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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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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款儿当即了起来,可是想了想,她又皱起了眉头,坐了回去,“我还不去了吧,要不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拿了信再回来…或者…让丫头给我送过来也行。”
乐以珍觉得款儿这个要真是太奇怪了,她身子金贵,难道自己就不是几个月的身孕了吗?还要己跑一趟腿儿将信送来?
“为什么?我里有吃人的狼虫吗?自从我回来,你还没去过我屋里呢,现在天色尚早,你在这里闲坐无事,还不如去我屋里喝杯茶呢。”
“我…”款咬了一下嘴唇,“我不好到处走动,那个…我不想…哦…给别人添麻烦。”
乐珍听她话说得支支吾吾,莫名其妙地咂了一下嘴巴,说道:“喝杯茶而已,不会有多麻烦的,你别多想,难道是…”
“不是二少奶奶。你别瞎猜…好吧。我跟你!”款儿一脸凛然地表情。让以珍觉得她不是去自己屋里喝杯茶。倒像是上战场杀敌一般。
乐以珍心里疑惑着。携款一起回了群芳院。等她进了屋。让着款儿坐下。便吩咐定儿奉茶。
定儿答应一声。刚刚迈出了门槛。款儿就急不可耐从桌子那边倾过身子来:“姨娘。信呢?”
乐以珍讶然。款儿以前可不是这样一个不沉稳地人。可见她这段时间。确实在精神上经历了很大地磨难。整个人都变了。
乐以珍同情她。刚刚在椅子边上靠了靠。还没等坐下呢。听了款儿地催促。又直起腰身来。进入内室。取出朱广捎来地那封信。出来坐到款儿地对面。
“就是这封信…”乐以珍话未说完。款儿动作飞快。劈手将那封信抽走了。急忙掀开封口。将内里地信笺掏了出来。往自己地眼前一展。目光中透着一种焦急地渴望。上上下下将那信笺上地字打量了一遍。然后她红了脸。偷眼看向乐以珍:“姨娘…你能念给我听听吗?我…不识得字…”
乐以珍然,差点儿喷笑出声,强忍了着咬住嘴唇,接过款儿递回的信笺,羞她一句:“有一个词叫‘见字如面’,我看你刚刚那一通打量,应该在这信笺上看到二少爷的面孔了吧?这信上写的话,他没有亲口告诉你吗?还要我来念一遍?”
款儿的脸上登时燃起一片火烧云,地拍着桌子:“姨娘欺负我这不识字的人,哪有什么见字如面?你快念呀…你再不念…你再不念我可要恼了哦。”
乐以珍见她真急了,便不再逗她,将那封信中关于拜托自己照顾款儿的部分,缓慢而清晰地读给款儿听。款儿将视线定在一处,将耳朵倾向乐以珍这边,屏着呼吸听乐以珍念完了,还意犹未尽地问了一句:“就这些了?没有了吗?”
乐以珍将信笺折起来:“你这可是糊涂了,那些体己话,二少爷会在这封信里说吗?总要等他回来了,你们私下悄悄说吧…”
款儿红着脸垂下头,胸脯起伏着,显然还是处在惊喜之中,没有缓过劲儿来。定儿端了茶进来,分别给她们两位斟好茶,看了看乐以珍的脸色,又退了出去。款儿端起茶来喝了两口,乐以珍看到她地手都在微微地发抖,便笑着安慰她道:“现在你该相信了吧?二少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怎么会弃你于不顾呢?你只管好好地养身体,生下个健康的宝宝来,等二少爷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真的吗?”乐以珍一提好日子,款儿的脸上就现出一种迷茫的神情来,“可是…二少爷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呢?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一天…”
“款儿!有,我刚刚在溪边的时候就想说给你听…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你这个样子…应该叫做产前忧郁吧,就是有了身孕地女子,在宝宝没有出生之前,总是担心自己出问题,将周围一切的
都视为一种威胁,其实是一种…极度保护**的夸张得放轻松,不能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胡思乱想,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你可以来找我聊聊天喝喝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给我听,二少爷既拜托了我,我总得尽些力不是吗?”
款儿听了她的话,垂首半晌,才抬头看她:“你说的那个…产前忧郁,我可能有一些吧,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晚上的时候,我总觉得窗子外面站着一个人,用那种阴嗖嗖的眼神儿盯着我,仿佛随时都会冲进来,要了我地命一样,所以…其实每天晚上我都睡得很,白天又昏昏地睡不醒,人就越来越没有精神,唉…”
“你到底在怕谁?这屋里没有别人,你不妨直说,你是怕二少奶奶吗?”乐以珍直接问道。
“不是!”款儿当即否决了乐以珍的猜测,“不是二少奶奶,她…也是个可怜人,虽然对我冷了点儿,可是吃穿上从不曾苛薄我,不是她…”
“那…”
“姨娘不要猜了,些事就像那话本子上地故事一样,看起来离奇,其实真要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熟悉的人身上,你就没什么了…”款儿幽幽地感慨着。
“什么离奇的故事?款儿你里有事吧?”乐以珍觉得她话里有话,便认真地问道。
“姨娘不要我了,我已经说太多了,有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说出来是要出人命的,呵呵…姨娘,你这封信能给我吗?”款儿避开她的问话,盯着她手中地信笺问道。
“这个…”以珍看了看手中的信,为难地蹙了眉头。她倒不是舍不得这封信,她只是不放心款儿。想想吧!一个离家半年音讯无全地二少爷,不给养育自己的奶奶和娘亲写信,也不给自己地妻子写信,却独独托人给她这个姨捎来一封信,如果这封信款儿保存不好,让别人发现了,会传出多少不好听的话来。
“款,你住在沁绿院,眼目众多,被人看到这封信,对你我二人都不好,不如这封存在我这里吧,你想看地话,就只管过来,我随时欢迎,好吗?”乐以珍推辞道。
“这样啊…也好…我虑事终归还是差一层,象你们念过书有见识的人。就比如二少爷,不说他这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思吧,他能捎信给你,让你来关照我,可见他思虑得很周全…还有姨娘,心眼儿好,人也漂亮,做事又周全,我要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的。”款儿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神情很放松,与刚刚在溪边那木冷冷的样子迥然不同。
乐以珍心中纳了一下闷,一直都觉得怀明弘拜托浩王爷,捎信给自己说款儿的事,是一个很的举动,没想到款儿却认为这是一个周详的考虑,果然他们主仆二人共处多年,是有一些她这个外人不能理解的默契。
从那天以后,款儿只要一出沁绿院,再也不似以往在府里失了魂似地东游西逛,她会把自己打扮得鲜鲜亮亮,来群芳院找乐以珍喝茶,当然,十次有九次,她会跟乐以珍要那封信看,每次都是洋益着满脸幸福的笑意,一字一句认真地看半天。到最后,乐以珍念过的内容她都能背下来了,对应着信上的字,她竟能认出大半来,搞得乐以珍连连称奇,直说念情书是打盲最快最好的方法。
这样过了些日子,款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好,一直惨兮兮发白的一张面孔也红润了起来,像一个快要生产的幸福准妈妈了。
有一天乐以珍去给老太太的时候,正说着话,老太太突然问了一句:“听人说…款儿最近经常去你那里走动,有这事吗?”
“是呀。”乐以珍很自然地答道,“她以前太拘束自己了,整日闷在屋里,气色都不好看了,人瘦得只剩一个大肚皮了,这样对生产可不好。老太太没发现吗?她最近气色好多了,人也胖了,眼看着快生了…”
“她…”老太太似乎没有耐心听乐以珍说这个,打断了她的话,“她都跟你说些什么呀?”
“说些…我们以前当丫头的时候,有好多的趣事呢,聊起来瞒开心的…反正就是些闲事,两个女人凑到一起,能从头上的簪钗聊到脚底的鞋垫,总有的说。”乐以珍没有提怀明弘那一茬儿。
“哦…”老太太眯着眼睛虚应一声,然后就笑了,“你光担心别人,你自己呢?多吃些好的,注意身体,要不然等远驹回来了,只会说我这个当娘的没给他照顾好媳妇。”
“老太…”乐以珍不好意思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信远来
从怀远驹离开家、乐以珍搬出了祇勤院,沈夫人找她的麻烦。至于脸色嘛…沈夫人以前就那样,一脸高深莫测的淡定与超然,让人摸不着她的想法。
乐以珍算是个聪明人,摸不透沈夫人的想法,干脆就不费那脑筋,只要知道哪里是她的底线,避着她的锋芒就是了。到了该请安的时候,规规矩矩地去请安,其余的时间里,除了与相熟的几个人串串门聊聊天,她花费很大的精力用来教养梦儿,虽然这个时候还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乐以珍却忍受不了她自己的女儿目不识丁。
那天,她正教梦儿认字识数,定儿从门外喜气冲冲地喊了一声:“姨娘,小杨回来了!”
乐以珍一听这话,当即将手中的笔丢进笔洗之中,快步迎到门口,果然见小杨站在院子当间,黝黑着面庞,一身风尘,正瞅着定儿傻傻地笑呢。
乐以珍一见这情形,将到嘴边的问话又咽回去,心说你们先脉脉相望一会儿吧,我回避…
结果她一关门,木门动,发出“吱呀”一声响,惊动了正在含情对视的两个人。定儿首先羞红了脸,还没等乐以珍关上门,她已经伸手抵住门,将门推开:“快进来吧,姨娘在等着呢。”
“我不急,你先打两盆水,让杨洗洗手和脸。”乐以珍和气地笑着,将定儿推了出去。定儿红着脸低垂着头,走下台阶去:“姨娘嫌你脏呢,快随我洗洗去。”
小杨憨厚地着,跟在定儿身后,往西厢地水缸那边去了。乐以珍掩上门,坐回书案边,心不在焉地捏着一只毛笔,在手中飞快地转着笔杆。梦儿见娘的动作那么优美利落,也从案上抓起一只笔来,学着乐以珍的样子,将那支笔一甩,“啪”地一下子,那毛笔头儿蘸着墨呢,正好从她白胖的小脸儿上扫过,吓得她一闭眼睛,“哇”地开始哭起来。
乐以珍急忙头,见梦儿一张玉琢粉雕的小脸蛋儿上斜斜地画下一道墨迹,那毛笔从她的脸上落下来,还在身上涂下几点墨迹,才最后落到地上。
她自己又扁着嘴巴使哭,眼泪将脸上的墨痕开,在她伸手一抹的时候,便祸害到整张脸上去了。
乐以珍看滑稽搞笑地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梦儿也不知道娘在高兴什么。也想随着她笑。又一时停不下来哭。脸上地表情真是丰富无比。乐以珍更是被她逗得直不起腰来了。伏在桌子上。想要起来拿条巾子给她擦脸。都站不起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地钟儿听到屋里又哭又笑地声音。赶紧推门进来了:“哎哟!我地小小。你这小脸儿是怎么搞地?小姐…不会是你故意将小小姐地脸画花了吧?”
乐以珍笑得气息不匀。断续说道:“你说什么呢?哈哈…我…我可是她地亲娘…哈哈…笑死我了。快带她去洗洗换身衣服。”
钟儿打量着梦儿地脸。也觉得可乐。一边笑着一边牵她地小黑手:“你这淘气劲儿。可真跟你娘小时候一个模样!快跟钟儿姑姑洗脸去。”
梦儿都出去了好一会儿。乐以珍想一想就止不住乐。直到小杨跟在定儿身后。了进来。
“果然是老爷捎信来了。姨娘就高兴呢。”定儿不知有他。进屋见乐以珍满面喜色。这样说道。
“你少来!我倒想问问你呢,小杨跟你去洗个脸,怎么把脸都洗红了?”乐以珍此时心情大好,拿定儿和小杨取笑。
定儿嘴上便宜没占到,倒让乐以珍呛得说不出话来,一咬嘴唇一跺脚:“姨娘真是…”
小杨搔着头皮,“嘿嘿”地笑了两声,将话题切正事上:“我1⑹ k 小 说 wαр。⑴⑹k。CN整理刚从老太太和太太那里过来,老爷一行人已经过了蜀地,到了雪澜山脉了。过了那一片山区,就是西域诸国的领地了,人烟渐渐繁密,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哦…看来一路上还算顺利,蜀地湿热,老爷身体还好吧?”乐以珍也正了脸色,认真地问小杨。
“老爷身体一向好,连队里年轻的伙计都染上了风寒,发了好几天的热,老爷愣是啥事没有,姨娘只管放宽心…其
爷怕姨娘担心,过了蜀地多瘟的地带,就吩咐我快给姨娘报个平安,这是老爷的亲笔信…”小杨说到这里,往乐以珍身边凑了凑,抻着脖了压低声音:“老爷只写了两封信,老太太那里有一封,这一封是给姨娘的,连太太也没有呢…”
乐以珍心中安慰,伸手接过信来,冲小杨点点头:“小杨辛苦了。”
小杨客气一句,直起身来,继续说道:“老爷在内川的时候,前去拜访蜀锦董家,董家当家的送给老爷几匹上好地血蚕丝织锦,据说是皇宫里才用得起的宝贝,老爷让我带了两匹回来,一匹刚刚给了太太,另一匹给姨娘,我已经让定儿收起来了。”
“哦?这样不好吧?老太太都没有的东西,我么敢用?”乐以珍时刻不忘柴房一夜的教训。
“姨娘…”小杨很奇怪:看着乐以珍,“那血蚕丝的织物…是那种大红的颜色,不太适合老太太用吧。姨娘不用担心,老爷自有礼物捎回来给老太太。”
“这样就好,我怕太太多心。”乐以珍抚了抚额头,掩饰自己不了解这种织物的尴尬,“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歇着吧,你…没带礼物给定儿吗?”
小杨咧嘴笑了:“姨娘真是心…内川有一家首饰行,做一种琉璃片的簪花,当地女子今年都盛行戴那个,我看着也好看,就买了两支回来,如果姨娘不嫌弃这东西粗陋,就给姨娘一支戴着?”
“呸!你果然需定儿给你掌事呢,这簪花也能乱送的吗?定儿戴着好看地话,我饱饱眼福就行了,快去吧!”乐以珍笑斥他几句。
“是!那小的告了。”小杨说完,转身出去了。
乐以珍看着他的背影门外消失,嘴角上挂着一抹笑意,将怀远驹写给她的信拿在手中,正准备拆封读信,芹儿风风火火地迈进门槛来:“姨娘,我刚刚在外头听说一个事儿…沁绿院的小姨奶奶要生了…”
“啊?”乐以珍觉得眉梢突地一跳,“她没到日子吗?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听说太好,早产…还有些困难…”芹儿小丫头,说起生孩子地事,不由地红了脸。
乐以珍只听得头皮发炸,耳边似有夏蝉在躁鸣,她匆匆地将信往袖子里一拢,抬腿往外冲。儿见她被裙摆绊得一个趔趄,吓得“哎呀”一声,赶紧扶着她往外走:“姨娘别急,你自己这身子也金贵,慢点儿…”
乐以珍哪里听得进去她说话?或者说根本就没听见吧!款儿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地,两个人还用手臂量了一下到底是谁地腰粗,款儿还说认识了好多字,乐以珍笑说不信,她就拿着怀明弘的信,从中间挑着字念给乐以珍听,竟然一个也未错。乐以珍被她认真地样子感动了,使劲地了她几句,羞得她满面飞红…
这才一天的功夫,她怎么就早产了呢?她想着款儿一直战战兢兢地在保护这个孩子,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痛颤---大概因为她们两个人虽然际遇不同,但在这府里地地位却是一样的,款儿有些顾虑,乐以珍是感同身受的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赶到沁绿院的时候,已经跑得气喘呵呵了。她冲进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满院子站得满满当当,院中央排着椅子,坐着老太太和沈夫人,两位都是一脸的严肃。二少奶奶郭元凤眉头都拧到一处去了,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在她强自镇定的神色之中,乐以珍看出了紧张和惶惑。
老太太正不知在教训哪个丫头手脚索,一抬头看到乐以珍满头大汗地进来了,拔高音量训她一句:“这大暑天里,你跑那么急做什么?你是轻手利脚的人吗?快坐下歇一会儿!”
乐以珍见大家面色凝重,就猜出情况不妙,也不顾老太太的教训,开口问道:“款儿…她怎么样了?”
她正等着有人答她的话呢,突然听到款儿的房间里传出凄厉地嚎叫:“你们走开!你们别动我!我要见乐姨娘!姨娘!”
第一百二十八章 款儿之死
以珍刚刚到了款儿的门口,就听到从屋里传出惊恐喊声。款儿那样急切地喊着“姨娘”,叫得乐以珍心都揪到一处去了。她原本还看着老太太和沈夫人的脸色,最后索性谁也不管了,一提裙子就往屋里去。
“站住!”老太太伸手欲拉住她,却只在她的袖子上拂了一下,心里一急,喝止乐以珍,“你自己也是快生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忌讳点儿,那屋子里正犯血光,你给我老实呆在这里!”
“老太太…”乐以珍听到屋子里突然没有了动静,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那些犯忌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听款儿的声音不太对,我们俩儿好了一场,有我陪着她还能轻松些,兴许就挺过这一关了呢,您就让我进去吧!”
“老太太,要不就让珍儿进去陪着吧,兴许款儿见了她,心里没那么害怕,孩子就能保住呢…”沈夫人站起身来,低头求着老太太。
“不行!”老太太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冲着身后的两个婆子一挥手:“去把门守住,谁也不许进去!”
“老太太!”乐以珍对此举大为不解,吃惊地叫了一声。
“里面有大夫呢!珍儿娇生生的样子,进去能干什么呀?平白添乱罢了!都安稳地在这儿等着!大夫不比你们顶事吗?”老太太话说完,往门口看了一眼,见两个婆子已经一左一右地守住了门口,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珍儿稍安勿躁,款儿肚子里有我的重孙,我比你更急,可是我们急不管用呀,得靠大夫呀,你坐下来歇口气儿,款儿吉人天相,一定没事,来…坐我身边。”
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听了这话,当即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老太太的右手边上。儿见乐以珍还站在那里,瞅着房门发呆,就扯了扯她的衣袖,扶着她往老太太身边去。
乐以珍犹着,蹭到椅子前面,刚刚沉下腰欲坐,屋子里再次响起一声痛呼,这次不是款儿的,听起来竟像是冬儿的声音。乐以珍敏锐地环顾老太太地周围,果然没有冬儿!
“这是…”她屁股刚刚沾了沾椅面,被那一声喊又惊得跳起来。谁知她刚刚问出口两个字,款儿的声音再度传来:“姨娘!告诉二少爷!我死得冤枉…”
她好像拼尽了全身地力气。声音撕裂难听。却又在中间陡然断掉了。之后便静寂了。屋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
所有地人在听了款儿最后那声嘶力竭地喊叫之后。都将目光移到了二少奶奶郭元凤地脸上。郭元凤感受到了众人异样地关注。身子僵直在那里。手中使劲地扯着一条水绿地绢帕。下意识地在手指头上缠绕着。勒得指尖都没有了血色。她也不自知。
乐以珍却越发地坐立不安了。她知道款儿有轻微地产前忧郁。刚刚她那几句话。到底是她在极度痛苦地情况下。产生地被害妄想?还是真有人容不得她活下去?
到了此时此刻。乐以珍反而不像刚进来地时候那样急了。她痛心地领悟到一个现实。眼下款儿地死活。已经不是她能掌控或挽救得了了。
她跌坐回椅子里。抬起头将目光定在郭元凤地脸上。
郭元凤已经白了一张脸。拼字地咬住嘴唇。像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再说出什么不该说地。是呀!眼下地情形。如若她开口辩解地话。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没有人说是她害地。她跟谁辩去?反正她说不说话。大家都认准了是她容不下怀明弘地这位小姨奶奶。她也只能咬紧牙关不出声了。
屋内屋外都静悄悄的,乐以珍此时也顾不得形象,歪靠在椅背上,手下用力掐着椅子扶手,以缓解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紧张地等待着款儿屋子里即将传出来的消息。其实也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由于乐以珍地心焦,她竟觉得比一个时辰还要长。
就在所有人的神经都快绷断的最后时刻,款儿那间屋子的门终于打开了,有一个人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正是老太太的大丫头冬儿。
她刚迈出了门槛,老太太第一个出声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冬儿站在门边上环视众人,突然就扑向老太太这边,一边跑过来一边哭着:“老太太…小姨奶奶…没了!”
虽然这个结果已经在乐以珍地预料之中了,可真正听到确切的消息,乐以珍还是觉得耳边响起“嗵”地一声重重的鼓音,连心都震得颤栗起来,手心里全是冷汗,肚子也开始抽痛。
她强忍着,没有出声没有动,看着冬
老太太面前跪下:“老太太,大夫说小姨奶奶思虑保住胎,本来她月份也差不多了,身体好地话,也能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小姨奶奶身体太弱了,刚刚…大出血了…止也止不住,就没了…”
冬儿说得声俱泪下,乐以珍听得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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