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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心降恶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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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只喝瓶中的花露水,而她身子骨也未有恙,只能称奇。然则,他们夫妻俩原就没几分钱,吃的用的再紧缩,孩子的费用可省不了。
“我这里有几幅图画,如果派得上用场的话,大哥大嫂就拿去吧。”范青青看见田氏的动作后,主动拿出包里中的画卷。
“你拿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田福禄不以为然地把画塞回。
“当然不是。我喜欢你们才会和你们一块走了这么多天。这画原本就是要给我当盘缠用的,不卖放著也可惜了。你们应该知道,我用不了什么钱啊。况且我有三幅,卖了一幅也无妨,这是我对小芸儿的一番心意,小芸儿都没说不了,你们可不许拒绝。”范青青温柔地劝说著,只想自己能够帮上忙。
田福禄安静下来,田氏却笑了。
“想不到你平日娇娇弱弱,说起话还真是让人拒绝不了呢。以后小芸可要像青青姐姐一样哦。”田氏逗弄著女儿,庆幸著孩儿可以再多喝些米粥。
“田大哥,我把你们当成亲人,你们也别把我当成外人。”范青青把画卷放入田福禄的手中。
“那我这个老哥哥就收下了。”田福禄紧握著画卷,感动地吸了吸鼻子。
他走出简陋的茶亭时,忿忿地朝著对面那座雕梁画楝的客栈瞪了一眼。
像魏无仪那种恶人可以逞恶欲为,他们这种为生活努力的老百姓却只能落得典当家产一途!
他瞪了一眼站在客栈二楼窗阁边服侍人的店小二,专拍有钱人马屁的小子!孬!
田福禄一转头,走向客栈边的当铺,两匹马就踩著快蹄奔过了大道。
肮脏的马匹呼喘著气,在茶座边停了下来,马腿不安地乱踹,滚滚的黄尘呛人地飞窜入仅有一顶布棚遮日的小茶亭中。
范青青用衣袖遮著小芸儿的脸,怕细尘污了小娃儿。
“大哥,那里有两个娘们,有一个细皮嫩肉得紧,一个屁股挺逗人。”张虎朝大哥努了努嘴。
张狼飞跨下马,不怀好意的贼眼死盯著那个青衣姑娘。
“咳——”范青青没被土尘呛到,却被一股直扑而来的臭骚味逼得掩住了口鼻。
“哪来的小姑娘,美得像朵花。”张狼大刺剌地横行到她面前。
范青青抱著小芸儿向内缩了一寸,连呼吸都不敢那怪味是从这人身上来的。
“哪——小姑娘是哑巴?”张狼一脚踩到范青青坐的长板凳上。
范青青摇头。
“这奶娃儿是你的孩子?”张狼伸手揉掉黏在眼眶处的黄色眼垢。
范青青又摇头,仍然不敢开口说话与呼吸。这人一定是看芸儿可爱,所以想过来和小娃儿玩,可是,他实在太脏了。
“我瞧著也不像,你的胸脯不够胀,喂不了什么奶。”张狼自以为好笑地挤眉弄眼了起来。
坏人!范青青胀红了脸,小嘴蠕动了下,终于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恶——”她反胃地呕了一声,连忙把脸埋到小芸儿身上这人好臭!
张狼动了动肩膀,觉得身后有人在看他,他摆土一副虎背熊腰的姿态,恶狠狠地回过身——吓!好凶的一双眼!
张狼抖了下身子,故意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去他奶奶的,不过就是个坐在对面客栈的有钱公子哥儿虽然那双眼睛凶狠得更甚熊虎。
那男人再凶,也管不到他头上!张狼一转头就伸手摸上小姑娘的脸。
“唷——软得像糯米团似的。”张狼得意地笑道。
“你不可以乱碰我。”范青青的身子拚命向后仰,直到发冷的背碰到了墙壁。
“我不碰你,亲亲你的小嘴,总没问题吧?”张狼的贼笑声顿时中断。“你——”
范青青使尽吃奶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因为惊惶地看到田氏被另一个坏人压在墙角。
“放开大嫂!”范青青抱著小芸儿,就想往田氏那里跑去。
“让她乐一乐嘛!咱俩也来一下!”张狼拉住她的手臂,淫笑数声。
“不要!”范青青拚命推著他,又要憋气,又要赶人,于是就连抱著小芸儿的这个动作都让她气喘吁吁。
她的脸上泌出了汗,小脸也胀成粉红。
“愈看愈美!”张狼鼻翼掀张地凑近了她。
“小二哥,麻烦你去叫——”范青青大叫著店小二,却发现店里的人全都躲光了。
角落里原有几个人在偷窥,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却又全都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目光——仍是偷窥。
“小姑娘,没人敢惹我,这里的县令是我堂兄。”张狼捉著她的腰,嘴就逼了过去。“你这小不点,当我的第五小妾吧,跟著我可以吃香喝辣,我也可以带你去对面的客栈绕绕,不用在这里风吹雨淋的。瞧你这小手——”
张狼握起她的手,又是揉又是磨又是亲。
范青青抱著小芸儿,不敢过分挣扎,却又心急如焚地看著田氏被拉住了头发。
“不要脸!”田氏啪地一巴掌,甩上张虎的脸。
“死娘们!”张虎举起脚就往田氏身上一踹。
田氏痛得在地上缩成一团,一时间起不了身。
“放开我!你们这些大坏人!”范青青用力踢了臭男人一脚,眼泪已在眼眶打著滚——怎么有这么多坏人!
“当坏人可以搂搂你的小腰,可以亲亲你的小嘴,当坏人好得很!”张狼一脸胡渣又挤了过去。
范青青想也不想地用头撞向他的鼻子。
“唷——知道我最喜欢会反抗的女人。”张狼快手捉住她的头发,嘿嘿嘿地将她的胸脯挤向他。“待会你高兴怎么动,都随你!”
小芸儿被张狼一挤,突然哇哇大哭出声。
张狼不耐烦地甩打了娃娃的头。
“你不能打她!”范青青将小芸儿更拥向怀里,用她整个身子来挡著小孩。
张狼一看,故意伸出手指戮向小孩的额头意虽在触摸姑娘的胸部,小芸儿的额头却也被打了好几下,哭声于是更加凄厉。
忍无可忍的范青青,伸出手指戳入他的眼睛。
“啊——”张狼惨叫一声,捣著右眼,一连好几个巴掌就甩向范青青。
范青青的头猛地撞击到墙上,头嗡嗡一片,她却因为忙著护著怀中的孩子,而把自己缩到墙角不敢乱动。
“你们做什么!”从当铺走出的田福禄,从对街气急败坏地直扑而来。
粗壮的田福禄一脚踹向轻薄妻子的男子,然后又揍了正在欺负女儿和青青姑娘的混蛋一拳。
田氏见状,趁机拿起椅子就往坏人砸去。
张狼挨了一拳,闷哼了一声后,立刻掏出一把刀,狠狠地捕入田福禄的肚子里。
“福禄——”田氏大叫一声,整个人扑到张狼身上,又是一阵踹打。
张狼轻易地用刀子划开田氏的手臂,凶恶的脸却直逼向范青青。
“等我把这个老女人解决后,让你在我身下快活!”
话未毕,张狼一掌甩上哭闹不休的奶娃头颅——
小芸儿的哭声嘎然停止。
“芸儿——”范青青看著不再蠕动的孩儿,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呆了、傻了!
小芸儿怎么可能死了!
“芸儿,你睁开眼看著娘啊!”田氏大叫一声,流著泪爬到女儿身边。
“吵死了——”张狼补了老女人一腿,把小孩扔到她身上,一把抡起年轻的嫩姑娘就往外走。“现在轮到我们俩快活了!”
“你走开!”范青青大吼出声,双手反抗地抓著他。
“带你一块走!”张狼抽出腰间布带,绑住她的手。
“我要治疗他们!放开我!”范青青泪眼迷蒙地看著没有气息的小芸儿和血流满地的田福禄。
“死都不放!”张狼一脚跨上马,扯起她的领子就要带走她。
“那就让你死不瞑目!”
一只大掌陡地扯住张狼的领子,将他狠狠摔到马下。
范青青被搂进了另一个怀里——一个拥有一双暴怒黑眼的坏脾气男人。
张狼来不及拉回范青青因为他的睑色已经铁青、因为欧阳无忌坚硬如铁的手指深陷入他的喉咙中。
范青青没来得及看人,只知道有人救了她,就马上转身直冲到田氏身边。
“大嫂——”
“你走开!若不是你,芸儿也不会死!孩子的爹啊!”田氏抱著逐渐失去温度的夫与女,嚎啕大哭著。
“大嫂,把芸儿给我!”她著急地想抱过孩子。
“你滚开!”田氏推了她一把。
“我可以救芸儿!”范青青爬起身,不顾满手的灰与尘,只急著去摸田福禄和芸儿。“田大哥的心还在跳!芸儿的身子还是温的!我可以救他们!”
不能耽搁啊!
“你滚开!”田氏抱紧女儿,死瞪著范青青。
“我真的可以救他们!”范青青陡地伸手扣住田氏受伤的手臂,紧紧不放。
她闭上眼,额上冒出冷汗。
田氏不能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上的伤口开始发热,然后渐渐地愈合。
“你懂了吗?快把芸儿给我。”范青青松开手,喘著气就要去抱芸儿。
田氏连忙把芸儿交到她手里——
但见范青青一手裹住芸儿的手,一手放在芸儿头上。
范青青眼中隐约泛出了一道青色弱光,而她的眉头则愈锁愈紧。
一定要救回芸儿!她咬著牙,不顾一切地用出最大的力气——
救人为重的她,根本忘了今天即是月圆之日,亦是她体力消耗最快之时。
最后一次将芸儿体内废气抽换成她的真气时,范青青的脸色已经过分偏白。
“哇——”芸儿慢慢地睁开了眼,声如洪钟地大哭起来。
“抱著芸儿。”范青青头昏脑胀地爬到田福禄身边。
没有力气盘坐的她,整个人半趴在地上,握住田福禄的手。
目瞪口呆的田氏则紧抱著孩子,口中喃喃自语地祈求著上天:“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范青青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吸收来自田福禄体内的剧烈疼痛,也逼著自己的掌心发出疗合伤口的力量。
于是——田福禄肚上的长伤血痕渐渐地收拢、结痂,终究只成了腹上的一条蜈蚣长疤。
“芸儿的爹,”田氏在丈夫一张开眼时,随即扑了过去。
范青青则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脑部一阵昏眩之下,整个人卧倒在地上,最后的力气只能用颤抖的手将腰间的水瓶拿到唇边。
田氏想接过水瓶喂她,却被一个大掌推到一旁。
“魏爷!”田氏倒抽一口气,看著他揽起范青青的身子,将她安署在他的胸前。
“水——我的水——”范青青睁著视线模糊的眼,只知道有人抱起了她。
魏无仪拔开瓶口,将水送到她唇边。
“还要花——花——”她气若游丝地说道。
“我帮你找大夫。”魏无仪瞪著她的濒死模样,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颊。
“只要花——花——”范青青的眼皮渐垂,竟连睁开的力气也不复有。
魏无仪握住她的冰冷身躯,一咬牙、一眯眼,就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入一处普通人家的园圃中。
若方才亲眼所见为真——这个女子绝不是普通人。
“全滚开!”他出言喝开上前的夫妇,甩了一锭金子到地上。
“开口说话!你要花做什么!”他按住她颈边的脉动,确定她仍有生命迹象。
范青青微冷的手捉住了那温暖的来源,努力地偎近著。
他看著怀里像个孩子般紧紧偎近的小人儿,暴戾地拍了下她的脸颊。
“说话!你还没死!”
“人于——花——上——”她喃喃低语著。
“指使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魏无仪摔地低头,狠狠地啮咬了下她雪白的耳垂。
范青青皱起了眉,那种微微的疼对她而言已经不算一种痛,她仍然偎著身边的人,毫不害怕,完全信任。
魏无仪瞪著她彷若深睡般的容颜,蓦然将她整个人放到春日新生的花圃之上。
一接触到花,那浅青色的身子柔软地伸展开来,唇边漾起了一个脆弱的微笑。
范青青半翻了个身,没有睁开眼却直觉地将脸颊埋向最灿烂的那一捧鲜花。当一阵春风吹过,当花朵的绿叶轻轻晃动之时——
她微张樱唇,檀口中开始吐出一层又一层的灰蒙之气。
混浊之气开始弥漫在她的五官之间,她的手脚开始抽搐,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然则,就在她口中恶气尽吐之际,怪异之事开始发生。
魏无仪亲眼看见她身下那片五、六岁小孩般高的花丛,由翠绿转为青黄、由青黄变为枯乾的土黑色。灿烂鲜美的花朵,也顿时枯萎成暗沉花尸。而她的气色则转变成新生婴孩一样的粉嫩。
“喝水。”精力耗尽的她,陷入一种半昏睡的状况之中,眼瞳却已恢复至平素的清亮。
魏无仪拿起水瓶递到她唇边,见她像个孩子一样小口小口喝著水——水只剩下两口,她却喝了老半天。
“谢谢——”迷迷糊糊之中,她扬起了眸看著他——好熟悉的脸啊——
“等你清醒后,你不会想谢我的。小花妖!”魏无仪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这笑,并未传到他冷诮的眼里。
“还要水——”视线迷蒙的她盯著他的笑容,也跟著扬起了唇角——沉沉睡去。
第四章
“娘爹——洛君大哥我好难过——”她低叫著,紧闭的眼中不断地泌出泪水。
身上的高烧让她早已无从分辨自己身在何处她只知道她好痛、好痛!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魏无仪无情的嗓音很快压过她的低语,一名面无血色的大夫正惨白著睑站在一边发抖。
“小姐——可能是太过虚弱——我察不出病情——”大夫期期艾艾地说道。
“这种话我不会说吗!任何有眼睛的人都会看!”魏无仪桌子一拍,恶声一喝,戾气的眼直瞪著第三个废物大夫:“滚出去!”
“再去找一个有用的大夫——如果医她不活,就拿他的项上人头当成陪葬品。”魏无仪眼中迸出一丝冷意,拿起桌上那碗她始终咽不下半口的药——
这药还是欧阳无忌给的药方,其余的孬种没一个敢开出药方!
“安排张狼、张虎那两兄弟,在我们离开之时斩首示众!”魏无仪诅咒了一声。
欧阳无忌点头…这表示魏无仪打算带著此名女子一块成行——
“水——”榻上的范青青在枕上辗转反侧,手腕上的玉镯猛地击在卧榻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声响。
“把水给她!”魏无仪烦躁地喝了一声,紧盯著她的脸她有能力医别人,却没办法救她自己!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欧阳无忌拿起一碗水,依照自己照顾久病缠身情人的经验,细心地用枕头半撑起她的身子,半仰起她的头,让水顺利滑入她的唇间。
范青青张开了唇,却在第一滴水渗入口中之时,随即抿上了唇。
“唔——”范青青转开了颊,却没躲过欧阳无忌已有经验、早等在一旁的大掌。
大掌转过她的头,她终究还是被灌了一口水。
“咳——”范青青痛苦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整个人又是一阵抽搐。
“再喂她喝一口!”魏无仪坐在榻边,不悦地瞪著她的模样。
搞什么!她那天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呕——”意识不清楚的她,浑身一颤,将水全吐到欧阳无忌身上。
“我就不信你不喝!”魏无仪忿然起身,夺过欧阳无忌手中的瓷碗,并捉过那个看似一揉就碎的小人儿。
在他粗暴的强灌之下,大多数的水却还是流出了唇边,洒湿了他的衣袖。
“以口哺喂或者有效。”黑衣白脸的欧阳无忌退到一旁,他只照顾过一个病人,而那个病人得的却是不治的重症。
魏无仪不耐烦地甩去手上的水滴,就著碗喝了一口水,低头封住她的唇,以舌尖顶开她无力反抗的唇齿,将水徐徐注入她的唇间。
范青青紧闭的眼没有张开,只是被动地感受到有一种温热的推力正抵著她的唇,将水推入她的唇间。
“咳咳——”硬被扯直的颈子,让她痛苦地睁开了眼。
“该死的!”他一甩,让她的身子重重地落到榻面上。
“你那天不是喝过水吗!搞什么鬼!”魏无仪旋风似地从桌上拿过那只早被她饮尽的水瓶,将碗中剩余的水全倒入水瓶中,脸上尽是算计的笑容他就不信!
“水——”范青青无意识地说著,听到耳下有一个规律的声音。
怦怦怦怦——
“喝——”魏无仪的声音转为低稳,举起那只装著水的瓶子,轻触著她的唇。
范青青一尝到瓶上的花露香味,小手立刻缓缓地举起想握住瓶子。
果然是这个水瓶的缘故!魏无仪得意地将瓶身倾斜,让那些清水滑入她唇中。
好工艺,这个轻薄得近乎薄透的浅青水瓶,不知打哪来的?
“不是——”范青青推开瓶子,再度闭上眼。
“起来!”碰地一声把瓶子一搁,双手拦腰抱直了她,浅青色的身子偎在他怀里,却轻得没有一点重量。
魏无仪心中一动,微皱了下眉,他可没抱女人的习惯!
“你要喝的究竟是什么水!”他凶恶地在她耳边大吼,晃动著她的肩膀。
“花——水——花露水——”
“花露水是花朵上搜集来的水吗?”他严厉地重问了一次。
“花露水——”她娇软地说道,身子又垂到他胸前。
“让人去搜集她要的花露,不许有一滴其它的水渗入——一个时辰内送到!”魏无仪头也不回地把水瓶往后一丢。
欧阳无忌眼眨也不眨地接下了瓶子,离开了房间——有银两,少有办不到之事。
因此,当魏无仪接到那瓶花露水时,她甚至还躺在他的怀里,保持著刚才的姿势。
“睁开眼!”他拍著她的脸颊,硬是要她睁开双眼。
“爹——娘——洛君大哥——”她低喃著,秀气的双眉却愈皱愈靠近。
“我是魏无仪。”他是她的恩人,他不打算让她忘记这一点。
他讨厌付出而得不到收获,凡是他用心算计过的东西,便得成为他所有。
“洛君大哥——痛——”她将年轻男子的声音全当成她脑中唯一有印象的人。
“魏无仪。”魏无仪握紧她的下巴,在他这样为她折腾了几个时辰后,她便不许再叫其他男人!
“魏——无仪——”她重复著那个回响在耳边的声音。
“没错。”魏无仪奖励地将水瓶递到她唇边。
也许是因为被呛了太多次,范青青抗拒地摇著头,嘴巴闭得极紧。
“花露水,你不要吗?”他滴了数滴露水到他的指尖,蓄意擦过她的唇瓣。
范青青吮到花露的甘香,伸出舌尖轻触著那湿润,眼神乍亮了些微冷的唇轻启,不自觉地含住他的指尖,轻轻地吸吮上头的湿润。
“水——”小手拉住了他的大掌。
“我叫什么名字?”魏无仪俯低他的脸颊,让他的呼息吐在她脸上。
“魏——魏无仪——”她低喃著脑中的最后一丝印象。
“很好。”不过—他讨厌她的迟疑。
他将水递到她唇边,大发慈悲地让她饮了第一口水。
范青青泛出淡淡的微笑,满足地饮下了水,继而又啜了一口。
然后,她手中的水瓶被人夺走
“要喝水。”她的睫毛眨动了下,闪著水光的眸迎上他的。
“我叫什么名字?”他抬高水瓶,再度又问。
“魏无仪。”她举手想拿水瓶,毫不迟疑地说道。
“很好。”魏无仪唇边噙著笑意,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
“水——”她要求著。
他就著水瓶喝了一口,然后把水全哺喂到她口中。什么都不清楚的她,只知道伸手贴著他的颊,满足地喝下那些花露水。
“我的名字呢?”
“魏无仪。”她的小手捉住他的衣襟,信任地偎在他怀里。
魏无仪以少有的耐心喂著她喝水,直到那张娇憨的睑开始有了血色、直到她贴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魏无仪望著她平静的睡颜,唇边的笑容是老谋深算的。
一旁的欧阳无忌微变了脸色。魏无仪根本是在迷惑这个女子!
好阴险的手法——他的柔儿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被她义父催眠的!
“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欧阳无忌开口问道。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想做什么都成。”魏无仪傲慢地说道,将她放回了床榻间。
如果真有心,在客栈那边就不该任由她被欺负——欧阳无忌的脑中想道。
“太早救她,怎会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事呢?救了一条命,我才能掌握她的感激。”魏无仪掀起衣袖,瞪著左手上臂那一整片被火灼伤的紫红皮肤。“只要我的伤一日没好,就不许她一日忘了我。”
夜半时分,范青青眨动了眼,几天来第一次能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事物——
不再模糊一片,不再仅是晃动的片段。
但是她是否仍在睡梦中?否则她身边怎么会有个——有个男人?
范青青用力地眨著眼,惊讶地望著睡卧在她一个拳头外的高大人影。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睡在她旁边?
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并非作梦之后,她就著一旁桌几上所透来的微弱烛光,仔细地看著男子的睑。
好乱的眉、好陡直的鼻、好薄削的唇——好熟的脸!
是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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