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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野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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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真给面子啊!”
“让陈小姐久等了,实在对不起!因为有些小事,杜某迟来一步,请大家多多原谅、多多包涵!”
杜月笙向大家拱拱手,然后,文质彬彬地拉起陈婷婷的手,走进舞厅内。
舞池四周的小圆桌子上,除了插满了各色各样香气扑鼻的鲜花外,还有汽水、果子露、香槟等各种饮料,供客人们随便取用。乐池里穿着西装、打着黑领带的乐队成员,个个抱着乐器在等第一首曲子开始。流光水滑的舞池像面镜子,可以照得出人影。四壁柔和的灯光混合着微香,洒向人群。
这时,两对十五六岁的童男童女,拉着一幅大红绸子,横过舞池,在绸子中央打了两只斗大的彩球。
杜月笙在人们的簇拥下,踏进舞厅,乐队奏起了迎宾曲。陈小姐挽着杜月笙的胳膊,走向舞池中央。这时,一个女孩端着一只红漆盘子随在后边,盘内有一把镀金的大剪刀,“仙乐斯”舞厅的开头彩由杜月笙剪。
杜月笙站了片刻,等来宾们都进厅了,然后他才拿起剪刀,在人们噼噼啪啪的掌声中剪了彩。
这时,四壁灯光渐渐变暗,镶在地角旮旯的脚灯发出淡淡的微光。几盏宇宙灯慢慢地开始旋转了。
乐队奏起一支中四步的舞曲,绅土、淑女们纷纷步入舞池。
杜月笙和陈婷婷紧搂着开始了跳舞,搂着这青春的、馨香迷人的胴体,杜月笙沉醉在这柔曼的乐曲声中,渐渐漾起一股热潮,不自觉地把陈婷婷搂紧了。这陈婷婷更是风月场的人物,杜月笙这一搂,她就干脆把胸脯和脸贴上去,杜月笙感觉到她贴紧的身体的体温,全身都酥了,但是这陈婷婷并不老实,不住地摩擦他的下身,这轻曼的音乐本来就使人情意绵绵,她这一弄竟然使得风月场的老手杜月笙无法自持,一下子裤裆里都湿了许多……
设计救黄,却一心为己虑(2)
威震上海滩、挥金如土的大亨何曾见过这等饭食,他连喂狗、喂猫也不用这个!他把眼一瞪:“你们就给我这个吃?”
“不饿死你就算便宜了,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挑三拣四!”那卫兵班长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我们这儿就该给你吃鸡、鸭、鱼、肉?你清醒清醒吧!黄老板!这儿可不是你的黄公馆、共舞台,这里是何公馆的牢房!你别做梦了!”
说完,他回身将门一关,“啪”地重又上了锁。
若是平时,谁敢在他黄老板前这般放肆,早就会脑袋搬了家,但是,人在屋檐下,黄金荣怒冲冲却没有办法,瞪着眼睛看着他扬长而去。然而,他低头看看地上的饭碗,真想一脚踢开。但肚子已饿了两天,如今看见吃的肚子里不由咕咕作响,一阵响似一阵。他终于端起了饭碗。
第一、两口,他还皱皱眉头,觉得难以下咽;第三、四口就觉得香多了;最后,不但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而且肚子还没吃饱,他似乎更觉饿了。黄金荣望望碗底,又望望木栅门,突然端起碗狠命地向石条上砸去,吼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凭什么把我黄金荣关在这里?你们出来!我的人都到哪儿去了?王八蛋!他们把我关在这儿,你们就不管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这帮混蛋,废物!啸林哪,月笙!你们救我出去啊!”
黄金荣的大喊大叫,引来了几个卫兵。他们趴在木栅门上骂道:“妈的,还想看点厉害?关起来了还不老实!有本事你别进来啊!狗娘养的!”
黄金荣冲过来,想扇卫兵的嘴巴子,但隔着栅门,反被卫兵用毛巾塞住了口,他再也喊不出来了。
黄公馆那边,林桂生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划营救。尽管张啸林答应去找何丰林,但是林桂生思前想后,觉得张啸林这条路未必行得通。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亲自前去拜访黄金荣的好友、道胜银行买办、大名鼎鼎的虞洽卿。
林桂生亲自来访,虞洽卿热情迎接。上海滩的流氓头子、大买办、大军阀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都是朋友,大家互相照顾,才能保佑平安发财。
林桂生到客厅坐定,佣人倒上茶来。今日的林桂生也没有了往日那般指挥若定、谈笑风生的气魄,此番举动她纯粹是求人来的。
虞洽卿老奸巨猾,他早晨已看过报纸,对黄金荣被绑架的事,胸中已经了然,林桂生一登门,他就猜出了来意。但是,他表面不露声色,殷勤招呼道:“黄夫人可是稀客啊!今天怎么得闲到寒舍来呢?”
林桂生满面愁容,但是直言地说:“虞先生,金荣这次遭难了,只有仰仗您来帮我这个忙了。虞先生若能帮助金荣解了这场危难,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定会竭尽全力报恩的。”
“黄夫人哪儿来的话,我与金荣兄是莫逆之交,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哪有坐视不管之理。金荣兄一向春风得意,不知会有什么危难?”
“唉!”林桂生长叹一声,就把昨晚黄金荣在共舞台看戏、卢筱嘉带人闯入,将黄老板绑架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虞洽卿眉头紧锁:“有这等事!黄老板一世英名啊!黄夫人,此事须向何丰林讨个人情,让他放了黄老板。”
“可是我们当家的素来与何丰林没什么交情,若是有交情的话,也不会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所以我冒昧来求虞先生,不知您肯否帮这个忙?”
“黄夫人哪儿来的话,黄老板遇难,我虞某人岂有不帮之理。我这就去何丰林府上,向他求情!”
“全仗虞先生了!”林桂生千恩万谢,告辞出门。
林桂生一走,虞洽卿就坐车前往何丰林公馆。
两人见面叙谈,何丰林态度不冷不热,但有一点虞洽卿是明确的:如此不痛不痒就放人,他虞洽卿的面子还不够这么大。何丰林摆着护军使的架子说:“卢公子受了委屈,督军老爷也很生气。这件事必须要达到各方面的满意,才能圆满解决。”
虞洽卿自知自己的能耐,于是告辞而去。
张啸林还不如虞洽卿,他根本就没有见到何丰林。当马弁来禀告“三鑫”公司总经理张啸林求见时,何丰林将手一挥,吩咐道:“回话,我不在家。”
何丰林挡驾使张啸林陷入了困境。他大骂起来:“妈的,摆什么臭架子。老子当年在武备学堂,论资历还是他爷爷呢!”
骂归骂,何丰林既然不见,张啸林也想不出招来。没办法,他去找亲家、专当密探的俞叶封讨主意。俞叶封是何公馆里的常客,对情况十分熟悉。他听了张啸林的抱怨,将眼珠一转,说声:“跟我来。”
俞叶封带着张啸林又一次来到何公馆,也不叫人通报,拖着张啸林走出客厅,直奔深院内宅。俞叶封是这里的常客,对深宅门径甚熟。他俩绕过几座假山石,穿过翠竹掩映的月洞门,来到一座朱红粉墙、琉璃瓦顶的堂楼跟前。张啸林隐隐闻得有一股清香从里面飘来,他惊异地问:“亲家,这是什么地方?”
俞叶封诡秘地一笑,说:“何老太太的佛堂。”
“找老婆子干什么?”
“啸林兄,你不是为黄金荣讨情吗?”俞叶封放低声音轻轻地说,“何军使是孝子,只要老太太开金口,这扇正门就不敲自开了。”
设计救黄,却一心为己虑(3)
张啸林恍然大悟。他钦佩亲家那密探本领,竟将上司的秉性、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两人走进佛堂,那慈眉善目、体态微胖的何老太太正在闭目修心,手拨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两人不敢做声,在旁边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老太太睁开眼,认出旁边站着的俞叶封,有些惊讶:“俞统领,丰林今天在家啊,你怎么闯到佛堂来了?”
“叶封今天特来向伯母请安。”俞叶封慌忙施礼,又介绍说,“这是‘三鑫’公司的总经理张啸林先生。他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请伯母给帮个忙。”
张啸林赶紧鞠躬,把黄金荣托情的事如实禀报一遍。
不料,老太太还没听完就闭起了眼睛,不耐烦地打断了张啸林的话:“少啰嗦,老身不管政事。”
张啸林被惹急了。他正要开口冲上几句,俞叶封悄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先插上了话:“叶封素知老太太信佛行善、不问政事,因此这次来是专为请安的。我们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他就拉着张啸林告辞出来。
等走到佛堂外,张啸林着急地问:“亲家,莫非这一趟又白跑了不成?”
俞叶封拍拍他的肩膀:“亲家,这事可不能来硬的。咱们虽没说动何老太,可是探明了虚实。下一步,就要看黄金荣夫人的了。”
张啸林一想也是,这一趟不能算白跑。于是他急忙辞别了亲家,匆匆来到黄公馆来报告探来的信息。
林桂生一听,心里就有了底。她得亲自出马了。女人自有女人的办法,她从自己的保险箱里取出一尊身高三寸、精雕细刻的金观音,又将黄金荣珍藏着的、一个土商进贡的竹节罗汉拿出来,用红丝绒包好,放进挎包,坐汽车到龙华拜访何老太。
何老太太一见“观音”与“罗汉”这两件稀有的见面礼,笑得缺牙的瘪嘴都合不拢了。林桂生趁机甜甜地说:
“何妈妈,我早就寻思来看您,可就是没有机会。可巧刚得了这个观音、罗汉,放在我那儿也没什么用处,就拿来孝敬您了。何妈妈是个行善信佛的人,这两件东西供上香火,也算是一件功德了。”
何老太太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连声说:“好,好!黄夫人,这是你的善根哪!肯定会福寿绵长、福寿绵长啊!”
林桂生却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悲凄地说:“可惜我从小就没有了爹妈,孤苦无依,没人亲没人疼的。老太太,如果您不嫌弃,我就认您做个干妈吧!”
何老太太开始还有点推托,但林桂生一张甜嘴巴子,何妈妈长、何妈妈短的,叫得老太太满心欢喜,不出几个小时,老太太便认了这个干女儿。成了干亲,放人的事就好办多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何丰林还是迟迟不放人。
这几天,黄金荣手下的徒弟、徒孙,大小流氓们,生怕失去自己的靠山,如丧考妣,无计可施。他们只好去找杜月笙,要杜月笙下令去攻打何公馆,把黄金荣救出来。
这时候,杜月笙却有了自己的打算。赫赫有名的大亨、有着几千徒弟的老头子黄麻皮金荣被抓到龙华关起来,这件事在上海滩称之为“跌霸”,关押的日子越长跌得越惨。黄金荣一抓,杜月笙开始时也很着急,后来静静地一想,老头子跌下去,我就可以趁机爬上来,何丰林多关他几天,于我反而有益,于是迟迟按兵不动。
等到林桂生把一切都办得差不多了,那么何丰林为什么迟迟不放人呢?原因是什么?杜月笙摸透了军阀的心思,精明过人的他马上意识到归根到底是一个字:钱。
黄金荣开剧场,做鸦片生意,开赌局,日进斗金,赚了多少黑财?黄金荣名为法租界华捕第一号,而实际上主要精力都用在经营这些产业上。所以人们称他为“黄老板”,而不是“黄捕头”。
这一次黄老板跌在何丰林手下,何丰林手握这根竹杠焉能不敲他一笔而轻易放人?区区金观音、竹罗汉算得了什么,虽然名贵,也值点钱,但只是两件玩物而已。他何丰林要的是现钱,要的是算得上是一大笔钱的东西。
杜月笙肚子里有了底以后,便带上金廷荪孝敬的10根金条,到龙华去见何丰林。到了何公馆外,杜月笙把装着金条的锦盒交给卫兵,请他进去通禀,“三鑫”公司董事长杜月笙求见。
何丰林听说杜月笙来了,以为他可能要动武了,问:“他带了多少人?”
“开车的不算就他一个。”
这下何丰林就放心了。卫兵又递上杜月笙送来的金条,见到黄灿灿的金子,何丰林摸着两撇小胡子笑逐颜开,不住地点头:“还是‘水果月笙’明事理,会办事。这年头,不动真格的,光凭一张薄面办不成事啊!———你去请杜先生到小书房见,说我还有一点事,处理完了马上就到。”
何丰林接见人,一般在客厅里,被安排到小书房,实属特殊待遇。这恐怕要归功于那几根金条的面子了。
“欢迎、欢迎!杜先生是稀客,我何丰林有失远迎,失敬了。所以请在这小书房里见面。请坐,吃茶。”
何丰林从垂花的门洞里走来,双手抱拳,一边拱手,一边招呼。
长衫礼帽西裤皮鞋的杜月笙一见何丰林,立即站起来行鞠躬礼,斯斯文文地恭维道:“将军在上海驻守,保土安民,万人称颂。今日我有幸再睹将军风采,真是三生有幸!”
祸不单行,黄老板与结发妻离了婚(3)
“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学戏、唱戏,是在舞台上唱出来的。让我这么突然离开舞台,我会闷死的。我就像过去那样唱戏,有什么不好呢?谁敢对我无礼呢?”
话说到这份上,黄金荣不好强拗,只得答应了她。但有一件事要露兰春答应,即她出门唱戏,进出都要由黄公馆的车和保镖接送,露兰春同意了。这样,露兰春又回到了共舞台。
露兰春色艺双绝,为之倾倒的倜傥少年为数不少。但她已入黄门,那些原来倾情于她的也只好望而止步,目光转向了新的坤伶。
惟独有个风流少年不甘心。这是上海滩上首富颜料大王薛宝润的公子薛二。这薛二是世家出身,从小生在锦绣之乡、荣华堆里,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一个。他对露兰春情痴已久,不能自拔。
露兰春再次在共舞台登场,薛二欣喜若狂,在共舞台包了个正厢,每晚必到,专看露兰春的戏。第一晚露兰春唱《枪毙阎瑞生》,薛二先声夺人,赶在开戏之前就差人给露兰春送去一个大花蓝,上面夹着一张烫着金边的香水名片。
露兰春见到薛二的礼物,只是抿嘴一笑,右手两指夹起那张名片看了看,顺手就往废纸篓里一丢,不理这茬了。
等到戏散场,露兰春卸了妆,换了衣服准备回家,一出场,就看见薛二站在后台边,恭恭敬敬地向她致意。露兰春摆着大明星的架子并不答理。但薛二毫不气馁,他仍旧每晚送礼物,每晚都跑去看她。日子一久,他那风流潇洒的模样就渐渐印在露兰春的脑子里了。她忽然对他产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虽已做了黄金荣的正牌夫人,但黄金荣已垂垂老矣,而露兰春却还是风月年华。钱再多,别人再尊敬,陪着一个老头子,又有什么意思呢?自古美人爱少年啊!
这时的老夫少妻之间,黄金荣对她是事事迁就,处处巴结。很快黄金荣也觉得不对劲了,许多晚上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跟不上。而怀中的露兰春也不似以前那样温柔了。以前她在共舞台演出时,她是极温柔的,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太,她就一点也不温柔了。露兰春对他有一种厌倦感,因此再也不绽开笑脸了。
一天,戏刚散,薛二又恭候在后台了。一身银灰的西装洒上了法国名贵香精,淡淡的馨香配着他那轻声细语的恭维,真有股说不出的柔情。露兰春望着他嫣然一笑,破例答了话:“唷,是薛先生,你身上怎么好香哟。”
那一笑,立刻牵走了薛二的情弦,他忙上前搭讪,却被娘姨和保镖挡住了。
薛二呆站在当地,眼睁睁地望着娘姨拥着兰春坐上轿车走了。
第二天,晚戏开场。薛二加倍殷勤。露兰春来到后台,正在着妆,一个娘姨手捧着价值1万银洋的香精,对她说道:“这是那个姓薛的小白脸送的。”
露兰春心中明白,这就是昨晚那“好香”的香精。薛少爷求爱来了。她不动声色地吩咐娘姨:“请薛先生散戏前来一下。你让跟班不要等我了。”
然后,她从无名指上勒下个金戒塞在娘姨手里,叮嘱道:
“不准多嘴。”
那娘姨自然知趣,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薛二得到消息,灵魂险些飘然出窍。他哪还有心思看戏,锣鼓刚敲响,他就出了包厢,溜进露兰春的化妆间。这时,挂头牌的坤伶都可独占一个小房。露兰春是黄老板的夫人,身价显赫,那化妆间更是装点得像闺房一般。薛二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盯着那扇小门,飘飘然地幻想起与露兰春幽会的甜梦来。
锣鼓停歇。门“呀”地推开了,如花似玉的兰春亭亭立于面前。薛二惊醒,腾地站了起来,正想迎上去,只见兰春细眉一挑,喝声:“哪个大胆的,敢闯到这里来!”
她转身就要喊人。这可吓慌了薛二,他飞步上前一拦,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是,是小姐捎,捎的口信呀。”
其实,露兰春做了个假动作,冷眼里瞧着他那惊慌模样,暗自好笑。但为了试探薛二,兰春仍旧板着脸,正色地说道:“你不怕黄金荣的黑枪、硝酸水吗?”
薛二“扑通”跪了下去,哀求道:“小姐肯垂青,薛二情愿上刀山,下油锅,只求小姐念我痴情一片,思慕小姐啊!”
其实,露兰春早已春心荡漾了,见薛二如此笃情,禁不住牵动了一片柔肠。她轻轻地拉起了薛二,温情脉脉地说道:“现在我相信你,可就怕你将来会变心哪。”
薛二顺势拉住露兰春的纤纤玉手,用一只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肢。露兰春也不抗拒,软软地就倒在薛二怀里了。
薛二拥着露兰春进了里间。两人一个青春,一个年少,都是脂粉堆、花花世界中长大的人物,一个是受惯了老夫的拘束,今宵才得会自己意中的王子;一个是思慕已久的痴情郎,今宵才得到了自己梦里的佳人,真是说不尽的痴情浪语,耳鬓厮磨,随即薛二就与之融为一体了。
露兰春沉浸在少女初恋般的兴奋与喜悦之中。薛二那年轻、潇洒、风流、多情的相貌,那吐不完的呢喃爱语,对着月亮发出的山盟海誓,都让她感到了爱情的甜美。比起那个又老又丑的黄金荣,薛二可真是天仙般的人物,上天赐给她露兰春的如意郎君啊!
纸里包不住火。一次两次的,不会走漏风声;日子一长,两人情意日笃,如胶似漆,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泡在一起就难免被发现。露兰春每天都要去唱戏,又一夜一夜的不回来,这样一来二去,事情就闹大了。
设计救黄,却一心为己虑(4)
“哪里,哪里。我是个粗人,有话直说,有事公办。能为百姓做一点事,使百姓安居乐业,我老何就乐了———你们上海人叫开心。坐,坐下谈。”
杜月笙重新归座,端起勤务兵送上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地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末,喝了一口,盖好放下,这才再次启齿:“何将军,您是个爽快人,我说话也不会绕弯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今天来拜访,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和您商量。”
何丰林听了心里好笑,明明是求我放人,却说“有事商量”。他心里这么想着,可脸上并没露出来,还一本正经地应道:“杜先生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我想办一个公司,请将军入股。”杜月笙避过正题,把给何丰林的好处当做一件正事来谈。他这样既争取了主动,又抬高了自己的身价,稳稳当当,不露声色:“我们想借将军的威风,好多多发财。”
“办公司?”何丰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杜月笙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他的。办公司、赚大钱,他最听得进去。于是他侧过了身子,伸长了脖子凑过来:“入一股要多少钱?”
“您一个铜子儿也不用拿,只要将军参加,股份我们奉送。”杜月笙十分慷慨。
“那太不好意思了。”
“我们只借用将军的名望与财运,每月都可以参加分红。”接着,杜月笙又详细地告诉何丰林,他已和张啸林、黄金荣三个人筹集了一千万资金,准备开一个名叫“聚丰贸易公司”的烟土公司,全力从事鸦片贩卖。
何丰林一听喜出望外,走到门口向勤务兵吩咐:“我与杜先生有重要事情商量,别人一律不见,电话不接。若上峰来电话,就说我不在。”
吩咐完了以后,他回身又请杜月笙进小书房后边的一间密室商谈。杜月笙接着说:“如果你和卢督军两位愿意加入,所得红利,五人平分,你俩不必出钱只需在运销上向部下打个招呼,在浙江各地,‘聚丰’的货畅行无阻就行。”
这件事对于何丰林来说,可是一件从天而降的好事。作为军阀,虽然手握重兵镇守一方,但除了盘剥榨取一点客商的赋税以外,并不直接与公司、商业打交道。如果一旦能在杜月笙、黄金荣等人办的公司里加入股份,发财的大门不就是向自己打开了吗?更何况股份是白送的,并不要掏钱。如此不出本钱白拿红利的买卖,一旦错过,可向哪里找去?何丰林当场拍板成交。
关于卢永祥入股的事,何丰林却替他的上司做得了这个主,知道他肯定会同意。果然,一封电报拍过去,没过两天,卢永祥的回电就来了,电文说“同意”,还派了卢筱嘉来沪与杜月笙商谈。
卢筱嘉此次与杜月笙会面,两人一见面居然谈得很投机,成了好朋友。原来,涉及到发财大事,卢筱嘉报私仇扣押黄金荣的矛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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