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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碧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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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最近迟府上下都在私传,迟修泽会把她收房,银月在迟家的位置水涨船高,迟家的下人都拿她当半个主子敬,当然引起欧阳锦浓浓的醋意,午觉醒来不见她在跟前伺候,寻到她的房间,见她愣神羞笑,两颊飞红,心中熊熊的妒火如被烧上了一层油,她曾修书让欧阳谋想法子,欧阳谋反劝她宽容大度,如今不比当姑娘家了,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乃是稀松平常,银月好歹是出自家门下,将来与她有益,有帮衬,欧阳锦更恼了。
  欧阳锦指着鼻尖怒骂:“银月,你个死丫头,又偷懒,还不给我打洗脸水去?”
  “小姐,姑爷不是拨了两个新丫头给你使,我这还做工呢,晚上要给姑爷的。”银月坐定不动,她的脾气渐渐被养娇了,架子也拿大了,对欧阳锦的态度远不如从恭敬。
  “贱丫头,敢和我摆谱。”欧阳锦心里的气无处渲泻,随手甩了银月一个巴掌,她对书中描绘的坚贞浪漫的爱情失望了,迟修泽对她是好,可是对银月同样好,她恼迟修泽,却更恨银月,认为是她勾搭的迟修泽,“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
  欧阳锦的手劲很猛,银月被甩得头晕目眩,怔愣在当场。
  恰在这时,迟修泽进来了,拧眉不乐道:“这又是怎么了?
  银月回过神,委曲捂着肿得半边高的脸蛋嘤嘤啼哭,歪倒在迟修泽的怀里。
  欧阳锦冷笑道:“我在教训想痴心拔高的奴才。”
  迟修泽抚着银月的后背,柔声道:“没事,我等会帮你擦药,你先出去。”
  银月想迟修泽必定是给她出气,乖巧的点头出去,临走看了欧阳锦一眼,用眼神在说有人会给她做主。
  “锦儿,爱打人的毛该要改改了,不比在你家。”迟修泽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闲闲地道:“你非要我把话说白吗?我好歹是朝廷二品大员,寒窗十几载,一朝高中,不就是为了美人绕环,儿女成群,一妻一妾不算贪心吧,再说,这也是为后代子嗣着想,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再看看你爹和你的哥哥们,都是一样的。你大她小,你尊她卑,犯不上使性子动气,倒丢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别再争风吃醋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欧阳锦沉声喝道:“可你不应是这样的人品。”
  “哦。”迟修泽挑眉笑道:“我是哪样的人?或许你从没看懂过。”搁下茶杯,抖了抖下衣摆,起身离开,“行了,我要给银月抹药去,打人在脸不但伤身更伤心,银月细皮嫩肉的美人儿,你也下得去手,望你好好琢磨琢磨我的话。”
  欧阳锦厉目微眯,眸闪寒光,咬牙切齿暗诽:“银月,要是治不了你,我叫不叫欧阳锦!!!”




☆、第 63 章 白茶挑胎衣公案

  日盼夜盼,五日后,胖奶娘终于到了,海棠怀抱瑞晴,槿蕊扶着云娘,看着一只白帆小船渐渐靠近,白球汪汪汪直叫,久别重逄,胖奶娘瘦了,槿蕊第一眼竟没认出她,肉墩墩的下巴跑不见了,白发蓬乱,背也驼了,再没有原先福气的精神样,家人见面半句未说,便是抱头痛哭。
  自打云娘走后,胖奶娘便回了乡下老家,只因日夜思念,早晚垂泪,仨个媳妇本就嫌弃,这下更是天天挨骂,骂她给家里招晦气,今日到这家,明日去那家,有一顿没一顿,槿蕊留着她的银子也舍得不用,存着要还给槿蕊,如今来人接去,她们是长舒一口气,恨不得敲锣打鼓相送,胖奶娘先经陆路,再走水路,走了一个多月方才到达。
  胖奶娘最挂心的就是瑞晴,哭够了,抹干眼泪,朝海棠伸手,“少奶奶,快把小小姐给我抱抱。”
  云娘笑道:“你瞧瞧,是不是和槿蕊小时候同个模样。”
  “还好像她姑姑,要是像我可就完了。”海棠咕哝着把瑞晴递给胖奶娘,胖奶娘搂着她又是亲,又是摸,满目怜爱道:“眼睛和嘴巴最像,瞧这小模样让人心疼的,日后必是标致的姑娘。”
  胖奶娘又问:“好带吗?像不像小姐那会夜间经常哭闹,一晚吃几次奶?”
  云娘又道:“好带的,每晚就喂奶一次,吃饱了就睡,她的性子像海棠,爱笑,可乖巧了,从不让大人操心。”
  胖奶娘点头含笑道:“这样好,这样好。”
  “奶娘,二哥有信来吗?”槿蕊开口第一句话。
  胖奶娘摇摇头,“没有,听说关道给堵了,已经有大半年不通信了,不过小姐夫人不用担心,逸君少爷吉人自有老天保佑。”适才光顾着哭未曾注意,这会见槿蕊的发式已是妇人打扮,大惊,忙不迭问道:“小姐,你……你成家了?”
  “嗯。”槿蕊淡淡的点头,她不愿在外面多谈,“奶娘,咱们回家再细说。”对着身后的两个丫头咐咐道:“宝儿,珠儿,这就是我的奶娘,你们要替我好生伺候。”
  身后两丫头忙应声答是,又对胖奶娘福了福。
  “奶娘,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准保你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和娘的屋子是挨着,今晚咱们一家人要好好吃顿团圆饭。”槿蕊一手一个牵起胖奶娘和云娘,玩笑道:“要是丫头婆子犯懒,你们都得告诉我,我再给你们换好使的。”
  两个丫头忙回不敢,接过胖奶娘手上的包袱,其实里面没什么东西,不过是两身旧衣裳,两双旧鞋。
  槿蕊在离池家不远处租了一户安静的小宅子,方便照应,请了四个婆子丫环伺候家人,胖奶娘洗漱后,便找云娘细问槿蕊的婚事,听着云娘说起槿蕊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又是一阵泪流,正在说话间,池浩伦来了,来找槿蕊玩,胖奶娘便暗暗打量这位小姑爷,虽然外相还算齐整,可比起逸君和迟修泽那是天渊之别,走路还一蹦三跳,整一个没长大的毛孩子,但见他对槿蕊是言听计从,看得出槿蕊在池家还是有位置的,这才稍有慰藉。
  这日上晌,胖奶娘忽然神色慌张的来找槿蕊,询问胎衣的事情,如此污秽不洁之物怎么能给云娘吃,说得不好听点,这可是吃人肉啊。
  原来海棠大清早把瑞晴扔给婆子,搬来小火炉,紧关卧室的房门熬补汤,弄得屋里烟熏火燎,胖奶娘不明就里问起缘故,海棠便把槿蕊交待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槿蕊讨得补气补血的秘方,药引子兰姑会给到她,对云娘的身体恢复有大功效,云娘只吃过三次就气血就开始转好,只是补汤有三样忌讳,首先必须由家人亲手煎熬,其二不能让服药者知晓,其三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药效全失。
  海棠心思简单没别多想,胖奶娘不是外人,对她自然不必隐瞒,并拿出油纸包里的东西给她瞧,胖奶娘打开一看,大惊失色,这可是产妇的胎衣,便急急来问槿蕊。
  胖奶娘世故有分寸,让槿蕊屏退下人,关上门窗后才问起来,槿蕊没有瞒她,把自己所知道的养身保健之道如数道与她听,告诉她胎衣的妙用,之所以不告诉海棠,是怕她心直口快藏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胖奶娘头回听到胎衣能当药吃,但是从槿蕊口中说出来,她信了,并且毫无疑义。
  正当她们在屋里窃窃私语时,未曾留心窗外一抹灰影子悄悄的靠近又悄悄的离开。
  次日,白茶差了小丫头叫槿蕊去凉亭见她,槿蕊不予理睬,小丫头递上一张对折的白纸条,槿蕊信手打开一瞧,随及变颜变色,把纸条揉在手心,连忙朝凉亭奔去。
  凉亭上的白茶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嘴角扬着趾高气扬的笑容,槿蕊一步步踏着石阶而上,深吸两口气,强作镇静道:“你什么意思?”
  白茶悠哉哉坐下,翘起二郎腿,闲闲的嗑瓜子,“有人竟敢私相售买妇人胎衣,只有妖孽才会做出此等肮脏污秽之事,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去告诉夫人去,请道士来抓妖。”
  自槿蕊嫁进门,池浩伦心里眼里只有她,再也不找白茶和绛绿玩,白茶是忌妒加怨恨,随着日渐被冷落,上回交锋没占到便宜反倒被推倒,从此怀恨在心,便在槿蕊的四周布下了眼线,只等抓她的小辫子,没想真被她抓住,还是塌天的大事,心里得意洋洋,她就是要先享受享受她跪在她脚下哀求她的姿态,讨回上次吃得亏。
  槿蕊苦笑,她命里犯丫头,只要是有丫头的男人都和她不对盘,“你无凭无据,没有人会相信你。”
  “有,兰姑每次出活后必去你家送东西,鬼鬼祟祟的,时辰对得上,这可是有人证的,那日你家奶娘来找你,你们说的话被红儿听见了,你不知道吧,红儿可是我的人,她是我的远房的表亲,而且……按我们的风谷,取下的胎衣必须用白布包好,将他的生辰写白布上,再埋到桃树林的桃树根下,以桃木来压邪秽,胎盘被你们用了,自然是查不出数的,你也别妄想能用猫肉、狗肉蒙混过关,请人一验即知真假。”白茶是成竹在胸,在池家目睹妻妾之争,把她们的手段学了十成十,拍拍手,起身抖抖衣裙,笑道:“我早等这一天了,我要看你被拔光衣裳,塞进猪笼沉塘喂鱼虾。”
  槿蕊嘴唇发白,喉咙发干,红儿看着老实巴交,自己拿她当姐妹待,没想到出卖她的人竟然是她,在深宅大院内,果真是谁都不能相信。
  “怎么了,你怕了。”白茶假模假式的欠身福了福,恭敬相请,“少奶奶,请吧,算着时辰兰姑也该押到了。”
  “谁怕了,我只是找相公同去。”槿蕊强笑。
  白茶了然笑道:“想搬靠山,不巧啊,刚刚夫人娘家来人,接公子看堂会去了。”
  这么巧?!槿蕊看了看白茶,果然是有备而来,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郑氏听闻白茶的禀报,大惊大怒,请来池老爷,摆开公审的架式,红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说出那日的所闻所见,回禀她确系亲耳听见槿蕊串通兰姑把胎衣卖予她,当被问及胎衣用于何处,红儿回说不知,她正听到一半,瞅见有人来了,怕被撞破,不敢再听就悄悄走开。
  槿蕊听到红儿如此说,心里的气定了大半,两腿也不发虚打哆嗦了,暗暗拧了大腿肉,定了定神,款款移步到堂中,淡然自若道:“公公,婆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污蔑,捕风捉影的话不足为信。当时我和奶娘坐于内室,红儿说她是趴在竹林旁的窗户偷听的,此间距离足有四五丈远,除非是高声喧哗,否则体已的私语哪里能听的真切。白茶对我不服气是上下皆知,平素见了我从不请安不行礼,说话是夹枪带棒,想着我是读书知理的,年纪又虚长她两岁,再者,好歹白茶是婆母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家和万事兴,我不与她一般见识,没想她愈发登鼻子上脸,红儿是白茶的亲戚,自然帮她说话。我娘家奶娘抱我睡到十岁大,感情甚是亲厚,她刚来,想我了,叫我抽空回娘家小住两日,想找我叙叙私话,问问在夫家过得如何,哪有说什么胎衣不胎衣的,红儿笨头笨脑的,你是听错了吧,我是怜她才收到近身用,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
  红儿急忙辩言:“没有,我没有扯谎,我是听得真真的。”
  这时,兰姑被押来了,郑氏便质问兰姑,兰姑矢口否认,跪地喊冤抱屈,“池老爷,池夫人,天大的冤枉啊,万万没有这等事,兰姑辛苦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享过福,怎么会做这种损阴德不要命的事。”
  白茶立即叫来证人对质,都是池家的老伙计,佐证兰姑确实经常半夜上槿蕊娘家去,白茶问道:“每次帮别人接生完孩子,当晚最迟隔晚你必上她家去,人证俱在,还想狡赖不成?”
  兰姑双眉一拧,咬牙回道:“既是这样,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就照实说了。前阵我替少奶奶的嫂子接生,不经意听到她说没胃口,想吃些卤花生、酱黄瓜的开味小菜,街上买的又不合意。起初我倒没放心思,谁知道过不久,少奶奶竟嫁进了贵府,真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花凤凰,我就寻思着拿这些东西套近乎,攀好关系,日后少奶奶生孩子必会照顾老婆子,叫我来伺候,按您家的出手,那我一家子的好日子就来了。我媳妇腌菜的手艺没话说,这街坊四邻都是知道的,所以寻了机会送上些,没想她们吃对了味,少奶奶打赏了不少小钱给我吃酒。就这样,我隔三岔五就送去,少奶奶也没亏待我。之所以半夜去,就是怕被人笑我巴结富贵,我儿子好歹是教书的先生,为人师表,最要面子光烫,传扬出去不好听,谁知反遭误解。哎,老爷夫人要是不信,尽管打发人到我家里瞧,我又包了两包准备今晚给她们送去,就搁在灶台上,打算今晚再送过去呢。”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再多扯下去也搅不清,白茶便出主意:“老爷,夫人,不必多说,派人去桃树林,刨开查验,便知真伪。”
  兰姑闻语慌了神,连连摆手阻止,“使不得,这是万万使不得啊,胎衣血光凶物,深埋是以地气压其晦气,以桃木辟其邪秽,岂有再挖出的道理,老天爷会怪罪的,会降大灾害,万不可。”
  白茶冷笑:“是真金就不怕火炼,你心虚了吧。”接着对着池老爷、郑氏福身道:“老爷,夫人,事关咱们池家的门风声誉,还有公子的安康福寿,小心无大错。”
  儿子的身子骨可是郑氏命门,郑氏忙声道:“事出有因,这也顾不得许多了。”对白茶的娘吩咐道,“你带几个能干的婆子去查查,事后再多烧金元宝、多摆贡品谢罪便是。”
  “等等。”槿蕊出声阻止:“我信不过她,如果她把东西私自扔了毁了,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大伙同去,当场验正。只是先说好,如果查不到或是查不够数,我听凭责罚,如果她诬告主子,诋毁我的名声,又该当如何?”
  “按家规杖至死!不但是白茶,还有红儿。”一直冷眼旁观的当家主事池老爷面无表情起身,沉声开口道:“媳妇所虑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当场校验对质,探探究竟如何,走吧。”
  要出人命,这事闹大了,槿蕊冷汗涔涔往下淌,白茶和红儿也是煞白了脸。




☆、第 64 章 害人害命终害已

  约摸两炷香的工夫,池家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桃树林,兰姑指出所埋胎衣之处,家丁刨出近两月所接生的十八个胎衣布包,布包面写着胎儿的生辰八字、父母姓氏,却是一个不错,白布包从里至外被血染透,已经变成暗红,“瞧瞧,都在吧,没少吧。”
  郑氏不放心,亲自上前点了点,面向白茶,满色狐疑道:“是对数的。”
  白茶扶起她的手臂,不慌不忙道:“夫人,没打开验看,怎知里面穿得是何东西,要把红绳拆了,请仵作查验,要不她随便胡塞两块肉充数,我们哪里分辨的出真伪,这可是关乎公子的身子,马虎不得,咱都走了九十九步,差一步就成佛。”
  郑氏心想有理,都到了这份上,便差人去县府衙门请仵作。
  这下,不仅仵作来了,还跟来众多瞧热闹的乡里乡亲,以为出了杀人越货的大事,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老仵作有双半辈子验死验伤的毒辣老眼,检验是否是胎衣并非难事,很快验明确系是胎衣无疑,并非其它东西充顶,由于天气渐寒,日前埋下的新胎衣依旧新鲜可辨,有经验的接生婆也上前辨验,确实不假。
  白茶吓得两脚一软,瘫倒在地,唇色尽褪,喃喃自叨,“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肯定是假的。”而一旁的红儿早就晕厥过去。
  槿蕊冷冷望着白茶,她如何不知埋胎衣的风俗,所有的事情是打听的清清楚楚方才出手,怕有意外,事前已经想好所应的对策,就连她与兰姑的说词都是套好的,还演练过,云娘久虚,受不得大补,根本不需要完整的胎盘,只要从每个胎盘割下小部分,少量多次进补即可,只要东西在,量多量少有谁会在意。
  “这下可如何是好,这是冲撞了神灵啊。”兰姑双手合掌,拼命朝天叩首,诚心求告:“送子娘娘切莫怪罪,切莫怪罪。”随后,又道池老爷苦道:“池老爷、池夫人,这老街坊都来了,你们可要为我说句公道话,要不,老婆子日后在村里没落脚的地了。”
  那些被挖出胎盘的人家不干了,只怕对孩子有害,抡起锄头、木棍要打白茶、红儿,好在池家有钱,请来保长好言说合,赶明就请大和尚办场法事颂经,并承诺赔每户十两银子,可能当即到池家兑现,他们方才作罢。
  在众人吵吵嚷嚷之际,仵作趁他人没注意,悄悄在池老爷的耳旁耳语了几句,池老爷细目微眯,笔直望向前方的槿蕊,眼眸精光闪闪。
  调停妥当后,池老爷黑着阎王脸,厉声道:“行了,戏也看够了,来人,把白茶和红儿绑了,先关到柴房,明日行杖责,让全府的家丁都看着,污言主子的下场。”
  白茶的娘闻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涕泪纵横,额头都磕出血,“老爷,夫人,白茶不懂事,您尽管罚她,只求留下她的命,可怜我男人死得早,就这么一个闺女,看在我伺候您一场的情份,给我留个养老送终的人吧。”又连滚带爬到槿蕊脚下,拽着她的衣袖凄凄哀号,“少奶奶,求求你,帮忙说说情吧,可怜可怜我这个当母亲的心吧。”
  “老爷……”郑氏刚想出口求情,池老爷立即板起脸孔,挥袖打断道:“夫人,我乃一家之主,如果我说得话都不作数,以后拿什么管家。只怕家奴越来越没礼数,连主子都敢诬赖。不过瞧在您面上,我会赏她们一副好棺材的。”然后脸色一转,对槿蕊轻声和气笑道:“委屈你了,爹会补偿你的。夫人,把我书房的玉如意赏给儿媳妇,当作是压惊了。”
  池老爷越发看中槿蕊,他根本不管什么胎盘不胎盘,槿蕊处变不惊,心有成算,对于白茶的严惩是要树立她在池家的地位。
  池老爷的脸一冷一热,收放自如,槿蕊不由寒从脚底生,手心冰凉,缩了缩肩膀,张口就处绝两条人命,看着白茶的娘哀泣涟涟,肝肠寸断,想起那日在断头台上的云娘,“爹,玉如意我不要了,你打她们几板子得了,杀生太重了,你就当我为积福吧。”虽讨厌她们的行径,但是她们罪不至死,毕竟是两条年轻的生命,如果她们死了,她怕自己会下地狱。
  池老爷语重心长道:“孩子啊,善心也分对人。今日如果死的不是她们,那可就是你啊!出卖主子的奴才是断乎留不得,这次你放过她们,她们不但不会感激你,迟早有一天,你还会被狠狠咬一口,只怕其它奴才有样学样,开了此例日后麻烦必不断。”
  “可是……”
  “行了,这事定了,等将来我百岁长眠地下后,家里你爱怎么样当就怎么当,如今还是我说了算。”池老爷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槿蕊,沉声喝道:“回家,池家的面子都让这她们丢尽了。”
  一句当家的话让郑氏心里一惊,怨毒的眼神狠狠剜了剜槿蕊。
  次日午间,白茶和红儿被活活杖责至死,两朵含苞欲放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池老爷横了心要置她们于死地,槿蕊让池浩伦去说情也无用,而且,他还命槿蕊亲自坐阵督察,根本不容商榷,白茶惨烈的哀号,如夜枭刺穿耳膜的恶毒咒骂,回荡在池家大院久久不散:
  “喻槿蕊,你害死我们,我咒你你肠穿肚烂,虫子从嘴里爬出来……”
  “别以为你稳坐少奶奶的位置,你是妖孽,是狐媚子,是妖精,老天早晚会让你现出原形,老爷太太迟早会休了你……”
  “你会绝子绝孙,孤苦到老……”
  “我诅你生生世世为妓为奴,遭千人睡,万人骑……”
  “你油嘴滑舌,巧言相辩,你将不得好死,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会掰你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慢慢拉长,生生拽出,即使死了也要受进折磨,到时候看你再如何妖言媚惑……”
  “不,我不诅你死,太便宜你了,你会嫁人生子,只是怀一个死一个,孩子落地就断气,让你的心活活痛死,哈哈哈……”
  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只是嘴里被塞进布团被白茶吐出来,谁上前去塞就给咬谁,像发疯狗乱叫乱咬,一位胆大的家丁上前,想再塞住她的嘴,没想手背被她生生咬下一块肉,越骂越难听,不但肮脏下流,还伴着歇斯底里的狰狞狂笑,满嘴的血沫染红了白牙,像是阎罗殿放出的厉鬼,最后在一阵如雨的乱棒下断了气,死了还睁瞪圆赤红的眼珠,紧瞪槿蕊。
  这些统统盘旋进槿蕊的眼里、耳里、心里,再也挥之不去,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浮起她们披发沥血,血肉模糊的身子,赤红的眼珠,耳朵尽是凄怆的叫声、诅咒声、诡异的笑声、其它下人嘈杂的嘀咕声,对她又怕又忿的非议,她们死了,而槿蕊也病倒了,她陷入无边的恶梦,恶梦连着恶梦的折磨,病得昏昏沉沉,不醒人事,他们都说,白茶的鬼魂缠上了她。
  ==
  逸君因战功卓越,被准许着戎装探亲,当他回来燕尾巷时,没想已经人去楼空,听着老街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家中的噩耗,如遭雷亟,心下又急又忧,马不停蹄的往青桥镇赶,谁知又扑了个空,先给喻梅勤的坟上香烧纸钱,再找到槿莲打听她的下落,便急急转到东南郡,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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