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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状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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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口气带着浓浓的撒娇,让曹璃难以拒绝。
  “是。”她略微点头。
  “谢啦。”
  “这是大将军的药,我放在屋里。”她点头示意,不想对轩辕竟说话。
  曹璃转身进屋把药摆好,不一会儿她从屋里出来,发现钰儿姑娘已经不在,而轩辕竟挡在她面前。
  不乐意看他,她想绕过他走开。
  他挪了双脚,仍挡在她面前,她换方向,他一纵身,又挡住。
  轩辕竟低头看她,嘴里带着笑,“你在生气?”肯定是!都多少天了?她熬药、换药,在他身边来来去去,却从不用正眼看他。
  她有生气的权利?曹璃撇了撇嘴,冷笑。
  “我得罪你了?”他的声音难得温和,暖暖的眼光盯住她。
  “岂敢。”她背过他,不愿视线与他对上。
  “我做错什么事?霸占你的床,还是让你忙到累昏?”他调侃。
  他哪会做错?连老天几时要降雪,他都知道,简直和神仙差不多。
  见她不回答,他继续唠叨,“你身子好点了没?其实这些琐碎的事,可以让别人来做。”
  他是关心她的,但她把他的关心界定为虚伪,再也不愿付出信任,即使他的眼光和以前一样,教她安心。
  曹璃走出檐下,风力逐渐变强了,夹杂着淡淡的梅香直扑门面而来,仰起头,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片片雪花落在脸庞,一股无可双拟的清新润进肺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试着平定心头的蠢蠢欲动。
  轩辕竟跟着她,走进雪中。
  “我欠你一句谢谢。”走到她身后,他动手拂去她肩上的雪。
  这几日,他虽在病中,但门户川流不息,有太多事需要他做决定,他相信,状况就在几日里。
  “只是大夫的本份。”曹璃还是回了他的话,她不占他的谢字。
  “那日你昏过去,是尉迟光救你的,你对他,有没有心思?”他凝神望她,期待起她的答案。
  他一心试探,但她背对着他,没读出他的想法。
  “你对我有恩,如果你有意思,我可以替尉迟光作这个主。”
  他加重口气,深幽目光迫视,硬要逼出她的答案。
  曹璃转过身,脸上带着愤然。对他而言,任何人都可以是礼物,都是助他行事的一枚棋子?可惜,她要不起尉迟光,她能要的,只有五尺白绫,和千古恶名。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向你追讨恩情。”再深吸一口气,她强逼自己抬头,强迫自己神色宁和淡定,敦他看不出她的惊慌失措。
  她要尉迟光?
  轩辕竟向前一步,扳过她身子,气势迫人,话自齿缝间迸出。“对,你可以。”
  “你在尉迟光吗?”
  “我要……选择自己怎么死。”
  要死,她不以曹璃之名死,她的清白不能坏在这个处处权谋的男人身上。
  “你果然听见了。”他后退一步,神情肃然,薄唇微抿。
  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凝重,她不要尉迟光让他松口气,但她窃听军情大事,让他重了心。
  他能信任她吗?现在是没机会,如果让她离开村子,她会不会把他的身份、他的谋划泄露出去?
  “是。”她不替自己辩解。
  “你知道自己偷听到的是什么?”
  “谋国?篡朝?问鼎天下?轩辕竟,皇帝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当。”她冷笑。
  “我没说皇帝好当,但不好好当,苦的人不是一人一家,而是举国百姓。”
  “高调的话,人人可讲,未坐上龙椅,都胸怀大志,一旦坐上了,权势迷人,百姓的苦,苦在千里远。”
  曾经,她的父皇也是个热爱天下百姓的皇帝,她曾亲眼见他在御书房里,彻夜批奏章,若不是迷上丽妃,若不是为五石散所苦,他会开创盛世,会是万民景仰的好皇帝。
  一步差,步步错,差错了天下,背负了骂名,以前,父皇真的不是这样的。
  “你凭什么认定所有人都同你父皇一样?”
  “他只是被迷惑,无法自拔。”
  “身为皇帝,怎能连小小的诱惑都抵挡不了!”
  “你怎么知道那只是——小小的诱惑——”五石散是毒,却毒得让人似神仙,毒得令人但愿长醉不肯醒。
  轩辕竟不语,但脸上的自信与笃定,就是会莫名地让人相信,换他当皇帝,他会勤政、会爱民、会整肃吏治、会以法治国。
  所以,说服她的不是他的言语,而是他的神态表情。
  低了声调,她软下口气道:“曾经,我父皇是个好皇帝。”
  “我知道。”他同意。
  若非如此,他的爹爹就不会士为知己者死,就不会以身报国,临死,还殷殷嘱咐儿子好好念书,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以前,我不屑周幽王把亡国的责任推卸褒姒,现在我居然能够理解他为何会戏诸侯于烽火台,当立场不同,看法就随之不同。”人总是能找到理由原谅自己,把过错推给别人。
  “你的立场是什么?”轩辕竟追问。
  “我是静璃公主,说什么都要维护大曹天下,可现在……我不确定了。”
  “不确定什么?”
  “念璋皇弟年纪那么小,倘若他登基,掌权的定是丽皇后和沈宰相。这几年,国家会快速颓圮,沈家不能卸责,假使让他们继续把持朝政,国库虚空,他们必然变相加税,上效下尤,百官联手贪渎,只怕百姓的日子……”话没说完,她眼底闪过晶莹。
  轩辕竟的学生瞬地落下,笑意跃上唇角。她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知道该把千万百姓放在第一位,这样的她,他衷心信任。
  “所以你也明白,你的十五皇弟并不是当皇帝的适合人选?”
  “是。”她点头,点得勉强。虽然他说的是不争的事实。
  他很高兴,她同意自己。“你说得对,皇帝不是个轻松的工作,但一天在位,就必须战战兢兢、夙夜匪懈,片刻都松懈不得。”
  “即使这么辛苦,你还是想当皇帝?”曹璃反问。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我会当。”这是他对父亲的承诺,也是他必扛的责任,他答应过父亲,以天下百姓为己任。
  曹璃若有所思,喃喃低语,“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河空自流……真不懂,为什么人人都想当皇帝?”
  “男子的天职是开拓与征战,女子的天职是庇佑和守护。也许征服一个国家、征服千万百姓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交谈间,几匹黑色快马自远而近,为首的是轩辕克。
  来得这么快?不是才下雪,他竟迅速自龙天寺赶来。
  曹璃不知道,昨儿夜里,京城就开始飘雪,法师主持过谢典后,轩辕克就一路飞驰进村。
  他下马,大步旆轩辕竟方向走去。“大哥,好消息,永宁皇帝驾崩了,朝廷传来消息,由皇十五了曹念璋登基,现在整个宫廷都让沈傅超的人马把守着,谁都不能进出。”
  他的好消息听入曹璃的耳里,有如被雷霆万击上,瞬间的痛,打得她头昏脑胀,张口却呼叫不出救命。
  已经死了……她知道父皇会死,早知道了,她很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对于死亡,却是再多的准备都不够!她揪紧衣襟,承受着扯心裂肺的疼痛。
  “大将军,我们都准备好了。”一名青衫男子,满脸都是抑不住的兴奋。
  她望着一群人不明言却表现得张扬的快意。
  可悲呵,父皇的死竟是旁人嘴里的好消息,百姓不懂,难道他们不明白,今日朝政腐败,始作俑者是沈知清,父皇只是代罪羔羊?
  可,争论这个有何用,沈知清毕竟是父皇一手提携出来的人,如今树大干粗,再也无法拔除。
  “禀大将军,我马上去找乐将军,一定尽力说服他按兵不动。”尉迟光向前一步,他鲜有表情的脸上,今日也带着掩藏不住的兴奋。
  “好,你去,记住,务必完成任务。”
  “遵命。”他拱手,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是不是由我们这里先出兵,控住宫里局势。”邱燮问。
  “不,再等等。”轩辕竟按下众人的情绪。
  “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曹念璋才刚继位。局势尚且不稳,动手是最合宜的时机。”邱燮文急问。
  “再等,沈知清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他很快就会出手。”他说得莫测高深。
  “出手?大哥的意思是……”
  “你以为沈知清会让大曹延续下去?”他话中有话。
  “改朝换代?”轩辕克问。
  这四个字不只震撼了满园子的男人,也震撼了站在廊下的曹璃。沈知清不只擅权,还要坐上龙位?狼子之心呵!
  “大哥怎么会知道?”轩辕克太震惊,他以为沈知清最大的野心不过是当幕后皇帝,没料到他会想取而代之。
  “我盗兵符那日,在木箱里找到一件龙袍。”轩辕竟回答。这件事,他也是始料未及,所以在病床上这些天,他又重新布了局。
  “沈知清连女儿都出卖?”有一点明白了,丽皇后为什么极力拉拢他,看来她和她父亲之间,不只是嫌隙而已。
  “如果不是出卖女儿,谁会把一个千娇百媚、才华洋溢的女儿给送进宫里?放心,沈丽华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嗅不出她父亲的阴谋,怎么会千万百计把你兜在掌中。”轩辕竟微微一笑。
  “我马上进宫,去给丽皇后……一点安慰。”轩辕克一哂。
  “你是该去,但晚个几天吧,这回,我没估错的话,沈知青必然会先一步找上你,你必须表面上同他合作,然后帮着沈丽华,暗地扯沈知清的后腿。”
  从一开始,轩辕克在朝廷始终表现出对名利、官位不感兴趣,皇帝要升他的官,他只想带兵打仗;宰相要送他肥缺,他说志在疆场,愿为百姓做事,不求回报。
  他出口论语、闭口春秋,在官员们眼里,他是个没有野心的酸儒,是头只会低头磨磨的笨驴子,能办好差事,全托上天鸿福。
  他不营私结党,从不试着扩张自己在朝廷里的势力,这样一个人,不但博得好名,拥有百姓爱戴,也因为他淡泊名利,把圣贤的话揣在怀里,让沈知清对他少了戒备,相信他没有篡位的意图。
  “大哥要我让沈知清的野心提早现形?”
  “可以的话,让他们父女先斗上一场,最后让沈知清略占上风,到时,我们再打着清君侧的旗帜,光明正大讨乏伐贼。”
  “说得好,天底下还有谁的声势比轩辕将军更盛。”
  “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做,先好好庆祝一番。”扬手吩咐,轩辕竟脸上带着愉悦笑容。
  “没问题,好酒好菜。夜晚不醉不归。”
  曹璃淡淡看着他们,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她不能说他们做错,她明白念璋皇弟和沈知清都不该当皇帝,也明白大曹的时代,早在父皇迷上五石散之后,就结束了,只是……抑不住心底哀恸,茫然垂眸,她盯住自己的指间发呆。
  转身,她从园子侧边离开。
  走不远,轩辕克追了上来。
  “静璃公主。”
  她回眸,见他一身白衣飘飘,除尘若仙,长发束在半月冠里,用一支银簪固定,丰神俊朗,神态飘逸。
  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也热衷追逐权势?她不懂,权势有何迷人之处?惹得天底下好男子争相追逐。
  不过,她总算想通了轩辕竟的话,眼见不能为凭,轩辕克果然不是罔顾道德的奸淫之徒。
  曹璃欠身。“将军认错了,这里没有公主。”
  “或者,我也该称你一声灵枢姑姑?”他似笑非笑,眉目间温润如水。
  “将军有事?”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我要感激奶娘救大哥一命。”
  “本份而已。”
  “姑娘还记不记得,颐启园皇上赐宴?  我曾见过姑娘一面。”
  “没想到将军心中还有皇上。”曹璃淡笑,微微地衔起一抹冷意。皇帝驾崩的“好消息”不是他快马加鞭送来的?
  轩辕克扬眉,有趣地审视她的脸。还以为她在后宫,生活处处压抑,就算不卑微,至少柔顺谦和。
  “姑娘所言差矣,永宁帝为王,我为臣子,心中自然有皇帝,至于是褒是贬,就得看天底下的百姓对先皇的评价,以及史官的笔判了。”
  他堵了她。
  她明白,当皇帝的死讯成为举国同庆的好事时,足以证明这个皇帝当得有多失败!就算可以用权力、用严刑,让百姓闭嘴、不敢妄议朝政,却没办法阻止他们脸上自然展现的喜悦。
  只是,那个人对她而言,不仅仅是永宁帝,还是她的父皇。
  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备受疼宠地坐到他腿上,听他念书给她听的父皇啊。
  曹璃颓然闭上眼,再睁眼时,低声问:“将军将军还有其他事?”
  “我有一友,数日前病了。”
  他提到病人,她就不能拂袖而去,身为医者,无法漠视患者的痛苦。“将军要送他过来?”
  “他的病日益沉痼,怕是无法忍受舟车之苦。”
  她顿了顿,问:“他有何症状?”
  “他头面青黑,经常发汗且汗如雨下,经脉处会发出疼痛。最近几日,经常陷入昏迷之中。”
  “他有没有吃过什么不对的东西?”
  “没有,他的三餐都是夫人亲手准备,他与夫人鹳鲽情深,不至于……”
  曹璃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那么,他身上可有伤口?”
  “有,他的脚曾被尖锐物穿透,但那是意外,当时我在场,我帮人把东西拔出来时,血是鲜红色的,不是中毒。”
  “我没说他中毒。”
  “可许多大夫都说他中毒,不断换大夫诊治,却越医病越沉。”
  “那不是毒,但病的确是由他的伤口而入,经脉络行遍全身,听你的描述,他已陷入重症,我先开药,能不能救活,就看天命了。”
  明知道机会不大,只要有一分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还请姑娘一试。”
  “在这里?”
  “姑娘尽管开方子,在不会记得住。”
  她看他,带着试探意味。“好,我只说一遍。江漂炒过、龙盘、强盘各五钱,雄黄一钱、蜈蚣一对,加巴霜五钱,烧饭为丸,朱砂为衣,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若病人不能进药,就以水化开,吞服。”
  轩辕微微一哂,开口复诵,“江漂炒过、龙盘、强盘各五钱,雄黄一钱、蜈蚣一对,加巴霜五钱,烧饭为丸,朱砂为衣,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若病人不能进药,就以水化开,吞服。姑娘,在下记得可对?”他一字不漏,将药方子背出。
  真教人惊讶的记性!曹璃在心底暗暗佩服,这对兄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对,但将军不必麻烦,走一趟药铺子取药即可,前几日,我们才刚备下这副药。”
  “在下替友人向姑娘谢过。”他目光中带着敬佩,再次见面,似乎不再感觉她脸上的疤吓人,这回,他看见她充满智慧的眸子、她的稳重内敛、她的聪颖,甚至她的……美丽。
  很奇怪,有这种疤的女人,竟会教他觉得美丽?
  “请将军派人随我去取,务必尽快将药送至病人手里。”她叮嘱着。
  “不必另外派人,在下就随姑娘去取药。”
  曹璃颔首,让他跟在身后。
  “我明白姑娘心里的苦,委屈姑娘了。”轩辕克突如其来的话,让她一怔。
  委屈?他指的是什么?她没有接话。
  “抢亲是不得己的计策,当然,嫁妆是很大的诱因,我们必须储备更多的军饷不可。大哥担心,北方突厥蠢蠢欲动,眼下朝廷根本不可能拨出任何款子给军队,再加上沈知清的政变,就怕到时,国未安,敌人已挥兵南下。”他试着解释。
  曹璃叹息,“没关系。”她并不想嫁入将军府,早在被抢来的时候,她就不指望能被找回去。
  “我们本意借此事让皇上降罪,就算沈知清能逃过,沈傅超恐怕没这么容易,若能将他打入刑部大牢,那里有我们的人,就能轻易剪除沈知清的羽冀,没想到皇止竟然只是对沈傅超斥喝几声,便没了下文。”
  “当然,父皇已经离不开沈傅超贡上的毒品。”人人都明白毒物害人,让人六亲不认,偏偏一旦沾上,就脱离不开。
  “你也知道皇上中毒?”轩辕克讶异,还以为放眼天下,这件事只有他们清楚。
  “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将此事奏知皇上,早早把沈家父子入罪定识?”
  “奏了,但明里暗里死了几个御医,御医们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话,连我请父皇停服五石散,也被父皇责罚不得觐见,等我再见到父皇时,他已病入膏盲。”
  她连五石散都知道!“你的医术高明,为什么不试着出手医治?”
  “这毒最可怕之处在于,病人明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自己致病,却无法离开这些东西。如果寻常百姓人家还有救治希望,捆了、绑了、断了五石散,再慢慢调养身子,快则半年,慢则两年也就能痊愈。偏他是皇帝,谁敢捆他绑他,敢违反他的意志?最可怕的是父皇听信丽皇后的话,认定五石散是神仙妙药。”
  “你的意思是……皇上也知道是五石散让自己发病?”
  据她所知,“初时不知道,后来就算明白,却再没办法控制。”
  “这个东西得防,千万不能让它流入百姓家里。”
  “放心,五石散太贵,不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东西。”
  “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摇头,她无法评论。
  “总之,国家局势已走到这个地步,接下来的,姑娘就不必多想了。姑娘安心在这里待下来吧,世间早已经没有静璃公主,只有一位玉面观音、灵枢姑娘。”
  “大将军不送我回宫了?”她还以为,为与丽皇后示好,轩辕竟会将她送回宫去。
  “姑娘想回宫?”轩辕克皱眉。这么灵慧的她,怎想不到回去会碰到什么事?
  并不知道她和轩辕竟有过争执,他直觉道:“现在宫里情势不明,皇上驾崩,丽皇后主持大局,回宫绝不是好选择。况且,大哥早已决定把姑娘留下来。”
  他早已决定留下她?那么,刚才为什么不把话挑明说,要任由她误会?
  当下她点头,给了个微笑,表示了解。
  这个笑,让轩辕克看痴了,顿时心里有了决定。
  “将来大势成局,姑娘今日所受的委屈,轩辕克在此发誓,绝对百倍偿还于姑娘。”
  曹璃摇头,心定。“不必了。”这里的生活对她而言已是幸运,她不是个奢求女子,眼前这样,就行。
  他们走到药铺子,她到柜里找出药丸,再开几味药帖、添上外敷药粉,交给轩辕克,临行前,再三叮嘱,“请将军务必快送达,若起药效,病人能坐、能食,请他赴未秧村一趟,让灵枢为他诊治。”
  “记下了,谢谢姑娘。”他拱手,奔驰而去。
  轩辕克将药纳入怀间,飞身上马,催马扬鞭,才转过身,脑海里便浮起灵枢姑娘的姿容,他温和的笑脸多了几分热烈。
  果然是了个不起的姑娘!难怪邱先生要说,这个抢亲抢得好,替他们未秧村抢回一块宝,偏偏璞玉非人人能视,让她在宫里委屈多时。
  再次挥鞭。其实……他并不介意娶一个丑姑娘。
  轩辕竟发落好所有事情,将新布局告诉邱燮文之后,一转身,发现曹璃已经不在。
  很难过吧,大曹的天下将尽,她是大曹的公主,怎能不黯然神伤?
  进屋,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册子,里面专谈毒物,那是很多年前一个高人送的,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女人,如何讨女人欢心,送女人东西更犹如大姑娘上花轿,人生头一遭,不过……能暂时分散她的伤心,总是好。
  他把册子纳入怀里,准备到曹璃的小屋,把礼物送出去,没想到才出门就迎上轩辕钰的臭脸。
  “你干么又派尉迟哥哥出远门啊?这下子,我得多久才见得着他?”她嗔道。
  “不会太久。”
  “你唬人,不管、不管……”
  轩辕克被她闹了好一会儿,等到能脱身时,四处都找不到曹璃了。
  所有人全聚到村中广场,杀鸡宰羊,美酒佳酿,不是丰收节庆,而是为了永宁帝的驾崩庆贺。
  这在外头,是要杀头的,但这里有坚固的堡垒保护百姓的自主行为,他们可以大哭、大笑,可以批评朝政,可以骂遍贪官污吏,没有人会将他们入罪。
  邱先生告诉过她,未秧村里有许多人是罪臣的家属,有的要发配充军,有的要被卖为奴,有的是在刀口下,被大将军救下的。至于所谓的罪臣,根本是莫须有的罪名,他们唯一的罪就是清廉,是不肯与沈知清同流合污。
  自从沈知清擅权,每年都有大臣因为不屈服他而入罪,这些有才能、有知识的人,往往莫名其妙被牺牲。
  幸而,大将军在刑部安插了心腹,让许多有心为国家做事的好官得以存活,就像上次那位能观天象、预告十日必有大雪的章先生,他以前在吏部任职,只不过一句多话,“天有异象,是在向皇上示警,须防身边小人奸佞。”就被判妖言惑众、斩立决。
  因此在未秧村里,有能力才干、学富五车的人,多得是。
  邱先生也告诉过她,有关轩辕竟的身世,所以她明白,他也是沈祸的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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