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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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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等司徒婉回答,就离开回风谷,一路走到夜色初上的时候,仍然没有遇见人家,心想这老人家可也住得真远,难为她将我带到这里。
忽然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在半空中飘然而过,她觉得似乎是眼睛花了,还是幻觉乍然闪过,眼前又恢复黑漆漆的树林。她伸手揉揉眼睛,心想:为何我总是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世上难不成真有鬼。哼,要真有鬼就好了,怎么说也是同根的鬼,赶走那些荷兰红毛鬼,才叫爽快。
她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径直往前走着,忽然一阵笛声传来,她心里忽然一震,想:这难道是孙宇清。她飞身直上,飘然而去,只见山顶之上,一个白衣公子正在松下吹笛,背影优雅而清净,但却不是孙宇清。
她已经来到那人身后,自然想问个明白,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更半夜,还在这里吹笛子?笛子也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可以吹的吗?”那人转过身来,说:“姑娘,丝竹之声,发于内心,岂非人人可以吹?有感而发,有感的时候,就是吹笛的时候。”此人正是白文心,展玉箫记得仿佛见过,却又辨不清对方身份,只道是个武林高手,因而说:“此地偏僻,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文心往山下一指,说:“那是五行门,不过,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其实,曾经这里并不偏僻。”展玉箫说:“原来你是前来凭吊?你是五行门的掌门吗?”心想原来是个多愁善感的没落掌门。
白文心叹说:“五行门到了我手上,的确是愧对列祖列宗。”展玉箫说:“大势所趋,英雄埋没,没有心情整理失去的武学典籍,就没有时间赢得重新胜利的机会,白掌门,你要振作,然后才能有机会胜出。”
白文心看着展玉箫,说:“姑娘说的便是道理,只是这道理,未必就能那么轻易为我所用。姑娘,你知道的是道理,可是你不知道我们的现实,一个人很难知道另一个人的想法。”展玉箫说:“我可以帮你,重振你的门派。”
白文心看着展玉箫,说:“姑娘是闲云野鹤,岂能在人间俗世上停留。”展玉箫说:“我只是觉得,一个凭吊的人,需要帮助。我不是施舍于你,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不管再闲云野鹤的人,只要她不是邪恶的人,她都希望看到繁荣和兴旺,不希望看到压迫和痛苦。你有意回来吗?只要有我在,下次东方萦或是别人前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她对决,属于你的荣耀一样不少,你还会成为英雄。”
白文心说:“我不想成为英雄,只想作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前去烈火谷,我要作烈火谷的弟子,跟着红豆仙子,对付邪道高手。”
展玉箫有些不悦的说:“为什么总是红豆仙子,是,我就不信,这世上除了红豆仙子,就没有了能人。”白文心说:“我来这里,只是因为途经这里,想到往事不能自拔,我心意已决。台湾需要的不是英雄,不是荣耀,而是胜利,我只是为它的将来作一个打算,多谢姑娘成全。”
展玉箫一笑,说:“既然你的心意已决,我不能勉强,烈火谷现在人已经很多了,多你一个也无大碍。”白文心温和的一笑,说:“后会有期!”
展玉箫呆呆的看着那一带依稀的楼台,兴许就在几年前,这里曾经热闹非凡,多少热血男女在此挥洒着如花般绚丽的青春和激情,然而风云过后,平静的生活依稀带着残缺不堪的无奈,在夜色初上的时候,尤其让人心碎。
她一路来到天医派,只见天医派已经没有了什么武林中人,只有几个当地的村民,一问之下,才知都已经前往烈火谷。展玉箫觉得有些难受,她和红豆仙子打的交道不多,也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只是觉得,红豆仙子在众人的眼中,从当初的魔头,一下成了名副其实的仙子,成了台湾武林的神话,本来展玉箫是不会嫉妒别人的,但谁让所有的人,展玉箫喜欢和不喜欢,和展玉箫相干和不相干的人,都趋之若骛,惟恐世人不知红豆仙子的好一般,那种近似于歌功颂德的言谈,像是一柄有形的利剑,刹那间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只是茫然的在山道上缓缓行着,山道崎岖,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停了下来,是一片瀑布的声音使她回到现实,眼前是一汪碧绿如玉的水潭,水花四溅,碎末如同精灵的飞舞,带着夏末难得的清凉,翩然舞动,宛如夜空中闪亮飞绕的星尘,动人心弦,使人心旷神怡。
展玉箫带着兴奋的神色,终于在烦闷的情绪里找到些许清净的思绪,她蹲了下来,轻轻捧起一捧水。
忽然水珠四溅,几个人影踏着水波,翩然而来,带着一路飞扬的水花。展玉箫心里登时大怒,原本一点初生的美感,登时化作浑然不觉的幻影,不知所踪。她站起身来,手上一挥,水面上立刻掀起一阵巨浪,将那几个人往后面逼去。那几人退到岸边,其中一个年轻公子说道:“姑娘,为何挡我们去路。”
展玉箫说:“好好的路不走,你偏要走水上,轻功很高是吗?喜欢显摆,本姑娘奉陪。”那几人都是一色的青衣男子,其中一个人冲到前面,手上长剑一抖,喝道:“师兄,不要多说,咱们快点赶路。”
展玉箫说:“一点修养都没有,你赶路,别人都得让路吗?本姑娘教训你,让你知道大路朝天,各有一半!”说完玉箫一指,一道罡风射去,那青衣男子飞身而上,剑法有序,用的乃是剑帝展狂的“混沌剑气”,剑气飞扬,磅礴而生。
展玉箫冷笑一声,说:“就这么点伎俩,丢人!”手上一卷,那青衣男子猝不及防,给击退了几步,另外一个青衣男子急忙上前,说道:“师弟,快赶路要紧,别误了时间。”
展玉箫喝道:“赶路,赶着投胎还差不多!”手上一挥,一招“大风起兮”,将两人往后一逼。后来那人却是身手敏捷,长剑在空中一挡,只见风乍起,尘飞扬,点点扑来,展玉箫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心想此人武功厉害,这几人若是联手,自己只怕还真斗不过。
忽然空中人影一闪,只见青光闪动,一支长剑在空中来回激荡,将两人逼得步步后退,展玉箫看出是青弦,心想这丫头的功夫,也是一日千里。
只见青弦落下地来,笑说:“怎么,赶着去王城?就你们这点功夫,还来不及呢。”为首的青衣男子说:“阁下一定是青弦姑娘,幸会。”展玉箫心想:我连青弦都不如,简直太过分了。
她手上玉箫一指,说:“走狗败类,先杀了你们再说。”她玉箫长指,身形展动,顷刻便和几个青衣男子斗在一处,那几人的功夫虽然不错,但展玉箫却是一心求胜,不多时就将几人逼得左支右绌。展玉箫猛然间抖出玉箫,一阵劲气舞动,几个青衣男子都跌落水中。展玉箫落在水上,冷冷说:“都起来,你们不是喜欢御气飞行吗?”
那几人自水中飞起,向展玉箫围来,展玉箫一面出招相敌,觉得这几人联手,自己在水上反而施展不开,内力激荡在水上,激起水花飞洒,响声不绝于耳。
青弦看了一阵,忽然手上一抖,长剑脱手,向那几个人射去,那几人中有人伸剑拦开,青弦以气御剑,剑猛地在人群中缠绕不绝,几人手上的长剑都跌入水中。
那几人急忙退到岸上,展玉箫落在那几人身前,笑说:“怎么,从岸上到水里,从水里到岸上,你们还要去哪里?”最先出手的男子喝道:“烈火谷的几个丫头也能有如此功夫,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展玉箫冷声说:“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烈火谷的丫头。”青弦笑说:“要是烈火谷的丫头出手,你们还有命吗?还不快滚回去,别想前去王城,告诉你们的师父,我就是要手擒揆一,让他乖乖离开,看在要你们传个话的分上,今日不杀你们。”
最先出手的男子喝道:“你杀得了我吗?”青弦说:“展狂的第二个弟子谲狂,六十四招混沌剑气炉火纯青,尤其无影剑,听声辨位,擅长黑夜使用,因而目不能见五指,更况乎高人,所以你狂妄自大,其实你一无是处。”
谲狂哼了一声,青弦说:“本以为大师兄青锋的无形剑,击人无形,伤人无形,剑气凝练,少有人及;迷剑的无声剑,声东击西,扑朔迷离;长霆的无情剑,出手绝不留情,狠辣凶残。然而今日一见,所谓剑帝门下五大剑客,原来如此不值一提。也罢,回去传个话,好让剑帝知道,他龟缩在一侧,却不是长久之计。长刀会的忍者自然有守不住的时候,你们自然有后悔的时候。如果现在不回去,只怕就来不及了。我可不喜欢给人选择,因为我一向喜欢安排别人的事情,包括命运。”
青锋说:“姑娘剑法高明,青锋实在不及,师弟,布阵!”青弦说:“五剑连环,好,我来见识!”五剑连攻,似一个人不间断的攻来,青弦觉得剑剑相扣,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展玉箫见青弦有些吃力,便也挥着玉箫闯入阵中,然而刚一出手,就发现这剑阵精妙无比,一时间竟然手支脚绌,无法扭转局势。
眼见二人就被五人团团围住,不能冲出重围,忽然间一道狂风卷来,也不知哪来的一道剑气,将五人卷向一边,又到了水中。
青弦和展玉箫回头一看,只见古玉龙白衣飘飘,已经飞身落了下来。青弦心里一喜,想每次和他合力,原来都能有这等石破天惊。
青锋说声“走!”已经飞身离开。
青弦看着几人走了,却也没有去追,而是回头说:“古大侠,多谢你出手相助。”古玉龙一笑,说:“英雄救美,醉翁之意,姑娘要谢,自然有姑娘的办法,这嘴上的恩德,古某却不在乎。”
青弦说:“我知道你是大英雄,出手不留名姓,甚至就算留了,也要用一个臭名声掩盖。古大侠,你这又何必。”
古玉龙哈哈大笑起来,说:“对着你这样的小美人,我自然没有留臭的想法,还巴不得留下姑娘的香味,日后永远记得。”青弦脸上一红,说:“我自然用了香粉,但也不至于这么香吧。”
展玉箫说:“傻瓜,师兄是在调戏你呢。别和我师兄说话,在中原他就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没有正经女人会喜欢他。”
青弦觉得思维有些混乱,语无伦次的说:“那古大侠的剑法,真是天下无双,可不知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剑合璧吗?”古玉龙身形展动,已经飞离,口中说道:“姑娘,山高水长,自有相见日期,只是别往梦里去,那便好了。”
青弦看着他的背影,叹说:“世人皆道蝶恋花,不知蝶舞满目明。”
展玉箫叹说:“什么烈火谷的女子,居然喜欢我师兄这样的人。在中原,他就是人见人讨厌的风流公子,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他的传闻。拜托你像打听青锋谲狂的招式一样打听详细好不好,简直轻重不分,花痴一个。”
青弦看着展玉箫,冷冷的说:“与你何干?还以为展女侠有多了不起,原来从少林出来的弟子,不是和尚,就是尼姑。”展玉箫喝道:“你说什么,小丫头,我今日不修理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展玉箫大袖一挥,一道罡风激射,青弦怒说:“谁修理谁还不一定呢,就知道瞎叫!”两人在水面上打斗起来,水珠四溅,劲气扑面,卷起千层白雪。
青弦纵然身手矫捷,然而毕竟不如展玉箫出手大气,水面上浩然真气,彭湃激荡,在空中挥洒不尽,青弦感到手上一麻,长剑脱手,落入水中。
展玉箫飘然而起,来到岸边,说:“古人可以刻舟求剑,请问青弦姑娘要如何取回自己的剑?”青弦冷笑一声,咚的一声往水里跳去,不多时捡起剑来,身上已经淋得很狼狈了,来到展玉箫对面,说:“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几乎便在同时,青弦手上的长剑攻了过来,展玉箫正要挥手,忽然听到有人说道:“住手!”青弦回过头来,只见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大步赶了过来,说道:“青弦姑娘,你有要事在身,怎能在此耽搁。”
青弦见此人是银刀门的弟子,风浩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说:“你来干什么?你又不是烈火谷的人。”风浩然说:“我既受红豆仙子差遣,就应当尽力而为,红豆仙子派我们前来,就是要通知青弦姑娘,去玉女湖帮助陈七姐一行人,阻止琵琶客的三大弟子,幽灵三绝赶往王城。”
青弦说:“姐姐怎么这么善变,不是说好了吗?去就去!”说完身形一摆,已经飞身离开。风浩然看着展玉箫,说:“展女侠武功高强,现在台湾岛上所有的人,包括中原四大门派的人,都已经认定了红豆仙子,为何展女侠还要以个人的荣耀,武林的声望来定个输赢。这样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我们武林中人,也只会更加看不起你。”
展玉箫冷冷的说:“与你何干!”风浩然说:“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说了。”说完也大步离开。
青弦一路来到玉女湖,只见湖边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青弦心里想:该不会她们出事了吧,幽灵三绝,三曲断肠,是琵琶客最得意的三招“多情杀”,“伤心咒”,“挥泪斩”的单传弟子,造诣非同一般,杀人无形,如同鬼魅,陈七妹她们毕竟功力不深,只怕有难也说不准。
她心里这样想着,但四周空旷,湖边青草茂盛,一望平地无垠,根本不像有人,难道是风浩然通知错了,最近烈火谷来了不少人,是敌是友,还都不知道呢。
她心里一面不断的盘算着,越来越焦急,忽然间一阵悲凉的声音响起,她立刻警觉起来,知道肯定是幽灵三绝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运功抵抗,便觉得全身软绵绵的起来,似乎没有了出手的想法。眼前是一片苍凉悲哀的空气,夹杂着朦胧的景色,变成脑海中残存的记忆,那记忆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无法表达,甚至无法理清,因此才能莫名其妙的陷于其中,事实上,人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悲哀,理智看待问题的时候,是荡然无存的。
她感到自己的心快要碎了一样,她甚至连想要摆脱的心都没有。
忽然间一阵激烈的箫声乍然响起,像是银瓶乍破水浆迸裂一样激昂,青弦猛地回过神来,说:“本来让你来救人,现在你不但救不了人,连自己都要别人来救。”青弦心里觉得有些后怕,嘴上却说:“谁要你救了,我只不过以退为进,你看现在人都不见了!”
展玉箫说:“人家用的是千里传音之术,你就别费神了,你的姐妹既然被人擒走,你自然要前往相救,这本是你们烈火谷设下的局,现在却要跟着别人走。”
青弦不屑的说:“谁笑到最后,那才是赢家,别说口上占点便宜不算什么,就是一时占了上风,那也是运气。和你也说不清楚。”展玉箫说:“是啊,你就等着你的红豆姐姐给你消息,你好前去办事吧。”
青弦怒说:“你说什么?我们姐妹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吗?哼,姓展的,你别太得意了,仔细看看你自己,又能干什么事情?从你踏上台湾岛上的那一刻,直到现在,你不就是在这里转悠转悠吗?你干了什么,值得你这样不可一世惟恐别人不知道你!有本事,你也漂漂亮亮的打上一仗,让我们也传扬开去,就怕你没那本事。”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一阵软绵绵的琴声传来,如同春天花开,让人通体舒泰,似乎爱人温柔的眼眸,淡淡的情怀里有着无尽的往事,那近乎朦胧的回味,在一刹间变得短暂而深刻。
展玉箫冷笑一声,竖起箫来,轻轻一吹,箫声飞扬,刹那间在湖边响起,湖水清澈,如同声音一样,慢慢将水变成唯一的景色。
二十、众里寻他
青弦心里想:这音功原来如此厉害,我平时还小瞧它了,这展玉箫可也算是身怀绝技。
一曲奏毕,展玉箫冷声说:“既然已经想要一搏,为何畏畏缩缩,琵琶客是龟缩了一辈子,你们也算得上是有了榜样。”
青弦怒说:“有本事出来咱们明刀亮剑的干一场。”
忽然间一阵肃杀的风扑来,像是刀子割在人脸上一样,展玉箫冷声说:“好厉害的挥泪斩,本姑娘让你有泪不能斩!”话毕箫声乍起,青弦似乎听到一阵刀剑撞击的声音,似乎千万支刀剑在四周来回盘旋,激烈交战。
忽然间一切归于平静,青弦正要说话,只见展玉箫缓缓放下手上的玉箫,口中一滴鲜血,缓缓渗了出来。青弦立刻拔出长剑,四下一看,说:“你只管运功疗伤,别管旁边的事情。”展玉箫缓了口气,说:“他比我好不了多少,不必担心。”青弦见四周依然空旷,没有人前来,这才收起长剑,说:“今日若不是你出手,我只怕难逃此劫。”
展玉箫说:“现在要去救人才对,不知他们会把人带到什么地方?”青弦说:“他们一定想要人质,那一定不会前往王城,咱们去清河园……只是……”展玉箫微微一笑,对青弦说:“这不碍事,我只需调息半个时辰就好。你也不必急着前去,等有了消息再说。“
青弦说:“我知道附近有一个村子,村里的人认识我,到那里疗伤吧。”说完过来相扶,展玉箫也没有推脱,两人走过平地,绕过一个山头,就到了村子上,青弦一看那村子,皱眉说:“不好,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展玉箫也觉得,整个村子忽然陷入寂静,像是无穷黑暗的堆积一样,有一种让人难以摆脱的沉重。展玉箫心里思量着,这里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刚才幽灵三绝是不是就躲在这里。青弦说:“咱们留神便是,你在这里等着,我进村去看个究竟。”展玉箫在一株树下坐了下来,青弦提着剑,飞快的来到村子里,只见熟悉的村落,见过许多次的房屋一点没变,只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她推开一户农家的院门,只见连鸡鸭的声音都没有,一直到了屋里,打开房门,屋里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像是本来就准备离开一样。
青弦和这里的人还是比较熟悉,知道他们喜欢这个地方,况且没有一点残乱的迹象,更不像是仓惶离开,难道他们都忽然想要离开这里,甚至抛弃一切,什么都不带,他们去了哪里?
她正在想着,忽然听到有人说:“你别找了。”青弦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公子看着自己,青弦问:“你是何人?”那年轻公子说:“在下是江天,姑娘或许不认识我,我以前也是这个村子长大的人。他们说附近有一个神教,能够让他们摆脱痛苦,而且得到远远超过他们奢望的幸福,所以他们宁可抛下一切,离开这里。”
青弦一跺脚,说:“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
江天说:“人被一个满足,一个对自己日夜渴求甚至是生命终极目标的奢望实现所满足,并为此乐于接受,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诱惑,谁又能抵挡内心最深的诱惑。我收到朋友的消息,我知道这是骗人的把戏,世上没有救人的神仙,都是些‘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游戏,可是我也来晚了。”
青弦问:“那个什么神教,到底在什么地方?”
江天说:“神教组织很严密,我倘若知道其所在,也许已经赶去了。”
青弦无奈的看着四周,一边离开院子,一边说:“为什么每个人都希望轻轻松松的,只要想一想就能实现自己一生追求的愿望,这比天上掉下馅饼还要不可思议,居然有人相信!”她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村口,然而却没了展玉箫的影子,她心里想:她受了伤,不可能走远的,难道是有人把她也给擒住了?
她再四周打量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村子似乎真的已经只有她一个人。她感到有些恐惧,有种莫名的冷清和害怕,在心头隐隐作现。
她走在小村阡陌交错的小道上,想着谁弄出个神教来,居然让村民们趋之若骛,唯恐不能加入,而且人去楼空,什么都可以抛弃,难道神教赐予的东西,能强过他们对这里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诱惑,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忽然身后一个如同鬼魅的声音传来,“姑娘!”青弦猛一回头,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矮得出奇,这种长相一看就是一个侏儒,青弦问道:“你是何人?”那中年人说:“我是鬼童,专门引你到地狱的鬼童。”
青弦说:“就凭你,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下地狱!”
鬼童说:“一会你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只听有人说道:“装神弄鬼,该死!”只见白光一闪,一个人影冲来,长剑挥洒,将鬼童逼得步步后退,忽然鬼童手上一扬,一片白雾迷茫,鬼童已经借着白雾离开。
那挥剑杀来的人正是梦君,她转身说:“鬼童和神女是无忧的两个弟子,刚从中原过来,一个擅长飞天之术,一个擅长地遁,两人的毒药都很厉害。这些人都是被神女迷惑走的。”青弦问:“你如何得知?”
梦君说:“一样是飞鸽传书,现在人已经被带到忘忧谷,要救人就随往一起前往。”青弦点头说:“好!”梦君已经飞了起来,青弦心想:此人的轻功身法,和我们倒是极为相似。
两人不多时便落在一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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