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处莫问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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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随即摇头，道，“不用了。把头发梳顺就可以了。”她们领命，然后将一件淡粉色的薄纱套在我的身上。然后便搀着我来到了正殿。然后便听她们道，“娘娘，奴才们不能进去了，请您自己进去等候君上吧。”
　　　　我从她们的手臂上抽回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两扇厚重的宫门，踏了进去，她们便在我身后关上了门。大殿很宽敞，只是我根本看不见殿内的陈设，因为挡在我眼前是层层纱缦。我一边走一边掀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纱缦，我细细数了数，竟共有九层。在掀开了第九层后，我终于看清了映入我眼帘的，是大的不容我忽视的雕花大床。在我右手边，则是一个圆桌，上面的香炉正点着不知名的熏香，香气弥漫了整个大殿。
　　　　环顾了一周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的很，手心都是汗。我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坐在床沿，双手交叠着，没由来的发现原来等待是世界上最最漫长的事情。那熏香似乎完全没有起到宁神的作用，我的神经还是很紧绷。我起身，来回的走着，希望借着运动来排解，可是完全没有效用。我倒是有股冲动跑去问曜奕，到底什么时候来，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点来，等待真的会把一个人的意志给磨光了，不过我想我现在的一身行头也不合适到处乱走吧。
　　　　就在我越来越烦躁的时候，我听见前方的门似乎被推开了，然后便是重重的关门声。是他吗？我的双手绞在一起，直到看清来人我才放松。
　　　　不是曜奕，却是个小宫女。
　　　　“你是谁？”
　　　　“回娘娘的话，君上让奴婢来传话，今晚要和荃楠王爷讨论政事，请娘娘先行歇息吧。”
　　　　听到她的话，我差点没有高兴的跳起来。呵呵，今天不用侍寝了，不管怎样，我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回毓秀宫。”
　　　　“娘娘，这不和规矩。”
　　　　我皱皱眉头，向外面扬声问道，“内侍馆的人还在吗？”
　　　　然后，那嬷嬷便进了来，但她却只在最外面一层的帐缦前止住，跪在地上，道，“娘娘有何吩咐？”
　　　　“若是君上晚上不能临幸妃子，那妃子可以回到自己的宫里吗？”
　　　　“回娘娘，依例是不可。不管君上是否临幸了那个妃子，那妃子只能到第二天早朝前才可离开。”
　　　　“知道了，下去吧。”然后，我又转向那个小宫女，道，“就这些吗？”
　　　　“是的，君上只让奴婢说了这些。”我点点头，便让那宫女下去了。
　　　　放松的呼出一口气，虽然不能回毓秀宫，不过只要曜奕今晚不过来，我就大大的放松了下来。这人啊，若是一放松，困意立刻就浮了上来，我捂住打哈欠的嘴，熄了灯，钻进被窝，便沉沉的睡去了。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唤，“娘娘，醒醒。娘娘，醒醒。”
　　　　我不情愿的睁开眼，发现大殿里亮了灯，一个刚才服侍我沐浴的宫女在推着我，我揉揉眼睛，道，“天亮了吗？”
　　　　“怎么？你还想睡到天亮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循着声音，我看到了曜奕。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曜奕坐在圆桌边的凳子上，冷冷的看着我。是的，我没有看错，那眼中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能感觉的到，他在生气，虽然他的脸上极力的隐忍着，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让人不敢接近。
　　　　“你怎么在这？”面对他的出现，我倒是有些意外。我才刚起身，刚刚披了件衣服，他便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了下来，冷声问道，“你倒是希望朕不在啊！否则怎么会知道你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的手拉住我的手腕，手腕上生生的疼，我皱着眉，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些什么，“你先放开，很疼啊。”
　　　　他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狠狠的放开，似乎在等我的回答。我揉揉发红的手腕，心里的气也是不停的往上长。他是吃错什么药了？拿我当起出气筒来？于是我也回道，“不就是睡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冷笑一声，道，“谷谦，叫内侍总管进来。”
　　　　那总管唯唯诺诺的进了来，见到曜奕连忙下跪，曜奕问道，“你来告诉影妃娘娘，到底有什么不对？”
　　　　“回君上，侍寝的妃子在君上到来之前先行入睡是禁忌。”到了最后，他的声音竟淡了下去。
　　　　“你都听到了吧？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道这一点。”我的脑子一下子像被炸过一般，懵了。这竟然是禁忌，我怎么会犯了禁忌。我之所以会放心的睡觉，那也是你派人来说你不来的啊。等等，我看看曜奕的样子和他说的话，只那一瞬，我便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了。曜奕根本就没有托人传过话，那个宫女还有所谓传的话，一切都是为了设计我，让我中那个禁忌。怪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听嬷嬷的解说，给人有了可趁之机，以至自己连半点怀疑都没有就信了那个小宫女的话。我早该想到的，若是真要传话，曜奕也会让谷谦来传的，不会只随随便便派个小宫女草草了事。只是，现在想通了这些还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我闭上了眼睛，此刻，我百口莫辩。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曜奕那个宫女的事情，他的下一句话，让我做出了决定。
　　　　“你就这么不想侍寝吗？”
　　　　我睁开眼睛，苦笑了一声，“我从没这么说过。”
　　　　“你是没说过，可你今天做的一切不就是要告诉朕，你根本不想侍寝！”他一把抓起了我，双手扣住我的双肩，迫使我的眼睛和他对视，我看见他的眼睛里的怒气，我知道那是在气我。可是，曜奕啊，为何你从开始就认定我不愿侍寝呢？即使我不愿，我也不会选择这种强硬的明目张胆的挑战你权威的方法啊。
　　　　我就这么盯着他的眸子，没有一句话，他眼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一丝伤痛悄悄爬上，他缓缓道，“对于你，朕已经给予许多特别了。可以不说敬语，可以在朕面前没有君臣之礼。有些时候，就连你和朕说话的口气，朕都容忍了。朕喜欢你，宠爱你。宫中的妃嫔之中，朕只愿意等你，给你机会。可为何，换来的还是这样的结果？看来，朕原先真的是太宠你了。”
　　　　他一把推开我，等我再抬头望他时，他的眼中除了冰冷，已经找不到任何情绪了。他不再看我，转身问着那仍然跪在地上的内侍总管，“你是内侍总管，你告诉朕，影妃该如何处置？”
　　　　“回，回君上。该，该被打入冷宫。”
　　　　我冷笑一声，呵，不管那个幕后人是谁，那么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着那双曾经看我温柔似水的眼睛，那双为我担忧，为我心痛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寒霜，甚至还有一丝绝决。
　　　　我勇敢的抬起头，微笑道，“臣妾无话可说，一切听凭君上处置。”
　　　　“你……”为何我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期盼？呵，是我看错了吧，难道如今你还要我向你解释或是祈求什么吗？迟了，为何你不早点问呢？
　　　　他一拂袖，冷声道，“哼，你是不是又想说，将你降位或是打入冷宫之类的话？你当朕不会吗？朕，最恨受人威胁。”
　　　　呵，原来自己的坦言竟被他认做是挑衅。罢了，罢了，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个影妃。
　　　　他走到我的面前，定定的看着我，道，“既然你盼了这么久，今天朕就如你所愿。”然后偏过头，向着谷谦道，“传朕口谕，影妃布尔木·宁真，犯宫中禁忌，从即日起，削去封号，打入冷宫。”
　　　　“请君上息怒。”谷谦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口中喊着。
　　　　“谷谦，你这是干什么？替她求情？”曜奕冷声问道。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想起祖宗规矩，三大氏族的女子位份不得低于贵仪，而且娘娘的身体虽是好全了，但是若在冷宫那种地方，怕是顶不住啊。奴才恳请君上三思啊。”
　　　　我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看着谷谦带着一帮宫人跪在地上为我求情，好像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一样。我只觉得我的心空落落的，一阵一阵的抽痛，痛的不是被人陷害，痛的是，他，竟然不信任我。为何偏偏是现在，早点晚点都好，为何是现在？为何是我准备敞开心，想给他机会的时候？
　　　　他沉默许久，终于沙哑着声音，道，“因布而木·宁真护太皇太后有功，朕特许不必进冷宫，撤其影妃头衔，降为贵姝，住逍霖殿，闭门思过，除非得朕口谕，否则不得出殿半步。”我跪在地上接了旨，然后便在一班宫人的押送下，回去收拾东西。临出门时，我回头看了眼曜奕，他始终背对着我，没有看我一眼。是啊，我还能期盼什么呢？原来产生一个误会是这么的容易，而要一个开口的机会，是那样的难。我没有给曜奕进入我心的机会，他同样也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在宫人们关上宫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寂静的大殿中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就如我的心一样。
第五十四章
　　　　　　　　　　　谷谦和我回了毓秀宫，待到众人接了旨后，我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内殿，看着那些宫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碧迩跪在我面前，眼含着泪，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低下头，拍拍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如今我不是影妃娘娘，你要改口了。去收拾东西吧。只带随身的。”我指的随身的，不是林罗绸缎，不是珠宝首饰，他赐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带走。当不当贵姝，进不进冷宫对我来说，没有差别，既如此，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我只让碧迩收拾了我从家里带来的，以及我整理出来的歌词，其他的带在身边也是累赘。
　　　　待到众人收拾停当，我站在内殿门口，对谷谦道，“刚才谢谢总管了。”
　　　　“这是奴才该做的。主子收拾好了？”他有些迟疑的问着我。
　　　　我看着碧迩手中的两个包袱，以及翠雁和小定子手中的几个箱子，点点头，道，“就是这些了。总管带路吧。”
　　　　在他的带领下，我来到了逍霖殿。
　　　　谷谦道，“临走时，君上吩咐了，说这个殿就主子您一个人住，没别人了。”
　　　　“麻烦总管替我谢谢君上恩赐。”我知道，贵嫔以下的小主，没有“娘娘”的的称号，因此也就不能单独住一个寝宫。一般来说，都是两三个小主一个寝宫，尤其是贵姝，最低一等的小主，有时甚至会四五个一个寝宫。现在看来，曜奕的确是给我赏赐了。
　　　　“宁主子，君上只是一时气极，等这阵儿气消了，就过去了。主子可别太伤心了。”谷谦真诚的说着。
　　　　“宁”是他给我的封号，我现在不再是影妃，而是宁贵姝了。我哪里会不知道他说的只是安慰的话罢了，在这后宫里，降的永远比升的快，一个形差踏错便会从往日的风光落到别人白眼的地步，若想要有朝一日再飞黄腾达，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
　　　　“谢总管关心，宁真谢过了。”宫里是最最势力的地方，因此对于谷谦的一番话，我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那奴才回去复命了。宁主子好好歇息吧。”
　　　　我看着他离开，心中苦笑，这一晚怕又是无眠了吧。
　　　　不仅因为换床，也因为昨晚那么大的变故，我若是还能安稳的睡到天亮，恐怕连我都要觉得自己伟大了。
　　　　“主子，您醒了？”
　　　　我看着端水进来的碧迩，点了点头，问道，“他们都起了吗？”
　　　　碧迩道，“都起了，都在外殿候着呢。”
　　　　走到外殿，我看着似乎还无法接受的众人，轻叹了口气。谁又能想到，昨天的这个时辰，都在毓秀宫烤番薯的众人怎么会到了如今的地方。
　　　　昨晚根本没有仔细看过逍霖殿，今天一看，和毓秀宫当然是无法相比。皇宫里哪里会有什么简陋的地方，不过比之毓秀宫，小了点，许是久未有人住的关系，殿堂里有些旧旧的，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毛病。
　　　　我看着众人，缓缓道，“正如大家听到的那样，从今天开始，我便不是影妃了，而是宁贵姝。你们可要记得改口，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苦了你们这一帮跟我的人了。从现在起，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时刻小心着，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如今我被君上禁了足，出不得这个宫门，以后的事情还要多靠你们了。只要你们愿意，我定会尽我的力护着你们。”
　　　　话虽不多，但却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我竟坐在凳上喘了半天气。底下的众人，只道，“听凭主子安排。”“多谢主子。”
　　　　见他们收到我的话，我也不再多说，搭了碧迩的手，便进了里间。
　　　　“碧迩，我想沐浴。”
　　　　见她呆了呆，没有说话，我问道，“怎么了？”
　　　　“主子，一大早我就去问过了。热水一天只有两桶，还包括烧菜做饭的，所以，恐怕，恐怕……”
　　　　我摆了摆手，道，“知道了。省着点用吧，要是不够，就在小厨房自己烧吧。”
　　　　她又呆了呆，道，“主子，咱们没有小厨房了。”
　　　　“没厨房，吃的东西哪里来？”
　　　　“说是御膳房的人会送来的。”
　　　　是啊，我已经不是那个三妃之首的影妃了，地位不在，好处自然不在了。好在我原先倒也不是太过奢华的生活，适应起来应该不是太困难，时间罢了。
　　　　我倦极的摆摆手，道，“没事了，我想再躺一下。”
　　　　“我去给您铺被子。”说着，便上前给我铺起床铺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碧迩，委屈你了，跟着我，没有享过福，反倒是跟我受起罪来了。”
　　　　她的眼睛湿湿，道，“主子别说见外话了。我不算什么，倒是主子您，若是想哭，就哭吧。”
　　　　她温暖的手反握着我的，我却笑笑的拍拍她的手道，“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可好的很。”我该哭吗？该哭被人陷害，还是该哭曜奕的不信任，该哭自己的风光不在还是该哭自己的前途未卜？她望望我，不说话，便出去了。
　　　　过了几日这样的日子，我也开始适应起来。原先毓秀宫的人适应的倒也快，外殿收拾了一下，现在看上去倒也焕然一新。现在的我正指挥他们在砌小厨房。别说是热水不够用了，就连御膳房的菜都是凉的。这宫里果然是人情冷暖自知啊。我倒也不怪他们，人之常情，怪的了谁？索性砌了小厨房，以后热水热饭自己弄。好在御膳房的大厨还记得中秋夜宴上我求君上给他们的赏赐，所以送来的食材倒也新鲜，分量倒也足够。呵，这世上毕竟还是有好人的，不是吗？
　　　　就在忙的差不多的时候，翠雁悄悄告诉我，小菁来了。
　　　　小菁见我向她行礼，嘴巴抿了抿，眼圈竟红了。我却一笑，道，“这有什么？当日是你给我行礼，今儿个反过来罢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擦擦眼角，道，“都不请我进去，难道要我这个贵嫔在这里挨冻吗？”
　　　　我知道她在玩笑，嘻嘻一笑，拉她进了里屋。
　　　　我从不喜欢锦上添花，因为从来都是雪中送炭才来得珍贵，让人感动。小菁今天也确实是雪中送炭来了。她令她的的奴婢放下了一些棉被，衣物，木炭，手炉，但凡是她能想到的我会缺的，她都送来了。
　　　　我笑笑的看着她，道，“还嫌我这里不够挤吗？还塞这么多东西。”
　　　　她却瞪我一眼，道，“就知道你走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带，只会带些个自己的东西。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奢华的东西，但是这些御寒所需的，你怎么也不多带些呢？难不成真想冻死在这里吗？”
　　　　我只笑着，喝着碧迩刚泡好的茶，碧迩则在旁边插话，道，“娘娘说的对极了，我说了，主子还不爱听，以后娘娘可该多说说才是。”
　　　　小菁则笑道，“我说的她也不见得听得进去，只是懒得回我罢了。是不是啊？真？”
　　　　我咧嘴一笑，“怎么会？小菁说的极是。碧迩，去看看小厨房弄得如何了？顺便把娘娘送的木炭也点上吧，他们在外面也挺冷的。”
　　　　见碧迩出去，我笑着握住小菁的手，道，“谢谢。”
　　　　“你我之间还需说谢谢吗？这些不算什么，若是完了，让人来取便是。倒是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应该不好吗？”
　　　　“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天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听说你被奕哥哥去了封号，一问，才知道你那晚侍寝出了事。我急着想过来看你，可是又怕帮倒忙，才想着过了几天，风头过了，才来找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小菁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道，“是我的不对。我犯了宫中的禁忌，竟在君上没有来之前，便睡着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犯糊涂呢？规矩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我苦笑道，“那天下午，嬷嬷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小菁无奈的摇摇头，道，“想什么呢？”
　　　　“还不是想你和我说的话？”
　　　　她失笑道，“那敢情还该怪我了？”
　　　　“没有啦，至少你的话让我想通一些事情。”
　　　　“你想通什么了？”
　　　　“我接受你的建议，想要给他机会，现在看来，怕是不用了。”我淡笑着。
　　　　小菁沉默了，顿了顿，道，“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你都答应给他机会了，怎么还会去犯那个禁忌，按理说，你应该会等他告诉他你的决定啊，怎么会睡了呢？”
　　　　“你信我吗？”
　　　　“你说的，我信。难道真的还有隐情？”
　　　　我点点头，道，“期间有个小宫女跑来说是替曜奕传话，说是，他晚上要和皇叔商量政务不过来了，要我自己早睡。”
　　　　“你信了？”
　　　　“是的，想想，谁会假传圣旨，再者我当时也没有好好听规矩，若是我把嬷嬷的话听进去，就算是有，我也再去着人问清楚的。”
　　　　“所以你便这么睡着了，然后奕哥哥就来了？”
　　　　我点点头，她皱了眉头，道，“这么说来，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了，知道是谁害你吗？”
　　　　“这后宫里这么多人，除了你，人人都有嫌疑，不是吗？”
　　　　“那你怎么不跟奕哥哥解释？”
　　　　我摇摇头，“他，根本就不信我，若是信我，就会和你一样，把整件事情串起来想，若是信我，就会知道，以我的性格，我就是再笨也不会想出这么蠢的方法来给他逮个正着。”我顿了顿，继续道，“再说即使我说了，也没有证据了。那个宫女怕是也不在人世了吧。既然有人存心想害我，断然不会让那个有力的证人活在世上，他（她）根本不会给我一个可以扳回的机会。”
　　　　“奕哥哥也不是不信你，只是当局者迷，哪里会像我这般冷静？他会生气，会发火也是因为在乎你啊。他只是一时气极，面子上下不来，而且你什么也没有说，想挽回也挽回不了啊。唉，过段时间，等他气消了，就会好的。”
　　　　我苦笑道，“他那天若是多问一句，若是没有那么快就下了我不想侍寝的结论，即使没有证据，即使他不信，我都会说的。只是现在，都太迟了。这已成了事实，没什么好改变的了。”
　　　　“可是，真，有人要害你啊，你怎么能……”
　　　　“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件事不要和他说，说了也没有用，如果他真像他自己所说的他是君上，那么这点事情，他迟早会知道的。”
　　　　“那万一他不知道呢？”
　　　　“不会的。”我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只要他想知道。”
第五十五章
　　　　　　　　　　　天，真冷啊。虽然屋子里燃着木炭，但是还是冷的我不停的向手里吹气。面前的饭菜已经凉了，让碧迩热了好几次，似乎还是没有胃口。宫里从来都是个是非的地方，你不出去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瞧，麻烦不是来了？
　　　　我跪在地上等待彤妃的叫起，我知道她迟早会有一天来我这里，不用抬头，我便可想象的到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呦，妹妹怎么还跪着呢。倒是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了，规矩是懂得了，不过这代价是不是大了点？扶你们主子起来吧。跪在地上久了，病了可不好。”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斜斜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得意。
　　　　“妹妹住的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要的，尽管跟姐姐我说。”
　　　　“回娘娘，宁真很好，不缺什么，谢娘娘关心。”
　　　　“唉，现在妹妹倒是清闲了，可是苦了姐姐我了。”
　　　　“此话怎讲？”
　　　　她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妹妹还不知道吗？君上已经让我接管宫中的一切事务了。没做之前还没觉得，接管了以后才知道原来真是辛苦妹妹了。”
　　　　我一笑，道，“那以后就劳烦姐姐费心了。”
　　　　“听说妹妹被君上禁了足，不能出宫，那多闷呐，不如我去和君上说说，让他开恩，如何？”
　　　　“谢谢姐姐的好意，不过宁真这次实在错的离谱，是该好好反省。”
　　　　她嫣然一笑，道，“妹妹说的真是对极了。既然妹妹闲来无事，不如帮我抄抄祖训，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也可以修身养性，一举两得，不是很好？”
　　　　“既然姐姐不嫌弃妹妹的字，那妹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