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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震九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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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明大怒,从马过来,青衣汉子一抖手发出了六枚透骨钉,分打他上中下六处穴道。贺兰明武功远在这班武士之上,冷笑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他使的是一条软鞭,软鞭一卷,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青衣汉子所发的六枚透骨钉,都给他的软鞭打落。
那小姑娘抱着李光夏一个打滚,贺兰明的软鞭卷了个空,啪咕一声,打得泥上飞溅。那小姑娘叫道:“这臭贼好凶,刘大叔,你来!”
贺兰明身为御林军副统领,第一次被人骂作“臭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臭丫头,你如此护这小子,那就和这小子都随我上京去吧。”软鞭一抖,驱马赶上,便要将她也卷起来。
猛听得一声喝道:“大胆狗贼,你敢伤了我家小姐,我要你碎尸万段!”声到人到,使的也是一条软鞭,马上马下,两条软鞭登时交起手来。
贺兰明在这条软鞭上有二三十年的苦练之功,在鞭法上极为自负,哪知这汉子比他更胜几分。只见他软鞭一抖,笔直的就似一杆长枪。武学有云:“枪怕圆,鞭怕直。”软鞭若能使得像长枪。一样圆直自如,功力之深,自是非同小可!
贺兰明心头一凛,只听得“啪”的一声,两条软鞭已是缠在一起。那汉子喝道:“撒手!”贺兰明用力一夺,放马便跑,要想把那人拖倒地上,哪知这人气力大得出奇,贺兰明的坐骑竟给他拖得反而倒退几步!
贺兰明玄功内运,力贯鞭梢,要把那姓刘豹双子甩开,哪知双方真力一较,贺兰明终是逊了一筹,只听得“卜勒”一声,贺兰明的软鞭虽未至于给他夺去,却已断为两截!
他的软鞭一断,对他倒是很有好处,那汉子不能再拖住他的坐骑了。贺兰明的坐骑是匹久经训练的战马,阻力一去,登时发力狂奔,四蹄如飞,绝尘而去。
主将一跑,这群武士齐发一声喊,登时也一哄而散。小姑娘这帮人也不去理会他们。
只有那鹿克犀来不及上马,走得不远,给那青衣汉子一把揪住。那青衣汉子道:“华姑娘,这个人是昨晚那三个恶贼中的一个,杀是不杀?”
那小姑娘无法解开李光夏的穴道,正是没甚心情,看了一眼,淡淡说道:“这个人昨晚没和咱们动手,这小哥儿又是叫他做伯伯的,看来似乎还是好人,放了他吧。”
那青衣汉子道:“对,他也是受了伤的,杀之不仁。好、便宜你了,滚吧!”
程百岳连忙叫道:“放不得,放不得!这厮最为刁滑,正是罪魁祸首。今日之事,就是他搅起的,他胁迫夏侄,串通了朝廷鹰犬,要捉拿林教主的,你们还未知道呢。”
程百岳只道这帮人是江湖的侠义道,和李文成一定有深厚的交情,所以才兴师动众,救他儿子,即使不认得林清,但一说起林教主来,他们自必明白。
哪知程百岳是完全猜度错了,那姓刘的汉子是小姑娘家的管家,这帮人以他为首,冷冷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什么教主的闲事。我家的小姐说要放了,你就不用插嘴!”程百岳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当然也有几分傲气,几曾受过人如此奚落?只因这帮人是救李光夏来的,他才不便发作,但也不愿再说话了。鹿克犀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早已跳上马背,急急忙忙地跑了。
那青衣汉子道:“小张,借你的缅刀一用。”突然来到程百岳面前,唰唰两刀,将他的脚镣手铐斩断,说道:“我不问你犯了何事,你也不必问我来历。瞧你似乎也是一条汉子,我给你除了镣铐,你也走吧!”
程百岳道,“这李家的孩子呢?”那青衣汉子道:“这小哥儿于我家小姐有恩,我们将他带回去,我们的主人自会安置他,你不用操心了。”
程百岳怔了一呕,叫道:“不行!”那青衣汉子道:“为何不行?”程百岳道:“我是他爹爹的好朋友,他本来是要投靠我的。你们不能将他带走!”
那青衣汉子道:“我们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辞。咦,这小哥儿怎么老不说话?”那小姑娘道,“安大叔,你过来看看,他似乎是给人点了穴道,我解不开。”
鹿克犀是“祁连三兽”之首,武功不算很高,但点穴却是独门手法,另有一功。尤其他因为第一次用普通的点穴法被李光夏自行解开了穴道,第二次就改用了重手法,这就更难解开了。
小姑娘的那帮人围拢过来,端详了好半天,连李光夏被点的是哪一处穴道都不敢判定,“解穴”是不能凭着胡猜,轻易尝试的,他们没有办法,唯有面面相觑。
程百岳也不敢尝试,冷冷说道:“这就是姓鹿那厮下的辣手,可惜却给你们放走了,要不然倒可迫他解穴。”
那姓刘的管家在这帮人中武功最强,他虽然也不敢判定所点的穴道,但却看出了是重手法点穴,当下“哼”了一声,说道:“人家已经走了,无法与你对证,你冷言冷语,也是无补于事。哼,不过是重手法点穴罢了,谅也还难不倒我们。我自有办法解穴,咱们走吧!”邓小姑娘很不放心,说道:“刘大叔,你当真有办法解穴,那何不现在……”
那姓刘的汉子本来不愿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短处,但给小主人一迫,却不得不说实话道:“重手法点穴,过了十二个时辰,效力便要大减,那时我只须给他推血过宫,被封的穴道便可以自行解开了。”
程百岳一再被那些人奚落,不由得心头火起,这时见那姓刘的汉了已把李光夏抱上马背,急得大叫道:“喂,你们怎可如此不讲道理?”
那姓刘的汉子道:“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别再罗嗦啦。”那青衣汉子道:“不错,昨晚那几个恶贼,这小哥几还叫他们做叔叔伯伯的呢,还不是一样的没安着好心肠。”言下之意,竟似对程百岳也隐隐含着猜疑。
李光夏心中着急得不得了,却苦于没法张口说话,只能对那小姑娘直眨眼睛。那小姑娘道:“李家哥哥,我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好吧,看在这人很是舍不得你,就让他与你一同到我家来吧。”
那姓刘的汉子忙道:“咱们家里怎能容许外人胡乱来的?他可不比这小哥儿,这小哥儿于你有恩,带回家去,在你爹爹面前还好说话。带这样一个大人回去,你爹爹不打断他双腿才怪。那时,你想给他恩典,反而是害他了。”他把允许外人到他主人家里当作“恩典”,这话一说,直把程百岳气得七窍生烟。正是:
主子骄狂奴也妄,家规太不近人情。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遍觅孤雏存友道 驱驰千里护英豪
姓刘的身份乃是管家,这小姑娘也不敢不听他的说话,于是说道:“我要他与我作伴,我当然不会亏待他的,你放心好啦。
刘大叔是我们的管家,他不招待你,你强求也没用的。”
那青衣汉子道:“走吧,你爹爹等着你呢。”程百岳大怒道:
“谁稀罕到你们家里?我是要这孩子留下!”那姓刘的汉子抱着李光夏早已坐在马背,这时正要放缰纵马,程百岳猛地向前一跃,伸手便要把他拉下马来。
那汉子怒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找死么?”挥动马鞭,唰的一鞭打下。程百岳就用那条脚镣作为武器,横扫过去。
那汉子长鞭挥舞,矫若游龙,程百岳连着两鞭,猛地一声大喝,铁链一收,把他的马鞭卷住,双方功力相若,那汉子没有给他拉下马来,但他的坐骑却也迈不开脚步。
程百岳跟着那匹马走了几步,那青衣汉子拨转马头,笑道:
“我们的小姐肯要这小子作伴,那就是他天大的造化了。即使你的话都是真的,你也该为你的世侄庆幸才是,没的却来歪缠,好,你这条脚镣是我给你斩断的,现在再给你补一刀吧!”缅刀劈下,“喀嚓”一声,那条铁镣,只剩下短短的几寸还在程百岳手中,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掌缘削过,却没有伤着他。那小姑娘拍手笑道:“安大叔,好刀法!”
程百岳一被甩开,那七骑马坐着七个大人、两个孩子已是疾驰而去。远远的只听得那“安大叔”笑道:“这孩了看来倒是有点来历。江海天今早也曾和我歪缠一气,说来说去。也就是要打听这个孩子。嘿嘿,我连江海天都不卖帐,还管他什么林教主、木教主?”
程百岳吃了一惊,心道:“他们说的不是江大侠吗?江大侠怎么也要找这孩子?这帮人个个武功高强,我追上去也没有用。
也罢,待我安顿了家人,且上山东杨家庄去走一趟。向江大侠打听打听。我与他虽然素不相识,但江大侠素重江湖道义,说起来他多半会给我帮忙。”
程百岳回到村子,只见他那几间房子已是烧成了一堆瓦砾,火还没有熄掉,邻居们正在救火,见他来了,围上来连忙问长问短。程巨岳无暇多说,找着了一个天理教的弟子,请他给自己的家人通报消息,便即勿勿离开。
正行走问,忽见两骑快马旋风般的疾驰而来,程百岳暗暗喝彩:“好两匹龙驹!咦,难道是那些人又回来了?”
心念未已,那两骑快马已停在他的面前,一个神态威严的中年汉子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跳下马来,程百岳大吃一惊,那少年也还罢了,那中年人目蕴神光,程百岳是个武学行家,一看就知对方是个英华内敛、武功极高的人物。
那中年人打量了程百岳一下,也有一丝诧异的神色,便即抱拳说道:“萍水相逢,请恕冒昧。我想向老哥打听一件事情。”程巨岳道:“请说。”
那中年人道:“有这么佯的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是骑着马的,不知老哥可曾遇见。”他说的那四个人形貌,正是“祁连三兽”和李光夏。
程百岳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阁下可是山东江大侠?”那中年人道:“不敢,小可正是江海天。阁下想必是武林同道,未曾请问高姓大名。”
原来江海天与叶凌风师徒二人看见此处村庄白日起火,江海大凭着他的江湖经验,料想此处定是出了些意外事情,故此赶来看个究竟,希望打听到一些有关消息。想不到无巧不巧就在半路上遇上了程百岳。江海天也看出了他内功颇有基础,而且从他满身尘土和疲惫的神态看来,还可以断定他刚在不久之前,曾和人动手打过一场。因此江海大才会下马问他。
程百岳义惊又喜,报了姓名,说道:“江大侠,我正要找你!”当下将他所遭遇的事情,一一都对江海天说了。江海天也将李文成辗转托孤之事告诉了他。
江海天道:“那帮人走了多久?”程百岳道:“大约一个时辰,是向这一条路走的。这帮人凶得很,他们一定要把夏儿带回家去,说是要给他们的小姐作伴。”
江海大道:“我知道这帮人,拼着得罪他们的主人,我把夏儿夺回便是。”程百岳道:“好,若有消息,请江大侠托人告知米脂藏龙堡的张士龙张堡主。祝江大侠马到成功,寒家已被朝廷鹰犬焚毁,此地是不能久留的了。”两人便即匆匆别过。
江海天已把事情一力承担,程百岳当然是非常放心,心想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要夺回一个孩了那是易如反掌,“夏儿得他收为徒弟,也无须我再为他顾虑了。”但他自己的身份已经泄漏,可不能再在武邑等待江海天的消息。因此他遂临时改变计划,改赴米脂,找他们的教主林清,桌报李文成父子的消息。
按下程百岳暂且不表,且说江海天、叶凌风师徒二人,别过了程百岳之后,便即快马加鞭,向他所指点的那条路追么。沿途果然见有许多凌乱的马蹄脚印,细心察视,看得出这个马帮有七八骑之多,与程百岳所说的马匹之数相符。
江海天放下了心。要知他们师徒二人的坐骑乃是口行千里的骏吗,那帮人走了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江海天满以为至多在黄昏之前便可赶上。
哪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他们一路上追踪的那些蹄印突然一个都不见了。叶凌风不觉愕然,说道:“这些人会变戏法不成?
为什么一到此地便即消失?”
江海天究竟是个江湖上的大行家,稍稍一想,便明其理,说道:“这帮人大约也已料到我来追踪他们,使了一点狡计。想必是用厚布包了马蹄,所以地上没留痕迹。”
叶凌风道:“这里是一条三岔路,咱们摸不准他们走的哪一条,说不定前面岔路之中又还有岔路。这可是很难追踪啊!师父,依我之见——”江海天勒住坐骑,说道:“你是怕难了?”
叶凌风嗫嚅说道:“弟子不是怕难,但我想——”江海天道:
“你想什么?爽爽快快说吧。”
叶凌风道:“我想那小姑娘是为了报恩,才要她家的仆人将李师弟带回去的,一定不会将李师弟为难。那青衣汉子也曾与师父说过,他回去就要桌报他的主人,转达师父想与他会面的心意。天下谁不想结识你老人家,料想他家的主人一定会带了李师弟前来拜访师父。我想咱们与其茫无头绪的去追踪,不如回家等候他来拜荫还稳当一些。”
原来叶凌风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这次跟随江海天出来,一心以为师父会带他去认识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哪知师父日夜赶路,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拜会过一个武林同道。如今风波叠起,枝节横生,又不知何日方能找到李文成的孩子,一同回家?这么一来,夜长梦多,叶凌风可就放心不下在江家养病的宇文雄了,他怕的是字文雄在江家与江晓芙朝夕相对,莫要在他回去之前,字文雄已先获得了江晓芙的芳心。
叶凌风主张回家等候,实是存着私心,不过说来也未尝没有理由。但江海天想了一想,却仍是说道:“不行。在家里等他送上门来,希望究属渺茫,还是继续追踪的好。”
叶凌风好生失望,嘀咕道:“就这样茫无头绪的去追踪么?”江海天道:“也不见得就是茫无头绪,那帮人有七八骑之多,咱们沿途打听,总可以得到一些线索。李文成托孤于我,我若不能将他的孩子早日找回,总是不得安心。”
叶凌风不敢再说,只好跟随师父。师徒二人先走右边这条小路,走了五十余里,问过好几个过路客人,也曾向路边的茶亭伙计打听,都说没有见过这一帮人。江海天折回来再走中间这来路,走了十多里,问过几个路人,有的因为不知他的来历,怕惹事而不敢说,最后问到一个在田中讲作的农夫,才打听得确实的消息,那帮人是在正午时分从这路卜经过的,这时已是将近黄昏了。
晚上不好赶路,也无法找人打听,江海天只好到镇上一个客店投宿,第二门绝早起身,再一路迫踪,走了不久,果然又碰上了盆路。
以后一连多天,都是类似的情形,待打听得那帮人确实是从那条路经过时,相距的时间已是越来越长。他们师徒二人从直隶西南角进入山西,打听到的消息,那帮人已是五天之前,就从这条路走过的了。
但这也还有线索可寻,不幸又过了几天,进入偏僻的山区,却再也打听不到那帮人的消息了。叶凌风旧话重提,说是追踪无望,劝他师父不如回家。江海天叹口气道:“换一条路走,过几天再说吧。大同是北丐帮总舵所在,咱们可以到那里请仲帮主帮忙打听。”江海天至此亦有点灰心,心中只存着一个希望了。
这一日他们正在路上行走,忽见前头有两匹快马,跑起来四蹄如飞,看来也是两匹罕见的千里马。
江海天道:“这两匹骏马的主人定然是不寻常的人物,咱们追上去看看。”他们师徒二人所乘的白龙驹与赤龙驹甚具灵性,见了同类的骏马,起了争胜之心,不待主人鞭策,便放尽脚力,向前追赶。但也要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刻,双方的距离才渐渐拉近。
江海天这时正是看得分明,不觉吃了一惊,原未骑在马上的乃是两个军官。马蹄上有烙印,江海天曾见过御马,他眼光锐利,只一瞥就认得这是大内的铃记。江海天心道:“这两个人坐的御马,一定是大内派遣出来的高手无疑。这可不方便向他们打听了。他们如此匆勿赶路,不知是为了什么紧要的事?”恰好就在此时,那两个军官在马上交谈,有几勾活语断断续续地飘进江海天的耳朵。
只听得其中一个军官道:“那独角鹿的消息不知可不可靠?”另外军官道:“不管是真是假,咱们也总得缚住那条孽龙。然后,——”说至此处,江、叶两骑马已赶了上来,那两个军官愕然回顾,话声也倏然而止。转瞬之间,江、叶二人的坐骑一阵风似的就过去了。那两个军官不禁失声叫道:“好两匹宝马!”
江海天听到了这几句断断续续的对话,不由得陡地疑心大起,暗自想道:“他们说的独角鹿,想必是一个人的绰号。‘祁连三兽’中的鹿克犀额角凸出一个肉瘤,莫非说的就是他了?夏儿已给那帮人抢去,这消息官家早已知道,那鹿克犀所报的又是什么消息呢?还有,那条孽龙又是指谁?”
这时他们师徒二人的坐骑早已把那两个军官远远甩在背后,江海天暗暗后悔,心道:“早知如此,不如在背后跟踪他们。
等待机会查个水落石出。”要知江海大的坐骑已经显示出它的脚力,倘若此际江海天勒住坐骑,策马缓行,等候他们,那就太过着了痕迹。
鹿克犀是主谋诱骗李光夏的人,虽然他如今已是给另一帮人枪去,但有关鹿克犀的消息也还很可能牵连到李光夏。江海天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一丝线索,焉肯放过?
江海天本是不善于作伪的诚厚君子,但人急智生,却也给他想出了“笨”方法来。
在马行如飞之际,江海天突然“啊哟”一声,假装失足坠马,摔出了数丈开外。他那匹赤龙驹久经训练,见主人坠马,便即放慢了脚步,走到江海天身边。
叶凌风大吃一惊,连忙也勒住坐骑,过去看他师父。他是个绝预聪明的人,一惊之后,随即起疑,师父的武功、骑术,都是人所罕及的,怎的会突然坠马了?问道:“师父,你怎么啦?”江海大道,“还好,掉得不算很重。”
那两个军官的坐骑,比不上他们师徒二人的神骏,但也相差不远,不过一会,就赶了上来,见此情状,哈哈大笑,说道:
“你这匹坐骑虽然不错,但脾气却似乎很是凶呢,哈哈,好马也要选择主人,看来它是不服你骑。”他们的坐骑跑得很快,说了这几句话,也就早跑出了一大段路程了。江海天假装哼哼卿卿,也没有回答他们。
此后,江海天就控制坐骑,不让它跑得太快,也不让它太过落后,黄昏时分,那两个军官进入一个小镇投宿,江海天也跟着进去。
那两个军官刚在客店门前下马,见江、叶二人也跟着来到,微有诧意,说道:“你们的坐骑倒是跑得很快啊。你没有摔坏吗?”江海天道:“托赖,托赖。还好,还好。”
客店的主人见有军官来到,慌忙出来迎接,百般奉承。那两个军官大刺刺他说道:“把我们的马匹好好洗刷,好好照料。
我们明日一早便要起程。”那店主人应道:“是。”上去牵马。江海大道:“我们这两匹马不用洗刷,你只须给我喂饱它草料便是。”
那店人也稍稍懂得相马,不觉有点踌躇,说道:“我们的马厩地方不人,你们四匹马同在一起,若是其中有一匹发了脾气,踢坏了另一匹,这个,小的可担待不起,”高的那个军官哈哈笑道:“不要紧,我的马若给踢伤,就把他的赔给我便是。这也是两匹好马,应该给他好好照料。”
江海天心里暗晴好笑,“原来你们是在打我这两匹马的主意。”那店主人见军官如此说了,方敢收容江、叶二人的坐骑。
待到三更过后,江海天悄悄起床,吩咐时凌风道:“我上去就回。若是有什么响动,你立即出声。”
江海天的轻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那两个军官的窗外偷听。
许久都不听见声息,江海天心道,“难道他们睡着了?好,既是听不到什么,我索性进去点了他们的昏睡穴,搜一搜他们身上带有什么公文。”
正想付之行动,忽听得悉索声响,一个军官道:“咦,你也没有睡着?”另一个军官笑道:“彼此,彼此。陆兄,有件心事我委决不下,咱们斟酌、斟酌。”
那姓陆的军官小声说道:“李兄呵是担心咱们这次藏龙堡之行?”那姓李的军官道:“就是呀。你说,咱们明天是赶路还是不赶?”
那姓陆的军官道:“我不很明白你的意思。赶又怎样,不赶又怎样?”
那姓李的军官道:“若是放尽咱们坐骑的脚力,三天之后,便可赶到术脂,但是,其他几路未到,只是咱们两个人,这个,这个——”
那姓陆的军官道:“我明白了,你是担心降伏不了那条孽龙?”
邓姓李的军官道:“张士龙虽是名震西北,我还不怎么惧他,我担心的倒是林……”他的同伴忙道:“嘘,小声,提防隔墙有耳。”江海天听到一个“林”字,不觉心头一跳。
要知江海天交游广阔,武林中稍微有点来头的人物,他几乎无不知晓,听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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