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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毒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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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宴客厅里坐满了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他们嘁嘁喳喳的,场面好不热闹。骆羽在招待这些客人全坐下之后,就带着匡小岚一桌一桌地敬酒。看得出骆羽很兴奋,像每一个做新郎倌的人那样兴奋。不过匡小岚却与他有很大差异,她很少说话,也很少与客人们客套地应酬,她那张脸就很冷,轻易不笑。骆羽尽管注意到了,可也没提醒她。这是因为他觉得应该遵从她的感受,他不想强行让她怎样怎样,既然她笑不出来,那就由他笑,他觉得只要新郎倌做到这一点就行了,客人们就不会再说什么。
  他们一桌一桌地敬酒,斟酒,那些客人喜欢起哄,都要求新郎倌先喝,新郎倌喝了,他们再喝。骆羽心想我今天肯定要醉了。他本来就不会喝酒,哪经得起这种折腾。可要敬酒就必须陪着他们一起喝。刚敬了几桌酒,他的头就有些晕。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今天的角色又不可能找人替代,看来只能醉个一塌糊涂了。他觉得眼睛开始发花,但他依然硬挺着。后来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原本闹哄哄的宴客厅竟陡然静了下来。他正在想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扭头瞥见一群警察闯了进来,这时候他的意识还很清晰,还没醉过头。他震惊,知道坏事了。
  “肯定是冯娆叫来的,冯娆肯定知道了你父亲那件事。”他轻声说道。
  匡小岚没做声,或许是压根没注意到他在说些什么。他朝她看去的时候,发现她两眼惊恐地干站着,心想她肯定是吓呆了。他想他失算了,对冯娆的估计严重失算,他没料到这女人竟会在他们结婚这一天把警察叫了来。
  那伙警察给匡小岚戴上了手铐。正在他暗暗懊悔对冯娆估计失算的时候,他发现那伙警察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居然是妹妹骆言姬。
  尾  声
  骆羽驾着车子上了高架路,由成都北路朝重庆路开去,然后又驶向南浦大桥。他开车的时候总会分神,这很不好,为了使自己从杂乱的思绪中摆脱出来,他又是放磁带又是听收音机,但效果并不理想。
  以前开车的时候,尽管头脑里也是想这想那,但他并不担心,他的车技还算可以。但现在他真的很担心,他这不是一般的分神,他往往会任由思绪飘逝,整个置身于想象与回忆的过程中,忘了是在开车,等到突然警觉过来,就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他时常这样警觉,害怕由此车毁人亡,可他无法控制思绪。他总是想起匡小岚。他称她为匡小岚,而不称妻子,是因为他们的夫妻关系还没既成事实,他们的婚礼只刚刚举行,还没进行到一半,她就给抓了起来。他责问妹妹为什么要在那天带着警察闯进来,妹妹说,“你恨我是吗?你还爱她还想娶她?你就没想到她差点有两条人命在身?”
  他不知道匡小岚竟会掐死冯娆,可即使把这撇在一边暂且不提,父亲骆医生和妹妹骆言姬还是不能够理解他,“她毒死亲生父亲的事你总该知道吧?”他们如此诘问。
  “这只能怪她父亲太窝囊,不称职。”
  听到这,骆医生有些火了,“这么说你要是有一天觉得我窝囊不称职就也会把我给毒死?”
  他于是竭力解释,把所知道的匡小岚父亲的坏与变态都说了出来,可父亲不以为然。“知道吗,”父亲说,“我要不是亲耳听到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还真不敢相信,你就不觉得自己是在退化吗?这些话只有那些生活在偏远地区的法盲才会说得出口,亏你还是受过教育的。”
  他没再辩解。匡小岚毒死亲生父亲这件事在法律上是说不过去的,但法律往往与情感相悖。在他知道那件事后,他一方面是谴责她,一方面又同情她,觉得她的行为是被迫的。或许正是怜悯占了上风,他开始觉得她是不幸的并且是坚强的,她并没有错。可以说这在当时更增强了娶她的决心,然而他万万没料到她竟然要掐死冯娆,她怕冯娆把这一切都说出来,竟然要掐死她,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也是不能原宥的。
  想到此他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匡小岚。以前他总以为对她已经够了解的了,然而现在他开始害怕她,她当初毒死父亲,如果说还情有可原,是被迫的,那么掐死冯娆呢?仅仅为了阻止冯娆把她的隐私说出来就不择手段地要掐死她?这可是够怕人的。
  如此想着,他已经来到了浦东,他把车子停在仁济医院浦东分院,折回身在医院旁边的鲜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然后直接奔向医院的病房。可以说直到此时他的思绪才从匡小岚那儿移开,他的脚步迈得很快,急于想知道是不是空跑一趟。
  要不是妹妹再三催促,他可能今天还不会来。他想再过几天,等心情彻底平静了再去。妹妹在电话中说,“那你就别去了,都一个礼拜了你一趟也没去,还去什么呢!”他想了想说,“那我这几天就去。”他在昨天晚上还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妹妹说:“这可不关我的事,你要去就去,至于她明天是不是已经出院了,我也不清楚。”他忙问:“她跟你说哪一天出院的?”妹妹说:“我不知道呀,她没跟我说呀。”他知道妹妹这是不想配合他。
  走进病房,他发现还好,她还在,而且妹妹也在。他于是想幸亏今天赶了过来。他可不想在她出院后去她家里看她。这也是他今天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原因。
  他走进来的时候,冯娆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卫生间就在病房里面,这是一个单人病房,不大,但是很安逸。病房的门开着,冯娆趿着拖鞋正要上病床,就看见他手捧鲜花走了进来。她稍微愣了愣,就径直坐到床上,拖过被褥盖住身子,直盖到胸口那儿。她的身体已经好转,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可她仍然觉得很是虚弱。她这是拣回了一条命。她已经死了一回,硬是给匡小岚掐死过去,可不知怎么后来又苏醒了,她觉得这只能理解为阎王爷可怜她,不肯收留她,她命大福大。
  她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她不应该在夜里把她叫去要挟她,她理应设想到由此可能带来的后果。她觉得这在很大程度上得怪自己,当然她不可能原谅匡小岚,所以当骆言姬说骆羽要来看她的时候,她边摇头边讥讽道,“他还跑来干什么呢,难道还嫌害我不够?”她猜肯定是骆言姬叫他来的,可骆言姬说是他自己主动要来的。
  “那你就叫他别来,就说我不想见他。”
  她开始变得聪明了。她已死过一回,这是分界线,之前她是单纯的,之后,她觉得自己一下子看清了许多东西。她已不可能再用单纯的眼光看待人和事。骆羽为什么要来?来干吗?是觉得愧疚吗?觉得对不住她吗?如果在以前她很可能这样想,可现在她总认为他是抱着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替匡小岚求情,求她撤回对匡小岚的起诉。
  因此当她看到骆羽走了进来,她在稍微愣了一下神之后就上了床,不想理他。他走了进来,走到床前,把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对她说了句什么,她装做没听见。奇怪的是直到临走他都没有替匡小岚说一句求情的话。
  从冯娆那儿回到公司,骆羽想忘掉这些事情,一门心思地工作。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给耽误了,再不能耽误下去。可就在这时赵律师打来电话,说他已同意接手匡小岚的案子。
  就在两天前,他去了一趟赵律师那儿,他得给匡小岚聘请个律师。他把匡小岚的情况跟那姓赵的律师说了一遍,那姓赵的律师说:“你这可是找对人了,不跟你吹牛,可以说在上海城里打这类官司我最拿手,就在前一阵子我就接手过这样一个案子,是崇明某个农场的一个父亲含恨打死亲生儿子的事,他那儿子初中也没读毕业,好逸恶劳,整天在社会上闲逛,没钱用了就回家找父母要,父母拼命打工,挣的钱还是不够他在外面挥霍。他一回到家就是要钱,不给就打,把老父老母挨个打一遍。后来有一回,他把老父老母打了一遍也还是没拿到钱,他们其实没有一分钱,哪怕有一分钱都会给他,可他不信,挨个打了一遍还不解气,就把他们绑在椅子上,是把他们的衣服剥光了然后再绑在椅子上,把自己亲生父母的衣服强行剥光了再绑在椅子上,绑了一天一夜,直到他们答应出去借钱给他才肯松绑。他父亲实在气恨不过,于是就趁他熟睡之际,用洗衣用的木槌把他砸死了。这是一例故意杀人的案件,情节相当严重,可是经过我的辩驳,审判长最终只给他判了7年徒刑,这个案例在业内引起了轰动,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骆羽如实答道:“我没听说。”
  “没听说也没什么,毕竟你是圈外人,不太关心这类事。”
  那赵律师的嘴皮子特别利索,他说话的时候骆羽都插不上嘴,只有听的份,末了他说:“幸亏我们很谈得来,要换了别人,光是说这一通话我就要收他一两千,你也知道,律师的咨询费是很贵的,何况是我这儿。”那赵律师最后说,“不瞒你说,找我打官司的人特别多,至于你这件案子能不能接手,我还得排一排,看能不能把别的案子往后挪一挪,先办你这件。”赵律师叫他回去等电话,“我先跟那些当事人说说,他们要不同意的话,你的案子就只能往后拖,只能排在后面。”骆羽说:“没事,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打电话好了。”骆羽差一点就去找了别的律师,如果不是因为去看冯娆,不是因为要抓紧工作的话。
  赵律师在电话中说他不仅答应接手这件案子,而且明天就要着手办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当事人了解情况。”
  骆羽说:“行呀,明天我陪你去好了。”
  骆羽心想他之所以爱吹牛,可能真有两下子,他急于想让人认可,想让人了解,就迫不及待地自我吹嘘。骆羽最终决定聘请他,是看重他办过类似的案子,有一定经验。心想照他吹嘘的,只要也能给匡小岚判上7年就好了。
  第二天,骆羽应约与赵律师一起去闸北区看守所去看匡小岚。赵律师没车,坐骆羽的车,坐在车上他说:“你别看律师的收费很高,其实除去一切开支,挣不到什么钱。”骆羽没吭声,不想跟他闲聊。赵律师似乎也意识到了,于是又和他说起匡小岚的案子。
  “法律也是讲究个情与理的,尤其是在中国这样一个现实社会,情与法有着许多模糊的地带,所以关键是要以情打动审判长,那样他就会在宣判的时候尽可能地减轻罪刑。我上一个案子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那审判长给我有理有据的事实打动了的缘故。”
  赵律师分析,匡小岚的这件案子关键也是要设法赢得法官的同情,为此他决定专程去一趟她的老家调查取证。“比方说可以发动那些父老乡亲联名写信向法官求情,要让那些父老乡亲说出她的父亲匡云龙是多么十恶不赦,这样比她自己说出来要有力得多。”
  “那她掐死冯娆这件事呢?”
  “这件事也没什么难的,因为冯娆没给掐死,掐死与没掐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要她一口咬定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是在受到要挟的情况下实施反要挟,这与故意杀人、杀人未遂的性质完全不同。”
  赵律师保证他有十足的把握帮匡小岚减轻罪行,“当然最终她还是免不了要坐牢的,她毕竟犯了法。”
  骆羽问:“你看她最多会给判个多少年?”
  “估计不会超过10年吧,”赵律师说,“主要她有两件案子在身上,要只一件,我倒有把握帮她争取个7年。”
  骆羽听后没再作声,他不知道这赵律师的把握到底有几分水分,当然,他要没吹牛最好。他希望如他说的,能够尽可能减轻匡小岚的罪行。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是这些,给她聘请律师,设法减轻她的罪行,别的就无能为力。
  他觉得他的责任就在于没能尽早让她知道他爱她是因为她善良、纯朴、她有着为众人赞赏的母性的一面、她好学有上进心……他至少应该暗示她,正是因为她有着这么多优点,他才会爱她,爱得很坚定,不会因为她的某个缺点不再爱她——再说白一点,即使她做过什么错事,只要不是出于主观原因自身问题,他都会依然爱她。比方说她在夜总会待过,他尽管一时间难以接受,可后来还是原谅了她。对呀,他并没有因为夜总会那件事嫌弃她,她因此完全应该认识到在毒死亲生父亲这件事上也能够争取他的同情与谅解,她为什么要以豁出去的方式杀人灭口呢?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怪自己,没能给她更多的暗示。
  他陪着赵律师见到了匡小岚,发现她瘦了,只几天下来她就瘦了憔悴了。
  “这是我给你请的律师,赵律师。”骆羽介绍道。
  “谢谢。”她迟疑了一会才说。
  她说谢谢二字的神态跟语调无疑是在强调某种区别,就像朋友对朋友,不像夫妻。骆羽不由得咬了咬嘴唇,他明白她的用意。他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酸,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他注意到赵律师在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把赵律师冷落在一边了,忙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赵律师说,赵律师办过类似的案子,很有经验。”
  匡小岚看了一眼赵律师,没做声,又像刚才那样低下头。
  “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到一个大概,”赵律师开口说道,“老实说我很同情你,我认为你的案子有很大的伸缩空间,并且我已经跟骆先生讲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赢分,也就是说可以尽可能地减轻你的罪行。当然这有个前提,需要你加以很好的配合。”
  匡小岚仍然低着头。“我身陷囹圄,已经丧失了自由,还怎么跟你配合?”
  “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赵律师说着看了一眼骆羽,“既然我现在受聘为你的律师,那我就得毫无保留地为你服务,说通俗一点就是效忠于你。因此你应该完全信任我,把自己所做过的事和盘向我托出,这是其一,其二,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你的思维必须跟着我运转,说难听点,你必须像个木头人一样,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赵律师的话没错,你是应该完全相信他。”
  他知道匡小岚一瞬间还无法彻底信任这个陌生人,好在他的话起了作用,他这么一说,匡小岚对赵律师的戒备与提防就都消失了,她开始一五一十说起所做过的那些事。看得出,赵律师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她说的时候,赵律师就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还不时地问些什么。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骆羽听出,她的确是在和盘托出,什么也没隐瞒。
  后来赵律师满意地把本子合上了,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该了解的我都已经了解到了,不过到开庭前的这段日子,我还会随时来找你。”
  匡小岚说:“你来吧,有什么要问的你就过来好了。”
  赵律师把本子放进公文包,站起身,意思要走。骆羽就也站起身。他注意到匡小岚在这时候又低下了头。
  “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赵律师出去后,匡小岚轻声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骆羽觉得她用求这个字有点儿过分。
  “我想求你去我弟弟那儿一趟,”她又轻声说,又用了求这个字眼。“告诉我弟弟,叫他千万别承认参与毒死我父亲一事……”
  “就是说是你一个人干的?”骆羽的声音也很轻。
  “对,”她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叫他把责任都推在我一个人身上。”
  骆羽不无感动,“那这样一来,你的罪行不就一下重了许多吗?”
  “我没事……”她像是喃喃自语。
  骆羽不由一阵唏嘘,觉得这个女人在此时此刻能够做到这一点真是不易。见他没吱声,她又再次强调道:“答应我好吗?”骆羽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答应你。”见他答应了,匡小岚就不再说什么,但也还是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骆羽问。
  她抬起头忸怩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的嘴巴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怎样开口,我不知道老是这样有求于你好不好?”
  “你别再用求这个字,”骆羽纠正道,“这会让我觉得很陌生,要知道我们可是夫妻——”
  “不,我们不是夫妻,”她的声音比刚才响。“我们差一点就成了夫妻,但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她停顿了一下,像在思考用词。“……我现在庆幸我们幸亏还不是夫妻。”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对你有什么连累。”
  骆羽听后差点儿就流出了泪。“有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绝不会让你失望,只是你别再用求这个字了,我求你。”
  匡小岚抬起眼睛看着他,那眼圈潮红。“我想恳请你答应我,等我弟弟刑满释放后拉扯他一把,帮他找个工作,并督促他走正道,别再干坏事……”说完她的眼泪刷刷直流,给人的感觉像是即赴刑场,她这是在对身后最为关切的事作一交代。
  骆羽的眼睛也不由得红了,他想她本没必要这样。“你放心,我会对他像对亲弟弟那样。”
  从闸北区看守所出来,骆羽就打定主意不再想她的事。坐在车上,赵律师和他谈起她的事,他就说:“我已经把她的事完全托付给你了,你看着办吧,我绝对相信你。”
  他开始一门心思着手公司的事宜,他已经把工作耽误得太久了。公司的第二步计划就是迁址扩建,打算迁到浦东,这是他早就设想好的。公司的前景在浦东,整个上海的前景都在浦东。他早就看中陆家嘴的一幢写字楼,那幢写字楼距金茂大厦很近,有一家公司正要搬出,他已经跟业主谈好了租金,只等那家公司一搬出他就搬进。
  他很清楚,作为一个男人,人生的价值就是闯出一番事业。他的事业就是这家电脑公司。他必须把这家公司做大做强。对一个男人而言,失败意味着什么,他知根知底。他需要成功。不敢想象,万一失败了,那会是怎样一种境遇。他想到了匡小岚,匡小岚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失败的。这让他又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他想匡小岚如果谨慎与理智一些,其实是有可能成功的。他甚至觉得匡小岚的失败对他有某种借鉴意义。
  他抽空去看了匡小初,他答应了的事就准会做到。他把匡小岚要他说的话都跟匡小初说了。当他告诉匡小初,他姐姐也给抓了起来,匡小初就哭了,“都是我害了她。”匡小初边哭边说。
  他还抽空去看了父亲,是在一个礼拜天去的,自从匡小岚被抓以后,他这还是第一次去看父亲。妹妹骆言姬正好也在家。他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妹妹在打扫卫生。
  “爸呢?”他问。
  “他在书房里。”妹妹说。
  他走进书房,见父亲正在看书,就叫道:“爸。”
  父亲没有答应,但他转过身来,他坐在转角座椅上,那座椅一下子转了180度弯,父亲就那么坐着看着他。
  “爸。”他又喊了一声。
  “我已经听言姬说了,说你今天要来。”父亲骆医生说道。
  “爸。”他不知怎么又喊了一声。
  父亲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已经知道了,答应了。他从父亲的眼里看出,他们又恢复了原有的亲情,不再有隔膜。
  妹妹骆言姬也不再坚持要他娶冯娆为妻。那次他去医院看冯娆,骆言姬在一旁就没有说什么。她只是觉得他应该去医院看看冯娆,她催他去,只是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况且对于冯娆的遭遇他是有连带责任的,冯娆没给掐死,对他也是一种幸运,否则,他即使不被追究法律责任,也还是要受到良心谴责。她催他去,他起初可能误以为她还想从中撮合,好在后来他总算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但有一点他可能还没明白,那就是妹妹已不止一次地暗暗自责,觉得事情弄到这一步跟她的搅和有关。
  妹妹打扫完卫生,也走进书房,兄妹二人都坐了下来,和父亲一起在书房里坐着。仨人都不轻易谈论发生过的那件事。
  “以前我可能对你管得太多太宽了。”父亲说道。他手里抓着书,却没有看。
  骆羽没做声,他的一只手在裤子上来回蹭着。
  “但我的初衷是为你好。”
  “这我知道。”
  骆羽以为他接下来要说到匡小岚,说到他那刚举行到一半就夭折的婚礼,谁知他并没有照这个思路说下去,他的声音很是平静,音调不高,给人感觉像是朋友之间的交谈。他说他本来想叫骆言姬去把他找来,好在他今天来了,这很好,他说他有必要把一些话说给他听。“我的年纪已经大了,再过几年我都80岁了……”他说他希望尽早看到儿子成家立业,说儿子的事业谈不上太成功,但也还算步入了正轨,剩下的主要就是婚姻问题。他说他仍然很担心、真的很担心儿子的婚事。说完这些他就不再做声。
  骆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告诉父亲,在婚姻问题上他不会拖得太久,只要遇上合适的女孩,他会尽快结婚的。他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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