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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爱的距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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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丧良心啊……杀千刀的疯女人啊……
  第一台担架抬到抢救室的同时电梯门打开,李波边大步过来边将听诊器挂上,他几乎与从楼道另外一头赶过来的林念初同时赶到了抢救室。
  接诊的侯宁简短交待患者情况时候李波已经迅速地进行了基本检查,第二台担架抬进来,护士和导医将伤者过床的同时,李波抬起头来,对护士长交待,立刻紧急测血型,血氧饱和度,不用送检验科,我们自己测;通知血库调匹配血浆400毫升备用,通知手术室将手术室内b超机准备待用;立刻开台准备手术;再回头跟侯宁交待,怀疑脾破裂,肠损伤,开腹探查,请他带一个住院医生护送伤者直接去手术室。侯宁答应着跟新住院医江涛一起,跟在担架后面小跑着冲电梯去了。
  李波开始一边检查另一个伤者,一边交待护士拨韦天舒手机,接通之后,护士拿着手机举到他面前,他边做腹部触诊边对着说道,“韦大夫你把手头病人赶紧交待完赶过去手术室。脏器伤,大出血。”
  然后回转头,吩咐护士开若干常规检查送交检验科加急,然后让祈宇宙将这个伤者送去急诊b超,这时这个女子突然努力撑住轮床边缘探起身子,嘶声道,“小宝呢,我的小宝呢。”
  祈宇宙一愣,不由得回头去看被护士长安置在一张轮床上的男孩子,那男孩子依旧无声地张着嘴巴,望着这个方向,而小小婴儿跟前,林念初眉头紧锁,再一轮的复苏之后,接过来强心针,快速而准确地注射之后,盯着监护设备上依旧平的几条线,闭眼叹气,摇了摇头。
  一直站在角落里哆嗦着看着的老太太这时打量着林念初的神情,再望向已经一动不动的小婴儿,哭了出来,“这造的孽啊好好的孩子啊……”她恐惧而愤恨地朝在轮床上被检查的女人看过去,低声怨恨地念“医生这是杀人犯。别救杀人犯。她要偿命的。这个该死的疯女人。拿孩子下手的疯女人!”
  “小宝。”
  轮床上的女人却并不理会,只再叫这个名字,林念初转过头,尚还没有确定‘小宝’是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的婴儿,还是那个瘦弱的幼儿,一直张着嘴却喊不出来的小男孩这时突然奋力地挣脱了旁边照看他的护士的手,从轮床上滑下来,尖而颤地叫着‘妈妈’冲女人奔了俩步,却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林念初和李波同时抢过去,分别检查他的瞳孔和脉搏,心跳,男孩子面色灰败,头耷拉在林念初的手臂上。
  “肝脏缩小。质硬,”李波边做触诊边对林念初道,再察看他的眼睑和指甲,“明显黄疸。象是肝癌肝硬化……”
  林念初已经给孩子吸上了氧,听着心肺,正抬头朝那女人看过去,想要问话,却见她呆呆地,忽然惨笑起来,“都完了吧。都完了吧。一起完了吧。我们都没有了,让他活轻松。”
  她神经质地笑着,胸前腹部的衣服裂着口子,破碎的边缘都是鲜红的血,手臂上的伤口也还在渗血,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李波对祈宇宙道,“送她去做腹部b超。查血氧饱和度。”然后沉声对她道,“我们还不能完全排除你的脏器伤和胸部刀伤。胸外科的医生马上过来。你先做检查,我们救治孩子。不管你是谁,我们会全力救治孩子。”
  “他还能治吗?”她绝望的目光中,那一丝惨淡的希望让林念初心中恻然,低头见孩子呼吸已经平稳,走过来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柔声简短地再重复了一遍李波说的,“请你先配合做检查。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孩子。”
  “我会偿命的。我不怕偿命。我摔死的那小东西。是我。我给他偿命。嘿,我还宰了坏女人。我的肝反正不能给小宝。我的命给不了他。我就把那些抢他爸爸的人都弄没了。医生你们能救他么?我下辈子……”
  她忽然神经质地抓着了李波的胳膊,李波轻轻抓着她手腕,示意祈宇宙和另外两个实习学生送她去检查,那俩学生各自抓住了她一个胳膊,林念初走到老太太跟前问,“孩子父亲通知了?”
  老太太点头,“柳小姐男人出差呢。说立刻赶回来了。柳小姐的表姐就要到了。”
  林念初皱眉望着这时安静地躺在轮床上的孩子沉吟,李波已经在写医嘱开检查,把几张单子交给护士之后,对林念初道,“应该是肝硬化或者肝癌。孩子的病史,既往病历,等他妈妈清醒过来镇定下来,再去他以往看病的医院调。林大夫,儿科能收住院么?”
  林念初点头,“我们科应该还可以加进张床……我看跟住院总协调一下,有没有马上可以出院的。”
  “那先交给您。等检查结果出来,调到他既往病历,跟凌院长张教授我们再具体看他肝脏的情况。”李波说着把听诊器摘下来,“我上去看一眼那个女伤者手术的情形。”
  林念初点头,李波才走出抢救室,险些与迎面而来的一个急急忙忙往里赶的短发女孩子撞上,他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扶住了对方的胳膊,那女孩急急地问道,“大夫你知道一个20多岁刚生了孩子的女孩子怎么样么?我听,我听听听说她让人给扎了?那我表妹……她丈……她那个男……男朋友是……”女孩子结巴了几下又停住,这会儿里面的月嫂阿姨已经出来一把抱住了她,“郑小姐啊你可是来了……”
  李波愣了几秒钟,只对她道,“你表妹正在手术,情况我现在也不好说。你尽量通知她直系亲属。”说罢也不再罗嗦,快步朝电梯去了。

  第十二章 3

  从街心公园走回急救中心不过一站多的路,苏纯走了一个多钟头。
  走走,停停,站着,就只望着街上往来的车和人。看好 久:炫:书:网:。
  那些车,那些人,匆匆忙忙地赶路,不知每一个人,离目的地还有多远的距离,而这一辈子,这些年,是否就是一个,不停地赶路地过程。
  便是23岁的自己,赶了这么久的路,现在……现在又站在怎样一个地方?
  大约是10多岁的时候,曾见一直颇提携父亲,也将父亲作为最得用,最心腹的下属的分行副行长来家里劝父亲不要放弃某个升职的机会,而这机会,也包括了去美国进修的半年,父亲当时并没有被说动,而副行长走后,她却正而重之地告诉父亲,爸爸放心,我会好好地。
  父亲逗她,什么好好地?
  她认真地答,好好长大,不会走错路。
  好好地长大,不会走错路。
  不要走错路,大约是她这么多年来,恪守于心的最高信条。于是认真读书,于是一丝不苟,于是不允许自己有半点的软弱和贪心………贪那些有趣的,甜美的,好玩的,懒惰的,隐隐约约,在她的心里,凡是放开了自制的一切,便都是有可能让自己走上错路的引诱。
  为什么会有那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今日,她总算明白,原来,母亲,便就是她心里的错,而姐姐,就是那错的可能,终于,可能在今天变成了彻底的错。
  只是,母亲和姐姐,却又同时,就是那美好,有趣,好玩,舒适,可爱,那些她心中所认定的…………欢乐。
  方才,当凌远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柔声地对她说,“我希望你能比我好一点”的时候,她突我想让你抱抱我。很冷,你抱抱我。
  心里那个声音很强烈。
  她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
  妇产科很多的女同事背后八卦本院帅哥。最终一定会落在李波和凌远的比较上,对于李波,‘帅’是公认的结论,而凌远,却被妇产科的有些大夫称为‘美’,另外一些也说,凌远的好看,如果不用美,也只能用‘俊’形容。
  只是凌远的线条却又太过凌厉,怎么都看着没有半分的亲切,再加上这人的作派,于是无论如何,是个能作为领导或者权威佩服,不能作为朋友交往的人。
  而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从来不觉得他凌厉霸道,或者跋扈飞扬,却总觉得他,有着些脆弱的任性,任性的孤独,孤独的……柔软和温暖。
  于是,她很想跟他说,抱抱我,我很冷很害怕,抱抱我。
  然而她终于张开嘴出了声音的时候,却是连自己都不太明白与相信的,
  “凌院长,我……我该回去了。我妈妈她马马虎虎的,总是耽误事情。她在那里,我毕竟还是并不放心。”
  那一瞬间,她并没有抬起头,待得过了几秒,她脸上带了足够礼貌大方而又平淡笑容地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只静静地瞧着她,好一会儿,让她心里开始发紧,有些张皇,正不
  知再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三个字冲出口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经过她的脑子,她说完后愣了,然后,低声说,“我想自己再走走。”
  多么前后矛盾的说话。
  一向逻辑明确的苏纯,在这一秒钟,痛苦地想扇自己一个嘴巴。
  一贯不会在别人犯傻时候宽容的凌远,却只笑了笑,
  “也好。”
  他离开的时候,她一直就站着看着他走远,那个穿灰色短风衣的背影,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她都还能看得见,分得出,目光一直追到他真正地消失,然后,颓然地坐下来,吃了一点点那已经冷了的煎饼,用手背抹掉了涌出来的眼泪。
  回到了许楠的病房,母亲正在楼道里拿着手机讲电话,见了她回来,匆匆地挂了,竟有些不安地赔笑地,如小孩子汇报作业一样地对她道,“纯,你姐姐刚才醒来过,说了几句话,护士也又检查了,都好;又说不要让她太累,我就劝她还是睡……我就找人,看看哪个朋友认识妇产科专家,得找人看看她这个病。不能生孩子总是不行的……”
  “妈妈!”苏纯打断母亲的说话,才要继续下去,却见母亲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脸上那种不安与讨好之中,更加了不知所措,这让她才发现自己声调的冷淡尖利,她怔了怔,心里有点抱歉,又有更多的心灰意懒,再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凌远的话,只觉心中酸楚难言,倒是不知道究竟为谁。
  “妈妈,”她努力笑了笑,“你别担心了。我毕竟,现在在妇产科。怎么也算比你们知道得多点。还有,姐姐究竟怎么想,可能你我也都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这事情,她不说,我们不要提,好不好?”
  “可是,我……”母亲小心地打量着她,捏着电话,却没说下去,苏纯握着母亲的手道,“妈妈,姐姐跟我说,好想吃你做的点心。这次姐姐好了,你陪她多住一段,好么?”
  “好,我当然要照顾她……”母亲使劲点头,复又为难地道,“我也想她得很。只是我也自由惯了,也不太会给人交往。她家里还有外人,我也不自在,她也不自在,人家也不自在。”
  “外人?你说姐夫?”苏纯苦笑着问。
  “我……”母亲有些尴尬,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话。
  “我也一直总把姐夫当成外人。也因此,跟姐姐的相处都少了许多。”苏纯叹息,“但是姐姐她,原本是最怕孤单的。以后,不管姐夫怎样,”她皱眉摇摇头,“我们跟姐姐总是一家人。我们是最亲近的,我们多陪她。不管……”她咬咬牙,“不管谁是姐夫,她都是我姐姐。”
  母亲伸手握着她的手,眼睛发红,低声道,“纯,妈妈这些年,这些年……”
  苏纯摇摇头,“不要说了。刚才是我不好。我只是乱了。妈,你才下飞机就过来,又着急,怕身体吃不消,你先去吃饭,休息一下。”
  “啊,对了,那小伙子给你送来了饭。还说做了至少3人份,所以一定劝着我也吃了。这医院旁边的小饭馆,做的东西还真的不错啊。”母亲想起来什么,回身在长凳上拿过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几个精巧的,大小不同的,有细致的樱花图案的日式保温餐盒。两幅用厚重的紫红色餐巾包裹的雕花长木筷。
  “这是……”
  “那小伙子说,既然我来了,他就不在这儿陪着了。他说,你一个在这儿,他们都不放心,所以本来说好轮班陪你的。纯,你的新同事真不错。他跟我嘱咐了几次,说你一直没怎么吃东西,说这个厨师特别棒。他以前就跟你说过。”
  苏纯有点茫然,自是知道小伙子便是王东,一时想不起来哪个厨师他跟自己说过多次,倒也并没有心思捉摸这些无关的闲事;只是这大大小小的餐盒实在好看,显见是特地的准备,再又想着王东凌欢这一日一夜的陪伴,心里自然感动万分,赶紧翻出来手机拨了王东电话,他接起来,身周的声音嘈杂,像是还在大马路上。
  “王东,多谢你……”
  “啊,你吃了吗?好吃不好吃?”他那边的声音喊得很大声,努力压过周围的车声。
  “我刚回来,还没吃,这么精致的餐盒,多谢你……”
  “嗨,拿凌欢的话说,打你了哈,这么生分,没劲。”他大大咧咧地笑,“那些餐盒,不是好看吗。儿科林大夫说,哄不爱吃饭的小孩吃饭,就得让餐具和食物都刺激食欲!”
  苏纯动了动嘴唇,还没说出来话,那边王东已经继续说道,
  “病人就是小孩。病人家属也是。哄你们这些小孩吃饭,王大夫那是很在行的!”他似乎在大步前进,她听得到他有点急促的喘息,“还有啊,苏纯小朋友,你听过一个童话故事没有?榨菜鼻头的故事?”
  “什么榨菜鼻头?”
  “就是说,从前有个很美丽的公主,她因为厌食,吃来吃去只喜 欢'炫。书。网'吃榨菜,后来,不得了,有一天照镜子,糟糕了,漂亮的鼻子,变成了一头榨菜!更糟糕的是,国王和王后的鼻子,也变成了榨菜。”
  “啊?”
  “是啊。美丽的公主伤心极了,她不但美丽,还是个很善良的姑娘。看着无辜的爸爸妈妈,后来,她终于开始努力地吃蔬菜水果和肉,啊,有一天榨菜鼻头就消失了,国王和王后的榨菜鼻子也消失了。所以,嗯,这个故事的意思是,小朋友,你要吃肉,也要吃青菜!”王东在那边,依旧努力地压过身周的嘈杂,喊出来的声音,却那么柔和,“苏纯,你若太难过,憔悴了,生病了,你妈妈会双倍地担心,你姐姐看着就怕更加难受。好啦好啦,我是不是特像小学老师?我到医院了,不多说了,你赶紧吃饭!回头凌欢来看你时候,会跟阿姨核对的哈!”
  王东说罢挂断了电话,苏纯缓缓地收了手机,抱着那个大纸袋坐在了长凳上,将那几个餐盒一个个地拿出来,摆弄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而心里,因了那个显然被王东记错或者篡改的故事,轻松了许多,更莫名地因为那一句 “我们回来核对”而油然而生了了某种说不出的温暖和踏实来。
  只是,苏纯并不知道,王东送来的‘小饭馆的饭’是他去了那家饭馆,尝了几口,却觉得油腻,于是软磨硬泡,给了5倍价钱,自己操铲,在人家厨房亲自做的,而做完之后,得到了大师傅和老板娘的惊叹。
  她更不知道,他送饭来的路上,经过院子时候,正是她与凌远走出去的时候;王东站在当地愣了一会儿,拍拍脑袋,摇摇头,而后,依旧带着那个王东式的笑容,往病房去了。

  第十二章 4

  4点钟,凌远在市五院承办的肝移植新进展研讨会发过了言,中间休息时间跟半熟不熟的移植方面的学术领头人们各自寒暄了几句之后,跟主办人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开;边往停车场走,边察看方才讨论时候,收着的短信。
  李波发过来的短信是在两点四十,只简单几句,说收了个急诊,涉及刑事犯罪,组织了会诊,安排了急诊手术,急救人员已经报警,我们接诊后也按规定通知了警方,已交待所有同事不跟媒体就任何有关此事的细节发表意见,知会院办接待处理一切与此有关的,非临床处置方面的问题。
  凌远不由得微微笑了笑,想起来从前不止一次类似的情形,院办主任和总务副院长恼火地抱怨接诊临床医生的处置不当………‘不把院办当回事,麻烦出来还得我们管’,而与此同时,周明无辜的,莫名其妙的,“那当口,我脑子里哪儿放得下那么些个乱七八糟的?”
  凌远边发动了车边把耳机挂上,拨了外科护士台总值班的电话,值班的正是跟他认识最久关系最亲近的肖蕊护士长,听见是他,先是简要汇报了下他询问的这个有关刑事犯罪的急诊,如今的状况―――重伤者的手术还在进行,有4个小时了,韦天舒一直在里面,李波后来也进去了。一个婴儿抢救无效死亡了。一个幼儿,有肝病,儿科收下了,儿科说做了基本检查之后就肝脏的情况再跟外科讨论。另一个受轻伤的,检查做完了,没有需要处理的伤,但是发现轻度肝硬化腹水,也需要治疗,要听从警方意见。
  大概说完,肖护士长就忍不住开始感慨,说今天可是真吓人也真够热闹,上演狗血大戏,这重伤的是小三,被原配砍了,昏迷,小李一边检查就让立刻备血准备手术室,把门诊的韦天舒给调过去了………不知道门诊的病人是不是得怒到要打人,反正韦天舒是10分钟就进去了,中间又紧急要血浆;没多会儿什么记者啊警察啊,全来了,这个乱活,多亏院办葛主任多年前在军队的关系,跟刑警队的人一说谁谁谁,立刻就成一家人,有熟人就是好说话好办事,也不跟咱摆架子了!警察来了三拨,刑警队好像最牛,老葛根他们一攀上关系,一下儿顺好多,也通融了,刑警队的头儿既发话说先救治为主,配合咱们工作,他们保证嫌犯不能脱逃,派出所儿那边儿也没得说。有他们跟这儿,记者也没太捣乱……
  唉要说以前老觉得院办就找茬儿的呢。这小李当时让找老葛过来,我还说他走这官面儿干吗。今儿这么乱的场面,我当时说得立刻通知你,他说不用,你那头也好些事情,该谁管的谁管,不能什么都找院长,他会给你发短信。他还真就轻松镇住了。那么会儿功夫,就条条都理顺了。我看这孩子有俩下子。老主任,总护士长他们都说他是周明的翻版,我瞧他,却像你年轻时候一样。
  哦,那个嫌犯,咳,其实就是杀人犯,倒是没啥重伤,可是检查出来肝硬化都腹水了。瘦得跟人干儿似的,她居然能拿刀把人砍成那样,唉,可惜了那小婴儿,完了,来了就没气儿了。这女人真是疯了,杀谁不能杀孩子,还当着自己孩子!可是话说回来,她也是没路走了吧,自己病孩子病,老公跟人还生了小的,唉。我看都是那男人真该杀千刀,人现在还没到,说是赶过来了。嘿,过来看看自己造的什么孽!
  凌远一边开车一边听她唠叨了一阵,大致知道了大概情形,又再问了几句旁的杂事。想起来也有一条林念初的留言,说如果不太忙抽空回个电话给她。凌远看看路况,依然是毫不以外地堵成一片,便又拨了林念初的电话,上来便笑问,
  “你找我公事私事?”
  “哪个更有优先?”
  “林念初的事儿,从来有最高优先权。”
  林念初大笑,“凌远,你对我习惯性的调戏,还真是18年如一日啊!”
  “对于一个骗子来说,最大的荣耀或者说悲哀,就是一不小心说真话的时候,一定会被当成假的。于是,”凌远微笑道,“骗子就是个成功得特别彻底的骗子。”
  “嗬,这台词儿能给戏剧社拿去编进剧本了。挺哲学嘛!”林念初笑,“好了,说正事。凌远,咱们院你们科,我记得去年你做过一个7岁孩子的肝移植?今年初还有个6岁孩子的?就肝移植手术而言,你们的水平应该比儿研所高?”
  “原则上可以……怎么,为了今天狗血大案里你收儿科的孩子找我?这个我得回去看,因为他妈妈涉及刑事犯罪,他父亲还没到,而鉴于这个特殊状况,他父亲究竟会怎么决定,到底怎么处理,我们现在难说。还有肝源的问题……你也知道,这不能完全拿临床水平判断。怎么着,你这次想多管点儿?”
  “凌远……”林念初似乎有些犹豫。
  “说。”
  林念初叹了口气,“这个小孩的妈妈。也就是杀人嫌疑犯,我当时看着就多少地觉得眼熟,但是毕竟变化太大太大,没有看出来,后来给小孩子办理手续时候,监护人姓名那一栏,看见那个名字,徐淼,我忽然就想起来了。”
  “徐淼?”
  “你也还记得18年前?”林念初再次叹气,“也是,当时韦天舒这个文盲加无赖,拿着人家名字先念徐‘泵’,后来干脆念徐水,之后再喊徐三水,好好的一个名字,让他糟蹋得,后来这帮男生看见她就笑。”
  凌远愣怔着,没有接话,却听林念初继续道,“那时候她特清秀,小巧玲珑的,弹古筝弹得很好,很要强,后来新生文艺汇演,一个班只能出一个民乐节目,辅导员决定选了我去弹独奏,她哭了一大场,好 久:炫:书:网:不肯理我。后来,学前检查身体的最后一项结果出来,肝功能,她是乙肝携带,大三阳,儿科专业明确规定,肝功能必须正常……我还记得,所有新生拉去参观圆明园回来,车从校门开进去,她正提着行李背着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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