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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掬你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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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消息,不知道他多有名,但他应该是有前途的……吧?
她很诚实地对江宇道:“我的学校在附近,刚下课,我想去那边搭公车,才会经过这里。
我不知道这边为什么会围了一群人。“
汪宇背对着他的一大群Fans,捧心对她挤眉弄眼,怪声怪调道:“喔,我的心原本只是百孔,现在已经千疮了,好可怜的汪宇。”
云晰唇笑道:“你在工作呢?别逗我了,我要回家擦药了,再见——”
“你受伤了!”一反原本的嘻皮笑脸,汪字面孔霎时凝了下来,小心拉起她手臂,看到她泛出血丝的手时;她的长裤也磨破了局部,那边应该也有一点擦伤。他的脸色逐渐泛白。
“汪宇,接下来……”经纪人老陈过来要拉人上工。
“老陈,这位小姐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今天的工作到明天吧,反正等会警察来做笔录,我们也不可能有什么时间赶进度,交给你了,拜!”
不理会老陈的跳脚,江宁小心扶住她手臂就往马路走去,准备招呼计程车。
“我没什么事啦,回家涂涂红药水就可以了,不必误你的时间。”何况她与他又还不熟。
汪宇调皮道:“你不许摧毁我跷班的心愿。当是做善事吧,让我陪你去医院,可怜我为了拍这个场景已白白耗了大半天了,再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不趁现在溜,更待何时?”
知他只是说来让她安心,但云晰真的不认为自己有严重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比起以前,现在只是擦伤,真的不算什么。
“走啦,走啦!啊,那边有一辆计程车停下来了,我去问他要不要载人。”汪宇快步跑向不远处的一辆计程车。
云晰左右看了下,确定没有来车后才快步追向汪宇,想叫他别麻烦了,但突由十字路口转过来的一辆急驶向她的车,当下凝结了她全身血液——她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的,完蛋了……
“云晰!”
千钧一发之际,汪宇充分展现他长期锻炼体魄后的敏捷身手,冲向云晰抱住她之后立即一同滚向人行道,并且连滚了好几圈,直到身子往花台才停止。
那辆险些肇事的车辆也立即煞车,并在不远处停下来走下两个人过来探看情形。
“你们还好吧?”其中一人问。
“该死的。”这边是学区,限速四十,你们当这边是停车场呀?“汪宇还半坐在地上,抱扶着仍在七荤八素里回不了神的云晰,立即破口大吼了起来。
原本在砂石车附近围观的群众以及闻风而来的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边的事件,尤其主角之一还是模特儿界的闪亮未来之星,便全向这边跑过来了。
这情况使得汪宇烦躁得想吐血。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一票与风作浪的狗仔队。
显然下车察看的两人看到一大堆相机也紧张了起来,他们车内端坐的可是有头有睑的人物呀,被报导出负面消息可不好。
另一个人快速将一张名片塞到汪宇手中。
“很遗憾使你们受到惊吓,这是敞公司的名片,若有需要我们补偿的地方,可联络上面的电话。再见。”
他妈的!
汪字几百年没骂过粗话了,他只能在心底咒骂连连,然后抱起迷迷糊糊的云晰跳入计车中,请司机无论如何也要摆脱那些记者,并且尽快送他们到最近的一间医院。
这小姑娘也未免太多灾多难了一些。才刚从砂石车下救出两条生命,结果不到几分钟她也差点成为轮下苦魂一抹,有没有道理呀?
因果循环是这样算的吗?
她应该不会有事吧?她的双眼还睁着,只是尚未回神,苍白的脸色令他不由得心痛起来。
他不要她苍白,不要看她虚弱,更不要她受伤。她该健康而快乐,她应该的!
汪宇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但一切似乎理所当然。有缘吧,他想。
因为太专注拍抚她,而没发现原本捏在手中的名片早已滑落,它飘到椅座上,又被车速震动落地,然后落到汉字的脚底,被踩了个大脚印,完全弃置。
名片上,依稀看到一些日本字,以及一些中文。中文部分写着森田株民会社开发总部……
但,谁在乎?
第六章
杨迟不动声色地看着森田广,当然也不免会多看了黏在森田广身边的萧菁菁一眼。
他们真以为这种阵仗是他承受不起的吗?杨迟好笑地暗想。
十八岁高中毕业之后,他被父母送到美国上大学;第二年,萧菁菁也来了。由于两家颇有交情,让他们自小就玩在一起,几乎摆明了希望两人互生爱意,日后结成秦晋之好。
杨迟没有特别的表示、因为当时为了早日跟上进度,他满脑子除了英文单字、片语,再无其它。如果一个人忙到连睡觉都只是奢想,又哪来的力气风花雪月?
家人替他买了间公寓,萧菁菁也理所当然地住进来,然后同学们都知道了他们是未婚夫妻——当然是拜萧菁菁大力宣传所赐。她可不允许有别个女人爱慕她的对象。
如果没有意外,也许杨迟早已娶了她,并且生子了——真是侥幸。若真走到那种命运,他如何遇见云晰,并且正大光明地追求她?
所以说多年以前的屈辱,或许会在日后反成一种幸运。他对萧菁菁的感情并不深,才会在她对他做了这么多之后,还能额手称庆于幸好没娶她,而不是施展报复手段。
如果今天森田广由他手中抢走的是云晰……
尖锐的怒火迅速焚毁这个想法,他连假设也无法忍受。相较之下,萧菁菁被森田广抢走,并窃取他的报告作为已有的种种事件,便无足轻重了起来。
森田广并不是无能之人,他只是没来由地想让杨迟挫败不振。一次又一次,永不觉得足够。
杨迟不能理解这种偏激性格,但至少知道了两人没有和平相处的一天。对于这个一手毁去他热情天性,教会他人心可以多么险恶的人,他不恨,也许还更该感谢。
如果他已能与森田广相抗衡,那么其他家族内的斗争,也不过是小儿科的等级而已。
森田广脸上有着嗜血的笑容,似乎迫不及待想再尝他十年前所感受到的胜利。
十年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置身于战场,落到惨败的结果是教训、是经验。而人是会成长的,在他知道森田广的把戏之后,若再被要弄在指掌间,才是不可饶恕。
今天的会议讨论的是大楼内网路化的设施、成本。结构、使用的系统、合作的厂商、硬体软体的成本分配——这也是资讯开发部门与会在列的原因。
两大集团的主事者正专注地投入第一场辩论中,还漫谈到网路规画的议题,杨迟优闲地坐在一旁,无视森田广挑衅的目光与萧育各不时投过来的注视。他侧着身与后方的部属偷闲地处理起公务,以手提电脑完成了几件交易,有十来家厂商已下了广告订单,使得网际网路的开发成本又顺利回收了一大步。
“老大,为什么那两人一直含情脉脉地瞪着你?”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欧阳达觑空问了出来。
杨迟回以相同的耳语:“如果你觉得太困,我可以把财经软体应用以及开发的工作交给你处理。不必太感谢我。”
低低的笑声忍不住由其他人口中逸出。这些应用软体工程师新贵们,平均年龄三十,年轻的部门结构体质,加上美式管理,上司与部属间没有太大的阶等区分,当然也就没有管理部门或业务部门那些人那样的沉着严肃。
坐在杨迟身后的除了四名工程师外,还有隶属杨迟派系里的各部门代表,全部加起来共十二名,在大会议室,自成一个氛围,看起来几乎像是独树一帜的工作区域,而看不出来被冷落的模样。
今天杨迟之所以参加会议,当然是叔父下令的结果,目的就是让他无处发挥,平坐冷板凳;毕竟建设事务不在杨迟涉足的范畴,说得好听是参与网路社区的构建,但以森田集团的强势,杨迟不认为这个开发案有他发挥的空间。一个极力压抑他的叔父加上一个以斗垮他为乐的森田广,他何必硬抢其锋?
他早在前来之前便对部属指示过,只要作出端正在严的表情就可以了,当成是暂抛开繁重公事偷来的闲。若真的闲不住,就打开电脑与公司连线,顺便处理一下公事吧。
领一大串人马前来,也不过是用来跑龙套,当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叔父也恁是天真。
但这一方的和乐自在,终于惹恼了另一端的人马。杨迟的叔父杨宏饱含斥责地扬声道:“什么事这么好笑?两大集团合作可不是儿戏,你们当这里是嘻闹的地方吗?杨迟,你可得好好教一下你的下属了,别给人看笑话,令巨阳蒙羞。”
是的,叔叔。“杨迟状似恭敬地点头应着,也指示下属务必摆出如丧考批的表情,切切不可破功。
“杨总,也许我们该分享一下他们的笑话来纾解此刻过于严肃的气氛。”森田广懒洋洋地转向杨迟,深沉的眼里闪着估量。笑道:“我想杨迟先生应该不会介意才是,毕竟我们是老同学了嘛。”
提到这个,杨宏一脸不以为然。
“森田先生客气了,你二十岁就提早自大学毕业,我们杨迟哪比得上你?更别说你的毕业论文无比出色,还因此得到世界杰出青年的荣誉了。”
“那可真是托杨迟的福呀。”森田广愉悦地拿起咖啡,遥遥对杨迟举了举,其中的深意只有三个人明白。
“你太谦虚了。我这侄子哪有什么本事。”杨宏随意应了声,立即将话题拉回讨论的事项中,没有察觉会议室里波涛暗涌。
事实上,令森田广得奖的毕业论文专题,即是设计入口网站。在十年前还未大肆风行上网时,学资讯的人早已纷纷大显身手,试着创造各种可能性,大获世界杰青奖评审委员们的垂青,当年好几位得奖者都来自资讯电子方面的大学生。
而事实是,那份专题,是杨迟做的,经由萧菁菁的窃取,并在他电脑里放入病毒,销毁所有资料,使杨迟无从证明那份作业是他做的。然后,眼睁睁看森田广风光毕业,耶鲁大学刊为杰出校友,名留校史;而他独自面对被背叛的屈辱,几乎令他气得呕血。
他病了三天,并且有一段时间无力振作,使得原本打算提早毕业的计划因为两个学分没修过而无法达成。
他当然还是比别人提早修完大学课程,虽然比森田广晚了一年。
但现在想起来,杨迟只能说:如果每一个人的生命里都注定了要面对一些挫败的干扰,那么,就该愈早愈好。至少恢复期快,也能快速成长。
失败者不可能永远失败,除非他从未记取教训。
那么,反过来,轻易尝到成功的人才是该担心的那一个。因为他从未失败,不明白自己可以承受多重的打击,也容易因自满而掉以轻心。
杨迟一口喝完手中的咖啡,唇边扬着莫测高深的微笑,望人那双雄心勃勃的眼底,并不戒惧,只是想着:侵略性强的森田广,承受得了在失败者面前失败吗?
他来台湾为了狂饮胜利的美酒,那,若得到的是失败呢?
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呀。
无视于萧菁菁不断抛来的眨眼,杨迟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回转过身子暗示下属再把电脑连线到公司,再不做事他一定会睡着。
趁现在多做点事,就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可以去找云晰了。
云晰呀……
他心底深处的唯一净土。
云氏夫妇一同由女儿的房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前天放学回来后,除了带回一身触目心的擦伤外,接下来就是昏昏沉沉于高烧里,至今起不了床。这种情况一向是存在的,并且是医药帮不上忙的。
云晰生来就有强烈的感应,这种感应只曾发挥在预知周遭人下一分钟可能曾发生的危险。而每当她帮别人躲过灾厄后,身体就会陷入高热昏迷中,吃药、打点滴都没有用。
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幼稚园时期。小云晰突然觉得使用过度的秋千不安全,说好歹地拉下几位小朋友之后不到十秒钟,整座秋千铁架倒了下来,原来是支脚早已被侵蚀殆尽,若那时还有小朋友在上头玩,怕不被那重量压死了。
那一次云晰沉睡了四天,以为她是受了吓,也就不曾太留意。直到陆陆续续又有第二次、第三次,云夫人才逼着丈夫掐指算算看,到底是什么情形。
偏偏云浩然向来是个有话只肯说一半的家伙——听凡是“大师”都是这副死德行。
云夫人也只知道女儿的命底清奇,若是替别人挡去了该受的灾难,那么那些厄运就会反扑到女儿身上。但幸好只限于躺在床上几天,不至于有太大的祸事。
可这没道理呀!哪有人做善事没善报也就算了,竟还反而招来厄运?老天有没有长眼啊?
以前“只是”发高烧也就算了,现在还受伤咧!教他们做父母的怎么忍受得下去?
夫妻俩还没走下楼,云母就拉住丈夫直问:“云大师,访问小晰的皮肉伤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回你要拿什么理由来让我安心?
请别告诉我,咱们女儿的细皮嫩肉异于常人,就算受伤也不会感觉到痛。“
云浩然苦笑地看着他素来温婉慧黠的妻子,但凡事情攸关于女儿,她什么尖刻的话也不会忌讳的。
“你说呀!”摆出茶壶的阵式,云夫人没问出答案绝不甘休。
“曼晏——‘她低唤着妻子的小名。
“别想搪塞过去,甜言蜜语此刻不管用。”
云浩然拉着妻子走入书房,叹道:“我替咱们女儿卜过卦。”
“然后呢?”
“在见过杨迟那天,卜到的是随卦,雷泽随,表示出姻缘之象,这是好卦。前天女儿回来时,我又卜了卦,得到的是坎卦,坎是危险的意思,但仍能通于内外,险中求安,她不会有事的。奇怪在于,不应该有人真正伤得了她,但显然我是料错了,他都来了,其他人怎能不来……”谈话逐渐转为自方自语,云浩然抚着下巴沉思不已。
云夫人好有礼貌地问:“谁又是‘他’以及‘其他人’呢?请问一下。”
云浩然回过神,为难地想着要怎么说才可以通过妻子这一关,还没想出方法,门铃替他省了事。有人来拜访了。
“我去开门。”他好勤快地冲了出去。
云夫人暗自跳脚,低喃道:“你要是认为我会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大——师。”跟在后头,她也没有停下脚步。
远远地听到开门声没听到招呼声,她好奇地扬声问:“是谁——啊!”随着她走近到可以看到门口的访客,也跟丈夫一样嘎止了声音。
门口站着两名男子。这不算奇怪。
奇怪的是,一名叫杨迟,而另一名叫汪宇,他们看起来并不认识,手上都十分有默契地各握了一束鲜花;更有默契的是他们没有看向云父,互相打量着,谁也不肯光移开目光,像两只觉得自己领域侵犯的野兽……
这是什么情况啊?
“请坐。”云父含笑开口,语气十分平和。
“请喝茶。”云夫人就紧张多了,满脑子飞转着以前看过的西部电影里面有关枪手决斗的情节。
两位来客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坐下、喝茶,而且还同时开口——果真是非常地有默契。
“云先生,听说小晰生病了——”
“云大叔,云晰有没有好一点——”
然后,两人同时又住口,扫向对方,开口相当一致。
“你知道她怎么了?”这人是谁?油头粉面的。
“你叫她小晰?”他凭什么呀?身为一个老男人好歹也避避嫌吧,免得被误会老牛吃嫩草。
虽然问了别人问题,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有回答对的必要,以眼神交战了数回,便互不搭理,再度看向云氏夫妇。
云夫人暗中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要他开口话,看能不能把冷凝的场面稍微热和热和。
但云浩然似乎正在出神地思索些什么,无暇胜任暖场的重责大任。只见他闭眼又睁眼,掐着手指算了又算,目光游移在两名男子之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云夫人,我可以上楼探望小晰吗?”挂心着伊人的病体,比起对付可能的情敌,这事重要多了。
“可是她……还在睡,多谢你们来探病,我想……”
“妈……”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云晰含糊的声音。
“小晰,你醒了?”云夫人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见女儿已醒,哪还顾得了其它。
“你还没退烧,快回去躺着,有什么事叫一声就好了,别下床!”
“没开水了。”扬了扬手中的水壶,她靠在扶手边哝着:“躺那么久,骨头都躺散了,好难过。”
“那下楼坐一下好了。对了,你有客人哩。”云母小心地扶女儿走下楼梯。
“是谁?”才问完,就见两名风格各异的男子已在楼梯端村着。
“杨迟?汪宇?你们结伴一齐来呀?原来你们竟然认识,真巧。”云晰讶地低呼完,笑了出来。向来衣冠笔挺、满身社会菁英气质的杨迟,与穿着流行前卫、充满阳光男孩况味的汪宇看来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喔,连买来的花也不一样呢。杨迟捧着雪白海芋,汪字则是一大束艳红玫瑰,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九十九朵。
“我与这位汪先生并不认识。”杨迟简单地撇清,接着关心道:“你怎么了?
手肘上的擦伤怎么来的?“顺势接手云夫人的工作——扶云晰到沙发上落坐,问着。
“我差点让车子撞到,是汪宇救了我。”
“发烧是因为吓着了的关系吗?”他让云晰坐在双人沙发上,旁边的空位自然属于他。
“嗯…应该算是吧。我常这样的。”
“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他伸手深了探她光洁的额,还有点热,问道:“有按时吃药吗?”
云晰马上摇头,如临大敌的声明:“这种病症不必吃药,没有用的。我睡一睡就会痊愈。真的。”
“怕吃药?”杨迟好笑地问。
“才——才不是。不然你问我妈妈。”
云母端了杯开水过来。
“是呀,小晰并不需要吃药,这种情况较为特殊,自然会好。”
“怎么说?”杨迟好奇地问。
“让我爸爸来说吧。咦?汪宇,你也坐呀,别老站着。”云晰招手唤着脸色不豫的新朋友。
云夫人倒是看得比她那迷糊的女儿明白,这两个年轻人暗斗得火花四射,让人心惊不已呀。她伸手捧过两束花,顺势将汪宇压坐在单人沙发上,这位置虽不是靠近云晰最理想的位置,也算是第二理想的了。
好啦!搞定。
云浩然左右各看了一眼两名男子,轻笑道:“你们的宿缘很深哪。”
云晰喝着热开水边道:“哎呀,爸,他们又不信那一套,别说他们听不懂的话啦。”
两名年轻人礼貌地不作任何表态。
“我知道,只不过忍不住要有感而发而已。好吧,不谈轮回种种,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感应呢?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汪宇点头道:“我相信。因为我自己偶尔也会有强烈的第六感,避过工作上可能曾遇到的危险。”
“那是经验累积而成的判断力所致吧?”杨迟道。
“可不见得全是那样,我——”汪宇反驳。
“无妨,怎么解释都行。我要说的是,小晰对周遭的危险也有很强的感应力,常常因此而使旁人躲过一场危险。但助人躲过之后,原本该由别人承受的煞气,就会由她来接收,所以向来不生病的小晰才会高烧卧床数天。”
“这没道理!”汪宇跳起来叫着。
“无稽之谈。”杨迟同时沉声说着。
云晰眨了大眼。虽然父亲说的是真的,但听在不信者的耳中,无异是妖言惑众、迷信……她可以原谅他们的拒绝听信,只要别逼她吃药就好。
“她可能只是吓到了。任何一个差一点被车子撞到的人,都会被吓病的。”汪宇认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小晰只是平凡人。”不听信任何异能之,杨迟肯定地下结语。
“平凡人呀……”云浩然低喃:“我们都是这么希望的。”
云晰嘟着小嘴道:“别谈这个了啦,肚子好俄,妈,有东西吃吗?”
云夫人笑道:“我刚熬了莲子羹,大家一起吃吧。说得也是,咱们别聊这些扫兴的事了。杨先生、汪先生,你们不赶时间吧?”
“当然。”杨迟微笑。“叨扰了。”
汪宇立即也回道:“我很有空——”
但他腰间的手机似乎不作如是想,雄壮威武的军乐声响起,正是经纪人丢来的催魂符。在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关机当成没那一回事,只好硬着头皮接电话了。
也果然,是经纪人以跳楼自杀威胁他立即赶回工作现场,半小时内没见到人,就死给他看。唉!
在杨迟略显愉悦的告别声中,汪宇咬牙切齿地跳上跑车,乖乖工作去也。
“你与他很熟吗?”送走了对手,杨迟轻托起云晰的下巴问,炯炯双眼捕捉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云晰道:“才见过三次面,不太熟,但挺亲切的。他看起来很有趣,不是坏人。”
她的眼神坦然无邪,显然不知道她口中那位“有趣的朋友”,是抱持着追求之心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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