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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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哥，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也能赚钱？”李斌拿着一个鱼竿把手很是怀疑地问我。
　　　　“这小玩意儿的利润自然比不上你的服装利润，不过你瞧好吧，这可是我们天助的摇钱树啊！”我乐呵呵地回答李斌道。
　　　　“群哥，你这工作环境可不咋样，我老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顺！”李斌皱着眉头对我说。
　　　　“哦！过几天就会好的，夏会计已经去买排气设备了”我对李斌解释道。
　　　　“群哥，俺亲家去哪了？我找他有点事”李斌问我胜子的去处。
　　　　“胜子在里间干！”我边答边让一个工人去把胜子找来。
　　　　当胜子出现在我和李斌面前时，他简直便成了一个黑种人，满面黑乎乎的，唯有牙齿是白的。“天呐！亲家，几天不见我都不敢认你了！群哥，你确实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李斌边说边把胜子**车间。胜子的形象确实令我在李斌面前感到相当地尴尬！
　　　　胜子回到车间的时候，脸已经洗了，我看得出他的脸上带有明显的遗憾神色！在我的追问下，胜子才告诉我，说是因为田猴在尔美多次小偷小摸公司的原材料所以被李斌给开除了，而那个虽哑但很爱面子的巧妮也在第二天突然辞职不干了。唉！这个田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晚饭后，我发现工人们又都凑在一起打扑克，这才知道胜子没安排工人加班。“胜子，咱这第一天才干了不到一千套，邢经理也只给了咱们十天的时间，你怎么不安排加班？！”我知道自己的语气里明显流露出对胜子安排的不满。
　　　　“经理，我寻思这是第一天上班，工友们对新环境还都不适应，等把排气扇安装好了，我就安排加班”胜子有些惶恐地对我解释道。
　　　　“胜子，不是我说你，你是企业的管理者，不能老站在工人的立场上看问题！工人都是在替自己着想，而你则要替企业着想！”我开导胜子的同时也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
　　　　“经理，我知道，今后我一定会带头为企业着想！”胜子竟然一付犯了大错误的姿态耷拉着脑袋小声地对我道。
　　　　万事开头难！天助必将辉煌！我坚信！
（中）第二十七回
　　　　邢运下给天助的第一批订单在我的日夜监督下，终于按期完成了。我也终于可以放下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稍微地松一口气了。
　　　　“经理，你找我？”胜子进门问道。
　　　　“货都准备的怎么样了？邢经理下午来取！”我问胜子。
　　　　“都装好了，满满的八十包”胜子答。
　　　　“好，下午发完货后，你让职工都好好休息一下，邢经理下午会顺便带来第二份订单，这份数量更多，四万套！”我美滋滋地告诉胜子。胜子闻言也表现出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
　　　　“胜子，工人们对这段时期的工作有什么看法？”我很是庄重地问，因为我知道工人才是企业真正的摇钱树！
　　　　“经理，工人们普遍反映工资太低，说是现在大多数企业都在涨工资，他们说在这儿干一天给三十块太少了！他们还说伙食不好！”胜子边说边用一付很是小心的样子注视着我。
　　　　“职工希望能拿高工资并且希望能有一份满意的伙食，这本是人之常情嘛，并不为过！胜子，你回去告诉他们，只要活干得多自然工资就拿得多！关于伙食的问题，我会让你大嫂给适当改善的！你要让职工们放心安心地干下去，我绝对说话算话！你们前些日子嫌车间粉末多，我还不是马上就给你们增设了排气设施？”我敲着桌子对胜子振振有词地保证道。胜子便依言而行。
　　　　下午两点多钟，夏会计陪着邢运来取货。我边接过邢运递来的订单边笑问：“邢经理，货发出后，什么时候回款啊？”
　　　　“这事，李总你放心，只要产品保质保量，四十五天内绝对货款到位！我得赶紧走，鱼竿厂家还急需这批把手呢！”邢运说完，夏会计便笑吟吟地随着邢运一块儿走了。夏会计真是我李霸群的贵人啊！
　　　　办公室窗外的蝉鸣声就像一首绵延不绝的歌曲，很是优美动听。我坐在窗前注视着远处起伏不定的小山丘，有些陶醉在收获的喜悦中。
　　　　“谁是这家工厂的负责人？！”一句带有严厉语气的质问声扰乱了我那无比美好的遐想氛围。当我面对两个不知何时进入办公室且身穿制服戴着大檐帽的公务员时，我有些惊诧！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可是合法经营啊！我既有营业执照又没漏过一分钱的税！”我急忙理直气壮地回答。
　　　　“执照与税务与我们无关，我们是区环保局的！根据群众举报以及我们的实地考察，证明你们厂确实存在严重的环境污染源！这是限期整改通知单，整改期间停止一切生产，否则严肃处理！届时检验再不合格，我们将依法取缔该企业！”一个戴眼镜的公务员边说边将一张盖着红章的通知单拍在我的办公桌上，然后两人转身便走。
　　　　“同志，你等一等，我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急忙站起身追问道。
　　　　“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别装糊涂！连屋顶都黑乎乎一大片还说什么不清楚？！”随着毫不客气的会话声和关门声院子里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奶奶的，真犯邪了！还天助存在严重的污染源？！污染源在哪儿？我污染谁了？厂子紧在田庄山脚下，四面空荡荡的也没住人家啊！还群众举报？！我要是查出是哪个龟孙子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他！”气不打一处来，我在屋里愤怒地自言自语。可又转念一想：“此事该不会这么简单吧？！莫非又是哪个王八羔子得了红眼病想与我争抢鱼竿把手这块大蛋糕？！难道是胡怀才？！对！胡有才！！胡副区长！！！”想到这里，我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夏会计的手机。
　　　　窗外的蝉鸣声咋是那么地令人心烦意躁呢？！
（中）第二十八回
　　　　富丽堂皇的丽人娱乐城自开张以来，无数的达官贵人纨绔子弟纷纷慕名到此休闲娱乐，享受那所谓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般的天堂生活。面对这人气爆满财源滚滚的兴隆场面，乐得老疤终日满面红光。
　　　　老疤坐在老板椅上正眯着眼尽情享受依偎在他身边的一位性感美女对他的温柔按摩，老板台前毕恭毕敬地站着娱乐城的迪厅经理阿兵。
　　　　“阿兵啊，接着说，我听着呢”老疤变换了一下坐姿半闭着眼朝阿兵吩咐道。
　　　　“老板，那个人的身份至今弟兄们也没有调查清楚，只知道他住在海湾别墅区，据说能住在那里的人家多数都是些镇级以上的干部家庭！”阿兵继续汇报道。
　　　　“哦？这么说此人有点来头，说不定还是个干部子弟喽？”老疤边说边叼起一支古巴雪茄，坐在老疤腿上的美女便殷勤地替他点上火。
　　　　“老板分析的有道理，我多次问起他的姓名，他都不肯吐露半个字，只是说他的英文名字叫汉斯！”“哼！原来你说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想吃姑奶奶豆腐的色鬼啊？！”性感美女打断阿兵的话头插嘴不屑地言道。
　　　　“是的，就是白雪小姐说的这个人！这人的确好色，不到两个月他几乎包遍了咱这里所有的服务小姐！这几天他一来就指名道姓要找白雪小姐作陪，不过都被我找借口给挡了回去！”阿兵接着言道。
　　　　“好了，阿兵你继续观察了解这个人，看来他还极有可能是个留洋归来的公子哥儿，如果他真的是干部子弟的话，那我们绝不能放过利用他的一切机会！你去忙吧！”老疤向阿兵挥挥手道。阿兵应声而退，白雪小姐见状便蛇一般向老疤缠了过去。
　　　　迪厅里那忽明忽暗的彩灯伴随着歇斯底里的摇滚乐使热舞着的红男绿女们变得愈加疯狂起来。
　　　　郝金贵正手端着酒杯随着节奏在摇头晃脑地生闷气！“她个妈妈的，我汉斯什么样的妞没泡过？你白雪竟然不给我面子？好，咱走着瞧！”郝金贵在心里自言自语着便干了杯中酒打算离开这令他有些郁闷的迪厅。
　　　　“先生，您都是常客了，真不知该怎样称呼您，请问您贵姓？”阿兵伸出手来热情地迎向刚刚站起身来的郝金贵。
　　　　“You'；reapigbrains！MyEnglishnameisHans！Doyouunderstand？（你真是猪脑子！我的英文名字叫汉斯！懂吗？）”郝金贵摆着手没去握阿兵伸过来的手，他只是不可一世地用英文朝阿兵咕噜道。
　　　　“呵呵，先生，在下英文特差，请用国语，请用国语”阿兵满面笑意地朝郝金贵歉然道。
　　　　“叫我汉斯好了，汉斯！这世上会有我汉斯得不到的东西？！你信吗？”郝金贵的话语里满是愤怒的气息。
　　　　“啊！原来是汉斯公子，既然是常客，那往后在下就称您汉斯公子了！汉斯公子请坐，在下知道您不高兴的原因，并非在下不给公子面子，只是——只是——”阿兵似是有难言的苦衷欲说还休。
　　　　“不必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也瞧不起我汉斯！”郝金贵并不买阿兵的帐。
　　　　“只是，汉斯公子，不瞒您说，能够得到白雪小姐青睐有加的全是些权势通天的人物！所以请公子多多包涵！”阿兵在娱乐场上混迹多年自然懂得该怎样掌控这个桀骜不驯的汉斯。
　　　　“权势通天？！你认为我汉斯既无权也无势？You'；reanidiot！（你个白痴！）”郝金贵一时性起全然忘了父亲郝银对他的严厉警告。
　　　　“汉斯公子息怒！想必公子也知道如今这世道，没有关系网哪能吃得开？比方说，为什么今晚白雪小姐会去陪一位贵客吃宵夜？那是因为这位贵客可以在明天早晨让我手下那个在今天上午犯了一点小事的小兄弟从派出所里走出来！”阿兵伸出大拇指注视着郝金贵不无敬服地说。
　　　　“哪个派出所？”
　　　　“环海派出所！”
　　　　“我汉斯今晚就能让你那个小兄弟毫发无损地走出来，你信不信？”
　　　　“事实胜于雄辩！”
　　　　……
　　　　在那个流金溢彩的晚上，老疤和郝金贵都很开心地笑了。
（中）第二十九回
　　　　事实证明李斌多次对我所劝导的话不无道理：生意场上人际关系的沟通与协调对企业经营上的成功起着至关重要的先导作用！而我李霸群面对经营上的突发事件却往往是除了满肚子的牢骚与不满外再就只能是束手无策了。由此看来，我坚持多年的那种只要肯吃苦就会有成功的企业经营理念真的是到了需要彻底转变的地步了！虽然有了这种思想上的转变意识，可是在现实中我却又感到无从下手，唉，我这既倔强又脆弱且可怜的脸面哟！
　　　　“群哥，你也不用上火，事在人为！我觉得这事到底与胡副区长有没有联系还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却是事实，田庄有许多人家都普遍反映说是晒在院子里的衣服上总会莫名其妙地落上一些黑灰末，这话是村里田书记亲口对我说的，所以我觉得区里派人来调查是迟早的事，现在的关键是天助要采取果断措施从根本上解决这种不利现象，无论如何得先给政府相关部门一个满意的答复！”听李斌如此讲，我无语地把征求的目光投向正在一旁修指甲的夏会计身上。
　　　　“李斌经理分析的有道理，这事我也跟邢经理说了，他说想要彻底改变目前这种生产环境就得安装一套比较先进的雾化除尘设备，估计需要投资二十万，下午我就去具体落实一下，使咱们天助尽快恢复生产！还有就是邢经理为了保证交期已把第二批订单中的两万套把手转给别的加工厂了”听夏会计如是说，我心里惋惜不已：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只是，这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它究竟与倒闭的彩虹建材有没有联系呢？本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还请李斌经理费心帮忙探听一下，说实在的，区政府那个门口我真的不想再进了！”我知道夏会计不想去区政府的原因是指她不想再接触郝银。
　　　　“这事夏会计你放心，区政府大多数部门的负责人我虽与他们无深交但基本都熟识，不过这有关胡副区长的事我还是找谭秘书打听会比较牢靠些！对了，以后我再与他们聚会的时候，群哥你别再婉拒而不去参加，其实也就是几杯酒的问题，一回生二回熟，这样对企业经营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李斌边应答着夏会计的请求边又开导起我来。
　　　　“嗯，李斌经理在业务上的确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确实值得我和李总好好学习！”夏会计点头对李斌的言语表示赞同。夏会计这天一身粉红色的打扮：粉红色的蝴蝶结、粉红色的半袖上衣、粉红色的短裙、粉红色的丝袜和粉红色的高跟凉鞋，愈加显得年轻漂亮，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那好啊！我很乐意教你们俩，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要想学的会就得跟着师傅睡！”接着夏会计的话头，李斌笑呵呵地打趣道。李斌的话令我和夏会计不由地笑出了声，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扫郁闷而变得畅快起来。
　　　　“那就让李总陪着你睡吧，我有点事先走了！”夏会计笑意融融地站起身对李斌道。注视着夏会计离去的身影，李斌对我说：“群哥，这夏会计确实不简单，堪称女中豪杰啊！”闻听李斌此言，我不由地对夏会计心生出一种怜惜感和愧疚感来。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幸碰上夏会计并与其合作的话，我李霸群今天会混到什么地步我简直不敢想。
　　　　“群哥，我今早揍雪梅了！”李斌抽着烟冷不丁对我说。“什么？！”我惊问。在我的印象中，李斌虽然整日在外花天酒地但他绝不是一个喜欢打老婆的男人！
　　　　“前天晚上俺妈见到我就说雪梅一整天不给她饭吃，我当时认为俺妈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可今早李燕告诉我说她妈昨天一整天没做饭！我这才相信老太太说的话是真的，我去问雪梅时，她不但不承认错误还唆使我跟她学练什么功法，说是练了功就不需要吃饭了，听她这么说，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搧了她一巴掌！”说这话时我看见李斌夹烟的手都气得有些颤抖。
　　　　“斌啊，这事你就容忍一下，要知道这十几年来雪梅也确实不容易，整天也没人陪她说说话，她也只能用练练功什么的来排遣寂寞，你得想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千万别再动手打她，否则长此下去对全家人都不利！”我如此安慰李斌道。
　　　　“群哥你说的是，等忙完验厂的事，我就请保姆来照顾俺妈，到时我就陪雪梅去各处旅游！对了群哥，今中午我约了马处长和杨处长到海龙聚聚，你也过去做个陪！”李斌看了看表对我道。“好，我去！我这就找胜子安排一下厂里的事”我爽快地答应了李斌的邀请。
　　　　即日起，我李霸群决心换一种活法。
（中）第三十回
　　　　吃完早饭，丽秀叫住了刚欲走出食堂门口的胜子。
　　　　“大兄弟，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李娜下个月就要去北京念书了，我打算上午陪她去市里买些衣服，你能不能帮我蒸两屉馒头代我把午饭开了？”丽秀边解围裙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胜子说。
　　　　“哦，就这么点小事呀？没问题，大嫂，晚饭我也可以帮你做，对了，你也让经理一块去，顺便让他带你去医院查一下头晕的毛病”胜子答道。
　　　　“晚饭就不用麻烦你了，我下午就能回来，你群哥最近忙的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就不用他陪我们了，况且我这头晕的毛病这段时间一直没犯呢！”丽秀对胜子说完便笑吟吟地走了。
　　　　胜子看看时间尚早，便骑上自行车并在田庄路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两包蛋糕带上，他要到瓜子岭去探望一下他的老干妈。
　　　　在李斌家门口放好自行车，胜子没有直接进门而是掉头顺着路边走进对面的松树林里，结果胜子在松树林里并未看到李乐和李娜的身影，但见一个破败不堪的瘪沙袋轻飘飘地吊在老松枝上。
　　　　“哎呀，大兄弟，有闲工夫了？！”正站在院里随着录音机放出的怪怪的音乐声一招一式地练功的雪梅见胜子进门便惊喜地叫道。
　　　　“雪梅姐，斌哥让我来看看老干妈，就一个钟头的工夫！”胜子见雪梅那因惊喜而显得诡异的眼神，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哦，没工夫啊？好吧，那你忙吧！李斌这人真是的，就怕我亏待了他妈，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胜子没去理会雪梅的唠叨便急忙向里屋走去。
　　　　老太太见到胜子就似遇见了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胜子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听得胜子心里直发毛！好在雪梅兀自在院里老僧入定般地练功，这倒使胜子心里平静了许多。老太太让胜子把她抱到门口去晒晒太阳，说是她十几年都没晒过阳光了，她不想在临走前留下这个遗憾。
　　　　胜子将老太太抱到外面门口边安顿好，然后就坐在他的老干妈身边，任凭老干妈一手紧攥着他的手，一手捏着只蛋糕用干瘪的嘴巴在慢慢咀嚼。无声无语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宁祥和起来！
　　　　胜子在食堂里用了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便把午饭做好了，两屉白白的大馒头外加一大盆油亮翠绿的大骨汤炖菠菜。那大骨汤是我为了改善职工生活让丽秀在市场上购买的，一块钱一斤，刚出锅时，每个职工人手一大块零星带筋肉的大骨，嚼起来喷香！剩下的汤用来炖各种蔬菜，由此做出来的菜便显得油水十足！只是丽秀这人天生心慈，没仔细揣摩我的意图，她只知打点职工满意而不去计较成本便隔三岔五地去买大骨，看得我直心疼！
　　　　午饭后，胜子见厂里也无事可做便回到宿舍拿出半月前园艺场老孙头送给他的一支台钓竿，然后骑上自行车径往区园艺场赶去。远远的，胜子就看见园艺场小水库边的太阳伞下，老孙头手忙脚乱地钓的正欢呢！
　　　　“哈哈，老弟，都半个月没见你的影子了！你不来，老哥我还真的感到孤单呢！”胜子人未近前，老孙头就直起腰笑呵呵地朝胜子招呼道。
　　　　“是很忙，天天得加班呢！可能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再来陪老哥钓鱼了”胜子放下鱼竿边整理钓组边朝老孙头回复道。
　　　　“哦？这么说李霸群这老小子把生意搞得还挺火？好！像李霸群这种靠实干苦干去创业的生意人，我喜欢！像李斌那类靠投机取巧拍马钻营而起家的暴发户，我鄙视！”老孙头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怎么？老哥你认识李斌？”胜子见老孙头提及李斌的名字便好奇地问。
　　　　“怎么不认识！他李斌、郝银、胡有才都是一路货色，损公肥己！市场的公平竞争秩序就是被这类人扰乱的，这也是**风气滋生的根源！嚯！这尾个头不小！”老孙头边说边猛一抬腕，一尾金色大鲫便泼刺刺地被钓离了水面。胜子一时也听不懂老孙头对自己说的那有些深奥的大道理便只是一个劲地呵呵傻笑着。
　　　　“老弟，我教你的钓法还记得吗？”老孙头摘鱼入护后抬头问胜子。
　　　　“记得，不就是台钓吗？我先找底再调标再挂饵调目，对了，你教我的是调四钓二”胜子回答的倒是很流利。
　　　　“还不就是台钓吗！？说的轻巧，学问可高呢！老弟，以后我再教你钓钝与钓灵的钓法！记住了，钓鱼不是为了鱼而钓，而是为了乐而钓！寓钓寓乐修身养性才是钓鱼的至高境界！”老孙头一向喜欢如此地对胜子谆谆教导。
　　　　得到老孙头指点的胜子，钓技果然大有长进，不到三个小时胜子便钓得清一色的大鲫鱼将近三十尾，临走时老孙头把他鱼护里的鱼一股脑儿全送给了胜子，说是让胜子带回厂里为工友们改善一下伙食，自然喜得胜子合不拢嘴。胜子曾对我说过，说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钓友孙老哥的脾性极像我李霸群！对此，我自豪而笑，因为按照胜子对老孙头的形象描述，我坚信其人肯定是前区委书记孙大炮。
　　　　回到厂里后，胜子捡出七八条大鲫鱼然后把剩下的全送进食堂里，让丽秀做个鲫鱼汤给工人们打打牙祭，他自己便提着那七八条鲫鱼步行到田庄村头的那个由各行贩子自发集成的小市场上。胜子记得前天李斌对他的嘱咐，说是希望胜子找机会去说服巧妮，让她继续回尔美的食堂里上班，李斌还告诉胜子说他一连几天都看见巧妮在田庄村头的小市场里卖菜！
　　　　小市场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胜子在人群里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干爹，干爹！”，顺着声音望去，胜子看见田田正站在十字路口处冲着他招手，田田身旁站着的巧妮正在忙着为顾客装菜，而田猴也挎着个当做钱包用的小背包坐在马扎上正呲牙咧嘴地在收钱！
　　　　“哎呀！亲家，坐，坐，坐！来就来呗，干嘛还提着东西？！待会儿到我家，让巧妮给咱俩炒几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一壶！”田猴见了胜子真是热情异常地又是递马扎又是递烟。巧妮见了胜子，也是欢喜得一个劲儿抿着嘴笑。
　　　　“不了，大兄弟，等以后有工夫咱再聚！斌哥让我来劝巧妮回去上班，你开导开导她吧！”胜子看了看巧妮朝田猴道。田猴闻言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对着巧妮连说带比划了一通。巧妮会意后便当着胜子的面指了指田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双手捂起脸坚决地摇起头来！胜子知道巧妮不愿回去，她自觉脸上无光丢不起人！
　　　　“亲家，不去就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