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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请进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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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俏丫鬟清新可喜的小脸露了出来,笑咪咪、甜糯糯地问:“这位大叔有什么事吗?”
  “呃……”家丁脸色一红,不禁跟着好声好气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家老太太想找你们家少爷……问问事,小姑娘,你方便的话就帮我们——哎哟喂呀!”
  “不中用的东西!”家丁被背后猛地一脚给踹到旁边去,柳姥姥拄着拐杖,忿忿地收回穿着绣花鞋的大脚丫,昂然地对着俏丫鬟道:“我是柳姥姥,专程来‘拜会’苏少爷,劳烦你通报一声。”
  “是、是。”俏丫鬟被柳姥姥的气势震慑,连忙点头。“柳姥姥,您先请进,奴婢立刻去禀报少爷。”
  “嗯。”柳姥姥傲然地抬起头,在贴身丫头搀扶下进了门。
  被恭恭敬敬地请进幽静清雅的花厅里,苏家丫鬟训练有素地端上一盅顶级香茶,四碟子细致宫点,四碟子酸甜干果。
  因为下雨天,怕客人寒,一名小厮还贴心地燃起一笼撒着檀香末的暖炉,小心翼翼搁在柳姥姥座位附近。
  柳姥姥纵然见多识广,柳家多年来积攒的钱银也不少,生活起居自然非比寻常,但是就没苏家摆布得这样别致,这样教人舒服。
  她冷眼旁观,默默看在眼里。
  难怪苏家近几年来生意日渐红火,声势颇有凌驾柳家之上,就冲着“招呼周到”这一点,就足以为生意加分不少。
  柳姥姥嘴上抿着微笑,心底危机意识却迅速窜升。
  就在此时,一个修长高挑身形缓缓拾步而入,人未到,笑语先至——
  “晚辈失礼,倒教姥姥久候了。”
  她一挑眉,皮笑肉不笑的。
  哟,原来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苏家少爷?
  柳姥姥不得不承认,这年轻小伙子长得着实形容俊俏,笑容可亲,举手投足姿态翩翩……是个人物。
  “苏少爷真是客气了。”她笑嘻嘻的开口,“其实姥姥我早就该来跟你打声招呼的,再怎么说,你新来乍到,有些咱们当媒人该记的、该守的礼,姥姥是过来人,也理应同你提点、教授几句,省得你一时没留心吃了亏、失了礼,那就不好了,对吧?”
  笑里带刺,烟硝味十分浓厚啊。
  “姥姥请先喝口茶。”苏瑶光微笑开口,神情悠然地坐下,“瑶光在这儿洗耳恭聆您的教诲呢。”
  柳姥姥眯起眼,锐利目光和他的温和笑意在空中铿然交击——
  “既然如此,我就倚老卖老一回,索性开门见山和苏少爷说个明白吧!”她冷冷一笑,“梅龙镇上媒人界里有个行之有年的不成文规矩,就是不得削价竞争,以及恶意半途拦截客人,不知苏少爷可晓得不晓得?”
  “家母仙逝前曾授予瑶光苏家历代媒人谱,里头条条清楚、律律分明,姥姥方才所提醒的这两项,自然也在其中。”他笑容可掬,不慌不忙地道。
  “苏少爷知道?那就怪了。”她眼神更加犀利,杀气腾腾,嘴上似笑非笑,“可原来委任予我的张家少爷,今儿个他的亲事怎么就由你苏家说成了呢?”
  “原来是为了张少爷这门亲事……”他轻轻笑叹,“也难怪姥姥生气,今日之事的确是瑶光行事不周全之故。”
  “既然你认了这事,那么苏少爷是不是该给我老婆子一个交代呢?”柳姥姥哼了哼,心下暗自一喜。
  啧,她还以为这毛头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呢,没料想到三言两语就认输赔罪,真是不堪一击。
  看来外头的传言也不能尽数当真,梅龙镇其他媒人对苏瑶光的顾忌更属多余了。依她猜呀,这小子能够让苏氏一门再度重振家声,靠的多半是这张俊俏迷人的脸皮罢了。
  就他这块料,还算不上是她的对手。
  “晚辈的确该给姥姥一个交代。”他脸上掠过一抹诚恳,“张家少爷对我家丫鬟双吉一见钟情,也大大出乎瑶光意料之外……”
  “啥?”柳姥姥得意的笑容瞬间凝结。
  “冥冥之中,想来也是月老牵线,一桩天生大好姻缘,偏偏张家少爷日前路过我家门前,偏偏我家双吉朝外头泼了盆水,不小心就泼着了张家少爷的鞋,然后偏偏——”
  “行了行了!”柳姥姥望着他一副深感歉然的表情,勉强压抑怒气。“你意思就是,这门亲从头到尾都不是你主动介入的?”
  睁眼说瞎话!
  “姥姥果然深明大义,无怪乎梅龙镇上人人赞您是女如豪杰,个个称您为媒人之光。”
  ……耶?
  柳姥姥一阵愕然。
  “瑶光为后生晚辈,对您的风范真是自叹弗如。”他一脸尊敬地望着她。
  “咦?喔?嗳?大家真的那么谬赞我老婆子吗?呵呵呵……”柳姥姥被他这诚诚恳恳,温言顺语的迷汤一灌,不禁晕陶陶了起来。“哎呀,说什么女中豪杰、媒人之光,这都是乡亲父老过誉了,其实姥姥我呀,平时是最不好这类风头的,盛名多累人哪!”
  “您说得是。然而姥姥在媒人界的重量级地位一向无人能及,您实在也毋须过谦了。”他微笑道。
  “哟呵呵呵……看不出你小子嘴倒挺甜的嘛!”柳姥姥听得心花怒放,笑眯了眼儿。“油腔滑调、舌粲莲花……这一向都是跟谁学的?”
  “瑶光说的话发自肺腑,句句由衷,在本行老祖宗面前,我又怎敢耍弄嘴皮子呢?”
  “真不愧是苏大娘子亲手调教出来的孩子。”柳姥姥心情一好,柳苏两家的陈年宿怨一时也抛在脑后,满意地频频点头,“这么懂得尊贤敬老,又这么懂得说老实话……呵呵呵,不错不错。”
  “谢姥姥夸奖。”
  “好啦,就冲着你对本姥姥尚有崇敬尊老之心,姥姥这次就不同你计较了。”柳姥姥不愧是出来江湖走跳的,是台面上的角儿,豪爽地挥了挥手,“既是你家丫鬟得了好姻缘,那姥姥就顺便包个大红包替你苏家贺贺喜,你看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呢?”苏瑶光连忙推辞。“为了我家丫鬟的事惊扰姥姥已经太不应该,又怎能收您老的红包呢?”
  “去去去,同我客气什么?再推辞就是不给我柳姥姥面子!”
  “那……”他一脸为难,最后还是低叹一声,满眼崇敬地望着姥姥。“瑶光就代双吉谢姥姥了。”
  “小意思,小意思,呵呵呵……”柳姥姥高高在上的自尊大大得到满足,笑得合不拢嘴,“这就是我柳姥姥向来以德服人的行事风范,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呵……”
  趁柳姥姥乐不可支的当儿,四喜忍不住偷偷凑近自家少爷耳畔,小声问:“少爷,柳小姐跟柳姥姥真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真像啊!”
  “别瞎说。”苏瑶光忍住笑意,低声交代道,“对了,柳小姐醉卧客苑的事千万不能说予柳姥姥知道,懂吗?”
  “小的明白。”四喜吐了吐舌。
  哪敢讲呀?柳姥姥要是晓得,怕不掀了天才怪呢!
  第5章(1)
  翌日早晨,崔闹枝头春光媚。
  柳摇金睡了长长的、饱畅淋漓的一觉,醒来的时候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腔意犹未尽。
  她做了个好美的梦呀!
  梦里有双好温柔的手在摸她的头,有个好可亲的声音在安慰著她:“其实,你的心愿也不是这么难达成的,相信我……”
  虽然她己经忘了是要达成什么心愿,但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爽,让她醒来后还念念不忘,心情好得不得了。
  “咿……”她舒展着浑身筋骨,觉得这十八年来好像从来没有睡得像咋晚这么好过。“咦?这是哪儿?”
  柳摇金怔怔地看着窗明几净,布置典雅清幽的房间,不禁一呆。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门被人推开,一个含笑的声音随着优雅的身影缓步而入。
  “早。”苏瑶光对着她笑得好不灿烂。“昨夜睡得好吗?”
  “早……”她呆呆地回答,下一瞬间小脸滚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昨儿个喝醉了,我不好直接进你回家,怕柳姥姥责怪于你,所以就将你带回我家来了。”他手上捧了一盆清水和帕子,黑眸里闪动着一丝趣意,唇畔笑意深深。“摇金妹妹,你要不要先照照镜子,然后再梳洗一番?”
  柳摇金脑子轰地一声,脸蛋红得活似可以在上头煮蛋了,结结巴巴地开口:“昨、昨晚……你……我……我们……你……”
  “昨晚自然是你在客苑睡,我在我房里睡。”他微挑一眉,“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下流胚子吧?”
  “不不不!”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双颊灼热的羞意怎么也褪不去。“我、我思想才没那么龌龊下流,会胡乱冤枉好人,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我想也是。”他回以一笑。“摇金妹妹英姿飒爽、行事坦荡,高洁品格自是令人信得及的。”
  “那是当然啦。”她被褒得有些飘飘欲仙,得意地仰天长笑。“知我者,苏兄也,哈哈哈。”
  她的脸配上这样的姿态,真是……
  苏瑶光努力憋住笑,愉快地凝视着她的小脸,越看越是趣意盎然,忍不住冲口而出——
  “金儿,你实在太可爱了。”
  金儿?
  她一怔,双颊涌起红霞,不知怎的突然害羞了起来。
  “苏兄,对不起喔,昨天我喝醉酒,一定造成你很多麻烦吧?”她呐呐道。
  他脑海闪过她发酒疯时种种教人手忙脚乱、啼笑皆非的情景。
  “并没有。”他面不改色地道。
  “真的吗?”她脸儿一喜。
  他想起她昨天吐得面色惨白的模样,心下没来由一紧,劝了她一句:“但是女孩儿家喝酒终究是不太好。”
  “女孩儿家又怎么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大杯酒大块肉地装潇洒,偏偏女子就不行?”她有些不服气。“
  “并非因为你是女子,所以不行。”他凝视着她,温和道:“而是饮酒伤身,并无好处。
  “可是那些江湖儿女……”她的抗议声越来越小。
  “一名江湖人士是否拥有侠气纵横的慑人气质,并不在于他饮多少酒或是嗓门多大,而是在其行事风范是否称得上公义正直,如何能令人发自内心钦敬心服?金儿,你有你的风采气度,又何须藉酒以壮声色呢?”
  他的话句句精辟,掷地有金石之声,柳摇金不禁升起崇敬之意。
  “怎么没声儿了?”见她呆呆的不回答,他哑然失笑。“是我太冬烘了吗?”
  柳摇金这才回过神来,小脸一红。“不,不是耶样的,我真觉得你说的话挺有道理的。”
  也因为他这一番话,她突然省悟到,平常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胸中有鸿浩大志的女中豪杰,所以她说话嗓门儿奇大,动作特别粗鲁,以为这样人人便会对她另眼相看。
  可是现在想来,街坊邻居好像是敬她的人比怕她的少,说她闹话的比赞她厉害的人多?
  柳摇金双颊涨红,莫名有些羞愧了起来。
  “金儿,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禁温声问,“怎么突然变得不开心了?”
  她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
  苏瑶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柔和了起来。“头疼吗?宿醉吗?要不要再喝些醒酒汤?”
  “苏大哥,谢谢你,我只是……”她解释不出口。
  天知道她为了表现出自己多么有英雄气概,这几年来干了多少蠢事?
  那天逞一时意气,把人家茶楼的椅子给砸坏了,后来也忘了去赔钱……
  她越想越心虚越内疚。
  非常不适应她突然变得这么沉默郁闷,苏瑶光心头涌起一抹难以言喻的不舍,试图提振士气,鼓舞她的精神。
  “对了,我己经让人备好可口的早饭,你先梳洗一番再——”
  柳摇金猛然抬起头,一脸震惊,“早……早上?己经早上了?我的天啊!”
  她她她……竟然一夜未归?!
  姥姥一定会活活打断她两条腿!
  “如果你担心柳姥姥责怪,我会负责向她老人家说明清楚——金儿?金儿,你去哪里?等一下——”苏瑶光还未不及拦住,她己经火烧屁股地拔腿狂奔去了。
  糟了!
  可恶的丫头,究竟是野到哪里去了?
  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家竟然彻夜未归,这事要是传出去,将来她还找得到婆家吗?
  “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姥姥的存在?”
  在屋内等了整整一宿,柳姥姥气得头昏脑胀,后来索性命人搬了张椅子横堵在前院里,手里紧握着家法——鸡毛掸子——杀气腾腾地坐好等着揍人。
  她等到口干舌燥,才想着端起茶碗要喝,一抬头,却瞥见自门外连滚带爬冲进来一个女身男相的……人。
  “噗——”柳姥姥一口茶登时喷得老远,“咳咳咳……”
  娘呀!光天化日的,是打哪儿跑出个妖怪来了?
  那个“妖怪”奔到近前,在看见柳姥姥的那一刹,顿时僵住了,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双手自动拧住耳垂。
  “姥姥,对不起,摇金下次再也不敢了!”
  柳姥姥本来想跳起来逃命的,闻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摇金?”
  柳姥姥惊魂甫定,勉强定神仔细一瞧——
  可不正是她家那枚小祸头子吗?
  但见柳摇金原本英气勃勃的两道浓眉被加粗描成了两条火爆毛毛虫,小巧的脸蛋胡须怒张……待看详细之后,方知根根是出自丹青妙手所绘。
  难得的是浑然天成,简单数笔,便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儿化身成了个剽悍张狂的铁汉子!
  “你、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柳姥姥指着她的鼻头,气到发抖。“你、你就顶着这张脸在外头逛大街吗?”
  “我这张脸怎么了?”柳摇金摸摸脸蛋,只觉得有点滑滑的,触手像是有粉,迷惑的问:“不过刚刚街上突然出了好多交通事故啊,不是推板车的去撞到豆腐摊,就是挑夫连人带担摔进河里……”
  柳姥姥顿时无言。
  一大清早就活见鬼,肇事意外能不多才怪呢!
  “说!你昨晚去哪儿鬼混一夜没回来?你好歹是个姑娘家,难道自己的清誉都不顾了吗?”柳姥姥手中的鸡毛掸子用力敲着椅座扶手,大声喝问,“还画得满腔乱七八糟,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再多打五十大板!”
  “姥姥,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我没去干什么坏事,真的!”柳摇金赶紧挤出最诚恳讨好卖乖的笑脸。“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孙女儿吗?”
  “那你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夜未归?”柳姥姥只要一瞥着她满脸落腮胡的蠢样,严峻的声音就忍不住有点走样。“还这张脸?!”
  “我的脸到底哪儿不对?”她再次摸摸自己的脸,满心困惑。
  “……”算了。柳姥姥挥了挥手,无力地道:“自己进屋去照照镜子!”
  虽然很是迷惑,却也暗自庆幸自己逃过被打断狗腿劫数的柳摇金,闻言如获大赦,赶紧起身奔进屋去。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苏——瑶——光——”
  “苏瑶光!”一记怒吼乍然响起。
  他甫回过头来,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鹅黄影子——
  “我怎么会变成这鬼样子的?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柳摇金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领口质问。
  待看精楚是她后,苏瑶光脸上没有奸计被识破的心虚感,只是掠过一抹感叹。“唉!”
  “唉什么唉?被画得像钟魁的人是我,我都没唉了,你在唉个什么东西啊?”她光火极了。“说!为什么我在你家一觉醒来就变成那副德行?”
  柳摇金心下又气又急又受伤,还以为温柔和气可亲的他是个当世少有的好男子,不可多得的大好人;投想到他还是跟上次一样,故意让她丢脸出糗,简直就像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你说想当男人。”他老实坦白的说,“所以我便帮你描画易容,以遂你心愿。”
  “我——”她一呆,脸蛋迅速涨红了,愤慨地道:“开什么玩笑?我柳摇金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姑娘家,几时说过想当个臭男人了?”
  “你喝醉时说的。”他一脸无辜。
  “喝醉说的话能当真吗?”她一呆,随即大大光火。
  “金儿,你的话我句句都当真的。”苏瑶光“深情款款”地盯着她,似真似假地道。
  正如他所预料,她的脸蛋瞬间又成了熟透的红苹果!
  “你、你——”她足足花了三个心跳辰光才拭回目己的怒气和舌头。“你强词夺理,你根本不安好心还死不认错!”
  都是他,害她变成了活钟魁,害她沿路吓倒一堆镇民,还害她那副丑样都给他看光光了……虽然始作俑者正是他。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难道是因为耍她很好玩?还是她的长相如何,对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陡然劈进的这个念头,远比好端端的脸被画得奇丑无比的这件事,还要更伤她的心。
  她心口一痛,眼眶蓦地红了。
  “金儿?你……你在哭吗?”苏瑶光心下一震。
  “才没有!”柳摇金像烫着了般松开他的衣襟,往后倒退了两步。“你见鬼啦?”
  她怎么可能会哭?她将来可是要当侠女的人,侠女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一滴热泪悄悄失控滑落她的脸颊。
  “金儿。”他如遭雷殛,呼吸一室。
  “走开!”她转身逃避他的目光,愤慨哽咽地怒喊,抓起袖子抹去脸上那滴可恶的湿润。“我没哭!”
  他胸口莫名纠结着,一股陌生的慌乱感在全身上下逐渐弥漫开来。
  她还是哭了,而且是他干的好事!
  “金儿。”他心焦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试图将她背对着的身子扳转过来。“别哭,对不——”
  “就跟你说我没在哭!”
  苏瑶光扳回的是一记突如其来的拳头——
  第5章(2)
  “今日真是漫长的一天啊。”苏瑶光轻叹一声,随即低嘶:“嘶,疼……”
  帮他鼻头上药的四喜同情又怜悯地望着他,“少爷,小的提醒过您了,最好离柳家小姐远一点,她揍起人来真的很痛的,您偏不信……现下可好,您这张招牌帅脸挂了彩,明儿个怎么见客呀?”
  “不怪她动手,原是我自己活该。”他闷闷地承认。
  “少爷,您……您脑子没被打坏吧?”四喜愕然地望着他,呐呐地问:“柳小姐把您打成这样,您还替她说话?”
  “我把她画成大花脸,她不高兴也是应该的。”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淤青肿胀的右眼皮,尽管还很疼,但幸亏左胸那一抹奇异的刺痛感己然渐渐平息了。
  只要别再回想起不久之前她哭了时的那一幕,那突然阻断呼吸的剧痛感就不会再度偷袭心脏——
  苏瑶光又有一刹那的失神。
  “那您又何必先去招惹人家呢?”四喜咕哝。
  苏瑶光回过神来,掩饰地一笑。“可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可爱,就连生气的模样也有趣吗?”
  只是下回他要更小心,别逗她逗过火了。
  他不怕挨打,只怕她再哭。他余悸犹存地想着。
  当她哭的那一刹耶,他突然觉得自己活生生是个天字第一号该杀的大混蛋!
  幸好,后来她恶狠狠地赏了他一拳,否则他现在就不只觉得自己是大混蛋而己,根本是个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的人间败类!
  “小的眼拙,看不出来。”四喜嘀咕。
  “你真看不出她有多可爱?”苏瑶光一怔,不禁怀疑起贴身小厮的眼力也有问题。“这么明显就眼睛圆圆的,鼻头小小翘翘的,生起气来连耳朵都红通通的,像足了兔子,这还不可爱?”
  “像兔子是可口,不是可爱。”四喜垂涎三尺。“少爷,那兔肉多好吃呀,又鲜又细又滑口,跟什么煮都美味——”
  这个烹琴煮鹤的俗物!
  “品味这种事果然是强求不来的。”苏瑶光摇摇头,啧啧叹息。
  四喜怀疑地望着自家少爷。
  拜托,会觉得柳家小姐那暴力狂可爱?那少爷的品味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嘛!
  “——他根本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间大败类!”
  柳摇金激动的小脸简直比花相思绣架上那一匹牡丹鸳鸯锦还要红。
  花相思纤瘦小手紧紧捧着药碗,因为看得、听得太入神,就连汤药凉透了都没发觉。
  “他说我哭?!开什么玩笑,我谁呀?我可是柳摇金,梅龙镇出了名的凶婆娘,也是未来江湖侠女界的明日之星,我会哭?”柳摇金气得猛跳脚。“好,就算我会哭,那也是他气哭的,谁教他竟然把我画成钟魁!”
  而且还害她哭出来……她耶!柳摇金耶!从小跌倒连哼都不哼一声的柳摇金,居然被他一句话就给弄哭,真是太没面子了。
  花相思险险要笑出,连忙忍住了,咬着唇煞有介事地频频点头。
  “你也觉得他很过分对不对?”
  “嗯嗯。”花相思拼命点头,憋笑得更厉害。
  因怕手中汤药都洒了,她索性把碗搁回桌上。
  柳摇金受伤的自尊大大获得平反,不禁感动地握住好友的手。“相思,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你评评理,他是不是很坏?”
  花相思望着她,浅浅一笑,颊畔小小梨涡隐现。“可是为什么当你提起这个‘很坏’的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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