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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恶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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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这辆车怎么可能是你的呢?你别跟我开玩笑。”她才不相信这么豪华的车会是他的。
“你要看这辆车的行照吗?上面的确写着我的名字,我没跟你开玩笑。”睇了她一眼,他挑眉道。
“可是……”她还是一脸不相信,觉得这只是他想让自己放心的借口。可是她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车子都已经被他开出来了。“你要小心开,知道吗?千万不要开太快,也不要和人靠得太近,知道吗?”她认真的叮咛。
“安安,我真的是个有钱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不知已对她说过几百次的话。
“我知道,你说过一百遍了。”
听她的语气压根儿就在敷衍自己。
“安安,我说的是真的,我……”
“你专心点开车,别一直说话。”她打断他的话,双眼忙碌的注意前后左右的行车距离,好像在开车的人是她一样。
那严无声的叹息,简直不知该拿这个傻姑娘怎么办才好。
也许待会儿见到爸妈之后,由他们来告诉她这件事,她可能才会接受自己真的是一个有钱人的事实吧!
他虽然出生于小康之家,学历也只有专科毕业,而且还是个帮人做装潢的工人,但不巧因为热心助人和因缘际会的关系,在SARS风暴那段时间,接了好多因付不出装潢费用,或者是不想付装潢费而直接把房子让给他的人,然后在SARS过后他就发了。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为了给人方便,替人善后那些不想要,或者是想卖却卖不掉的房子,谁知竟会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成了房产大亨。
那阵子为了帮人,他连爸妈的房子、车子都拿去抵押借钱,自己也欠了银行和许多朋友一堆钱,好多不肯借他钱的人甚至还笑他是疯子,说台湾都快完了,他还买这么多房子做什么?
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因为SARS风暴离开之后,房价没多久就开始狂飙,让原本他只花三百万买来的房子可以卖到六百万,瞬间赚了一倍。
而且说出来可能会让人难以置信,他拥有最多房子的时候,加起来甚至于超过三百间。
总之,现在的他真的很有钱就对了,继续做装潢只是因为兴趣而已,没住豪宅而住在旧公寓里,只是因为这间公寓是爸妈胼手胝足了一辈子才买下的第一间房子,也是帮他赚大钱的第一笔资金,所以他对它有特殊的感情。
不过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久后他就要搬进他为准老婆打造出来的梦想之家。那里有她所想要的一切,有庭院、有围墙、有草地、有竹竿,还有她梦想中的摇椅。
他最近正在加紧赶工屋里的装潢,估计过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完工了,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她在看到自己为她准备的结婚礼物时的表情了。
瞄了一眼身旁仍紧张兮兮,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准老婆,那严嘴角微扬,真希望那天能快点到来啊!
“云菲?”
带着些许紧张的心情与欢迎的笑容,俞安安跟着那严一起走向他父母,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来不及出声叫人,便听见许久未有人叫起,她已经过世了十五年的母亲的名字——云菲。
她愣愣的看着同样目不转睛看着她的那母。
“妈,你在说什么呀?这是安安,你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吗?”那严对着母亲皱眉道。
那父怔忡了一下,先看了看老婆,再转头看俞安安一会儿,也忍不住跟着说了声,“云菲?”只是他的语气又比老婆多了点怀疑。
怎么又是云菲?那严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着言行异常的父母。
“爸、妈,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你们明明就知道安安的名字,干么还无聊的开这种玩笑呀?”
“刘云菲、俞国扬。”没理儿子,那母仍直勾勾的看着俞安安。
俞安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它们在一瞬间盈满她的眼眶,然后紧跟着便掉了下来。
“安安?”一看见她的眼泪,那严顿时愕然惊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不认识什么叫刘云菲的女人,你别听我妈胡说就乱猜,我绝对没有脚踏两条船背着你跟别的女人交往,你要相信我。妈!你是回来摧毁你儿子的幸福的吗?我——”
“那大哥,不要。”俞安安赶紧阻止他,“不是伯母的错,是我自己……太激动了。”她边说边落泪。
“太激动了?”他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只知道自己发誓过不会再让她哭。
“别哭了,别哭。我发誓不会再让你有泪的,就算哭也是喜悦的泪水,你要害我毁了誓言,证明我只是个会说大话,却什么也做不到的男人吗?”他一边温柔不舍的替她擦拭眼泪,一边柔声问她。
“这是喜悦的泪水。”她摇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没想到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有人记得爸爸和妈妈,她真的好感动、好感动。
那严不禁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儿子你走开。”那母忽然把儿子推开,伸手就把俞安安拥进怀中,犹如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般紧紧地抱着。“我早该想到的,你姓俞,名字又有着平安的意思。你妈跟我说过,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我早该想到的。”她也同样哭红了眼。
“你到底在说什么?妈?”那严呆若木鸡的看着她们,忍不住问道。
“安安是你妈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的女儿。”那父在一旁缓缓开口解释。
那严惊愕的转头看向父亲。“你说什么?”
“安安是你妈过去最要好的朋友刘云菲的女儿。”那父又重复一次。
那严仍是一脸茫然的表情。最要好的朋友刘云菲?可如果是最要好的朋友,他记忆中怎么从没听妈提过这个名字呢?
“伯母,你真的是我妈的好朋友吗?”俞安安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询问。她的惊讶并不亚于那严。
“对。”那母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俞安安歉然的表示。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因为在你出生前,我和你妈就已经失去音讯了。”
“发生了什么事?”那严好奇的问。
“这件事一言难尽,我们先上车再说。”那父开口道。
那严点点头,接过父亲手上的行李,带路朝停车场走去。
“我和你妈是国中时的同班同学,两个人不仅学号连在一起,连座位也在一起,所以我们一直都很要好,直到毕业出社会工作,甚至结婚后,我们的感情都没有散掉。”上车后,那母对被她拉进后座的俞安安说明。
“那为什么你们会失去连络?而且我对刘云菲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严接着问母亲。
“你没印象是正常的,因为那时候你还不到六岁,能记得什么呢?”那母叹息了声。
“安安是人工受精生出来的婴儿,你们可能不知道吧?”那父突然开口。
那严和俞安安同时意外的瞠大双眼。这件事他们当然不知道!
“你爸妈结婚好多年都没有孩子,为了得到一个孩子,他们用尽一切的努力,甚至于倾家荡产,好不容易才有了你。”那母说,“知道有你的存在后,你妈妈带着一脸欣慰与幸福的表情对我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然后过没几个月,她和你爸就把房子卖掉,不知道搬到哪去,再也没有和我连络。”
“为什么?”
“听说他们用高利和人借了很多钱,后来因为付不出利息,只好把房子卖了来还钱。”那母相当感慨。
“你爸妈他们真的对我们很见外,竟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就这样销声匿迹。”那父闭上眼回想,“我们在好多年后才又听见有关他们夫妻俩的消息,只是没想到听见的却是他们已经过世的消息。”
车厢内霎时陷入一片哀伤的气氛中。
“既然你们从安安的母亲怀孕时就已经断了音讯,没看过他们的女儿,也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猜到安安就是他们的女儿呢?”那严打破车内哀伤的气氛,故意以轻快的语气发问。
“很简单,因为安安和云菲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那母嗓音微哑的回答。“安安,你真的跟你妈妈长得好像。”
“伯母,谢谢您跟我说这么多有关我爸妈的事,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为我付出这么多,谢谢您。”俞安安眼含泪光,哽咽的对她道谢。
“傻瓜,说什么谢谢,伯母才要谢谢你的出现,否则伯母这辈子都会有遗憾,遗憾从没见过你,遗憾不知道失去父母后的你人在哪里,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些年来,让伯母一直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
“其实我们曾经试着打听你的消息,想要收养你当我们的女儿,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你。”那父睁开眼回头看着俞安安。
“哇喔!”那严突然怪叫一声,“幸好没让你们找到她,否则我岂不是要乱伦爱上自己的妹妹了?真是好家在!”
“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就会破坏气氛。”那母瞪了一眼在前方开车的儿子。
“我只是有感而发,这样也叫破坏气氛呀?”那严装出一脸无辜。
“你们的结婚日期定了没?”那父关心的问起。
“还没,就等你们回来作主。”
“安安,你的养父母知道你要结婚了吗?”那母握住她的手。
俞安安摇摇头。“爸妈过世后我是被姑姑和姑丈养大的,但他们并没有收我做养女。”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你的长辈,你该让他们知道的,否则伯父伯母要怎么上门提亲呢?”
“妈,安安现在并没有住在她姑姑家。”那严连忙插话。
“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们家对面。”那严又抢着回答。
“啊?我们家对面?”
“对,安安把我们家对面的房子买下来了,她很棒吧,才二十五岁而已就自己买房子。”那严与有荣焉,满是骄傲的扬起笑容。
“嗯,真的很棒。”那母用力的点头称证。
“没有啦,买房子的钱我几乎全是用贷款的,我只付了一点现金而已。”俞安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所以其他的是你姑丈和姑姑帮你付的吗?”那母以为她只付一点的意思是有人帮她出钱。
“他们有这么好心就好了。”那严冷嘲热讽的哼了一声,“只要他们不叫安安每个月再拿钱回家孝敬他们,我就会称赞他们是大好人了。”
“是我自己要拿钱回去的,那大哥,毕竟姑姑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我长大后总要有点回韵。”俞安安急忙解释。
“那也不急于一时,他们明知道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有多少房贷压力,刚搬家也需要用钱,却还是每个月都拿你的钱,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辛苦,为了多那每个月一万块的‘孝敬开支’,你每天下班后还得到咖啡店兼差到十一、二点,假日也没有时间可以休息。”那严的语气中充满对他们的不满。
“安安,那严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母讶异的问。
“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早点把房贷还清而已,不是像那大哥说的那样。”俞安安迅速地澄清。
“那你到底有没有在搬出来住之后,每个月都拿一万块回家?”那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犹豫了一下她才点头,她不确定这种做法会不会引起未来婆婆的不高兴,因为没有一个婆婆会高兴媳妇拿钱回娘家的,更别提是姑姑家了,即使是她还未过门也一样。
“他们都收下了?”那母相当惊讶。
她又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没有一丝推拒或犹豫?”
俞安安怔了一怔,立刻迅速的点头。“有有有,姑姑她……姑姑她和姑丈本来是不想收的,是我硬叫他们收下来,他们才肯收,我……我没有说谎。”
“哈哈……”那严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而一旁的那父和坐在后座的那母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俞安安以一脸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表情,怯生生的问。
“安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那严忍住笑意问道。
“什么话?”
“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父和那母闻言,再也憋不住的笑出声音来。
“我……”她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窘的看向身旁的那母,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撒谎的行为道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伯母又没有怪你,干么说对不起呢?”那母轻拍着她的手。
“我不该说谎。”俞安安低头忏悔。
“你这不叫说谎,叫善良。我真替云菲感到骄傲,能够生出你这么一个善良又懂事的女儿,你爸妈在天若有灵的话,一定会感到既骄傲又欣慰的。他们呀,真是没有福份,太早走了。”那母紧握着她的手,有感而发的叹息。
话说到这儿,车厢内不禁陷入一片沉静,一片带着淡淡哀愁的沉静。
由于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以平均时速一百的速度往台北奔驰,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已到了台北。
“爸、妈,你们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回家?”车子开下交流道时,那严出声问道。
“下飞机前不久才在飞机上吃过午餐,我不饿。”
“我也一样。”那父点点头。
“安安,你呢?”
“我不饿。”
“这样的话,我们就直接回家喽?”
“好。”
第十章
“那大哥,停车!”
坐在后座的俞安安忽然出声大叫,那严莫名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他问道,因为地下室停车场的入口还必须再往前开一点才会到。
“我看见我姑姑了。”
“你姑姑?在哪里?”
“站在大门边穿红色衣服的就是。”俞安安举起手指向大门,不知道姑姑怎么会突然跑来找她。
那严打上方向灯,在公寓大门口将车停了下来,俞安安立刻推开车门跳下去,直接跑向因见到有车要停,而更往路边靠去的姑姑面前。
“姑姑,你怎么来了?”
“安安?”俞美华愕然的看着她,再看向停在眼前的百万名车,突然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从这么贵的车子上下来?
既然女方的长辈都来了,身为男方的长辈,那父、那母自然不可能继续坐在车上不动,他们在安安跳下车后,也相继的推开车门走下来。
“安安,请姑姑上楼坐,有事的话上楼再说。”那母带着一脸亲切的笑容走上前。
“好。”俞安安点头。“姑姑,我们先上楼好吗?”
“安安,这两位是?”俞美华忍不住疑惑的询问。
“他们是……”俞安安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那严的爸妈,因为她从未跟姑姑提起那严的事。
“我们是安安的男朋友的父母亲。”那母微笑的开口替她解了这个难题。
“什么?”俞美华意外的看向侄女,她不知道安安何时交了男朋友。
“对不起,姑姑,我一直都没告诉你这件事。”她露出一脸歉然又有点羞赧的表情。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我们上楼再说。”那母拍了拍俞安安的肩膀轻轻催促,但在他们四个人刚要往公寓大门里走去时,却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安安!”
她闻声回头,只见姑丈竟在对面马路上,距离他们约十公尺的地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他们这方向快步跑来。
“安安,那是谁?”那母小声的问她。
“姑丈。”
她有些无力的回答,那母一瞬间便了解,这个姑丈绝不是在过去安安所寄住的家里善待她的那个人。
“你们要上去吗?我跟你一起上去。”汪信建一脸兴奋的说,似乎看见了一堆钞票在他眼前飞。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侄女居然会有这么显赫的朋友,竟开着BMW的豪华休旅车,那一辆车要价随便也要几百万吧!简直就像开着一间房子在路上跑一样。
妈的,没想到她才搬出来半年而已,就有办法钓到这么一条大鱼,早知道当初就早点赶她出门。
好,真是太了不起了!看样子逼老婆到这里来筹钱果然是对的,这下子他就可以继续玩股票,不必再担心会筹不出欠银行融资融券买股票的钱而被断头了。
“姑丈,你怎么也来了?”俞安安语带微微不安与试探的开口问道。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她对姑丈的了解,他来这儿绝对不会是来探望她。
“来看你呀!”汪信建一脸粲笑的表示。
闻言她只觉得心里发毛。
“好了,不管怎样,先上楼再说。”那母再次催促。
汪信建连忙点头,一马当先的走进公寓大门里,找到大楼电梯的所在位置后,还热心的当起“电梯先生”。“请问要到几楼?”
“四楼。”
四楼?真是不吉利的数字,这么有钱干么住四楼呀?要是他一定会选择八楼或是十八楼,八代表发,一八则代表一路发,不过有钱人的想法往往叫人摸不透,也许其中有什么玄机也说不一定。
不一会儿,“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四楼到了。
“啊,那严去停车还没上来,我忘了我没带钥匙。”那母在走出电梯时才想到这件事情。
“伯母不嫌弃的话就先到我家坐一下,我想那大哥等一下就会上来了。”俞安安从皮包里把大门钥匙拿出来,并打开家门。“请进。”
屋里客厅的设备很简单也很寒酸,一套旧沙发、一张旧茶几,还有一个没有作用的旧电视柜,上头连电视都没有。墙壁上空无一物,地板旧瓷砖有些斑驳,靠近厨房的墙边放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看就知道是吃饭用的,因为上头放着一瓶用过的果酱和半条未吃完的吐司。桌子旁边还有个冰箱,是屋里唯一看起来是新的东西。
“啊,你买冰箱了,安安?”俞美华惊喜的注意到这一点。
俞安安笑逐颜开的点头。“嗯,不过这是用我打工的那家咖啡店老板娘和她朋友送的红包买下的。”
“你老板娘他们人真好。”
“嗯。”她用力的点头。“伯父、伯母、姑姑你们别站着,坐呀!我倒茶给你们喝。对不起,姑丈,我这里没有你要的金萱茶,喝白开水可以吗?”
“不用了。”汪信建挥挥手,以一脸嫌恶的表情东张西望。哪来这么嗯心的沙发椅呀,椅套都变颜色了,客厅里也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这个地方可以住人吗?
俞安安进厨房倒了三杯热开水出来,分送给那父、那母和姑姑。他们三个人都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唯独姑丈以一脸不耐的表情站在大门边,好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儿似的。
“奇怪了,那严怎么还没上来呢?”那母颇感疑惑。
“我想他应该先去还人车子吧。”俞安安兀自猜测。
“还人车子?!”汪信建惊愕的脱口道。
她点头。
“那辆车子不是他的吗?”
“不是啊。”
“那不是他的是谁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你又怎么知道那辆车子不是他的?”汪信建咄咄逼人的紧盯着侄女。
“因为那严开的是货车呀。”
“货车?”汪信建呆了一呆。
“我儿子是做装潢的,工作的时候需要载木材和工具。”那父笑着解释。
“是呀,害我们每次需要用到车,都得去借车。”那母叹息了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初家里之所以会买车,就是因为儿子工作上需要用到,否则我们家又怎会买车呢?”那父轻拍太太的手。
“你说的也对啦!”
此时,大门外传来电梯到达的声音。
“儿子来了。”那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是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站在大门边的汪信建迫不及待的把大门给拉开来,他一点也不相信刚才所听见的话,毕竟没有人会把那么贵的车子借给别人。
那严拖着父母的行李箱走出电梯,有些讶异的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从俞安安的大门里冒了出来,不过他在看见大门内的父母和安安后,立即扬起了嘴角。
“我就知道你们会先进安安的屋里等我。”
“刚才那部车是你的吗?”汪信建双眼紧盯着他。
“哪一部车?”
“刚才载我侄女的那部BMW休旅车。”
“信建,你别这样,刚才他们不是已经说过那台车是借来的吗?”俞美华显得相当尴尬。
“你闭嘴!我在跟别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汪信建凶悍的朝老婆斥喝。
蓦然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低下头,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那部车是你的吗?”他再度将目光转到那严身上。
“安安,这家伙是谁呀?”那严抬起头来,看向屋里的俞安安。
他大概可以猜得出对方的身分,但因为讨厌他的关系,他才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而且还有一件事让他起了戒心,爸妈明知道那辆车是他的,为什么会说那是借来的呢?
“他是我姑丈。”
“姑丈?喔,姑丈你好,我是安安的男朋友,我叫那严,请多多指教。”他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的笑容,然后朝他伸出手来。
汪信建随便跟他握了下手,然后又催促,“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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