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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俩相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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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影子,正投射在他的眼眸内。
  “阿若。”他对我说,“我终于娶到了你,也不枉我这一番苦心……”
  他的眼中好像两团火,我内心的冰层缓缓断裂开来,低下头:“你要娶的不是兰汀吗?”
  “那个是障眼法。”他温和的笑了笑,那样的笑容,想起来,我竟然有两千年没有见到了。
  “什么障眼法?兰汀呢?我师傅呢?这满殿的宾客他们……”还没说完,已经被他一把拥入怀中:“傻子,从来没有听说过新娘子新婚之夜还要管其他人,包括满殿的宾客的。”
  他的眼中是最灿烂的星斗,最深邃的漩涡,将我裹挟进去。
  我没出息地沦陷了,他的眼神是我的蛊术,两千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其实我都在等待着他这样的眼神,如今我已心满意足,就算是一场梦,我也梦得欢喜,绝不言悔。
  他的唇轻轻落上我的额头,温软,缠绵,又移至面颊,嘴唇……迷乱中只觉得自己身子火热,双臂,已经不知不觉地绕在他宽阔的肩膀之上。
  在我更加没出息地软倒在榻上之前,我听见自己问他:“你可认出了我?”
  “早就认得了,一见到,就知道是你,我的阿若。”他回答。
  “那么你为何要那样……”那一夜冰冷的眼神,至今仍然留有余伤。
  “你(炫)相(书)信(网)我,我只是演一场戏……”他在我耳边细语,“求你不要再问了……或者,一会儿……再问……”
  红烛高照,锦帐缓缓合上。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日高起,他给我梳发挽髻。一边的宫女们想是也发现我并非那位兰汀小姐,眼神中都有讶异之色,然而毕竟不敢多嘴,只得如往常一般地伺候着。
  “好了,现在你可说了,那是怎么回事?”此时尘埃落定,面颊绯红,却是不依不饶。
  他手指懒洋洋绾过我的发丝:“这是一个大秘密,亦是我和兰汀……的一个协议。”
  “协议?”我惊诧地回头,头皮被扯得疼也无心管它,“什么协议?”
  他垂下眼,再抬起时,眸中已然是精光闪耀,君临天下,运筹帷幄,他贴近我的耳垂,缓缓地,却是清晰地道:“她将你塞进花轿,而我帮她报仇雪恨。”
  “她有什么仇?”
  “她所爱的男子被人利用,心魔迷了心窍,最后魂飞魄散。她要惩罚那始作俑者。”他将一根簪子别入我发髻内,“你可知道她所钟爱的人是谁?”
  心中已有某些预感,我低下头,觉得疼痛如蛛丝,狠狠地将自己的心勒成奇异的形状:“是临安,对不对?”
  “阿若果然聪明。”他将我的脸扳过来,“既然知道,你还要吃醋么?”
  “我怎会一早知道,只是刚才突然心念贯通罢了。”我涩涩一笑,心头那个重逾千斤,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的秘密终于跃出口中,“当年,一切是否都是我师傅的……”
  阿彻沉默了良久,倏然转过身,用力地抱住我:“阿若,你不要难过。”
  “原来真的是这样——收养我长大,刻意制造机会令我与你相逢以产生奇异的血咒试图摧毁仞利城,这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的野心好大,既然杀不了你,至少要……”我木然地诉说着,这些字字句句在我心中不知道徘徊了多久,却始终不敢说出来,害怕只要说了出来,一切就将成为事实。
  我冥若并不傻,当年临安为何能给我那奇异的小药瓶令我差一点成为血魔,是谁如此急迫的要寻找离魄珠,之后阿宁又是被谁所杀,这两千年以来,我日思夜想,知道是我冤枉了阿彻——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屑于干的。
  只是我再也没有勇气对他说一声对不起罢了。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那么,一切的指向,便只有一个。
  那个人,就是我师傅,南极仙翁。
  “当年西海叛乱,我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惊慌,自有信心收服那帮龙子龙孙。”阿彻的眼中是深沉的光,“然而你师傅倏然带着一队精锐天兵出现在西海,我不由得起了疑心——他原本一向是不过问世事的超然隐遁散仙,却为何有了这样的能力?回想起当年阿宁的死,虽然你当时过于激动,可到底是有他在暗处推波助澜。我思前想后,便明白了一切。然而此时他已经助我收服西海,抢占了先机,若我不给他一些好处,免不了引起诸臣子的不服,说我亏待功臣。”
  “于是你便姑且给他封赏,心中却暗自有计划。”我颓然一笑,“真相,也许永远是最伤人的东西……”
  阿彻将我拥入怀中,抚摸我的鬓发,“那一晚兰汀来找我,与我做了约定……”
  月沉夜深。
  他自厚厚奏章中抬起头来,有礼却疏离:“兰汀小姐找朕有事么?”
  她淡然一笑:“兰汀有要事与陛下相商。”
  他看着她的眼眸,发现她一向温顺如水的眼眸中有着可怕的坚决。他寻思一瞬便做出了决定:“所有人退下。”
  “说吧。”他淡然地看着兰汀,看她胸口剧烈起伏,明显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说明。
  “兰汀知道陛下不愿意与兰汀缔结姻缘,不过是顾忌义父而已。”兰汀淡淡地一笑,笑容如刀,“陛下想要娶的女子是冥界的冥若公主,兰汀可以帮陛下一个忙。”
  ……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倚靠在他的怀抱之内,我觉得有几分安全,却又有更多的不安,黑沉沉的夜里仿若有无数不知名的东西朝着我们涌过来,此生如蜉蝣。
  灯笼一盏一盏,似乎星辰,又好似数不清的眼睛。
  “阿若,你觉得呢?”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温润,“其实我早可以做出行动,然而你的感受,对我而言不可以忽略。”
  我静静地低了头,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任何事情都要请示师傅,无比地依恋着他,每炼成一级功法,都要欢欣鼓舞地拉着他的袍袖细诉,而师傅总是揉揉我的头,满脸的疼爱。
  真的很难(炫)相(书)信(网),那是伪装。
  真的很难告诉自己,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为了达到他称霸这天界的野心,利用之后随即抛弃的棋子。
  ——在我记忆中,他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狠话,皱过一次眉头。
  ——我刚来师傅洞府时,师兄师姐都对我甚是冷淡,是师傅一手教我法术,教我读书,甚至关心我有无足够厚的衣衫。
  ——师傅,阿若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然而我又想起很多张脸,临安临死前那凄楚的笑容,显然是别有苦衷,他说:“师姐,如果我能够搅乱这天地,变成一个至尊无上的人物,师姐会不会看得起我呢?”
  我又看到阿宁的脸,他俊俏无伦的面颊好似冰崖上的雪莲,他对我笑一笑,嘴角流出鲜血:“阿若,我终于替你拿到雪莲了。”
  “阿若,请你要幸福啊……请你要看清楚……”
  看清楚,看清楚……
  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和亲人,然而他们最终都魂飞魄散……为了我,为了那个大阴谋……
  一滴圆滚滚的眼泪,滑落在我的嘴唇边,又温暖,又冰冷。
  我终于屏下心神,静静地抬起头看着阿彻:“一切任陛下决定。”
  “不,你是我的天后,你有说出自己想法的权力。”阿彻摇了摇头,凝视我,“他,总是你的师傅……”
  我闭目垂首,久久不能言语。
  很快,便已到了天光。
  朝霞桃花般初绽,天际紫云环绕,和之前的每一个早晨并无多大区别。
  只有我知道,一切再不一样。
  天帝大婚第二日,各方朝臣都唯恐落于人后地来贺喜。
  帝彻着黑色云龙纹朝袍,俊面含威,端端正正坐在金銮宝座上。
  按理说,新任天后当身着正式冠冕坐于天帝之侧,此时众人举目四望,却没见天后身影,不免心中暗暗讥议,难不成是太劳累,所以起晚了?
  帝彻一招手,便有梳双环髻的紫衣小宫女端来一只八仙过海紫檀木小几,上面陈设着诸多酒盅:“昨日大喜,有感各位盛情,与诸位共饮一杯罢!”
  小仙童们纷纷将杯分发于各位仙官,诸人不知何意,也只得接了,心想哪有新婚第二日一上朝便喝酒的道理。
  南极王站在所有仙官最前排,满面都是得意飞扬之色。
  众官也是又妒又羡——这一下无端端成了陛下的岳父老子,还有谁能扳得过他?那些曾经对南极王轻蔑不屑的老臣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面带愁容,想着以后怎么巴结之策。
  帝彻端肃一笑,先饮了杯中酒,各人也都凭空碰了碰,随即干了,砰琅之声不绝。
  各人都道好酒,唯有南极王的脸色渐渐苍白:“陛下,你这是何意?”
  一掷酒杯,怒发冲冠,随即冲天而起!
  躲在紫色帷帘之后的我嘴角一沉,心头有不可见的痛楚划过,如流星,或者焰火。

  幕后黑手

  躲在紫色帷帘之后的我嘴角一沉,心头有不可见的痛楚划过,如流星,或者焰火。
  帝彻面色一沉,眼中却有精光闪耀,手一挥道:“带人进来。”
  进来的是阶前第一侍卫,将手边提着的人往殿心一丢,沉声道:“陛下,此人在天宫之外鬼鬼祟祟,布置符咒,擒住后他坦承是南极王吩咐在天宫角落施以咒术,欲化解我天宫诛魔符。”
  “陛下勿要冤枉老臣!”师傅眼瞪得犹如铜铃,“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当年西海——”
  “西海之事,朕还不曾和你算清楚。”帝彻冷冷一笑,“带西海三皇子进来!”
  “西海三皇子不是早就在叛乱中被处决了么?”师傅面色一白,脸颊肌肉颤抖,流露出一股狰狞,“陛下,原来你早就在算计臣!”
  我心跳得好快,纵然不忍再看,也只得硬着头皮观摩下去。
  太残忍,太残忍。
  如果可以选择,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阿彻重重地蹙起眉,在龙椅上狠狠一拍:“带进来!”
  进来的青年面色颓黄,身体羸弱,哪还有一丝龙族的精锐桀骜,倒是如同泥鳅般,进来后便不停歇地在地上重重叩首,“陛下,参见陛下……”
  “敖平,你说一说吧。”阿彻面色不动。
  “当年……当年我曾听见家父与南极王,商,商议谋反大事……”西海三太子敖平一抬头,怨毒的眼光射向师傅。
  “血口喷人!众人皆知老夫当日不惜身家性命带人去西海平叛,为此甚至自眇一目,陛下怎可如此冤枉老臣?!”
  “南极王背信弃义,撕毁与家父约定,带领他麾下精兵杀入西海,我父王措手不及……”敖平发出狰狞嘶喊,“这一切埋藏了五百年,我也昏睡了五百年,魂灵被你的术法生生打散封印在玉柱中,直至——”
  师傅面色发青,神色却开始冷静下来:“我当日对你用了最绝顶的噬魂咒,这四海八荒,还有谁能将你魂魄碎片拼成一块,也真是奇事!”
  “是我。”
  我再不犹豫,一掀帘子,一身冕服,头戴天后凤冠,登时出现在众人雪亮目光下!
  “是……是冥若……”
  “鬼界公主?”
  “可是,为何冥若公主会穿着天后冕服?”有人惊叹,“难,难道……”
  “冥若便是我天界天后!”阿彻肃然站立,拉住我的手,“从今天起,众爱卿得称她为‘娘娘’,不服者再也不必上仞利城来!”
  “师傅,对不起。”面对着师傅那张倏然苍白的脸,我蠕动嘴唇,喃喃地发出低低声音。
  “原来你还记得,我曾经是你的师傅!冥若!”师傅发出一阵阴狠的笑声,“你不是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么?”他磔磔冷笑,“帝彻,真可惜你还是下手晚了!”
  阿彻一掠身便护在我身前:“南极王,你要谋反么?”
  “谋反?哈哈哈。”师傅一甩袖,四周倏然涌起野兽的咆哮,片片雪花闪着刀尖的光芒逼近阿彻身边,“我步步为营,却竟然被你这小子抢了先!”
  阿彻冷笑,他的衣袍中瞬间鼓起令天地动容的杀气!
  风云呼啸。
  他身形敏捷如豹!
  师傅阴阴一笑,倏然身影闪动,朝着我掠过去!
  “不!”我不愿和师傅正面对战,我的所有法术根基,都是他教我的……
  用力向后跃去,他竟然自腕间拔出光剑朝我劈下,我一伸手格开!
  感觉一阵热力从虎口窜过来,与此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脑中一片黑晕。
  在坠落的晕眩中,我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臂膀。
  在逐渐朦胧起来的视野中,他指尖绕出一圈白光,仿若混沌初开最俊美和强大的神祗……
  那双手托住了我,那动听的嗓音,在我耳边倾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伤害你的人——我都要他们死!”
  所有的女人都幻想和自己心爱的男子一起并肩闯荡天涯,他是她的英雄,同生共死,没有犹豫,没有悲伤,海阔天空。
  倘若这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我觉得很是幸运。
  “陛下果然是有情有义,那么就吃臣这‘飞雪连天’之术罢!”师傅面上是怨毒笑意,一抹袖漫天皆白!
  “阿若,你自己小心!”
  阿彻一蹙眉,周身鼓起巨大艳红的漩涡,将我一把推下:“玄伯伯,照顾好她!“
  我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身形好似凤凰涅槃一般飞上九天。
  我的梦,到底实现不了。
  “公主快去结界内躲一躲!”玄伯伯表情急迫,声音嘶哑,眉心笼罩着一层黑气,“这黑云压城,怕是要有大动乱,鬼界阴魂咆哮,似将反攻我天界了!”
  “鬼界怎会反攻上仞利城?”我大惊,一把攥住玄的衣袍,“天界不是在那一场大战后便下了诛魔符,严防鬼界反扑么?”
  “唔……”玄伯伯眉间黑气愈浓,一闪身竟然生生将我推开!
  “玄伯伯,你怎么了?”继师傅之后,玄便是我最尊敬的长辈,亦师亦友,我被推得筋骨好生疼痛,自灰土中坐起来,茫茫然看着他,他浑身不住颤抖,竟似好像与什么在作斗争。
  “呵呵,因为有我在啊。”
  玄的声音倏然变得好生尖利,带着些扭扭捏捏和邪恶的童稚之气,我一愣,这种拿腔拿调,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诅咒

  玄的声音倏然变得好生尖利,带着些扭扭捏捏和邪恶的童稚之气,我一愣,这种拿腔拿调,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玄伯伯!”我见他一头白发倏然疯长,全部根根竖立,眼珠变作血红,心下突突直跳,“你怎——”
  “是我封印了那些该死的诛魔符。”他白发散开,仿若花蕊般探出半张小小的脸,只有孩童巴掌大——童稚洁白,却带着难以形容的阴毒,是魅幽!
  “你!”此时突变倏生,我纵然再笨也明白一切并不如我与阿彻想象那般简单,“你怎么会出现在玄身上?”
  “女王,别来无恙啊?!”魅幽眯起眼,晶光闪烁。
  “你想做什么?”我口中念一个诀,全身立时笼罩在蓝紫色结界中——此人太过危险,我必须要提防。
  魅幽磔磔一笑:“女王这样说倒让魅幽不好意思了,女王这阵日子为了一己之私擅自抛却鬼界万民,好兴致!”
  “你说我二师兄啊,他早就死了。”魅幽的半张脸原来是从玄伯伯的眉间生生长出,妖异无比,“多亏了我,让他还能苟延残喘这些日子。”
  我心中暗惊,其一是魅幽竟说玄伯伯是他二师兄,其二是说……玄伯伯,已经早就死了?
  怎么可能?他这些日子以来天天都与我相见,虽然脸色确实很憔悴,可是怎么能说……他已经死了?
  心念电闪,脑中浮起玄伯伯那佝偻的身躯,那眉间的黑气……
  “原来你使用了寄生咒,一直将玄伯伯当做宿主寄托在他体内!”我仿佛被火烫了一样,怒极大叫!
  “那又如何?我二师兄的内息运行,这天下除了我魅幽恐怕没人更了解了。”魅幽那张孩童的脸仿佛很欢喜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是如此天真,好似一个吃到糖果的孩子,然而在他这变形鬼魅的面上,却显得如此可怖。
  “是不是在玄伯伯上次去冥界找我的时候,你就想办法杀了他,然后隐藏在他体内?”我心头雪亮,一挥手,白光从袖中闪出,辟头对着他便是一剑!
  “哈哈哈,冥若,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啊——”魅幽的脸似乎极力从血肉中突破出来,血滴渐渐滴落,发出细细爆破般无比诡异的声音,随即足尖一点地面,瞬间飘退!
  这一瞬间我看见了,他那枯萎藤蔓一般的身躯原来是覆在玄伯伯的背上的!
  怪不得,我这阵子一直觉得玄伯伯的背越来越佝偻了……原来是这个怪物!
  “冥若,我留着二师兄到了今天,无非就是为了这一幕,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恨他?”魅幽将怪异的眼睛下翻,瞧着玄伯伯闭目的姿态,眼中仿佛有彻骨的怨恨,“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被逐出师门?又怎么会和我大师兄分隔,遥遥无绝期?我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几万年了,今天却还要长在他的身体里,真脏啊!”魅幽操纵着玄伯伯的手,十指却已经长出青紫色的指甲,横手一爪,就抓在自己的胸口,鲜血淋漓!
  “你这怪物!!”我怒极,袖一挥,一幕血红光墙掠到他面前。然而魅幽丝毫不惧,操纵着玄的手臂一挡,光墙瞬间将玄的右臂齐齐斩断。
  断肢坠入沙砾,血,好似绝望残忍的花朵疯狂开放,我的泪水终于涌出眼眶,带着刻骨的恨意:“你再敢毁坏玄伯伯的肉身,我就要你死得很难看!”
  魅幽徐徐一笑,眼睛在暗影里闪着幽冥的光:“冥若,我再也不会受你的要挟了……你看,我大师兄要杀死你夫君,而你也将死在我手上,你们二人就好好地在九嶷台深不见底的冥渊里去做一对好夫妻!”
  与此同时,他口中也吐出幽绿火焰朝我攻击来。
  “我师傅是你师兄?”我伸臂一挡,足尖一点树梢,急退,“一切都是你们二人的诡计?!”
  “你别想再探出什么消息……”魅幽磔磔怪笑,“这样吧,看你很珍惜这老东西的身体,你往后退十步,我就从他身体里出来。”
  我摇头道:“你以为我会(炫)相(书)信(网)你?”
  “你不信也罢。”魅幽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回答,口中喃喃念了些甚么,玄的左手再度抬起来,朝着自己的眼珠抓去!
  “够了!!!”我嘶喊出声,“我退就是!”
  一,二,三,四……十步,我堪堪好站着。
  风在刮,雪在下。
  魅幽甚满意地嘻嘻一笑,那萎缩在玄背上的身躯似乎得了甚么滋养一般迅速地扩大膨胀起来,四肢也如植物出土般缓缓生了出来,虽然细弱无比,却闪烁着一种令人恐惧的绿色汁液。
  他要出来了?
  这样也好,至少玄伯伯的肉身不至于再受到荼毒……然而他这样复生之后,会不会更加强大?
  我正在心中揣摩,忽然一阵血幕喷出,魅幽好似猿猴一般却莹莹碧绿的身躯直冲向云端!
  刚“出生”的他竟然还笼罩在一层红纱中,殷红张狂翻飞,乌云顿起浮沉!
  与此同时,他那单薄的上肢昆虫般一挥,玄倒下的身躯倏然又站了起来!
  魅幽那婴儿一般娇嫩的唇角流泻出怪异笑意,在月光下,我看见了他的手指上连着莹绿色好似液体扯成的细线!
  而身后响起隆隆声,山石断裂,天地变色。
  ——我不应该答应他的条件……
  月色茫茫,我只来得及想到这一句,玄的身体倏然朝我飞来,一股巨大到令人难以反抗的力量将我直直推下深渊。
  我往下掉去,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四周怎么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雪花扑打在我的脸上,有点疼。
  这里是哪儿,是南极么?
  “阿若。”
  是谁在叫我?
  “阿若。”
  最令我颤抖的是,这声音竟然还似曾相识。
  倏然回过头,高声问道:“是谁?”
  四周寂静,空寂无声。
  高天流云,白云苍狗。
  柔软的雪花,片片吻在大地上。
  “阿若,你连我都不认得了?”
  那声音再度出现了,似乎是来自四面八方,一波又一波地推进,如同海潮,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头疼,头很疼。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一听见这个声音,心头就要流血。
  鼻端倏然闻见一种似曾相识的腐臭味道,我自混沌中缓缓清醒过来,登时大惊失色:“魇蛇!”
  的确是那条冤魂集结而成的魇蛇,然而它的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个雪白的身影站在夜空中魇蛇背上,俊目低垂,黑发飞扬,一双黑瞳都是似说还休的温柔,不是阿宁又是谁?
  “你……”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阿宁怎会复活?
  我当年用离魄珠将他肉身封印在了涌泉窟里面,一直想要唤回他飞散的魂魄,然而两千年过去了,终于无果,此时他却出现在我面前!
  “阿宁!”我且惊且喜地朝他扑过去。
  眼前,是明晃晃的剑刃。
  花一般,在我眼前绽开。
  我纵身一跃,足尖点在刃尖上,长发飞散,圆睁双目狠狠瞪着阿宁身后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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