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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见流云去复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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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
华衣美妇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跟我来吧，我不想在这里与你多费口舌。”说罢转过身便走了出去。
泉沐远低首看着脚，觉得分外委屈。
“怎么不跟上？还是你还想继续呆在这里！”华衣美妇人回过头，看到泉沐远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年来，白柳山庄之人是怎么教他的，白长了年龄与体格，心性却仍如孩童一般。这样的性子，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上日后该如何生存？单看这次他冒失的想用百里玉来要挟百里夜取消约战，却反而成了阶下囚，就可知道他有勇无谋，易受人煽动挑拨，而且以前还喜欢刚刚那个心计深沉的歹毒丫头，没一点识人之能。
“哦！”泉沐远闷闷不乐，只想着自己母亲对自己这般冷淡的委屈，却不知道她心里面转过那么多想法，甚至直接想要把他拎去再教育。
泉沐远与华衣美妇人相继离开之后，房间的门又一次被锁了起来。
躺在地上从刚刚开始就没起来过的何镇，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下被用刑而不太灵活的手脚，坐在桌边，把泉沐远因他身上的恶臭而动也没动晚膳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想起那次禾府事变的前一日，厉阳也是带着这样一声臭气回来的。后来他用浓烈的香气掩盖了这臭味，但是那些隐匿的功夫却不能用了，这么大的味道，除非是没带鼻子的，不然藏哪里都藏不住。
“这个毒可真够狠的，现在看来，这里倒成了个安全的所在！”前提是不要隔三差五的拉着他去用刑，虽然他自认演得很好，但是对方是百里夜，若是次数多了，难免会露出破绽。何镇恨声道，“叶弯弯，你可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暗潮汹涌时
“你没跟我说大长老是泉沐远的娘。”一脸恼怒的尹天涯，一进百里玉的房间便质问道。
百里玉一脸无辜，道：“若是我说，我也不甚清楚，你相信不相信！”说实在的，那个大长老，百里玉也是第一次见。百里玉在百杀宫之内，从来没见到她走出过住的地方，而且百里夜也一再的告诫她，不可以去招惹大长老。不过见着尹天涯那一脸的阴翳，自然猜得出她根本不会相信的。
尹天涯见着百里玉面容虽则无辜，但是目光中却流露出被她质问的不满，立刻低头道：“少主，属下冒犯了。实在是那泉沐远说话太过刻薄，委实叫人恼火！”
百里玉站起身，用完好的那只右手，轻轻摸上尹天涯的脸，轻柔道：“好姐姐，我自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想知道禾家三少的下落，正如我迫切想知道花折枝的下落一般。再说我们两个不是姐妹吗，哪里用得着计较这般多。”
尹天涯觉得自己像被蛇缠上了一半，从脚底生出一股凉意，忍住想把脸转开的冲动，低眉道：“少主抬举了。属下……”
“别属下、属下了！天涯姐姐你说得不烦，我都听得烦了。”百里玉没好气的一摆手，打断尹天涯的话，“再说，好姐姐，你这几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属下，听得我真是难受。”
尹天涯心中微寒，知道刚刚还是惹了百里玉不快。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黄山尹家的大小姐，而是百杀宫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卒。若不是她与花折枝有过接触，又在两年前救过百里玉，这会儿怕连在百杀宫说话的余地也没有，任何况冲着百里玉发脾气。两年前的百里玉就已经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如今的她，坐上了百杀宫少主之位，言行举止对着百里夜还好，对着其他人是跋扈异常。这次自己居然对着她发火，实在是嫌命长了。
“我知道了。”尹天涯压下心中的恼怒，低声惶恐道。
百里玉抚摸着一只上了木板的手臂，微眯了下眼睛，轻道：“原来泉沐远是大长老的儿子，怪不得我怎么跟师父讨要，师父都不肯把泉沐远交给我处置。不过，断臂之仇，若是不报，我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尹天涯知道若论歹毒，百里玉绝对不愧江湖给她的“魔女”称号，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学来了诸般的手段，对待她看不顺眼的人，可是从来不知道留情两字是如何写的，闻者无不心惊。尹父在与她碰头之时，便交代过，在百杀宫得罪百里夜还能得个痛快，若是落在百里玉手中，那真的是求死不能。千万不可因当年救过她一事，而觉得有所依仗。再说，百里玉对尹家之人当年见过她狼狈一面心中恼怒，暗下痛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少主有何良策，能从泉沐远口中得知他们的藏身下落？”尹天涯神情这个时候已经恭敬了许多，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一向是她的专长，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在尹家刚刚宣布投靠百杀宫，单凭着以往跟百里玉的交情，是不可能在百杀宫之内这么快站稳脚跟的。
“后天便是师父与泉冷星约战之日。”百里玉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繁星，已是月底，看不到月亮，不过这些繁星倒是明亮得叫人心情舒畅，“那泉冷星打的好算盘，想趁师父等大队人马都在杭州，攻下百杀宫。若非这老头狡猾，百杀宫那里聚集的都是别的门派中二三流的高手，他自己的人马隐秘不出。早派人灭了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只是就不明白，为何不从泉沐远口中探问他之前的藏身处，我有感觉，那里肯定便是泉冷星在杭州的狡窟。”
尹天涯心中一动，突然道：“他们若是有大批人马的话，以主上在杭州的势力，不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我猜测，这些人应当是在有众多平时便有众多男子的所在。我们便把现在杭州城内，可以光明正大聚集众多男子，而不遭人怀疑的地方挨个查探，说不定便会有发现！”
“你能想到，师父没道理会没想到的。”百里玉沉吟下，“况且，杭州说大不大，说小确实不小，你说的这些地方怕是为数不少。这几日宫中大部分人手都被派出去围守玉泉山了，要在这两日内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有些勉强。”
尹天涯压抑下心中涌动，继续劝说道：“少主，他们就算不确定泉沐远这里，恐怕也会派人来查探，我们不如双管齐下，一边查探我先前所说的地方，一边派人盯紧那些前来打探之人。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也好。”百里玉点点头，她也寄望于找到泉冷星叶弯弯他们，然后再找出花折枝。本来尹天涯与花折枝等人一道时，是个极好拿住他的机会，可惜花折枝这人极为小心敏锐，消息网似乎也不弱，在尹天涯自己还没得到尹父确切消息的时候，花折枝便已经当机立断，与尹天涯分道扬镳。这也让百里玉咬牙了许久，若非花折枝那比狐狸更为狡猾多疑的性子，当年那般不信任她，她也不会使出那般极端的手段，平白让他离得自己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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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这是少主要属下查的。”容貌艳丽的女子，把手中几页纸躬身呈给百里夜。
百里夜翻着看了两页，慢慢敲着桌子道：“你确定这是玉儿想到要查的？”
艳丽女子略一回想道：“确实是少主亲自吩咐属下查的，不过当时尹天涯也在。”
百里夜冷笑道：“这尹天涯的性子与玉儿倒有几分相似，难怪如此投缘，不过这个女子比玉儿要有心计得多。把这份交给玉儿，尽量配合她的行动，只是不要让她们伤了叶弯弯。”
艳丽女子接过一看，上面是“无双阁”的资料，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想到主上肯定的口气，看来这杭州城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心中便越发对百里夜佩服起来，低首应了声：“属下明白。”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百里夜又叫住她，“若是可以，便借着玉儿的手，把叶弯弯带去百杀宫。”
艳丽女子心中虽觉得奇怪，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出得房门，却听得一个低沉的女子声音唤道：“殷堂主！”
艳丽女子见到来人一惊，行礼道：“大长老，可是来找主上，他在里面。”
大长老道：“不是，我不找他。”接着目光扫过的这名被她称为殷堂主的艳丽女子，“听说百里玉在找泉冷星的落脚点？可有消息？”
殷堂主正待回答，就听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百里夜站在门口，看着大长老嚼着轻笑道：“大长老为何不来直接问我？”
大长老对着艳丽女子殷堂主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有话进来说吧。”百里夜侧开身体，让出路道。
大长老自鼻孔中哼了声，冷冷道：“不必了，你直接告诉我地方。”
百里夜继续轻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问问令郎？”
大长老目光骤冷，脸上显现怒容道：“若是我能从他口中问得到，我还需要来你这里讨没趣？百里夜，莫非你以为我还会与那厮重修旧好，反过来对付你不成？”
百里夜自然是摇头道：“我怎么会这般认为！大长老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只不过我与泉冷星约战在即，你与他纠葛过重，他见了你，定会影响心绪，不利两日后的那战。大长老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难道还不能忍这两日？”
大长老狐疑的看向他：“听你口气，难道你要留他性命？”
百里夜叹息道：“他毕竟曾经是我结义兄长，难道我真的忍心痛下杀手，曾经的恩怨，已经过了这许多年，我们的儿女都各自成人了，你们难道看我真这般心胸狭小，只记得仇怨不记得当初的情谊。”
大长老闻言若有所思，良久才怅然道：“是啊，这么多年了。”不过随即想到了叶天雪，与泉沐远现在这身脓包功夫，心中怒火又燃，看着百里夜大有一笑泯恩仇的决心，心中似松了口气又似不甘，一甩袖，转身离去。
大长老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百里夜身边才出现了个高瘦的男子，低首对着百里夜说道：“主上，大长老与泉冷星毕竟是夫妻，现在外面都在谣传泉冷星对上主上没有一分胜算，属下怕她会去帮助泉冷星。”
百里夜不置可否的笑笑：“泉冷星这是向我示弱啊，这只老狐狸，尽打着一举数得的如意算盘，若非刚刚大长老来找，我还不一定能想明白他的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这次我与他到底谁棋高一着。”
高瘦男子见着百里夜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放下不少心来，自家主上向来算无遗策，早已把泉冷星的伎俩掂量清楚了。
“左云，你即刻传令下去，让百杀宫中留守之人不得全力抵抗白柳山庄召集的江湖正道，坚持两日后放弃外围，退守内宫，从此百杀宫化明为暗。”百里夜嘴角挑起抹冷笑，抬首仰望着繁星明灭的夜空，“叶天雪，你所珍爱的想保护的，我便一样样的摧毁，让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这，是你欠我的。”
又一惊天秘
百里夜仰望着天空良久，朝东南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依旧抬头望天。
他望去的方向传来一声叹息，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在离百里夜丈许左右时，长身而立。
“似乎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百里夜慢慢把视线落在来人的面上。
泉冷星嘴角漾着一丝淡淡笑意，一直垂下的右手微微一抬，一道青光射向百里夜。
百里夜轻松的接过，触手光滑，低首一看，是个青瓷小酒瓶，便对着泉冷星点了点头，打开瓶盖，仰首便把瓶中之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好酒。”百里夜把酒瓶往旁边草丛中一丢，抹去嘴角残酒，脸色柔和了许多，“十七年了，多谢你还记得。”
泉冷星道：“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百里夜脸色又冷了下来：“若你今天是来叙旧，我自然是欢迎，若是来指责我，恕不奉陪！”
泉冷星摇摇头：“我既不是来与你叙旧，也不是来指责你的。我是来与你一道回忆天雪的。”
“哼！”百里夜面色大变，一甩袖，几乎要立刻拂袖而去，却还是忍了下来，口气如数九寒冬一般的冷道：“别在我面前提她。”
“情这一字，最是伤人，当年之事是场谁也没有赢的战争。”泉冷星仰望着天上数颗清淡的星星，“但是不可否认，在这场战争发生之前，我们几人也有过极为快乐的时光。大哥、我、三弟，你，还有天雪，常常的想，时光若是能停留在十七年前，天雪没有认识厉琛的时候，那该多好啊！”
百里夜沉着脸，讥讽道：“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那是不可能的。”泉冷星微笑着望向百里夜，“天雪与厉琛相识，是命中注定的。”
“住口！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妻子！”百里夜咬牙道，“泉冷星，我说过，她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泉冷星仍旧微笑，眼神中却带上了些怜悯、自嘲：“百里夜，你总是太过强求了，所以天雪才会离你而去。”
百里夜双手捏拳，牙齿咬的“咯咯”做响，好半天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字道：“她现在是我的，你们谁也得不到。”
泉冷星看着他，眼中的怜悯之色更重：“这么多年，你还放不下她，当年你为何又要给她下蛊，而不是解毒？你害死了她，若不是你折磨着她，她又怎么会虚弱到会难产？”
百里夜抬起眼，一双凤目中布满了血丝，哑声道：“我为何想折磨她？”
泉冷星目光一凛，戒备的看着他。
百里夜嘶声道：“因为我恨她，恨她背叛我，背叛我的感情我的信任之后，还想留下那个孽种！”他狰狞的露齿一笑，阴森诡异，“不对，是两个孽种！那两个孽种居然都活了下来，她却死了，没等我原谅就死了！她为了保住这两个孽种，居然吃了催产药！她居然如此不相信我，以为我真的会不顾她性命的会拿掉这两个孽种！”
泉冷星浑身巨震，站立不稳的后退数步：“催产药？难道……”定了定神，强自稳了稳声音，尽量不让自己语声发颤，“你一怒之下灭了厉家满门，天雪自然认为你不会放过那两个厉琛的孩子。”
百里夜继续古怪的笑：“你以为，厉家是我灭的？”
“不是你还有谁？”泉冷星看着百里夜，背上一阵发寒，“这世上除了百杀宫，还有其他势力能一夕尽灭姑苏厉家！”
“泉冷星，原来你也不曾信过我！”百里夜面容渐渐平静下来，单手负在身后，转过身，背对着泉冷星道，“泉庄主，请回吧。”
“百里夜！”突地一声厉喝，从暗处又飞出一道人影来，立在了百里夜对面。
“终于舍得出来了，花折枝，或者说厉少侠！”百里夜眼皮也不抬一下，轻笑着道。
“你一直知道我是姑苏厉家之后？”厉阳细长上挑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如最锋利的剑刃，闪烁着骇人的冷芒。
“你是阿琛的孩子？”泉冷星一个轻跃，来到了厉阳身边，扣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是了，是了，你与阿琛都长得这么风流倜傥最能讨女子欢心的模样，若说你们不是父子，怕也是没人相信。”
“泉庄主！”厉阳冷淡的退开，挣脱了泉冷星激动的钳制，“我有事要问百里夜，先失礼了。”
“你若要问厉家是谁灭的，告诉你也无妨！”百里夜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邪恶狰狞。
“谁？”厉阳手握在了剑柄上，面无表情道。
泉冷星微微跨前一步，以保护的姿态站在百里夜与厉阳中间，沉声道：“百里夜，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百里夜笑道：“泉冷星，你拿什么来命令我？这里不是你的白柳山庄！”
厉阳没有再说话，而是目光盯住百里夜，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面上由于过于克制而铁青一片。
百里夜看着眼前两人都紧紧盯着他，似乎要把他肚里的答案立刻挖出来一般，面上笑容更深，一字一字道：“厉塞！”
“不可能！”未等厉阳反应过来，泉冷星先脱口而出，“先不说他也是厉家之人。他被困禾家四十多年，如何会能去屠杀厉家满门？”
厉阳反应过来之时，宝剑已经握在手中，脑中轰轰巨响，只觉得手中剑不住的颤抖，盯着百里夜的眼，慢慢的发红：“百里夜，你满口胡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百里夜放声大笑：“我百里夜做过的事，难道还怕承认。反倒你们，心里面既然早就认定了我便是那凶手，刚才又何必惺惺作态的询问我真凶是谁？想要把什么罪名按上来，我来者不拒便是。”
这边如此声响，若是没有惊动什么人，这百杀宫恐怕连江湖二三流的小门派也不如了。
“主上。”很快百杀宫的左右护法、三长老、禾成珏与那黄衫老者都围了过来，外面院外人头涌动，显见是已经把这里团团包围起来了。
只有那大长老姗姗来迟，后面跟着泉沐远。
“爹！”泉沐远眼睛大睁着，随即懊恼的低下头，以为父亲肯定是为了他而来的。
泉冷星目光与大长老相对，只见她目中一片平静，早就已经没有当初的疯狂。心中放心之余，不免有些失落与安慰，看来终是有人放下了过往。
“屏儿，看来这些年你过得还不错。”泉冷星感叹道。
大长老眼皮一跳，冷冷道：“十五年前你我早已和离，不必叫得这般亲近。我现是百杀宫的大长老，你若客气点称我一声大长老，若是不客气点，便直呼我名姓宇文屏。”
“娘亲！”泉沐远低低的唤着，心里有些发急，“爹爹这些年很挂念你的。”
“闭嘴。你若是不想呆在我身边，大可回你老子那边去。”大长老冷喝道。
泉沐远张了张口，没有看自己父亲，却偷偷瞄了眼百里夜，低着头，不再说话。
泉冷星目光不再放在大长老身上，倒是落在了禾成珏身上。
禾成珏目光微微闪避一下，立刻又坚定起来，看得泉冷星心中一阵叹息，都怪他一心闭关潜修，不光小远没有教导好，就连大哥留下的几个孩子也不曾照拂过，实在愧对九泉之下一直信任他的大哥。
黄衫老者见着厉阳，眼中凶芒吞吐，大有把他撕成碎片的欲望，厉塞残忍的杀死他俩弟子，这个仇，他与厉家算是结大了。
泉冷星又转头看看围上来之人，除了方才的宇文屏与泉沐远母子，并没有另外数百之人发出一点声响，连呼吸之声都极为轻微，暗暗赞叹一声，果然不愧是百杀宫的精锐，十分训练有素。后日把这些精锐拖在此处，那些正道中人进宫百杀宫便容易些了。
厉阳犹自双眼通红的看着百里夜，手中的剑柄几乎要被他握化了，剑身由于他内力的激荡，发出“嘶嘶”的震颤声。
“既然不相信我，怎么还不动手？”百里夜这下双手都负在背后，冷眼瞧着厉阳。
“你是厉家遗孤？”大长老打量了下厉阳，对着泉冷星道，“十五年前姑苏厉家之事，确实非百杀宫所为。”
泉冷星盯着她：“有何凭证！”
“十五年前，百杀宫二长老阴谋夺位，主上身中奇毒，重伤垂危。耿鑫曾写信予白柳山庄请玉面毒仙出手相救！不料当时玉面毒仙被你带去给叶天雪医毒，并不在白柳山庄，我便替他过来了。那信，我记得放在了书房右边暗格之内，那里的东西，我看着心烦，和离之时便不曾带走。你若是没有动过，应当还在。”大长老语气轻缓，听不出喜怒道，“你骗我甚多，我却从未骗过你一丝一毫，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姑苏厉家之事，与百杀宫无关。”
泉冷星心下震动，目光看向百里夜：“为什么我不知道？”
百里夜淡淡道：“现在不就知道了！”
这时外面人群分开，飞进来一个百杀宫宫众，半跪禀告：“主上，刚刚抓到两个可疑之人，一个似乎是弯弯小姐。”
百里夜看了眼泉冷星，见他似乎震惊在刚刚得知的消息里面，而厉阳，整个人如同石雕一般，握着剑，低着头，动也不动，便点了点头：“带进来！”
泉沐远听得弯弯也到了此处，心中焦急，不由得从自己母亲身后探出身子朝刚刚那百杀宫宫众来的方向张望过去。
不一会，院门口就被带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肌肤如黛，自然是叶弯弯，而男的，却不是禾成玉，而是个俊俏却带着浓烈血腥之气，如同一把出鞘宝剑的少年十一！
火烧无双馆
“主上，白柳山庄云墨、冷青山，率众围守望湖楼各处出口，人数约两百余，是否派侍卫驱逐？”先前进来过的的百杀宫宫众再次进来禀告。
怪不得十一与弯弯两人神情态度极为闲适，并没有被抓住的惊惶，原来是有恃无恐。
百里夜目光落在叶弯弯的面上，随意道：“不用理会。想必他们还不会这般鲁莽，给别人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杭州百杀宫之人虽多，但更多的是想浑水摸鱼之辈，若非如此，他们两方人早就动起手来了，何必等到约战之后。
叶弯弯见到立在场中的厉阳，眉头不解的皱了皱，随即想到他之前说过要去找那相熟的神医，想是被他找到解毒的法子了。果真这样，那厉爷爷应该也控制住伤势了。只是这厉阳，今天为何看上去这般沉不住气，那眼神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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