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间的爱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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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我知道这样说你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这样。”江一曼微皱着眉头，对面苍白着脸的年轻女人，仿佛一下子憔悴了下去。
　　　　苏青两手扶着杯子两侧，侧首望向橱窗外。雨好像大了些，一滴滴急急地砸下来，在路边的洼里砸出一圈圈水晕，来不及荡开，下一滴已经落下来，破碎了圆满的水纹。
　　　　完整的水圈多好看啊！可是，很多事情，注定圆满膛了。太多的现实压力，让生活里充满了无奈与遗憾。
　　　　她不是没想过，可却想不到这一天到来的这　么　快‘炫’‘书’‘网’，她以为，她至少可以尽一切努力，贪得尽可能多一点的幸福。
　　　　然，现实来得太快太突然。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劈面而来，以着这样的方式。
　　　　“苏青，你在听我说话吗？”江一曼望着怔怔的苏青，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苏青慢慢转回头，张了张嘴，“江女士，难道，容天的幸福就全部是金钱权力吗？”爱情难道就什么都不是吗？苏青在内心挣扎着。
　　　　江一曼收起从头到尾挂在嘴角的笑意，郑重地望定苏青，冷从骨子里透出来，仿佛一个看着溺水挣扎的人，却只是站在岸边观望的人。
　　　　“苏青，你是醒不过来还是不愿意醒来？”她的声音同样地冷，“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是金钱权利和爱情二选其一，容天势必选择前者！那是他从小接受的理念，甫一出生，我便是这么和他说的！世界上的一切，都抵不过那东西实在。”
　　　　“爱情，只不过是人生中虚无的调剂品，可有可无。很多人一生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不照样活得很好。”
　　　　“而权力金钱则不同，容天那样的人，那样的心性，又怎能甘于平凡，他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的领导者，他具备所有继承林氏企业的条件。这样的他，又为什么要放弃？折折便宜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公子哥林浩天？”
　　　　说这些的时候，江一曼克制不住激动，胸膛微有起伏，兴许是压抑太久，一爆发便无可抑制。苏青惊望着眼前的女人，她可以不懂这些复杂的关系，却明明白白地知道了江一曼所要表达的一切。
　　　　“不瞒你，容天是私生子。他所受的苦，绝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就算他愿意为你放弃这之前所做的一切，我也不会答应！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休想就此放弃为之奋斗了半生所得！那不止是他的心血，也是我的！”
　　　　苏青心中一痛，不可置信地望着江一曼，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可以说出来的话。
　　　　“你把你自己的儿子当什么？为你争夺财产的工具？你手中的砝码？江女士，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不是别人。能不能请你仁慈一点，容天的身世他自己无法决定，他父亲怎么对他的我想你也清楚，尽管物质充裕，可他真正缺乏什么，你不会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他这些年，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我不需要你教训我！”江一曼忽然就愤怒了，眼里几乎窜出火来，“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你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怎么过来的？我不会让你把这一切毁了的！绝不会！”
　　　　苏青忽然觉得恐惧，对面那个女人，已经完全揭去了伪装，将一个贪婪霸道的妇人形象完全展现了出来。而这个人，竟是她爱的男人的母亲，把他当做工具砝码的工具。
　　　　她霍然站起身，动作太急，凳脚磕在明净的地板上，发出一道很大的声响，在林厅里显得很刺耳。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也不去看女人的表情反应，转身便走，到了门外，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雨里。
　　　　她忽然很不想再看到江一曼，她那副嘴脸，和林清源有什么区别！？豪门世家，争斗的从来都是财产权力，就连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儿，也可以算计进去。江容天他，竟然从小就被当成了一个砝码，她母亲握在手里准备争夺家产的砝码。
　　　　想到这里，那条蛇似乎又窜了出来，爬上心尖尖上，让她全身发冷。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样过来的？
　　　　走到后来，不觉加快了脚步，到了最后，竟是飞跑起来，脚下偶尔溅起几滴雨水，落到了小腿上，沁凉的一片。
　　　　手机忽然响起来。她不理，只想着快点到家，瘫倒在床上一觉睡过去，什么都不要想了。
　　　　可是，对方似乎并不罢休，铃声突兀地响在空旷的街巷，雨滴砸身，有些突然的落寞。
　　　　苏青喘着气，停了下来，看也不看，直接接起。
　　　　“喂？”
　　　　“苏青吗？”是个女人的声音。
　　　　苏青怔了一秒，点了点头，却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到，赶紧嗯了一声。
　　　　“你见到伯母了？”对方似乎很高兴，声音都带着喜不自禁的欢快。
　　　　苏青紧紧捏着手机，曾云容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个？难道她知道她的江容天之间……
　　　　“曾小姐！”苏青正了正色，“你到底想问什么？”
　　　　对方沉默下去，不过两秒，回话，“苏青，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刚才伯母告诉我你好像还不想放过容于，连她的话你都不想听吗？她可是容天的妈妈！”
　　　　苏青面色冷了下去，声音更冷，“我听不听谁的话，不关曾小姐的事情吧？！”
　　　　“呵呵，那当然了！不过，如果是关于容天的事情，我就一定要管了！伯母准备让我和容天订婚，他将是我的未婚夫，作为他将来的未婚妻，他和第三者玩感情游戏，难道我不应该插手吗？天下哪来的这道理？”
　　　　这张嘴果然厉害！名不虚传啊，苏青总算见识到了！明明知道对方是在气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颤抖。那几个字，深深地刺痛着她。订婚，第三者，感情游戏……
　　　　“曾小姐！”苏青恨恨咬牙，“就算是订婚，也还只是未来吧！有本事，这话你和江容天说去，别在我这个第三者面前唠嗑，显得你这个未来的未婚妻很没用啊！”
　　　　“你——”曾云容也被气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呼吸，但只是那么两秒钟的时间，巧笑嫣然的曾云容又回来了，“放心，这话我用不着和容天说，你也会离开他的！”
　　　　苏青沉默着，手指狠狠掐住手机外壳，不吱声。
　　　　“苏青，你没得选择。就算你不在乎容天会因为你而一无所有，可你总不忍心看着他坐牢吧？！”
　　　　苏青眼前一暗，身子几乎就此倒了下去，慢慢蹲下身，单手撑在地面，总算稳住了心神。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她的声音发着抖。
　　　　“呵呵，你总算知道紧张了！天香水府的工程你是知道的。林伯父早就知道你和他的事情，不止断了他的投资，更是在各个方面都在节制他，让他做不下去。”
　　　　原来，林清源还是动手了。江容天却半句没和她提过，只叫她赶紧离了这个案子。
　　　　“如果断了后续投资，这个案子就完了。那你以为，那后面的钱，是怎么来的？他当然不会让我帮他，那么，他就只能求助于某些非法手段了！”
　　　　“你是说——”
　　　　“没错，他和黑帮勾结了！至于做了什么，要我细数出来吗？”
　　　　苏青几乎一屁股瘫坐下来。
　　　　“如果他弃我而去，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期”对面的声音忽然变得阴狠起来。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曾云容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角色，这点她一点也不怀疑。从十六岁开始恋上江容天，一直坚持到现在，怎可能甘心就此放良药？这其中，也表现出了她巨大的决心。
　　　　还有什么办法吗？苏青死死抓着身侧的裙摆，眼睫上挂着细碎的雨滴，脸上的哀伤，叫人不忍。难道，他们真的到了尽头……
　　　　“怎么？还想坚持？如果你连让他坐牢都要抓着他，那真是无话可说了！”曾云容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苏青不知道这一声是怎么发出来的，嗓子却依旧在正常发声，只是，早已没了知觉，“我答应你，你不要说，不要让他去坐牢！”
　　　　那边可能没有料到事情会这　么　快‘炫’‘书’‘网’，没了声响。
　　　　“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他，我离开他的原因。也不要说你和他母亲找过我的事情，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
　　　　她一边说着，手一边从耳朵边滑下来，手机跌落在身侧。太累了，心疼得已经没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便起不来身。
　　　　路上偶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女人。
　　　　手机又响了。她木然地垂下眼，那个跳动的名字，让她瞬间醒了过来。捡起手机，放到耳旁。
　　　　“喂，苏青！”对方有点急。
　　　　苏青不响，呆呆地坐着。
　　　　“苏青，苏青，你在吗？”
　　　　……
　　　　就让她多听听他的声音吧！就算只是这样，也是幸福的。
　　　　“苏青，你怎么了？”
　　　　就在对方要即将挂机的那一秒，苏青沙哑着声，开口。
　　　　“容天，我们分手吧！”
　　　　只一句，她便掐掉了电话，手机从手中滑落下去，摔在地上，电池的盖踹跳着散落一旁。
　　　　她扬起脸，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脸上淌下来了，是雨？还是泪……

75

　　　　明净的候车大厅里，人流穿梭，室内爽净清凉，被阻隔在外的阳光，让人感觉不到炙热，反而像坚硬的澄净棒冰般，透亮而美好。
　　　　苏青安静地坐在那里，一手平放在曲起的大腿上，一手抓着一只大行李箱，微低着头。她穿着白色休闲装，牛仔裤，板鞋，马尾高高束起，乍一看，和一个大学生一般无二。
　　　　她慢慢抬起了头，精致的淡妆，显得自然，但却暴露了她憔悴的面容，眼下深黑的眼袋非　常（炫…网）清晰。
　　　　离登机还有十五分钟。
　　　　她决定离开这里。
　　　　身后一个男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苏青坐的位置，苏青身子被震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扶上腹部。
　　　　没错，她要保护他们的孩子，尽管他们已经分手了。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逃开，逃开这场纷争动乱，逃开无数双虎视眈眈地眼睛。
　　　　她已经把工作辞掉了。一开始糖糖并不答应的。她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业绩表现一向不错。继续呆下去，一个不错的前程指日可待。可是，她等不了了。
　　　　家里那边，她不敢亲自去告别，她怕自己会心软。毕竟，这里有自己的至亲，他们曾是她生命唯一的支柱与期望，她的所有努力都只是为了能让他们幸福。
　　　　但，这次，能不能也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追求自己的幸福只为自己的机会？
　　　　她在心里问了无数遍之后，没人给她回答，她只好自己答应了自己，留了张字条之后，不声不响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出了家门。一个多小时后，她到了这里。
　　　　广播里传来了广播员甜美的声音，催促登机。身边等候的人纷纷起身，拿起包从她身边走过去。
　　　　很多人都是简单的几件行李，只有她，像搬家一样，带了满满一大箱子。
　　　　可他们不知道，她确实是在搬家。从此以后，不知何年何月，这里才能再次成为她的家了。
　　　　慢慢站起身，抽出行李箱拉杆，拖着往安检口走去。
　　　　没走几步，手机响了。她急急地把手伸进手包，好一阵摸索，却半天不得其法。最后手上烦躁地一扯，包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手机正面朝下地躺在她那一堆杂物中间，寂寞地震动，唱歌。
　　　　她扶了扶额头，无奈地闭眼冥思，为什么，到底在急什么？自己内心深处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蹲下身子，从物件中间捡起手机，望着亮起的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竟微微有丝失望。
　　　　“喂！”声音显得有点无力。
　　　　“苏青，你在哪里！？”一个女人第一句话便冲口而出，声音大得惊人，苏青只觉得耳膜被震到了，微微有些疼，禁不住对着屏幕皱了皱眉。
　　　　“邓岳，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在哪里你这么关心？”
　　　　“你是不是在机场？！”邓岳单刀直入。
　　　　苏青一怔，邓岳怎么会知道？还知道的这　么　快‘炫’‘书’‘网’，甚至比苏父苏母和苏彤都知道得快！
　　　　“我在哪里和你没关系！”苏青梗着喉咙，将包往地上一搁，手上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
　　　　“你马上回来！我有事情和你谈！”邓岳可能是大姐当惯了，一副命令的口气，让苏青听得很不爽。
　　　　“我说，邓岳大小姐，我不是你家管家仆人，也不是你公司的员工，你好像没有权力这样和我说话吧！？”苏青正色，手上依旧未停，路过的人匆匆赶着安检登机，自己都顾不过来，更没有人在意苏青此刻的需要了。
　　　　邓岳愣了一秒，“那好，我不命令你，苏青，我请你，请你返回来，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说！”
　　　　邓岳的口气软下来许多，可苏青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任何计划。
　　　　“对不起，邓岳，我现在有点忙，不方便接电话，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吧！有事到时候电话里说是一样的！再见！”
　　　　不等对方再回话，苏青掐断了电话。邓岳一句话说了两个字，便没了声息。
　　　　苏青将手机随手扔进包里，快速地收拾好东西，重新起身，加入安检的行列。
　　　　队伍已经排的有些长了，苏青连忙接了上去，身后迅速地接起几个人，一下子又长了好一截。
　　　　长龙缓缓前行，以每秒零点几米的龟速移动，苏青只觉得好漫长，精神萎靡地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身前只差几个人了，却又莫名地心慌，甚至有临阵脱逃的欲望。不过，这些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等她改变主意了。
　　　　只有最后两个就轮到她了。
　　　　苏青抬起头，望向厅外的如洗过的碧空，还有蓝天白云下雄伟的建筑，想要紧紧地记住，这她生活了接近十载的城市。将她最美的容颜，刻进脑海。
　　　　这里不但有她的家人，事业，还有她的爱情。她未完成的爱情。
　　　　“苏青！”
　　　　尽管大厅内嘈杂喧闹，但这一声却成功地突破音墙，穿透过来，几乎所有人齐齐望向那个声源。
　　　　还没看上两秒，只见喊话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跑上来，直接冲到安检口。人们倒吸一口气，安检员也好奇地看着这女人。这气势，堪比悍妇了吧！
　　　　“你给我出来！”苏青手上一紧，胳膊被人攥在了手里，猛地用力，生生拽离了安检队伍。
　　　　“邓岳，你想干嘛！”苏青瞪大眼，几乎不敢相信，刚才还在电话里的邓岳，这会儿已经飞到了离市区一个多小里车程的机场！
　　　　“我想干嘛？”邓岳气急，“苏青，你今天别想走，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眼看着已经轮到了自己，本来排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然后再看看她的行李，安检员也作出同样的眼神。
　　　　苏青正准备冲上去，先将行李过了安检再说。还没走两步，又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怎么甩也甩不开。苏青活抽了邓岳的心都有了！
　　　　“你到底要干嘛啊！”她怒了，回头禁不住也大了声。
　　　　“不是说了不说清楚不让走吗？”邓岳理直气壮，并不妥协。
　　　　苏青的行李在这里被移到了一旁，她已经被逐出了安检的行列。顿时，希望抽走，心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你有什么就说吧！我很赶时间，你最好在两分钟之内说清楚！”苏青冷着一张脸。
　　　　“两分钟说不清楚！”邓岳直截了当，“拿了你的行李，我们去机场附近的咖啡厅去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苏青猛地一挥手，甩脱邓岳的手，“你没看见我要上飞机了吗？你怎么老是这么闹啊！这么闹我难受了你就舒服了你？你就见不得我好过是不是？”
　　　　苏青不顾形象地爆发了，这么多日子以来，承受了那么多，她都隐忍克制着，之前对邓岳更是包容，这一刻却在公众面前彻底失了那份耐心。众人不禁纷纷侧目。
　　　　邓岳有些惊讶地望着她，看到人们好奇探究的眼光，脸上终于有了丝不安，再看向一脸怒容与决绝的苏青，那份不安逐渐加深。
　　　　“苏青！”邓岳声音小了些，甚至有份弱弱地姿态。“我是真找你有事！或者说……”
　　　　说到这里，邓岳似乎难以启齿了，低了眸子，不看苏青的表情，呐呐，“我是来求你的！”
　　　　苏青有些懵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自从邓岳与李书云一起之后，便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其剥肉削骨，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今天，怎么会这般委屈求全，向她低头了呢！
　　　　“什么事？”苏青的语调也降了下来，面对邓岳，她似乎无论如何也狠不起来。
　　　　邓岳看着那一众敬礼的目光，犹疑着半天不开口。
　　　　苏青叹口气，转身欲走，邓岳急忙拖住她，眼露哀戚。
　　　　“你放开啦！”苏青转身。
　　　　“你，你还是要走？”
　　　　“我是去拿行李！哪里说要走了！但你要负责赔偿我的一切金钱损失！”苏青摇头。
　　　　邓岳一听，脸上顿时放了光，竟不自觉地扯出一丝笑意。
　　　　咖啡厅内。
　　　　“说吧！”苏青呷了口咖啡，抬眼。
　　　　邓岳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放下杯子。
　　　　“青青！我——”
　　　　“等等！”一听到青青从邓岳嘴巴里出来，苏青身上不禁起了鸡皮疙瘩，“你还是叫苏青吧，我比较习惯！”
　　　　邓岳脸色微变，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
　　　　“我知道，我本不该再来找你。你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你，我和书云根本没法走到现在，可是——”
　　　　“你是想来炫耀你的幸福吗？炫耀你作为第三者胜出之后得到的满足？那可以打住了，我不接受！”苏青冷然。今天的她似乎肝火旺盛了些。
　　　　“不，你别误会！我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如果早知今日，我当初还不如——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
　　　　苏青抬眼望着她，邓岳那一脸悔意不似装出来的。可为什么她已经得到了李书云，还要跑到她昔日情敌的面前来忏悔呢？这实在教人感到好奇。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幸福可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岳眼中乍然一闪，苏青一愣，那分明是泪光。
　　　　“书云，他——”邓岳低下了头，“他终究是不爱我！”
　　　　苏青扶额，“可他已经选择和你结婚了啊！邓岳，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有时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你经过这么多年才知道他不爱你吗？但他仍是抛掉你以前对他做下的错事，为了责任而和你建立了婚姻了，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了！”
　　　　说完，苏青顺了顺气，她又太激动了。她也知道这样说很伤人，特别是对于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一个为了爱追寻了许多年的女人，这么说实在太残忍。然，这就是事实。
　　　　半响，邓岳没吱声，只是低着头，两手紧紧交握，苏青看不到她的表还必须，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她苏青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这又有怎样呢！她还不是奢望得到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婚姻，那毕竟是一辈子地承诺，哪个爱到醉生梦死的女人不期望得到爱人一生的誓言与守候呢？同样地，得到了婚姻的女人，也期盼着爱情能与婚姻并存。
　　　　如果说婚姻是身体，爱情是灵魂。有婚无爱，婚姻便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荒芜而空洞。有爱而无婚，爱情这缕幽魂要何处栖息呢？是否时间久远之后，便会散尽，也未可能。
　　　　“就算是因为责任而建立的婚姻，他也应该尊重，不应该背叛。否则，当初还不如一刀斩断我的念想，至少我会痛着熬过去，可现在，我连这痛苦的尽头都看不到。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邓岳抬起脸，有些歇斯底里，说到后来，声音低下去，两行清泪淌下来。
　　　　苏青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背叛？不可能，书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邓岳带泪的面上勾出一抹冷笑，猛地翻出手包，掏出一大把照片，扔到桌上。动作太大，桌子微微晃动，咖啡洒了几滴出来。滚烫的液体落到邓岳的小臂上，但她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苏青低眸看去，当照片上的人影映入眼帘，手上禁不住一抖，差点掀翻整杯咖啡。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邓岳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还带着这般的委屈与愤恨。
　　　　照片上，那两个人影，她曾经那么熟悉，却在这一秒陌生了。一股恐惧窜出来，重重地伏在她的心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看到了吗？你还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邓岳似乎很满意苏青的反应，但下一刻，却重新陷入不可自拔的恨意与恼怒之中，“为什么，苏青，这是不是你在报复我，要让我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你怎么这样残忍，我爱了他十年啊！我全心全意，满心满眼爱了他十年，你要报复为什么不早一点，为什么不在最初我背叛你时给我来这么一刀，或许，我这十年就不会生活在如此的自我折磨之中。那样总比现在好上千倍万倍！”
　　　　苏青低着头，没应她。不是没有言语来反驳，只是她的脑子里，全是那照片上的人影，她已经没心思听邓岳的怨恨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