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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掬你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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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上那股莫名的灼烫则像一道暧流,温热了整个手掌,然后在身体里辐射开来;但,还不够,那热不足以敲开他心底深处密锁的某一层未知之处。
  “你看过你自己眉心的变化吗?”直到身体内的波涌转为沉寂之后,他开口问。
  “眉心?没有。被碰到会痛,也不喜欢被人碰到。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你有随身携带小镜子的习惯吗?”
  “没有。那又怎样?”
  “以后记得带着,我会让你看到我刚才所看到的。”
  “到底是什么?”
  杨迟轻抚她脸,喃道:“让我们一起来探索这些奇异的现象吧,我们终会知道答案。”
  他与这小女生,有着怎样的牵扯呢?
  令人高兴的是,对象是她,而他也找到了她。
  找?
  他曾经找寻过她或找寻过某个问题的答案吗?是的!直到他见到了云晰,才知道他三十年来一直压抑在渴望一角的企盼,答案就在她身上。即使他从没意识到这企盼的存在,而以为他的人生将为名利地位而争斗不休。在此刻,他知道了,占在心中第一位的,就是──为了追寻云晰,并且不让其他人抢先在前。
  那,“其他人”又是谁呢?
  在坚定的信念下,他牢握住她的手起身,对着她清秀而泛满迷惑的小脸道:“我来了,所以你属于我。”
  “我不懂……”云晰几乎承受不了他晶灿的眸光,畏怯地开口。
  “我也不懂,但目前为止,只要喜欢就够了,够让我今生今世再也不放开你。”
  她是他的答案,她也是他的喜欢。
  现在,这样就够了。
  牵着她的手,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如果心绪能够具型化,那么此刻拖在两人背后的,绝对不止是两条长长的影子,还会有一个巨大如恐龙的问号随着云晰凝重的脚步,铿锵有声拖拽着。
  为什么也不过走了一趟公园,她会失去初吻?会得到男子的告白?然后就被宣告属于某人所有?
  怎么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一下咧?
  没有解答从天降下,只有沉重的问号铿铿锵锵地像一只破铜烂铁一路被云晰施回家。
  巨阳集团与森田集团合作的土地开发案已确定可以执行。也就是说。未来三年,森田广与杨迟将会有无数见面“叙旧”的机会,真是令人愉悦的事呵……
  森田广一口喝干杯中的烈酒,像一头饱食过、正在享受慵懒日照的猛虎,虽放松,却不容雀其瞬瞬间爆发力的恐怖。半靠着桌沿,而向落窗外的天空,笑着。
  “什么事这么愉快呢?广。”美艳与才智兼俱的萧菁菁轻啜了口红酒,纤长的手指大胆地滑向森田广薄冷的唇,然后下滑到他喉结,停顿在领带上,挑逗地往下拉着。
  森田广垂下目光,有力的手指托起她下巴,狠狠印下毫不怜惜的一吻。
  也得到激烈的回应。
  不管在公事上或床上,萧菁菁从不让人失望;而她,也是他的战利品之一,“即将见到老情人,我替你感到高兴。”森田广沉沉一笑,精锐的眼不容她的错愕遁逃。“杨迟呀,你的初恋情人,不会忘了吧?”
  萧菁菁强笑道:“我以为他主掌资讯方面的业务,不属于开发部门。”杨迟……一个教她又恨又愧的男人。但一思及森田广的言外之意,不免暗自欣喜……他……
  介意吗?嫉妒吗?不然怎么会提起?他是这么一个强霸的男人,权力欲无比旺盛,竞还可以分神试探她的心意……
  他在乎她吧?一定是的。
  “这桩开发案,他也有份。正好让我看看他的能力长进了多少,也不枉我把他当对手看。”
  “可是,合作案关系着你坐上森田集团总裁之位,你若是想斗垮杨迟,而怠忽了工作──唔!”
  胸口蓦然一疼,止住了她的声音,他的手正紧扣住她胸房……
  森田广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在萧菁菁似痛又愉悦的呻吟里,他鼻尖几乎抵在她的面孔上,轻道:“你懂什么?这是乐趣。在辛苦地爬上家族首位的期间,总要有一点消遣来提升一下士气。而杨迟,就是我爪下的老鼠;看着他失败、看他消沉、看他爬到最高处再狠狠跌下,简直上世间一大乐事。所以我叫你来台湾参与案子,明白吗?”
  萧菁菁早已在他的啃咬吸吮里失魂落魄,任他为所欲为地身不由己,哪听得到森田广说些什么。
  十年来,她是他的情妇、他的得力助手,以为自己深深吸引他,但其实绝大多的时候,他却是操纵她如掌中布偶般无情无意,而她无能为力……
  “凡是他爱的,我全都夺过来;他要的,我全摧毁。除了‘失败者’的头衔,他不能有其它代名词。而他的命运,就是我乐趣下的祭品,这是他的荣幸……”
  随着两具赤裸肉体狂野地在地毯上纠缠,声音终告戛止,只有无限的狂吼呻吟充斥,在亢奋里攀升……
  没有人知道森田广为何对杨迟产生这么大的敌意,而这种敌意似乎永无止境的扩散,不必有任何理由。
  更别说他们曾经是朋友了。
  箫菁菁一直以为他们反目是为她,所以她不了解过多年之后,为何森田广仍会为了对付杨迟而大费周章,全面展开攻击。
  她不明白……恐怕不会有人明白。
  像是宿仇,永不会终止,即使生命终了。
  第五章
  一般人光顾命馆,寻找的解答不外结婚、生子、事业这三大项。
  男客女客一般的多,问题却有绝大的区别。
  云晰的父亲云浩然虽极力婉拒报章媒体的采访,并且每日只见十名客人,但仍抵挡不了浩浩荡荡的挂号人潮;再经由口耳相传,预约人数搞不好已排到2001年的年尾去了。
  拜经济不景气,以及电视节目灵异风大行其道之赐,全台湾的命理师的身家几乎可以媲美那些科技新贵,全然没有经济不景气的困扰。
  “这是他的生日,没有出生时辰可以吗?”今天的第十位客人,以高价替代了原来挂号半年的妇人。她没有时间去预约没有确切日期的挂号,事实上用了半小时与妇人交涉已让她觉得浪费宝贵时间。
  “不打紧的。你想问什么?”云浩然纯看面相,便知道眼前这位衣饰高级的女子是好强自傲的性情。
  “我想知道与他的缘分。听说你可以推算出前世今生,不妨也说来听听。”女子又写下自己的八字。以时代新女性自居的矜持,极力表现出对迷信的嗤之以鼻,所以言语之间像是不当一回事的漫不经心。
  许多年轻人都是这样的,云浩然也见怪不怪。这些人总是努力挤入挂号的名单,时时来电关切已轮到几号了,直到数个月后,得以问命,又是一副百般不信的面孔,脾性不佳的命理师早拂袖而去了,不然虚恫一些祸事也足以吓得这些人心胆跳。
  既修心也养性的云浩然只是微微一笑,闭上眼专注的掐指推算,一会儿后,他开口道:“你与这位男士前世有夫妻之缘,并且生于富贵之家,权势皆具。”
  “哦?”虽然双眼一亮,但口气仍是冷淡。心头怦然跳动着雀跃。
  前世有夫妻之缘,那是否代表今生……
  “今生你与他亦相同出生于名门。他依然必须在权位斗争中出头,而你则是伶俐能干的千金小姐。”
  “那就是说我们注定了要做夫妻的?”
  “不是这么说。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任何一种未来都有可能发生,而性格造就命运…”
  “我不认为。台湾两千多万人口中,有人出生于富家,受高等教育,有人一落地就成了弃婴,这若不是注定好的命运,怎么会有天差地别的不同?”善辩又好辩的本性高扬,她驳斥着。
  云浩然微笑道:“你今天来只想得到你想要的解答是吗?”
  “如果我与他前世是夫妻,这辈子就该也是。”她扬起下巴说着。
  “那就多多创造约会、见面的机会。人如果不能互相了解,怎能更进一步呢?你们也不过见过两次而已,这是不行的。”
  女子心中一动,讶异着命理师的神准。他既然能算出她与他才见过两次面,那是不是知道更多……
  “我这辈子是怎样的婚姻?”也许她可以由前世找到成为他妻子的方法。“父母之命,权势的结合。”
  “那是说,我该多往他父母的住处走动了?”
  “亦无不可。”他也只能点到为止。命虽各有注定,但运势随人行走,难以定论。
  只是这位小姐过于强求、企图心旺盛,他又怎说得出口她的前世没有善终,夫妻不睦,今生亦是枉然呢?
  他虽不知今日推算的男命为谁,但却知道此男子妻宫奇异的虚悬,无星耀,恰恰是一团不该有的空白。
  空白,常常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
  相命多年,少见这种排列,倒想亲自会上一会。
  不过,男子身边的情侣,怕是不亚于眼前这位小姐。前世缘浅,哪来今世再续?见上一面就算是有缘了,但人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执迷不悟,这是劝不了的。
  女子又问了一些私人问题,云浩然—一给了满意的答复。时间耗得稍久,所以替他提来午餐的云晰从后门进来时便看到还在忙的父亲。“
  “啊!抱歉,我来早了。”早知道就不让杨迟“顺道”送她过来了。
  现在她来早了不说,等一下她也阻止不了杨迟停好车后,“顺道”进来拜访父亲。
  “多谢大师的指点,我走了。”冷谈的小姐没再问问题,对云晰点了下头,开门离去。
  送走了客人,云浩然转身接过女儿送来的便当。
  “肚子真饿,今天你妈妈煮什么好料呢?”
  “排骨饭。爸,刚才那位小姐来问什么?眼神好锐利哦,是那种女强人对吧?”
  “嗯。咦?”漫应完女儿的问话,一抬头,突然对着女儿的面孔一发楞起来。
  “怎么了?”云晰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她还没吃饭,应该没有饭粒沾在脸上才是。
  “你交男朋友了吗?”女儿脸上眼尾的部分呈现淡红粉光泽,这是恋爱运已开的面,他竟今日才发觉。
  “我…我哪有……”被父亲的问话吓到的云晰眨巴着眼,手足无措了起来。“我脸上……没写字吧?”爸爸看出来她吻过了吗?还是看出来她约会过几次?有那么神吗?
  “那立在你身后的这位先生又是谁?”云浩然目光越过女儿头顶,直视刚入门的高大男子问着。
  “云先生您好,敞姓杨,杨迟。”比起云晰的手足无措,杨迟分外显得气定神闲,完全不见拜会可能是未来岳家的惶恐。
  这男子不简单。纯由面相来看,云浩然便已明白此人非他中之物。脸形正刚毅,是性情坚定、执行力强的人;上庭宽秀,看得出来家境宽裕,并且备受长辈宠爱;额眉之间色泽明亮,表示智能优异出色。
  中庭发达,鼻梁挺且正,是风度翩翩,兼具文人风华与商人精利之格,是极有魅力的人。他的运势正走入中庭,在交替之处——也就是后间正泛着光亮气色,是双喜临门之相。
  面相来说,眼尾掌红尸,他的红尸已现,正好与女儿相呼应;看来女儿的桃花格是动了,在吉凶未卜的十九岁芳华。
  对象若是这样一名出色的男子,应该不会是坏事吧?
  “爸,我下午有课,他待会要顺便载我去上学,所以才会来的。”云晰见父亲含笑不语,依然提心吊胆,不知该怎么说明才好。
  “瞧你担心的。只要不影响学业,爸妈什么时候阻止你交朋友了?”安抚完女儿,他抬头问杨迟:“杨先生哪里高就呢?”
  “任职巨阳集团的资讯发展部门。”杨迟递上名片,上头没有职称,一如他的不张扬自己身家背景。
  “是营造业龙头的那个巨阳吗?”云晰也是现在才知道杨迟是在台湾巨大企业之一的“巨阳”里工作。那间公司很难考进去耶,真是了不起。
  “是的。”杨迟点头。
  “我上个学期有针对巨阳做过专题哦。七年前台湾的房地产开始堕入谷底,连带使得营建、仲介、开发公司也濒临经营困难的命运,很多公司都倒闭了。而巨阳虽有雄厚的底子可以支撑过一波波打击,但也撑得很吃力。在三年前你们公司开始往电子界寻求生机,不仅生产硬体,也把眼光投向网路资讯市场,使得原本纯粹是营建股的巨阳当下成了网路概念股,在股市大放异采。在一年之内,股价由一股二十九元红升至今二百二十八元的天价,硬是扭转了亏损的局面,好强喔!”而且依她来看,巨阳将会有更灿烂的未来。好多人想挤进去工作呢,学商的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加入其中。
  “其实在网路上的投资还没到回收的阶段,毕竟台湾的环境还没成熟到那个地步。
  但投资人看好未来,才会使得股价不断飙涨。
  你觉得巨阳能够成功转型吗?“杨迟笑问。并不表明自己正是使巨阳股票飚升的功臣。
  “当然可以呀!我上个月看商业杂志报导,里面指出巨阳资讯部门的人员都是一时之选的警英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丰功伟业,连领头的杨家太子殿下,都是出色不凡的人物,真是了不起。”
  杨迟哭笑不得地发现他竟然有了奇怪的封号,不自知。
  “什么杨家太子殿下?”
  “杂志说的嘛。它们最爱替这些名门第二代、三代的子孙取绰号了。杨家那个就叫太子殿下嘛,但好危险,他是大房的正统,是辈分中年纪最小的,要拿下江山会辛苦一点。说真的,一辈子和自己的亲人斗争,未免太过悲惨,我讨厌看这种消息。”
  “是啊!我也讨厌。”杨迟低笑同意。那笑,有难以解读的苦涩。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云浩然已吃了半饱,听完了那些商业经之后,他已约略猜出这位杨先生可能的身分了。在一股难得的好奇心驱动下,他开口:“杨先生,你介不介意让我知道生辰八字呢?”
  若是平常,杨迟是绝对不会涉足任何命相馆的,更别说让命相师拿他的八字批命论运了;但云浩然是云晰的父亲,就算他不信这些古老统计学下衍生的神通,也不必太过推拒,岂有不告知的道理?
  “请叫我杨迟就好。我的生日是……”他才说完出生年月日,便见得云父表情奇异,忍不住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二十分钟前他已对这生辰论断过。云浩然小心求证,问道:“你是否有其他女性朋友?并且抱定了嫁你的决心?而且,恰巧姓元?”
  随着云父的问题听下来,杨迟抬高了眉,想了一会,先回答道:“是有一位元小姐,见过两次面。云先生怎么知道呢?”
  “刚才我正算着相同的生日,我想这种巧合不至于太多才是。
  虽然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有些时辰相当特别,你的就是。再加以证,就八九不离十了。“
  是元华铃吗?她哪来他的生日?居然拿来算命,简直可笑。杨迟侧过脸打量云晰失去笑容的小脸。没兴趣探问元华铃来问命的结果,只担心云晰对他有了疙瘩。
  “遇见你之后,我就没再相亲了。那位元小姐只是相亲对象之”有什么不对吗?“
  杨迟猜测地问:“是不是你也在我身上感觉到什么味道,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晰点头又摇头。
  “跟你在一起时不会觉得,但一分开后,会有好长的时间一股味道包围,但别人都闻不到,好奇怪。会不会是我嗅觉出问题了呢?”
  “以前曾经有这种情况吗?”
  “喔…有吧,一月一日我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那人又不是你,所以问题应该在我。”完蛋了,她谈不该去找耳鼻喉科检查一下呀?
  杨迟心中一动,脱口问:“一月一日那天你在什么地方闻到这种味道?”
  “那天好像是在东区的一间广式饮茶的茶楼吧!我跟一个据说是帅哥的人撞了一下,然后就闻到了。”一个记忆拨动出另一个记忆,她又笑道:“第二次闻到是一月三号那天,在XX饭店门口有个长腿先生替我拉佛珠…咦?你脸色好奇怪,肚子饿吗?”她停止回想,担心地看着杨迟微受震动的表情。
  “是这一串佛珠吗?”他伸出一手轻拉高她左手,手腕间正戴着一条占朴的檀木佛珠。
  “对呀、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车子已停在她学校门口,但他也没提醒她,一迳地以深沉的眸光凝视她,似乎世间再也没有其它得在乎的事。
  “杨…杨迟……。”她总是执意要她这么唤他。她慑儒地道:“你怎么了?”
  “下车吧,我想你的同学已等得很饿了。”他微笑地探过身替她打开车门,顺势轻啄了她红唇。
  俏睑飞上红晕,他这么一吻,她哪还记得要对他的异状追根究批,见车门已开,她飞也似的跳下车,连再见也忘了。
  这是他第三次吻她,一样的,没什么礼貌,因为没征求她的同意。好羞人哪!
  望着云晰俏丽的身影没人人群中,他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关上车门,车子缓缓滑入车流,脑中运转着种种奇特的巧合。
  是她,一月一日那天是她,一月三日那天也是她。他们虽彼此错过,仍以各自的方式挂念住对方,即使两人连见面都不曾。“
  他与她……是有很深的缘分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欣然接受。
  他的云晰。
  只属于他的。
  ##########这几天,云晰觉得自己成了过街老鼠——总是处于抱头鼠窜的状态。有没有天理啊!
  好吧!她是正在与人交往中,而且是姐妹淘里第一人,那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
  她也是受害者之一耶。在她根本对这桩感情都没个答案的情况下,如何对她们现身说法、开讲恋爱感言呀?
  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杨迟在行动,她连配合都不必,迷迷糊糊地当了他的女友,叫她怎么咧?
  偏偏她们全追着她问。
  可是她还是不懂爱情啊。
  是谁说过的?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
  如果是以这样来区分,她对杨迟只是一种喜欢,很淡很淡的喜欢,只处于不排斥的阶段,离“爱”还太远,她哪来的感言可以招供啊?对不对?
  但怀春少女总是这样的,因为憧憬着爱情,在自身尚无着落之时就受追着已先步入爱情领域的朋友问东问西。叫她怎么咧,是不是?
  唉!害她面对同学时都心虚了起来,也不好时时刻刻凑在一块儿闲聊,因为聊来聊去都会聊到杨迟身上。她们实在太好奇了,根本不相信她目前为止仍对他一无所知。
  对他的了解如此贫乏,三两句就了结,如何满足得了她们无止无尽的好奇?
  所以,在刚才下课后,趁采梅她们还没注意到,她率先溜出校园,一时不知要回家好。还是到什么地去。以前少不得吆喝着去吃下午茶,但现在情况非常,可能要等上一阵子了。
  漫无目标地低头数着自己的步伐向前走,突地,不知起于什么感觉,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空地上围满了一堆人,像在着什么新奇事,外围的人都努力推挤着想往中心点进去,以少女为多。但她并不是喧哗声吸引,而是觉得似乎有人会受伤…过往的经验令她不敢稍有迟疑,立即拔腿跑向那群人,不必深想该怎么做,她的身体已做了决定,用力将两名站在路肩上的少女拉回人行道上——“干什——啊——”少女们正欲火煤地骂人,因看到一辆失控的砂石车狠狠撞上她们刚才所站立的位置边的电线杆而尖叫出来,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
  而站在她们身边的云晰当下就被她们惊骇下的强劲力道推跌在地,由手肘及膝侧传来的痛可以得知,她又有皮肉痛了。
  跌得太重,一时站不起来,但总要有人报警来处理吧?而且砂石车司机不知是酒醉,还是受伤昏迷,没有动静,该叫救护车来吧?
  “你还好吧?”有人好心地扶起她,双臂有力而不失轻柔小心,怕使她的伤口疼痛。
  “谢谢,我…还好,快叫救护车来,司机可能受伤了。咦…你?”站直身的云晰说边抬头,因为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而忘了本来要说的话。
  “啊,这不是摔碎我的玻璃心的小姑娘——你是叫云晰对吧?”
  江宇几秒后也认出了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小女孩,当下抹去酷醋的脸色,浮现嘻皮笑脸的本性。不知怎么回事,他对她有一种不寻常的好感,才会在相隔一个月后,第二次见面还能认出她。事实上认人不是他的专长。他几乎是过目即忘的人。
  “你是那个广告明星。”她记起来了,但已忘了他的名字。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想到了车祸,她忙道:“那个司机——”
  “工作人员已经报警处理了。幸好没压到这些围观的群众,否则我们就罪过了。”
  “怎么说?”对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呀?
  汪宇轻扬了下浓眉。
  “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在这边拍广告吗?不然你来这边围观什么?无尾熊吗?”
  云晰看了下四周,发现好多女孩全围着他们看,目光点实而热切地追随着汪宇。对叹,他算是有名气的人。虽然她不太注意影剧消息,不知道他多有名,但他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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