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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俩相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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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我同阿彻一脸正经。
“那倒也是。”他严肃地考虑一阵,“不知筎爱卿喜欢看甚么风格的舞?”
“臣不爱看跳舞。”
“那你总有爱看的物事吧?”
“没有。”
“无嗜好岂不很乏味?”
“不乏味。”
“你一定有爱看的,说罢。”
“……皮影戏。”我不胜其烦,信口说道。
此话一出,我愣了。
却见他并没有甚么异样表情,眼睫在面颊上垂出好大一块阴影,淡淡道:“哦,那是人间的俗气物事,天宫倒是不曾有,几时宣几个小仙,下界去学学便可。”
我咬了咬唇,闭口不言。
……你大概是忘了。
眼角有些僵硬,有些酸楚。
一时间,殿内陷入一种很奇怪的静寂。
打破这静寂的,是一阵熟悉至极的浑厚笑声。
我浑身一震,这声音,是……是……!
阿彻也听见了,面上表情忽转和蔼,沉声道:“南极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派人通传一声。”
琴瑟和鸣
是师傅?
酸楚弥漫了腔子,只兀自怔怔地望着那个方向。
那身影,早已暌隔了几千年。
师傅还是那般白须飘飘,笑声延绵不绝,满面红光,衬着银底水蓝流云纹样长袍,竟然一点儿也不显得老,似乎还年轻健壮了不少,只是那闭上的一目,提示他在那场血战中的牺牲:“参见陛下,陛下正在忙于了事,微臣前来叨扰了。”
而他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步履款款,妆容美轮美奂,金步摇下一张俏面如花,仿佛便是当年我看见的那个水绿衫子的少女,倒是年纪越大出落得越美了,和他相对,堪堪是一对璧人。
师傅看看义女,又看看阿彻,眼中满是欢喜。
此时我颇想令自己变成一枚钉在地上的枣核,藏得踪影不见,可惜此愿望未能实现,因为他倏然慵懒地往靠背上一靠,朗声笑道:“朕倒是没有在忙于什么了事,只不过和一个新来的小仙官聊天解闷儿而已。”
师傅的眼光不着痕迹地划过我,竟然似乎有一点异样的波动。我忙敛了表情低下头去,不知道依照他的修为根基,是否能看出我的模样——不过料想我鬼界的魅影幻术即使是他这样的上仙也未能参悟,我似乎是多虑了。
“良辰美景,若是陛下竟然如此无聊,何不早些召臣过来共享这无边月色?”师傅朗声大笑,笑声中竟然流露些许不满之意,“小女也甚想与陛下一起共赏月色,琴瑟和鸣呢!”他转头看了一眼低头的兰汀,“兰儿,不是很想念陛下么?怎么等到见面,却怕羞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心一酸,以前师傅虽然疼爱我,却到底不曾如此对我说话。
兰汀款款上前一步,声音如莺啭:“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可有兴趣与兰儿合奏一曲?”
身后侍女忙捧出一尾半旧凤尾琴,此琴失传已久,相传乃是九天玄女所乘坐的凤凰尾羽所化,远看也是绝世之宝。
却不知道师傅是从哪里弄来的?
与他生活了这些年,断然不知他还有如此宝贝,可见在师傅的心中,这兰汀比我重要几分。
又不禁自嘲:事已至此,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阿彻淡淡颔首道:“原本大婚将至,朕意欲让兰汀小姐在南极洞府多多休息一会儿,不欲奔波劳碌,却不知小姐亲自来我仞利城。既有如此诚意,朕又怎么会拂逆佳人美意?”
“不至于奔波劳碌,陛下客气了。”
“虽然不算劳动筋骨,毕竟也有伤元气。”
“这是兰汀应当做的,也是小女子的福气……”
他二人一问一答,有礼有节,旁人难以插下话去,师傅在一边满意地捻起了胡须:“陛下,兰儿,良辰美景,还是共奏一曲,以飨好时光罢。”
说来说去,总归是要弹的,我默默地缩起了肩膀,眼光划过师傅的高大身躯,浅浅叹息。
师傅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冥若从来不曾忘记师傅当年的恩德,常想若有机会该如何报答,然而今日却陷入如此尴尬境地。
师傅啊,你可还记得阿若,曾经差一点做了天后的,你的徒弟;两千年后,你却又有一个要做天后的义女,沧海桑田,想起来犹若隔世。
不,我并不是怪责你,你没有错,错的可能,只是命运。
至于命运,我们虽贵为神仙,却也只能饱受作弄。
我还在这里胡思乱想,兰汀已经携琴款款走上了王座之侧,那模样真是俏如春花,我不由得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眼角,怕是早就爬上了鱼尾纹。
早有识得眼色的侍女抬了一张织锦缎的大椅过来,兰汀坐下,轻启朱唇,微露雪齿:“不知道陛下是弹筝呢,还是……?”
“洞箫。”他淡淡地开启嘴唇,“拿洞箫来。”
洞箫?我一愣,从来不知道他会洞箫,记忆中还有师傅当年的洞箫声,盘桓于白云之侧。
师傅也惊讶了:“陛下会洞箫?”
他如玉一般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握住箫声,苦涩一笑:“当年曾经给一个人吹过,只是她至今都不知道是我……罢了罢了,都过去了——兰汀小姐想要弹什么曲?”
我整个呆住——记得许多年之前,在我夜探忘殿之时,听见的那高山流水的箫声,是我乔装混进仞利城天宫之时,于夜间听见的平缓天籁之声;是这两千年来每当天宫的月光照射在我的桫椤树枝桠上时的羽裳之音……梦里梦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
心头似乎流过结冰的水——原来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从来不曾发觉。
而今我知道了,却不知道迟不迟?
饮鸩止渴
一愣神间,乐声已然响起!
那是高亢如凰的角徽之音,在夜空中翩翩飘散,我仿佛看见了最初开满花的山谷,蔷薇、风信子、樱花……
自然,兰汀的凤尾琴也有极高造诣,声音婉约清越,颇有当世名手的风范,也怪不得师傅会挑了这样一个机会来让她显示。
起初,洞箫和凤尾琴的音调还能相合,一个刚一个柔,听得师傅频频颔首。
然而愈到后面那洞箫仿若包含了无尽无处可抒发的感情,竟然如同珠玉直泻,飞流激荡,惊涛拍岸,岩石无法承受,片片碎裂开来!
凤尾琴的声音越来越被压下去,兰汀不甘示弱,试图拔高一个调加以反击,然而洞箫越发惊心动魄,我从来不知道这样雅致高古的乐器也有如此的狂放,似乎醉到酣畅,情怀无法掩藏,挥金断玉!
凤尾琴声已经十分吃力,又带了几分急躁,似乎琴声的主人努力想要并驾齐驱,却终于无果。
我向阿彻看去,见他俊面如古井无波,双目微闭,唇角似冰——我最清楚,这样的表情,是说明他心里,有着一个大结。
“啪——”只听一声尖锐的刺响,凤尾琴弦应声而断!
这样绝世之宝,竟然因为追不上洞箫而断裂!
兰汀面色灰白地抬起头来,手指渗出隐隐血迹:“陛下,小女子告罪……”
“何罪之有?”阿彻微微地睁开双眼,淡淡道,“是朕不好,坏了你的琴。”
师傅蹙起眉,赶紧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的箫声高妙!”
“随口一吹罢了。”阿彻淡淡一笑,“兰汀小姐,是我害的你的琴坏了,你想要什么宝物便拿去,我有些心口不适,告退了。”
师傅面色有些不豫,却还是低眉道:“不知道陛下今日龙体欠佳,微臣真是打扰了,对了,关于西海一事,最近似乎又有逆贼蠢蠢欲动……”
“此事交由南极王全权处理。”我看见阿彻的黑眼圈,知道他是真的累了,他挥了挥手,径自走进内室。
师傅和兰汀交换了一下眼色后,便也躬身告退。
我注意到当兰汀走下高台之时,手指在阿彻的手心浅浅一划。
我心头酸涩不已,额角火烧火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多心,总觉得有一双目光在打量着我,背后有些略略发烫。
他们人终于都走光了,这刚才还繁华热闹的殿上,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我有些尴尬,暗自思量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一步不敢,退后呢,却又不愿。
堪堪痛苦之际,内室晃悠的黄玉珠帘内倏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茹,过来。”
我又惊又喜且恐且惧,总揣测他此时叫我有微妙的含义,虽说心下忐忑却也并无其他法子,只能亦步亦趋地走进去。
若是他认出了我,我要如何面对……?说声:“对不住,让我们重归于好?”这不是我的性格,要说:“你竟敢娶别人么,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负心汉”……响亮是响亮了,可是总归不大妥当。
若是他没有,那我要如何提示他?
我走得想必甚慢,慢得不亦乐乎,因内间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怎么那么慢?你要踩死蚂蚁么?”
呃,他这一声暴吼将我原本的千丝万缕柔情尽皆化为乌有,登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过是个打杂的,没资格拿乔。
然而……若是他叫我伺候洗脸漱口铺被宽衣……我是不干的。
我表情甚坚贞不屈地走入室内,却看见——天帝陛下,已经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任发丝垂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我记得他以前的皮肤就很白,却不是这样的苍白,就好似久不见阳光的花朵,灯影映照起来,无端端令人心生怜惜。
这张脸,我曾经无比熟悉,却不知不觉放开,如今物换星移,早已沧海桑田了。
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凑到他的脸颊之侧,偷偷小心窥看,鼻端萦绕某种暗香,一丝一缕揪住心,那是他的味道,四海八荒,只有他有这样的味道。
越看越是贪恋,眼角眉梢,眉梢眼角,想入非非,脸颊每一根曲线似乎都在面前蔓延。
我是中毒了么?还是中了蛊,竟然会低下头,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阿彻……”
两千年不曾唤了,是以有点生涩,然而当这个词语好似水泡一般浮起在唇边,倏然觉得无边的欢喜荡漾开来,再低唤:“阿彻,你还记不记得我……”
虽然我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相当花痴,有损我鬼界女王的尊严,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都寻夫寻到了这儿,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况此时,夜阑人静,侍女们都在老远之外,我便也踩下面皮,实施此种低劣手段,按照人间的话说,大抵叫做勾引。
“嗯……”他想必是真的酩酊大醉了,说不定只当是耳朵边有蚊子叫唤,微微蹙了蹙眉,发出模糊一声,继而又翻转了些许。
这个角度不翻则已,一翻则将黑发全部倾泻了下去,露出脖颈及松散衣襟,衣襟开口甚大,能看见他精致修直锁骨,肌肤如玉能看见淡青血管及宽阔胸膛。
□,□啊。
我勉强咬了咬唇,再次凑过去,却抵挡不住诱惑,在他面颊上淡淡吻了下去。
那滋味芬芳且甘甜,似乎蘸了蜜糖,再也顾不得那许多,本来只想要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却控制不了自己心魔。
如此深爱过,不能忘记,不可忘记。
就让我沉沦一次吧,即使饮鸩止渴也心甘情愿。
有始有终
就让我沉沦一次吧,即使饮鸩止渴也心甘情愿。
“你做什么?”
冷得像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却不知何时他已站了起来,俊面含肃哪有一丝一毫的困意,分明是双眼灼灼,我打了一个寒颤,退后一步:“没什么。”
“我不想追究你,你走吧。”他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将我热情凝结成冰,再刺上我的心,“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你……”不能(炫)相(书)信(网)这样的冷酷是出自他的口,我吃力地笑了笑,又觉得笑得很苦还不如不笑,干脆甩下自尊,“你在作弄我?”
“天帝陛下不需要作弄任何人。”他双眼是深沉的黑,这黑得可以吞吃掉宇宙万物,“小小仙官,太僭越了!”
“好,我走。”心头燃烧的火焰由恋火转为怒火,无法维持下去这虚假的对话,一转身,便飞掠出殿门之外!
黑发飞散,心绪燃烧至顶端,浮现出真面目!
他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不表示惊愕。我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以为他会阻拦我,但是他没有。
大约他根本不屑这样做,甚至,还带了嫌恶的眼神,生生刺进我的心。
他静静地站在下方,好似一尊亘古的神像。
不可侵犯。
我错了,错的荒谬之极。
夜凉如水。
有个声音在背后同我说:“你可知道这世上,最远的地方是哪里?”
迷迷糊糊地说了声:“是人和人的心里罢……”
那个声音笑了,笑得很凄凉,又隐忍:“你很像她,都是那么冷淡,难道要伤害所爱的人同时伤害自己才好么?”
想要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却发现,隐隐绰绰,只不过是一个繁复的梦。
他知道是我了。
但是,他是以这样的残忍,来报复我当年的离去。
自作自受,无苦可诉。
也许一切,只能静止在这里,永永远远。
“听金銮殿的小缨说昨晚,兰汀小姐一直呆在陛下的寝宫呢!”我坐在玄仙居的门口发呆,路过两个小宫女忙着八卦。
“啊,是么?还没举行婚礼,就这么打得火热啊!”
我抬起眉,觉得心口被挖出一个洞。
“哎呀,婚礼不婚礼不就是个礼数,南极王现在威势凛凛,那位兰汀小姐又那么美貌,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啦……”
“那也是,怎么看,也是一桩好姻缘……”
一切都变了,我所熟悉的一切再也找不到。
这个天界再也不属于我,不论是作为吉祥天的女儿还是曾经的天后,都再也没有冥若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为天帝和南极王的爱女结亲而欢欣鼓舞,没有人在提起那些个禁忌的名字。
比如吉祥天,比如冥若。
玄来到我的房中,语气带着一点指责:“公主,你为什么不去找陛下,将一切说清楚呢?”
我正在对着镜子梳头,手一颤,竟然扯断一根发丝。
“公主,你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玄想必是真的恼火了,我从没看见他的眼光这么凌厉过,他又开始猛烈地咳嗽。
我淡淡地笑了笑,放下梳子:“玄伯伯,我想今晚过后就回鬼界去。”
“公主决定了?”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叹息了一声,“若是公主出于内心的决定,我也无话可说了。”
“嗯,我决定了,这里有我存在,似乎已经是多余。”我吃力地笑了笑,“他会过得很好的,会很快忘记我。”
“两千年,陛下都没有忘记公主。”玄叹息了一声,“难道还要再一个,或者好多个两千年么?”
“也许他不能忘记我,却也没法在和我一起。”我又淡淡地笑了笑,“很多的爱情都是这样,其实没什么出奇的——只是,我要在这里看完他的婚礼,既然来了,总不好立刻就走……”
“公主……”玄的声音有点儿颤抖,“那样,很残忍吧?”
“不,只有这样才能断绝妄念。”我站起来,最后在额际别上一支珠钗,“今夜我会变作一名宫女,玄伯伯,你不要担心了,我不会露馅的,这些对我来说,早就算不得什么。”
——既然来了,我就会等到最后,看见你和别人相拥入喜堂,这就叫做,有始有终。
你看,我多爱你,即使这份爱被你踩在脚下,焚烧成灰,还不悔改。
“可是……”灯影下,玄的面色刹那间显得很是枯槁,竟然有一种大限将至的灰白,我疑心自己看错,一眨眼,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他继续道,“好吧,就按公主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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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丝竹声鸣,锣鼓喧天。仙乐齐响,天籁宝光。凤蝶绕梁而飞,翩然多姿,孔雀交颈起舞,吉祥漫天。
启伯伯带着我与众多仙官一起站在红红的喜堂外,等待吉时来临。
四周环绕了许多似曾相识的面孔,恍恍惚惚,好像许多个神像,每一张脸似乎都隐隐扫过我,带着些许嘲讽。
“陛下今日大喜,既稳固了局势,又与南极王结成更坚固的同盟,可谓一举两得啊!”说话的似乎是广目天王,巨大的眼睛映得满是火红喜气,竟似一个熊熊大火球。
“过了这么些年,陛下也该收心了,那位……唉。”说这话的白袍白须,分明是太乙天君,他到底老道,瞥了玄一眼,忍住没再说话。
倒是大个子的增长天王性子爆,哪里管那许多,立即吼出声:“我天界怎能和鬼界联姻,那时节陛下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回头是岸,正是天界之福!”
玄没有说话,在灯影下,我觉得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以为自己很坚强,到底是不够坚强。
头发晕,我只得朝玄告了个假,转身隐入黑黢黢的树丛里。
这天界再无我立足之地,打定主意看完那一眼便走,阿月定然是想我了,要知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他怕是又长大了?以后他再问我他爹爹的事情,说不得说他早死,也就罢了,只是那小家伙鬼精鬼精的,却要怎么断了他这寻根究底的心思?
我正心中挣扎,倏然头一晕,鼻端传来一股异香。
一股冷风,瞬间向头颈部吹来。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便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四周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大约只能塞下几个人。
我本能觉得不妥,想要伸手探探动静,却一凛:我不知道中了谁的定身咒,竟丝毫不能动弹。
再下一刻,发觉自己的头也被什么物事蒙住了,蒙得甚紧巴,呼吸都有些不甚爽利。
心头不由得又惊又惧——如我这般修为,在三界怎么说也算得前三,怎么可能被人迷晕定身,又丢进这么一个所在?
难道还真有这般法力高强之人,难道有人识得我的真面目,将我绑了意欲对我鬼界不轨么?
脑中第一个浮起的影子,便是那魅幽大了师。
莫非他正是乘此机会,要将我除去?
新婚之夜
额头沁出冷汗,指甲掐进掌心,却是束手无策,然而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透究竟可能是谁知道我在此处。
自从我上天界来,蝶给我的讯息是说鬼界一切平安,魅幽也隐居在他的山中修炼,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
待到神志慢慢恢复,只觉得这狭窄的所在又憋又闷,并且还在轻微地摇动着,不由大奇。
倏然亮光大起,虽说面前蒙了这东西我还是能看得清此处灯光亮堂,倏然耳边雷鸣般欢呼鼓掌,我更恍惚了,还有人对这么一个被绑的蒙面人鼓掌欢呼?却也蹊跷。
下一秒就有人拉住我的手,生生将我拽出那空间,这才发现尽管中了定身咒,竟然还能被拖着勉勉强强地走路,也是一大奇迹。
这路有点磕磕绊绊,端的不是很滑溜,似乎我又穿了很长的衣裳,好几次差点绊了一交,却被那只手稳稳地握住。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身前背后都是一双双目光的重量,火辣辣。我有些不祥预感,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像……
不不不,怎么可能。
事已至此,你还有甚么好胡思乱想的。
“一拜穹苍!“
这一声巨吼,吓得我十魄去了七魄,脑中炸雷一般滚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喜堂?
这样硕大无比的喜堂,走了一刻钟还没有走完,除了天帝陛下娶亲现场,怕是也没有第二个了。
但是天帝陛下要娶的是兰汀小姐,不是我冥若。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只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吹拂:“拜。”
不知道怎的就听了话,下意识地弯下腰去,点了点头,勉强拜了一拜。
雷鸣一般鼓掌声响起。
“二拜厚土!”
继续拜。
当一件事情太过出乎意料的时候,大抵接受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夫妻对拜!”
腰有点儿僵,却被那手一握,身子不由自主地拜了下去。
拜完才想起一个问题,这拜堂成了亲的,到底是兰汀和他呢,还是我和他呢?大抵在这殿上无数人中这蒙着喜帕的新娘子是南极王的爱女,可是这偷龙转凤、李代桃僵之事又是何人所为,究竟是何目的?
慢着,也许他都不知道这喜帕里的人是我,那么一会儿二人相对,那不是世上最尴尬之事?
还没想透便被簇拥着进了一间房,在一段漫长的致辞和恭贺之声中,他一直牵着我的手,牵到我手心的冷汗,慢慢地暖和过来。
我只觉得晕,然而,我很欢喜,很贪恋。
好不容易那一堆人走出房门,侍女们也知趣地退却了,我方感觉一丝亮光偷透了进来,是他用玉如意,挑开了那喜帕。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决定哭笑不得地紧闭了眼,害怕他失望或者惊奇的眼神。然而只感觉到温暖的目光,笼罩在我的面颊上,好似阳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影子,正投射在他的眼眸内。
“阿若。”他对我说,“我终于娶到了你,也不枉我这一番苦心……”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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