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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晴 (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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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悔地守在他身边。
  即使那天,他出其不意地吻了她,又在事后疏远她,没给一句合理交代,只伤人地说了句:“对不起。”
  他的行为很莫名其妙,她却不曾指责过他。
  她对他用情有多深,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其实没有想过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只要能看见他,为他做点什么,知道他过得好,她就很欣慰了。
  齐光彦说,他是走了狗屎运,才会遇到这么好的女人,死心塌地在爱他,要是不懂得好好珍惜,那真是笨得没药救了!
  这一点用不着任何人说,他也知道。就因为她太好,他才更无法随心所欲,宁可和任何一个女人交往,就是无法在她身边停留。他并不想伤害她。
  想起她说的信,他撑起身体下床,拿起那叠信逐一观看,扣除掉水电费帐单、广告信函,他目光定在一封熟悉的地址上,再也移不开。
  有多久了?这个遥远到几乎遗忘的地名,屏东……
  他闭了下眼,沉沉吐出一口气。
  多可笑?说要遗忘,却连看到地址都会呼吸困难,还说早已无所谓,他到底是在骗谁?
  努力控制轻颤的手,拆了信——
  瀚宇:
  母病危,自知时日不多,脑子浑浑沌沌了好些年,在即将走到人生尽头时,反而异常清晰,许多以前执着拘泥的事,在这一刻全都变得好模糊、好渺小,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最近,常常想起许多以前的事,脑子里最常浮现的,是小晴儿时的可爱模样,爱笑的小脸,像是世上没有什么烦恼能够困扰她,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口齿不清地冲着我喊妈妈,撒娇地伸长手要我抱的表情,不是亲生女儿又怎么样呢?我不是也疼了她这么多年,她也喊了我妈妈,为什么要让血缘来改变这一切,忘了她曾是我最心爱的女儿?
  这一切从来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可是我却残忍地拿她无法作主的事来苛责她,将我心里的怨恨发泄在她身上,有时看她流着泪,满脸无辜地喊着妈妈,我觉得……自己好可怕,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生了病之后,小晴从不怨恨我亏待了她,没有怨言地照顾我,一肩扛起所有的事,任我打骂奚落,还是固执地陪伴在我身边,我才恍然惊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看着她白天坚强地面对一切,处理所有的事情,到了晚上就躲进你以前的房间,看着你们的合照一遍遍地说:“哥,我很勇敢,很勇敢,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妈妈,会打理家里,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我是多么骄傲,有个这样的女儿。瀚宇,妈妈做错了好多事,可是,我已经来不及补偿她了,那一天,我抱着她,后悔地痛哭,我走了之后,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她,她一直哭着说:“妈妈,不要走,我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是一个人,因为她还有你。
  瀚宇,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快回来吧,代替妈妈陪伴在她身边,她现在非常需要你,妈知道,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但是我宁可当作你已经释怀,比起小晴所受的苦,我们这些又算什么呢?这是我欠她的,也是你欠她的,瀚宇,你可以答应我吗?
  母字
  看完信,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僵愣了好久,又将手中的信重看一逼,确定没读错任何一个字,他握紧了信,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再也厘不清又乱又麻的思绪——
  走出火车站,沈瀚宇的心境是说不出的复杂。
  当年离开后,六年当中,他不曾再踏进这里一步,这里变了好多,从小到大走过无数次的田间小路、晴爬过的每一棵树、那条他抓过大肚鱼换来晴清灿笑颜的小溪……都不一样了,连邻里大婶与他擦身而过时,也认不出他来了。
  一路往家的方向走,门前清楚的两个字落入眼底——忌中。
  他一悸,加快脚步奔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厅前陈设的灵堂,让他双脚几乎失去力气,提不起勇气上前,他——还是慢了一步!
  咬牙忍住悲伤,他点上三炷香,在灵堂前跪了下去,向母亲忏悔。
  他枉为人子,六年来,没尽孝道,还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再三拜了拜,单手将香插上,他抹掉颊边的泪水,左右张望,寻找晴的踪影。
  大门是开着的,她应该在家才对。沈瀚宇绕到厨房没看见人,顿了顿,突然有所领悟,直接走向他的房间,开了门,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忍不住一阵鼻酸。
  傍晚夕阳照下亮房间,她就缩在阴暗的角落,怀中抱着相框,空洞的眼神找不到焦距。
  他放轻脚步,蹲在她跟前,轻喊:“晴?”
  她仰起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慢地凝聚影像。“……哥?”
  “对,是我。我回来了。”
  她吸了吸气,喃声道:“我……没哭,哥,我很乖……”
  沈瀚宇再也忍不住,眼眶一阵湿润,哽咽道:“没关系,哥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哭,在我怀里。”
  “哥!”一声呜咽逸出唇畔,沈天晴扑向他,失声啜泣。“妈死了……”
  “我知道!”沈瀚宇吸气,眨去泪光。
  “你不知道!我一直喊她,可是她不理我,爸死了,妈死了,你也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没有人要,这个屋子只剩下我,到了晚上,又暗又静,空洞得好可怕,我想找人说话,可是……可是……”
  沈瀚宇一颗心拧得发酸,紧紧抱牢了她,默默陪着她掉泪。
  时间又过去多久,他没留意,眼皮又酸又涩,胸前湿了一大片,感觉她呼吸渐缓,他低下头去,发现她哭累睡着了。
  她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吧?眼下淡淡的暗影,让他看得心疼。
  他小心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他猜,她应该每晚都睡在他房里,床被、枕套一应俱全,就像他从没离开过这个房间……
  她睡得很沉,他没惊动她,悄悄走出屋外。向晚微风迎面吹来,不同于大城市的人车拥挤,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门庭前栽了几株常绿植物,九层塔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他顺手摘掉几片枯损的枝叶,拿起摆放在角落的扫帚清扫满地落叶。
  一颗青果子打到头顶,他仰脸看着上头的杨桃树。
  这株杨桃树,是他童年鲜明记忆之一,每当果子结实累汇的时节,晴嘴馋,常会脱掉脚下的小鞋往上丢,把杨桃打下来;后来,年纪比较大了,爬树技巧愈来愈了不起,就会直接攀爬上树去摘,要他在下面帮忙接果子,还不准接不到。
  每次经过这里,总要特别留神别被掉下来的杨桃打到脑震荡,爸爸曾说要砍掉它,但是换来他和晴一致的否决,只因为这是他们童年最甜美的回忆,他习惯在夏日午后,坐在树下乘凉看书,而晴就会窝在他怀中睡午觉……
  他想,这应该也是晴偏爱爬杨桃树的原因吧,他总能在每棵杨桃树底下找到她,屡试不爽。
  将枯叶扫到一角,隔壁妇人买瓶酱油回来,进屋前朝他这儿频频观望,最后终于决定停下脚步,走向他不甚确定地问:“你!是阿宇?”
  他抬眸,浅浅颔首。“阿婶。”
  “厚!你这小子。听说到台北去读书了对不对?这么多年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邻居大婶与父母当了几十年邻居,等于是看着他长大的,拿他当自家孩子,拍拍他的胸膛,上下打量。“不错,胸坎厚了,肩膀宽了,像个男人,可以扛责任了,你这次回来,要好好照顾你妹妹,不要丢下她了,这女孩真是可怜,我看了都心疼……”
  沈瀚宇寂然,垂眸不语。
  大婶见他一径沉默,也不表示什么,忍不住数落起来。“你呀,不是我要说你,前途重要归重要。也不能丢着家里不顾啊,连父母病重都不回来看一看,把重担全丢给小晴去扛,她一个女孩子,哪应付得了这么多,出事你要她找谁商量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一直都是很有责任感的孩子啊……”
  沈瀚宇默默听着大婶指责,没为自己辩驳。“阿婶,晴她——还好吗?”
  “哪好得了啊!你走了之后,你妈也不晓得发了什么神经,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只要不顺心就打小晴出气,刚开始你爸还会护着她,后来你爸一死,她就连最后的依靠都没了。大概是你爸的死带给她太大的打击,你妈像疯了一样,脑子成天迷迷糊糊的,有时还会冲着小晴喊狐狸精什么的,抓她的头发,又是打又是骂,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有一次还说:‘你先是抢走我的丈夫,再来又逼走我儿子,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都没看到,她那个狠劲,还有看小晴的眼神有多怨恨,看得我们直发毛,不晓得她撞了什么邪,难怪小晴会觉得爸爸会死、哥哥会走都是她的错,呆呆地任她出气,也不懂得要躲,要不是我们左右邻居帮忙拦着,小晴早被打死了!
  “还有两、三年前,她不是要上台北去找你吗?你妈快气死了,冲着她撂话,说她要是敢走就别回来,回来她绝对要打断她的腿!但是她哭着说很想念哥哥,我以为你会把事情处理好,没想到你居然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回来,阿宇,你心肠几时变得这么狠,一点都不管妹妹的死活,那次小晴被你害得多惨你知不知道?连我看了都不忍心,你怎么做得出来?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原来……他走之后,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可是见了面,她为什么不说?如果他早知道……
  沈瀚宇握紧了拳头,沉恸地恍然想起,那时,她几度的欲言又止——
  不,她有说!她有试着让他了解她的处境,可是他没有给她机会,或者说,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下意识里不敢去知道,这样他就不必为难、不会心痛……他真是该死的自私!
  她满心以为哥哥会保护她,所以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他不敢想象,临上火车前,盼不到他的晴,会有多怨恨他——
  邻家大婶拍拍他的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小晴好歹也是你疼到大的妹妹,该怎么做,你自已知道。”
  沈瀚宇没吭声,呆立在原地。
  时间又过去多久,他没留意,最后一抹残阳没入地平线,四周悄寂,只剩他浅到不能再浅的呼吸声!
  “哥?”轻细的叫唤夹杂着不安,在他身后响起,他回过身,一道纤细身子扑向他,他没站稳,跌退了几步,抵上树干才缓住冲力。
  他险险抱住她,困惑地低头凝视她满脸的惊慌。“怎么了,晴?你不是在睡觉吗?出来做什么?”还连鞋都没穿,雪白的足踝踩在落叶上。
  “我……醒来没看到你……以为你……不见了……”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将他抱得死紧,止不住恐惧。
  沈瀚宇一阵心痛。
  她以为他又像六年前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所以才会害怕得连鞋都没穿,满屋子寻找他?
  当初……她也是这样在找他的吗?
  他收紧了手劲,低哑地承诺:“别怕,晴,我如果要走,会让你知道的。”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她把脸埋进他胸前,闷闷地道。
  说她回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他,可是,他却整整让她找了六年。
  “这次不会,我发誓!”
  沈天晴仰头,不确定地看着他。
  沈瀚宇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发。“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她想了想。“哥想吃什么?”
  “我记得巷子口出去,转角的地方有一家卖鸭肉面的,我们以前常去吃,好久没去了,不晓得现在是不是还开着?”
  她点头。“还开着。”
  “那我们去吃。你进去穿鞋,我在这里等你。”
  她犹豫了下,双手迟迟不敢放开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又是他支开她的籍口。
  沈瀚宇看穿了她的想法,索性和她一同进屋,穿了鞋,再拎件薄外套给她穿上,关好门,回头牵住她的手,步行而去。
  吃过晚餐,一路散步回到家门前,她看着未及一个人高的围墙,忽然冒出一句:“以前出去,忘了带钥匙的话,哥都会先翻墙进去,然后再帮我开门。”
  沈瀚宇斜瞥她一眼。“你忘了带钥匙?”
  她没回答,沈瀚宇挽起袖子,一提气,靠臂力跃上墙头,俐落地翻过墙的另一面,再由里头开了铁门让她进来。
  他站在庭院,正思考着哪一面窗没锁上,可以让他顺利进到屋内,谁知她从容地掏出钥匙,打开门锁……他傻眼。这家伙——
  洗过澡,他要她去睡,他来守灵,但是没多久,他又看见她穿著睡衣走出来。
  “哥,我没有办法睡。”总是担心,一闭上眼他就会离法,一堆奇奇怪怪的梦困扰着她,她怕极了梦中不断哭喊,哥哥却头也没回,决然而去的画面……
  沈瀚宇靠坐在墙边,想了想,说道:“进去拿条薄被,到哥这里来,我抱着你睡。”
  “好。”她很快地拿了被子,卷坐在他身边,沈瀚宇帮她盖好被子,搂着她轻轻拍抚。“睡吧,有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虽然冰冷的地板不比床舒服,但是因为身边有他,他温暖的体温让她安心,四周静悄悄的,她涌上浅浅的睡意。
  “晴,你睡着了吗?”过没多久,他出声喊她。
  “还没。”她低应。
  “那你听我说,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感觉到她身体迅速僵硬,他掌心安抚地挲揉她背脊。“处理好妈的后事,你和我一起去台北。”
  沈天晴抬起头,错愕地盯住他。“你!你说什么?”他要她跟他走?她有没有听错?
  “你现在只剩我这个亲人了,我当然要照顾你。”
  “可是——”她惊疑不定,垂眸怯怯地说:“你现在已经扛得起我这个负担了吗?”
  沈瀚宇一愣,旋即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她一直把他说过的话记在心上,将自己视作一个累赘、一个负担!
  他真想一刀捅死自己!
  “晴不是负担!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是,这样哥会很累……”虽然她很想和哥在一起,想到心很痛很痛,可是哥负荷得起吗?
  她干么要理会他累不累?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啊!
  “我现在一个人住,不会像以前那么不方便了,而且也当了实习医生,虽然收入并不高,但是要维持生活并不困难,你什么都不用烦恼,只要过来跟我一起住就行了,其它我会安排好。”
  “真的……可以这样吗?”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要再等更久……
  “嗯。只是要委屈你,没办法过得很好,不过再过一年,等我拿到医师执照,情况应该会好转。”
  “没关系。”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她安心地窝回他怀中,沈瀚宇拉高被子,密密裹覆住他俩,下巴抵靠着她发顶心。“晴,你会恨我吗?”
  “恨你?为什么?”她将脸贴在他颈侧,安适得想睡。
  “我知道,妈妈对你并不好,可是,我却在那时拋弃了你,没能及时保护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哥哥也很为难,如果有办法,你不会不管我,从小,哥哥就很聪明,每次做错事的人都是我,所以我相信哥哥作的每个决定,一定都是对的。”
  对的?天知道!
  她对他一向都深具信心,不曾怀疑过,但事实上,他错得好离谱!
  如果她知道,在她说服着自己要懂事、要体谅哥哥时,他只是因为龌龊的思想,因为莫名其妙的顾忌而袖手旁观,放任她受苦,恐怕,她就会恨死他了吧?!
  二之二 猜心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沈瀚宇带着妹妹一同北上,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你先去洗澡,等一下哥带你去吃饭,顺便添购日用品。”他拿出新的毛巾、牙刷,指了指角落。“浴室在那里,有问题再叫我。”
  她才刚转身进浴室,电话就响起来。
  “沈瀚宇,你终于在家了!这几天你死到哪里去了?都不接电话!”才刚接起电话,另一头齐光彦的声音就狠狠轰来。
  他将话筒拿离一臂之遥,以免耳朵被震聋。
  “喂?喂?沈瀚宇,你还活着吗?”
  “谢谢你的乌鸦嘴!”他没好气地。“家里有点事,我回屏东一趟,你找我干么?”
  “这就要问你了,去哪里也不交代一声,人家心苹找不到你,都快担心死了,跑来问我,要我打听一下。”
  沈瀚宇盯着地板,低哝:“我和她又没什么,干么要向她交代?”
  “沈瀚宇!你说这是人话吗?心苹对你多好,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
  “我没要她对我好。”
  “你!”齐光彦用力吸了好几口气。“人家心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最难得的是,她这几年始终对你死心场地,只要是男人都该感动地叩首谢恩,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没有不满,只是……”他叹了口气。“你不了解的。”
  算了!懒得和他多说。齐光彦改口问:“心苹今天生日,约了阿华、阿泰、晋祥、佩如、思莹、宛萱他们去钱柜帮她庆生,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反正你们人多,不差我一个。”
  “人多不是重点,你才是她最想看到的那一个。”
  沈瀚宇又无言了……
  “一句话,到底来不来?”那态度摆明了他敢说不,会有人亲自去他家强押他出门。
  “真的不行,我妹在这里,我不能丢下她。”
  “噢,原来小美女来啦!”齐光彦的猪哥性立刻展露无遗。“那有什么问题,就带她一块来嘛!我好久没看到她了,一定比三年前更漂亮了吧?”
  “不行,晴不认识那些人,她会不自在。”他摇头打了回票。“还有,我妹漂不漂亮与你无关,收起你的口水。”
  齐光彦喃喃咕哝了声,还不死心地ㄌㄨˊ他。“真的不来吗?”
  “我决定的事几时打过折扣?”挂上电话,回头发现沈天晴站在后头。“怎么了?还缺什么吗?”
  她摇头。“哥,你有事就去,我没关系的。”
  “没有,你想太多了。”拿出吹风机,向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哥帮你吹头发。”
  她慢吞吞地走上前,轻吐出一句:“我可以自己吹……”
  “好,那你自己来,我去洗澡,十分钟后准时出门。”
  “哥……”
  他在浴室前回头,见她欲言又止。“怎么了?”
  “我来这里……会干扰到你原来的生活吗?”
  沈瀚宇顿了顿,看穿她心灵深处的惶恐,面色一整,凝肃地告诉她:“晴,我希望你记住一点,在这个世上,你只剩我一个亲人可以依靠,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是兄妹,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我答应过爸,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照顾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你懂吗?”
  “嗯。”她笑了,用力点头。
  沈瀚宇及时将书房大致打理了一逼,翻出一床棉被要她将就一下,日后有空再重新布置,拜齐光彦时常厚着脸皮过来打扰之赐,该有的都不缺。
  十二点过后,沈瀚宇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翻了个身,盯着桌上的萤光闹钟。
  “哥——”轻细的叫唤响起。
  沈瀚宇坐起身。“怎么还不睡,又认床了?”晴从小就是这样,初到陌生环境会有不安全感。
  门推开一小缝,沈天晴抱着枕头站在门边。“哥,我可不可以过来跟你睡?”
  他不答,直接朝她伸出手,她吁了口气,飞快上了床,双手缠抱着他,躲进他怀中,安心地闭上眼。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改不掉这个毛病,那要是换了环境,你是不是就整晚不用睡了?”
  “有什么关系?哥以前都会抱着我睡……”
  “问题是你现在长大了啊!”
  “再大都还是你的妹妹啊!”她理所当然地响应。
  他笑了。“是啊,再大都还是我的妹妹。”他们兄妹要一直相互扶持,不离不弃,这是他答应过爸爸的。
  沈瀚宇搂住她拍抚,呵护她入睡。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她又再一次回到他身边了——沈天晴在心底满足地喟叹。
  就算只当兄妹也好,至少她看得到、碰触得到他,不用每夜梦着他,却总是无法靠近,梦醒之后只剩满心的惶然恐惧……
  跌入梦乡前,她无意识地喃喃问:“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对不对?”
  “是啊,再也不分开了……”他叹息,凝视她漾开浅笑的憨甜睡颜,胸口泛着又酸又甜、近乎疼痛的幸福感觉……
  他会用全部的力量守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苦,只不过,这辈子他将永远只能以哥哥的身分守在她身边。
  永远。
  沈瀚宇打了另一把钥匙,大致告诉她住家附近的地形,安顿好后,交代她有事等他下班再说。
  她看得出来,哥上班之前很走不开,担心她人生地不熟的……
  其实他是担心过头了,这几年没他在身边,她长大很多,也懂事很多,哥哥忙工作上的事已经很辛苦了,她会让他看见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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