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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少的美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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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最怕的不是痛,而是那种明明爱了那么久,最后却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她已经失去他了,就让她抱着他们还仅剩的回忆,让她唯一一点会爱的心,苟延残喘下去,原来,曾经那么爱,她在点头答应退婚的时候,都没有在经年之后再见到他的时候,来的痛。
  她已经在红尘中沦落,她也不再去奢求什么,什么愿得一人心白手不分离的誓言,那都不是现在作为一个歌女的她该去奢求的。她不配,也不可能配得上。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藏好这份记忆,但愿这份她有生以来最最纯洁的记忆,不会随着她一起腐朽下去。
  她刚刚离开的那么决绝,是因为她生怕她一回头,就再也没有离开他的勇气,毕竟她所有单纯简单的青春,全部都倾注在他一人的身上。
  待心中平静下来一些的时候,裴烟才向着窗口走去,不知道他是不是离开了,他眉眼依旧轻灵明朗,和记忆中的他无甚差别,然而现在的她,却和当时的她一点都不一样了。
  他还依旧,甚至更为高贵优秀,她却已经面目全非。
  江彦西在楼下站了半响,痴痴的看着楼上,他眼中的落寞和疼痛,就仿佛是一把刀,刻进了裴烟的心中,生生的刮破了的回忆,回忆汹涌而来,拦将不住,现实和回忆的落差,更像是无尽的深渊,跌的她粉身碎骨,更是心神剧痛。
  裴烟的房间中没有点灯,裴烟能够透过窗户看见站在楼下的江彦西,然而站在裴烟楼下的江彦西,不管多么努力,都是没有办法看见裴烟的,他眼神中的落寞和疼痛,就随着这越来越黑的寂夜越来越深重。
  她的心,抽抽的痛着,他的心,也是抽抽的痛着,两个人,都曾爱过,而如今,越来越远了。
  锦云官邸——
  长时间的站立,让他的浑身疼的发麻,此时只感觉整个下半身都已然不是自己的,凉意侵人的夜晚,还在不断的传来湿冷的寒气,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全身的关节,冷的同时,还在痛着,那种痛不是痛,冷不是冷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虽然以前在军队中也没少吃苦,但是像这样长时间的站着倒是第一次,他是傅亦辰,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站着受罚,所以这滋味,还当真是他第一次尝试。
  腿酸疼酸疼的,却依旧强撑着站直,以最标准的军姿。他抬眼看着楼上还在亮灯的书房,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是在逼自己的父母,但是除了这样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这是他站在这里的第二个晚上,夜里的寒气更加的重了些,身体不活动的感觉也好像是老旧的零件,活动起来都费尽了力气。
  傅夫人的一双眼已经哭成了核桃一般的模样,那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一直跪在那里,从他跪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滴水未进,也没有吃过一口饭,平时他在军队里也不是没有吃过苦,但是那时候终究不是自己亲眼看在眼里的,此时此刻,亲眼的看在眼里,都难过的不行。
  想到儿子还站在外面,她吃不下,睡不着,眼前全是他倔强坚决的模样。
  傅亦辰的嘴唇都是干裂的,但是夜里带着湿气和寒气的空气吸在肺子里,他只感觉到了无尽的冷,其他的感觉,都好像消失了一样,就连双腿,都没有了知觉,他现在最最难熬的不是身体上,而是心里。
  他已经习惯了将一切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掌握不了情况的发展。
  他也不是不明白父亲的拧脾气,如果自己拧不过他,可怎么办?裴烟,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做梦都想娶的人,如果就是因为父母的不同意而使自己失去了裴烟,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人,他爱裴烟,就一定要得娶她。
  傅云翔从傅亦辰站在庭院中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停的抽烟,此时整个书房都被烟气弥漫的不甚清楚,傅夫人终于忍受不住打开了窗户,傅云翔却满脸阴沉的朝她看来。
  “不能答应了那个逆子!”由于太急,一口烟呛在咽喉里,他止不住的咳嗽,傅夫人又连忙拍打起了他的后背,虽然心中也是很心疼儿子,但是身边的人终究是陪着自己过了半辈子的人,两厢取舍实在是太难了一些,终是又哭了出来。
  傅云翔又叹了口气,湮灭了手中的雪茄,转头看着窗户,却终究没有走过去,看跪在那里的人。
  傅亦辰感觉到书房的窗户开了,然而却没有见到有人出来,眼中刚刚燃起的希翼的目光瞬间又犹如烟头一般,湮灭了下去,原来,他们还是没有打算答应他,没有接受裴烟。
  他眉眼低敛,长长的睫毛在夜色中浅浅的抖动着,在他刚毅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暗影,暗影清浅,眉眼呈伤,是他生平不曾有过的无奈,那种无奈,就好像是一种流窜在血液中的毒,痛达四肢百骸,他当然也知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由着他来掌控的,但是身不由己的感觉,他确实也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也就是那个女人,她叫裴烟,他必须爱,只能爱,没有退路的爱下去。
  也就是那个女人,她叫裴烟,他舍不下,割不断,就连痛着也要爱着。
  想到这里,他的眉眼在月色下又是出奇的温柔,好似春光,洋洋洒洒的洒了满脸,柔化了冻水,解了冰川。也就是那个女人,那个他爱着的女人。
  微微的笑了起来,只因为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就可以让他一解这么多天的苦闷和无奈,然而嘴唇已经太过干涩,这一笑,便扯破了嘴角,有丝丝的腥甜,和浅浅的痛,舔舐了一下嘴唇,却发现唾液都是干涩的,才发现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喝水了。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腹中空空。好久之前就已经难受了起来,低头深思了半响,终是没有出声,他相信他们不可能舍得让他这么不吃不喝的站在这里,毕竟他是他们的儿子,这世上,根本没有狠得下心对待孩子的父母!
  此时的裴烟还不知道傅亦辰已经在他自己家的楼下站了那么久,只是心中也是微微好奇,为什么几天过去了,他却从来没有在夜上海出现过。
  难道是那天自己说的话伤了他的心,他打算放弃她了。
  虽然说一直以来,她都说希望他可以放弃她,然而当她真的意识到她快要放弃她了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最开始臆想中的解脱的感觉,也没有感觉轻松,反倒是在没有那道**的视线扫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会不自觉的去寻找。
  这天下班,还是段云峰等在门口,斐烟抬头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就坐上了他的车,她已经没有心力和他们进行拉锯战了,也没有那份闲心去和他们纠缠,就算自己拒绝还是如何,最后的结果还是不会改变,与其如此,倒不如少费一些口舌。
  段云峰也算是发现了,她是换了一种方式和自己拉开距离,她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以前拒绝他们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切实际,所以换了一种更加明智的方式。
  然而她的心中越发清明的同时,他的心中却是越发的冷,上海不可谓不是一个繁华的地方,裴烟透过身边的车窗,看着大上海车水马龙的夜景,心中却越发的空落落的疼,她的根在哪里?
  自从家道中落,她一点一点的流浪到了上海,这种感觉当真是浑身都是难受的,就好像,灵魂都在飘荡,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一样。
  其实,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也想要找到那么一个依靠,想要靠在上面,结束自己孤苦无依的生活,结束自己连根都没有的生活。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依靠像傅亦辰和段云峰这样的人的,因为他们都是风一样的人,他们永远不会为谁停留,就算是为谁停下了脚步,也只会带来沙尘暴一样的灾难,想到这里,她就想起了那个霸道的男人,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她掩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
  段云峰看着她,即便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她也能如此心不在焉,想着别的男人吗?
  眼底,越发的森冷冰寒,仿似万年玄冰,无论如何都是化不开的了。
  他对她也不可谓不认真,他在上海滩混迹了这么久,夜上海这么多女人,新人换旧人,他都不曾注意过谁,也都不曾去想着讨好谁,得到谁,然而到如今,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想起谁了?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到一些开心的事。”
  她几乎很少在他的面前说谎,就算是自己不想说的话,不想说的事,在他的面前,她也是用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在夜上海混迹的久了,自然是滑的和泥鳅一样,但是她更加清楚是,自己在他们面前卖弄自己的那点圆滑,只不过就是班门弄斧罢了,索性就不去说。
  “是想起傅亦辰了吧?其实说起来,能嫁给傅亦辰做一个姨太太也是极其不错的事情了,在这夜上海,你若是能攀到傅亦辰这么个人物,也是不简单的。”
  他话说的狠,也带着浓重的酸意,就连他自己都是微微一愣,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这么不经过大脑的话,就像是一个置气的孩子,和谁闹着别扭,只等着对方说两句好听的来哄哄自己。
  裴烟却不理会他说这些话,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她自然是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会犯扭,像是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一般,他和傅亦辰在她的心中,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自然也就永远和强大粘连在一起,提起她们,她的潜意识里面便是这天下间,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
  段云峰看见她不说话,心中更是恼火,整个胸膛里面都好像有一把火在烧,燎的他浑身都痛,他第一次觉得,是不是,自己来晚了?
  他以往做一切事情,几乎都是信手拈来,但凡是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举手之间就能做到,然而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竟然突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想要接近她,然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是不得要领,反倒让她变的敏感了起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忽而自嘲一笑,也许他们之间,就从来没有近过。
  也许傅亦辰能够得到裴烟的心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付出的不仅仅是精力时间金钱,他付出的还有自己的底线。
  他也是说一不二的男人,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们都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段云峰更是比谁都明白他们的底线是多么的重要,然而他却甘愿打破自己的底线,只为了能让她笑着接受自己。
  他突然想要告诉裴烟,那个叫傅亦辰的男人正站在自己家的别墅后院,不惜成为上流社会茶前饭后的话题,就为了让傅家的人同意裴烟嫁进傅家。
  那份心,他懂,他却不想说出来,就因为心中的自私,他毕竟也是爱着裴烟的,自然也是要自私一些的,如果他此时说出来无外乎是自己给自己的情敌帮忙,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所以即使是话都到了嘴边,他还是选择生生咽了回去。
  裴烟下了车,并没有着急走,段云峰也这是平静的将她看着,看她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裴烟的眼神中,除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此时此刻还平添了些死寂的味道,也不知是什么让她伤了心。
  裴烟的发,被风轻轻的卷起,纠缠在她玲珑剔透的耳边,上海的风近日变的冷了一些,竟然真的有了些冬天的感觉,此时她的耳垂也因为风的关系而微微发红,白皙的脸蛋被黑色的发丝映衬的更加的出尘,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镶绒旗袍,淡白色上面绣着朵朵的茶花,清丽脱俗,肩头披着白裘,她只消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永远都是赏心悦目。
  “云少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接我了。”
  段云峰的眼神暗了暗,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决绝自己,然而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风,轻轻的将她吹拂着,摇曳生姿。
  “如果我拒绝呢?”
  她不再用那么委婉的方式来拒绝他,他也就不能再用死皮赖脸的方式缠着她,索性也挑明了来说。
  “云少也是爱面子的人,有些话,撕破脸皮来说,于我,于云少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生命里因为傅亦辰和江彦西两个男人就已经够累够乱的了,然而此时此刻,还凭空的出了一个段云峰,更是让她的脑袋大的不能再大。
  就算她已经辗转在红尘之间,她也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做一个歌女,不曾想过要踩着谁的肩膀爬上去,也不曾想过要借助谁的势力逃离这个泥沼,她现在已经滚了一身的泥,是不是还呆在这里,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十分的重要了。
  然而她却不愿意让自己的生命中纠缠进来这么多的男人。
  “为什么他们都能够有喜欢你的资格和机会,我就没有。”
  “那只能说,云少来的晚了。”
  斐烟冲段云峰慵媚地笑笑,转身便走,她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这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她以为自己早已在红尘中变成了一块泥土,柔软异常,任谁都可以捏圆搓扁。
  但是她忘记了,傅亦辰出现之后,早就已经将她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安逸和懦弱全部都磨去了,一点一点的将她的锋芒骨气和尊严,磨了出来。
  呵,是他把自己又惯回去了吗?一如当初那个斐家大小姐?
  她此时此刻才想起,原来自己曾经是这么一个锋芒毕露的人,这是时间太久,藏在自己辛苦营造的外壳下面,她已经忘却了,原来自己除了有柔软的血肉以外,还有一颗坚硬的心。
  她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自己,骗自己只是在红尘中辗转的女子,骗自己安于这一世的宿命,不再去想什么其他,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一些的假象都被傅亦辰层层撕开,鲜血淋漓的同时,更是露出了原本的她。
  原本的她,清高孤傲,骨子里是永远都磨灭不掉的傲气,然而这样的她,只适合去做大小姐,根本就不适合在社会中打拼,更谈何在这个吃人的大上海里面生存,然而现实已经被生生扭转成了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辛辛苦苦的再一次将自己包裹,她心中也隐隐清楚,只要那个男人在,永远不可能再让自己将自己包裹进外壳里面。
  裴烟浅浅的笑了起来,原来,到如今她连面具都不再剩下。
  心中也很是难受,为什么傅亦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闭上眼,就想起了那天自己和他说的话,当真是绝情至极,也是冷情至极,是不是她把他逼急了,他想要放弃了?
  但是他这么一路跟过来,不是被两句话就能吓退的人,她按住自己的心口,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让他退出自己的世界,只不过就是心口不一的谎言而已。
  原来她为了能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存活,对着自己撒了这么多的谎。
  裴烟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月光,她的生活几乎一直都是在夜里的,就如她见不得光的工作一样。窗外的明月皎洁如雪,更是照的肮脏的人无所遁形,影子在身后无尽的拉长,就如心中念想,被无尽的放大了开来。
  不知道,明天,他是不是会出现在她的歌厅,在那个二楼的栏杆处将她望着,目光灼灼,皎洁如月。
  她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为自己做着傻事。
  傅亦辰只感觉自己头脑发晕,嘴角已经干裂的发疼,湿冷的夜风也没有办法去掩盖他已然干涩的要冒火了的喉咙,眼前一阵黑一阵明亮,还是强自的撑起了头,向着楼上书房的方向痴痴的望了一眼。
  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愫,有无奈,有凄凉,更多的,是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撑多久,但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他们不点头,他就会一直站下去,直到他们点头的那一天。
  裴烟妆容精致的向着化妆间走去,她原本已经打算在后台等着登台了,只是又发现自己将胸针落在了化妆间中,所以转身去拿,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面,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压低着嗓音说话,隐约有傅亦辰的名字,裴烟的眸色一凛,开门的动作也停在了那里,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
  以前,她是向来不肯做这些事情的,然而这么多天傅亦辰都没有出现着实也是让她慌了手脚,此时见她们都在讨论傅亦辰,她的心中就咯噔一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注意到。
  “是啊,都四天了,你说,任何一个人四天滴水未进都不行啊。”
  “谁知道傅亦辰怎么想的,男人啊,也许都是一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傅亦辰是什么样的人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犯得着为了一个歌女做这样的事?”
  听到这里,裴烟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就炸开了,顿时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嘴唇都青白了,只是掩藏在精致的妆容下,看不出来丝毫的破绽。
  她们说的不是很清楚,她只是隐约猜到,他为她做了什么傻事,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这个男人,他怎么就这么傻,她只不过就是夜上海的一个歌女,何德何能,能让他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那按你这么说还是傅三少对着裴烟动了真情了?切,别开玩笑了,舞厅里还能出处女,笑话,傅亦辰难道会看上一只破鞋!”
  裴烟早就知道这些女人恨不能她死,却忘了,她们与她身份相同,骂她的同时,更是再骂自己。
  对于她们的诋毁,斐烟冷嘲一笑,无动于衷的听下去,她想要听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最起码要知道,傅亦辰到底是又做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的一句话,自然是引来了满堂的哄笑。随即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平日里裴烟和她们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际,裴烟本就性子清冷,自然是不会和她们整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她们也眼红裴烟在这里的待遇,自然也是将裴烟看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所以虽然是在一起上班,却很少有什么交集。
  裴烟到现在也并不全能认出她们,现在她贴在这里听,也只是判断那些声音和那些声音是出自一个人的。
  “可是傅少爷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假的啊,你说一个男人就为了能让自己的父母接受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四天了都已经,这……”
  裴烟的手,终是僵在了那里,就连眼神,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那一晚的情景,她想起,他将自己紧拥,哑着嗓子对她说“你等着我!”。
  就是这句话,原来,那个时候,他的心中竟然是这么决定的,亏了她这么多天竟然以为他要放弃自己了。
  但凡她对他多一点点的关心,这件事情自己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整个夜上海的歌女都知道了,偏生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可不可笑。
  猛地推开眼前的门,她们的讨论也戛然而止,但是聚在一起的形态却还是来不及改变的,裴烟的眸色清冷,如月下清辉,将她们每个人冷冷的扫视着,这件事情,自己之前居然都不知道。对于她们差钱饭后的讨论,她也不想再去计较。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傅亦辰现在怎么样了,到了这一刻,她才开始慌了起来,原来他对自己是这么的用心。
  转头拿了自己的包包,甚至连妆都没有卸,衣服都没有换,就向着夜上海的门口疾走,陈贤安见了,连忙追上来,卑躬屈膝的笑着,笑里上满是无奈。
  “我的小姑奶奶,下一场就是你的表演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裴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去找傅亦辰!”便就推来他的手,奔了出去,她这是第一次,拿傅亦辰当了后台,以前都是她死都不肯,也不屑的,然而这一刻,她的心,划开了,虽然鲜血淋漓的痛,但终究是将那个人塞进去了。
  她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一个平日里谈笑风生,操控一切的骄傲男人,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家中的院子里,此时是夜上海最最繁华的时段,黄包车也是非常的多,裴烟上了黄包车,双手紧紧的搅着手中的包包。
  此时风比昨日夜里还要大了一些,夹带着丝丝的寒冷,裴烟只感觉脸上一凉,伸手去擦拭,竟然是水滴,抬头向着天上看去,竟然有雪花纷纷扬扬的下了下来。
  上海的气候还算是不错,经常连着几年冬天不下雪的情况也是有的,然而此时刚刚入冬,竟然就下起了雪来,斐烟抬眸看天,心中更加的焦急,下雪了,他就这样站在外面,也不知道穿了多少衣服,冷是不冷。
  他怎么就那么傻,那只不过是她像将他从自己身边赶走的气话,他却信奉如宗旨一般的去办了,去做了,还是用那么低微的姿态,半辈子都不曾低过头的人,在裴烟两字放在面前的时候,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每每想到这里,裴烟的心脏就紧缩的好像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一般。
  不住的催促黄包车快一些,黄包车夫已经跑出了一脸的汗水,不住的拿着毛巾擦着,累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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