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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分不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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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七盯着她坦率的眼好一会儿,才道:「你要我怎么信你?」
    她想了下,答道:「你们可以去打听,想办法去打听我的为人,我自认没有什么事不能公诸于世的。你们觉得我可以信赖,就……」话还没有说完,屋子里忽然有了动静,她直觉回头,看见东方非已经站在门口。
    「七哥!就是他!他是去年从官大人府里走出来的人,我亲眼看见的!这个姓阮的骗咱们!他是要抓咱们,替这个人出气啊!」
    「怎么?」东方非挑眉,搧风点火:「要抓你们用得着本官出马吗?让五军都督挨家挨户的搜,将京师每一寸土地都掀了过来,还怕抓不着你们七个人吗?」
    「东方非你--」她未及说完,局面忽然失控。
    方才那个喊七哥的手下,神色惶惶容易紧张,她展现力气时,他就已经十分害怕了,东方非一出现,他出于本能,冲动地抓着长刀往东方非杀去,
    「等等,不要--」程七大惊失色。「杀了官,什么都完了!
    她大叫不妙;,不愿拔刀再引敌意,只得疾奔过去。她出手要抓住那名手下,听见程七大喊:「别伤他!」她一迟疑,错过最佳先机,只能及时伸手护住东方非。
    剎那之间,椎心刺骨的剧痛从左手爆裂开来,不由得她吃痛大叫,
    东方非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挡在自己面前,鲜血飞溅的同时,他回过神,赶紧抱住摊软在自己怀里的阮东潜。
    他见她右手紧护着左手,汩汩鲜血不住地从血肉模糊的左手冒出来……东方非心一寒,直觉往雪地上的片片血花看去,鲜红的血花之中竟是一截细白的小指。
    她的指头!她的指头!
    程七等人亦是吃了一惊。
    「七、七哥……」要不要赶尽杀绝?每个人心里都这样想,却没有人敢问出口。重伤朝宫,死定了!
    要不要杀?要不要杀?风雪日,尸身可以掩埋数日……程七咬牙,见失去控制的手下如今瑟瑟发抖,去年这男人说得对,迟早他会被这个手下给害死!偏偏他是老大,没有退路。他当机立断,抢过沾血的大刀,一不作二不休,全杀了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非没有察觉,竟然连避也没有,一双丹凤眸瞳透着古怪,注视怀里过于纤细的人儿。
    一道白光迅捷似电,如眨眼流星,其动作之快,直到程七虎口剧痛,才赫然发现长刀已教人震离。
    他定睛一看,发现一名黑衣劲装的青年持剑站在阮东潜面前,那青年低头看见她鲜血流不止,微些一怔,迅速蹲下点住她的大穴,再一看雪地--
    他眯起眼,面露杀气。
    「怀宁,怀宁……」她冷汗直流,痛得神智有些模糊。「让他们走,是我不小心……告诉他们,我说的话一定做到,还算数的……」
    「你们都听见了。」声音没有起伏,也没有回头看程七是否走了。他从东方非的怀里将她抱了过来。
    「我……是少了手还是断了哪里……」她嘴色发白地问。她只觉得疼痛难忍,却还不搞清楚是失去身体的哪一部份。
    「不过是根小指而已。」
    「小指啊,那还好……」她虚弱笑道,突然抓住怀宁自始至终紧绷的手臂,附在他耳边道:「怀宁,你不要动手,我本来就欠他一根指头的,还了就好了……」
    东方非哼了一声,又看一眼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起身喝住程七等人。
    「慢着!谁的脚程快,拿本官令牌回东方府邸请太医来,要不你们一个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他毕竟不专武,在雪中脚程太慢。
    「不用……」她气若若丝。
    「阮东潜,你不信本官有能力叫太医出宫吗?」东方非瞪着她。
    「我家大人只是小小朝官,不用首辅大人亲唤太医,草民略懂医术,请大人回府吧!」凤一郎晚怀宁一步到租屋,一见冬故倒在怀宁怀里就知出了差错。
    他神色平常,视而不见其他陌生的汉子,走进院内作揖道:「夜半三更,阮家过小,恕无法招待各位,首辅大人,不送了。怀宁,抱大人进屋。」语气虽未流露异样,身侧的拳头却已紧握。
    一见怀宁抱阮冬故入屋,凤一郎毫不迟疑当着东方非的面前关上木门。
    东方非离屋极近,在门一合上的同时,听见屋内阮冬故吃痛地低问:
    「一郎哥,好痛……屋里就你跟怀宁吗……」
    「就咱们俩,没外人了。冬故,你可以放松了,闭上眼晕过去也没有关系的。」凤一郎柔声道。
    「是吗……」她松了口气,合眼昏迷了。
    屋内再无声响。屋外--
    东方非俊脸微沉,不理冷风刺骨。
    阮冬故,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义兄们吗?唯有在你的义兄面前,你才能不逞强吗?他缓缓低头,注视方才抱住阮冬故的双臂……狐疑逐渐烙进凤眸之中。
    方才他抱的是……
    眼角瞥到雪地那一截细白的小指。他蹲下,从血泊之中拾起那截断指,瞪着半晌后,咬牙紧握那已经不属于阮冬故的冰冷尾指。
    「阮冬故,我要你的手指头做什么?」
    他向来喜怒无常的俊脸,此刻充满复杂难读的情感。细雪又开始飘落……
第七章
    她的左手一直在烧着,每当有点不痛时,又有人偷偷在上头点火燃烧,烧得她几欲发狂。为官以来,她吃的苦头多半是精神上的,肉体上的剧痛少有,尤其是身体的一部份被活生生地切离,那种痛,在一开始痛晕了她好几回,后来虽然可以忍痛,但却发现她终究不如男子的事实。
    「冬故?冬故?」
    她被强迫摇醒,睡眼惺忪地掀眸,瞧见一郎哥噙着温柔笑意坐在床缘。
    「该吃药了。吃了药再睡吧。」
    「一郎哥……今天初几了?」她张口,无力地任着他喂药。
    「……初五而已。」小心将她的长发撩至身后。
    「初五啊……没关系,还有两天,是不?」她有点累,但还是不忘问:「那七个人来了吗?」
    「没有。」他一口一口喂她吃药,等她终于费力吞完后,他帮她拉好被子,温柔道:「冬故,无论如何你只是个姑娘家啊。」
    「是啊。」她眼皮快挣不开了,苦笑着:「这一次,我真的明白我跟你们的差距了。如果是怀宁断指,不会像我一样连连高烧……」
    「你别想东想西的,你慢慢养好了身子再说……」
    「不成,我还是得回去的。孙子孝是个人才,但你们不在身边,我总担心大事他不敢作主,放任其他官员胡来。」
    凤一郎闻言,神色自若地点头。「你说的是。你放心,你尽管睡,初七那一天我一定让你上马车。」
    她安心,又问:「一郎哥……你跟怀宁本该在晋江,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回来接你一块回去。冬故,妳的手……」
    「是小事,我不在意的……」她昏昏沉沉地笑:「反正,这是我本来不该留下的,晚了一年已经很好了……」
    凤一郎怜惜地拂过她汗湿的刘海,轻声道:
    「你是个姑娘啊,将来还要嫁人的……」
    「那一郎哥娶我好了。」她随口应道。
    「我不行。这样吧,我拜托怀宁,他身强体壮,能陪着你一块到老……」
    刚进屋的怀宁闻言,全身僵硬如石。
    冬故正好看见,暗暗失笑,随即真撑不住了,任由神智飘浮在虚无的黑暗里。
    她又不是母夜叉,怀宁却吓成这样。她很清楚她对一郎哥跟怀宁,只有亲热的兄长同伴之情,能够可以两肋插刀的,至死不悔。至于夫妻之爱,她还不太明白。
    「又送来了吗?」郎哥的声音像从远方飘来:「多亏东方非差人送来上等药材,否则冬故的伤口不会愈合得这么顺利。
    虽然没有人答他,但她知道一郎哥是在跟怀宁说话的。
    「这些珍贵的药材出自于宫中,他未免太顾及冬故,这已超过对手之争了。」凤一郎沉思,有些不得其解。
    可能是一日兄长之故;她想答,却无力说出口来。她从小就听过东方非的大名,未入朝前她认定他是朝中毒瘤,若是除去他,未来必有盛世,但……眼见为凭,他明明可以是个好官的,为什么任由自己被喜好支配?
    一郎哥又在说话,但听不真切,睡神再度扑灭她的意识,让她很快沉进梦里。
    *****
    再度清醒时,精神已经振作许多。天气也温暖了些,她一张眸,就听见外头一郎哥说着话:「我家大人还在病中,实在不宜见客。」
    「不宜见客?」东方非似笑非笑:「阮家义兄,本官差人送来宫中上好的金创药,还特地请教太医,命他调配强身健体的药,怎么?阮侍郎的身子差成这样,连宫里的珍药都没法让他迅速康复吗?」
    她这才发现房内堆满礼品,分属不同官员赠送,什么时候她成了官官巴结的对象了?
    「多谢大人厚爱,实在是我家大人伤指后,进发高烧不断,至今无力下床。」凤一郎温声道,不掩忧心。
    「这么严重?」东方非敛笑。「好吧,既然你坚持只有你这义兄可以为他把脉,那你就把细节说清楚,本官再转述给太医,让他配几副上好的药方送过来。」
    听到此,阮冬故隐隐觉得有异,一郎哥显然也察觉东方非不大对劲。她连忙喊道:「一郎哥,请首辅大人进来。」她赶紧坐起,随意穿上床头的衣物,确定自己并未流露出女儿态。
    一身锦衣的东方非走进来,视线一落在她的脸上后,明显一怔。
    她忍住摸脸的冲动,偷觑着跟进房的凤一郎,确定她没有出问题,才虚弱笑道:「首辅大人,百忙之中还蒙您过府探望,东潜有失远迎,请大人见谅。」
    左一句大人右一句敬语,东方非虽觉刺耳但也没说什么。他走到床边笑道:「阮侍郎,你脸色灰白,精神却不错,想来断了一根指头,对你来说不是件大事。」
    「当然不是大事。」她坦白地说:「只是弄到人尽皆知,还累人送礼来……」
    见她露出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他哈哈大笑,正要坐在床边,凤一郎却移来椅子请他坐,他意味深长地注视凤一郎,卖了面子改坐在椅上,笑道:
    「阮侍郎,你猜猜,为何短短数日,你突然成了朝中宠儿,百官还抢着送礼过来?」发觉她偷看凤一郎,他不耐道:「没了你的军师,你就成了笨-蛋一个吗?」
    阮冬故也不以为意。「我在首辅大人面前就算是蠢如猪也不意外……」
    她偏头想了许久,轻咳一声,道:「您的一举一动全落入朝官眼里,是您……从宫中太医院取药,故意闹得人尽皆知吧?」
    东方非眸里闪过狡猾的光芒,但一看见凤一郎取过厚衣披在她身上,他嘴角又抿下。「叫你的军师出去,本官有事与你相谈。」
    「首辅大人……」
    凤一郎一开口,就遭东方非喝斥:
    「你当本官是噬人野虎?还是你家大人是姑娘家,不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凤一郎脸色暗变,反倒是阮冬故面色不变,爽朗轻笑道:「一郎哥,你到外头等着。多半是首辅大人要与我谈官事,不碍事的。」
    凤一郎一向知事情轻重,即使百般不愿她与东方非独处,也只好点头并说:
    「首辅大人,我家大人还未完全康复,她若有不适,请让她暂且休息,改日我家大人必亲自登门,再续官事。」语气之中也暗示冬故,若有不对劲就装累。
    东方非头也不回,直到身后房门微掩,他才正色打量她。阮东潜身子的确纤细异于一般男儿,尤其卧病之后,脸色苍白虚弱,如果换掉这一身男儿服,要说是黄花闺女,也不会有人起疑……
    那天,他怀里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首辅大人?」
    「阮东潜,你卧病在床半个月……」
    「半个月?」她失声叫道:「今天不是才初六吗?」
    「不,今天已是十七了。是本官亲批,要你多休一个月。」
    一郎哥没告诉她啊!她早该想到涉及她的身子,一郎哥跟怀宁必会骗住她的。
    「我初七必须回去。」
    「你怕什么?怕呈报的工程经费又东加一点西加一点全进了官员的口袋里吗?你大可放心,本官已放话出去,工程大至经费,小至雇请工人,全由本官过目。」
    阮冬故瞪着他,哑声问:「你也有这权利?」
    「照说,不管礼部尚书或者首辅,都没有这权利,但,阮东潜,本官是什么样的角色,你该明白的,不是吗?」话一顿,他低头看着紧紧抓住他臂的右手。
    「你明明可以为皇朝做事的,为什么要擅用你的权势让朝堂变得这么腐败?」
    东方非闻言笑道:「本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一点,你也早就明白才是啊。」轻轻压住她带着凉意的小手,视线移到她的左手。
    她激动到左手压在床铺上,小指的地方虽然用层层纱布包住,但应该完好的五指如今却缺了一角。
    「阮冬故,你不痛吗?」他小心捧起她的左手,别有用意地说道:「断了一指,你要是个姑娘家,可就嫁不出去了。」
    她没有察觉他的举动有点异样,坦白道:「痛死了。去年我敢在牢里砍指头,是我想关老爷能做到,没有道理我做不到……」
    「关老爷?」
    「一郎哥跟我说过的故事,他说昔日关老爷割骨疗伤,还能面不改色地读书。我以为这一点痛是不打紧的,哪里知道一刀砍下去,像是断了五指又像烧了整只手掌,还不争气地差点掉眼泪了呢。」她自嘲地笑道,笑声有了点精神。
    东方非听她又提她的义兄,虽心感不悦,但能再次听见她爽朗没有杂质的笑声,即使还带些虚弱,他也不由自主抹起笑来。
    「故事只是故事而已。」他随口道。
    「不,那是过去的真实,今日的故事。它日,你我所经历的真实,也成为后世流传的故事,将来的东方非、阮东潜也不过是他人嘴里的故事而已。」她抬眼注视着他,笑道:「一日兄长,今天已过正旦日,你来是来抓我的把柄吗?」
    东方非与她相互注视,嘴角邪气微勾。「何以见得?」
    「在入朝为官前,我曾听说东方非喜怒无常,如果有人敢跟他作对,他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我若真赶尽杀绝,今天就不会有一路坐大的国丈爷;我要赶尽杀绝,如今朝堂上只会剩下忠于我的狗,你哪有机会坐稳小小侍郎的位置?」
    阮冬故看他理所当然的神色,忽然问道:
    「那么,前任都察巡抚阮卧秋的眼睛是你弄瞎的吗?」
    东方非闻言心里微讶,在她脸上打转良久,才道:「你说呢?」
    「谣传东方非处心积虑要除掉阮卧秋,所以在他赴法场救人的那天,收买盗匪毒瞎他的眼,此后你年年探他让他永不复明,直到阮姓一家下落不明,才逃离了你的魔掌。你当真如此做过?」她问,专注地看着他。
    东方非完全不在乎谣传,本要随口承认,忽而发现她态度十分认真。「对了,你是阮卧秋的远亲嘛,难怪如此在乎他。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身分问我?」
    她迟疑了会儿,圆滑而巧妙地答道:
    「堂堂首辅大人连夜送上等的药过来,又来探下官……这实在不合内阁首辅的身分,多半是念及正旦那天的一日兄弟情份,小弟铭感五内。」
    东方非大笑出声。「冬故,如果是去年的你,怕是连碰我喝过的茶你都不屑碰,今年你总算有些官味儿了……」神色有些复杂地摸上她的脸。她丝毫不曾动弹。「冬故,我心里真是百味杂陈啊。」他改了亲昵的称呼。
    「我不明白。」
    东方非含笑,移坐在床缘,看她还是不介意,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认她的性别。「我啊,真想亲手毁了你一身的硬骨头,偏偏一见你不得不卑躬屈膝时,我是又恼又怒啊,冬故,你明白为什么吗?」
    反正她不如他跟一郎哥聪明是事实,索性还是摇头给他看。
    「哈哈,连我都不明白,你这个直心眼的人怎么会明白这种复杂的感情呢?在你之前,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那个一身正气的阮卧秋。他还来不及对我屈膝就遭人毒害辞了官,我一恼火了,令该地衙门三天内擒出原凶,就地正法。」
    她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深深看他一眼,沙哑道:
    「不管罪犯所犯何罪,都该经律法公平的审判。」
    东方非不以为然。「没有我,依外地衙门的慢速,只怕是三年也抓不出原凶,冬故,你们阮姓人老爱讲究公平与正义,若是阮卧秋没有辞官,只怕现在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来。打他去应康经商之后,我不得不说我十分遗憾,好好一个官竟然变成了油嘴滑舌的商人。」见她难掩错愕,他扬起俊眉。「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自永昌迁到了应康城?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天下间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贴向她的小脸,笑道:「你跟阮卧秋只是远亲,却为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令我不得不怀疑你跟他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关系呢。」
    五指滑过她带些病气的颊面,缓缓下移到她纤白细致的颈。她一点动静也没有,若不是他向来自负,只怕真要被她骗过去了--
    这么细致的触感,这样纤美的身骨怎会是男子呢?
    是女儿身!绝对是女儿身!他绝不会错认!
    「我跟阮卧秋虽是远亲,但我十分崇拜他。」她柔声开口。
    东方非一怔,脱口:「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何我对阮卧秋深有好感吗?因为他是我最崇拜的人,顶天立地又为百姓谋福,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他人远远不及的。」她一脸憧憬地说。
    滑到她颈子的指腹顿时僵住。东方非眯眼,哼声:「你崇拜的人倒是挺多的,一个阮卧秋,一个你义兄,明儿个还会有谁?」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左手,忽然问:「今日若是阮卧秋在你面前,你挡不挡?」
    「当然挡!」绝对要挡!
    「你义兄有难呢?」
    虽然不懂他为何执着这种事,但她照实道:「我为他两肋插刀,死也无憾。」
    他眉心已拢,沉声问:
    「那么今天要是只为一名陌生的百姓,你还愿意失去你的手指吗?」
    她毫不考虑答道:「能救人一命,屈屈小指算什么?」
    俊脸已露愤妒阴沉,冷冷地哼笑道:
    「阮侍郎,你连讨本官一个欢心都不愿,你在这官场上到底学了多少?」
    她注意到他的称呼已改,忙声道:「下官若有冒犯,请首辅大人见谅。」
    「冒犯?阮侍郎,你可知你最大的错误在哪里?就算有人与你称兄道弟,你也不该掏心掏肺说出真言。你千万要记得,今日与你是兄弟,它日难保不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
    阮冬故注视他半晌,才迷惑问道:「首辅大人,你是说,不管是内阁首辅或者撇开身分的东方非,我都该虚言以对?」
    东方非闻言瞪着她。对她又恼又恨,既想狠狠折断她自以为的正义,让她从此灰心丧志,又不想见她软弱无助!哼,她也只会在她义兄面前流露无助,不是吗?
    「混帐东西!」他拂袖起身,沉声道:「阮侍郎,本官从不虚言,你敢以虚言待本官,可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阮冬故见他说翻脸就翻脸,果然是喜怒无常。要翻脸,她是无所谓,可现在晋江工程全由他过目,他要一个不爽快,那这工程只怕是十年也没有办法结束了。
    一想到有多少百姓会因此而受苦,她连忙要下床作揖道歉,匆忙之中左手撞到床柱,她脱口低叫了一声。
    东方非回头,吃了一惊,直觉上前捧住她的左手,缺指的掌尾隐隐泛着血迹。
    「明明受了伤,还动作如此粗率,阮冬故,你到底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阮冬故忍着这一波的疼痛过去后,才苦笑:
    「我要能细心点那多好,很多事就不用连累到身边的人了。」
    东方非没再说什么,只道:「把你义兄叫进来吧。你的伤,怕又出血了。」
    「哈哈,小伤而已……」见他冷笑,她暗叹。她的认知是小伤,可惜她的身子真的很不配合,只好乖乖叫一郎哥。
    「阮冬故,你记得,我最忌有人虚言,尤其是你。你可以对其他人装样子,就是不许对着我戴上面具,懂么?」东方非见凤一郎匆匆进屋,他再看了阮冬故一眼,道:「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多休息吧。」
    *****
    隔天。
    「走了?」
    「是。」太医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一早,阮侍郎差人送来一份厚礼,说是多谢下官的药方,然后就离京了。」
    东方非垂下视线,握紧扇柄。良久,嘴角才缓缓勾起,让太医们暗松了口气。
    「她真打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伤还没好就冲向战场,这么毛躁,真令我心怜又兴奋呢。」这直姑娘,明明昨天她下床时还得靠他暗扶,今天就追不及待地出发了。
    她的心,难道只塞得下天下百姓吗?
    「大人,下官见阮侍郎体虚,所以临时再配了几副药,让他带上路继续服用,对他的伤大有好处的。」太医试探地说。
    「太医,你做得很好。」
    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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