦道:“是臣弟的!”
萧恋君坐在马车上,交握的十指冰凉,她不敢抬头去看东野情,双眼直盯着他的双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率先打破沉默,“为什么叫我去未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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