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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男人的情感圈子:女同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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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肖城迟疑了一下,借着酒后的冲动,迎合了过去。

那一刻,江肖城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他紧紧地抱着安薇。

吻得太过投入,松开后,两人都大口大口喘着气。

江肖城看着那张并不熟悉的脸,忽然清醒,拿手在自己脸上使劲拍了一下,道:“对不起,对不起。”

李以冰笑:“没事。是我主动的。”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忍不住都大笑了起来。

“回去吧。他们该等急了。”江肖城拍拍李以冰,又交待道,“一定不能再多喝了!”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李以冰乖乖地点头,看着江肖城的眼睛忽然变得无限温柔。

刚走出两步,李以冰忽然拉住江肖城的手,道:“江主任,你和你说,一定不能和《独家视界》合作,你可能都不相信,这份报纸外面欠了几百万的印刷费,员工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而且,号称本省发行三十万份,其实有效发行几乎是零。免费往书报亭送人家都不要,反正也卖不动,嫌放来放去麻烦。”

“那,那你们那么多员工怎么活?”江肖城吃惊道。

“无非是以曝光违法行为为要挟,四处索要赞助费和封口费。《独家视界》在我们本地圈内已经臭了。马总想拉你们合作,其实就是看中了你们在全国飞速上升的名气,虽然只是一个栏目的合作,我相信一旦合作成功,他们肯定该打着你们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了。”

江肖城吃了一惊,他想过《独家视界》实力不足,但到想到已经沦落到几近无赖的地步了。

李以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江肖城依稀还能看到,那里尚有一个年轻记者残存的憧憬。

多年前,李大钊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今天,铁肩在生存面前变得柔软,妙手因为一点封口费,谄硬欺软。

在接下来几站的寻找之旅中,江肖城才发现,这样的小报小刊并不是少数。他们无一例外都在骂体制:企业性质事业体制,产权不清晰,历史遗留问题多,负担重……

无非都是些经营不善的借口。

早在文化单位改制前,所谓体制就已经以默许的形式,为这些濒临死亡的非主流媒体开了无限大的口子。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5)

只要交一定费用,一个草台班子就可以成为某某报或某某刊的驻某某地的记者站;一个老粗就可以成为某某报或某某刊上某一版面的主编,任意刊发拉广告一样拉来的收费稿子。

便如这个马虎,无非是一喜欢附庸风雅的暴发户,被人游说后,注巨资进入了《独家视界》,自己破例成了体制外的报纸总编。

一份小报,成就了他的文化地位,也吸干了他的万贯家财。把他从成功企业家,变成了传媒破落户。

李以冰透露的真相,让江肖城震惊之余,又对她充满感激。她的话,使他本来就觉得与《独家视界》渺茫的合作计划,一下子变成了绝无可能。

“那你怎么办?还要一直在这样的地方呆吗?”江肖城关切地看着李以冰,像看着一个多年的老友。

“离开是早晚的事,现在我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一种习惯。”李以冰的眼神又变得迷茫,“毕竟,这是我毕业后呆过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在这里,我丢掉了单纯,褪去了青涩……当然,比起其他人,我的境况要好不少。”

江肖城无奈地点头。如今找一份好工作,也像买彩票,全凭运气。他不可能说出鼓动她辞职的话。

到后来,两人再无话。一前一后,默默地回到了房间。

“回来了,”有人见他们进来,叫道,“还以为江主任把我们的冰美人给拐走了呢。”

又有人上来敬酒,江肖城摆手道:“不行了,已经多了,不能再喝了。”

“看来你的面子没小李子大啊。”马虎叨着烟卷,晃着他的大脑袋,脸上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笑着对李以冰说,“小李子,你起来敬江主任一杯。”

李以冰看一眼江肖城,为难地说道:“马总,我、我也不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提出结束饭局的话是领导或者客人的事,原本轮不到她这个小兵,但她今天是真不想继续了,她也不想让江肖城再喝了。

这并不是说她爱上江肖城了。

她在这个边缘报社里浮浮沉沉了两年,阅人无数,早失去了那种一见钟情的少女情怀。

她吻了他,只是一瞬间的心动。她心动,也仅仅是因为他的真实,是她在自己的圈子里所遇不到的那份真实。

她吻他的时候,内心是纯净的,就像她见到了一本喜欢的孤本图书,或者淘到一件存世不多的古玩,一见之下,怦然心动,忍不住抱在了怀里一样。

无关情,无关欲。

在他的唇上,怀里,眼神中,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坦荡。

没有亵渎和逢场作戏。

所以那一刻,她决定背叛自己的单位。

而此时,她又决定背叛到底。

果然,听了她的话,马虎有些恼了,脸上虽仍然笑着,但语气已经变了:“装什么装,快和江主任碰一杯!”

李以冰没有动。场面有些僵在那里。

一直以来,没有人在乎她的身体,包括她自己。

但现在她忽然开始在乎了。

没有人知道她今晚去了几次卫生间,去换了几次卫生巾,每一次扔掉的卫生巾,都像婴儿穿了一夜的纸尿裤,那刺目的红,在她已经有些苍白的手上,有了沉惦惦的份量。

值得她这般不在乎的,只不过是每期报纸上,自己名字前的那四个字:首席记者。

这四个字,换来了自己那不明真相的父母的欣慰,邻居的羡慕,和她在同学朋友面前的一点虚荣。

但今晚和江肖城的短暂交流,使她终于有勇气一把将假相撕破。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6)

江肖城怕马虎以后为难她,怕打圆场:“这酒我都喝了,然后咱们就结束吧。”

说罢,江肖城将李以冰杯子里的酒倒进自己的杯里,一饮而尽。

“原谅兄弟,今天实是在太困了。”

“江兄弟没有喝好吧?”马虎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好了,很好了。”江肖城不得不应付着。

“那就好。要不,江兄弟,咱们就借着这酒桌上的痛快劲,干脆把合作协议签了吧?咱们的工作环境你也看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这也太仓促了吧,我还得向领导汇报呢。”江肖城想不到马虎这么急性子,或许他是怕江肖城一调查露了马脚吧。

“不就是向李主编汇报嘛,那是鹅老朋友了,实话和江兄弟说了吧,他内心里已经答应鹅了,只不过还是尊重江兄弟,不好明说罢。要不鹅现在给他打电话?”马虎道。

江肖城带着醉意,有些急了,这不是拿李不帆压自己嘛。他相信既便李不帆有心和他们合作,也是因为不了解《独家视界》的实际情况,那也是个做实事的人。

见江肖城没有说话,马虎道:“这里乱,要不这样,咱们到宾馆里签。鹅已经让人为江兄弟订好了房间,是咱们这里最好的。来,小李子,扶上江兄弟。”

李以冰面无表情地说:“马总,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了。你们谈吧。”

这是实话,她本来就有些痛经,又加上喝了那么多酒,肚子胀痛得难受。

马虎瞥她一眼,道:“好好的,怎么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他哪里知道,李以冰一直都不舒服。刚才不说,是因为她在忍;现在说了,是因为她认为不值得忍了。

“一直都不舒服,现在加重了。”李以冰已经将她的包提在手上了。

“去吧去吧。”马虎看着李以冰离开的背影,笑着对江肖城说,“现在有的年轻人,一有点资历就上脾气。要都像江兄弟这样,那鹅说不定也能办出一份《美人痣》。”

江肖城知道李以冰是不忍心再和他们一起骗自己了。本来他也想留在这里,明天再调查一番,但现在知道了真相,徒留无益,说不得还会生出什么枝节,所以决定连夜回西安市。

见马虎又让别人来扶自己去宾馆,他正色道:“马总,今天签真不行。这是严肃的事,我不可能这么草率。”

“今日不签也行。你总得睡觉吧。走,先回宾馆。都订好了。

“马总,真不好意思,我们今晚得回西安。还有别的事。”

“什么?都几点了?”马虎吃惊之余,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瞪大了,“江兄弟,就这么不给面子?”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7)

“真是还有事。必须回。”此刻江肖城一心想立即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呆。

“你这倔娃子啊!”马虎摇摇头,“那咱们的合作计划?”

“马总,我会再考察一下市场的,如果可以,我一定还过来和咱们签。”

马虎的脸已经黑了,他知道的江肖城的后面还有未说的话,那就是:如果市场反应不好,就不可能签了。

马虎看着江肖城的脸,有点想发作,他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这样有原则。

两人因为喝酒变得通红的眼睛对视着,互相盯了有几十秒钟,见江肖城慨然无惧,马虎笑了:“好吧好吧。你回吧。老刘,你,你开车,去将江主任送到西安。”

“不用。只把我们送到能打车的地方就行。我们打车回去。太远了,就不麻烦了。”既然知道肯定不能合作了,江肖城也不愿多欠他们的人情。

马虎心里已经有些烦了,他一摆手:“行行行,你看着办吧。”说着,将车钥匙扔给那个老刘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多谢马总今天的款待。再见!”

“不送了。再见!”

江肖城走到外间,叫上苏莉,跟着那个老刘往停车场走去。

苏莉刚才在外间打了个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江肖城,心里不明白刚才热热闹闹的场面,怎么突然冷了下来。

“咱们回西安。”江肖城告诉苏莉。

苏莉看看远处黑茫茫的夜色,愈发奇怪,但也没有再问。

老刘开着车,直奔黑漆漆的郊外而去。而这时,江肖城的酒劲已经上来,觉得脑袋天眩地转,只好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苏莉觉得不太对劲儿,忙问:“刘老师,不是去市里打车吗?到郊外有车吗?”

“前面就是高速路口,有很多到西安的车。在那里拦车很容易。”老刘头也不回地答道。

苏莉“嗯”了一声。车越往前面开,路上的人越少,到最后出了外环路,连路灯都没有了。苏莉心里不由怯怯的,她本想叫醒江肖城问问,但又怕这是对那位刘老师的不信任,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终于,车停了下来,那老刘扭头对苏莉道:“小苏,到了。”

苏莉顺着车灯往前看,前面是一架高速路桥,桥的两侧是保护网。

老刘率先跳下了车,苏莉推醒江肖城,江肖城揉揉眼睛:“到了?”

“刘老师说在这里就可以打车。”苏莉小声道,说着,她故意犹豫地看看车外的荒野。

苏莉的意思是想提醒江肖城,这里打车行不行啊?会不会不安全?

但江肖城仍然迷糊着,没明白过来,踉踉跄跄地跳下了车。

苏莉无奈,也跟着下去了。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8)

“江主任,你看,从这里上到桥上,车很多的。”老刘指了指桥一侧,那里的保护网已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恰好能供一个人通过。

“好的。谢谢你!”江肖城主动伸过手和那老刘握了一下,“你快回吧。我们自己拦车。”

老刘并不客气,说一声再见,坐上车,绝尘而去。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高速路上的车都开得飞快,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只有桥上孤零零的两排路灯,和漆黑的夜做着无力的对抗。

“咱们上去吧。”江肖城接过苏莉手里的包,领先穿过那保护网的口子往高速桥上爬。他酒后无力,差一点滑倒。苏莉忙上前扶住了他。

江肖城强打精神,和苏莉相互搀着好容易爬上了高速桥,呼呼的夜风吹来,两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妈的,怎么送咱们到这里打车!”江肖城这时候才有点明白过来。

“那个,那个刘老师说,这,这里打车很容易。”苏莉冻得舌头有些打颤。她身上那动人的白色套裙,此刻变成了“冻人”。

江肖城脱下自己的西服递给她:“披上吧,这里风大,别感冒了。”

“你,你也冷。”苏莉不接。

“呵呵。我喝了那么多酒,身子热。”说着,江肖城不由分说,将衣服塞到了她的手里。

苏莉只好穿上了。衣服在她身上宽大得如同半截道袍。

两人也顾不得说笑,眼巴巴地望着路的另一头,期待着有一辆出租车姗姗而来,最好那前车窗的LED显示屏上,还有两个亮闪闪的红字:空车。

此时那两个字在江肖城的大脑里无限妩媚,比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四大美女,更来得性感迷人。

足足等了几十分钟,出租车就像在这世界上绝迹了一般。

等到最后,两人已顾不得许多了,私家车、旅游车、长途货车,只要是车,他们就拼命招手。

幸亏没有警车、囚车、消防车经过,要有,江肖城肯定也就拦了。

也不知是这里治安不好,还是江肖城和苏莉这对孤男寡女,深夜在高速路上拦车行迹可疑,竟然没一辆车肯停下来。

溜溜地立在桥头上迎风,跟冻贼似的。真、真、真他妈——啊嚏!——真他妈受不了!

“江大哥,你、你感冒了吗?”苏莉歉意地看着江肖城。

“我这体格,哪里就感冒了!”江肖城说着,又拍拍自己的肚子,笑道,“我这里灌了一肚子五十多度的白酒,想冷也冷不起来啊。”

夜风越来越大,江肖城只穿了件衬衣,若不是他刻意强撑,身子早就哆嗦起来了。他没和苏莉说实话,其实喝多了酒,一吹风,感觉会更冷。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19)

江肖城等得有些绝望了。他的意识已渐渐有些模糊,困意一阵阵袭来。他知道,喝过酒的人,风一吹,毛细血管收缩,血液循环减慢,酒精代谢速度也就减慢,这个时候是最容易醉的。

他不敢醉,否则他睡过去了,留苏莉一个人清醒着,在这荒郊野外还不把她吓死?

这时,苏莉突然指着桥边的一个告示牌说:“江大哥,你看!”

江肖城抬头往那里一瞧,这才发现,上面有一行字:此处禁止停车拉客,违者重罚!

“妈的,被耍了!”江肖城这一次彻底绝望。

“他们为什么要耍咱们?”苏莉奇怪道。

“因为我不肯和他们合作。”江肖城一边回答她,一边四处张望,他看到桥两侧,各有两个多半米宽一米多高的泄洪洞,离地面差不多有两米高,“走,咱们进那里去躲躲风,也安全。今晚别想在这里拦到车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苏莉虽说多穿了件西服,但她的两截小腿在外面裸露着,早冻得说不出话了,听江肖城说去躲风,立即提着包跟了过去。

江肖城自己先钻进去,然后伸手将两人的包接过去,再将苏莉拉了上去。

洞里多少避些风,两人弯着腰蹲在洞里,感觉温暖不少。

苏莉从包里取出几本这次出差带的样书,铺在地上,两人坐了下来。

一靠到桥洞的水泥墙上,江肖城的眼皮便开始打架。他瞅了瞅苏莉,苏莉毫无睡意,两眼不时地偷偷往桥洞的两端瞅,目光中是莫名的紧张。

苏莉的样子,给人感觉是那桥洞外面可能随时会忽然跳出一只怪物,又或者如恐怖电影那样,有一张蓝色的吐着舌头的脸,炫﹕【﹕网突然挂在桥洞口,阴森森地看着他们笑。

不行,得找些话题,得一直清醒地陪着苏莉。江肖城拿手在自己腿上使劲掐了一下,被冻得本就有些发木的腿,生疼。顿时清醒了不少。

“苏莉,这是你第一次出差吧?”江肖城看着苏莉,表情尽可能地放松。他知道,自己若有一分紧张,传到她那里,便成了十分。

“嗯。”苏莉一边答,眼角忍不住又往桥洞口望了望。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出来受苦了。”

“没。这才算不上苦,小时候,跟着父亲上山挖药,下了大雨,我们在山洞里也躲了一夜呢。那时候,山里还能听到狼叫呢。”

“你怕吗?”

“不怕。有父亲在身边呢。”

“那你现在怕吗?”

“也不怕。有你呢。”苏莉说完这话,可能觉得有些太过亲近,不由有些害羞,忙将脸往扭向一边,装作看外面。

江肖城看着苏莉安慰道:“对,不用怕,我——”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苏莉的身子像筛子一样抖动起来,她几乎已经失语了,眼睛瞪着桥洞的入口,嘴里直叫:“江、江、江……”

江肖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桥洞入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瞪着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亮闪闪的,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20)

江肖城心里顿时也是一惊,他伸手从屁股下拿过一本杂志,猛地掷了过去。

那黑乎乎的东西“扑棱棱”地飞走了,随后,空中传来一阵“咕咕咕咕”的叫声。

“别怕。是一只猫头鹰!”江肖城拍拍苏莉。

过了好一会儿,苏莉才反应过来,“妈呀”一声,一扭身子,扑进了江肖城怀里,头使劲地往他怀里钻。

她的脸触到江肖城的脖子上,江肖城感觉到她脸上全是冷汗。

这个时候,千句万句安慰,都不如一个厚实的肩膀。江肖城没有说话,任她躲在自己怀时,他的双臂有力地揽着她。

许久,江肖城感觉到她的呼吸慢慢平缓,轻声问道:“还害怕吗?”

苏莉的情绪这时已经平复,她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坐直身子:“江大哥见笑了。刚才那猫头鹰的眼睛实在太吓人了,又是猛一眼看到,我感觉自己都快就没有呼吸了?”

“刚才还说小时候在山洞里听到过狼叫呢,呵呵,吹牛的吧?”江肖城逗她。幽默无疑是驱走恐惧最好的办法。

但苏莉没有笑。她像在对江肖城说,又像在自语:“其实,我小时候胆子真的很大,自从父亲不在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越来越小,人多的时候怕人,没人的时候怕静。”

“那么,说说你的父亲吧。”江肖城能体会到一个漂泊异乡的柔弱女孩对父爱的渴望。他有意识地把话题往这里引,或许,回忆着那山一样的父爱,会让她那凄惶的心,坚强起来,温暖起来,勇敢起来。

“我的父亲,”苏莉一提到父亲,声音中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幸福和骄傲,“他是我们村子里最强壮的男人,一只一百多斤重的生猪,他都能抱起来;他特别能干,他会编有许多花样的竹筐;他认得许多中草药,常常领着我和哥哥去挖了卖钱,记忆里,村子里每一户人家都很穷,但因为父亲,我和哥哥小时候从未饿过肚子,也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谈起童年的时候,不自觉的,苏莉的声音高了起来,语气也自信了起来,讲到动情处,她歪着脑袋,声音里含着笑意,就像父亲就坐在她对面,她正在向他撒娇。

她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自己的回忆中。

“……可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和哥哥的学费还差一些,母亲本来说,可以和学校说说,推迟一段时间再补上。但父亲不同意,他说不能让娃因为钱在同学们中间抬不起头……那时候刚下过雨,山路很滑,他一个人悄悄进山采药去了,想赶在开学前为我们凑足学费。但是,但是,他从山崖上滑了下去……”

苏莉哭了。这个一直谨小慎微、敏感自卑、从不敢轻易流露自己感情的寒微女孩,为自己的父亲,在这荒郊野外的桥洞里,毫不掩饰地哭了。

江肖城完全被感染了,那一刻,他仿佛自己化身成了她的父亲,无限怜爱地看着她,忍不住想哄她,疼她。

江肖城伸手擦去苏莉脸上的眼泪,然后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拍一个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苏莉安然睡去,在江肖城怀里,传出平缓又轻柔的呼吸声。

江肖城却没有了一点睡意。他瞪着眼睛,看着桥洞外那无尽的黑,听着这静谧的荒野那特有的,夜的呼啸声。

“大大。”苏莉忽然在江肖城怀里说了一句梦话。可怜的姑娘,一定又梦到了自己的父亲。

江肖城低头看着她那俊俏的脸,低下头,轻轻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像一个父亲,吻他宠爱的女儿。

睡吧。孩子。

小女子任君调教(1)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莉见自己正依偎在江肖城怀里,忙弯腰要站起,不料四肢都已麻木,刚起了一半,“扑通”一声又坐了下去。

江肖城这时也醒了,一把扶住她,笑道:“哈,天亮了!没想到还有一段睡桥洞的经历,有意思!”

江肖城先跳出桥洞,接过包,然后又将苏莉扶了下来。

东方太阳初升,明堂堂的阳光将郊外的田野照得像一幅风景画。江肖城舒展了一下身体,然着冲着远方扯来了嗓子吼道:“王——八——蛋!”

连叫数声,江肖城顿觉昨晚胸中的闷气一扫而光。

看着江肖城夸张地大喊大叫的样子,苏莉想笑。

“好了!现在心里舒服了!”江肖城扭着看着苏莉,“你也来试试?遇到不顺心事的时候,别把烦恼放在心里,呼出来就好了。”

苏莉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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