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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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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放他们上来,他们都是封国人!”守军的情绪开始激动,甚至已经有士兵扔下了手中的弩弓。谢清远的脸上,有前所未见的冷酷决绝,“放下武器者,一律按逃兵处决!”军官们了解了谢清远的意思,挥舞着手中长鞭,抽向城楼上的守军,“继续放箭!”稍微停歇了片刻的箭雨复又以更加紧凑的节奏落下!战俘营的士兵成片的惨叫着倒下!跟在后面的二卫和三卫见到前方的惨烈情景,心惊胆寒!不断有士兵因为恐惧而往回跑,结果却引发了后方射出来的另一轮箭矢!两军对射,中间的战俘营士兵成了无力抵抗的绵羊,身着崭新战甲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愤怒悲凉的怒吼直达云霄!塔楼上,明末双眼几乎要滴出鲜血来。她亲自训练的士兵!尊她为主上,发誓只效忠她一人的士兵!在她面前被这般残忍的屠杀!一个一个,鲜血横溅,一个一个在她面前倒下!声声惨叫,几乎要将她瘦弱的身体撕裂!她用力的抓住慕颜赤的衣襟,“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吧!”凄厉的声音几近尖锐。沧州城墙下成片倒下的,都是她的亲兵啊!慕颜赤任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言不发,旁边的卫兵欲上前拉开明末,被他用眼神示意退下。声声惨叫仍然不停的从战场上传来,战俘营的士兵以极快的速度被消灭,明末的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眼泪如同洪水一般奔泻而下!她从未如此软弱示人,可是,如今沧州城下她的兵正被自己的同胞们射杀!他们没有地方可以逃,没有人可以求助!自己说过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说过要让他们好好活下去,说过要带他们每一个人回家啊!她双膝跪下,用力的扯住慕颜赤的铠甲下摆,下唇几乎要被要出血来,“将军,明末求求你!求求你发发慈悲吧!他们没有罪过,他们没有残害过西丹人!他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将军放过他们,今天攻势一停,明末立刻遣散他们,将军开恩!”她的额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再抬起时,已是一片殷红鲜血她是罪人,她是彻头彻尾罪人啊!他们把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她身上,结果她的野心却杀死了他们所有的人!慕颜赤依旧是背负着双手,脸上一派冷硬漠然。一旁的秦无年眼中掠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他始终站立在一侧没有任何动作,注视着慕颜赤的幽黑双眼却第一次染上汹涌奔腾的杀意。颜锦舟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如同被割断的稻麦一般迅速倒下,厉箭一支接一支的划过耳际,如同置身梦境一般恍惚,封国边防军最后的残余,终于要这样被射杀在城墙之下了么?他突然翻身下马,躺入脚下的尸体堆中,拉过一具尸体掩盖在自己身上。不能死!他眼中浮起明末瘦削的背影,那个人,那个始终坚强傲立如同崖壁青松的少年,他还要守护他,他不能死,他还要保护将军好好的活下去!两滴热泪缓缓的滑落耳畔,颜锦舟听着耳边厉箭的呼啸声,以及战俘营士兵撕裂天地的哀号,紧闭上自己的双眼。魏林看着漫天交织的铁箭和弩箭,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他挥剑冲向身后的西丹大军,“老子跟你们拼了!”下一刻,他被一只大掌拖住,回头一看,居然是他手下平日最顽劣不堪的一名士兵,那士兵身上中了几箭,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鲜血,用尽力气拉住魏林的衣角,“长官,留的‘‘‘‘青山在,不怕‘‘‘‘‘‘不怕‘‘‘‘‘!”最后一句话被他永远的咽进了腹中,头一歪,那名士兵断了最后一口气。魏林用力的扯自己的铠甲,却发现被那士兵紧紧抓住,怎么扯都扯不出来!“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魏林红了眼眶,用力的拖拽着脚下的士兵,可是那士兵已经永远的沉睡在了沧州城墙下的空地上,再也无法醒过来!他扭头看着四周仓皇哭喊着溃逃的战俘营士兵,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凸出几乎要爆裂开来。他朝着沧州的方向双膝跪下,磕了一个重重的头,然后如同颜锦舟一样,把自己隐藏进了地面的尸体中。邢方僵立在战场上,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士兵倒下,看着自己亲自训练过,亲自教导过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如同笔挺的树一般倒在了旷野中,他满面悲怆,两行浊泪缓缓流下,罪孽深重啊!他身边围成一圈的卫兵数目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惨叫着倒下,他提剑一把拨开身边的卫兵,怒喝:“你们让开,现在你们的任务不是保护我,你们唯一的任务是‘‘‘‘‘‘”一支飞箭厉啸而来,直直没入邢方胸口,邢方双眼陡然瞪大,“‘‘‘‘‘活下去‘‘‘‘!”邢方瘦长的身体轰然倒下,周围一片吸气之声,“刑将军!”邢方面朝着封国的方向闭上双眼。东陵原,千里之外的故乡,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十五章 进入战场
箭势终于放缓,守军大部分放下了手中的弩弓,沧州的城墙下,层层叠得又多了数万具尸体,凄怨的呻吟和哀号在这片空地上方回荡。出营时的衣甲齐整的三万人,如今能够站起来的已经能够数得清,铁壁一般耸立在后方的忽颜卫,黑色的铠甲上面已经沾满鲜血,他们同样用大刀砍死了无数想要退缩的战俘营士兵。弩箭还是不停的放,只是不再铺天盖地如同暴雨侵袭,城墙上的守军更多的,是将弩箭射往了没有尸体堆叠的空地上。明末透过塔楼栏杆的空隙,看着下面的尸横遍地,额上鲜血一滴一滴不断落下,将她瞪大的双眼染成了猩红的颜色。他们,都死了么?那些曾经为自己的国家抛洒过鲜血,最后却被自己的同胞杀死的士兵们,全部都横躺在地上,再也无法醒过来了么?她仿佛觉得全身都要虚脱,再没有半分力气。眼前是慕颜赤冰冷的皮靴和铠甲下摆,方才她的用力撕扯,有细碎的甲片被扯落在地。慕颜赤始终背负着双手站着,冰冷凛然。“将军,你还不肯下令停止么?他们都已经死光了,你还要守军的箭继续射向你们西丹的士兵吗!”明末咬紧牙齿缓缓开口。慕颜赤冰蓝的眼睛闪过一缕波纹,他看向下面尸体堆叠的地面上,几万生命转瞬凋零,终于,他开口下令:“全军后撤回营。”命令一下,明末立刻站起身疯了一般往楼梯处冲!说不定还有可以救活的人,现在就去说不定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慕颜赤一把抓住她细瘦的手臂,蓝色的眼眸对上她漆黑的瞳仁,“不要去送死。”明末手臂用力一挥挣开慕颜赤的钳制,清澈的眼睛里只剩下深达骨髓的刻骨恨意,她用那种让人觉得寒意彻骨的眼神直直的瞪视着慕颜赤,一言不发,只是瞪视着他,让慕颜赤不由得一震。这样熟悉的眼神。终于,还是让眼前的女子和那个人一样,对他恨之入骨了么?他的手轻轻垂下。明末不再看他,转身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塔楼下冲去!“派一队卫兵去保护她。“慕颜赤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一直没有出声的秦无年走了过来,声音平缓毫无波澜,“将军准备班师了么?”慕颜赤扭转头看向秦无年,眼中精光迸发,“你怎么知道的?”“我猜的,”秦无年扭头看向远远的战场,“只有要班师回国了,战俘营这些士兵才会变得没有任何用处。牺牲他们的性命以转移西丹士兵的注意力,掩饰你指挥不当损失两万兵力的事实,让全军的怨气消散在这三万人的阵亡中,将军这步棋,走的确实是妙。”“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慕颜赤冷冷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明末绑到阵前,要挟公子无双开门呢?公子无双和明末的感情可是深厚的很哪。”慕颜赤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将军以为用这种方式保护她,她就会感激将军么?”秦无年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微笑,却也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是一针见血的说道:“原来将军也明白啊,只有用这种方法减除她最后的羽翼,让她没有征战沙场的实力,才能将她绑在自己身后,保护她的性命。”突然吹起的风将秦无年的黑发扬起,发丝间若隐若现的双眸精光毕现,“可是这一步棋,将军却是错得离谱,我可以断言,她不仅不会领受将军的好意,而且只要她不死,有朝一日,她必然会找将军寻仇,将军以为减除了雏鹰的羽翼就天下太平了,却不知道那只雏鹰已经蜕变成了复仇的毒蛇,稍有不慎,便会反咬将军一口。”“军师是在奉劝我斩草要除根么?”慕颜赤的声音根本无法辨明他内心真正的想法。“那倒不是,只是如果将军想将她带回西丹,倒还不如将她杀了或者放她回封国,否则,防不胜防。”慕颜赤脸色更加阴郁,秦无年一语道中他内心所想,只是,任何人处在他的位置,都别无选择,要维持军队的稳定,战俘营的人必须得死,而明末,他必定要带她会西丹,即使她是一条随时可能咬伤自己的毒蛇!狂风骤起,慕颜赤鬓边发丝飞扬。凌散的发丝间,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狂厉和坚定,他慕颜赤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即使是逆天而行,他也要得到他想要的,包括女人和天下!明末跌跌撞撞的走在方才的战地上,西丹大军已经回营,守军停止了放箭,沧州城墙和西丹大营的这片空地上,尸体层层叠叠堆积,鲜血染红了脚下所踏的每一寸土地。她站在方才的战场中间,放眼望去,浩大的战场上四处都有零星的伤兵一瘸一拐的往营地里走,西丹军已经派了人出来收拾士兵的尸体和营救伤兵,但他们所抬的都是西丹士兵,战俘营士兵的尸体就任由他们躺在地上,甚至有人踩着他们的尸体走了过去!她咬紧自己的双唇,命令自己不要悲吼出声,额上的鲜血还在不停的留,仿佛在提醒她方才是如何软弱屈辱的跪倒在慕颜赤面前!今日的事实,再一次印证了她的信仰,软弱就会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保不住任何尊严!保不住任何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一列士兵迅速的跟上明末,把她团团围在中间。“明都统,不要进入守军的射程。”当头的士兵沉声说道。明末一把挥开阻拦在前面的几个士兵,瘦削的脸上有几欲疯狂的神色,“滚开,西丹狗!”几十名西丹士兵皆是脸色一变,有人忍不住就要冲上前,被当头的西丹士兵横臂拦住,凌厉的目光四下一扫,无人再敢出声。明末推开挡在前面的西丹兵,步伐凌乱的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她便被横陈的尸体绊倒,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鲜血。那是倒在地上的战俘营士兵身体里面流出来的鲜血!明末脸色惨白,她呆楞了片刻,突然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高举手臂,用尽力气对着空旷的战场吼道:“没有死的弟兄们到我身边来!我是明末!”声音凄厉中透着仓皇,让后面紧一口跟的西丹士兵都胸口一紧。“还有一口气的,爬都要爬过来!我是明末!我带你们回家!”空旷的战场延绵数里,明末瘦弱的身体在狂风乍起的空地上微小几不可见。但是苍凉的嘶吼声,却传遍了整个战场,连天上飞鸟也被震撼,俯身在战场上空嘶鸣着盘旋徘徊。渐渐的,有浑身插满箭矢的士兵从尸体堆中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重重的尸体下面,有染满鲜血的手突然伸了出来,然后压在上面的尸体被掀翻,嘴角淌着鲜血的士兵瞪大自己的双眼,一寸一寸,慢慢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爬了过去。将军!是将军的声音!颜锦舟一把掀开压在身上的尸体,顾不得满头满脸的鲜血,站直了身子朝西边望去!“将军!”颜锦舟奋力奔向明末所站立的地方。明末愕然转头,远远的朝她奔过来的那个人,浑身是血,被尸体绊倒又立刻爬起来的那个人‘‘‘‘‘‘锦舟!明末身体一颤!那是锦舟啊!原来锦舟还活着!她不顾一切的朝颜锦舟跑去,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锦舟!”她用力的扑入颜锦舟的怀里,抓住他染血的衣袖,放声痛哭!只有这个人,始终沉默的站在她的后面,始终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着她的人,她才能够抛开所有尊严高傲,放心的扑入他的怀中,恸哭失声!“锦舟‘‘‘‘‘死了‘‘‘‘他们都死了。”泪落如雨,明末几乎说不出话来。三万士兵的性命,转瞬即逝,她的悲恸哀伤,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死命的抓着颜锦舟的衣襟,放任自己放声痛哭!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饱含悲痛和屈辱的哭声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慕颜赤派来保护明末的一队卫兵,也有人转过身去偷偷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颜锦舟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明末瘦削的肩膀,一只手不断的擦拭着明末鬓间淌下的鲜血,咬牙呼唤道:“将军!”是他无能啊!不能保护将军所要保护的东西,不能手刃慕颜赤,为战俘营三万士兵雪恨!是他无能,让将军如此悲伤难过!“明将军!”魏林的声音突然在一侧响起。明末和颜锦舟同时扭头一看,不知何时,魏林满身鲜血的站在了他们旁边,英武的脸上是肃杀如秋风的神色。他的身后,跟了一长串伤兵,有只受了轻伤能够自己行走的士兵,也有鲜血满身要靠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立的重伤兵。“魏林,你没有死!邢方呢?邢方在哪里?”明末见魏林过来,立刻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朝魏林走了过去,颜锦舟紧紧的跟在后面。魏林涂满鲜血的脸上,是刻骨的恨意。“邢副将,阵亡!”明末陡然停住脚步,双眼瞬间失去焦点。整个战场仿佛在瞬间静止,只有凄惶的飞鸟鸣叫着直腾上天。简短的几个字,如同晴空霹雳!邢副将,阵亡!
第二十六章 揭露身份
“据统计,此次攻城战,我军阵亡一万五千余人,伤兵已经运回营地治疗。战俘营两万七千余人战死,还剩余两千不到的士兵生还,其中大部分为伤兵,二卫卫长邢方战死,生还的人如何处置?请将军指示。”主帅帐内,夜疏朗站在慕颜赤跟前汇报道。一万五千人,他的失误,损失了整整一万五千西丹子弟兵!慕颜赤疲惫的陷入身后的躺椅中,幽蓝的双眸下一轮淡黑突然凸显。“明末呢?”“明末现在在战俘营中照看伤兵。”沉默了片刻,慕颜赤开口道:“那些人,就编作明末的近卫队好了。”“将军?”夜疏朗不解。“我们即将班师,战俘营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处?”“夜疏朗,你最近废话越来越多了。”慕颜赤的声音里隐隐有些不耐。“是。”夜疏朗立刻低下头,不再出声。秦无年掀帐缓缓走了进来。“将军准备什么时候撤军?”一进门他便问道。“三日之后。”慕颜赤微微直起身,看了他一眼说道。“想必将军是有十分迫切的原因,所以在今日的攻城战中才会失了准确的判断,急于求成。”秦无年仍是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慕颜赤早已经习惯了秦无年的话中带刺,闻言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简短说道:“国内政权跌宕,我不得不班师。”“将军这个决策是否太过轻率?封国人可不会放任西丹骑兵将铁蹄再次伸入沧州城下。”“此次东征原本就是轻率之举,后方不稳固,战果再辉煌也难以守住。此次我回国便是要扫除最后的障碍,军师足智多谋,可否愿意继续效力我西丹?”“我一生都已摧毁封国朝廷为己任,既然将军决定班师,那么我也要去寻找下一个合作者了。”秦无年微笑道。“军师可要想清楚了,我此次回国不过是权宜之计,至多十年,十年之内,我西丹必然会再次挥师东进,届时,军容和实力将是现在的数倍不止。军师确定要放弃与我们的合作么?”慕颜赤闻言也没有太大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秦无年轻叹一声,“只怕那时候无年就没有这番野心了,什么事,还是要趁着年轻的时候做完比较好。”慕颜赤似乎略有所感的点了点头,“既然军师如此坚定,那么我也不强留,日后军师想明白了,我西丹的大门随时向军师敞开。”秦无年微笑,“将军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那么军师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既然将军三日之后撤军,那么我大概明日就会离开西丹大营。”“希望军师可以成功,那么,日后我西丹再次东征便可少一重障碍。”“我尽力。”秦无年站起身,突然问道“将军决定带明末回西丹么?”慕颜赤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秦无年微微叹息,“明末不是池中之物,将军如果想将她囚于身后视作禁脔,只怕会适得其反。”“军师难道想让我把明末交给你带回封国去?”“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最好。”秦无年直视慕颜赤的眼睛。“那我告诉你,绝无可能!”慕颜赤直截了当的说道。秦无年不动声色,漆黑的瞳仁幽深如井,“那么,我先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开了主帅帐。听着营帐外远去的脚步声,始终静立一旁的夜疏朗站出来说道:“将军,秦无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将来只怕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要不要派人‘‘‘‘‘”他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慕颜赤摇摇头,“如果封国是一面铁壁,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攻不进去的,要多几个这样的人,把封国搅得一团浑水,我们才能趁虚而入。”“况且,秦无年的底细,我们谁也不知道,贸然动手的话,只怕到头来给自己惹麻烦。”慕颜赤微眯起眼睛,“我们目前要对付的,还有王庭里那群饿狼,一切都等国内形势稳固了再说。”那个永远阴柔俊美却深不可测的男人,总有一天,我要狠狠的扯下你的面具!临近黄昏,西丹军营里仍是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过几日便要撤军,士兵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与热闹的大营截然不同,西边的战俘营一派肃穆沉重的气氛。平日挤挤攘攘的战俘营扎营区,如今寂寥空旷,到处是稀落的伤兵,痛楚的呻吟不时从个个角落里传出来,紧揪人心。明末蹲在地上,仔细的给一名士兵包扎伤口,瘦削的手指灵活的在那名伤兵的手臂间游走,不过片刻功夫,已经完成了清洗,上药,包扎一系列程序。“下一个。”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声说道,面上一派沉寂之色。颜锦舟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沉默忙碌的明末,几次欲言又止。想起白天的战场上,明末得知了邢方的阵亡消息后所做的事,他依旧心口揪紧难以平复。从魏林口中得知了邢方阵亡的消息之后,明末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跑到邢方的尸体旁,一遍又一遍的嘶吼捶打邢方的尸体,命令邢方站起来,直到浑身再没有半点力气。然后,她直直的跪倒在邢方的身侧,用力掰开邢方紧闭的双眼,将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插了进去!他和魏林大惊失色,立刻跑上去阻拦,结果合他们二人之力都没有将明末的手从邢方的眼睛里抽出来。明末的手在邢方眼眶中用力一剜,邢方血肉模糊的眼球便从眼眶中滑落,滚入她的手中!她撕下自己的战袍下摆,将邢方牵连着血丝黏液的眼球包了起来。然后后退三步,朝邢方的尸体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她的眼中清明没有半点泪水。“邢方,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光复河山!”这是她今日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一刻,颜锦舟只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他突然意识到,今日惨烈无比的死亡,将会让将军有多改变,她内心柔软的角落,将被无尽的坚硬所覆盖。崇拜力量和鲜血的战场,最终还是让她成长了。初见时那个瘦弱执拗的少年,终于要成长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了么?颜锦舟只觉得胸中填满激动的情感,却辨不明究竟是欣慰,还是苍凉。“明将军,伤兵都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魏林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恩。”给手中最后一名士兵扎好绷带,明末慢慢的站起身,看着稀落的战俘营,双唇有轻微的颤抖。昨天还挤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几万士兵,一夜之间全部阵亡,只空留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帐篷密集的扎在这片地面上。如果她没有到这里来,那些他们想必还是在辛苦的劳动,虽然辛苦,虽然要忍受鞭笞与辱骂,可是至少,他们能够活下去!“剩余的兄弟们情况怎么样?”她开口问道,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魏林摇摇头,“守军的攻势实在是过于猛烈,很多弟兄被运回来之后流血不止,有几十人已经死在了营帐中。”明末脸色惨白,“剩下的呢?”“剩下的我们会尽力营救。”魏林也无法预料结果,只能如此保证道。“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颜锦舟开口问道。“慕颜赤已经派人来传令了,三日后,我们随大军一起前往西丹。”意料之中的回答,颜锦舟和魏林对视一眼,都没有过于惊讶。明末神情黯然的回到自己位于慕颜赤主帅帐旁边的营帐中,旁边的主帅帐一片灯火辉煌,慕颜赤想必正在召开军情会议。她眼神阴冷,慕颜赤,总有一天,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战俘营三万士兵的鲜血!掀开帐门走进自己的帐内,她点亮几案上的油灯,惊愕的发现一身黑衣锦袍的秦无年正微笑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终于回来了?”明末猛然上前抓起秦无年的衣襟,凑近他的脸孔咬牙切齿的说道:“昨夜是不是你对我下了药!”若是她今日没有睡得这么沉,及时的赶去战俘营,指挥战俘营士兵扰乱西丹军,说不定结局完全可以改写,战俘营几万士兵的性命,也不用这样无妄的被牺牲掉!秦无年俊美的面孔上没有半分心虚,他很直接的点头,“是我下了药。”“你!”明末陡然变色,握拳用力朝秦无年的脸挥去!怨愤的怒火如潮水般汹涌而上,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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