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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俩相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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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我来了!
邂逅
门外落花流水,日暖杜鹃声碎。
“喂,你说,我们要先去哪里啊?”走在护城河边平坦的石板大道上,我只看得目不暇给。还真是好多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好多楼,大的小的砖房木板的;好多花,红的黄的蓝的紫的。
真是,和天界太不一样了。
偏巧一团柳絮打在我脸上,我好生不容易扯下它,喘了口气一看,阿彻已经在五步开外了。
因为阿彻说,在人间要扮作男子会比较安全,于是我们一进城就买了两身白衫,可惜我个子矮,穿得磕磕绊绊,拖在地上,走路自然不快。
我无声地凝视他一眼,想开口却又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人界后,我和他的关系又从忘殿那几天的怪怪的,恢复到了从前的损友状态。
我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样对我来说最自然不过。因为这样我便可以忘记那一切,假装它们从来没有发生过。
阿星、影守、魇蛇……
长叹一声,望了天空一眼,忘记吧!都忘记吧!
“喂,你还在想什么?小心跟丢了我,碰见人贩子!”
我吐下舌头,赶紧迈开腿跟了上去。
我们左右两侧都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有的悬挂着大红灯笼,有的挑了一角小蓝旗,有的则是门口两只石狮子——刚走过一个牌子写着“当铺”,阿彻说这是典当的地方。
“典当是什么?”我看一个粉面团也似的大叔笑容可掬地坐在厅堂里打盹,身穿一件奇怪的、描画了很多元宝的褐色衣衫,和和气气,招财进宝。我正揣度这人间的衣裳实在有趣,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那大叔忽然微微睁开一线眼睛盯着我道:“客官可要典当何物?”
“没,没有……”我看着那双刚才还如同深入美梦的肿眼泡忽然投射出雪亮精光,不禁暗自感叹变化之神速。
“没有就别来瞎搅和!送客!”大叔怒喝一声,悻悻地拉上了挡板。
“阿彻,典当到底是什么?”
“就是把不要的东西拿来换钱……”
“没人要的东西为什么还值钱?”
“……”
“唉,你别问了,前面是家客栈,我们去休息一下吧!这大半天的,我口水都说干了!”
“客栈是什么?”
“客栈就是吃饭的!”
“咦,那为什么门口有那么多姑娘,一个个穿的那么漂亮?是她们做的饭?那她们头发不乱,好厉害!”我眼见阿彻手指的方向有一座漂亮的高楼,点着比任何一座店铺更多、更精致的灯笼。许多乌发如云的美女穿着桃红柳绿,在楼上,或者门口巧笑倩兮……
“不是那个啦!——我说的是那家!”阿彻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
我转过视线,看着他这次指的地方,不由兴致大减——房子低矮,窗户上沾满油烟,就连门口迎客的伙计穿的衣裳颜色也颇为可疑。
“我不要去这家吃,我要去刚才那家。”我觑他一眼,“是不是刚才那家太贵,你不愿意出钱啊?”
“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可别和我一起去。”阿彻听我刚才那么一说,脸白了,迈开大步就向前走去,完全无视我。
“喂——!”我在后面忍不住跳脚,这小样,脾气见长啊。
跳的太厉害,我不小心踩着了某人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忙将嘴角扯到最高点,不迭道歉。阿彻老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他告诉我的铁规矩,不过这还甚合我意,早先蝶就说了我别的武器没有,就是会笑。
笑有什么难,高兴才难。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踩了人光道歉就行么?”一个油里油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觉得不妙,抬头看见几个少年,年纪不大,却与美字无缘,眉眼歪斜,皮肤黄黑,看上去就有一股凶强的恶气,遂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长成这样还过来现,就是你的错了。
他们却不管那许多,为首的欺身拦住了我去路,后几个也拥上来,将我整个围住。
“我说你么,”为首的一个貌似和山间野猪有些亲戚之谊,“就快拿出几两银子来,爷就不和你计较。”
“凭什么要我的银子?”
“哈哈哈哈哈!”那群人笑个不住,另一个长脸——貌似又和驴子沾了亲带了故——过来道:“看你这小兄弟长得也还俊秀,却这般傻。爷告诉你,踩了爷,自然是要赔的,几两银子,还是少的了,快拿出来!”
“不!”我咬着牙,狠狠道,看来我是碰上人间那种‘讹诈’的事情了,连神仙都敢讹诈,欺仙太甚!
那群人脸色变了,野猪上来拽我的衣领,我这一身仙风道骨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忙狠狠挥手过去:“滚!”
“靠!这小兔崽子!”长脸回头挥手道,“兄弟们,上,扁他!”
顿时一只脚向我腿踹来!
我闪身躲过了。
“还想躲?爷告儿你,今儿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下忒托大,忘记了本仙是个徒有虚名的空壳子了。就是想跑吧,估计也跑不过这十几条腿,怎办呢?
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指着后方道:“你们看——那是谁?!”
这一群人果然中计,慌慌张张向后望去。
我乘机拔腿就跑,没想到袍子下摆太长,反倒把自己狠狠绊了一跤。
“靠,小子还玩花样!”那群人一看后方空空如也,顿时又如蝗虫一般蜂拥上来,这下完了。
“——给我住手!”一个声音响起。
救星来了。
我心一喜,抬起头,看见一道闪光,是剑花!浑圆纯净,心头不禁暗暗赞叹。
“不好,扯乎!”
那几个家伙连忙逃掉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哈哈哈,杜公子又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听见以手敲击扇子的声音,我不禁向说话的人望去。那是个穿黑衫的男子,袍子滚着金边,拼着不知道什么图案,看上去很华贵,模样也还颇为俊朗,正在冲我和蔼地笑:“这位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京城吧?”
那位“杜公子”站在我身后缓缓道:“想必是吧。我煌煌大梁街市,没想到白日还藏污纳垢。”铮的一声,是他收起了他的剑。
“那几个蚁民能赏到大梁第一公子的剑花,也算不枉此生。”黑衣男道,笑得眯了眼,像只大猫。
“谢谢杜公子。”我忽然想起要道谢,赶紧低下头,转身冲他鞠一躬,只看见了一角白衣。
“无妨。”他的声音真好听,好像乌木的珠子敲在银盘上,“阿浪,我们走吧。”
咦,这人就要走?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却有点儿呆。
这人长得真好看啊,
看来人间果然还是有美男的。
——如醉,如醉,正是困人天气。
相公和小娘子
准确地说,我从来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人间男子。
……这么说是有点好笑,我才刚来人界十个时辰呢。可是他比神仙阿彻还要好看,那已是很难得了。我虽然眼神儿不太好,今天却一路上也觉得有好多女子,不论是大姐小妹,大妈大婶,都在盯着阿彻看,那眼神怪怪的。
我不禁也端详了阿彻半天,老实说,那身紫衣还真把这家伙衬托的仙风道骨……不对,在人间,这个词好像是用来说老人的,而把发髻散下来以后的阿彻还挺年轻,加之浓眉入鬓,谁也想不出他是个快一万岁的神仙。
这小子。
可是,眼前这个人就像一道光,即使是在多深邃的夜空,也能被照亮。
不是那种刺眼的光啊,而是很和煦的,温润得好像我门前那湖水,却又耀目得好像西天的彩霞般;唇角自然上扬时,就好像春天初开的第一朵蔷薇花。
我揉揉眼睛,只觉得惊异——他是个凡人,只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纯正的光芒呢?真是不可思议。
“阿离,不要急嘛,你也给人家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呀。”黑衣男子捋了一下长发,瞟了我一眼,别有意味地闲闲道。他似乎晓得我在想什么,还一副坐看好戏的样子,实在窘。
那人淡淡笑了,虽然那笑带着三分不屑,和风搅乱一池春水——我心中只涌现这句在破书上看到的酸词,可惜那酸味竟然……惹得自己的肚子叫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哈哈,小兄弟,看你初来乍到的样子,就和我们一起去午餐吧。”那黑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勾起唇角。
那人看着黑衣男子微微挑一挑眉。黑衣男子伸出手指来道:“在下沈浪,幸会幸会,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阿浪,别吓着人家。”那人转向我,我确定他只是扫了我一眼,“去么?”
他真是惜字如金。
我远远向阿彻望去,可惜街角只有好多灰,没看见那角白衫。
其实我和阿彻是有“心目”交流的,在下地之前,他说怕我这种神经大条的神仙会忘记了路,因此特意教我在心中冥想他的名字,他便会告诉我他在何处,嗯,先来用用看。
“阿彻。”
“阿彻,你在哪里?”
“阿彻,有人叫我去吃饭,你说我去不去呀?”
“……”
没有回响。
什么嘛!
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黑衣男子见我半天没有反应,指着白衣美男笑道:“这位是我的好友,杜离。敢问小兄弟何名?”
“那个……我叫若……我叫罗若。”人间的名字好像都有个姓氏。
觑一眼,那位杜离兄基本没反应,仰头看着天空,美目完全失去焦距,真是一位神人,真的,他和和其他凡人都不大一样。
“萍水相逢,就一起去吧。”那沈浪十分大方,一双黑瞳闪烁,本来他也算是个少有的美男子,不过全身上下洋溢的那种热乎劲儿让我觉得颇有些全身不自在。眼看着便就是要拍上我肩膀。我连忙不动声色地闪开:“我朋友刚走开了。”
“啊,为什么?”
“那个……”我斟酌字句,决定用最直白的话说,“他小气,不愿意请我去那里吃饭——”我指指前面那栋美女诸多的楼阁。
说出此句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心念电转反应过来。这一霎那,真想把自己掐死算了。
沈浪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前仰后合,狂笑起来:“小兄弟,你真太好玩了!”又转向杜离,“走吧,这一顿饭一定会很有趣才是。”
“算了,我还要回府里处理公文。”杜离淡淡道。他没有笑,整个人就像一块冰,难道他根本不会笑吗?
“喂,你狷介什么?!”沈浪不高兴地抬手格了他一下,“你的琳琅姑娘又不在京城,难道你又要回去陪你娘?”
那位冰山公子眼眸一黯,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她怎么会需要我陪。”
“你在和谁说话呢?”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倏然,阿彻的脸出现在那个杜离身后,两相辉映,煞是好看。各有各的风致,阿彻是清秀而斯文的韵味,而杜离则是带着些不羁的风姿卓绝,我忍不住又呆了。
“那个……这就是我朋友,这是杜离和沈浪公子。”
杜离转过头来,我明显的发现阿彻也呆了一下,可是他根本没答话,就拉着我狠狠地走掉,我像个麻布袋被拖在后面,心下着实十分气愤。
“喂!你为什么跟人乱搭讪?”阿彻虎着脸,本来疏朗动人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
“什么是搭讪?”
“你装傻啊!好的不学!”他打我头!
“我就是不知道啦!”我揉揉,好痛!这个阿彻,下界以后完全没了当初什么都对我好的亲厚劲儿,就像当铺大叔一样凶!
“就是随便跟坏人说话的意思!”
“他不是坏人啊,他长得那么好看……”我急忙分辨道,心底却在偷笑,“而且他们俩还要叫我一起去吃饭……”
“一顿饭就能收买你了,真是神仙的败类啊!”
“……你才败类呢!”
“不许跟我顶嘴!”他气呼呼地,“不信我把你送回天界去,让雷把你劈成烧鹅!”
我背着他吐吐舌头。和阿彻斗嘴真是仙生一大快事!看他那正经的样子,简直是个老学究……
我们坐在某个破旧的小客栈的包厢里。这个倔脾气的阿彻,我告诉他沈浪说要叫我一起去那家赫赫有名的“风华楼”,他就坚决不同意带我去那里,说怕我再遇见那两个家伙——我偷偷的揣摩,阿彻莫不是嫉妒杜离长得比他还要好看吧?
原来男子也会嫉妒男子啊,哈哈,我又学会一课。
可是我们绕了半天,也只有这一家了,虽然破了点……
我抬头看,沾满灰的窗棂上挂着几个蜘蛛网,随着和风颇妩媚地摇动着。
一只长脚蜘蛛娘吐出一根银丝,身手矫健地攀爬上来,看着自己的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十分镇定,丝毫无慌乱之色,急忙又吐露丝线,细细密密地结成新的窝。阳光投射在它身上,那小小的粗陋花纹竟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看得入神,在人间,小小虫豸也拼尽全力,要做自己的事情。
而我,又岂能落于虫豸之后?
“阿彻,我……”我放下筷子,倏然开口。
“怎么?”他没看我,很用力地对付着一只猪蹄,扯了半天还是没撕开。我赶忙伸出一支筷子想帮他的忙,可惜技术有限,两相用力之下,那只肥美而有弹性的猪蹄——飞了起来!
“砰——!”
我呆呆地张大眼,看着那沾满酱汁的猪蹄堪堪不偏不倚,落到我的头顶上!
“哎呀!”
几滴酱汁洒在阿彻的紫色丝绸前襟上,他脸黑了。
“你,你……”他跺一跺脚,“嗐!”
……
我刚才正想跟他说“我不回天界行不行”,看他这样子,还是改日,挑他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
在吃了些勉强可以入口的菜肴之后,我觉得困了。“喂,阿彻,我想睡觉。”我支着头看着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了,一天真快啊。怪不得凡人都那么容易老。
“那我们回去。“他冷冰冰道。在进城前他以法术在城外建筑了一个小屋子,说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不啊……好不容易才来的。”我使劲摇头,“明天我还想去看城中的戏楼,河畔的画舫呢……还有好多好多……”
他皱着眉,似乎正要反驳,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道,“那好吧,就先住一晚。”
“住店。”我们跟大堂里一个蓝衫男子说。
“客官这边来——”蓝衫男子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不过素不相识,我不能这样以貌取人。可能是因为我今天看到了一个那么光芒四射的人,因此看别人都有点歪瓜裂枣之故。
“一间房?”掌柜的好像还没睡醒,一颗硕大的黑痣在脸上,好像摇摇欲坠的老鼠屎。
“那个……不是,两间……”倒是阿彻先抢着说了,咦,奇怪,他的脸又红了。
“一间就一间啊,省钱。”我打断他。
“咳咳……”掌柜抬起头来笑道,那笑容真是有点扎眼,“相公和小娘子自然应该是一间房……”
“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是穿了男装了么?这掌柜别看长的丑,还挺精明。
阿彻一张脸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咳咳……那个,不是那样……那好吧,就一间。”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好像领悟到了了什么,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阿彻,我真的不是要故意跟你一起睡,你别鄙视我……
一盏油灯如豆。
我和阿彻面面相觑。
我飞快抬起头看他一眼:“那个,你睡吧……”
他撑着头,在暗黄的光线下,我觉得他的脸色很不好。
“若若,”他说,“你睡床,我睡地上。”
他话音刚落,见一只肥大的老鼠从墙角得意地掠过。我想起掌柜脸上的老鼠屎,忍不住有点想干呕。
“阿彻,你先休息吧。我觉得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我拍拍他肩膀,“我又不困了,想出去走走。”
“别乱跑。”他的声音听上去的确很虚弱,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已经撑不住了,“那我先睡了,你回来……就睡里面那一头。”
这家伙,不怕我把他踹下来么。
你和我一起(表白篇)
我一个人走出房间,这房间在二楼,虽然里面陈设破旧,但外面竟然还有几丛翠竹。时值夏末,还响着蛐蛐、铃虫的鸣叫声。吱吱咕咕,明亮或者暗哑,就像一首参差错落的曲子。我觉得新鲜,在天界只有鸟雀,如果没有月亮的夜里,鸟雀不叫,就异常的安静。太安静了……就未免有些乏味。
然而,那一夜的雷霆声声,却又那么震耳欲聋!
我皱皱眉头沉吟,这几天也只有现在稍微安静点,来得及让我细细思索,将那一夜理个清楚。
好像有什么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蝶作为忘情司的首使者,来忘殿是情理之中,然而,却又偏偏那么巧!
她那样的表情,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犹疑不决?如果是她想保护我,不愿意我受天雷之罚,却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现?如果她不主动呼唤我,影守是不是就不会发现我?
我眉头越蹙越紧。
蝶,她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当日,那魇蛇唤她“魍魉姬”,真的只是认错了人吗?
魍魉姬……
听起来这像个来自鬼界的名字……
我看看窗内的灯光,又不禁想:阿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久以来,我(炫)相(书)信(网)阿彻的法力,但是……自从那日和影守的对决,真气比拼后,阿彻失了血,不知道严不严重……看上去,好像不轻……他回天界后不知道会不会被真人责骂……
我思索了半晌,总是觉得有些东西想不清楚。干脆推开门,准备回房。希望阿彻已经睡熟了,要不然跟他挤一张床还是怪怪的。
咦,为什么这门扣得这般紧?
我也没多想,就使力推了进去。
……
……
在我眼前,是一个匀称、修长、白皙……省略若干字修辞……但最关键的是……不着衣物的……男子……
我血气上涌,险些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强自站住,吞了口气(可能也包括口水);片刻清明才发觉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上半身,那下半身还穿着紫色衣物。
心稍定,将目光上移……这,这不是阿彻嘛?
死阿彻,你没事搞这么香艳做啥啊?!
“你怎么进来了?”阿彻比我自在得多,只是眼里稍稍闪过一丝促狭之色,“我记得我明明上了一个闭门咒。”
阿,阿彻是怎么了?怎么他看上去那么不对劲……
“你……干嘛穿,穿成这样……”我好不容易蠕动嘴唇,发出几个音。
“我觉得有些热,正打一盆水来准备擦擦身子。”他好整以暇地掩起衣襟,浅笑一个,露出一、半个我以前没注意的酒窝,“怎么了,你怎的这般害怕,难道见鬼了?”
我攥紧了拳头,脸上肯定是一阵红一阵白,虽然现在天界仙风开放,可是我不但是个黄花仙女,而且还连一个没穿上衣的男神仙都没见过,说起来也是颇为好笑,都怨当年在南极实在太过寒冷,师兄师弟们从来不像人间男子那样光着膀子到处走。搞得我白长了七千岁,这还是头一遭窥见男子的上半部分结构——嗯,比想象的还要平……
“那个,你洗吧,我先出去一会儿。”我喘口气,讪讪地转过身去,“洗好了叫我便是。”
“若若!”
他忽然唤住我,我身子猛地一震,有不祥预感!
“什……什么。”
“你为什么怕我?”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他走到了我身后……
疯了,这是阿彻吗?喂喂喂,他鬼上身了?他怎么越长大越学坏?我在心里腹诽了千万遍,可是还是没用,生生感觉到他口中喷出的热气拂在了我的脖颈上!
……发毛。
“你是不是不想回天界了?”他倏然转移了话题。
“啊,哦,你……怎么知道?”我直着眼睛瞪视前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起鸡皮疙瘩。
“我会读心术,你今天才知道?”我能想象他挑起眉毛的嘲讽表情,“若若,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
“我,我了解你啊,你,你一万岁,是太乙真人的座下高徒,你爱吃香椿,讨厌洋葱……你
……”我连珠炮一样地闭着眼睛拼命往下诌。
“你和我一起留在人间,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
啊?他说什么?——“你和我?”我呆呆地重复一遍。
“是的,就你和我,两个人。你愿意不愿意?”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霸道的语气,就好像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从一个傻傻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我心跳得好快,擂鼓一般,眼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涩,喉咙也有点胶结,难道是今日那猪蹄的缘故……
“唉。”他叹了口气,叹得我毛发倒竖,“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放在你心上,却也不知道你竟然会吓成这般形状。”
“不,没有……”我很苍白无力地反驳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忽然灵光一闪,“阿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是你说的,你怎么能说……说我没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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