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俩俩相忘-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不是不(炫)相(书)信(网)临安……不过,既然那是那两个孩子的秘密,就替他们保密吧。
  我想着,几乎有点要微笑了。
  临安看着我,目光很深:“师傅在寻找那个东西,然而上穷碧落下黄泉却无果……”
  我有些迷惑,依照师傅现在的修为,还有什么是一定要找的?
  看临安欲言又止,我决定问出来:“师傅为什么要找那珠子?”
  临安道:“我们也不知,只是师傅表情严峻,说那东西失落已久,若是不找出来,三界生灵都有危险。师傅最近闭关,很可能也和这颗珠子有关。”
  我“啊”一声:“有这么严重?为何师傅不告诉我?”
  临安道:“师傅大约不想累你担心,毕竟你所负的重担已经太多。”
  我摇摇头:“我虽是已被放逐多年,怎么说师傅毕竟未曾逐出我,也是师门中人,你们怎么也不能忘了我。”
  临安轻叹一口气:“那离魄珠,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形状……师姐,临安有个不情之请,你大婚后,如果可能的话,关注一下四海所贡的奇珍异宝,说不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正要详细再问,忽然门被叩响了,一位仙官急急走入,我看一眼,便认出是阿彻身边的内侍,似乎叫灵枢。
  他在小书耳边急急说了几句话,小书面色有变,摇摇头,又摇摇手,似乎不肯进去唤我。
  我站起来,径自走出回廊,清声道:“可是有什么事?”
  灵枢对我行一礼,面色有些焦急:“殿下……不,陛下,他在正殿被东海龙王为首的一干人等困住,他们非说依照祖宗规矩,登基大典需要未来的天后叩拜,要公主您去正殿不可。陛下严词拒绝,现在气氛有些僵,长久下去恐对陛下不利。小的偷偷跑来,拼着被责骂的风险,便是想请公主一起想个法子。”说完,叩拜下来。
  我不假思索:“我去。”
  灵枢面上浮起一丝感激,却又有些担心:“公主便这么去?”
  临安也过来,关切地看着我:“师姐你这一去,便成了箭靶子。”
  我道:“横竖大婚那天也会成众矢之的,不如早历练一下也好。”
  临安抓住我肩膀,用气声在耳边道:“千万记住那个小瓶,以防他们忽有变故……”
  他是真的很紧张,脸色都白了。
  我点点头,冲他一笑:“你师姐这么厉害,还怕那帮老头儿么?”
  回头对小书铮铮道:“小书,给我梳一品妆!”

  回击

  我踏入殿门的时候,只听得里面喧嚷。
  提着裙裾的手一紧,然而毅然下定了决心,款款步进去。
  那一瞬间,鸦雀无声。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听见。
  所有的目光投向我,带着惊愕、疑惑、肃然等等复杂交织的情绪。
  我如芒刺在背,却依然昂起头一笑,向着大殿最高处走去。
  那里的金銮宝座上,坐着我的爱人。
  一道道目光划过我,似能将我脊背刺出鲜血淋漓。然而我并没有回头,款款向阿彻拜下:“拜见陛下。”
  他眸子晶亮,却带些严厉地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依旧跪拜在地,低头不语。
  他叹了一口气,语调慢慢软下来:“平身吧。”
  我方慢慢站起,眼睛缓缓抬起,静静向他望去。
  他戴着繁复而庄重的乌冠,上面嵌着美丽的玉石,那玉石晶莹剔透,将他白皙而清俊的脸映照得有若白玉雕成,相映生辉。
  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我亦咬着唇。我们这样对视了少顷,身边已传来几声颇为做作的咳嗽声。
  我忙敛衽站好,抬起头清声道:“陛下登基,冥若来晚了,请恕罪。”
  说完,我不卑不亢,环顾一圈。
  人群密密匝匝,年纪不等,皆着朝服。忽然想起小时候,阿彻鼓着腮帮子颇埋怨地跟我说:“面对着那么一班无趣的老头儿三跪九叩,还真是恨不得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
  果然啊。
  在这快要溅起火花的空气中,我竟然有点微微地想笑。
  正莞尔,忽对上身后右方一位紫面老者的眼光。
  他身穿五色锦袍,眉骨纠结,长须飘拂。我揣测,这位便是东海龙王了。
  他跟我视线一对,竟然脸生生发白,变得很不自然。我怔了一会便想清楚了,怪不得这满朝文武看见我都如此哑然,也只因了我的面容九分相似我娘亲!
  他们——在当日我娘亲被封为圣女,软禁九重天之时,是否也有他们的主意?
  在我娘亲去鬼界和亲的路上,帝钧怅然之时,是否也在背后讥议?
  如今他们看见这张酷似的脸再次回到天宫,并且要成为继任天后,心绪该是颇复杂。
  然而龙王毕竟不是一般天官,他视线略微一低,便面色如常,开了口,声如洪钟,带着一股无言的压迫力:“在陛下面前岂可自称其名的么?”
  我淡淡一笑:“陛下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为何不能在他面前称呼自己的名字?”
  龙王闷声道:“即便是天后娘娘,在陛下面前亦得自称‘臣妾’。”
  我拢了拢袖口,轻笑一声:“事事都有度,不得其位,不谋其事。既然礼未成,这般自称岂不是有些僭越么?”
  龙王轻咳一声,似是尚未想好怎样回答我。却有另一位瘦长白面仙官又走过来冷声道:“若真是那么讲礼数,又为何不早来参拜陛下?难道姑娘竟自觉得比我们这满朝文武都更有面子?”
  我直视他面庞,静静道:“面子之说,在天子面前请勿提起,仙官难道比我不知礼数?只是冥若不才,乃未来后宫之首,后宫自然在朝堂之后的。有何不妥呢?”
  他们无论怎样说,我却都原封不动地回过去。他们渐渐词穷,殊是没料到我竟如此伶牙俐齿,渐见窘迫。
  其实我心中并无把握,只是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不做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来。自然,我觉得他们真要对付我,绝不只是在口舌上逞快的。一定还有更险恶的招数,在某处等待着我。
  我余光向阿彻掠过去,他面无表情,冠冕在面颊上划出一道阴影。看着看着我的心也沉入这阴影里去。
  不要,你不要那么悲伤。
  忽然一声暴喝,打破岑寂。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拨开人群出来的一位黑面胡髭仙官,径自走到我身后,喝道:“陛下,您真要立这位紫眼鬼族妖女作为天后吗?置我们众臣何顾?置这天下何顾?”
  阿彻的嘴角绷紧了,我看见他眼珠里跳动的黑暗火焰。他似乎想站起来,我却对他示意不要出声。
  他面上露出极端伤痛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在自责,为何没能在这芸芸众人面前保护我,将我温柔地呵护起来,如他承诺一样,永远不再让我受苦。
  我轻轻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方慢慢坐回。
  我不怕,甚至可以说,在我的骨子里,有紫色的火焰在慢慢地燃烧,慢慢地越烧越旺。我是吉祥天的女儿,我是鬼王魑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输阵!而且有些事,有些威势——必须由我自己来立!
  谁也不能帮我,包括……你。
  我缓缓地举起右手,在身侧以极微小,却是保证阿彻能够看见的幅度比了个“一”字!
  他眼睛中的坚冰忽然化开了,慢慢地溶解开来,变成极温柔极温柔的色彩。他亦举起左手,在心口比了个只有我才能看见的“一”。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们都明了了,于是相视一笑。
  他(炫)相(书)信(网)我,我亦(炫)相(书)信(网)他,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此时,周遭众人开始骚动起来,一旁的龙王却好整以暇地袖着手。我静静地凝视他一眼,他面色又波动了少许。
  “对呀对呀,天界怎可以和鬼界结姻亲!”
  “神鬼殊途啊……”
  “那场大战中我们天界多少勇士丧生啊……难道这些血仇就可以不算了么?”苍老的声音,还夹杂着咳嗽,痛心疾首。
  周遭的话声好像一片片漆黑拍岸的潮水。我一人静静地伫立在中间,神色自若,只如清风拂面一般,处变不惊。
  “对!陛下不可以娶冥界妖女!”
  “不可!”
  暗暗轻垂下眼,在心中默数了十下,倏然睁开眼,扫视四方!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以朱钗固定的发髻也在那一霎那散下来,如瀑般在空中飞旋!
  我勾唇,微微向所有人一笑,轻轻眯起眼睛,这个动作是娘亲喜爱用的,我在梦里,常看见她露出这样羞涩婉转的表情,倾国倾城,倾了天帝和鬼王这三界最巅峰的男子的心。
  然而我面容婉转,说出来的却是斩钉截铁、字字如钉的话:“我冥若之母乃天界最高圣女吉祥天尊,你们若是道我为妖女,便也是置当年先帝的圣旨于不顾!你们若是辱了我,便也辱了先帝,他泉下有知,当不瞑目!”
  周围登时死寂。
  帝钧虽故去,余威尚存,我搬出他的名号,自是有威慑力的。但我这短短一句话,自然还未能堵出那群人的口。
  只听那位白面仙官摇着扇子,缓缓道:“冥若姑娘确实是吉祥天公主的爱女,然而自从吉祥天公主嫁入鬼界,便已是鬼界之母,天界再也无力约束吉祥天公主和姑娘,然而姑娘似乎也无道理干涉我天界之事吧?”
  我冷笑,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何谓无力约束?仙尊之意乃是自从我母嫁入鬼界,便不属于天界之仙人了?且不论我母去鬼界和亲是为了两界和平,乃荣耀之事,便说——”我厉声道,“我母之葬仪,是否是先帝以最高规模举行?我母为二界而死,你们作臣子的,不应谨守帝制,又有何面目来说我母不属于天界?”
  那仙官的面色更白了,讪讪咳了声,退下。
  我继续冷冷地笑,眼中却似涌出火焰。娘亲故去后,帝钧三日未眠,得胜回天宫后,以最高葬仪给娘亲,赐名“吉祥天尊”。并举天界着缟素一年。他自己更是素服三百年,所有异议者跟规劝者全部被禁闭起来。
  他们以为我不明这段过去么?
  以为封入了历史的尘灰,我便不知道了?
  我涩涩一笑。
  “冥若姑娘,你身上确有我天界圣女血统,但是毕竟我天界曾有铁律——”
  龙王忽然气定神闲地开口了,手上握着一支颇为老旧的铁简。
  我心头微微一紧,有不祥之预感,慢慢浮起来。
  他继续扬声道:“我天界九十九万年前,曾出现仙鬼之孽恋,闯下滔天大祸。之后天帝曾立下血誓,所有天界帝王子孙,尤其是继任天帝,绝不可娶天界之外女子为妻——”
  我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是真的么?
  我抬眼,不敢置信地望向圣座上的阿彻。阿彻不语,只是将眉头蹙起来。看到他这表情,我便明白了,是真的。
  一时间我竟如坠入冰窟。
  ……是这样……
  原来我们之间,真的有天堑……
  “冥若姑娘,老身并不想难为你,只是祖宗铁律……”他抬眼,望向阿彻,“不得不遵!”
  他面上隐隐浮出得意之色:“还是请陛下遵守祖宗遗训,另择良配!”
  “你……”阿彻嘴唇微微颤抖,“你是从哪里——”
  电光石火,我倏然明白了,那一定是早已密封在某个地方的铁简,阿彻以为万无一失,绝不会有人拿到。然而这龙王处心积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其偷了出来,只为这次一举将我击溃。
  “陛下。”龙王得意地一笑,向前三步,“这铁简上有我天界圣印,您该不会不认识吧?”
  私议声又起,一波波,越来越大。
  “祖宗铁律啊……”
  “陛下也不能不听……”
  我渐渐觉得疲软,四周嗡嗡声,好吵。
  “这铁律早已不在了!”
  殿门前,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所有的目光投射过去,光线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虽已两鬓花白,但眸子依然清亮睿智如泉水。
  “师傅!”阿彻欢喜地唤出来,“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玄参见陛下。”这位天界历经三代帝王的仙官眼中流露柔色,拜下,那眼神仿佛是看到了少时的小星君。
  起来后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亮声道:“这是先帝手书的新令,有疑者可过来一看!”
  龙王面色大变。
  一把抢过那书简,念道:“自帝钧起,天界代代帝王婚娶之事,自主决定,三界任何之仙、人、鬼,皆不排斥。天帝以仁德治天下,百官皆不得因循旧制,做出不仁不德之事,违者发配下界,永不得返天宫!”
  我呆住。
  阿彻亦惊。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们同时将疑惑目光投向依旧微笑着的玄。
  他冲我们眨眨眼,声调却有些凄清:“这是先帝……给你们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阿彻急道:“怪不得……难怪父皇弥留之际,曾屏退我,召师傅单独进入……”
  玄点头,淡淡对阶下诸人道:“你们可还有些什么疑问的?”
  龙王还站在那里,胸脯微微起伏。却挤出一个微笑道:“下臣无甚疑问,先行告退了!”
  其他人散开,给这位尊贵的亲王让出一条道路。
  玄却唤一声:“龙王殿下,那铁简虽说已作废,毕竟乃帝王之物,您拿着是否不太妥当?”
  龙王面色铁青,便有一名内侍拿着玉盘过来,接下铁简。
  典礼终于结束了,变数如此多,我觉得自己已整个虚脱。
  回我校书殿路上,阿彻轻轻扶住我,在我耳边道:“我的若丫头竟然这么伶牙俐齿,以前真的没有发现。”
  我微微一笑,抬手捏捏他鼻尖:“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怎么,后悔了?”
  他摊摊手道:“我哪里敢。”
  玄在旁边带着笑意的一咳。
  “玄伯伯。”
  “师傅。”
  我们同时不好意思地开口。
  玄道:“看你们俩现在如此好,我也放下心来——星君,我有句话,要同你说。”
  阿彻点点头。
  “你父皇当年也曾对姽婳公主用情至深,然而最终却悲剧收场,你若是真的爱冥若公主,便要一直这样爱下去。”
  阿彻看定我,柔声道:“我会。”
  “冥若公主。”玄静静看着我,睿智的眸子里忽然露出一丝悲悯,却很快消失,大概是我看错了。
  “嗯?”我问。
  玄静默了半晌,忽然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公主长得真像姽婳公主。”
  我笑笑:“我可没有母亲那般的美呢,当真是倾国佳人。”
  玄也笑,默然不语,过一会儿说:“陛下,公主,我要走了。”
  阿彻不舍道:“师傅至少参加完我们的婚典。”
  玄摇摇头:“师傅年纪大了,最怕人多嘈吵,师傅有空会过来探你们的。”
  阿彻便也不坚持:“那师傅保重。”
  我挥挥手:“玄伯伯,再见。”
  只剩下我们两个,西天遥遥挂上了一钩弯月。
  阿彻道:“师傅好享受,去隐居了,唉……其实真想有师傅在身边,不然总觉得大小事务都有些不放心。”
  我深深看定他:“我会陪着你的,你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商量。虽然我很笨,不过多个脑袋总是多些法子。”
  他笑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唇贴过我耳侧:“那我们一起回校书殿?”
  我耳朵如过电一般麻酥酥,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道“好。”
  却终于忍下,轻轻道:“陛下登基第一夜不宿在紫极殿不好吧。”
  他皱皱眉:“你嫌弃我?”
  “岂敢岂敢……”我对他做个鬼脸:“喂,要洞房之夜才能见到新娘子,知不知?”
  说完忽然有些后怕,我们这身后可是黑压压的跟了一堆侍卫和侍女……
  他脸有点红,却很有兴趣地勾起唇角:“好吧,我等着……洞房之夜。”
  我大窘。
  回到校书殿,心情极好。
  没想到事情这样容易解决,只要挨过明晚大婚典礼,自然就无事了。我不禁嘴角微微浮起一个笑容。
  忽然感觉怀里一空,啊……
  那个小瓷瓶!
  临安给我的小瓷瓶,怎么不见了?

  俩俩相忘
  作者:平安月下

  诀别

  我心急如焚,却不敢声张,只道一个人偷偷前去找寻。
  记得步出大殿的时候仿佛还在,那大约是在回校书殿的时候丢失的了,那段路程不长,应该是有望找回。
  我打起一盏风灯,换上便服,独个步出门外。却不巧,在门口遇见一碧色身影——小书,她惊讶唤出声:“公主,这么晚了还出去作甚?”
  我支吾道:“去寻一件物事。”
  小书蹦过来,满眼俏皮:“公主骗人吧,是不是要去找临安大哥啊?”
  我哑然失笑,拍拍小书的肩膀:“你就念着你的临安大哥!我是真的要找东西,你先睡吧。”
  “那我也要去——”
  “我自己去便可。”
  “公主这么晚还不睡,气色会不好的!到时候陛下也会担心哦!”她眨眨眼,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哑然失笑,知道这回非带上她不可。遂拉着她道:“好啦,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小书喜道:“好!”便如久困笼中的小鸟儿一般飞了出去。
  黑魆魆的树丛草地夜里看起来着实有些椮人。
  虽是打了灯笼,但毕竟只能映出周遭三尺。偏偏又刮起了风,吹得烛火隐隐绰绰,反而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巨大的殿阁在黑夜中就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巨人,而拂动的树影又似团扇,竟觉得有些狰狞。我咬着嘴唇想着来时走过的路,小书在后面已经吓得够呛:“公主啊,不然咱们就回去吧!”
  “我一定得找到不可……”我继续翻找着,不放过每一寸土地。
  经过一片湖水,再往西走就是正殿了。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难道真是消失了么?
  心头一点点黑下去,渐转绝望。
  抬起头的瞬间,忽然看见湖边的泥泞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光。我未曾走过那个地方啊。我想一想,忽然吱嘎一声,有鸦飞过。我蓦然醒悟,大约是鸟儿以为是什么吃食,便叼走了,又发现无甚好吃的,便又丢在了一边。鸟儿啊鸟儿,你可把我害苦了。幸好……
  我提起裙子,就要摸下去。小书在后面喊了一声,声音都颤了:“公主,危险!”
  “一会儿就好。”我猫下腰,穿过一大丛榉木。那枝条打在我的手臂上,好疼!在幽暗的烛光下一看,起了一道道血痕。
  血痕……
  我脑子里忽然结住了,眼神死死凝固在那猩红色上面,几乎移不开目光!
  血……
  血……
  什么要从我的头颅里跃出来!
  喉间干涸极了,似乎伸出触角,强烈地渴求着什么。我颤抖着往前扑去,想抓住那个小瓶,仿佛那是汪洋大海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然而不知道什么绊住了我,我脚一滑,心一空,整个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耳边传来小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公主你怎么了?公主,公主!……”
  我木木地抬起脖子,想说“我没事”……想说“你去叫临安大哥来”;然而,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某个影子吃掉了。
  我也被那片影子笼罩住……
  一种莫名的香味,钻进我的脑中,如针刺。
  我幽幽醒转来。
  时已有薄薄晨曦,似乎是天亮了,鼻端微微透来清新的花草香和露水味道。耳畔,响起鸟儿的喳喳声。
  我缓缓睁开酸疼的双眼,我记得我似乎晕了过去,那么我现在在哪里?
  面前正是一片湖水,中间清清楚楚映出我的影子。
  我一眼望去,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了。
  手足痉挛,脑中如雷电击过,整颗心抽搐成一团!
  ……那,那是我吗?
  湖水里映出一张苍白的女子的脸,鬓发散乱,眼中是诡异的紫色,然而这所有一切都不如唇间的颜色醒目——
  唇间是大片大片的猩红,如九重天上的曼珠沙华!
  那是——血!
  尤其可怖的是,沾染着鲜红血迹的唇齿,竟然绽放出相一个似乎很满足的,诡异的笑容……
  不是我,不,这不是我!
  我尖叫一声,慌乱地捂住眼睛,慌张往回跑去。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是噩梦——是噩梦——
  我跌跌撞撞地跑着,似乎除了狂奔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平复我的情绪,似乎跑得越远,便离那可怖的事实更远。然而没跑几步,我却被什么绊倒了。
  我一惊,缓缓睁开眼。
  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是小书。她躺在湖水边的大树下,面色惨白,手上的灯笼斜倒在地,脖子上有齿痕,鲜血已经干涸。
  我将手指放在她鼻端,已然没有气息。
  ————为什么?!
  难道是……是……
  是我咬的么……
  我不愿意(炫)相(书)信(网),可是所有的证据,令我不由得不信。
  小书白皙的脖颈上,明明还有玫瑰色的蔻丹印迹——那是我唇上涂抹的蔻丹颜色,丝毫不会错。
  我瘫倒在地,喉间发出一阵绝望的声音。
  “啊——!”
  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