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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书商-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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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物一一拿出,道,“这是爹给的,把这场院买下来,再置办些田地,雇几个下人,日子就过起来了。”那边端卿也把银两等物拿了出来。夫妻俩看着满满地堆了一桌,不觉都哽咽道:“我们不孝,难为爹娘还念着。”
正说时一个十来岁、面目清秀刚留头地小丫头走了进来。忆茗叫了声“杏儿”。指着说:“这就是青杏丫头。最聪明伶俐地。”
青杏只不过一打量。已料定来地都是主人地至亲好友。忙福了几福。声音清脆地请安。若茗看了欢喜。忙又赏了一个荷包。
凌蒙初因说:“这屋主人住在离此不远处。既然有了银子。不如趁着咱们都在。兑银子把房屋买下。早些拿到地契也好安
端卿原也不放心让方卿一个人买卖。听了这话自然依从。几个男人便拿了银子相伴出门。方卿笑嘻嘻交代忆茗:“你给她们做晚饭吧。让若茗看看你地手艺。”
忆茗闻言果真开始忙起来。又是煮鸭蛋又是摘青菜。篆儿早挑出一只肥鸭洗剥去毛。又如法切块。青杏便在灶下烧火。忆茗看着带血地肉块。不免有些厌恶。到底还是皱着眉拿作料腌好。飞了水。笑对若茗说:“跟着邻居学做地老姜焖鸭肉。也不知道对不对你地胃口。”
若茗在一旁帮忙择豆角。见姐姐三下五下洗好了姜。切片切得飞薄。在滚油里和着鸭块一道烹制。心内感慨万千。在家时不要说剁肉煮肉。便是洗葱剥蒜这样地小时姊妹俩也从未做过几次。没想到几天地功夫忆茗已经变成干练地家庭主妇。真不知是奇迹还是生活地磨练。
忆茗一边添水,一边悄声对妹子说:“妹妹,你在家时也多学些家务,别一头扎进书坊不出来。”
若茗漫不经心答应着,忽然听见她又说:“你和端卿哥哥的事我听方卿说了。妹妹,你成亲之后便是当家的媳妇,若是这些事一点不会,婆婆岂不要怪罪?切莫像我一样临时抱佛脚,诸事都是慌乱的,幸好公公婆婆不在眼前看着。”
若茗满脸通红,忆茗悄声笑道:“羞什么,年里我就说你们最般配,到底让我说中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这么一闹,公公婆婆那里是不是会怪罪你们?”
忆茗说起“公公婆婆”时未免有些脸红,若茗听着更加脸红。她不愿将实情说出令姐姐自责,忙道:“没有,要是怪我们的话就不会让我们来看你们了。”
忆茗这才放下心,一边用筷子戳着鸭肉看生熟,一边笑道:“在家时只管饭菜上桌张嘴吃了就好,来这里自己一动手,才知道厨房这些事如此繁琐,幸亏方卿不大讲究,每每对付着吃过算了。”又道,“乡下地方不比城里,想买些荤腥只能进城,要么就得杀家养的鸡鸭,不过这里临河,鱼虾倒是极多,或者方卿回来时能想着带点。”
半个时辰后?饭菜都已经准备齐全,只是几个男人却迟迟不归。若茗等闲坐聊天,忆茗又把家里的鸡鸭、细犬,还有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地猫儿一一“介绍”给若茗,说话时语调温柔,眉眼间都是难以名状的幸福安心,若茗看在眼里,越发庆幸当初的决定。
天擦黑时男人们方才回来,端卿提着一条草绳穿过的大青鱼,方卿拿荷叶包着一大包虾子,笑嘻嘻道:“娘子,难为你再添两个菜吧!”
忆茗听他叫的亲密,不觉又红了脸,羞答答接过后自去厨房收拾,端卿笑道:“非但房子敲定了,就连水田也看好了几处,价钱也都谈过,看什么时候方便兑银子交地契。”
青杏仍旧烧火,两眼灶一眼蒸鱼,一眼炒河虾并热饭菜,方卿忙着将桌椅都搬出在院里,又点上几根油烛,笑道:“平常我们都点油灯的,这些蜡烛专等着贵客来了才用的。”
端卿自然心疼,忙道:“房子跟地置办以后,剩地银两足够一两年过活,你才离家,忆茗也是娇弱小姐,以后别这么艰难了。”
凌蒙初笑道:“方卿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个顶门立户的男人模样,叶兄只管放心吧。”
若茗帮着端菜端饭,一大锅焖鸭肉,清蒸鱼配着红椒丝和细切的葱白,炒河虾鲜红可爱,咸鸭蛋个个流油,又有青豆角紫茄子,黄澄澄的炒鸡蛋,清淡可口的菱粉糕,家常自制的卤豆干、虾酱,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主食是荷叶莲子粥,在农家饭中也算得上十分丰盛了。
忆茗忙着给若茗夹菜,方卿干脆拿起盘子给每人都分了半只咸鸭蛋,笑道:“怎么才这些?我以为每人一个呢!”
忆茗红着脸道:“这是才来时腌地,还有些滋味,下剩的都是昨天刚腌上的,吃不得,我只好先煮了这几个。”
方卿吐了吐舌头:“怪我没算一卦,早知道你们都来,便提前给腌上了!”
说的众人都笑了,端卿尝了一口鸭肉,赞道:“这是忆茗妹妹做的?好味道!”
忆茗羞涩答道:“才学做菜不久,将就着吃点吧。”
若茗早已各样都尝了些,个个赞不绝口,就连眉娘也道:“才几天功夫就这么好手艺了,比我还强!”
忆茗见众人都在夸,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又忙给众人布菜,谦逊道:“乡下地方实在没什么吃的,明天到城里买些菜蔬再给你们做吧!”
不多时吃完了饭,方卿抢着收拾了碗筷,又提着茶壶给众人斟茶,忆茗擦桌扫地,又端出一盘子青梅,道:“屋后摘的,只怕酸的很,尝个新鲜吧!”
若茗拈起一个送入口中,果然酸掉牙齿,众人嘻嘻哈哈都尝了,捂着嘴直叫哎哟,忆茗红了脸,忙又去做桂花糖水。
城门将关时凌蒙初和眉娘赶着回去了,若茗与端卿留宿家中,入夜时凉风飒飒,满院花香,若茗摇着蒲扇在丝瓜棚下纳凉,端卿悄悄走近,望着厨房中正忙着浸泡薄荷糖水的忆茗夫妇,低声道:“看到他们这样子,才知道咱们做对了。”
若茗含笑点头,心内几分欣喜,几分艳羡,不知姻缘将落在何处?不知他日可能像姐姐一般琴瑟和合,逍遥度日?
网友上传章节 七十五 避秦Ⅰ
更新时间:2009…9…3 18:13:26 本章字数:3236
周顺昌自在叶家住下后,每日埋头故纸堆中,要么便与叶水心闲谈,从未踏出叶家大门一步。幸好他生来耐得住寂寞,虽日日在深宅大院中闷着,倒也从未觉无聊。
这天正与叶水心在一处品评文章,忽然门上来报:“丁大人来拜访周大人。”
叶水心未免一愣,先问:“那个丁大人?”想了想又问:“探访哪个周大人?”
门子恭恭敬敬提过名刺,叶水心一看,居然写着“晚生丁仲元熏沐谨拜”,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惊异,随手递给周顺昌,道:“丁仲元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真是奇也怪哉!”
周顺昌看了不解,又递回来道:“丁仲元是什么人?”
“昆山的父母官啊。”叶水心笑道,“想来他也有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吧,怎么投晚生贴?未免也太过恭敬了吧!”
“果然奇怪,难道这人素来极为恭谦?”
“我与他极少打交道,倒也说不上来。”叶水心笑道,“只是好奇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周顺昌想了想,道:“既然来了,就见见吧,叶兄也可以当面问他如何找到这里。”
丁仲元坐在客厅中,并未着官服,只是寻常服色,一见周顺昌出来忙打点起满面笑容,快步上前拜道:“晚生拜见周大人!”
周顺昌虽然还礼,仍是一脸疑惑,不及寒暄便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为什么自称晚生?”
丁仲元笑眯眯道:“晚生虽然只比大人小四五岁。只是比起大人地学问、名望。实在差地太远。再说大人乃是二甲进士。又在吏部为官。晚生只是举人出身。委实不敢与大人并肩。只配做晚辈。”
叶水心不觉想笑。这丁县令平时哪有这么卑谦?
周顺昌不以为然。道:“你说地这些并没有多少关联吧?再说我已经辞官。如今是平民百姓一个。你大可不必如此。”
丁仲元忙道:“大人雄才伟略。早晚要还朝匡扶社稷……”
周顺昌不等他说完。摇着头便道:“罢罢。说这些没要紧地干吗!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此所为何事?”
丁仲元碰了一鼻子灰。未免有些讪讪地。便不像先前那么雀跃。微笑着说:“是这样地。晚生昨日到一处人家赴宴。席间叫了一班小戏佐餐。听一个伶人说起曾在叶府搬演过《鸣凤记》。又说起当时有位名叫景文地周大人在场。我一听年纪样貌。再有当时地义举。便断定是周大人无疑。试想除了周大人。谁人能有这样地胆识、气魄?”
叶水心更忍不住要笑了,义举?胆识?气魄?难道是在夸赞周顺昌挥拳打了那个扮演严嵩地伶人吗?
周顺昌面无表情道:“什么义举!说出来让人好笑,我看戏看的糊涂了,也值得到处去说!”
丁仲元一脸笑意都僵在脸上,半天不曾答话,亏他在官场混迹多时。自己难堪了一会儿,到底又笑了,道:“对,这帮市井小民有一点新鲜事便到处去说,大人不想让人知道您在这里吧?我回去便吩咐他们噤声。”
这句话总算说到周顺昌心里了。他虽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行踪,但也不想惹得人人皆知,掰扯不清,既然丁仲元说好不再张扬,脸色总算和缓,道:“如此最好。多你费心吧!”
叶水心见总没什么可说的。他是长者仁厚之心,虽说也觉得丁仲元的举动几乎谄媚。但想到这位父母官从未受过这种冷遇,怕他面上太过难堪。连忙从旁打圆场道:“蓼洲先生既然到了大人治下,今后还指望大人多行方便呢,今日就让在下备个小东,聊为答谢吧。”
丁仲元有了台阶下,满脸是笑道:“怎么当得起!周大人能来昆山,是咱们地荣耀,晚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哪里好再叨扰呢?”
周顺昌是个耿介之人,素来不善于隐瞒心中所想,此时看了看叶水心,道:“我已经辞官,无拘无束的正好,谈不上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不用麻烦丁大人了吧?”
叶水心少不得对他递了个眼色,道:“丁大人一片好心,蓼洲何苦执着呢?”
周顺昌瞧在他的面子上这才道:“也好,请丁大人屈尊留步,小酌几杯。”
丁仲元心眼俱开,一叠声道谢,因不是饭时,叶水心便吩咐厨下专拣各色鲜果、干果,并些时新的糕点摆了一桌,又从窖中挑了一坛五六年的黄酒,周顺昌因说:“就不用下人伺候了吧,人一多反而拘束地慌。”于是三人分宾主坐下,一人一把自斟壶,丁仲元当先把盏致意,便说便喝了起来。
酒助谈兴,不觉比初相见时气氛活跃许多,丁仲元见周顺昌比先时和气,不觉大着胆子问道:“晚生前日看邸报,东林诸贤联名上书弹劾九千岁,不知可有结果?”
叶水心不觉皱了皱眉,九千岁乃是那些奉承魏忠贤的人称呼他的名号,给周顺昌听见岂不要惹起?
果然周顺昌当一声撂下酒杯,沉着脸道:“什么九千岁八千岁,无非阉人竖子罢了,你乃朝廷命官,如何也跟着那起没廉耻的说这种话!”
丁仲元吓了一跳,讪讪答道:“晚生最近常听人这么称呼魏忠贤,不知觉说顺了嘴,周大人批评的是。”
周顺昌冷哼一声,道:“那起子阉人趋炎附势也就罢了,我最恨地是那些读过圣贤书却没廉没耻的官员!见了面时左一个九千岁右一个魏大人的叫着,天地鬼神,顶头太阳照着,这种无耻之徒也不怕下拔舌地狱!”
丁仲元除了一头冷汗,连声道:“大人骂的好,痛快!”
叶水心暗自发笑,绰着丁仲元的话头问下去:“丁大人一说,我倒也好奇起来,景文,究竟这弹劾的奏章上去以后天子如何答复?”
周顺昌闷闷摇头道:“圣聪被阉党蒙蔽,一直没有答复,唉,真乃朝廷不幸!”说着一仰脖饮尽一杯,一脸忧烦。
丁仲元忙道:“这么说这件大事成与不成现在竟还没有准信?这可真真急煞人啦!只恨我位卑言轻,不能效力啊!”
丁仲元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哪知一回首间透过庭中的镂空花窗忽然见枝叶丛中闪过一个人影,白衣如雪,身形颀长,面目依稀相识,忙定睛看时,那人恰从花间露出半边脸,目若朗星,鼻如悬胆,不是曾拜会过一次的余天锡又是谁?
丁仲元再未想到天锡也在此处,刷地站起身来,口中不由自主道:“那个是余天锡余公子吗?不是我看错了吧?”
叶水心回头一看,笑道:“正是余公子。”
“哎呀,怎么不早说他也在这里!”丁仲元慌里慌张跑出去,老远叫着“余公子留步,留步!”
原来天锡一早去找若茗,满心想约她出去好好谈谈,哪知若茗更早便去了书坊,待他寻到书坊,却又跟端卿和林云浦在一处商议正事,天锡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仍不见他们万事,不得已只好回来,预备下午再去。此时听见有人叫喊,回头看是丁仲元,便淡淡说道:“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丁仲元颠颠儿地凑近了,笑道:“公子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下官也好预备迎接。”
“我在这里挺好地,你不用费心。”天锡心情不畅,说完便要回房,丁仲元忙拉住他道:“公子,我正跟周大人喝酒谈天呢,既然你回来了,也去坐坐吧。”
天锡不觉嫌恶地皱了皱眉,丢开手冷冷说道:“说话边说话,何必拉拉扯扯。”
丁仲元一日之间居然两次被人如此厌弃,他虽官职低微,好歹是一县之主,此时的恼恨沮丧可想而知,然又不能翻脸,强忍怒气道:“恩师一向可好?”
“好与不好,丁大人时常看邸报应该知道,朝事乱成这样,父亲怎能安坐?”
丁仲元忙道:“才刚我们也正说到这里,那个魏忠贤着实可恶,不除不行啊!”
天锡听这句话顺耳,不觉脸色稍霁,道:“父亲正在想办法,难为你还记挂着。”
丁仲元见他神色和缓,心里不觉又暖了回来,笑道:“我们做学生的,哪能不记挂着恩师呢?何况恩师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着朝廷的安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睁着眼睛看着,暗自叫好哪!”
天锡一路子沮丧至此方冲淡了一半,微笑道:“难为你身在此间还惦记着京城那边的动向。”一边说一边向厅里张了张,“你跟周大人一起吃酒?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嗨,说来也巧,都是上回那个挨打的戏子,把这事当成新闻到处说,我这才知道,赶忙来拜访。”丁仲元越说越来劲,“真是天意,原是来拜周大人的,居然见到公子您,真真是意外之喜啊!公子,可否赏个面子给我,一起进去吃几杯?”
注:晚生贴,古人拜帖有晚生、同年、属官等许多种,晚生表示来拜者为受访人的晚辈。
网友上传章节 避秦Ⅱ
更新时间:2009…9…3 18:13:35 本章字数:3201
天锡见他盛意拳拳,低着头思忖一番,虽然叶水心、周顺昌都是长辈,可是丁仲元却跟自己同辈,这席倒也坐得,况且才从若茗那里吃了一肚子闷气,正想要散散心,于是微笑点头,道:“丁大人太客气了,里面都是长辈,我便过去敬几杯酒吧。。 ”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周顺昌问道:“丁大人也认识天锡?”
丁仲元忙不失迭答道:“周大人有所不知,余公子的令尊便是晚生的座师,我刚还跟余公子问候恩师的身体呢!”
非但周顺昌,便是叶水心也没听说过这层关系,都道:“原来还有这一层亲!丁大人这次来对了。”
丁仲元笑眯眯地满斟一杯,亲自奉上道:“这杯子没用过,极干净的,这杯酒问候恩师吧。”
天锡听见是敬自己父亲的,忙避席站了,侧身接过一饮而尽,丁仲元忙接过空杯子又满斟一杯:“这杯权当下官给公子接风洗尘。”
天锡不觉笑道:“丁大人太多礼了,你比我年长,该是我敬你。”
“岂敢岂敢,”丁仲元早已举杯道,“这一杯我先干了,原谅我耳目闭塞,竟不知迎接公子。”
叶水心见他如此谦逊,心道,难为他如此尊敬师长,连人家的儿子都当做贵客接待,看起来倒是个忠厚人。不觉对丁仲元多出几分好感。
天锡连饮几杯。他是有心事地人,不觉便有些酒沉了,忙道:“不能再喝了,量浅得很,别撒起酒疯来就坏了事了。”
丁仲元见他眼圈红红的,果然是中酒。不敢再劝。因让他吃菜,天锡将椅子端去下首陪坐,看着席面笑道:“叶世伯家里连吃酒都别开生面,这些果子清淡可口,比那些大鱼大肉看着开胃的多。”便说便拈起一个松子送入口中。
丁仲元慌忙将各样鲜果夹在他碟中,叶水心笑道:“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难为你还夸奖。”
天锡道:“我在林家见着端卿兄了。他时常去林家吧?”
叶水心顿了一顿,道:“都是生意上的事。”心里却叹气,果然得空便去林家,看样子要想断绝他跟若茗的婚事还要费一番唇舌。
丁仲元回想道:“哦,是那次你来一起赴宴地林小姐家里吧?他们家刻地好书,近来越发名气大了。”
天锡被他一句话勾起当时回忆。不觉又伤感起来,只微微点了点头。丁仲元早又说起原来的话题:“恩师还在京里吗?我听说近来许多东林党人都辞官还乡了。”
天锡闷闷道:“都是不得已。”
周顺昌道:“我早说不回来,拼着不要这条命。与阉党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好的。”
叶水心见他旧话重提,忙道:“不可逞一时之勇。还是要做长远打算。”
周顺昌蹙眉道:“都跟我说做长远打算,唉,我宁可我留在朝廷里,便是死在魏阉手下也比躲来躲去好!”
丁仲元早已赞道:“周大人好气概,好胆识!”
四个人直饮了一两个时辰,后来下人送上粳米饭,并噶饭的菜蔬,这才收了酒杯,每人略用了些饭食,席散之后丁仲元陪着周、余二人在中庭漫步,足又聊了大半个时辰才告辞。
自这日之后,丁仲元有时一天,有时两天,必定要到叶家探访天锡和周顺昌,再后来昆山城的乡绅名流接二连三上门,有要叩见周顺昌的,有要拜望天锡地,叶水心不胜其扰,恨不能闭门谢客,周顺昌更是烦躁不已,待要不见,又怕拂了叶水心的面子,便是天锡也不胜厌倦,他每天只想与若茗盘桓,哪知若茗三天两头不得功夫,反倒是这些不想见地人来个没完。
这天又见了一个致仕还家的推官,周顺昌烦躁起来,道:“这都是谁透漏出去的消息?真真烦死人了,我看我还是离了这里吧!”
叶水心叹道:“先前咱们两个谈谈讲讲何等惬意,都是丁县令这一来,带出多少事天锡也一直在担心此事,这样招摇下去,哪里是在避祸?说是招祸还差不多。便道:“照这样情形,以后只有来的更多,周大人,我看就是你说的,早些离了这里,一来安全,二来叶世伯也不用跟着受累。”
周顺昌忙道:“好极,你不是说有去处吗?赶紧走吧,再不然我就回苏州老家待着还清净些。”
叶水心道:“要是为了安全,还是别回苏州吧,就去李家庄暂避一避,一来清净没人打扰,二来我若想去寻你也方便些。”
周顺昌思想片刻,笑道:“也罢,就去那里吧,不过说好了,你的那些宝贝书可要允许我带上一些。”
“那是自然,景文看上什么尽管拿好了。”叶水心笑道。
第二天一早,天锡便来敲林家宅门,先找若茗,再找梁云林。若茗刚刚梳洗完毕,正被他堵在家中,少不得出来相见,那天锡兴冲冲道:“我来借用梁云林一天,送周大人去乡下住,若茗,你也出去走一趟吧,你天天这么忙,我看着心疼地很。”
若茗正要推辞,梁云林已经匆匆赶来,道:“余公子有什么吩咐?”
“就是你家的房子嘛,今天带人过去,还得麻烦你跟着走一趟。”天锡笑嘻嘻道,“你们家小姐也一起去。若茗吃了一惊,忙道:“我还有事……”梁云林却已热情说道:“小姐也去?那画匠面上真是太有光辉了!还记得上回你们到我家,正好救我出来,就连颜标也是托你们的福才没遭罪,他要是看见你们,还不知道怎么感激呢!”
若茗见他盛意拳拳,只得应下,料想当着这么多人地面天锡不会说私事,心下才略微放宽。
天锡听见颜标二字,皱着眉想了半天,梁云林忙提醒道:“颜标颜大哥,上回为了鲁学正的事被里长绑起来地那个汉子,想起来了吗?跟我一起关在祠堂里。”
天锡这才模糊想起那个面目粗豪的汉子,道:“是他呀,倒是别让他知道了,周大人就是想去乡下躲躲清静,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说完却又想起前事,沉吟着道,“哦,我想起来了,颜标这个乡下汉子还是东林党的好朋友呢,不是多亏他放走了鲁匡正吗?既如此,便是他知道周大人在你那里也无妨。”
这一路上梁云林只随着轿子步行,一路引导指路,若茗虽在轿中,天锡却骑着马或前或后的与她说话,一时也不好放下轿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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