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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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我的胃也不好，怎么就没人给我送饭？”过道那边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忽然感叹。这人由于外形特点，外号叫猩猩，和麦卓言是大学同学，一直就在一起开公司，为人性格倒是不错，爱开玩笑。
　　“羡慕啊？”蓝颜看看他，“其实顺便帮你带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个月五百块怎么样？其实不贵！”
　　“还不贵？还不如叫外卖！”
　　“但是外卖有我做的好吃吗？”她说着用手扇了扇香气。
　　“三百行不行？”猩猩还真是认真了，讨价还价起来，“你不亏，我们这里很多人都会买，薄利多销！”
　　“你还当真了？一千都不行！这个菜，就是小灶才好吃，做多了就不行，再说我又不是送外卖的，我一个受过多年高等教育的人，犯不上！”
　　“哎，你这不是逗人玩儿吗？”猩猩捶胸顿足。
　　她刚要继续揶揄他，就听到麦卓言说：“你让你女朋友给你送，不就得了！”
　　“哎，终于承认蓝颜是你女朋友了吧！成天朋友朋友还不许我们乱说，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要不是女朋友谁能这样无微不至照顾你？”猩猩立马打了个翻身仗。
　　“你没有这样的朋友，也不能否认我们是这样的朋友，这就是人生境界的差距，什么人想着什么事情！”蓝颜脸不红心不跳，杀了个回马枪。
　　来到这里，开始了这种生活之后，她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态度，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她以前是很难跟不太熟的人多说话的，更何况是开玩笑，但是现在她和她学校的同事、做家教的孩子家长还有麦卓言公司的人都混得很熟的样子。以前那个与人交往完全靠感觉，但凡不太顺眼就和人家连句话都不说的怪胎蓝颜不见了，她开始做别人希望她做的事，说别人希望她说的话，这并不非常难受，只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感觉。但是，简白如果知道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应该是会不开心吧！
　　黄昏后的滨海广场，散步的人不少，天气已经转暖一些，风吹在身上并不冷。望着起起伏伏的海面，麦卓言想到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像一个一直在路上的女孩，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能力让她停下来，此刻的她，让他更加没有把握，她要去什么地方可能是明天就会决定，然后离开，他只能珍惜现在。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她今天穿着一件粗线毛衣和一条长筒裙——她在这里的衣服全都是裙子，现在也没有闲钱去买衣服。她心情似乎不错，轻轻笑了起来，仰着头在他前面半步走，两个人都被路边一个踩着自行车做棉花糖的老头吸引，停下来看，很有意思。
　　“要不要？买给你？”他看看她。
　　“不要。”她这个小账是算出习惯来了。
　　“来吧，就当是苦中作乐！你太能算计了，我就没看出你还有这种天赋，你看看你在炒菜里放的那点点肉！”
　　“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你知不知道？给你点荤腥吃不错了！”他们已经到了摊子前面，麦卓言掏出个硬币，蓝颜就得到一个巨大的白色团子。
　　她笑着伸出舌头舔，除了甜没有其它味道，举到他面前问：“要不要尝尝？”
　　他张嘴咬了一口，没吃进去多少，倒是沾到了鼻子和脸上，做了一个很狼狈的表情。
　　蓝颜立刻就大笑起来，美滋滋地吃着她的棉花糖，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感觉到他的异样。脚下木质的栈道发出一点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把糖吃完，跑出去扔了竹签，再跑回来仰起脸，问：“我脸上有没有沾到糖？”
　　他的控制临界在这一刻终于到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麦田……”她试图挣脱，但用力不大。
　　“别动，就一会儿，算我求你，就一会儿……”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吸气。她果然没再动，就任他这样抱着。
　　等他稍稍清醒一点，就发现过火了，这样松开她，两个人必定是要尴尬，与其装模作样，不如就索性说出来好了。微微松开一点，他在她耳边说：“蓝，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也知道我给你的感情你不需要，但是，在你还不想离开之前，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麦田……”
　　“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也不奢求你会爱上我，就这样在我身边，哪怕只有一段时间，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绝不会拦你，我只是不知道怎样在你面前假装下去了。”他又把她抱紧。
　　他的声音有点颤，好像要哭出来了，听起来非常可怜，蓝颜的心里就不能抑制地一下下疼，她觉得自己完全处在一个被逼迫的位置上，她不可能舍得开和他的友情，而拒绝绝对意味着失去，至少会非常别扭，而答应，则意味着对简白的背叛。她在这个瞬间没来由地相当清醒，她很清楚自己今天站在这里，她和简白其实就已经走不回去了，她能够守着一份心里的感情孤独终老吗？这对她来讲基本是不现实的，她和简白之间，无所谓身体的忠诚，她的身体不排斥麦田，她绝对没有反感过他的任何事情，而且，她不忍心伤害他丝毫，更害怕失去他。
　　她的手臂，缓缓缠住他的腰，一点点加力，耳朵贴着他胸口，听到他心跳的声音，速度很快，但是坚实有力。
　　他并没有得寸进尺，两个人松开，互视着会心笑一笑，一起去坐公车，他甚至没有拉她的手，和往常一样回到家轮流着洗洗，倒在各自的床上睡。麦卓言说出那些话，他其实不知道蓝颜能给他多少，他也不敢贸然去要，只要她答应了，他就觉得非常踏实，毕竟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给他一个安心，一点安慰，就很好了。
　　而这一夜，听着床下麦卓言的呼吸声，蓝颜心里有一些惶惑，她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会给出多少，在这样一个艰难的时期，有一个可以互相拥抱互相依靠的人也许是一份安慰，而未来是什么，她从来都不能想象。
　　
　　　　　　　　　　　　　　　　　　必须做的事7
　　麦卓言他们虽然非常拼命，但是也不能一点不休息，雇来的人正常作息，他们几个东家多加一点班，周日还是会休息一天，而周日恰恰是蓝颜最忙的一天。早早起床带着早餐去赶公车，在路上把饭食解决掉，赶到学校去开始一整天的授课。同样的内容连讲四遍，最后一遍的时候就有一种要吐出来的感觉，中间的休息时间也就够在这边结束赶到另一个教室去，而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她是想着六百块这个数字坚持下来的，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以她的个性，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这样的。
　　值得欣慰的是这一天麦卓言会把家务活都做了，做好晚饭等着她回去，想着家里的一切精神也会放松一些。她似乎是答应了麦田，做他的女朋友，至少其他人都这样认为，猩猩的玩笑也开过很多次了，但是他似乎不敢享受自己的权利，最多只是在碰她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小心，以前真的男女授受不亲似的。
　　“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大喊一声，像是发泄，然后就倒在床上。今天穿的衣服没办法配运动一点的鞋子，只能踩着一双带一点跟的皮鞋站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公车上人还多，又要站着，双脚已经麻木了。
　　“累成这样？”麦卓言摘掉围裙，“饭已经做好了，吃吗？”
　　“等一会儿，今天鞋穿错了，站得脚疼。”她把脚搭在墙上控着。
　　麦卓言犹豫了一下，过去坐下，把她的脚从墙上移到自己腿上，轻轻捏。她的脚不大，窄窄的，足弓深，很好看也很适合走路。“好一点没有？”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问得不太自然。
　　“嗯嗯，很好，可以再用力一点。”她一＇炫＇舒＇书＇服＇网＇就哼了两声，他的手很漂亮，捏她脚的时候骨节的曲线也赏心悦目，她就色迷迷地享受着。
　　他咬咬牙，还是说出来：“你别出声行吗？”
　　她看着他红了的脸，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用手背挡着眼睛就大笑起来，越笑越停不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用力捏她的脚让她吃痛。
　　“你红了脸的样子就是好笑！”她还不停，“顺便帮忙捏捏腿，站得都快弯不了了！”
　　他非常无奈地横了她一眼，听话去捏她细长的小腿，她锻炼不足，小腿很软，捏在手里，非常合适地贴合着他的掌心。心里顿时已经乱到一定程度了，赶紧转移注意力，问：“你不是知道会站一天吗？为什么还穿皮鞋？”
　　“没有合适的衣服配运动鞋，还不是因为你把裙子都留下了。”她说完这个，才发现这个对话很有可能要走向他们都不希望的方向。
　　他愣了一会儿，说：“去买点衣服吧，我们的钱也不是那么紧，连一件衣服都添不了。”
　　她其实很想抱抱他，为他的体贴，回来之后他们都没有提过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他不会去提他爱她，她离开他有多难受，不给她任何压力，只是默默对她好。
　　这晚睡前，像往常一样，他从卫生间出来，她已经收拾好钻进被窝，他本来应该直接躺在那块铺了垫子的硬泡沫上，说：“睡吧！”然后伸手关灯，可是这一刻，他轻轻走到她床前，俯身吻她的额头，说：“晚安！”
　　她就有点愣怔，这算是他的开始吗？她当然不知道，这已经是每一次她先睡着时，他的习惯。
　　她真的去买了衣服，给自己买了一条特价仔裤，倒是给他添了两件应季的衬衫，她不知道这种心情算不算女人的通病，即使只是想回报这份感情，她本能地想要对他好，不需要特殊的提醒自己。
　　
　　网站那边开始有钱汇入她的账户，竟然还非常不少，她申请在学校那边的课减了一点，更多时间照顾家里的事情。每月收入的剩余，她会塞给麦卓言，他和同事打交道，怎么都有用钱的地方，就算用不着，反正她的钱也全部都在他们公司里面，不差这一点。而麦卓言对她，一步步的小心试探，有一点像是切香肠，开始时晚上回来拉着她的手坐一会儿，后来在她做家务的时候轻轻从后面抱住她，再后来出门和回来都会轻吻她的额头，她不知从何拒绝，慢慢也就成了习惯。她在一个人的时候，想，不管麦田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在她要抽身而退的时候，他还是会受很大伤害，而她现在，根本不敢跟他提这些。
　　这天她做家教之前照常去送饭，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非常不对，大家好像都僵持着，尤其是几个这个游戏开始设计才招进来的刚毕业的大学生，站在一起堆在一个角落里，都低着头，她知道这几个人是负责动画的，她有过一些接触。麦卓言他们三个人坐在远处一个隔间里，也都不说话。
　　“怎么回事？”她坐过去放下饭，低声问。
　　几个人看看她，猩猩先开口：“这几个孩子要求加薪，嚷嚷好几天了，说不给加钱就要走，这些老人还什么话都没说呢，现在的孩子们，活儿干得不怎么样，毛病一大堆！”声音不小，那边也听见了。
　　“和我们一起毕业的同学，工作比我们轻松得多，挣得还比我们多，我们这一天天忙来忙去，动不动就加班，就这么一点，本来就不合理！”那边一个男生说，说完又低下头。
　　拆台？蓝颜一边打开保温桶拿出饭菜，一边说：“这还不容易吗？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做这一行本来就辛苦，他们走了外面有大把大把找不着工作的毕业生，他们那些工作又不是换了人不能做的！嫌这个工作累，想走就走，以后能挣多少钱都和他没关系了，但是有一条，关于这个游戏的东西，一个字节都别想带走！”她声音不大，好像只是说给这三个老板听的，说完就大口吃起东西。
　　在她吃完的时候，这个小团体已经自动分成两个阵营，一部分决定留下来，一部分还是要走，三个男生，领了这个月的工资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蓝颜看看麦卓言一直都不太好的神色，捏着他的手说：“先把饭吃了，今天别太晚，我会等你回去。”说完才去上课。
　　晚上回到家，他已经回来了，坐在床上垂着头，她换了鞋坐过去，摸着他的头，说得很挺轻松：“没关系的，这么一点小困难不是正常吗？这些孩子不知好歹！大不了再找别人，人还能找不到吗？其实不再找人也可以，我倒是建议你明天就给所有人加薪，减员增效，活该那三个傻小子挣不到钱！”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身上，用力抱着。
　　“好了，这也不是大事！”
　　“蓝，其实我很害怕自己会失败，我害怕你要一直这样为我辛苦下去，那样我原谅不了我自己，所以有一点不顺利不完美我都会非常沮丧，虽然也知道这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就让我这样待一会儿可以吗？”
　　她抱着他的头，轻轻摸他柔顺的短发，被内心感动的情绪驱动，弯下身去拥抱他。这个男人，从小就在她头顶撑着一片天，爱她不爱她，他都一直在保护她，不让她犯错误，也不让她受委屈，如果不能和简白一起生活，他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
　　被吻住的时候，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站起来然后低下头来，目光一直不很确定，他吻得很克制，她回应了，也并不非常热情，这个吻点到为止，他还是拥抱她，小心翼翼。
　　
　　　　　　　　　　　　　　　　　　必须做的事8
　　D市真正的春天来得要比他们的家乡晚一些，春暖花开的时候麦卓言他们经过三个月的奋战，新的游戏已经设计成功，蓝颜对这个游戏有着一种非凡的感情，她自己不会玩网游，但是觉得他们的这个游戏比她见过的其它游戏都要逼真，都要漂亮，操作起来的感觉也更爽，音乐也配合得非常合适。站在后面看着这些人对着自己设计的游戏试玩，一个个热血沸腾地拼杀升级，就觉得非常过瘾。这个游戏从创意到人物的形象都借鉴了她的意见，每一次游戏开始，看到黑色底上暗红的字“命运就这样开始”，她都会觉得一凛，她在这个游戏里面，尽可能地加入了她对那一部分文化的理解，她从来都非常喜欢古希腊文学，认为那是人类力量的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游戏是她这几个月以来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推广，这才是最重要的，大家还是决定把这个游戏交给更有实力的大公司，他们自己没有足够的财力。蓝颜心里不太爽，但是当她弄明白这只不过是两个公司的合作，他们也会负担一部分推广费用，可以参与广告的意见，她马上来了精神，提出要停止工作，作为他们的代表，全力以赴投入宣传。
　　她真正的忙碌从此开始，祖青青已经答应为这个游戏做全套的广告宣传方案，她要更多地介入其中，因为这个游戏就像她的孩子一样，她不放心完全交给别人。游戏完成还没好好喝一顿，祖青青就带着他们公司几个人过来了，因为蓝颜这一层关系，和广告公司也不很见外，两顿饭合成一顿，一拉架势就是要不醉不归的样子！
　　“哇哇哇，感动死我了，老板娘居然亲自上阵？孩子还在炕上躺着呢就来为我两肋插刀，你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吗？”蓝颜一见到祖青青就扑了上去。
　　“你家孩子还睡炕啊！我是来看看你，你们的广告交给我们公司的创意总监负责，你还是省一省，你就是想要以身相许，恐怕也轮不到我！”祖青青一副嫌恶表情，却也和她紧紧熊抱在一起。
　　旁边麦卓言代表公司和戴黑框眼镜的创意总监握握手，一行人对这两个疯丫头都报以无奈的微笑。
　　应酬的酒宴，蓝颜和祖青青躲了，两人跑到甜品店去聊天，蓝颜很快就问：“你就这样跑出来了，你家孩子怎么办？怎么不带过来？我还没看过呢！”
　　“你想看孩子自己生，这么小怎么带出来！放在家里请了专门的人照看，也没什么不放心，再说这不就是为了来看你？”祖青青捏她的脸。
　　她挣脱开，说：“我算是发现了，你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给老男人做填房，老男人家底厚啊！哪像我？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我发誓这个坎过去，我就要休假，再也别跟我提挣钱的这两个字！”她看着祖青青身上的名牌套装，这种衣服放在专卖店里，她每次看一眼价格就觉得肉疼，暗暗在心里问：凭什么啊！
　　“谁也没把刀架你脖子上让你这样，那不是你自己愿意？”
　　“我有什么办法？不可能有别的选择了！”她翻了她一眼，低头搅着咖啡。
　　“你啊！不过也快过去了，这个游戏做得可真是精致，我试着玩了一下，很爽，我有信心能够让它赚翻！对了，你说的那个价格肯定不行，这个计划做下来，至少再追加五十万，你们总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东西输在宣传上！”她立刻换上说公事的严肃表情。
　　“五十万？大姐，你让我上哪儿去偷？你也知道做得精致，钱全都花在这个上面，就剩下那么一点广告费，你给打个折行吗？你看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不能杀熟啊！你看麦田你也是认识的，你们还相过亲……”
　　“蓝颜，公是公，私是私，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给你的已经是最低价！而且也不是你全部支付，你们是出小头吧！你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我做这行也有几年了，再说我老公更有经验，他也很看好你们，你们转手就把钱赚回来了，到时候还给我就可以，我又不收你利息！我是真想帮你！”
　　“就打个折吧，七折怎么样？不是很少！”
　　“没听说过！”
　　“那就八折，就差两折而已，不要这么小气！”
　　“不行。”
　　“九折，不能再多了，商场里九折的东西我都不买的！”
　　“我和我老公商量一下。”祖青青还是妥协。
　　“我的少奶奶，我最爱你了！”她伸出双手揉了揉她的脸，心里想着这死皮赖脸的比在谈判桌上还困难，回去要让麦田好好谢她！
　　她的手还没收回来，就被祖青青紧紧抓住一只，很严肃地说：“蓝颜不应该是这样的！”目光里好像还有一点不忍。
　　她猛的愣了一下，笑笑说：“变成什么样的蓝颜都还是这个蓝颜！这就是非常时期，你还不知道我？能躺着都不站着！”把手收回来，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你可以为他改变到这个地步，难道还是不爱他吗？”
　　“我爱的人，他不爱我的改变。”
　　她知道自己的变化，变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谁都不相信那些事情是蓝颜做出来的，为麦田，可以做这样自己不喜欢的人，他对她的歉疚也只是辛苦而已。而简白，他懂得这种破坏意味着什么，他可能不会关心她的生活，但他不允许她变成其他样子。那么这两个男人，哪一个是更爱她的？事实已经告诉她，她和简白的那种互相关心保护，最终是没有结果，因为爱，所以必须分开。那么她可以牵挂着一个人而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吗？她对自己没把握，如果是没有爱情的关系，即使是和麦田，也会感觉缺失吧！
　　祖青青看着自顾发愣的她，只是摇摇头。
　　这晚回去，麦卓言他们还没结束，她预感到他会喝多，所以看看时间就提前做了些准备，烧水泡茶，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一个深深爱着她的醉鬼，她深知道危险性，可是，即使发生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呢？她好像也不觉得不可以。
　　凌乱的脚步声打破思绪，她开门迎接，几个人抬着麦卓言给她送进来，别人当然没有往地铺上送的觉悟，撂在床上说了几句就走了。她把大家送出门，回来再看，他已经吐完了自行爬到地铺上去了。
　　“喝点水吧！”她拿了温茶给他。
　　“蓝……”他对她伸出手，脸已经喝白了，眯着眼睛。
　　“给你。”她把茶杯塞在他手里，看他的样子，无奈跪在他身边帮他扶着杯子。
　　一杯茶很快喝光，她问：“还要不要？”想起身去倒，不料被他用力拽住，重新跪回原处，抱着她的腰，他把头埋在她身上，含糊不清地说：“蓝，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我了？我害怕……”
　　“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他用力太大，让她觉得危险。
　　“蓝，你干嘛要来跟我吃苦？我爱你你也知道，为什么要让我再失去你一次？如果你走了，我能怎么样又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他不松手，却隐隐好像哭了。
　　
　　　　　　　　　　　　　　　　　　必须做的事9
　　她愣住，一时之间脑子一片混乱，把杯子放在一边，她伸手抱住他，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不能承诺不走，可是又不能忍心看他痛苦——只有身体，让身体说话吧！她把手指□他的头发里面，摩挲他的背，安抚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抬头吻她，目光非常迷乱，完全不加选择地吻她的肩她的脖子，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疯狂又苦涩。夹杂着酒气和眼泪，她承受着他的吻，明白下面也不会是愉快的经（书）历（网），但是她愿意。
　　睡衣被撩起，他慌乱地脱着自己的衣服，火热的皮肤好像能燃烧起来，她，忽然害怕了，心没来由地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