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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碧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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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关于她的点点滴滴逸君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年槿蕊踢毽子崴伤了脚,躺在床上养伤不能出门,不能玩心里急得不行,是逸君说服了云娘,也是逸君背着她去看龙舟,那日太阳毒,被她被晒昏头,槿淳给她打伞,他们两人小心翼翼的伺候她,累得汗流浃背,惹得其它的小姑娘甚是嫉妒,“二哥,我想哥了,很想很想,你说哥现在在干嘛呢,他那么老实,也不会说话,会不会遭人欺负?会不会饿着,冻着?听说幽州下雪就像下刀子,林伯那么瘦能挺得住吗?”
“他们都会好的。”知道她的担心,逸君道:“哥的事让二哥来办,你好好养病,别多想。”
“嗯。”逸君的后背很宽很温和,槿蕊如慵懒的猫儿窝得舒服,舒服的舍不得下来,就让她放纵一回吧,“二哥,你多背我一会好吗?”她想从逸君身上汲取勇力和力量。
“好。”逸君两步就进了屋里,背着槿蕊一圈圈的绕圈子。
逸君的步伐轻又稳,宛如儿时云娘给她拍午觉的节奏,令她昏昏欲睡,不自觉的喃喃问:“二哥,你是哪里人?你爹是做什么的?当年为什么来金京?”
从前想问不敢问,总怕刺痛他的心,槿蕊觉得现在可以问了,因为他是大将军了。
“我是青州人,我爹是镖师,银枪是爹留给我的……”逸君缓缓打开尘封以久的往事。
逸君的父亲上官鸿明在武艺高强的镖师,在一次押镖中,救下一位富家的千金,两人从此结下情缘,只是他们的情爱不被女家接受,便出逃私奔,他们以天为媒,以地为证成了亲,后来就有了逸君,婚后的生活虽然清苦,倒也幸福和睦。
只是在逸君十岁那年,上官鸿明在押镖受了重伤,花尽所有积蓄也没有治好,逸君的娘万般无奈,扯下脸带着逸君回娘家借银子,却被无情的扫地出门,连大门都不让进,娘家视她为耻辱,早已不认这个女儿,自然也不认逸君。没有银子,上官鸿明耗了几月死了,临死交待,他有个师妹在金京,关系甚好,写了书信,叫母子投奔她去,办完丧事,四邻凑了些散碎银子,逸君娘便带着逸君往金京去,但是没有找到人,一路颠簸,生了几场病也死了,之后就碰到槿蕊。
回起往事,逸君全身的肌肉紧绷,看着父母先后离开,还有娘家人无情的嘴脸,纵然事情过去十多年,心中仍是忿恨难平,槿蕊抚摸他的后背,“二哥莫要伤心,人人都有无法圆满的憾事。”我亦有,天底下满是伤心失意之人,你我不过是其中两个。
沉寂久久,终于,逸君张口问出久压在心底的话,“槿蕊,你怪二哥吗?怪当初二哥离开你?害你遭罪受苦?”
“没有,丁点都没有。”槿蕊摆摆头,下巴摩挲他的背,“二哥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二哥没去,就要和哥同被流放,那谁来救我,那我就死定了,千古艰难为一死,世上还有什么能大过死,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之后谁再没有说话,逸君抖声问道:“槿蕊,以后让二哥来照顾你,可好?”问得小心翼翼,满怀期待。
槿蕊没应声,像是睡着了,逸君也不再作声,就这样背着她转圈,忽然槿蕊开口,嗓音低柔,低的方寸之间才能听到,宛如午夜梦回的呓语,“春风依旧,可惜物是人非。二哥,你曾说过战场瞬息万变,胜机稍纵即逝,其实缘份何尝不是如此,错过便永生的错过,不论你想与不想,都不能了,你还是当年的你,而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逸君心里一缩,僵硬着身板,木讷讷的重复着脚步……
云娘在屋外撞见这一慕,想进去劝,终不忍,悄悄退出,胖奶娘扶着云娘回屋,“多登对啊,夫人就答应逸君少爷,把小姐嫁给他,这也是老爷临终的心愿,逸君少爷如今长了大本事,绝对能让池家心甘情愿写下放妻书。”
昨晚,逸君跪在地上,哀求云娘将槿蕊改嫁于他,即便槿蕊再不能生养,他也要与她携手余生,但是云娘严词回绝了。
不但如此,云娘反伺机向逸君提出辞官归农的事,逸君不依,为了槿蕊、为了云娘,他舍得下富贵富贵,舍得下威武的将军胄甲,舍得下西凉同生共死的兄弟,但是唯独舍不下让喻梅勤含冤莫白一生,他要利用积攒的官脉为喻梅勤平冤翻案,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若他是平头百姓,怎么能翻过如此通天大案。
“不成。”云娘摇摇头,胖奶娘却满不在乎,劝道:“虽说小姐成过亲,但毕竟没圆房,还是个处,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夫人若是担心传扬开了名声不好听,也不用怕,咱们压根就不是这里人,到时离开去别处过活,有谁知道,难道您就忍心让小姐跟着那黄毛小相公过一辈子,误终身啊!”
“不成,绝对不成,逼人休妻是缺大德的事,不能坏了逸君的功德。”女儿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云娘不是没有动过别的心思,想着用逸君的名望,压着池家放了槿蕊,不论是休妻或是和离,让他们成亲,只是槿蕊不能传宗接代,泣声道:“十个郎中十个皆说槿蕊不能生养,但凡有一个半个说有得治,兴许我就昧下良心答应了,我不能害逸君,也要替逸君九泉之下的生身父母思虑,怎么能让上官家断了根脉,这事万万不能做。”
前前后后有三十多位郎中给槿蕊诊脉,不乏有杏林高手,皆是摇头走人。
胖奶娘也没有话,半晌又满眉忿忿道:“夫人,小姐这病害得蹊跷,难道你就不疑心她是遭了池家的黑手。”
“这话千万别传到逸君耳里。”云娘马上肃目打断她,“这都是命,天命难违。是也好,不是也罢,总之槿蕊的身子再也好不了,想来是她命有此劫。逸君血性方刚,又在沙场拿了三年的枪,万一性子起来,把池家夷平了或是伤了人命,那他的一生就毁了。”
胖奶娘张嘴欲辩,最后还是艰难的点点头,“记下了,只是夫人不用过分灰心,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心里总存着一个念想,总有一天,槿蕊的病会好的,就像五岁年那,她不但能生养,还能儿女成群。
云娘叹叹气,走到佛龛前,敲起木鱼颂经。
儿大不由娘,他们有自己的主意,她想把槿蕊许给逸君,逸君走了,当她接受了迟修泽,他却别定他家女,她不愿槿蕊嫁给池浩伦,但是无力阻止……她老了,说不动他们,能做得就是多读读经书,求菩萨保佑全家平安。
☆、第 67 章 两重压鼎促和离
半月后的清晨,胖奶娘陪槿蕊去城东头的寺庙烧香祈福还愿,槿蕊□的出红之症痊愈,对于不能生养的事,她全当不知情,嬉笑言谈一如平常,不能再给云娘心里添赌加伤,许是她们来得早,未见其它善男信女,槿蕊烧上了第一炷香,虔诚跪于蒲团上诚心叩拜菩萨,保佑全家平安,槿淳能早日归家。
忽然,身边跪下一人,起初槿蕊未作多想,只道是平常的香客,不期然,一股熟悉、久违的味道钻进鼻孔,心头不由失跳,转过脸,猛不防撞进那双曾让她揪心牵挂的狭目里,是幻视,是臆想,槿蕊合上眼皮,过了两下再睁开,还是那月华无双眼眸,槿蕊呆住了,怔怔悌视久久,以为不会相见的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往昔种种,似水无痕了。
原来方泰几经周折找到槿蕊,没想却是如此光景,逸君在,他不敢擅动,当即飞鸽传书告之迟修泽,他留下来暗中细细打听槿蕊到此后发生的种种,以备迟修泽问询,迟修泽安顿好手头的公务人事,便赶了过来。
迟修泽紧盯槿蕊,补偿一年多的相思之苦,目光在她的脸宠巡视,然而,那双明媚灿烂、秋水剪剪的眸子不见了,眼底只余有历尽沧桑的世故、风霜,曾经柔情蜜意的炽烈的爱慕之情不见了,已被淡泊的所替代,想着他离开后,她所承受的坚艰,心里中苦涩交杂,抬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额际有道两指宽的浅浅的白痕,眉头一皱,手指轻轻摩挲伤处,又扬笑抚慰道:“无妨,太医院有专消疤的秘方,擦几月就会消,这次走得急赶不及向他们讨,下次拿与你。”
四目互望,槿蕊无言应答,不知过了何许,直到殿外飞来两只雀儿在枝头欢唱,唧唧喳喳闹腾,槿蕊方才缓过神,拔回眼,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停在额头温润的手指提醒了她,槿蕊随及起身,往后退一大步,拉开距离,“不用了,头发挡着同样看不见。”说完,便要离开。
迟修泽复手扣住槿蕊的手腕,“不许走,槿蕊,我很想你,我有许多话跟你说,你也应该有话跟我说才是,恼我、打我、骂我随你,只是不许你冷淡我。”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多说无益了。”槿蕊试着抽回手,但是敌不过他的力气,静气淡声劝道:“缘起缘灭,非人力所及,有些东西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再则,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别害我被指点不守妇道,还请自重。”她不想惹事上身,如果被人瞧见,怕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有夫之妇?再过两天便不是了。”迟修泽淡然回道。
难道他想用强权拆亲不成?
在眼下这个当口?
试问有谁愿意被操作自己的人生,槿蕊不由拔高声量,“你敢?”
迟修泽眉毛一挑,“我敢,因为你是被形势所迫违心下嫁。”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就不劳你操心了。”
寺内寂静,偌大的宝殿除了他们,竟再无他人,必定是迟修泽事前清过场,槿蕊提起篮子离开,这次,迟修泽没再拦她,临了,只告诉他住在鑫昌客栈,有事可以上那里去找他。
槿蕊不予理会,想归家却找不见胖奶娘,四下喊了两声,才在后院寻见她,原来她找大和尚抽签算命,不等完事,拉起胖奶娘就走。
待她们走后,隐在角落的方泰走上前,近身伺候。
迟修泽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方泰躬身回道:“火候匀得差不多了,我想池家应该急得火烧上房了;还有,喻小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是池家的婆子下的狠手,就是那个死了女儿的老仆妇,还有,对喻小姐轻薄无理的乡夫找到了,被打得半死卧在床上,只余一口气,查不出谁干的,八成是上官将军下的重手。”
迟修泽沉吟良久,交待道:“这一两日,池老头必会上门寻我,你把他挡住,身架往高处摆,抻抻他,至于婆子和乡夫……”
迟修泽眯起眼,目光锐似鹰隼,像随时准备捕获猎物,跟了他十多年,方泰太明白那代表着赶尽杀绝,想着乔柔的卦签,惴惴不安,便自作主张,“公子,要不痛打他们一顿,把命留下,我不是怜惜他们的命,是为公子着想……”
话未尽,迟修泽侧头狭目一扫,凛冽的杀气把方泰吓得跪在地上,便把乔柔为他们批的八字据实相告。
那日后,他曾找了五六位相面合命的里手,给出的批言断语**不离十,方泰担心一语成谶,毕竟是杀生的大事,还当着神佛的面,罪孽深重。虽然迟修泽朝堂得意,但是推动新政得罪不少的权贵,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行差踏错半步,不但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只怕连性命都难保。
“哦,没想乔柔还有这本事,真是小瞧了她。”迟修泽听后一笑,并不以为然,接过那方素笺,没都没看,两下撕成粉碎,信手扬去,“去办吧,那两个恶婆、恶夫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说毕,便走了出去,像是自唉自叹:“方泰,你终究不懂我的心。”
方泰应声答是,心下已有盘算,将来当真出了事,自己顶罪便是,只是转念细思量,他顶得了吗?
年年的贡茶都由贡茶局专司采买,今年皇上却封迟修泽为贡茶使,全权负责督办,再代天子寻巡边,视察民情,朝品二品大员为贡茶使,真是闻所未闻。
迟修泽首处直奔东南郡,东南它是庆元十八处皇家贡茶商之一,池老爷闻近来上头透出风声,新上任的贡茶使要推翻前例,要让东南郡五家有名号的茶商公平竞标,不管过去如何,今年要重新权衡,只要谁家的茶好,谁家的价钱公道,就把茶权交由谁。
这小小一粒石头子,激出不小的波浪,池家雄霸皇家贡商三代之久,谁人不是看着眼谗眼红,早就对池家不满,市面上更传出四家联手,就是拼着不赚钱也要把池家拱下位的消息。
池老爷琢磨风向不对,今年采买不但比往年提前了两月余,而且也不遵循旧例,明摆是冲着池家来的,顾不得槿蕊生病不能再生养的事,便着手安排生意,急得是火上房,不消几日的功夫,衣裳宽了,嘴角还冒出两个大火疱。
按惯例,朝廷的官员来到东南郡都下榻在镇上的驿馆,池老爷备下重礼,登门拜访三次都见不着真佛,迟修泽不是出门体察民情,就是处理公务无暇接见,摆明躲着他不见,池老爷不能入其门,闻得迟修泽跟前有个说的上话的人,软硬不吃,水油不进,不爱黄白之物,不近女色,却尤喜杯中之物,花了大把银子打通关系,好不容易攀上说话的机会,递上两酝窖藏的二十八年的极品黄酒孝敬,三请四请后,这才相约在飘香楼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素来“寡言少语”的方泰不再假模假式端架子,推杯换盏中,一酝子的黄酒见了底,他的舌头大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池家的黄池劲辣,酒酣耳热之际,终于透出不少的消息。
只是对于迟修泽对池家这般不待见却是咬死不松口,池老爷殷勤劝饮,只想把他灌醉好套话,“方兄,来,痛饮几杯,请方兄多多赐教,为何迟大人谁人都见,偏偏不见老朽,池家茶山背靠狮峰山,狮峰泉的泉眼就是从茶山上发源的,那里夜长日短,雨水丰润,还有晒、晾、摇、抖、撞、炒、揉、烘、簸、捡、复火的工艺中道道精细,不是老朽夸口,池家的茶叶确属顶尖的上品,非其它四家可比,况且价钱也极是公道……”
谁知方泰不屑的摆摆衣袖打断他,“光好……好顶屁用,他要把茶权交由谁,就像吹口气,别家都有戏,独独你家,哎……”说着频频摇头。
池老爷一听有门了,连连拱手央告道:“不知道小老儿是哪里开罪了迟大人,还指望方兄指教一二,也好将功折罪,否则只怕是提着猪头肉也找不到庙门,池家从祖父开始,费尽周折才攒下这点家业,断断不能毁在老朽的手中,否则就是死了也没脸见祖宗。”
方泰嘿嘿贼笑,又灌了两杯,“我知……知道,可偏不……就不……告诉你……”
池老爷又求了十几声不得,眉头一皱生上计来,不如激他一激,“都说方兄是迟大人的左膀右臂,恐是谣传,只怕方兄也不知道其中原委,老朽不怪,不怪。”
方泰听后像是受了奇耻大辱,送到嘴的酒蛊啪的一声砸到桌面,打了个响嗝,瞪圆赤红的双眼似要吃人,伸着大舌头,指着池老爷的鼻子断断续续的吐字:“谁说……说……我不知道,我跟着我们家公子一十……一十二……载,表面是主仆,实则比起亲兄弟还……还亲上两分,他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方泰摇头晃脑,勾着迟老爷的肩头,贴进他的耳朵低语,“你可知道你的儿…媳妇是谁,那可是迟大人…心中之爱…大爱,当年…阴差阳错未能结成连理,之后她又…下落不明,迟大…人…常常对月伤叹…引以为憾,他矢志非她不娶,为了她,把欧阳将军女儿的婚事都给推了。你想想,她是普通女子能比吗。派人四处搜寻…都没消息,至今还没成亲,他已是有名有利了,独缺个女人热被窝……不想前两日在海昌寺…偶遇,又惊…又喜,以为是苍天怜见,想与之重修…重修前缘旧…好,没…没成想她已…然嫁人,嫁得竟是你家的儿子,还是傻子,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珍珠蒙尘,白璧染瑕,令人痛惜扼腕,心时那个气啊,可谓是怒目切齿。自古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不共戴天,你自己仔细思量思量,心心念念的姑娘成了你家的媳妇,那还不像…吃了苍蝇…恶心,你啊,别说你家的贡茶生意是做到头了,这才是刚刚开始,后面更有你受得…”拍拍他的胸膛,“还是早作其它打算吧。”
池老爷连眼泪都吓出来了,连连喊冤叫屈,“哎呀,天大的冤枉,如若老朽得知她是迟大人心中所爱,就是借小老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他抢女人,确系不知情,还法子补救吗?还望方兄指条生路啊,池家一百三十二口人都会感念您的恩德。”池老爷就差下跪了。
“能有什么法子,除非你还把喻小姐……儿媳妇还给他,让他们重圆旧梦,你……你……”方泰终于禁不住酒力,趴倒在桌面,鼾声响若雷,任人如何推叫都不醒。
两人心照不宣,皆在演戏,也皆在看戏。
池老爷收起方才装孙子的熊样,看着方泰,明白过意思了,诊到脉就知道如何对症开药方,迟修泽是透过方泰的嘴让池家休妻,和逸君同个意思,逸君向县太爷施压,变相就是向池家施压,话外透出意思,要撤销诉状只有一条道,放槿蕊自由之身,他便既往不咎,否则,郑氏就要有牢狱之祸,如果县太老不秉公执法,就要把官司打到京城。
当下,池老爷急得焦头烂额,愁苦不已,上官逸君——新晋的大将军,迟修泽——户部待郎,新内阁揆首,皇帝得力的膀臂,二者皆是当下红人、重臣,他是谁也吃罪不起,没想全与槿蕊有瓜葛,这个女人来头果真不简单。
眨眼之间,池老爷已下决断,这个儿媳妇断乎是留不得了,状诉、贡茶两项压鼎,他的这把老脊梁骨可擎不住,不过,池老爷是精明人,自然不能用休书,得用和离的文书,保槿蕊面子光烫,槿蕊有面子光,也就是他们面子光烫,而池家的损失就能减到最低。
池老爷赶忙叫来小二扶起方泰到楼上雅间休息,扔下银子,便急匆匆起程往家赶。
此时,二楼有个身影望着楼下急挥的马鞭诡异胁笑,原本酩酊大醉方泰这会正倚在窗户斜视,池家的黄酒果真是不虚传,他险些顶不住,好在幸不辱命,见事情办成便歪歪扭扭爬回床歇觉,迷迷糊糊睡去。
☆、第 68 章 平安家书慰娘心
池老爷快马加鞭赶回家,立即拟好和离文书,随及登门喻家乞求解婚,和离的原因相当可笑,原娶妻是为孱弱的儿子冲喜,今查媒婆合错八字,他们命相不和,故此亲不成,还在文书里大为赞颂槿蕊的温柔和顺,秀外慧中,满纸尽是惋惜之意,此外,私下四放风声,槿蕊并未与池浩伦圆房,仍是白璧无暇。
“什么?凭什么休我?”槿蕊气恼,迟修泽出手真快,不错,她是拖着不愿回池家,不为别的,只因那个地方闹鬼,她亦未调好身心面对池家上下老小,往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要静心思虑,尚需时日,但是当下节骨眼不能没有池家少奶奶的位置,不能给逸君以希望,还有,她忽然离开,迟浩伦要怎么办?他的身子好容易才健壮些。
“不是休,是解婚和离,和离,我们哪敢休你。”池老爷忙声解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媳妇啊,你是贵人,犬子配不上你,相貌、人品、学识、家世样样都堪配不起,是我们不敢耽误你、不敢委曲你。”眼角瞄过她身旁逸君,低声咕哝:“你也替我想想,我这也是没有法子。”
喻家大小皆在场,没人说话,云娘闭目养神,手指拨转念珠,只有瑞晴啜舌头的声音,最高兴者莫过逸君,尤其是听到槿蕊还是完璧的消息,如天降大喜,捎带看池家老儿也顺眼了,便从善如流道:“算你是个明白人,会办事。”
池老爷躬身作揖,“将军过奖,过奖。”
“你是被胁迫的,对不对?”槿蕊追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人逼我。”池老爷连连摆手,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样,苦着脸求告,“再则,你并非真心实意与浩伦过一辈子,想当初你有难处,不过相中的是我们家的银子,才哄得浩伦非娶你不可,银子已经到手了,想办的事业已办成,此时脱身正是良机,有何不乐意。若你执意不允,伤得最深的恐是浩伦,想我五十有六,膝下就这个独子了。我知浩伦他娘对不起你,让你害病,那是因为我不在家,若我在,断然不会发生此事,我会好好责罚她,给你个满意的交待,你知我说的是真话,就看在我和浩伦待你亲厚的情份上,就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吧,我好歹是你长辈,总不能让我下跪求你吧。”
槿蕊无言以对,句句是实情,就算她不接受有法子吗,签了名,摁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池老爷拿着文书,乐呵乐呵的走人,槿蕊却越想越不甘心,肯定是迟修泽搞得鬼,大力抓起文书,甩脚就往鑫昌客栈跑去,逸君紧跟随其后,他知道迟修泽来了,正好会会他,但是槿蕊只让他在楼下等着,死活不肯让逸君上楼,怕他们两人戗起火,逸君拗不过她,在楼下守着。
“迟修泽,你给我滚出来。”槿蕊抬脚踹开他的房门,迟修泽正要出门,若不是他躲得及时,那一脚就要踹在他的小腿,迟修泽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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