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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毒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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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也想找个香港老公是吗?”骆言姬说,“你应该早说呀,我相信叫他在香港给你介绍一个不会困难。”
  冯娆面露窘色,说:“我差不多已经死了这条心了,你结婚都快两年了,而我连个男朋友的影子都见不到。”
  “这说明你要求高。”
  “不,我在这上面几乎没什么要求,只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再加上有些事业心,能够谈得来就行。”
  “这样的男人在上海可是多得像泡饭。”骆言姬不解地说道。
  “对,是很多,可前提是你必须认识他,还必须跟他有缘,如此一来概率就少得可怜。”
  骆言姬点点头,说:“这倒也是,真正有缘的人确实少得可怜。”
  冯娆沉默不语,她已经26岁了,找男朋友成了最大的心事,这件事又恰恰急不得,她不奢望能找到像骆言姬老公那样稀有的成功男士,但也不想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给嫁了,她得对自己负责。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她从不为此着急,那时候她很浪漫,很理想化,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几乎严格到苛刻的地步,一定要上纲上线,包括相貌肤色个头体重学历职业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等等都有着严格的要求,所以她对与那个昆明男友分手并不感到惋惜,他还远没达到她的要求。只是走上社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社交面其实很窄,几乎很难认识到一个优秀的男士。至于公司里的男士倒也不算少,然而没一个能让她看中。这可能跟熟悉程度有关,和他们天天工作在一起,他们的种种弊端种种无法忍受的陋习她都瞧在眼里,因而无法产生令人激动的爱情。这样她便一直拖着,一直没有男朋友。慢慢地,她的标准降低了,不那么严格了,可还是无法找到令她心仪的男人。如何找到能让她以身相许的男人,成了最头疼的一件事。
  她正这么低着头在为找男朋友一筹莫展,冷不丁骆言姬说道:“其实我哥也还没找女朋友,他都已经30岁了。”骆言姬说此话的原意是想劝她别急,没结婚的男人多的是,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变味,因为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像是要把她哥推销给冯娆。可是倏忽间她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冯娆的脸红了,羞赧地低下头。
  “我哥你认识吗?”
  “还是以前去你家玩的时候见过一次。”
  “那已经是前几年的事了,”骆言姬也记了起来,“他早就搬出去住了。”
  冯娆没再作声。
  看着冯娆那羞涩的面容,骆言姬觉得有趣,于是故意说道:“我看你还不如嫁给我哥,做我嫂子。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吗?”
  冯娆说:“别瞎说。”
  “我没瞎说,我是说真的。”
  “我跟你一样大,怎么好做你嫂子呢?”
  骆言姬听出她丝毫没有不乐意,就说:“别说你跟我一样大,就是小我几岁,只要跟我哥结婚了,就是我嫂子,你还怕我不肯喊你?”
  “你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说的是正经话,你要是肯跟我哥,那真是天生的一对。”骆言姬笑嘻嘻地说,“我哥这人话不多,长相也还算可以,开了家电脑公司,这你知道。虽说公司规模不大,但总算有了一片自己的舞台,你跟他生活在一起,肯定会非常幸福。”
  “可他不一定会看上我。”
  “干嘛这样缺乏自信呢?我敢保证我哥肯定会看上你,只要你能够看上他。”
  冯娆的脸又红了。“你怎么知道他会看上我?”
  “咳,自己的亲哥哥我怎么还不了解呢,我真的敢保证他会看上你。现在的问题是你会不会看上他,你说你看得上他吗?”
  “我还没跟他正儿八经接触过呢,你叫我怎么说?”冯娆悄声嘀咕着。
  “这容易办到,”骆言姬说,“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你们见面,等一会儿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你跟他一起去看《悲惨世界》,不就行了?”
  “我想还是以后另约时间吧,今天跟他见面有点仓促,毕竟我还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
  骆言姬想了想,说:“也行,那就以后另约,反正机会多的是。”
  骆言姬的车子停在楼下,是一辆崭新的红色POLO,上海大众汽车厂生产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冯娆说:“这车子是你老公帮你买的吗?”
  骆言姬说:“不,是我自己买的。”
  “这车子挺女性化的。”
  “是的,我看中的就是这个。”
  车子开出嘉里洋现代生活小区,开上高架路,朝南浦大桥驶去。
  “说真的,你要肯嫁给我哥,两人一定会过得很幸福。”骆言姬说得既像玩笑话又很当真,“我这人很笨,怎么以前就从来也没想到呢,你们两个真的非常般配。”
  “要真做你嫂子我可就占了个大便宜,”冯娆也半开玩笑地说道,“到时候你真会改口叫我嫂子?”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约个具体的见面时间。”
  “你还真的当真?”
  “那当然啦,我都有些懊悔了,怎么拖到今天才想起来,否则的话你肯定早就是我嫂子了。”
  冯娆扭过头瞅着车窗外没吱声。
  “叫他这个礼拜天跟你见面好吗?”
  冯娆有些忸怩,说:“随你。”
  “那在什么地方见面呢?去你家里?”
  “这恐怕不妥吧?”
  “让我想想,”骆言姬说,“那就找一家咖啡馆,正好你们俩都喜欢喝咖啡,就叫他在咖啡馆跟你见面,你们公司边上的那家上岛咖啡馆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反正由你一手安排啦。只要你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就行了。”
  “我哥哪是火坑啊,是福窝还差不多!”说完,骆言姬拿起手机拨她哥哥的电话。
  三 去浦东租房
  天快断黑时,她从客房内走出来,戴着一顶米黄色的太阳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半个脸。走出酒店大堂,她让门厅的服务生给叫了辆出租车。服务生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她没理会,而是径自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往复兴路上开。”即使坐在车上,她也仍然戴着帽子。
  “复兴路哪里?”司机问。
  她像是想了想,说道:“复兴中路。”
  司机便不再问什么,只顾开车。
  大街上霓虹灯闪烁,车流如织,夜晚的街头看上去比白天更为繁华热闹,她坐在车上穿行其间,几乎有着梦幻般的感觉,毕竟她远离这一切已快有两个月了。她被阿森囚禁在那座仓库里,与这城市彻底隔离开来,如今一下子投入其中,便产生一种不真实感。我还以为再也别想逃出来了呢。只要一想到被阿森囚禁的那些日子,她就想哭,感觉就像是惊弓之鸟。只有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她才意识到自己受的惊吓有多深。
  她整个儿被这种后怕攫住了,以致待在酒店不敢出门。自从昨天夜里住进这家酒店起,她除了迫不得已溜出来在几步远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一身衣服,就一直待在客房内,只是考虑到夜晚比较隐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壮着胆再次溜出来。她给自己鼓气,只是来到复兴中路,她的勇气一下子耗掉半截,她害怕了。
  “复兴中路到了,”那司机说,“在哪儿停车?”
  “停在前面那家便利店门口,停近些。”
  车子在那家小型便利店门前停下,她付了钱,司机扯了一张车票给她,她拿在手上,朝车窗外左右环视,迟迟疑疑像是不肯下车,司机纳闷,回过头瞧了她一眼,她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还没等那辆出租车开走,她就已经快步溜进这家便利店。
  她站玻璃窗那儿在货架前挑挑拣拣,只是眼睛一个劲朝对面的胡同口看去。那是一条老式胡同,很窄,胡同内挤满了高低不一大大小小的民房,模样有些破败不堪。早就听说这儿要拆迁改造,可不知为什么到今天还不见动静。胡同口进进出出的人也很朴实,这从他们随随便便的穿着就可看出。看来还是受外在环境的制约,这些老城区的人无论在打扮上还是精神面貌上都有些落伍。
  当然她无心欣赏这些。她盯着买菜的倒垃圾的遛狗的闲逛的人依次看过去,看得很仔细,生怕哪一位是阿森乔装打扮的。特别是那些戴帽子的男人,她看得更为仔细,一个也不放过。阿森如果想在此捕候她,就有可能伪装一下,至少会像她这样戴上一顶帽子,她想这是肯定的。只是那进进出出的人她全看到了,并没看见阿森,也没看到哪个男人的模样值得怀疑,她知道阿森不笨,为此她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
  她站便利店里装着要买东西的样子又至少观察了一刻钟,还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对象,这才起身朝那胡同口走去,心想应该不会有事的,但内心仍免不了有些惶恐,万一他躲在某个角落,那可是一件麻烦事。然而她已经走到了那个胡同口,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把帽檐尽量压得低些,一路小跑着走过去。在胡同内她又拐了个弯,朝一个院子走去,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赶紧关上。什么事也没有。但她早已紧张到了极点,她倚在关着的门上,心脏噗噗地跳得厉害,如此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院子里亮着灯,房东张姨在浇花,见她这样就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吗?”
  她摇摇头,说:“没。”她知道张姨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刚才太紧张了,她用右手捂着心口,浑身直打哆嗦。
  她也没再多说,径自朝楼上租住的房间走去。楼梯很窄,她打开灯,咚咚咚地上了楼。楼梯的声音很响,可能跟水泥板浇得薄有关。打开租住的那个房间,她走进去,发现房间内的东西都原样不动地摆放着,跟她走的时候差不多。张姨那儿还留着一把钥匙,她相信她不在的时候她肯定进来过。最初租住在这儿,她就知道张姨没把钥匙全给她,尽管张姨再三声称一把钥匙也没了。她有些不快,且小心提防着什么,有许多次她都确信张姨进来过,但从未动过她的东西,便放心了。张姨这人不坏。再说她如果是房东的话,也可能会留下一把钥匙,相信每个房东都会这样。她在这个房间里已经住了一年多时间,和张姨相处得也还可以。
  她打开箱子,找出存折,放进随身带着的拎包里,然后又挑了些衣服塞进箱子中。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姨上来了,她便站着没动。
  “怎么啦,又要上哪儿去了?”张姨疑惑地问。
  她歉意地笑笑,说:“我打算另租房子住。”
  张姨像是早就料到了,说:“租到哪儿去?”
  “还没考虑好。”
  她取出钱夹,点了几张一百块的递给张姨,说:“这是这两个月的房租。”
  张姨也没客气,当场收下了。“这些天你上哪儿去的?怎么一直没见你的人影?”
  “我住在一个朋友家里。”她不想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你一连这么多天没回来,可把我急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张姨说的是实话,她相信,因为上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热心肠,特别会关心人照顾人,尽管他们在钱的问题上一点也不含糊。
  “我忘了跟你说了。”
  她想立刻动身离开,可张姨像是还有话跟她说,就只好缓了缓。
  “你不在的时候,”张姨说,“有好几个人来找过你,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来过好多次,他们都很着急,总是问我你回来了没有,我说你一直没回来过,他们听了就更是着急。”
  “那一男一女都很年轻是吗?”
  “是的,以前你在家的时候他们也来过。”
  她噢了一声,知道是谁了。
  “还有一个男的比他们都大,40岁出头,以前好像从没来过,但他今天早上就赶了来,在这儿等了好长时间,我说你不在,他还不信,偏要在这等,吃过中饭又过来等了一下午。”
  她知道张姨说的无疑是阿森。她立刻感到一阵紧张,忙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快吃晚饭的时候才走。”
  “他说什么了吗?”
  “他只是说你肯定回来过,说我在骗他,别的倒没说什么。”
  她不想再在这耽搁了,就草草地告辞,说:“那我走了。”
  “怎么这么晚还走?不好住一夜吗?”
  “不了,我现在就走。”她心想阿森很可能还会赶过来,说不定马上就要来了,她不能拖延。
  “那你明天还过来吗?”
  “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还有好多东西没拿吗?”
  张姨边说边朝房间内看了看,她的确还有好多东西没拿,一只箱子装不了那么多。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要了,她不能仅仅为了拿这些东西而给阿森逮着。
  “那些东西我不要了,”她说,“你看如果有用的你就留下,没用的就麻烦你当垃圾扔掉。”
  张姨眨巴着眼看着她,显然不理解她这是为什么。
  “那你就以后再来拿吧,”张姨说,“我给你保管着,等你租到房子,就叫一辆车过来全部拉走。”
  她想了想,说:“也行,那就谢谢你了。”
  “没事,”张姨说,“东西放在我这儿很安全,你放心。”
  从张姨屋子里走出来,提着那只大皮箱,她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泰隆大酒店。
  她不敢给吉米打电话,不敢跟任何人联系。自从被阿森带走那天起,她就一下子失去了自由,希望能有人来救她,她把这一希望押在吉米身上,只有吉米清楚她是在阿森这儿。然而后来她就不抱希望了,她想吉米肯定不知道阿森住在哪儿,否则怎么迟迟不去救她呢?她也想过应该给吉米打个电话,告诉她阿森是一个怎样的人,告诉她她终于逃了出来,她已经拎起了话筒,可转念一想又放下了,她害怕会由此暴露目标。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过吉米的用心,怀疑吉米和阿森串通好了来折磨她。当然这一假设不可能成立,她也清楚,然而她太害怕了,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一切事物。她几乎不再相信任何人。
  她待在酒店的客房内,看看电视看看报纸,不敢出去,生怕给阿森找到。只要一想到阿森这两个字,她就有些毛骨悚然。
  当然她更不可能去百乐门夜总会,她得远离那个地方,即使什么工作也找不上,她也不会再去那儿。
  想到要重新找工作她就头疼,可以说当初她就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去那家夜总会的。当然现在的情形已跟当初大不一样了。她从西部一个闭塞的小镇来到上海这座大都市,身上穷得连住招待所的钱也没有,穿着老土的衣服,操着一口拖腔拉调的普通话,只有初中文化,折腾来折腾去,除了在一家小饭馆打打工以外,就再也别想找到个正式工作。与过去相比,她至少在外貌上有了很大改观。她已添置了一些必要的行头,剪着时髦的发型,跟那些漂亮的上海小姐相比,她相信输的绝不会是姿色。特别是在上海待了这么几年,她比以前白多了,皮肤也细腻多了,而且她已经学会了上海话,就形式上而言,她已与上海人没什么区别。应该说现在再出去寻找工作肯定不会像刚来那阵子那样困难。
  她还必须找个住处,必须重新租房子住,不能老是待在这酒店里,天数一多她仅有的一点儿积蓄就会全部花光。可是目前她还不敢出去找房子,得尽量避避风头。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山上跑,匡云龙在后面追,她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一只鞋也跑掉了,脚掌磨破了皮,很疼。但她顾不上这些,她拼命跑,后来一下子摔倒了。太阳光眩目,她回过头,眯细着眼,惊恐地看到匡云龙已经追了上来,不过更令她吃惊的是那追上来的竟不是匡云龙,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那鬼怪张牙舞爪朝她扑过来,她吓得使劲儿叫救命,可奇怪的是就是叫不出声,不管她怎样使劲都叫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声带在这紧要关头出了问题,哑了。她心想这下完了,必死无疑。这时她突然醒了,身上已吓出一身冷汗。
  她从床上坐起身,心有余悸地瞥了瞥房间的四个角落,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才敢肯定刚才是在做梦。电视机还开着,音量很小,但画面很亮,她想刚才之所以眯细着眼睁不开可能是这电视机的缘故。
  一时间她很难再睡着,就抽起了烟。她经常做类似的噩梦。
  她离开那个偏僻的小镇快有6年了,一次也没回去过。她也很少去想,不是不想,而是竭力不去想。她相信即使离开60年,她对那小镇的记忆也不会抹淡。那是处于陕西与四川接壤地带的一个小镇,小镇的居民大多务农,她爸爸是镇上惟一一家农用机具修理厂的职工,妈妈是粮站管理员,但他们经常干农活,有属于自己的菜地,他们经常去菜地里忙活。爸爸从来不去,别说是去干活,就光是叫他去拔些菜回来他也不去。
  小镇的人除了在地里干活,还有一项副业,就是挖药材。地里只能种些吃的,要想有零用钱就得去挖药材。妈妈也经常带着她和弟弟去挖。那个地方盛产药材,什么桑寄生金樱子旱莲草炮山甲多的是。他们经常到山上一挖就是一上午或一下午。挖来的药材卖成钱,妈妈就总要拿了去帮她和弟弟买些衣服。这或许就是她和弟弟那么小的年龄却不知疲倦去挖药材的最直接原因。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她也仍能感到那里面有着许多童趣。当然不只是童趣,还有着劳动的喜悦,她和弟弟能够用自己的小手创造财富,这远比简单的童趣二字意义深远得多。后来她也一直在想,妈妈之所以经常带他们去挖药材,也肯定不是抱着只为给他们添几件新衣服的目的。应该说从那时候起她求生的本能就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来到上海举目无亲,她如果意志力稍微薄弱一点,就只能打道回府,可她硬是挺了下来,硬是在这上海城里立住了脚。
  想到这儿她的脊背有些发冷,不敢说有什么骄傲,她想她这一生都别想再谈骄傲二字。但她必须感谢妈妈,是妈妈给了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快要天亮时才睡着,等到再次醒来,已是中午11点钟了。她起了床,泡了一袋方便面将就着吃下去。酒店内有餐厅,但她舍不得去吃,太贵了。她把西部人节俭的习惯带到上海,至今仍未改变。
  吃完方便面,她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来到底楼的大厅在自动售报机上买了两份报纸,《东方周末》和《申江服务导报》。她重又回到客房内,翻开两份报纸寻找租房信息。最好能有浦东的租房信息。她打算住到浦东去,心想只有这样才更安全。浦东的租房信息有好几条,只是价格贵得有些离谱,月租金几乎都在3000块以上。比她原先租住的房子贵上好几倍。她很失望。忽然一行文字映入眼帘:嘉里洋现代生活小区一套三居室征寻女性合住者,免收租金。她心想哪有这样的好事?但这条信息毕竟太吸引身处困境的她了。
  她拎起话筒,按照所提供的电话号码拨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女的,那女的声音很脆,看来跟她差不多年龄。
  “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住进来不能把我的房子弄糟蹋了,还有你必须为我打扫卫生,三个房间,客厅餐厅,再有就是卫生间和阳台,你都得负责打扫,这是免收租金的先决条件,你能够做到吗?”她心想这可是太划算了,就赶紧说道:“没问题。”那女人说:“那你过来一下,我们见见面,具体谈一下。”她问:“就现在过去?”那女人说:“行。”
  挂上电话,她乐了,心想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美事。机会难得,她不肯轻易放过,于是赶紧换上衣服,戴上帽子,拿着那张报纸出发。
  她没有坐出租车,这么远的路坐出租车太贵了。她坐上公交车,半路上倒了好几趟车,为此光是等车就耗掉许多时间,等她找到位于浦东新区嘉里洋现代生活小区的那套三居室时,已用了两个多小时。她摁响门铃,开门的是个模样清秀的女子,趿着一双拖鞋,个头跟她差不多高,但很单薄。那女人光是打量她,没做声。她只好开口问道:“请问是你这儿有房出租吗?”
  “是的。”那女人还在打量她。
  “我就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位。”
  “可你来得不是时候,我正要出去。”
  “我一打完电话就过来的呀。”
  “可现在已经快5点钟了。”
  她们这么对着话,那女人始终没有邀请她进去的意思。她有点尴尬,就说:“那我以后再来?”
  “既然来了,你就先进来看一看再说吧。”
  她跟着那女人走进屋里。“坐。”那女人说。她便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上海人。”
  “对,我是外地的,”她说,“你要找本地人来住是吗?”
  那女人没理会,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匡小岚。”
  “有身份证吗?”
  “有。”
  “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我失业了,暂时还没工作。”
  那女人不再盘问了,开始和她谈起条件。“住在我这儿,可是要负责打扫卫生的,整个屋子的卫生都得由你包了,你同意吗?”
  匡小岚认真地点了点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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