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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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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稀奇不稀奇，夜殇大人竟然但了一个女子回来，还让她住在自己的卧房里。”
“何止啊，大人还花了一整晚帮她运功疗伤。”
“天哪！你骗人的吧？”
“不是我昨夜守夜，我也不信！你说那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在说什么？！”
一声冷斥从背后传来，两名宫女转身之后吓得跪倒在地。
“敢在大人背后乱嚼舌根，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峦瑛姑娘饶命，饶命啊姑娘！”两个婢女吓得全身发抖。
“再让我听见你们说三道四，就割了你们的舌头！还不快滚！”
两人闻言慌忙叩谢了几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峦瑛的目光阴冷，转身向殿内走去。
夜殇的寝房本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但峦瑛心知此时夜殇正在大殿之中同众首领议事，于是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一个面容憔悴的绿衣女子孤伶伶地站在房里，白暂纤细的手指正伸向屋内一株枯萎的盆栽。
“不要动它！”峦瑛厉声喝止，“这是大人珍爱之物，任何人都不可以碰！”
蘅若手指轻颤，回过头来问道：“这是他的……珍爱之物？”
峦瑛也不明白，夜殇为何要摆一盆这样的枯枝在屋里。她两年前刚到此处没多久时，曾无意中看到过夜殇屋里的这盆枯枝，当时她想将它换成一盆新鲜的植物，却被苍梧宫管事干成阻止了，并告诉她绝对不要碰那东西。但当她因不解而询问时，干成却只告诉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打探主人的事情。
“这与你无关，你的伤好了，就请离开吧。”
蘅若垂了眼睑，而后又抬眼道：“请问夜殇现在在哪里？”
“大人自有要事要办，我们做属下的怎么会知道？”
蘅若闻言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替我转告他，我走了。”
峦瑛沉着脸目送着蘅若走出房间，心想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凭什么住进夜殇的房间，还耗费了他的功力？她讨厌这个女人，只恨不得她赶紧离开。然而，蘅若还未走出房间几步，管事干成便走了过来，见她要离开，忙阻止道：“姑娘这是要去哪？还请姑娘留在房间里好生歇息，夜殇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蘅若转身看了一眼峦瑛，只见她眉头皱起，脸色难看极了。她心中苦笑，转过头来对干成道：“可我觉得心有些闷，能否出去透透气？”
干成犹豫了一下，说到：“是，姑娘请随我来。”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蘅若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一个月前她入魔宫时是偷偷摸摸进来的，不曾留意四周的景色，如今看来，魔宫其实与平常的人间宫殿也没有什么不同。夜殇所住的苍梧宫面积很大，但人却十分的少，一路走来竟连一个侍女都没有瞧见，只有干成默默地在后面跟着，时不时地在后面提醒她往哪边走。
蘅若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干成道：“先生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我随便走走就好。”
干成道：“公子吩咐了要照看好姑娘，小人不敢擅自离开。”
蘅若苦笑道：“可是你这样跟着我，我很不习惯啊。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不是还有他们么？”
蘅若的目光落到远处两个佩剑的侍卫那里，自出门来，那两人就一直远远地跟着她和干成，想必是夜殇派来看着她的。
“让他们远远地跟着我不就好了，我跑不掉的，先生就不用担心了。”
干成想了想，开口道：“那么小人就先告退了，若是不认得回去的路了，可以叫他们二人带路。”说完朝蘅若施了个礼，离开了。
蘅若顺着园中的小道慢慢地前行着，她最是享受这种一个人静静走着的感觉。此时她突然记起焱川回去以后找不到她怕是会着急，可现下她身处魔宫又不好轻举妄动，只好等夜殇回来了再作打算。忽然听到一阵琴音被风吹来，那琴音若隐若现，引起了蘅若的注意。蘅若不由自主地向着那琴音飘来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中已走出了苍梧宫。所幸此时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并且魔宫规矩甚严，偶尔有几个人见到她也只作什么也没有看。琴音越来越清晰，蘅若不觉间已走到了一扇虚掩着的小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远处的两名侍卫一惊，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一名身形一闪消失了。
入眼皆是翠绿的高竹，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一个翩然若仙的白衣人只身坐在竹林之间，如水的音符从他修长白皙的指间流出，平淡无波之后是波涛汹涌的狂怒，随后又变回了风平浪静，一如当初。琴音止，竹林静，白衣人面色淡然，眼中却染上了一层孤寂。
“雪……好美……”
白衣人猛地一抬头，两眼直直地望向来人。
感觉到两道如刀的目光刺向自己，蘅若一下子回过了神。只见那目光的主人白衣胜雪，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周身似有仙气环绕，面色冷漠得像块玉雕。
蘅若看得有些呆了，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仙境，遇上了仙人。虽然见过许多有仙风道骨之人，但眼前的这人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仙人气质。恍忽间突然瞟到他眉心的红色印记，蘅若心中瞬间明白过来他是谁，心中暗骂自己鲁莽，赶忙道：“对不起，打扰了你的雅兴，我这就走。”
蘅若转身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慢。”蘅若停下来，转过身去疑惑地看着他。
莫子竹静静地打量她，她的容貌气质，她方才说话的语气都不似一个平常的婢女。他喜清静，小院中只住着他一个人，没有他的允许，魔宫中除五护法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间屋子。想到昨天夜殇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女子，莫子竹已猜到了七八分。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道：“你还听出了什么？”
蘅若一愣，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莫子竹淡然道：“但说无妨。”
“你……心里有一些东西……放不下……”
莫子竹怔住，看着蘅若良久不语。许久，他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对蘅若道：“你过来。”
蘅若愣了愣，还是走了过去。忽然一道白影闪至她跟前，莫子竹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脸欺近了她，冷冷地说道：“你仔细瞧着我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放不下？”
蘅若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肩膀被他抓得生痛。见他眼中寒气逼人，蘅若叹了口气道：“我只不过是凭自己的感觉胡乱说说而已，你何必如此认真？没有就没有吧，就算是我说错了。”那样孤傲淡漠的人，此刻却如此失态，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只是蘅若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她只不过第一次见他，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抑或不愿明白的事情，她又能如何置喙。
莫子竹闻言却是一怔，眼中的寒冷渐渐变成茫然，他探究地看着蘅若，目光瞬息万变。
“你还真是了不得，昨夜只剩下半口气了，今日就有如此雅兴。”
莫子竹松了手上的劲道，蘅若趁机脱离了他的手掌。她转过头来，见夜殇在竹林中望着自己，面无表情。
“夜殇……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那么就知恩图报，答应我魔界的请求。”夜殇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随我去魔宫大殿。”说完，他转身就走。
蘅若闻言匆忙向莫子竹道了声“抱歉，打扰了”，便转身跟上了夜殇的脚步。莫子竹面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嘴里悠悠地说到：“蘅若……原来是她。”
夜殇和蘅若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一直没有言语。蘅若看着他高大宽厚的背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快要走到大殿之时，一直沉默着的夜殇突然开了口：“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长进，你已经习惯被人利用了么？”
蘅若一怔，在他背后小声道：“好像经常利用我的就只有你吧？”
夜殇闻言身形一顿，回过身来：“九惜颜呢？你以为她是真心把你当作姐妹？”
“咦？你怎么知道我和惜颜姐姐的事？”
夜殇冷哼了一声，不语。
“其实惜颜姐姐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呢，她叫我不要再被你骗了。”蘅若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可是你看，我记性不好呢，或者是你所说的那样，不长进。”
夜殇深如寒潭的眸子中有一丝的晃动，他沉默地看着面前少女清秀恬淡的面庞，无言以对。
“阿川？！”突然听得一声熟悉的鸟鸣，蘅若的目光越过夜殇，只见一只通体深蓝的鸟儿正向她极速飞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魔宫大殿中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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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借琴
蓝鸟飞快地冲向蘅若，却有一道白影抢了先，把它一把挥开了。九惜颜扶住了蘅若的肩膀，惊声叫了出来：“丫头，你怎么样？伤了哪里？快让我瞧瞧！”
“姐姐！”蘅若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九惜颜，心中分外惊喜，她连忙道：“姐姐，我没事，不信你看，我已经好了。”
九惜颜将蘅若从头到脚查看了个遍，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嘴中狠狠道：“刑如风竟敢伤你，我定要灭了他全家，替你出这口气！”
蘅若惊道：“不要啊姐姐！刑如风的妻子秋水心是我的朋友，他们的孩子峥儿我也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得紧，你千万莫去伤害他们啊。”她并不知道九惜颜和刑如风打起来谁会赢，但她不愿看到这两人动手，九惜颜她视为姐姐，刑如风必竟也是秋水心的丈夫，刑峥和那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
九惜颜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就是心太善，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蘅若笑道：“姐姐你是答应我不去伤害他们了？”
九惜颜伸出一根玉指轻轻点了下蘅若的额头：“你呀，只知道为别人打算，就不知道替自己想想？罢了罢了，只要他不再来动你，我就放过他了。”
蘅若笑眯眯地拉过她的手道：“不会了不会了，他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害我了。对了姐姐，你和阿川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原来焱川回青州找不到蘅若，就在路边抓了几个野鬼问话，方才知道蘅若被刑如风所伤，后又被夜殇带走。焱川不敢只身飞入魔宫，就到九霄宫去找九惜颜帮忙。
两人说话时，夜殇已退至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九惜颜。此时九惜颜也转过脸来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夜殇，脸色一沉，回过头来对蘅若道：“妹妹既然没事了，今天就跟姐姐走吧，免得留在这是非之地，遭人毒害！”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九惜颜狠狠地瞪了夜殇一眼。
蘅若看在眼里，连忙道：“姐姐你别这样，这次要不是夜殇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
“哼，他救你定然是为了利用你，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害你的了吗？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不用说了，现在立刻跟我走！”
夜殇道：“只怕是不行。”
九惜颜回身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夜殇面无表情道：“魔界还有事相请。”
“哼，我就说你没安好心！丫头，我们走！”九惜颜说着便拉过蘅若的手要走。
“九尊主且慢！”杀罗暗和火鬼从大殿中走出，行至九惜颜跟前。“九尊主，火鬼身上的灵力被太清封住，需蘅若姑娘帮忙解开，既然妖魔两界已经结盟，还望九尊主行个方便。”
“这你可就说错了，若丫头是若丫头，不是我妖界的人，要不要帮你们的人，还要看她自己答不答应。”
杀罗暗和火鬼闻言望向蘅若，只见她笑了笑道：“我有一个条件。”
听得此言，火鬼心中一喜，却又不知蘅若有什么条件，忙问道：“什么条件？”
“我想借伏羲琴一用。”
众人闻言微微一怔，杀罗暗在一旁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伏羲琴虽在我们这里，但实为莫子竹所有，就连我也无法做主。”
莫子竹加入魔界的条件之一便是不能有人打伏羲琴的主意，他在魔界的身分有些微妙，是以杀罗暗也让他三分。
“我不会借的。”
莫子竹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面色无波地吐出这几个冰冷的字。火鬼一急，冲到莫子竹跟前道：“莫子竹，你好歹也是魔界的人了，向你借把破琴怎么了？又不是不还你了！”
“火鬼，不得无礼。”杀罗暗转而对蘅若道：“蘅若姑娘，不知为何要借伏羲琴？可还有别的条件？”
蘅若摇摇头：“我只要伏羲琴，用它来打开沉音之门，进入无极之境。”
众人惊诧，刚刚转身要走的莫子竹也转过身来，惊道：“你说什么？！”
蘅若依旧面色淡然道：“莫公子的伏羲琴恰好可以开启沉音之门，所以我想借来一用。”
莫子竹道：“不错，伏羲琴确实可以打开沉音之门，但我并不知如何开启，莫非你……”
“我知道。”蘅若莞尔一笑，“但我功力不够，还需莫公子的帮忙。”
一旁的九惜颜面色凝重道：“丫头，无极之境是独立于六界之外的异界，去到里面的人就出不来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无极之境有一种须臾之花，我便是要去找那种花。姐姐放心，我要去，便有法子从里面出来，即使有危险，我也非去不可。”
夜殇心道：“又是为了采集香气，她这么多年来采集各种香气，究竟是为何？”
“你……真的知道？”莫子竹沉思片刻，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蘅若心中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为何一听到说要去无极之地，莫子竹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莫非他也早就想去那里，只是一直找不到打开沉音之门的方法？
“那么多谢了。”蘅若向莫子竹道谢后，转身走向了火鬼。她将手抬起，停在火鬼额前一寸的地方，火鬼的额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金色的光印。注视了那个印记一阵，蘅若收回了手，说到：“这个封印比我之前所知的要复杂一些，若要解开，还需准备一些东西。”
火鬼急道：“还要什么？”
蘅若道：“青龟甲、旱草莲、盘龙骨、赤芍、白玉石英、紫乌蓉、西荒鹿角还有昆仑雪参。”
火鬼质疑道：“你当年给夜殇解印的时候也有时间准备这些东西？”
“你二人中的封神印不一样。”蘅若只简单地答复了一句，并不多言。
杀罗暗皱了皱眉道：“这些东西都不是很好找，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先让莫子竹跟若丫头去一趟沉音之门，等她回来后再给火鬼解印。”九惜颜道。
杀罗暗颔首道：“好，我立即去安排，明日夜殇和莫子竹便可一道陪姑娘去沉音之门。”
“夜殇也去？不行！”九惜颜叫到。
“尊主有所不知，由魔界通往沉音之门需经过东海的蛟人湾，蛟人湾有魔界之人看守，且没有五大护法的命令不能放人通往沉音之门。莫公子不在五大护法之列，丝媚被禁，童降不在魔宫，火鬼自然也是去不了的。且无极之境危险重重，多一个夜殇，也多个照应。”
九惜颜仍然面色不善地盯着夜殇，沉默了一阵后，说到：“好，夜殇，你给我记着，若丫头要是少了根头发，我就踏平了魔宫，将你碎尸万断！”
夜殇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杀罗暗却是脸色变了变，而后赶忙站出来说到：“尊主请放心，夜殇和莫子竹定会将蘅若姑娘平安送回的。”
“好了，姐姐，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有事要请姐姐帮忙呢。”
“哦？你说。”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请姐姐代为照顾阿川。”
停在蘅若肩头的蓝鸟不乐意了，叫着表示抗议。蘅若转过头来对它道：“无极之境是六界中的禁地，你若去了，会有损你的功德，若是以前积赞的那些功德都被抵消了，岂不是又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本貌了？况且我叫你做的事你不是还没有做完么？”
蓝鸟抱怨了一声，而后噤了声。九惜颜望着蓝鸟，动了动修长的眉毛，无奈道：“没办法，只能带上你这个麻烦了。”说是照顾，其实不过是借着九惜颜的面子，不至于让焱川在蘅若离开的这段时间被杀罗暗扣成“人质”罢了。无极之境自古以来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焱川化成鸟形之后功力大不如前，蘅若实在不想让他冒这个险。到底能不能打开沉音之门，找到须臾之花，蘅若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一个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的人翘着二郞腿坐酒馆中畅快淋漓地大口大口喝着酒，忽见一个身着白袍的儒雅男子坐到了他对面的桌子上。他面色一沉，狠狠地瞪着那个白衣男子，男子见了朝他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朝他抬了抬。
他猛地跳了起来，指着那白衣男子破口大骂：“臭小子，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白衣男子也不怒，对他笑道：“司空前辈说笑了，在下早就听说这家的酒醇香无比，今日前来尝尝，想不到竟碰到了前辈您，真是在下与前辈的缘分哪。”
“你……你！……”他气得咬牙切齿，“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啪”的一声将酒钱板在桌上，扭头就走。
白衣男子优雅地喝了口酒，将酒钱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酒肆。
夕阳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中年男子一边走，一边唱着小曲儿，时不时地啜几口葫芦中的酒。突然间，那人头一偏，葫芦中的酒凝成几颗豆大的水珠向身后飞射过来，如离弦之箭。白衣男子身形一动，躲开了那几滴酒珠，而后顺手一带，空中形成一股回旋的气流，将那几滴酒珠控制在了半空中。紧接着，他头一后仰，躲开了飞驰而来的酒葫芦，同一时间用气将那几滴酒珠向上一抛，而后又是一个后翻，避过了回旋而来的葫芦，落地站稳之时，头一仰，将那几滴下落的酒珠接入了口中。
“好酒，如此美酒，浪费了岂不可惜？”
“哈哈哈，好小子，有两下子！报上名来！”
“晚辈君谦恕，见过司空前辈。”
“你就是君谦恕？哼，重华这几年来也不是一事无成嘛。”司空无邪又往口中灌了口酒，“看来不跟你去一趟重华山，我是甩不开你了。也罢，我就跟你回去看看那太清老道耍得什么花招。”
“如此，便多谢前辈了。”
突然间，东方绽开一团盛大的紫光，一时间天地震动。二人皆向那团光束望去，君谦恕疑惑道：“前辈，这……”
司空无邪目视着那团光线，徐徐开口：“有人打开了沉音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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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极之境
两男一女立于一面古怪的墙前，那面墙看似透明无物，实则布满流动的蓝色水纹。绿衣女子抬起手来，要去触碰那面水纹的墙壁，身旁的黑衣男子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蘅若看向夜殇，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危险的。”
夜殇闻言松了手，只见蘅若纤细的手指触碰到水纹壁的一瞬，以她的指尖为中心，墙面上散开了一圈圈的水纹状的蓝线，同时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是沉音门释放出了它吞噬的音符。”蘅若解释到。
莫子竹凝视着面前的音墙，开口道：“上古仙魔大战时，天帝和第一任魔君相斗时无意间以二人的力量砸出了孤立于六界之外的无极之境，上古三大上神之一的司音之神凤朽为防止有人误入无极之境，铸造了这样一面沉音之门。除了八千年前仙界战神度融以其仙力劈开过沉音之门以外，世上再无人打开过它，而度融进入无极之境之后也没有再出来过。我曾带着伏羲琴来过这里，但终不得打开沉音门的方法。”
“沉音之门是用凤朽的灵力铸成的，在这面墙上并非处处均匀，只要找到墙上最薄弱的那一处，再用伏羲琴集中攻击那一处便可。”蘅若退了几步，从袖中掏出一只玉笛，放至嘴边吹奏了起来。只见沉音门如一片湖水一般，上面出现了一圈圈似雨点击出的水纹，有的地方“雨点”稀疏，有的地方“雨点”密集。
蘅若停止了吹奏，指向墙上水纹最为密集的一处说到：“这里吸收声音的速度最快，时间久了最容易出现破洞，我们就攻击这一处。等莫公子用伏羲琴的力量将这里开出一个大洞，我们三人就会被吸入无极之境，掉在三个不同的空间里。无极之境的这些空间都是一些幻境，我们必须放下自己的执念，才能离开幻境，否则将会永远被困在这里。等到幻境破灭，我们就顺着出现的路向无极之境的中心靠拢，从那里离开。”
莫子竹眸光一亮，随即用猜疑的目光看向蘅若道：“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蘅若笑道：“我要达到我的目的，自然要事先做一些准备。”
蘅若隐晦的回答并没有解开莫子竹心中的疑惑，另一件让他奇（提供下载…fsktxt）怪的事便是蘅若此行的目的。听她所说，她是要采一种叫“须臾”的花，这是什么样的一种花，竟叫她冒这样大的危险进入无极之境？
“莫公子，请吧，我也会在旁边略尽薄力的。”蘅若打断了莫子竹的思索。
莫子竹看了她一眼，招出伏羲琴来，起手拨弦，与此同时，蘅若在一旁吹起了笛子。琴笛之声虽从未相遇过，却显得如此契合，以致莫子竹和蘅若都心中震动，眸光中多了几分惊喜之色。墙上的一处如大雨来临的湖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波纹。那水纹越来越密，最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那洞瞬间扩大，从里面传来巨大的吸力，三人腾空而起，被卷入了黑洞之中。一阵强烈耀眼的紫光过后，沉音壁重新合拢，一切归于平静。
“师弟，我收到消息，夜殇，莫子竹和蘅若三人带着伏羲琴进入了无极之境，我已经命成修他们前往东海了。”
正在打坐的太清真人睁开了眼睛，说到：“你派他们去送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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