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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公主殿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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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我就这样子去见客。”重忆深美丽的眼神冷冷的,自有一股不容反抗的气势。
  余大娘可为难了,童亿深一身雪白绸缎,长发上没有任何饰品,更别说脸上有胭脂花粉了,若不是她天生丽质,唇不染而朱,眉不点而翠,还怎么踏出这门槛哪!
  “童姑娘,你好歹换件衣裳吧!张大人上回送你的那件红缕,你就勉为其难的穿上……”
  余大娘话还没说完,就教童亿深凌厉的眼神给扫断了,“既然知道是勉为其难,您就不必开口了,我自有分寸,若张大人不爱看我这身素衣,就让他回去。”
  余大娘嗫嚅的闭了嘴,诚惶诚恐的跟在童忆深身后,就怕她待会脾气又来,虽然童忆深冷若冰霜,但自愿来这里当散财童子的仍然不少。
  张大人——张禅月就是其一,他已经连续捧了她半年多的场子了,童忆深虽没给他碰过软钉子,却也没对他有什么特别。
  “童姑娘。”看到轻移莲步由阶梯缓缓拾阶而下的童亿深,张掸月不禁喜上眉梢,她那张艳丽嫣红的俏脸,已教他日夜难忘。
  他还以为今天见不到童亿深了,据说她并不是天天都有心情见客,挑客更是严酷得紧,没有规矩的粗人她最厌恶,不识诗书的俗人不能踏进她的别院,更别说那些财大气粗的乡绅了,多少巨富已经投下了千万两银票,却没有一个得以见她半面,得以叫她瞧上眼的更是没几个。
  至于他之所以能够多次见到她而不遭拒绝,全是恐吓加利诱那个爱财又贪生怕死的余大娘的结果。
  “张大人,让您久等。”童亿深虽然言简意赅,却话音软中带有刚强,一双眼随意的瞥了瞥张禅月,令他霎时心花怒放。
  泡上壶热茶,四色点心重新换过,在香气萦绕的氤氲中,张禅月的脸颊几乎都要笑开了,“是我不好,姑娘在休息,还硬教我给打扰起来,待会罚我连干三杯。”他邪气的歪笑,一只肥掌就往童亿深的腰际揽去。
  童亿深心下一沉却也不躲,只细细瞅了他好一会,才轻声细语的道:“张大人,您来我这里也有半年多了,怎么,今天突然忘了我的规矩吗?”
  一番不轻不重的话说得张祥月不得不将他恶心的肥掌放开,让他心痒却难搔。
  “童姑娘,我……你千万别生气,我是酒喝多了,一时忘记,胡涂!真胡涂!你罚我好了……”
  张禅月正期期文艾、诚惶诚恐的解释,丫环银杏匆匆忙忙的掀起珠帘进来了,还一脸的大惊失色,“童姑娘,有一位年轻男子一定要见姑娘的面。”银杏气喘吁吁的通报。
  童亿深柳眉挑起,不悦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见客的时候,几时容你们进来打扰了?“
  “可是姑娘,那男子就快要闯到这里来了,我们挡也挡不住……余大娘要我先来向姑娘说一声。”
  “院里的保嫖呢?几十个人围不住一个人?”童亿深淡淡的说。
  银杏被问得答不出话来,“这……这我也不清楚
  “一群没用的东西!”童亿深厉声道,“我不管什么男子,现在你马上离开,不许再进来打扰,听明白了吗?”
  “童姑娘,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一概有办法可以解决。”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张禅月存心在美人面前出头。
  “小事一桩,不敢劳烦到张大人。”童亿深没什么笑意的答。
  银杏被责备得正要离房而去,一阵爽朗的笑声忽地由远而近的传来。
  “童姑娘,他来了!”银杏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跟着银杏的话语,一位俊俏尔雅的少年郎君缓缓踱着步子而进,他手摇羽扁,眉宇间英气逼人。
  童亿深若有所动的微微一愣,震慑住了,她的眼投注在来人身上。
  勾栏里怎会出现这种风采俊逸的人物?他秀挺漂亮的双眉好像一个人……一向沉着内敛的童亿深失神了。
  “这位就是童姑娘吧?”紫元笑盈盈的一作揖,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紧紧的盯着童亿深。
  “公子是……”童亿深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年轻男子,如果见过,凭他如此出众的人品,她不可能不记得。
  “小生姓赵,单名元,京城人氏。”紫元微笑道,由童亿深怔仲的表情看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女扮男装来嫖妓本来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可是为了要让南宫游主动出手相救阳平,她不得不由现在谣传他身边最为宠幸的女人身上下手。
  据说南宫游对童亿深百依百顺,只要童亿深开口,他不曾拒绝过。
  一想到南宫游那家伙,紫元就有一肚子气,南宫游不知道哪来的士大夫迂腐观念,居然死也不肯暗地里派人去拦劫和亲队伍,他还把话挑明了讲,如果没有得到席不赦的亲口应允,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
  该死的尽忠责守!如果让他瞧见貌似天仙的阳平,他一定会后悔得跳脚。
  无论她说了多少好处,既然他执意不肯帮她,那么她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只是以后莫怪她搅乱了一池春水。
  “童姑娘!‘絮元叫唤了她一声,清楚的看到重忆深一双动情的眼在闪耀,她自觉轻易的领受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太好玩了!她开始有一种干坏勾当的快乐,她就要让南宫游的女人爱上她,到时候再吉向他耀武扬威!
  “童姑娘,你不要怕,我这就去叫人来把这小子给押进地牢里,保证他三、五十载都无法再来烦你!”张禅月粗声的喝,心下却颇不是滋味,死人也看得出来重亿深对这小子有点不一样,这样明目张胆,教他这花了钱的大爷做冤大头嘛!
  “张大人,我想,是我误会了。”童亿深嘴角泛起一丝从容淡笑,“这位小哥是我远房亲戚,向来住在京城里,已有多年未曾连络,前些日子他曾捎信来,说他南下游山玩水会顺道来看我,我一时给忘了。”
  “哦?”张禅月心中狐疑万分,他从没听说过童亿深有什么亲戚的,怎么突然冒出个远房小哥,还是个这么俊俏的男子?
  “这位……恐怕就是张大人吧!”紫元不愿多惹事端的顺着童亿深的话道,“我童姐姐曾多次在信中提起您,说您是个值得好好深交的大好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钦敬、钦敬!”高帽子不嫌多,好话一来,什么天大的仇恨都可以暂时抛却。
  这番话对张禅月颇为受用,他抚着下巴,得意不已,“没错,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专为朋友两肋插刀,童姑娘是个柔弱女子,我自然要多关照,这不算什么、实在不算什么。”
  “现在像您这样志节高超的好人已经不多见了,真是乱世中的一股清流啊!”紫元特意露出一脸的崇敬佩服。
  算这小子有眼光!张禅月更得意了,“既然童姑娘有远亲来访,那么,你们还是好好叙叙吧!我改天再来。”
  张禅月向乔扮男装的紫元颔首,在刻意的表现了风度翩翩之后,他由银杏恭敬的送走了。
  “说吧!你到底是何人?硬要见我的面,有什么事?”童亿深精明的双眸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开门见山的说,刚见面时的那股意外的冲击已经教她给镇定下来了。
  紫元一笑,迳自往椅中坐去,“小生是慕名而来,童姑娘艳名远播,在下适才经过贵宝地,如果没有见着童姑娘一面,岂不可惜?”
  “这么简单?”多年的识人经验使童亿深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难道童姑娘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骗取的吗?”紫元微微一笑问。
  “当然。”童亿深自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艳又勾魂夺魄的神秘微笑从容的说,“我的感情就是最值得骗取之处,许多名妓,不也是这样断送在男人手里?否则身为妓女,这副身躯早已不值得男人珍惜,你相貌俊俏,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不会少,会想要我吗?”
  紫元没想到她会那么说,童亿深美得狂艳奔逸,浑身充满了一种鲜颖奇妙的吸引力,白衫在她身上简直雅致透顶,她完全将那份脱尘的味道穿出来了,紫元以为妓女都该是妖娆十足的,没想到童忆深是这么脱俗不群。
  奇怪,南宫游怎么没有被她勾了魂去?这么一位蚀骨媚人的女子,有颗如何曾经沧海的心,她眼里,好像有难言的萧索,她身上,好像有挥之不去的落寞,而她的神态,更有笑看红尘不关己的冷漠,为什么呢?紫元想知道,她对童亿深的好奇心并不亚于席不赦,他们同样都拥有令她想探索的特质。
  紫元抿抿唇,将一抹莫测高深又顽皮的微笑噙在嘴角,心中已有主意。
  落日余晖映照大地。
  见到紫元回来,南宫游明显的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紫元还若无其事的从他眼前经过,他急忙捉住她衣领,以石破天惊、令人防不胜防的速度将她的身子调转过来,然后狠狠的瞪着她的眼睛。
  “你去哪里?大半个下午不见人影,还穿成这副不男不女的驴样?”南宫游咄咄逼人的问,“你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喂,你有点风度、有点风度好不好?别疑神疑鬼了。”紫元嫌恶的挥开了他的手,“我女扮男装只是为了方便,难道你不觉得我美成这样很容易遭人觊觎吗?
  穿怪点准没错,至少不会有人来烦我。“
  “可不一定。”南宫游嘴咧得大大的,抛给她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
  紫元微蹙眉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唔——”南宜游故意看看天空,又看看黄土地,才说:“有人以为你畏罪潜逃,正在大发雷霆,我看这火中一时三刻熄不了的,恐怕要你去自首才有效。”
  “畏罪潜逃?!”紫元愠怒,“我畏什么罪啦?”
  “那要问你自己啊!”南宫游幸灾乐祸的说,“你偷了乔堂主的衣衫,又从帐房里弄走一万两银票,到底做什么用途去了,待会你自己向老大交代。”
  “交代?!有没有搞错啊!只用了那么一点点银两还要向他交代?”紫元冷哼着。
  南宫游直觉好笑,“你这小美人到底是没心还是少肺的?要不要我明白告诉你,他现在是火冒三丈没错,但是同时也心焦如焚,你突然失踪,又带走那么多银票,他八成以为你跑了,情况惨烈,简直祸殃九族,连我都被他狠狠的刮了一顿。”
  “怎么可能?”紫元翻翻白眼,“有点常识好不好,我都还没把他弄到手,怎么会跑?”
  南宫游不觉莞尔,“我的小美人,这件事是你知我知,但是他不知,麻烦你以后记牢这点,好吗?”
  紫元用力的点了下头,“好,我现在就去告诉他,这么一来,以后这种麻烦事就会没有了。”
  但她这番雄心壮志在见到席不赦之后全消失殆尽了,因为,他看来是那么、那么、那么的生气呵!
  “说,你去哪里?”
  哇!一模一样的开场白,难道他们不赦庄的男人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你别这么大声,我不过是在城里四处逛逛。”他大声,紫元的音量就变小了,而且还变柔了,此时她倒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四处逛逛?”席不赦冷冷的扬起浓眉,“到妓院里也能叫‘四处逛逛’吗?”
  哇!紫元被他吓退了一步,他还真神通广大,她才刚踏进庄,他竟连她去什么地方都已知道,怪不得南宫游只能当二庄主。人家都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了,他还兀自紧张跳脚!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一副傻傻的笑脸。
  “你还笑得出来?”席不赦脸一沉,“你私自偷拿银票,又未经他人同意就取走别人的衣衫,你作何解释?”
  紫元微微一笑,一派闲适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现在我平安回来了,你也就可以息怒了。”
  席不赦深沉的眼光射向她,不言,也不语。
  紫元似笑非笑,她大胆的走向前去,走到他的站立处,轻轻拉了拉他衣袖,一张朝阳般的笑脸仰望着他,“玩了一天,我好累,吃饭去了好不好?”
  席不赦呆住了,他霎时无法动弹,任温柔软语在他耳畔流窜,紫元把自己雪白的小手放进他大掌里,再对他嫣然一笑。
  夜风徐徐由窗子中透进来,满天星斗映照,紫元躺在床上不由得轻笑出声,她想到了席不赦。
  想起他黄昏时被她握住手时的反应,想起在晚饭时他的静默不语,原来他也是有情绪的。
  如果说她此行逃婚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一定就是席不赦了,她非要成为席不赦的妻子不可。
  想着想着,愈想愈睡不着,紫元翻身而起,披了件薄衣,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就着夜露,她心荡神驰的来到“纵横阁”。
  不知为何,她心中就是有一股思绪欲发,她想写些什么给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情,想把这方兴未艾的感觉原原本本的写出来。
  磨墨沾笔,她从容下笔——
  心由月鉴,问君可共乍阁?
  小窗低户,相思除去无声。
  今夜是,点点乱星寒,闲登小楼独寄情,
  趁夜风将起,诉予月明,恐乾坤日月无君相伴。
  踏月子来,更无一点风声,
  此番心意,妙处未与君说。
  最堪爱,且留东风伴,春衫惯染不须愁,
  借一处天地,两相偎依,还怕岁月无语春老矣?
  由纵横阁出来,月光还亮着,她越过中庭,本想往席不赦房里去偷看他,却不意在假山流水的花影月光下瞧见一个背影,一个宽阔的背影。
  是他!太好了,难道他也跟她一样难以成眠?紫元由后面悄悄走近她,当她正想要以饿狼扑羊之姿抱住他腰际时,席不赦竟忽然转过身来,还用她看也看不清楚的手法攫住了她双肩。
  “哎哟!”紫元痛叫出声,他的力道永远这么刚劲,让她防不胜防。
  “是你!”一看清来者,席不赦立刻松开了手,而紫元适时掉下的两滴眼泪让他知道自己又伤了她了。
  “当然是我,否则你以为是谁?”紫元没好气的说,刚才那一片柔情和气氛全让他给破坏了,教她怎么能不气?
  “我……不知道是你。”席不赦顿了顿道,他以为偷袭他的是盗贼,没想到是近日来令他心中波澜大起的紫元。
  “你以为说一声不知道就算了吗?我的手都被你捏红了啦!”紫元佯怒的说,这是个好机会,不利用利用,太可惜了。
  席不赦迟疑了一下,他捉起那柔荑玉手,霎时像有着电流直窜到他心里。
  紫元又喜又嗔,这冷酷的人总算开窍了,正窃喜无比,她发现自己被腾空抱起了,席不赦用他自己的披风裹着她,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紫元心头暖洋洋的,她先是不敢和他的眼光相遇,但一双喜悦的眸子到后来却不由得想看看他,他唇边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但愿她能了解,他那张很有个性的脸啊,也但愿她能轻抚过,她心中从来就藏不住秘密,不可言喻的,她喜欢席不赦,他的气度、他的人品、他的一切她都喜欢,如果她错过了他,那她一定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我送你回房,你穿得太单簿了,容易着凉。”
  紫元柔顺的偎在他怀里,真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奈何距离实在太近,没多久席不赦已经踢开房门将她放在床铺上了。
  “喂!你……”紫元有话想说,她想叫他去看看她在纵横阁的“杰作”。
  “早点睡。”
  席不赦简洁有力的话语打断了她的话,他替她盖好被,带着复杂的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君子的推门而出了。
  早知道会如此!紫元颇为懊恼的捶着床沿,看来,期盼他主动对她下手根本是难上加难,可是,他眼中那一抹奇怪的神情又好像不怎么单纯,难道他也有话想对她说……
  唉!紫元叹了口气,看来她还要再加把劲,否则休想顺利的抱得夫君归啰。
  第五章
  经过了一夜甜梦,第二天紫元以为可以见到席不赦,却没想到东找西找都见不到他,且非但他不在,连南宫游都踪影成谜。
  一看到杨若蓁领着婢仆走过,她立刻以冲锋陷阵之姿朝她迈进,“杨姑娘,你知道他们两个家伙上哪去了吗?”她拦住要从她面前走过的杨若蓁,笑盈盈的问。
  杨若蓁深深的吸了口气,她不友善的眼神显而易见,对紫元初来乍到时的那份温柔已不复见,眼神里几乎是有些恨意了。
  聪慧如紫元,自然领会那眼神的含意,但她并不甚在意!
  如果要解释这种情况,只能说“窈窕俊男,淑女好逑”了,大家钟情的是同一个人,自然要各凭本事,她笃定自己不会轻易打退堂鼓,也自信自己比杨若蓁适合席不赦。
  杨若蓁把头一扬,冷然的说:“我不知道,不过,请你对我表哥的称呼尊重点,他在庄里有一定的威严地位,请你记住,不要随便这样大呼小叫,很难看。”说完,她拂拂袖,片刻也不留的走了。
  紫元耸耸肩,就算杨若蓁知道,大概也不会愿意告诉她吧,谁会傻得向情敌通风报信?她心知肚明,杨若蓁是在嫉妒她。
  不过,有什么好嫉妒的,她连席不赦的半根寒毛都还没碰到,杨若蓁着急个鬼?
  算了!紫元决定不与她一般见识,既然他们都不在,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决定去找童亿深。
  尽管是白天,天香阁依然华灯高照,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气氛”吧!配上丝竹齐奏,可谓笙歌袅袅,于觥筹交错间春色无边。
  紫元好笑的越过那些正使出浑身解数抛撒媚态给狎客的众色女子,直接掀珠帘来到童亿深的别院。
  童亿深像是早料到她会来似的,紫元轻易的没有付银票给余大娘就见到了童亿深。
  童忆深还是一袭白裳,只在云鬓插了一支精致的珍珠簪子,显得素雅飘逸,她优闲的坐在一张锦垫上,见紫元进来毫不意外,只轻挽起衣袖泡茶,那欺霜赛雪的风华今身为女子的紫元也为之倾倒。
  “喝口茶。”童亿深遣退了丫环,亲自倒了杯茶给她。
  “好香的茶啊!”紫元应酬话随便说说,虽然这茶入口润喉且淡香宜人,但她在宫中什么好的没喝过,自然不当一回事。
  “这是最新的茉莉香茶。”童亿深淡然一笑道。“以赵姑娘的家世背景,这等茶应该只能算劣等之下吧!”
  紫元一口热茶显些喷出,“童姑娘,此言差矣,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屏息凝气,看着明艳的童亿深,心想:莫非童亿深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否则怎么会将她的性别和来历都说得准确。
  童亿深面露微笑,清艳逼人的脸庞上一双锐眼却不留情的打量着她,“赵姑娘虽然英姿勃发,但普通男子岂会有你这般俊秀人品?再者,赵姑娘眉宇间自然流漏的王者之气,也不是随便可以掩饰,亿深自恃阅人经验丰富,没有看错的理由。”
  “童姑娘果然好眼力,既已被你识破,我无话可说。”紫元爽朗的回答,毕道她长年待在宫中,阅人不多,有此误差也没什么。
  “你乔扮男装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以为你是真为慕名而来?更何况,你的姿色容颜与我旗鼓相当,特意来拜望我,是不必了吧!”童亿深目光紧锁。
  紫元不由得失笑,这位花魁果然非常特别,不赞扬她的样貌,反而说她们旗鼓相当,既不高捧他人,也不贬低自己,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
  “重姑娘既然早知道我不是男儿身,为何昨天见面时还对我动了情?”关于这点紫元可真不解了。
  童亿深那玫瑰色泽的唇瓣扬着丝微笑容的弧度道:“我是动了情没错,但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意,而是亲情。”
  “亲情?”紫元诧异的扬起了眉,她相信自己的年龄没有资格当她女儿,童亿深顶多十人之龄,不可能再多了。
  “嗯。”童亿深半敛着的眼眸静静的说,“你着男装的样子像极了我失散多年的幼弟,一般的眼、一般的鼻,所以我才会哑然失神。”
  紫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教自己要力持镇定,该死!
  这算什么大乌龙?原本想用美男计诱她上勾,再对她晓以大义一番,那知道自己扮起男装的样子非但没有令她一见倾心,居然还引起她的思亲之情?
  天大的笑话?枉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这位俏佳人肯定是栽在她手里了。
  为什么你昨天不拆穿我?“紫元咕哝一句,害她今天又偷了乔堂主的衣衫,还花了一番力气乔装。
  “因为我知道你今天还会来。”童亿深低声吐出气,“说吧!二度造访,你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童亿深不进朝当谋士真是可惜,她心思细腻得教人害怕!“你会帮我?”紫元用一双期盼的眼眸看着她问,既然美人如此聪明,要她说服南宫游当不是难事。
  “说出来让我参考,我现在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你该知道,一个青楼女子的能力不会太大。”
  “我只不过要你去说服南宫游,要他出手搭救一个人,如此而已,不是难事吧!”紫元特意将事情讲得普通,心里却有点心虚。
  “什么人?”聪明如童亿深当然会问。
  “也不是什么人啦!就是一个女人嘛!”紫元打哈哈的一笑带过。
  “什么人?”童亿深又问了一次。
  紫元敏锐的神经忽然觉得童亿深不可能如外传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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