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间的爱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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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表示自己的坦然，她给宋亦文和江容天各自都发了一份请帖。
　　　　今天看来，对于那天的事情，江容天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他的骄傲，不会比他少。这样的决定，不是她首先踏出的第一步么？他这样做，是维护自己的尊严，也是尊重她的选择啊！
　　　　她应该高兴才对的！可心里却像开了道大口子，空空洞洞的。
　　　　宋亦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里人来人往，却都是其他包厢的宾客。
　　　　“苏青！”
　　　　“恩？”
　　　　“失望吗？”
　　　　苏青抬眼，她不必瞒着宋亦文，他比谁都清楚她和江容天之间的情怨。但她不能在人前展示出她的脆弱，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与同情。
　　　　“他不来我为什么要失望？”
　　　　宋亦文望着她，那张倔强的脸，那种永不屈服的神情，但这才是她苏青的风格，其他女人永远也学不到的风格。
　　　　很难想象，坚硬如顽石的江大董事长，居然会败在这样一个同样顽固得刀枪不入的女人手里。
　　　　“那我来了，你是不是就失望了！”

27

　　　　这个声音？苏青抬头看去，江容天已经站在了宋亦文身边，正挑着眉头看她。
　　　　苏青一惊，险险地后退两步，脚下的高跟鞋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江容天手一伸，拉住了她的胳膊，往身前一带，苏青措不及防，扑到了他身上，额头撞在他的肩膀上，那里很硬，额头很疼。
　　　　宋亦文摸摸鼻子，悻悻然转身，勾起嘴角，迈进了门。
　　　　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们吧，省得回去被江大董事修理。
　　　　“我是洪水猛兽么？居然会让你这么害怕？”江容天低头看埋在他怀里的苏青。
　　　　酒店内，装修豪华，对面金属门板上，苏青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脸。
　　　　走道上，时不时还有行人走过，经过他们时，忍不住慢下步子，偷偷瞄上两眼。
　　　　苏青赶紧退开一步，腰间却骤然一紧，江容天的一只手臂已经箍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江董！请你放手！”苏青有些怒意，这里毕竟是公众场所，他怎能如此大胆？
　　　　江容天未答，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只是这样看着她。
　　　　他的眼睛深邃似海，却也明净如湖，那汪深沉的水里，透出股无奈与不解，此刻，正倒映着恼羞成怒的苏青。
　　　　苏青被迷惑了，被那股淡淡的哀伤，被那双眼里的哀戚的无奈与微微的痛楚，被自己心里又猛然纠缠上来的迷雾，迷惑得忘了挣扎，忘了身边投过来的种种好奇目光。
　　　　就在苏青愣神之际，江容天却忽然放开了手，主动退开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仅仅一步的距离，却也是两人无法迈过的鸿沟。
　　　　“苏青，”江容天开声，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感情，和他的脸一样的冷。
　　　　“你真的已经决定，让我放开你么？”
　　　　苏青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一刻只觉得心被掏空了。
　　　　“青青？”门从里面打开，李书云的脸露出来。
　　　　他穿着休闲长衣长裤，眉目清净，仿佛刚出大学校园的学生一般。
　　　　李书云的目光扫到了两人，微微惊愕，却马上掩了下去。
　　　　“江董！您好！”他走出门，站到江容天的身前，很礼貌地伸出手。
　　　　江容天回身，望着李书云，却迟迟没有伸出手去回握，李书云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苏青一愣，江容天在想什么？一向修养极好的他，怎会在人前这样失礼？
　　　　场面有些尴尬，李书云笑笑，倒也没觉得被扫了面子，大方地放下手来，转头看向苏青。
　　　　“青青，舅舅叫你先进去，剩下的宾客会自己进来的，你不用站在外面等了！”
　　　　江容天眼睛微微眯起，眉头动了动。
　　　　“舅舅？是李医生的舅舅，还是苏小姐的舅舅？”
　　　　江容天直视着李书云。
　　　　李书云也不怯懦，回视过去。
　　　　苏青低下头，不再看二人。
　　　　如今是怎样的场面？她已经混乱了。
　　　　初恋男友与暖昧情人的对决？还有包厢里那一大堆需要解释应付的亲戚朋友！
　　　　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
　　　　“好了，我们进去吧！”
　　　　僵持了数秒之后，苏青的脑子已经被翻腾了数遍，终于还是痛下决心，决定进去面对这一团乱麻。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一旁的她。
　　　　江容天面色平静，但那份冷清的孤傲与不可一世，却清清楚楚地表达了出来。
　　　　李书云眉头微皱，看着苏青没说话，只是微一点头，“好！”率先迈开步子推门而入。
　　　　江容天看了苏青一眼，那眼里的寒冰乍现，比起方才看李书云的眼神，更要狠厉几分，苏青赶紧避开。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包厢。
　　　　包厢内，一片欢腾。
　　　　苏青带江容天走到宋亦文那席，让二人坐在一起。
　　　　那一桌几乎都算是一些名流了，是苏青这些年做业务认识的，想不到今天居然也会这么给面子。
　　　　里面摆放着数张桌席。
　　　　桌席之上，是满满的佳肴美酒。大家兴致高昂，都在围着苏彤敬酒。
　　　　苏彤本就还是个孩子，哪里会喝酒，几杯下肚，早已面色潮红一片，却也还在傻傻愣地笑着，继续喝。
　　　　苏青赶紧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杯子，“大家就不要再为难苏彤了，她真的不会喝酒。但今天这个日子，不喝酒也是不行的！”
　　　　众人哄闹而起。
　　　　“所以，为表诚意，这酒，我这个做姐姐的代她喝了吧！”说着，一仰脖子，杯中空去。
　　　　“姐！我没事，你就让我喝吧！”苏彤绯红着脸，满面红霞，边说边就上来抢杯子。
　　　　“不行，你不会喝，逞强什么！”苏青躲过她凑上来的手。
　　　　“苏彤，你姐姐说得对！”苏爸爸从另一桌站起了身，走过来道。
　　　　他向来是个严厉的男人。自小苏青就很少见他笑过，不多话，也不会轻易地去表达什么。
　　　　今天，他穿着专门定制的西装，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这一身行头下来，仿佛年轻了许多岁，可以想见，年轻时候的苏父，该是有多么迷人。
　　　　“是啊，彤彤，你爸爸说的对！”苏妈妈也走上来拉住苏彤，“你不会喝酒，喝醉了都不知道！”
　　　　“恩？我不要，不要，我要喝酒，喝酒！”苏彤任性地闹将起来。
　　　　她已经站不稳当，身上光鲜的衣物上沾染了酒渍，眼睛半眯着，茫然四顾，嘴里却还在念着要酒喝。
　　　　苏青摇头，看来真的是醉了！
　　　　“苏彤！”宋亦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上来，“苏彤！还认得我么？”
　　　　苏彤侧过身子，晃了晃脑袋，半响之后，又茫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就是醉了！居然连我都不认得了，罚你没酒喝！”宋亦文故作生气地道。
　　　　“你，你。。。”苏彤歪歪扭扭地摇着身体，脚下不稳，苏青在一边扶着她。
　　　　宋亦文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不是才喝了两杯么？”
　　　　说着便走上前来，按住苏彤头上某个穴位，不消几秒，苏彤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彤彤？彤彤！”苏青和苏妈妈皆是大惊，以为苏彤出了什么事。
　　　　“苏小姐，苏伯母，没事的。她只是睡了过去。”宋亦文赶紧解释。
　　　　“是吗？”苏妈妈半信半疑地查看着苏彤。
　　　　“恩，我只是刺激了一下她某个穴位，让她暂时睡着了。这样的话，她会比较好受一点，不会有醉酒的痛苦。醒来的时候，酒也就醒了！”
　　　　苏青心里不禁啧啧称奇，宋亦文的高深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苏妈妈连身道谢，扶着苏彤去到了隔壁的包厢休息。
　　　　“小伙子！你，不是普通人吧！”苏父微皱着眉头，看向宋亦文。
　　　　宋亦文谦和地笑，“伯父，没有，其实我也只是以前学过两年医罢了！所以，略懂医术，对针炙方面的，也有点研究！”
　　　　苏父点头，嘴角竟带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宋亦文的表现令他很是满意。如果知道宋亦文对他二女儿的心思，不知又会是何心思。
　　　　“来来，文礼，还有你家大妹子，对了，叫上你家大女婿，咱一起来喝个痛快！”
　　　　身后传来热情的邀约。
　　　　文礼是苏父的名字。
　　　　苏父转身，对着他们一笑，转回头来的时候，看着宋亦文，“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喝几杯？”
　　　　宋亦文眼中一亮，点头如捣蒜。
　　　　苏青暗笑，看来这小子已经成功笼络了爸爸，现在正暗自得意吧！
　　　　不经意转头间，望见江容天正一个人喝着酒，他身边有无数的敬酒者，带着讨好的笑意，为他满杯，可他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28

　　　　“青妹子，你怎么还不来啊？”那边的人在催。
　　　　“哎，就来！”苏青赶紧答应，迈上前去。
　　　　走到桌边，坐在李书云身边的人立马站起身，将她拉了过去。
　　　　她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心里却别扭得紧。
　　　　“来，大妹子，听说你酒量不错哈！这才像你爸爸的女儿，想当年，你爸爸那可是千杯不醉的酒仙啊！”
　　　　苏青的一位表叔叔豪气干云，边说手上边比划了一个喝酒不倒的姿势，引得席间众人哈哈大笑。
　　　　李书云也跟着笑了，笑得似乎格外开心，不像平时那般收敛，而是放开了的笑。
　　　　苏父抿了口酒，但笑不语。
　　　　“哪里！叔叔说笑了！爸爸千杯不醉，我可是不到十杯就要醉了，爸爸是酒仙，我连个小酒童都混不到！各位伯伯叔叔，婶婶嫂嫂们，可千万对我要手下留情啊！”
　　　　苏青满脸笑答。
　　　　“是吗？你十杯就倒？那不是高纯度的白酒吧！六七十度的白酒能喝十杯，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今天咱喝的还不到这个度数，你肯定没问题。”
　　　　苏青的大伯满面红光，看起来正在兴头上。
　　　　苏青只能暗暗叫苦。这一群人喝酒全是个中高手，要是对她群起而拼酒之，非得搭上这条小命不可。
　　　　“伯父伯母，还有各信叔叔伯伯们，婶婶嫂嫂们！”
　　　　李书云忽然站起身来，手里拿了酒杯，杯子里是满满的透明液体，在灯光下泛出粼粼银光。
　　　　苏青惊讶地望着他，这是在唱戏么？居然来这么一句开场白，好像电视里的相声，每每天头必要将现场的人问候个遍，顺便博点笑料。
　　　　可李书云这个一点也不好笑。苏青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只酒杯，这可不是啤酒，而是正宗的白酒极品。
　　　　十八岁之前的李书云，可是滴酒不沾的，烟也不抽，其他男生在那个年纪该养成的一些所谓的坏习惯，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出。
　　　　眼前的李书云，只瞧着那拿酒杯的姿势，便知道早就是桌席间的鱼肉酒水的老手了。
　　　　时间才是这世上永久的胜利者，她能改变一切，甚至摧毁一切。
　　　　“今天能够见到各位，我真的是很高兴。作为晚辈的我，理应敬各位！”说毕，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气灌了进去。
　　　　连倒三杯，中间无丝毫停顿，他这酒喝得颇有水浒传武松的那番气势。
　　　　苏青却觉得，他醉得厉害，没喝酒之前就已经醉了。
　　　　这种场合他出来干什么，引人关注不说，就不怕眼前这些不知情的亲戚们问起他们俩那档子事儿来。
　　　　果不其然，苏青这个念头揣在怀里，还没来得及捂热，就有人要将她拿出来开涮了。
　　　　“啊！好好哇！”
　　　　一桌子的中年男人在那里欢欣鼓舞，气氛比过年还要热闹。
　　　　“真是干脆的好小伙啊！”大伯大笑着夸赞，顿了顿，又转脸看向苏青，“哎，青青，你看看你家夫婿都干了，这么干脆豪爽，你也给个痛快不是？”
　　　　“我？”苏青还在愣愣出神，反应过来，“不，不行了，我刚刚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不能再喝了！”
　　　　“好几杯算什么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多喝几杯怎么行呢！况且，你可是好些年没回去过了吧！现在叔叔伯伯们好不容易再看见你，你连几杯酒的面子都不给啊！”
　　　　说到最后，苏青舅舅故作失望地垮下了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苏青无法，只好无奈地站起，端了早已满上的酒杯，举起，“既然长辈们都这样说，做晚辈的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语断，抬起手就要将酒往嘴里送。
　　　　“哎哎，慢着慢着！”苏青舅舅伸手阻止，“青妹子，谁叫你这样的喝啦？”
　　　　满座寂然。
　　　　眼光全都集中在语出惊人的苏舅舅身上。
　　　　“不这样喝，那要怎样喝？”苏青疑惑不解。
　　　　苏舅舅嘿嘿一笑，眉毛微动，还没说话就已是一副洋洋自得。
　　　　“书云啊，你说要怎么喝？”ＢＢS。JＯＯＹo　Ｏ　　·nＥＴ
　　　　李书云回头，也是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
　　　　“哎，你们俩果然是一对啊，连这都一起猜不出来！哈哈，这种喝酒方法，你们可要学着点，可以大大增加感情的哦！我跟你舅妈经常就这样的！哎呀！”
　　　　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叫，来　自＇霸*气*书*库＇于自鸣得意的舅舅。
　　　　“死鬼，你说什么呢你！小心我回去收拾你！”舅妈脸微红。
　　　　桌上其他的人正看得兴致盎然。
　　　　苏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舅舅一向没个正经，这次不知道又想怎么整着她玩了。
　　　　“本来就是嘛！你揪我干嘛啊！还怕咱的外甥女学了这招去？”舅舅满脸小媳妇样。
　　　　“你再说，再说！”
　　　　舅妈揪住舅舅的耳朵，死命地拉，舅舅赶紧求饶。桌上爆出哄堂大笑。
　　　　苏青看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抬眼间，李书云正望着她，愣愣地出神。她赶紧收了笑意，移开目光。
　　　　“哎，青青，我们要求不高！”舅舅一挣脱了舅妈的手，兴致又来了，“不用你像我和你舅。。。”
　　　说到这忽然想起了舅妈还在身边，收回了接下来的话，却又道，“你和你家书云喝个交杯酒吧，算结婚的彩排，啊哈哈！”
　　　　说着，自顾自地大笑，桌上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满脸趣味地看着他们二人。
　　　　苏父只是淡淡地喝酒，而苏母居然也在那里笑得欢畅。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已和他们心中认定已久的准女婿，一刀两断了，连陌生人都已是不如。
　　　　苏青的心一下子又绷紧了。
　　　　如果现在说出实情，今天好端端的一场欢快的聚会，可能就此蒙上烟尘，这热闹开怀的气氛立马就会消失。
　　　　可是，不说出来，眼下这个关又要怎么过去呢？
　　　　苏青在心里挣扎。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席间亲友开始起哄打拱，吵着嚷着，舅舅在一边笑得得意。
　　　　李书云没动，只是低了低头，手上还攥着那只杯子。
　　　　苏青脸上火辣辣地，但这只是喝了酒之后有点上头，绝无羞恼之意。这群善良淳朴的人，是她的亲人。
　　　　除了苏父以外，这张桌上唯一还保持冷静的，只有宋亦文。
　　　　他静静地看着这欢闹，不置一词。眼里没有笑意，甚至有些怜悯与无奈。眼神穿透苏青和李书云并排站着空出的缝隙，望向他们身后。
　　　　苏肯不自觉地顺着他目光望去，心却在下一秒狂跳了一下，江容天已经站起了身，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慌乱地回头，眼睛却不知道要往哪里摆了。她怕一不小心，泄露了某些正欲埋藏的心绪。
　　　　匆匆借口上洗手间，不顾身后一片唏嘘笑问，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一把拧开水龙头，开得太大，水花乍然溅起，苏青来不及退开，身前染了一片水渍，磨光的五彩琉璃台上，凌乱散布着水花，看上去狼狈不堪。
　　　　苏青微叹口气，重新走近台前，将水关小，抬眼，镜中那个仓皇的女人，是自己么？
　　　　她已是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绪了。每当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在意他时，脑海里他的影像就越是清晰。
　　　　他深邃的眼，他微皱的眉头，他紧抿的唇，他不经意间扬起唇时左脸上的酒窝，他微微粗造的手掌，抚触在她身体上的酥麻，他温暖的怀抱，他结实的身体，覆盖着她时的迷离，他欢爱中难以自控微带着鼻息的叫唤，苏青，苏青。。。
　　　　苏青猛地惊醒，自己这到底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微弯下身，伸手掬起一捧水，往脸上一阵猛泼。苏青，你要镇静，如果跳进这场游戏里，你注定会一败涂地，输得尸骨无存！苏青在心中狠狠告诫自己。
　　　　再抬首时，但见镜中已不止她一人。她身后，一个男人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带了丝疑惑，又有点伤感。

29

　　　　苏青回头，下巴上未干的水滴落到肩上，静默两秒，转身。
　　　　沉默以对。
　　　　明净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照出两个相立无言的身影，远远对望。
　　　　半响之后，苏青终于忍不住开声。
　　　　“你怎么也出来了？”
　　　　李书云未答，只是抬步走近了些。
　　　　“青青，你还好吧？”
　　　　苏青一怔，莫非他看出了自己的失态？
　　　　“我，我没事啊！”苏青支吾着，“我能怎样，不过是喝了点酒！”
　　　　“可你以前一个人能喝掉一整瓶白酒！”李书云目光如炬，直视着她，“今天你不过喝了三杯！”
　　　　苏青低了头，咕哝道，“这你倒是记得清楚！”
　　　　“你的哪件事情是我不记得的！”李书云随口便答。
　　　　苏青一愣，抬起头来，“没意义的话为什么还要轻易出口？你要我对你说多少次？”
　　　　“这是事实！对于你来说，是没意义的话，对于我来说，却时时刻刻折磨着我！”李书云语气很淡，眼光撇向一侧，并不看苏青。
　　　　“你！”苏青语塞，本应该再说几句讽刺的话，最后却只是作罢，微叹口气，“进去吧！”
　　　　语毕，抬步自李书云身侧擦过，不再理会他，心里却仍是愤愤不平。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以为演一下苦肉计就能叫她乖乖投降么？以为她还是当年单纯的小女孩么？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抱着怀里的新欢还想着讨好旧爱？真真是无耻到底了！
　　　　“青青！”
　　　　走了不到几步，李书云在身后唤她。
　　　　她不理，继续走。
　　　　“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苏青心中一恸，脚下生生顿住。
　　　　这一瞬间，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么多天以来，无数次回避着这个问题，无数次徘徊在爱与痛的边缘，无数次将自己囚禁在自己建造的牢笼里。
　　　　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出口，这就不是真的，没有人会知道，她心里曾经燃起的万丈火焰，烧得她寝食难安，彻夜不眠。
　　　　时间能摧毁一切，到得最后，就连她自己都会以为那只是一场幻境了吧，一场美妙而真实的美梦，一场丝毫不逊于初恋的刻骨铭心的相思。
　　　　她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她的人生从来都是自己说了算，却原来，不过是自以为。
　　　　终究，心已经丢了，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回来了。
　　　　苏青没有回头，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燥热的温度里，有着夏日的激情与生机。
　　　　原来，现Ｂ　　Ｂ　　Ｓ。　joO　YOＯ　　．ＮＥＴ　　在还只是盛夏啊！
　　　　初见江容天之时，好像是在初夏吧！呵呵，这个夏天还没过完，她的心就已经无处安放了。
　　　　不知何时，李书云已经走了上来，站在了她的身前。
　　　　“青青！”他幽幽唤她，语声里透着悲哀，“你哭了！”
　　　　苏青慌忙抬手擦了擦，撇过头。
　　　　“看来，我说的不错了！”李书云转头望向外面。
　　　　“你们才认识多久，三个月不到吧！你就已经爱他爱到泪流满面。而我们，相识相知那么多年，你却从来没有为我落过泪！”
　　　　他重新转回脸，眉头微皱，喉头轻动，“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为他哭过？苏青在心里冷笑，他的背叛，让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大街上嚎啕恸哭的时候，他永远看不见。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苏青冷声答，面上恢复平静。
　　　　“是么？”李书云苦笑一声，“是啊，我忘了，我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
　　　　苏青不答，越过他往前而去。
　　　　“可你不能爱他！”
　　　　擦身而过的时候，李书云还是说了。
　　　　苏青转头。
　　　　“他不是你应该爱上的人，他会让你伤心的，你们不可能有结果！”
　　　　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世人永远是最清醒无情的，他们眼中，现实就是现实。她和江容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苏青，也只是这尘世中的俗人，岂会不明白！
　　　　这么多天，她努力克制是为了什么？没有结果的爱恋，只会让人受伤。
　　　　“多谢提醒，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这是事实，也是她该做的事情。
　　　　“青青，不是我自私，而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这样。充满势力与偏见，有时候，我们并不能平等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你明白吗？我只是不想看你以后为他伤心！”
　　　　以后？还要以后吗？
　　　　“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人物！”李书云继续道，“他不但是寰宇的董事长，同城的大股东，更是。。。”
　　　　说到这句，却又忽然停住了，眼里有焦虑，又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