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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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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有缘千年来相会
  作者:雪影霜魂
  男主角:李略
  女主角:苏珊(阮若弱)
  内容简介:
  一场车祸后,苏珊一缕魂魄悠悠醒转,居然已经来到了千年以前的——大唐盛世。
  长安商贾之女阮若弱,因庶出身份被正室母女所欺凌,胡乱为其择一品性不良的纨绔子弟为婚配。为反抗这不如意的姻缘,她自悬三尺白绫欲一死百了。也不知冥冥中什么天意注定,让苏珊一缕离魂入了她的身体。代替她继续走人生路。她又会走的如何呢?
  新版阮若弱当然不肯听从“父母之命”被安排着嫁给一个唐朝的“家庭暴力分子”,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逃出阮府再说。
  这一逃,一连串妙趣横生的故事由此展开了……
  正文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一部分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一节(1)
  铃铃铃……梦乡路正稳时,闹钟却不合时宜地铃声大振。苏珊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是软的。
  苏珊,24岁,未婚,银行信贷部职员,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每周五个工作日,薪水谈不上特别丰厚,但可以让她的生活过得颇为舒适。标准的一个都市职业女性。
  昨晚她参加了一个PARTY,聚会的多是熟朋友,气氛很融洽,一时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以致今晨醒来,还有些宿醉未醒。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换好衣服便赶着去上班。
  出了门苏珊就急匆匆地朝着公交车站方向走。隔着街道,眼看着她常坐的417路车正在缓缓启动离站,赶紧一边挥手一边跑过去:“等一等。”却没有留意到,身后一辆黑色小车正高速驶过来……
  嘭……
  苏珊先是听到轰然一声巨响,然后是行人的尖叫声,伴着刺耳之极的刹车声、还有许多嘈嘈杂杂的声音,但渐渐的,所有的声音都静下去,静下去,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苏珊醒得很痛苦。
  她感觉到咽喉处似被一只巨手紧紧扼住,痛得她没法呼吸,痛得她的意识一时不能完全清醒过来。眼睛还未曾睁开,就本能地抬起双手欲挣开那只卡在咽喉处的巨灵之掌,但手如坠了铅一般沉甸甸的抬不起来,怎么回事?她睁开双眼一看,看到头顶的一根梁柱,红木雕漆,古香古色,有一道白绫悬在柱上,绷紧如弓。这是……苏珊迷糊了一下,却被喉间愈来愈烈的窒息感唤回了神智,突然间反应过来喉头勒住她的是什么了,难怪双足是一种不踏实的空荡感,原来自己一身悬在三尺白绫上,已然命若游丝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忍不住想喊救命,可是喉间紧窒嘶哑,哪里喊得出半个字来,刚刚清明过来的意识又复晕晕然,难道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苏珊正要呜呼哀哉,房门恰逢其时地被人撞开了,两个女子大呼小叫地冲进屋来,一面七手八脚地解下她,一面乱七八糟地哭。一个哭道:“若若,你怎么能撇下娘寻短见啊!娘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呀!你忍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另一个哭道:“小姐,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好的怎么突然打发我去买什么胭脂盒子,原来你竟存了这种糊涂心思。”
  苏珊才被救下来,一时缓不过劲,也搭不上她们的话,只是一面揉着自己被勒伤的咽喉部位,一面傻愣傻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在哪里呀?这是在哪里呀?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十分小巧精致、古韵十足的屋子里,雕花的窗棂糊着雪白的绡纱,淡金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屋里的光线充足,她能清楚地看到在她面前哭着的两个人,一个约三十五六的年纪,宽袍大袖,容貌端庄的一个美妇人,却满面泪痕;另一个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窄袖长裙,白皙的一张瓜子脸,眉清目秀。
  天,这屋子,这两个人,这是古装戏里才能看到的场景人物呀……苏珊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再猛然张开,渴望霎时间换个场景,可以安慰地喘口气—原来是场梦。然而她的所见所睹,依然如故。
  那美妇人哭着哭着,索性扑到她身上放声大哭起来:“若若,若若,你若决意寻死,就让娘跟你一块死了算了。”
  那小姑娘忙劝道:“二姨娘,快别说这种话。三小姐一时心思糊涂,你不帮着劝开她,还说这种丧气话,难道想让她一条黑道走到底。”这丫头年纪虽小,说话倒老气横秋的。
  二姨娘?三小姐?这是什么时代的称谓和对白?苏珊眼睛瞪得圆圆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无法消化她眼中所见、耳中所闻。
  “若若,你答应娘,一定不要再寻短见了。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不能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呀!”那个二姨娘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两句话,眼泪也流得没完没了,姣好的玉容已经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
  “是呀,三小姐,你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小姑娘在一旁附和。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一节(2)
  苏珊根本搞不懂状况,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搅得越发头晕脑涨,忍不住清清嗓子,试着说话,幸好还勉强说得出来:“等一等,你们先不要说话,让我说。请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二姨娘惊恐地睁大眼睛:“若若,这是你的家,是阮府呀!怎么你连自己的家都不认得了吗?那你认得我吗?我是你娘亲呀!还有她,”一把拽过那小姑娘,“她是从小就跟着你的杏儿丫头,你认得吗?认得吗?”
  阮府!娘亲!杏儿丫头!这是哪个大宅门里的剧情啊!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像场荧屏上的古装戏,却真真切切地上演在身旁,苏珊渐渐的有点明白了。她的心倏地一沉,嘴里不由自主地嚷出来:“这是哪朝哪代呀?”
  杏儿很愕然地回答她:“三小姐,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是大唐开元十五年。”
  苏珊脑子里“嗡”地一响,天……开元十五年,用她还算灵光的历史知识换算一下年代,好象是公元七百多年。一场车祸后,她一缕魂魄悠悠醒转,居然已经来到了千年以前的—
  大、唐、盛、世!
  这太荒谬了!苏珊情不自禁想起头天晚上的PARTY,酒过三巡时,她兴致高涨地手持麦克风唱了一曲孙燕姿的《遇见》,里面有一句是这么唱得来着:我向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谁料一语成谶,她竟然飞过了一片千年的时间海……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二节(1)
  苏珊—现在应该是阮若若了。不管她乐意不乐意,也必须接受这个阮家三小姐的新身份。
  起初她发了半天愁,为眼下这般处境。初来乍到一个新地方,人人都会难免不适应,更勿论还是穿越了时空误入唐朝,心慌慌的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二十一世纪,但来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如今要回去更不知道如何回去,既无力回天,就索性听天由命吧。事到如今,她只有随遇而安。
  打算在阮府安身一段日子,少不得要打听打听这里的人与事,二姨娘止住泪后回房休息去了,若若以失忆为由,向杏儿问起前尘旧事,把阮府的人事大致弄明白了。
  阮府的老爷阮承荫,是长安城中知名的绸缎商,家产甚为丰厚。他有一妻两妾,正房夫人崔氏,生有一子若龙一女若凤;二房妾室王氏,生有一女若弱;三房妾室何氏,生有一对孪生子若麒若麟。三房妻室中,以二房王氏母女最不受重视。长房嫡出的,自然是另眼相看。小妾何氏正年轻貌美,且育有一对麟儿,也甚得偏爱。王氏已过绮年玉貌,且又只生一个女儿,在重男轻女的时代,倍受冷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她生的这个女儿又体弱多病,打从会吃饭起就会吃药,这样病怏怏的孩子,怪不得阮老爷连起名字都懒得费心思,直接就取了个“若弱”,阮若弱,大房三房听了,都掩着嘴笑,道是人如其名。
  什么?原来不是“若若”是“若弱”。苏珊—不,是阮若弱,有点哭笑不得,瞧瞧这个名字起的……听着都能想像得出是何等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有这么弱吗?一个翻身下床,她就跑去找镜子,倒要看看是如何纤弱模样?床上休息了半天,她已经缓过劲来了。
  杏儿跟在后边大呼小叫:“三小姐,你慢点,走急了你会喘的。”
  屋子东面的纱窗下,就是一张繁复雕花的红木梳妆台,一面鎏金菱花镜就摆在台上,阮若弱一把拿过来揽镜自照,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镜子里的美人,是自己吗?一张玲珑精致的脸,眼是秋水横,眉是春山聚,这般凝聚了山水之灵气的容颜,虽然谈不上是国色天香的倾城之貌,却也有着别样的清丽动人,只是脸色实在太过苍白些,看上去便多了几分纤弱之态。
  阮若弱拿着镜子发了半天呆,镜子里的人儿还是一张未染岁月风尘的脸,一望而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居然倒回去做了青春少女,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杏儿紧跟过来:“三小姐,你不是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吧?”
  确实不认得,谁认得镜子里的这个人呀!但阮若弱不敢承认,只能挣扎着嘴硬:“我当然是认得我自己的。”既来之则安之,先把自己的身份确认了再说。
  放下镜子,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问:“杏儿,我为什么会寻短见?”
  杏儿脸色一变,忙顾左右而言他:“小姐,你还是回床上歇着吧,窗口有风,别吹病了你。”
  有没搞错?看看窗外满树桃红柳绿,正是暖暖春风薰人醉的时节,阮若弱要是这点风都禁不起,那也确实是个软弱人。连忙抗议:“我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吧。”
  “三小姐,你还是先回床上躺着吧。”杏儿边说边来搀她。
  “等会,”差点被这丫头岔过话题去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寻短见。”这个问题至关重要,非问清楚不可,不能由她蒙混过关。
  杏儿面有难色,但顿一顿,还是开了口:“三小姐,你是为着姚府来提亲的事,才……”
  阮若弱听了她半截话,先在脑子里过一遍,理出个头绪来才继续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人来提亲,我却不愿意,所以才寻的短见?”
  杏儿点头。
  这可奇了,古代女子的婚嫁之事,不是都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一个个都是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人生路,何以这个阮若弱却以死相抗?别看人生得弱,性子却挺烈的。不过古代女子的烈性都是事出有因,而且都脱不了一个“情”字,她肯定是心里有了意中人,才会这么拼死不从。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二节(2)
  “杏儿,那我为什么会不愿意?”一定要问出原因来。
  杏儿又不肯吱声了,一双眼睛疑疑惑惑地看着她。
  “我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杏儿不说话,阮若弱只得一问再问。
  “三小姐,你……你居然连表少爷都不记得了!”杏儿长叹道。
  表少爷?!
  不用再问,阮若弱就能把故事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肯定又是个“宝黛”版的爱情故事,表哥表妹两情相悦,但上面能做主的老爷夫人们却另有盘算。得,棒打鸳鸯的苦情戏上演了。
  “那我寻了短见,表少爷伤心吗?”一定会痛不欲生吧,若不是苏珊的魂魄不知怎的进了阮若弱的身体,这时辰,这里该是要上演到“哭灵”的剧情了。再一想,不对呀!怎么还不见意中人扑进屋来哀哀痛哭?难道是个薄情郎?
  杏儿惊诧,脱口而出:“三小姐,表少爷怎么会伤心呢……”声音忽然细下去了,几不可辨,“他可从来都没有留意过你,更不知道你对他的这片心呀……”
  阮若弱比她还要惊诧,这么拼死折腾,还只是为了一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单相思呀!这女孩子年纪虽轻,心思用情,却深可拟海了。忍不住抚额苦笑。
  杏儿却误会了,忙过来劝慰:“三小姐,你就别再想着表少爷了,你就算把一颗心剖给了他,他也不会在意你的。原本你就身子不好,这些年又为着这个心思,越发添了病,何苦来着?”
  杏儿倒是个忠仆,这些年冷眼把主子的心思看得分明,明知这段情终是镜花水月,但那痴儿般的三小姐就是偏要悱恻多情,劝了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回回都当耳旁风,唯独这回,她话音刚落,那厢就掷地有声地应道:“杏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想他了。”
  倒唬了杏儿一大跳:“三小姐,你这话是真是假?”
  “真真真,比真珠更真。你放一百个心,我以后绝对不想他。”阮若弱说得斩钉截铁,一边说着场面上的话,一边在心里嘀咕:表哥表妹亲上加亲,这么老土的故事我可没兴趣掺合,更何况近亲结婚不符合优生优育学,你们不明白,我却是懂这个道理的。
  杏儿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可见心中疑惑甚深,显然不明白何以一夜之间,三小姐态度转换如此之快,简直判若两人。但一时也理不出根由来,索性丢开不想:“三小姐,那你先回床上躺着,我上厨房替你拿药去。”
  杏儿扶阮若弱上了床,再掀帘出门。她却没有躺下,只是歪在床上,斜斜倚着香妃枕,把得来的信息好好消化一番。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三节(1)
  门再次被打开时,有香风薰面而来,阮若弱迎香望去,不由怔住。门口立着一个红衣女郎,年纪与她相仿,雪白的一张圆脸,真真是面若银盆,眉目倒也俏丽,只是身材……不是不知道唐代以丰满为美,然而这个红衣少女的身材,已经不是丰满了,简直可以用肥硕来形容,再穿上一身亮色调的红衣裳,越发显得庞大,挡在门口像座活火山。这是哪位呀?阮若弱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
  红衣女郎进了屋:“咦?三妹妹醒了。还好吗?”
  阮若弱不是笨人,马上知道该如何接口:“多谢二姐姐关心,我没什么事了。”她没猜错,红衣女郎便是阮府的二小姐若凤,穿戴的还真像是只火凤凰,不过哪只凤凰若是有她这样的体重,是甭想飞翔于九天之上了。
  “别客气,做姐姐的,哪能不关心妹子呀!妹子要赶紧把身子养好,不要误了出阁做新嫁娘哦。”这话乍一听亲热,可细细一品,却不是味儿。阮若弱可以百分百断定,这对姐妹不和,而且做姐姐的仗着正房嫡出,一定没少欺压过庶出的妹子。因为不知首尾,她不好冒然接口,自觉好比初入贾府的林黛玉,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
  可是这沉默,若凤却只当她是惯常的懦弱,笑逐颜开地继续说:“三妹妹,你就快是姚家的人了,对连城表哥的心,还是尽早死了吧。安安心心的跟着姚二公子过,虽然说他脾气差了点,但素日里只是打骂打骂丫头老妈子,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去了,他一定会另眼相待的。”
  这番话一听,心思缜密的阮若弱(苏珊)把话里的细枝末节都听出来了。原来若凤跟若弱的心思是一样的,都单恋着那个什么连城表哥,也就是俩情敌的关系,情场如战场,非要决出胜负不可。这样的爱情争夺战中,庶出的女儿当然不占上风,不但要落败,还败得比较惨,被扫地出了门。姚府的提亲,肯定就是正房里搞的鬼,趁早把阮若弱嫁掉,而且也没有为她物色什么好夫婿,那个姚二公子的所谓“脾气差了点”,只怕不是差一点半点,听听他素日的劣迹,就知道是个家庭暴力主义者。娇弱如阮若弱,嫁过去可能不要一年半载,就会如《红楼》中的懦小姐迎春一样,落得个“可怜花柳质,一载赴黄泉”的下场。
  正版阮若弱会寻短见,一半的缘由是嫁不到心上的表哥,另一半的缘由,只怕也是知道姚家二公子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才心灰意冷,想一死百了。也不知冥冥中什么天意注定,让苏珊一缕离魂入了她的体,代替她继续走生命历程。她又会走得如何呢?
  从目前阮若凤的语句中不难听出来,阮若弱的自尽行为是白费劲了,姚府的婚事还是要摆上议程。古代的女子就这么没地位,一生由人安排,寻死觅活也改不了父母的初衷?怪不得白居易要说“人生莫做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这个姚二公子?阮若弱不由得暗中一迭声的叫苦:怎么处境这么糟呀!穿越千年的时空,来到唐朝嫁个“家庭暴力分子”,以后怎么过日子?叫她忍气吞声地挨拳头是不可能的,没上过这种三从四德的培训课。跟他对着掐架,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那岂不是一场遥遥无期的家庭烽烟战。不妙呀不妙,真的是处境不妙……
  阮若弱眉头紧蹙,心乱如麻,一时顾不上搭理阮若凤了,而她也不过是来耀武扬威的,目的既已达到,也不多逗留,径自扬长而去,边走边不无得意地想:这个三丫头,今晚一定又要哭上一宿了。该!谁让你对表哥动心思呢,那就怨不得我撺掇着爹娘要把你打发出去。
  阮若弱正发着愁,杏儿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三小姐,我才看二小姐过去,她到这里来过吗?”来不及放下药碗,杏儿便问。
  “嗯,来过,她来告诉我,赶紧养好身子准备出阁做新嫁娘。杏儿,这是真的吗?”怀着一丝侥幸,阮若弱再向杏儿求证一下。
  杏儿脸色一黯,半晌才答:“三小姐,既是夫人出面做的主,这门亲事你如何避得过。这也是命!事已至此,你只有往宽处想,千万别再自己作践自己了,或许新姑爷并不如传言所说的那么脾气坏呢。”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三节(2)
  杏儿一面说着一面递上药碗,再细细地朝着自家主子脸上觑一眼,心中顿生讶异,居然没有垂泪?论理,这位性情懦弱的小姐此刻该是要哭成泪人儿也似了。女子总是要哭的,无论是一千年前,或是一千年后,都要为值得或不值得的人与事伤心落泪,这,或许是身为女子注定的宿命吧!
  阮若弱此刻没有掉泪,只因她深知眼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已经有了另外的解决办法。只是杏儿倒真是个忠仆,一番话处处替她宽心,听得她不禁心生感动,接过药碗来,由衷地说:“杏儿,你真好。”
  杏儿抿嘴一笑:“三小姐,好好的,你怎么夸起我来了,快把药喝了吧。”
  阮若弱奉命喝药,只喝了一口就忙不迭地吐掉了:“哇—好苦呀!”
  杏儿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溅在身上的药汁:“三小姐,你怎么吐出来了,药当然是苦的,你打小不就喝惯了吗?”
  阮若弱苦得眉眼鼻唇都皱到一块去了,话都说不出来,真真是苦不堪言,谁打小就喝这种东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好不容易缓过来,挥手说:“快拿走快拿走,我再不喝这种苦苦的玩意儿。”
  杏儿急了:“三小姐,你从小身子弱,没有这些药汁一碗碗的续着,会更弱不禁风的。”
  阮若弱胸口拍得山响:“好杏儿,你放心,我现在不喝这些劳什子,身子也不会有事的。你赶紧端走,以后都别再端这些东西给我喝了。我饿了,我想吃东西,有什么吃的没?”
  杏儿又愕然。三小姐会开口要东西吃,这可是前所未有,因为身体禀性虚弱,她胃口向来不好,懒于进食,一碗清粥都得三劝四劝才勉强吃得完,其他菜肴点心之类,更是浅尝辄止,今儿怎么……
  也正是晚膳时分,杏儿让厨房张罗了几样清淡菜式,并一小罐粳米粥送进屋。阮若弱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看得杏儿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成了圆圆的杏仁目。
  吃饱喝足,阮若弱复往床上一躺:“杏儿,我要睡了,不要来打扰我。”
  “可是小姐,你才用过膳食,不该就躺下,会积食的。”别看杏儿年纪不大,周到的倒像个老妪。
  “不用管我,让我睡。”阮若弱哪里肯听,已经径自闭目睡去。杏儿无奈,只得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床帷,然后掩门出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四节(1)
  一觉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夜色如浓墨,月光似水银,阮府上上下下都熄了灯,全部歇息去了。弄不清时辰,不过估摸着该是午夜了,阮若弱在屋子里四处找了找,胡乱裹了几件衣裳和几块碎银,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她准备趁着这时机,收拾细软跑路。
  阮若弱不打算留在这里被“父母之命”安排着嫁给一个唐朝的“家庭暴力分子”,所以她一早便打定了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除此以外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再寻一回短见吧。
  阮府真够大的,她摸索了老半天,总算寻到了大门,可那里却有两个值夜的家丁,在门房里喝着小酒叨闲话。从正门出去是不行了,可再兜兜转转找到后门时,又是一把铁将军锁门,更出不去。如此看来,只有翻墙才能脱身了。
  阮若弱看着自己一身打扮,上裳是窄袖襦衫,倒还方便活动。可下裳的曳地长裙,腰间的飘飘束带,十分碍事,只得把裙裾拉起一截,用束带七缠八绕束成“及膝裙”,准备翻墙了。
  墙是高墙,要翻过去不容易,阮若弱要还是正版阮若弱,是肯定要望而兴叹的,但如今的阮若弱今非昔比,完全就地取材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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