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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碧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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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与你携手游走青山绿水之间,总归是奢念、痴望。”
迟修泽双手托起槿蕊泪水交织的脸庞,一字一句沙哑期求:“槿蕊,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你做什么,不要忘了我。”
槿蕊拼命的点头,哽咽问道:“你一辈子都是做别人活着,那你自己呢?”
“这是我的宿命,人不可与天争命。”迟修泽揽过槿蕊,在她的发顶烙下重重的一吻,这次,槿蕊没有移开头,柔声道:“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会做到,我情愿做那扑火的飞蛾,明知你要我走的是不归路,亦无怨无悔,只为与你重续前缘,只为你能真心对我扬笑。”
槿蕊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迟修泽心中再无所牵,遂走向牵起玉清礼从觉,握起他们的手,重重交叠在一起,“礼从觉,我的妹妹就托付给你了。”
礼从觉郑重答道:“你我何须多言,她是我的妻子,放心。”
“迟大人,时辰到了。”一盏酒蛊捧到他们跟前,槿蕊惊慌失措,时辰到了?她还没有和逸君说再见呢,跌跌撞撞往外间跑去,“二哥?二哥?你在哪?”
“喻槿蕊,记住你答应的,不要忘记我……”身后飘荡着迟修泽悲切深深的呼唤。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就差几章完结了,大家静待最后的结局,应该是会让你们满意的。
☆、75第 75 章 飞蛾扑火亦无悔(3)
槿蕊混混沌沌;在昏暗的地牢里一间间急切的找寻逸君,经过昏暗森森的甬道,直觉阴风阵阵,直往脖子里钻,刺骨寒冷;七拐八弯;终于来到逸君的所在。
风吹拂着他乌青的长发乱舞;模糊了他的脸庞;却看到他正举起催命夺魄的酒蛊;御赐的琼浆玉液;加了巨毒孔雀胆,槿蕊神丧胆落,胆肝俱裂;“不,不要,不要。二哥,我还没有和你说再见。”
疾步跑上前,死死挡在逸君身前,却被另外两个牢卒强行架开,槿蕊嘶声厉吼,把对牢卒连踢带咬,“放开我,放开,我还没有和我二哥说再见,求求你们,放开我……”二人不过两尺的距离,却犹如天涯海角无法触及。
“槿蕊,二哥对不住你。”逸君从容举起那杯鸠毒嗅了嗅,对着槿蕊浮起悲壮的诀别笑容,“别哭,纵然二哥喝下这毒酒,亦不会喝孟婆汤,二哥不会忘记你,来世定会找到你,共结连理枝,再好好补偿你。”说完,仰头一口饮尽,只见他的肩膀重重一震,手臂一僵,掌中的酒杯应声坠地。
“不,不,不!!!”槿蕊忽如有神力灌注,甩肩振开两个体格魁梧牢卒的钳制,接住逸君缓缓倒下的身躯,椎心泣血哭喊:“二哥,不要离开我,你死了,我怎么办。”
毒性发作的很快,勃勃俊朗的面盘渐渐变成了死亡的青灰,鲜红的血丝从嘴角缓缓溢下,槿蕊拼命地拿手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很快,鲜血从鼻孔、眼睛、耳朵喷涌而出,前襟被染成了红色,把她的眼眸也染成了腥色,逸君颤抖着手,想最后摸摸那双灿如琥珀的明眸,“别……别哭……你的眼睛……笑……笑好看……再笑给二哥看看,二哥……二哥……”话未尽,嘴里吐出一大口鲜,悬于半空的手臂颤抖的向前伸去,终无力支撑,缓缓垂下,气绝身亡。
“二哥?”半晌,槿蕊屏息轻唤出声,没有答言,接起他的手掌,紧紧贴住自己的眼晴,任无声的泪水、血水混在一片,血泪顺着手指淌下手腕,染湿整片的袖管,颤微微伸出食指放在逸君的鼻端,没有气息,复手触摸他脖颈处,没有脉博,垂下头贴在他的胸膛,没有心跳,身体在她的怀里慢慢变冷,渐渐变硬,逸君死了,她的二哥死了,真的死了,只是无限依恋不舍的虎目星眸仍然睁睁望着槿蕊。
明明不曾对逸君有过刻骨铭心的萌情、轰轰烈烈的悸动,为何直觉万念成灰,四肢百骸充满了无助绝望,心犹如活生生被从体内摘出,连着筋皮,带着骨,血淋淋,痛到麻木。
从八岁那年烧香回家认识逸君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心头,一幕幕、一桩桩,排山倒海淌过脑际,人生兜兜转转,最初的那个人原来才是你最终执手之人。
此时此景,她方才体味何为男女情爱:两小无猜是爱,青梅竹马是爱,青春悸动是爱,一见钟情是爱,相知相许是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爱,老来相濡如沫是爱,生死相随更是爱,她与迟修泽有过真情真爱,只是已随风消散,被世事无情的消磨,她欠他的情、欠他的恩,对他是深深的歉疚,对他深深的惋惜,是她害死了他,如果可以,她愿意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以偿此债。
但是,逸君才是她愿生死相随的男子,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原来人生最痛心、最无力之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失,那种痛似钝刀剜心,像钢刀刮骨,若百虫蚀髓,如沉沦地狱无可救赎。
原来她与逸君的感情是焦灼一起,有亲情,有友情,更有爱情,分不轻哪些轻哪些重,纵然平淡,却如水之于鱼,看似平常却不可缺之,道不明,言不清,绞不断,烧不毁,分不开,化不散,早已融入骨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有他,见不到他,就像少了一部分,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不是完整的自己。
逸君死了,再也看不见为她缠绵缱绻的眼眸,再上不能倚靠他坚强宽广的肩膀,再也看不见那盏夜夜为她而留的暖心安神的宫灯,再也听不到惊梦后呢喃细语的抚慰,余生的漫漫长夜只有她孤单一人,心下如一潭死水,无所依从,更无法面对明日,经历此番,今生将永远沉湎于失心的哀痛,将夜夜枕着心殇入梦,夜夜哭泣到天明。
“蕊儿,二哥给你抓来蝈蝈。”
“我要蝈蝈做什么?二哥,你怎么身上全是草泥?别动,头发上还有呢,我来弄。”
“你昨不是说想斗蝈蝈玩?我去野地里抓的。”
“咦,我有说过吗?我如何不记得了?”
“蕊儿,还生气呢。”
“当然气,人人都去看龙舟,就独留我一人,你快去吧,迟了就没好位置了。”
“已经和娘说好了,二哥背你去。”
“真的啊,有哥疼真好。”
“慢点,瞧你心急的,仔细再伤到脚,趴到二哥背上。”
“蕊儿,饿了吧,福家铺的肉饼子,快吃。”
“不吃,里面有肥膘。”
“放心,二哥已经挑干净了,只有瘦肉,好吃吗?”
“嗯嗯嗯,真香,咦?二哥,你的饼里怎么只有肥肉,不见瘦的。”
“二哥爱吃肥的,瘦的塞牙缝。”
“骗人,你的牙齿又白又齐,哪有牙缝,不行,二哥也要咬一口我的,一大口,你要不咬,我也不吃了。”
“蕊儿,你瞧瞧,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吗?”
“哇,好漂亮,这个蜻蜓簪像活物似的,咦,二哥,你的手指怎么拉开这么多血口子?”
“不妨事,蕊儿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就好,只是竹子料,太寒碜,等二哥来日有了银子,给你打付翡翠的。”
“不用,这就很好了,二哥坐好,我帮你抹药,要是我的手心重了,你要吭声……疼吧?”
“不疼。”
“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男,高床软枕、步摇绢锦都抵不上忠贞不二的好男子,爹对娘一心一意,是好男人,二哥你说呢?”
“有些事光想不行,还得有想的本事,二哥现下唯一能说的,在二哥心中,蕊儿是当空明月,是蛟海珍珠,能被蕊儿看上的必是世上最幸运的男子,能娶到蕊儿的必定是有大福的男子。”
“有二哥在,任何厉鬼也伤不了你,她们要是敢来,我就让她们魂飞魄散!灰飞烟变!永世不得超生!你信二哥,二哥不会让她们害你,谁敢来,就先从我的身体踩过去。”
“二哥不要只做你的兄长,二哥要做你的男人,与你同床共寝,携手此生。”
“终有一日,二哥会脱下戎装,归隐山林,带你过着田园牧歌的逍遥日子,早晚都守着你身边,别说是云麾将军,为了你,就是天下兵马总元帅二哥也不稀罕。在你面前,二哥还是当年那个背你看龙舟,给你上树掏鸟蛋、抓蝈蝈的二哥。”
“再好再娇再美又如何?进不了二哥的心亦是枉然,人心岂是想变就能变的。”
“待二哥把事办妥了,就辞官归乡,领着全家避世隐居于深山老林,临溪盖几间茅草屋,屋前种几株桃树、梅树,过着田园牧歌的悠闲日子,只要有你相陪,二哥就知足了,待娘百年之后,二哥带你四方云游,我们去看草原牛羊转场,看漫漫黄沙,看雪域群山,看奇峰古刹,看云海荒原。”
……
正恍惚间,听到后面响起嘈杂的脚步,槿蕊下意识回头闻声望去,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来,是迟修泽,忽然,又是一声碎响,只见玉清嘴角淌血,歪倒在墙角,白釉小瓷瓶碎在脚边,礼从觉惊骇,连忙扶起她,嘶声泣问:“清儿,你这是为何啊?你还有我啊,还有孩子,为何想不开?”
玉清笑了,沾着鲜血笑容像开到荼糜的彼岸花,“前夜里,我听到公婆的话了,要把我贬为妾室,若非我怀有身孕,他们早就一纸休书把我休回娘家,哥还未死,婆家就待我至此,令人心寒。我爹已经把我和哥从家谱除了名,亲生父亲尚且这般无情无义,何况旁人,不过,即便我爹不是如此,我也不愿再回娘家了,哥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又走了,我没了靠山,只怕以扣后的日子更加不堪,我受够仰人鼻息、看人脸色阴晴的日子,与其苟活于世,受人欺辱,不如一死干净,也省得孩子与我受同样的苦楚,我情愿他随我同去,不要来这污泥浊世受难受欺。”
“清儿,我不会这样待你,我不会休了你。”礼从觉涕泪如雨,心神俱伤,“我也是你的亲人啊,你是你的丈夫啊。”
“今日是不会,那明日呢?后日呢?色衰而爱驰,红颜再娇美,也终有凋零一日,美人迟暮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惨,诚如我娘。相公,我只求你一事,请念在你我夫妻情份一场,你与哥是知交好友,求你把我和我娘、我哥埋在一块,让我们在阴间做伴。”玉清咳了咳,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缓缓向槿蕊伸出手,笑慰她,“槿蕊,你不要难过,这都是我们的命,是宿命……”话未尽,手臂陡然倒跌在地上,永远的合上那双水盈盈的杏眸。
“清儿,你终究信不过我。”礼从觉失声大拗,脸面哽到酱紫色,抱着玉清的尸身撒泪如雨,“我不是只看中了你的美貌,还记得当年我上你家玩,我个子小,又爱吐,他们都嫌我脏,不跟我玩,我哭得伤心,是你递与我一方帕子,你都忘记了那方帕子了吗?我还收着呢,你醒醒,看看我……”只可惜无论他如何摇晃,玉人已去,再不能回来。
槿蕊的脑中反复流淌曾有过的点点滴滴,失神喃喃自叨道:“他们没有死,是羽化登仙,上了天堂,他们兄妹长得那么好看,二哥那么能,他们不是凡人,只是来凡间游玩的,玩累了,如今他们要回去了,回到天上做神仙去。”
“是你,是你害死他们,你是祸水,祸水!”礼从觉的怒与恨似火山爆发,指着槿蕊,疾声叱责,“想甫华何等聪明机敏,审时度势,从未行差一步,如若不是你威逼利诱,他怎么会如此下场,明知是死路还要往前走,自古红颜祸水,此言不谬,你是他的命门,甫华事事谋算万全,唯独在你身上犯浑呆傻,自打从我在秋蟹宴瞧到你,我就知道,你是祸水,祸水!!最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是,我是该死,我该死。”槿蕊看着脚边酒杯,里面还剩几滴,执起杯子,仰颈喝下了残酒,五脏六腑立时如刀绞,但是,稚心的巨痛聚然消失,原来孔雀胆不单单是见血封喉的毒物,更是疗心痛之症的良药,槿蕊含笑搂过逸君的腰,枕着他的臂弯躺下,安详的合闭双眼,“二哥,你走慢点,我来了。迟修泽,若有下辈子,若真有轮回来世,纵然粉身碎骨,我也定要还上你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
绿珠同学,留言不能回,一回就消失,SORYY~~
☆、76第 76 章 一梦华胥恍若世
砰的一大声;寒风打窗叶吹开,砸向窗台,发出巨响,槿蕊泪痕满脸的从梦中惊醒,呼啸的北风的凛烈肆刮;她没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梦?光怪陆离的恶梦?但是却如此的真实?血腥味、腹中的绞痛感依然隐隐存在。
轻转泪眼;疑惑的、深怀希望的目光往对屋望去;所见令她心惊心窒心黯;心神俱灭;逸君的房间满室漆黑;再瞅不见那抹温柔的光晕,槿蕊轻唤两声二哥,没有答言;他们全死了?只是她没能死成?是因为喝的毒酒少了?
逸君从不会置她不顾,无论公务多繁忙,他总会在掌灯前回家,怕她睡不安稳,那盏安神暖心的宫灯在天明前从未熄灭,槿蕊掀被下床,如一缕魂魄飘荡穿过门,走进逸君的房间,跌坐于他的床沿,抱着他枕过的衾枕、锦被,嗅着上面逸君残留味道,号淘大哭,哭得太过伤悲,太过厉害,鼻腔被塞住了,最后哽不过气,只能张着嘴吸气呼气,抖着肩膀呜鸣。
忽然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上槿蕊的后脑,“怎么哭了?又发恶梦了?”
是逸君的声音,槿蕊身形一顿,止住哭,幽幽转过脸,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看清他的面容,果真是逸君,蠕唇嗫喏道:“二哥?你是来看我的吗?还是我们都死了?”
当他是鬼?
逸君眉心紧蹙,担忧不已,前阵她的神思已见大好,怎么又复发,看情形还愈加严重,软声宽慰道:“我们都活着,活得好好的。”
先关紧上窗,随后扶起被风吹倒在地的宫灯,取来火折子重新点上火,屋里又恢复了光亮,却见槿蕊仅着单件亵衣,赤足披发,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得如核桃,瑟瑟发抖,试了试她的手温,果然如冰块,逸君忙不迭把她打横抱起塞回被中,不停的细语安哄,“二哥活得好端端的,我们都活着。”
槿蕊直勾勾盯向逸君的眼眸,半晌没吭气,下一刻做出的举动快地令逸君猝不及防,她猛然抓起自己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一口,使劲吃奶的力气,纤纤指头被咬出血丝,痛得皱巴了脸,五官挤成一团,却因这疼痛开心的笑出来,“原来真是梦,真是梦。幸好,幸好。”
“你……”逸君忙抢过槿蕊的手,反复揉搓化淤,紧皱的眉心就从松下来,心疼道:“何须咬牙,来,摸摸二哥的手,看看是冷是暖?”
槿蕊伸手回握他,逸君的手掌很暖和,又在他的鼻端探了探,气息是温热的,接着是他的颈脉、心跳,节奏有力,果真是梦,心情稍稍平覆了,安静了,若大劫余生后的幸运,感激上苍的恩典,窝进逸君的怀里,嗔怪道:“二哥,你去哪了?什么时辰了?”
“不到两时辰天就亮了,我适才去取碳了,后半夜忽然变冷,外面是滴水成冰。”
睡到半夜,厚雪像鹅毛,骤然变冷,怕冷着她,逸君便去膳间取了些碳来,夜已深沉,没惊动下人,只是不知东西放在哪里,费了些时间才找到,怕云娘、海棠她们被寒着,就给他们各屋送了些去,弄脏了手,收拾干净方才归屋,耽误了工夫。
“二哥,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你和玉清,还有迟修泽全死了,我也死了。”槿蕊低低的哽咽,回想梦中逸君全身沾血,心里仍是惊悸,仍是余波回荡。
“不怕,是梦,不是真的,前我们不是刚去迟府送请帖,他们好端端的,况且他们明就要到家里吃家宴,娘还要亲自下厨烧菜,晚膳时娘还问起你他们爱吃的菜色,可记起来了?”逸君一点一点提醒她。
槿蕊不语,思虑久久,方才想到今天是何日,原来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怕是槿蕊已招了风,冷得像冰块,再不祛寒暖身,肯定会生病,逸君便把她按回床中,“二哥去给你熬碗红糖姜丝汤,去去就回,你别怕。”
“不,我要和二哥一道去。”槿蕊拽着逸君的手,扒着他的胸膛只不肯放他离开半步,逸君无法,只能听从,把槿蕊用着被子从头到脚裹着密不透风,疾步把她抱到膳房。
膳房热气腾腾,冬日严寒,为备夜间吃宵夜,灶膛总留有微火,支着大锅烧水,烟气袅袅,槿蕊包着厚厚的棉被,坐在灶台前烤火,没多会就暖过劲,脸蛋被烤得红扑扑的,拿着火钳拨柴火,看着逸君熟练的拿着锅铲做汤,手里虽忙,却不忘时时冲她微笑,眼神时刻关注着她,能这样看着他真好,胸臆满当当幸福的装都装不住,仿佛随时会溢出来,心扉从未有过的平静,踏实,祥和。
“好喽,上等的红糖生姜水。”逸君学着店小二的跑堂叫声,笑呵呵的装上两大瓷碗,挨着槿蕊坐定,先递与她一碗,“且尝尝味道如何?”
槿蕊接过碗,先是浅尝一口,甜辣辣的,腹中立马暖融融的,看着逸君,心更暖和,点头嘉许道:“没想二哥还有这手艺,确实不错。”
“从军营的伙头兵学得,军营中不乏各色人才,清风的丝竹相当不错,子亮的空竹玩得那就一个溜。”逸君顿了顿,似有所感道:“日后咱们整间小铺子,卖红糖生姜水,我掌勺,你收钱……”说了一半又止了口,槿蕊心思重,又怕她别想,说过不逼她的,要等到她心甘情愿为止。
没想这次槿蕊没有回避,反而抱紧棉被,往逸君挪近两寸,倚头歪歪的贴上他的肩膀,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他,点点头:“我看甚好。”
逸君稍显意外,随后会意,嘴角弯起了浅浅的、期待已久的幸福笑意,伸手搂住她的肩,让她舒服枕着他的腿。
坐了半个时辰,槿蕊没有出声,只有灶堂发出哔剥爆火星声,逸君以为她睡着了,摸摸她的红通通的面颊,“困了吧?回屋睡觉去。”
“不困,睡不着,再多坐一会。”槿蕊神思安定后,一直在回味方才的恶梦。
为什么她只梦见了逸君和玉清死在眼前,却没‘亲眼目睹’迟修泽喝下毒酒,毒性发作的惨状,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勉强的答案,迟修泽爱美,绝不许他人看到自己七孔流血的不雅形象。
如若她也梦见了迟修泽的死,她的心会偏向谁?还会坚定的选择逸君吗?冥思苦想良久依然没有答案,忽然自拍额头,轻笑出声,真是庸人自扰,梦境是假象,哪有道理可言,毋须深究,不管如何,没有梦见就是没有梦见,她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早已深藏在她的心里。
“什么这么好笑?说出来让二哥也乐乐。”逸君来回反复撩撩她的发尾,低语笑问。
“二哥,我好自私。”槿蕊撇嘴叹气,拧眉咬唇,迟修泽遇见她真倒霉了,估计她是唯一让他付出却收不回回报的人。
迟修泽对她是真心真爱,她很感动,她不敢说心里完全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如果没有逸君,或许到最后她会选择他,现下终于弄明白那年在书房画画时,迟修泽想亲她,而她却下意识偏开头,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对那份感情就怀着不确定,在潜意识里就对这份爱有所保留,只是欠他的情,要如何偿还,眉毛又高高耸了起来。
逸君不解,笑笑没有深问,打小槿蕊就爱说没头没脑的话,先头还笑,下刻又烦闷了,能看见她恢复小女儿的娇态,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因为他有一个直觉,经过今晚,槿蕊的心病将会大有起色。
此时此刻,槿蕊的心境、想法已然彻底改变,就是那句老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感谢这个恶梦,让她明白的不是太迟,她要和逸君成亲,她要积极吃药,把病治好,为逸君生儿育女。
“二哥,我的枕头下有个红布包,你帮我取来。”
“现在?我走开了你不怕?”
“不怕。”槿蕊摇头,推推他:“快去快回。”
逸君很快取来了红布包,槿蕊接过来,在他面前展开,原来里面是蜻蜓玉簪,巧笑吟吟:“二哥,给我戴上好吗,我想你亲手帮我戴。”
“好。”逸君笑得幸福无比,接过蜻蜓玉簪,斜斜插入槿蕊的发髻。
窗外寒意碜碜,白雪茫茫,屋内春意盎然。
次日上晌,门子来报,迟家的轿子已经到了巷口,槿蕊便理妆整衣出门相迎,却只看到一乘小轿,抹翠和怀红扶起玉清下轿,往她们身后望了望,迟迟未见迟修泽的轿影,心下微沉,暗叫不妙,忙声问:“玉清,怎么只有你,你哥呢?”
玉清笑答:“我们一起来的,半道却给拦了下来,皇上诏他去议事,来不了了,眉毛都拧成结了,我啊,还是头回见哥这般。”
抹翠又说:“三公子说了,下回飘香楼摆宴赔罪。”
槿蕊手心发凉,呼吸发紧,生硬回道:“公事要紧。”
正说话间,兵部衙门的衙役也上门来了,通报皇上立即诏逸君到尚书房议事,不必换朝服即刻出发,逸君、孙子亮前后策马而去,与梦中情景一般无二,难道梦中之事会成真,慌张、惊恐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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