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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东宫(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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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是想见识由女子主政的国家会是怎生的风貌,才会主动请命,出使贵国呢。”想起前一夜,这艘船上发生的种种骚动,真夜不禁又笑道:“州牧可能无法想像,就在前不久,我这艘船上还因为怀疑有女子登船,怕引来海神的怒火把船给打沉了呢。”
  闻言,沐清影的视线往天朝太子身边那名秀逸似女的少年随从瞥去一眼,随即莞尔。“好在已经度过难关了。”否则恐怕无法顺利至此。
  左舷前方又传来一声拔高的吭音。
  沐清影又说:“虽然不太确定贵国的海神会否因为女子登船而震怒,但在我朝,特别是海夷,只有女子才有资格成为夷主,他们相信能通过考验,得到众人认可而成为夷主的海女,便是海神之女。”
  高亢吭音迫近船舷而来,翻白的浪花与纷落的白雪交织成奇艳风景,即将进入只有海夷才熟悉的神秘岛域前,一艘快艇穿浪而至,与天朝御船并行海上。
  转眼间,伴随着近似哨声的吭音,一名身手矫健的蓝衣女子翩然一跃,稳站在天朝御船的船舷上;冷冽的风儿撩动她高高竖起的长发,也将她嘹亮的声音吹至众人耳中——
  “沐清影,你又嚼我什么舌根了?”话里带着笑意,并非真的不悦。
  只见年轻温雅的州牧笑道:“岂敢。在下只不过是在向天朝皇子介绍海夷的风俗呢。”
  “又到处和人讲海神之女的事?”海童笑着跳下船舷,走到那衣着显然最为贵气的人面前,在真夜与黄梨江脸上来回多瞧了几眼,忍不住“噫”声而出。
  真夜虽略讶异,却只是淡笑着,看英气十足的女将军视线在他身旁美侍读身上多流连了一瞬,一如先前沐清影见到他这小梨子时那样。
  看来,这两位都是明眼人,一眼就瞧出……
  只见海童很快便反应过来,绽开笑容道:“皇子别听州牧胡说,海神之女不过是穿凿附会说笑罢了。”说笑间,指着陪侍真夜身边的黄梨江道:“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位公子生得好俊俏,不知已字人否?”
  闻言,沐清影暗道不妙。
  真夜挑起眉眼,看着黄梨江略蹙起眉道:“小人并非女子,如何字人?”
  沐清影随即解释:“夷主是问公子已否有婚配的对象?”在海夷这女尊之国家,男卑女尊,自然都是男子字人,没有女子字人的道理。
  “倘若公子尚未字人,那极好。”海童带着些许淘气的表情走近,拉起黄梨江的双手,握着。“我有一妹,尚未择亲——”
  “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真夜笑嘻嘻将他美侍读的手捉回自己手中,紧握着。“我这侍从年纪尚轻,在我天朝,男婚女嫁有父母之命,不能轻许秦晋之好,还请将军见谅”
  从两人的互动确定了心底的猜测,海童笑叹:“那真是可惜,以公子容姿,在我们海夷女子眼中,可是最上等的男色。”
  真夜忍不住笑道:“在我天朝,我这位侍读也是极受推崇呢。”
  沐清影好心提醒:“显然如此。不过由于即将进入海夷岛域,诸位心底可能得有所准备。”
  真夜以眼神询问。“哦?”
  “准备什么?”黄梨江不解地问。
  “准备——”
  “沐清影,不许你胡说。”海童带着警告的语气打断沐清影的话。
  沐清影微微一笑。“将军莫忧心,我只是要提醒皇子和陪使们,海夷女子个个热情大方,怕他们到了海夷,会再也不想返回自己的国家。”
  海童很清楚沐清影想说什么,美丽的唇略上扬。
  “州牧多虑了。我国女子从来不会强迫男子留下来。”岛上女多男少,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就因为留下来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才要提醒皇子呀。”
  海童笑瞪沐清影一眼。“如果世间男子都像州牧这般有定性,海夷女子又怎会蒙上不白之冤。”
  “什么不白之冤?”看着海童与沐清影的互动,真夜颇感兴趣地问。
  是海夷之主回答了这个问题。“世人谣传,海女的歌声会魅惑人心,让男子忘了归家的路,然而这不过是谣传。”海童目光瞥向一旁的青年,略带讽刺地笑道:
  “曾有一百位海夷女子在同一天里,对这个男人唱婚辞,但他还是没有做我海夷的夫婿,照样回他岐州当牧守。如果海女歌声真能魅惑人心,那么他哪里还能继续当他皇朝的州牧?”
  同样将两人互动看进眼底,黄梨江直觉想道:“将军也在那百名女子当中么?”
  闻言,女将军与青年不约而同一怔。
  真夜掩住身边少年小嘴,笑道:“嘘,小梨子。”
  黄梨江也一怔,这才察觉自己不慎将心思说溜了嘴。
  只见海童耸耸肩,化解了短暂的不自在,笑道:“我不在那一百个女子当中。”
  沐清影徐声说明:“夷主乃海神之女,神子是不与凡夫俗子通婚的。”
  “呀。”黄梨江微愕,明白自己果真说错话了。
  海夷的民情风俗确实与天朝有着极大的差异。
  在天朝,神的影响力没有那样大,百姓固然也信奉神明,但民情世俗许多,不似海夷虔诚敬奉神祗,甚至得为此一辈子不能婚配……
  随着船行接近岛域,海童改变话题道:“前方就是临波港,使船可以停泊在港湾里。我已经将贵国另外三艘使船引入港内,就等皇子的主船一起入港停泊。”
  她进一步解释:“岛屿多暗礁,大船难以通行,若要绕过海夷岛域直抵岐州洛津,得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那样一来,皇子可能会赶不上皇朝帝王的成年大典。若将船停在前头港湾里,我可以派人协助修缮贵国受损的船只,等到大典结束,贵国的船只也修好,届时皇子归来,便能顺利返国了。”
  沐清影也说:“对这片岛域最熟悉的人,莫过于夷主了。倘若皇子不弃,可以带领护卫和随从搭乘我朝的船只,在下会负责皇子入京一趟路程的安全,请皇子不必忧心。”
  真夜耐心听着两人说明。“两位意思是,我船上这些船员将不能全员跟随我前往贵国京师,在我带着部分随从前往帝京期间,他们必须停留在贵岛域的临波港好一段日子?”除了海童将军解释的原因之外,也是为了军备上的需要,不想让异邦人知晓自家海域的秘密吧。
  “假使船员们想入岛,只要遵从我岛上的习俗和规矩,海童自是欢迎。”
  真夜却忧虑着另一件事。“多谢将军美意。不过,我这些船员多数都已经成家,听二位方才所言,我难免担忧……”万一进入岛屿后,发现海夷女子貌美如花,船员个个不思归乡,那该怎么办才好?
  海童琅琅笑道:“海夷女子固然多情大方,但是我们不碰已有家室的男人,请皇子放心。”
  “那,若是未成家的呢?”届时他船上水手若有短少,也是不便的吧。“我会尽量约束族人,别对天朝男子唱歌。”
  “既然如此,那真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名正言顺摆脱自家人的监视,他当然乐意遵从。
  第10章(2)
  答应得太随便了吧。黄梨江扯了扯真夜的袖子。“殿下……”
  收到暗示,真夜又道:“还有件事,”他笑着握住身边少年的手,道:“我这侍读素来跟我同进退,能否请将军也约束一下贵国女子,别对我的侍读唱歌呢?”
  海童咧嘴笑道:“那有点难,公子俊俏又未字人,皇子得自己好好看紧才好。”
  “小人对歌声免疫。”黄梨江不喜欢被当成真夜的附属品,他忍不住为自己保证道。
  “哦?”海童、沐清影及真夜不约而同挑起眉,微笑地注视着黄梨江。
  “经常有人对我唱歌,但我全然无动于衷。”黄梨江镇定地说。
  “你‘全然’无动于衷?”  真夜怀疑地问。
  “不然呢?”黄梨江一脸正经地反问。难道要说,每次真夜对她唱歌时,她都尴尬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唔,或许是唱的曲子不对。”真夜认真反省。也许该改唱颂扬男男相慕的
  “狡童”之类的……
  “也许是唱歌的人不对。”沐清影臆测。
  “或许是听曲的人心中早有主张。”海童看着分明是一名豆蔻少女,却装扮成少年郎的侍读,觉得十分有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善意提醒:“我会尽量别让人去打扰贵国使者,不过,到了岐州后,诸位贵客得先有个心理准备。”她笑看着沐清影到:“皇朝民间男风颇盛,请诸位小心,别误会了某些示好男子的心思。特别是像公子这样宜男宜女的俊人儿,更得多多留意。”
  盛行男风?又是女帝统治的国度。果真是个了不得的国家。真夜满心期待。讲到男风盛行,黄梨江不由得紧张起来,眼角觑着真夜,心里很在意他先前对她说过的话——万一真夜果真有龙阳之好,那可怎么办?平时他已经够不正经,倘若他真的断袖,那么扮作男人的“他”,岂不是陷自身与危机之中?
  “小梨子,你脸色有点苍白,又晕船了么?”真夜关切地问。
  黄梨江摇摇头,正想回答没事,海童已自腰间百宝袋里拿出一小瓶红的丹药,笑道:“这是海夷特质的定海丹,服用后,可连续七日不晕眩,居船上如履平地,就当做是我送给皇子的见面礼吧。”
  真夜大方收下那瓶丹药。“有如此神奇的丹药,真是太好了。将军不知,我这侍读一路上晕船晕得辛苦呢。”偏又怕苦,船上虽备有防晕的药汁,但就怕她因怕苦少喝,不能发挥药效,更别说看她天天忍着苦喝药,也替她觉得难受。真夜赶紧倒出一颗朱红色的丹丸,促着黄梨江服下。
  见状,海童忍不住笑道:“皇子不怕那可能是毒药?”
  闻言,真夜倏地收回掌中丹药,笑容依然不改。
  “将军真爱说笑,你我海上初识,无缘无故,怎会毒害我的随从。”然而,也没再要黄梨江服药,只是一时不知该拿手上丹药怎么办。
  沐清影取过真夜手里那颗丹药,含进嘴里化去后,方道:“皇子说的是,这是海夷特产的定海丹,以岛域稀见的海藻炼成,带有特殊甜味,入喉即化,对晕船症候一服见效,不伤身的。”
  “多谢州牧的说明。”真夜悄悄收起手中那瓶丹药,打算先交给太医,验过无毒后,再让会晕船的人服用。倘若真有效用,那么回程时,小梨子一路上变不会那么辛苦了。
  说笑间,海夷岛域西陲的临波港已近在眼前。
  想到关于海夷的种种“传言”,真夜突然很想把身边人儿牢牢捉紧,免得被海女的歌声诱拐去,才转过身,却见到黄梨江攀着船舷,赞叹地看着藏身海雾中那壮观的天然港湾,也不禁跟着微笑起来,
  难得见到小梨子如此兴奋,是因为在海上航行太久,想念平稳陆地的缘故吧。真夜转过身,交代身后的御船统领道:“张将军,方才夷主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下船之后,这艘船就交代给你,请做好归航的准备,等我回来。”
  “遵命。”
  “另外,”真夜低声道:“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将军……”
  他说得很小声,仅仅张将军一人听见,只见张将军面露讶色,随即点头道:“末将明白了。”
  那几天,她被异邦的奇特民情给吸引住目光,没将全副心神放在他身上,以致于察觉到他的不寻常时,为时已晚。
  在海童亲自引领下,数艘快船载着天朝使臣一行人,于七天后抵达皇朝极西制港——洛津。
  沿途行经海夷岛域之际,耳畔不时传来动人海歌,若非事前早已知晓,略有防范,恐怕真会被迷去心神,忘记了此行的任务。
  真夜是一个很能入境随俗的人。
  短短数日,已经与夷主及岐州州牧等人建立起友谊。
  进入洛津后,便改由沐清影发号施令,他召来数辆马车护送远道而来的贵客,自己也轻装同行。
  由于最后获准随行的人不多,除了君王任命的几位副使之外,就只有东宫的随行侍从得以伴随真夜走上这一趟出使之路。
  作为一个使臣,真夜应该安分地坐在马车里,但没两日,他已经不肯坐在车中,反而与沐清影及海童将军并驰在皇朝官道上,偶尔瞧见特殊的风景,还会策马到她窗边,要她赶紧也瞧上一眼,就像是个极欲与人分享欢乐的大孩子。真拿他没办法。
  为了尽早赶到帝京,沿途上,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停下休息。
  这一天,车队一早便启程,直到日暮之际,才进入康州城内的驿馆休息。
  民情略有差异的缘故,天朝男服以交襟宽袖的儒衫为主,且男女有别,女子多穿裙,裙腰往往高束,以强调纤细腰身,只是当世天朝人无论男女,皆好细腰,而皇朝男子的衣着袖围较窄,交襟翻领,男女衣饰略有混同,可以看出这国家的男女地位应是不相上下。
  早已换穿皇朝男子服饰的真夜,看起来就跟一个皇朝男子几无二致,但从轮廓细微处,依然可看出两国人的相貌特征略有不同。
  天朝男子身形普遍修长,容貌细致;皇朝男子身形同样挺拔,但高鼻深目,显然久与四夷混融。
  发现真夜的夜游习惯时,他已俨然如脱缰野马,拦都拦不住,像是被关在金笼里的鸟儿终于得以展翅高飞,哪里还肯收敛自己。
  “你又想去哪?”偷偷跟随在后的少年死命捉住真夜衣角一缘,不肯让他翻过驿馆的围墙,丢下他自己到外头去玩乐,表情十分固执。
  唉,被发现了!
  已经攀上墙头的真夜转过头来,俯视着围墙下的美少年,咧开笑容道:“我去外头逛逛,很快就回来。”皇朝夜禁不算森严,大城里,入夜后的街市依然十分热闹,让他觉得很新奇,不知是一年到头皆如此开放,还是正好遇上了这国家的什么特殊日子?
  “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你若夜游,晚上睡不饱,怕你白天会从马上摔下。”
  虽然到目前为止,真夜还没从马上摔下过,但人在异邦,他们远道为客,最好谨慎些,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不容易来到海外异国,不趁机看看当地的民情风俗,岂不是白来一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真夜眨眼问道:“这国家一路走来,盛世升平,显然在上位者治国有方,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么?小梨子,把这泱泱大国治理得井然有序的天子,可是一位女帝呢。”
  黄梨江当然好奇。天朝以男为尊,女子再有才,仍无法与男人并驾齐驱,一较高下。但无论是海夷的女尊也好,皇朝的平权也罢,都是身为天朝人的她难以想像的。倘若她生为皇朝女子,是否打一出生,就不必以男儿装扮现世,而能以女子之姿,尽情自我?就是她的爹也……
  见她默然不语,真夜递出一条手臂。“来,难得来到千里外的异邦,何妨暂时忘记我们彼此的身份。我不做天朝太子,你也别做太子侍读,就只是两个远游的旅人,一起去寻欢享乐?”
  也许是人在异邦的缘故,一贯守礼拘谨的她,也不禁有些动摇。可又担心到外头去玩乐,万一出了事……
  瞪着那条手臂,黄梨江不知该作何抉择,正想回绝,围墙上头那人又道:“不来?我可要走咯——”
  第11章(1)
  “真夜,别抛下我……”黄梨江在睡梦中猛然惊醒,看着幽暗室内,未点灯,仅有窗外白雪反照微光,四望一片皎然。
  这才想起他们已经抵达皇朝的帝京。
  此地正是这国家专门接待四方来使的礼宾院。
  稍早拜会过的皇朝司掌礼部春官长告诉他们,由于已经入夜,所以不必急着晋见帝王,请他们好生休息,等待明天再行会见。
  时值岁末,皇朝似乎没有夜禁,外头的市集热闹得很,看得出这国家富庶繁华,是个颇开放的国度。
  由于早已听闻皇朝男女平权,女子为官不在少数,但在看到身居礼部首长职位的春官长也是一名年轻女性时,黄梨江心中仍不禁兴起一股欣羡。
  在床上端坐半晌,突然想起方才梦境——她梦见真夜不知道又要到什么地方去,只是这一回,无论她如何请求,他都不肯让她跟随……
  被抛下的感觉,十分不好。
  披衣起身,看看外头已经没在下雪了,天气寒冷,她穿妥衣物,打算到隔壁厢房查看真夜是否已经入睡。
  明天便要晋见皇朝女帝,她可不希望真夜因为晚睡而无法早起,失了礼。
  孰料才走出房门,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鬼祟闪过回廊角落。
  她双手不禁握紧拳。
  这家伙就不能安分一点,别惹事么?过去远在他州还无所谓,可如今已来到了帝京,万一在皇朝天子脚下闹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不顾天寒,她赶紧追上。
  半晌,果然在礼宾院后墙下追到了她的东宫之主。
  “唉,小梨子,这么晚了还没睡?”真夜讨好地问。
  黄梨江无奈地道:“你又打算去哪里了?”为了预防万一,她已经没收了他的钱袋,身上应该没有半枚铜钱的他还想做些什么?
  两造既然互有默契,真夜也乐得坦然。“我想去看看帝京的市集。来时你也瞧见了,比起其他州县,皇朝帝京的规模几乎大上三倍不止,这么庞大的都城聚集了来自各地的百姓,贸易鼎盛,想必热闹非凡,不看可惜。”
  “的确。”黄梨江也承认。“但不必急在一时,明天一早就要晋见皇朝帝王,可别忘了你这一趟出使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了。”
  “我当然没忘。见,总归是要见的。你不必这么紧张。”真夜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黄梨江因为睡眠不足而略显疲惫的面容。可怜的小梨子,为了守他,眼窝下都冒出淡淡的黑影了。
  “你安分回房去睡,我去逛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怎么可能做得到!黄梨江投降地说:“算了,一起去吧。”快去快回,他还能得点时间睡觉。
  主意拿定,她反倒催促其真夜。“哪,你先爬上去,再回头拉我一把。”
  真夜被催赶上墙,回过头来先接住黄梨江脱下的披风。
  穿着长披风可不方便攀墙。
  正要拉她一把之际,真夜突然听见墙下有人低语,不觉讶然。“咦,外头有人呢。”
  “有人?!那你还出去,快回来呀!”黄梨江因急切而略微扬声,怕真夜以天朝使者的身份在外国出丑,消息一旦传回天朝,对他将会不利。
  可真夜非但没回到她身边,反而从容跃下高墙。
  隔着一面墙,看不到外头的情景,黄梨江心焦如焚,顾不得尊卑地道:“喂!还不快回来拉我一把。外头发生什么事了?我爬不上去呀!”天生怕高的弱点在这时候偏偏成了绊脚石。
  墙外,真夜打量着那穿着尊贵、身上还披着上好狐裘,有着一头棕色带金长发,穿着偏中性的少女。彼此以眼神较量了片刻,揣测着对方的身份。
  半晌,那少女问:“你不回头拉她一把么?”
  真夜当下做了决定,微笑道:“不。”小梨子已经太累了,需要休息。
  见眼前这少女气度不凡,举止尊贵,显然不是寻常人,只没想到,着国家竟然也有人跟他有一样的夜游习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今晚他有玩伴了。至于小梨子呢,还是让她回去睡觉比较实际。
  两人相互试探的聊了几句,那少女道:“好吧,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招呼自海外远道而来的贵宾吧。”
  真夜微怔。尽管早猜测她身份尊贵,却没想到竟有可能会是……
  扬起唇角,“说什么贵客呢,叫我真夜吧。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皇朝的皇帝陛下。
  那少女领头走在雪地上,昂首回答:“麒麟。”
  被抛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黄梨江最终仍然想办法爬上了墙,又忍着臀部着地的疼痛,入了市街到处寻找那无良的主子。
  他竟然抛下她,跟个不知名的某人跑了!
  跟多年前他没出手救她的那件事比较起来,这一回她反倒更加介意。
  回首当年御沟一事,当下她确实很受伤,然而在宫里周旋久了,她开始明白当时他确实不能出手。
  身为东宫侍从,倘若她无法保护自己,那么不管他救她一次、两次、三次,都是白费功夫,总有一天她会被卷入朝廷权力的暗流里,完全灭顶。
  初次见面时,他赠“闭扇”要她避开他,她却反而在情势逼迫下入了东宫。
  再次见面时,他逗着笼里金雀,暗示她快快离开,但她仍然没听懂他的话。
  多年来朝夕相伴,她其实明白,真夜待她的真心,并不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他是真的在该提醒时,点醒她,在该守护时,保护她。
  可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周身的危险,那样轻率。即使如此,他若有危险,她又怎能袖手旁观?她毕竟是他的侍读。
  漫无目的地闯进人声鼎沸的大街里,却处处找不到真夜。怕他出意外,黄梨江考虑着是否该立刻返回礼宾院,请求皇朝官员的协助。可这么一来,又担心真夜的劣行被人发现,成了个笑话。矛盾的心情使她为难不已。
  他找人找得又累又渴,还差一点闯进隐藏在小巷子里的游艺场所,被当成寻欢客人拉近小栈,险被轻薄……而她从真夜那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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