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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爱的距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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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三天以来超支的体力精力,代偿的亢奋已经退去,浓重的倦意袭来,她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得死沉,再醒过来时候,已经是下午,电话留言,师部的同志们准备了庆功宴在大食堂等她,师长说,不少年轻技术人员要来拜见这位北京来的蒋工程师。还说大家要轮流邀请蒋工跳舞。蒋罡愣了一会儿,摇头苦笑,给李波继续拨电话,还是留言信箱,心里有些忐忑,给他留了言,却怎么也无心跟这里的同志联欢,想了想,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得知妈妈被李波那一通‘对那个女人的猫都当个祖宗’的言论,以及‘婚不结了’的气话,更坐实了他压根就没把蒋罡当回事情,显见完全没有通过考验,认定这个人有着‘招风惹蝶’‘没有半点实际作用’ 的好皮囊的男人要不得,老太太已经回了西安。回到西安之后,却天天地掉眼泪,觉得女儿居然为了嫁给人家,低三下四,处处替人家说话,讲自己亲妈不是,连一只破猫,也跟着一起尊成祖宗,纯粹是给灌了迷药。这要真嫁给了他,以后还不彻底被踩在脚下。
  “妈妈这个人你知道的……”大哥无奈道,“她上了这根筋,谁的也不听。我看不如你们该领证领证,生米煮成熟饭,她断然也不会逼你离婚。”
  蒋罡托着额头,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好。
  原本,她完全没有考虑过,爹妈会对李波有半点意见,满以为这个老大难的女儿赶上如此满意的女婿,又逢李波父母热情,该是半年前无巧不巧碰到的当时,就把婚期定了才是,倒是自己心里还有几分犹豫,总是并不确定李波真的是把从前放下了,那一夜,倒是借着酒劲,让自己走前一步,既成事实,也就认了命。
  而母亲说的倒是有一点真对――-自己固然心里有疑虑,却是放不下在一起的甜蜜,他的温柔对待,自是横了心,管他心里还留着许楠多少,横竖他们也回不去了,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不乐意的是最想嫁女儿的妈妈。
  且是第一次来京,见到自己与李波亲亲热热地出现,就已经所有的警惕,都上了头顶。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蒋罡只想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当时真是昏了头,或者说……或者说是自己太过敝帚自珍,以己度人地过分信任李波的魅力,自己心里爱重的人,只觉得全世界都会喜 欢'炫。书。网',更何况着急嫁闺女的娘?
  誰知道,当娘的人,固然衡量女婿的审美与姑娘衡量爱人的标准不尽相同,而这当娘的人,要嫁自己闺女时候,审视未来女婿的角度,也跟同龄老太太看路人甲小伙子有所差异。
  竟有那么些个奇 怪;书;网}的心思。
  最震慑蒋罡的还是母亲的言论―――说到找丈夫,一定要找个容貌一般的,不如你的。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而且特别找事。等你开始过日子,你自然就明白了。
  家世这回事,也是一样。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这是最好,且女方家,稍高一点,更加完美。为什么?等到你结婚后就明白,没有一个婆婆不想做大压制媳妇,若娘家高了一头,明摆的底气在,他们怎么也不能太多欺负,面子上的虚礼,倒是小事;而你现在,正反过来,那么面子上再客气,人家就是压你一头,等真赶上事儿,你就知道厉害了。况且我的女儿我知道,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凭真本事干活,没这层关系,堂堂正正,底气足,有这层关系,你也不会去利用,反倒担负虚名。
  再说这人的职业,外科大夫。
  这简直太糟糕了。你知不知道这个行道,男女关系有多么乱?他们的工作安排,工作性质,注定了太多黑灯瞎火的时候,男男女女一起,不三不四。退一万步说,这种工作多么不利身体健康,不利正常的家庭生活。妈妈实在听说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你说你找什么不好,找个一辈子要值班的外科大夫?
  总而言之,你找的这个人,满身都是华而不实的条件,没有一条适合过日子。
  而具备这么多华而不实的让人担忧的条件的李波,你既然非得喜 欢'炫。书。网',你妈当然得帮昏了头的你好好考验。至少,也得让他知道 ,你不是上赶着嫁给他,让他们家知道,咱们不是低三下四地巴结他们。
  从小受母亲正统教育,觉得母亲就是正义化身的蒋罡,在骤然间见到一个有些陌生的亲娘时候,彻底懵了,懵了的同时,犯了个更大的错误―――她干脆就破釜沉舟地告诉娘亲,自己跟他,已经是‘在一起’了。
  既然母亲考虑了这么多‘现实’,那么知道了这,就干脆认了闺女‘贱卖’得了吧?
  这又完全低估了作了20年地方法院党委书记的母亲的政治觉悟,道德情操。
  实际归实际,母亲做人最主要的原则,却是不能改变。
  母亲做女人的最重要道德守则就是‘洁身自爱’。在法院参与处理的种种案子,每次有关妇女失贞之后的悲惨遭遇,母亲都会回来当作生动的教材告诫自己,基本上,在母亲的字典里,一个女人如果在婚前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基本可以等同于婚后的不幸遭遇,而一个在结婚前就占有女子贞操的男人,不管有着什么样的社会地位,长着什么样的皮囊,他都是一个臭流氓。
  如今,彻底坐实了李波完全就不是个好人的事实。
  自己说出这话时候,母亲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嘴巴,然后气得哭了,如此痛心疾首地呵斥自己。
  “真不知道你还能怎么办,”母亲狠狠地道,“现在这样被动,你如果真想一辈子跟他,更要自尊自爱,现在这样,连人家父母都已经知道,虽说他们看来还是不错的人,还懂得要儿子负责,但是,心理还的优势更大了,肯定是看不起你,你如果这样巴巴地嫁过去,以后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蒋罡听得目瞪口呆,才想解释,参谋长与自己的关系,是上下级,却更是战友,朋友,亲人,甚至情同母女,断不会有这样的想头,却又听见母亲继续狠狠地说道,
  “你真是让我没话说了,真的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么?怎么就这样,在人家爹妈跟前,就晕晕乎乎,魂都掉了一半。”
  蒋罡无奈地垂头,半晌才道,“好,你女儿没有出息,好在人家肯负责任。您也就请放心。”
  母亲听了这话,更是怒了,“你以为结了婚就完了?你的一辈子,就会永远被动。挺不起腰杆。”
  蒋罡听母亲左一句占了便宜,又一句终生抬不起头来,只郁闷地想去撞墙,发泄地道,“反正现在也没有办法,按您的说法,我也嫁不了别人,您就不要多操心了。”
  “什么不操心?!”妈妈瞪了她一眼,“虽然如此,也就更不能太上赶。你虽然年纪大些,各方面条件也是很好的,而他有过那么个前科,我看也没什么正经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你现在好好听话,压住阵脚,若真要嫁给他,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总要他拿出些明确的态度来。”
  万没有想到,母亲要的明确态度,居然是送走前女友遗留下来的仔仔。
  蒋罡彻底绝望,突然觉得,这婚是真的没法结了,而当自己心里这个念头终于被李波吼出来,然后看着他扬长而去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碎成了片片。
  而母亲,在这么多的‘打击’之下,大约精神压力太大,血糖升高,甲亢也又犯了。

  第二十六章 2

  2
  给大哥打了电话之后,蒋罡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家安抚老娘。
  原本的满心愤怒尴尬,在大哥说,妈妈回家之后,整天钻在牛角尖里,一面觉得李波要不得,一面又觉得除了这个要不得的人,自家闺女也嫁不得别人了,日日掉眼泪之后,恼怒就变成了担心。
  毕竟是自己的娘。再不讲理,再没逻辑,也是把自己养大的娘,满心头惦记的那点儿事,总和一儿一女分不开的娘。就算全世界都能对她翻白眼,自己也还得替她收拾那些翻过来的白眼。
  想起来小时候奶奶重男轻女,买什么只有哥哥堂弟的份儿,连给桃子都是哥哥堂弟大的,堂弟啃了两口不要了的,叫过她来吃;她却从小是个没心没肺的,也没介意,母亲下班回来看见,却气的流眼泪,当即拽着她上市场,买了一大兜子最大最好的桃子,让她尽情吃。后来严厉地给哥哥立规矩,妹妹小,不管别人怎么着说,凡是给你的,都有妹妹的一份,别人拿你妹妹不当事,她是咱们家的宝贝。你这个哥哥,尤其得护着她。
  之后,更是人前人后的,谁也不能说她闺女半句不是。
  蒋罡长大之后,其实知道母亲心里也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然而这观念归观念,到了自家女儿身上,因为外界有这观念,更是竖起了浑身的刺要来保护,不管竖的是不是地方。
  妈妈文化不高,入伍前勉强初中毕业,却赶上复原军人分配最好的时候,到了法院工作,之后虽然爸爸一直鼓励妈妈一起读书,要跟上工作需要,然而妈妈的书念得一直很艰难―――也不是没有因为一双儿女和给奶奶外婆操心分心的原因。总之,妈妈那大专学历,足足断断续续地拿了6年,还只是政治系。但是因为资格老,也站住了好位置,书记却做了多年。作为一个学历不高的老同志,这个位子作的也并不稳当,妈妈必须拿出种种彪悍,努力地做‘好’这个书记,最重要的,她也必须相信自己的正确。
  永远相信自己的正确,或者说偏执――――这也同样体现在对儿女的教育上。从小到大,刻苦学习,遵守纪律,艰苦朴素,洁身自爱这16字方针,被妈妈在对蒋罡的教育中贯彻得十分彻底。
  这16字方针本身并没什么问题,然而妈妈执著的程度,却是一年四季给她穿的都是哥哥剩下的旧衣服,连改装都不改装,不是不舍得买,给她买书,妈妈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她提出的要求,然而如果她对商场里哪条裙子多看了几眼,冲妈妈作出求恳的眼神,或者说在学校红五月歌咏比赛擦了红嘴唇回家不舍得涂掉对着镜子照照,那么必然需要深挖思想根源地承认错误,甚至要写检查。
  然而妈妈就是妈妈。让她有时候伤心委屈,有时候气愤跳脚,但是总还是惦记,总还是感激,最终记忆最鲜明的,总还是妈妈看见她吃了别人剩下的桃子,眼泪忍不住地淌下来,拉着她去买大桃子的时候。
  蒋罡换了身便装,给王师长留了条子说自己有要紧家事,十分感谢他们的盛情,却不能多留了,让服务员转交,想着比预计提前完成任务,又赶上周末,正好回家一趟再回北京。
  她自己拿了简单行李,从招待所出去,本想叫个车去长途车站,结果才走出门就被当时与她一起解决问题的参谋喊着名字追上来,一把抓住她手腕,责她不够意思,把他们做外人,大家一起奋战两昼夜,既然家里有急事,我们不能耽搁,可是怎能让你就这样自己走?
  正说着,师长他们都过来,连拉带拽地让她回去――――说不用担心,咱们只是让你来吃顿饭,跟大家干杯酒,然后,我们当然负责把你送回去。家里有什么事?我们帮不帮得上?副师长,于工,都是你们本地人,是你们那里出来的兵。咱们恰好有军用机飞你们那里,5个小时之后,你就搭机过去就是。到了那儿,于工联系人开车接你,送到家门口去。
  蒋罡也甚感动,既然如此,也不再推辞,部队的饭菜,大碗大盘,口味都重,也没什么精致,却特别过瘾,蒋罡既然答应了喝酒吃饭,也不扭捏,与各人都干了杯,气氛就越发热烈,最后送她走得时候,师长副师长也都忘了男女之分,赤红着脖子搂着她肩膀说,“蒋工,咱们交了这个朋友,以后你有什么事,咱们如果帮得上,招呼一声就是。”
  这一斤多白酒,对她而言本来也不是大事,但是毕竟之前连续工作了几昼夜,心里又装着事情,这时候也有点微醉,上了车就开始眼皮打架,又觉得燥热,开着车窗吹着风就已经睡着,等到机场,军用机上并没有真正座位,只是几个马扎,上去了,看见飞行员提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中午吃过饭的饭盒筷子,吆喝着大家做好了,没几分钟就起飞。起的速度比普通客机自然是快了好几倍,蒋罡抓着马扎摇摇晃晃,只觉得又困,又恶心,浑身酸疼,如同要散架一般,等到这架飞机再以起飞同样的架势着陆,蒋罡的五脏六腑都快晃悠了出来,总算找出个塑料袋先吐了一个痛快,抬起头,天旋地转,自己知道,是千载难逢地,居然生病了。
  于工找的人开着军车打了她名字的大白牌子等着她,一路热情地说话,蒋罡摸着自己的额头脖子,自知这幅样子万万不能回家,如若回家,妈妈这回定不会再认为她是为了祖国的军事科研大业贡献青春,呕心沥血,积劳成疾,一定会把这笔烂帐记到李波负心薄幸头上,越发坐实他的罪名。
  车进了市区,经过曾经中学的校门,她想起来了婷婷,自从上次见面,也已经过了快2年的功夫,中间有互相过生日时候从不曾落下的卡片,过年时候地拜年,婷婷儿子生日时候给小孩子买的礼物,但是却一直没有见面,也无10分钟以上的交谈,自打在博爱看到了刘谦,更是时常想起婷婷,想她过得怎样,更曾经想托人,去军医学院档案部把当年究竟是否曾经对她有过暧昧举止的刘谦,真正是那个把她发配到了边疆的人;但是自己这‘婚事’一通折腾,加上年后一直忙碌,竟就拖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想见她的心思越发炽烈,跟于工的朋友说了她工作医院的地址。
  军医院还是那个老样子,门口进进出出白大衣罩在军装外面的医生护士,婷婷应该是在内三,蒋罡去分诊台查到她确实今天有门诊,打听清楚了诊室,人远没有北京的大医院那样多,楼道里冷冷清清,婷婷诊室的门虚掩着,她走过去,一个病人恰恰走出来,婷婷正喊着下一个号,很熟悉的声音,带了点医生的严肃冷淡,她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笑吟吟地道,
  “医生,加个号成不成?”
  婷婷猛地抬头,看见她,惊喜地站起来,绕出办公桌,一把搂住她,“小罡!怎么这样突然!”
  “看病,”蒋罡苦笑,“投奔你来看病。”
  婷婷本要骂她,发现她确实浑身滚烫,这时后面的病人也已经到了门口,婷婷转身从包里拿出个保温瓶,“小罡你先坐着喝点我自己弄得柚子茶,我看完这个病人,就给你瞧瞧,然后今天请假早点回家!”
  再度吃上婷婷亲手做的莲子银耳羹汤,舒舒服服地裹了个棉睡袍窝在她家嘴舒服的藤沙发里,啃着川贝梨子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着她手脚麻利地准备晚饭,听她说,现在那个人很少回来住,也决不肯离婚,反正就这样混着;她自从他因作风问题被拿掉了教务处主任的职务,知道这个家和儿子得靠自己,业务上倒是额外努力,部队医院的待遇还好,加上她父亲后来生意有缓,总算还顾念她帮她买下了一套房子,也担负了母亲的生活。
  “一切还不错。”婷婷淡淡地说,“儿子也乖。现在念的寄宿学校,不便宜,教学质量挺好。我妈身体还凑合,我爸老了老了,也经常回家来了。”
  “但是……既然如此,”蒋罡怔怔地问,“怎么不离婚。”
  “他哪里舍得跟我离婚?现在他也没权没势。”婷婷冷笑,“每月还要我贴补他钱。不过,我幸亏有父母帮衬,能省着些,给他这点补贴,让他不要再面前出现恶心我,也就够了。毕竟有时候,还可以作为儿子爸爸出现,家里水管漏水,或者儿子生病,也还能稍作指望。”
  蒋罡愣愣地,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才要说话,却见婷婷甩甩头,笑了笑,“算了,我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别人。还是那句话,他总是说话算话,我嫁给他,就把我办回来了,当初也正是我家最艰难的时候,这点我怎么也得谢谢他。现在就当还那个情。如果说我该恨谁,只有那个占了我便宜,又把我坑到边疆去的老畜牲。可惜,老天没有眼,这样的人倒也还风风光光地活着。”
  蒋罡心里一凛,坐直身子,才要说话,却见婷婷打了自己嘴一下,摇头道,“瞧我又说什么。”看着蒋罡笑笑,叹道,“我见着你真高兴。特别亲,就什么都翻上来了。这些烂事,早该彻底烂掉了。”
  说罢端着摘好的豆角,切好的芦笋进了厨房。
  蒋罡趿拉着鞋跟到门口,看着婷婷娴熟地在厨房里忙碌,还是那纤小的身子,还是那清秀的眉目,神态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厌倦和疲惫,小时候,人家都说婷婷好像她的小妹妹,然而2年前见她,俩人一起去逛店,服务员给她介绍紧身的牛仔裤和露肚皮的t,却热心地给婷婷介绍‘上了点年纪,庄重典雅’的衣裙。
  蒋罡心里觉得酸楚,这会儿却见婷婷皱眉去努力打着煤气,试了半天弄不着,叹了口气道,“看来又得叫他来了。马桶漏水,我现在每天都关总开关;水管出水也不畅,煤气又打不着。嘿,其实,叫人来修也成,但是我既然花钱给他了,什么都不指望他,心里也恨;但是他来,准保又得揪出当年的事儿吵架。看我这是怎么了,见着你,就没完……”婷婷摇头,终于放弃打火用火柴点着了煤气炒菜,一边炒,一边撵蒋罡出去,“我一下还要煲个汤给你,润肺的。你现在喉咙红肿,不要在这里闻油烟。去把药吃了,好好蒙上被子睡一觉,醒了就吃饭了。”
  这个晚上,蒋罡吃了婷婷作的清淡可口的菜,润肺温和的汤,瞧着她利索地收拾,一会儿一切就井井有条,然后趴在写字台上把给蒋罡开的药一份一份分好,嘱咐她了两遍应该怎么吃,对她道,我看你这辈子生病就不多,肯定没有概念,记住了,抗生素得吃到期,不要马虎,黄色瓶子那个饭后吃,否则伤胃,然后拉开棉被,催着她睡了,半夜,她烧高起来,从来不生病的人,发一次烧特别痛苦,蒋罡哼哼唧唧地抱着脑袋辗转,婷婷爬起来,给她喂了退烧药,在她头上敷上冰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轻轻地唱久远之前,那些合唱比赛时候,女孩子们一起唱的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面围绕着,绿树红墙,绿树红墙……
  迷糊中蒋罡觉得脸上冰凉,睁开眼,却见婷婷满脸眼泪,滴到了自己的脸上。蒋罡撑起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婷婷,婷婷,你这么好的女人,该能好好生活。”
  婷婷抽泣着,“小罡。其实自从小飞被家里送走,我已经不指望什么两情相悦。可是,我……我想好好过日子的。即使跟孩子他爸,我也想好好过日子来的。我每天,给他变花样地做好吃的,家里除了偶尔修理修理,什么也不用他干,我也有自己收入,我也不用他养,婆婆来了,我低眉顺眼,我妈妈对他也没有任何要求,我也生了儿子……我感谢他把我办回来,能在妈妈最需要的时候照顾她。我这辈子想给他做个好老婆的。一起过日子,一起养孩子,可是不行。他有权时候就要去招更年轻的女孩子,没有权了,又整天摔摔砸砸,他自己不检点,我并没有说过他,他却总是骂我□。总是对我说,如果我敢提离婚,就要把我当年勾引自己老师又被踹了,因为行为不检点发配边疆的事情四处说出来。有时候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想管他怎么,跟他离婚。可是,我就算不要脸,孩子还要长大,还要生活。他这种人,做得到的,他不顾念孩子,我要顾念的。小罡,有时候我觉得,如果没有孩子,我宁可一死百了,胜过这样的煎熬。”
  婷婷抱着蒋罡大哭,蒋罡心里的愤怒不平,简直如要把自己撕开一般,一时间连头疼也忘记了,抓着婷婷问道,“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一大半都是那个糟蹋了你的畜牲。利用职权,威胁学生,达到目的之后又赶尽杀绝,婷婷,这样的混蛋,毁你到现在这样子的混蛋,怎么能容他活得逍遥,你……也许还有其它人,却这样煎熬。婷婷,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叫做刘谦的混蛋?”
  婷婷惊跳起来,大口喘气,摇头又点头,混乱地抓着被子,蒋罡之前早已调出她的档案,如今看她这样的神色,更是十足确认,自己跳下床,只穿着睡衣还觉得燥热,
  “我看见了他!我在北京一个私立医院看见了他。他还是专家,这个道貌岸然的畜牲。”
  “小罡,让这件事烂在你心里。”婷婷抓住她肩膀,“没办法的。说出去,我才完了。他怕什么,他有权力有地位,家里也很不凡,自己又是大专家,你知道,其实这行,有的地方也挺脏,会跟下属不干净的专家也不少。大家也……也不觉得什么。这世道,只会说女人犯贱,犯傻。小罡,你知道吗,后来孩子他爸查到我的档案,他……”婷婷惨笑,“我的档案里记录着,有作风不检点的倾向,而且……他的评语之外,还有教务主任的盖章。所以哈哈,我也真是作风不检点来的呀。我说出来,有谁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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