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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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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道:“听说小主和各位娘娘正在排演一部新戏,方才太后娘娘同我提及,还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不知是怎样的一部好戏?凤凰实在好奇,几乎都等不及九月十九了呢。”
    一旁冯惜惜微笑着插嘴道:“王妃既爱戏,不妨也随我们客串一回岂不有趣?”
    凤凰秋波流转,娇媚地“噗嗤”一笑:“呵呵,我倒是也想啊,只是我家王爷怕是不允。每日里下朝要是见不着我,他便要急三火四地满世界乱找……”说着,脸上一红,匆匆地用衣袖掩了口,一双弯月般的明眸似笑非笑地向梅雪霁扫来。
    梅雪霁一愣,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素闻澄亲王温雅沉着,如今这般急躁必是源于伉俪情深吧?”
    凤凰低头一笑,眼眉中浮起娇羞无限:“哪里?只不过每日饮食衣冠都是我亲为操持,须臾离不得罢了……”
    正说着,忽见一名绯衣太监匆匆而至,与众人见礼之后,向梅雪霁道:“陛下口谕,宣梅主子速去木樨园。”
    梅雪霁站起身来:“去那里做什么?”
    “奴才不知。”
    “哦,”梅雪霁点点头,回身向如妃等盈盈一拜道,“如此霁儿先行一步,去去就来。”
    如妃望着她勾唇浅笑:“这话说得轻巧,多久能回来又哪里是你可以决定的?”
    梅雪霁脸上一阵发烧,正待低头离去,忽然被凤凰一把攥住右手。霎时间掌心冰凉一片,定睛看时,却是凤凰塞过来的一块淡红色的羊脂玉佩。
    “凤凰与小主一见倾心,无奈今日缘浅,只得匆匆一晤。改日凤凰愿进宫再与小主一叙,万望小主莫嫌粗蠢,拒我于千里。”
    说着她将梅雪霁的指尖屈起,包住了那块玉佩。
    梅雪霁愣愣地回望她——肌肤胜雪、腮凝新荔,笑容明媚仿佛晨曦中的露珠。最是颊边两颗浅浅的笑涡,如同玉色的睡莲,浮起在花朵般的容颜上……
    原来,这就是澄王妃,齐天驰的妻子。
    艳色倾城、如兰似蕙的凤凰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想到这里,她对着凤凰启齿而笑:“收了你的礼物,匆忙之间不知道回赠什么。这样吧,”她细想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羽缎八宝嵌珠绣梅花的荷包来递给她,“这是我在齐州市集上买的,虽然不值什么,但是爱它绣工精致,故而一直不离身。望澄王妃莫要见笑才是。”
    凤凰福了一福伸手接过,爱不释手地把玩良久道:“多谢小主割爱,凤凰也喜欢得很呢。”
相思树底说相思
       相思树底说相思(一)
绕过花木扶苏的长廊,还没到木樨园,却已然发现在溢芳池畔的汉白玉拱桥上,有一个背手而立的明黄身影,俊朗飘逸、风姿清雅。
    饶是曾见过千回百回,梅雪霁的心弦还是被欣喜和柔情拨动,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痴望他傲立如松的背影。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齐云灏也在这一瞬间回过头来,凝视的双眸中亮起晨星般的光彩。
    “霁儿。”他含笑几步走下桥头,双手攥紧了她的柔荑,“跟我来。”
    正是桂花盛放的季节。木樨园中浓香飘逸,一阵阵沁人心脾。梅雪霁随着齐云灏漫步在桂花林间,只觉得发间襟上皆沾染了甜蜜的芬芳。略带急促的脚步踏过林间的石径,直引得枝头树梢点点娇蕊缤纷而下,仿若金色的急雨飘落眼前。
    “到了。”他停下脚步,手指前方对她展颜而笑。
    在千棵桂树的环抱下,有一町芳草葱绿油亮。胭脂色的丝绒锦毯铺于其上,毯间设一花梨小几,几上陈列的美酒肴馔随风送来诱人的芳香。
    “这是。。。。。。”梅雪霁望向他,惊喜中带着迷惑。
    “这是我们的午膳。”他笑得不无得意,携了她的手踏上锦毯,从几下抽出一只深紫色百合绉纱蒲团搁在她的脚下,“还愣着做什么?快坐吧。”
    梅雪霁依言坐下,一边取过几上的牙箸,一边好奇地四下张望。
    “咦,就我们两个吗?刘谦益他们呢?”
    “哦,我让他们退下了,”他倒了一杯酒递到她的手上,眼底一片清明澄澈,“只有我们不好吗?”
    “好,”她含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嗯,甜香入喉,醇厚细腻,是上好的桂花酿。
    “只是,为什么突然这样做,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正是。”他笑,轻轻抓住她搁在几上的手在掌心中暖着,“这些日子你为了母后的生辰早晚操劳,忙得连午膳都不能同我一起用。所以我想了这个法子,一来犒赏你,二来……实在想见你。”
    她在他热烈的注视下微红了双颊,忍不住垂眸笑道:“这话说得好奇怪,我每晚不都是回掬月宫的?又不是见不着…。。再说,那排戏贺寿还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攥住她指尖的手蓦然加大了力:“哈哈,是我主意。不过,我后悔了,这个馊主意让我的霁儿整天沉浸在戏里,对夫君视若无睹…。。唉,不知道现在撤回旨意还来不来得急?”
    他的话让她吃惊不小,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却迎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不是真的吧?这怎么可以,我们连着排演好久了…。。再说,太后娘娘也盼着呢。”
    他不语,低头只顾夹了菜放进她面前的盘中。
    “还有……我何曾对你视若无睹?”她有些急了,“当啷”一声搁下手中的牙箸。
    他抬起眼来望着她,睫毛微眨,嘴角含着几分玩味。渐渐地,一点笑意在他眉眼间绽开,瞬间漾满了整张脸。
    “吓唬你的,傻丫头。”他笑着轻点她的鼻尖,“只要你喜欢,我又哪里会阻拦?只是,别太累着了。”
    她心中一暖,抑制不住地笑得甜蜜。熏风轻拂,带下枝头缤纷的桂雨,洒落在玻璃几上,杯中、盏里金蕊点点,平添了一脉芬芳。
相思树底说相思(二)
“喜欢吗?”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挪身过来,搂住了她的香肩,“宫苑之内,也只有这里透着几分野趣,让人想起宫外的景致。”
    心在胸腔内柔柔一荡,她抬起眼来,与他似水的眸光交缠:“原来,你也怀念……”
    “是的,”他浅笑,目光中柔情荡漾,“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我也是。”她低下粉颈,掩饰着眼眶中悄然涌起的泪花。
    他却看见了,低叹着伸出手拂去她眼角的湿润。
    “傻丫头,怎么那么爱哭?”他抬起她的下颌,轻抿的唇角划起宠溺的弧度,“告诉我,回宫之后你快乐吗?”
    心嗵地一跳,眼前瞬间拂过瑾妃似暖还冷的眸子,她眨眨眼,将这一幕快速撇掉。
    “快乐,天天和惜惜她们排戏,感觉充实得很呢。”阳光下她无忧的笑靥仿若花朵般明媚鲜艳。
    “呵呵,这就好。”他朗笑,目光清亮柔和,“对了,惜惜是谁?莫不是冯尚书的千金,那个演玉娘的?”
    “正是,”她点头,眼珠忽地一转,“听说她十九了,还没有许人家……。”
    他一愣,随即大笑着用手捏住了她的粉颊:“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上次碰了壁还不够?”
    她笑容一滞,随即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上次的事是个意外,我还不曾放弃……再说,这一回也许能成呢?”
    他不语,安静地看着她被兴奋渐渐点亮的双眸。
    “你看,把惜惜许给钟启可好?他稳重些……要不,许给耿飚?哼,这小子狂傲得很,让聪明的惜惜去收拾他……”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
    “嗯,”他沉吟着微微摇头,“算了,你还是别打冯小姐的主意了。”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
    “难道…。。她没告诉过你她立誓不嫁?”
    “她没同我说过啊……”她蹙眉,慢慢地抬起眼来,“你怎么知道?”
    他的脸上瞬间拂过一层尴尬:“这个……你知道,母后极爱看她的戏,曾经动过迎她入宫的念头……。”
    她愣怔良久,方“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哈哈,我明白啦,必是你对她有心,拜托太后向她示意,不料却被她婉言推拒,使你老大下不了台吧?”
    “没有…。。”他脸色微红,抓住她的小手一阵咬牙切齿,“我何曾对她动过心思?原本就是母后自作主张偷偷张罗,待我得知早已是事后了。”
    爱煞他难得一露的羞恼模样,她偏过头继续不依不饶地捣乱:“那你知道后是不是低沉失落,自尊心受损?……嘻嘻,我们英俊睿智的皇帝陛下可能自打降生以来还没有尝过被拒绝的滋味吧……”
相思树底说相思(三)
“有。”他打断她。
    “谁?”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幽深似海:“这辈子伤过我的心、让我低沉失落、方寸大乱的,只有你一个……”
    满脸的嬉笑仿佛黄昏的落日般渐渐退去,她心跳如鼓,迷失在他深情如许的凝望之中。
    风动树梢,惊扰了一对碧色的鸟儿,双双拍打着翅膀冲天而去,云霄间回荡着它们清脆婉转的啼鸣。
    齐云灏搂紧了心爱的女子,低头将蝶翼般的吻轻轻印在她的眉间。
    “答应我霁儿,一生相伴,永不分离……”
    似水的柔情仿佛涟漪般地荡漾在她的心头,她把脸轻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内心如火的炙热和激荡。
    “好,永不分离。”她抬眼凝望他,含笑将自己的手放入他宽厚的掌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今后,这双相握的手想必再也不会松开了吧?
    澄亲王府。
    黄昏时分,忽然下起了一场微雨,雨声沥沥,连绵不绝。到了夜间,雨势渐疾,天边雷声滚滚,间或有一道闪电,劈开了层云如墨的天幕。
    “咣当——”一声,狂风吹开了家庙的门,将苏琭手中的云纱灯笼一下子熄灭。
    “啊……”苏琭发出一阵惊呼,忙不迭地扔下灯笼飞身上前掩住了门。
    “叫什么?”屋内传来凤凰冷冷的声音,“还不快将蜡烛点上?”
    “是。”苏琭从怀中摸出火镰,颤抖着打了好几次,才将灯笼中的蜡烛再度点燃。
    一点火光跳跃,照见了屋中的景物。正中的锦帷香案前,供着一尊碾玉的观音像,香炉中插着三株檀香,淡淡的清烟袅渺,将周围的一切衬托得似梦似幻。
    凤凰跪在羽缎蒲团上,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只暗红色铜盆,盆中满满地堆着淡黄的纸片,纸上凌乱的符咒仿佛鲜血一般的殷红。
    凤凰淡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绣着梅花的荷包来,细细打量半晌,忽地随手扔进了铜盆。
    “哼哼,必是要她亲身佩戴的东西才灵验……”她喃喃自语着,盯住荷包的双目腾起了冰冷的火焰。
    “轰隆隆……”天边又是一道闪电劈来,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苏琭惊魂未定,再次受到了惊吓,不由哭着“扑通”跪倒。
    “公主,公主,别做了……。巫咒之术会遭天谴的!”
    凤凰骤然回首,“啪”地一下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
    “贱婢,要你咒我?哼,就是真的遭天谴,我也要那个人死在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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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知道,在这里断开,一定有会有许多亲们要骂影月吊人胃口。
其实冤枉啊,两页底稿刚好在这里结束,余下的。。。。。。等明天传吧。
绮罗散尽何所依
       绮罗散尽何所依(一)
苏琭望着她因狂怒而扭曲的面庞,一时间忘记了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捂着腮只顾呆呆地发愣。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替我找把刀来!”凤凰剜她一眼,口气中带着不耐。
    “是。”苏琭站起身来,从墙角的箱柜中翻出一把薄刃匕首递到她的手上。
    凤凰面不改色,用匕首的锋口砺开自己的指尖,将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入铜盆中的符咒上,转瞬之间,献血和符咒上的红字融成了一片。
    “把蜡烛给我。”她头也不回地向后伸手。
    苏琭取下灯罩,将蜡烛递到她手上。她一手持着蜡烛,一手从盆中抓起荷包来,凑着烛火点燃,然后一下子抛进了盆中。
    高高腾起的火光照亮了她的面庞,碧色的明眸中,两点鲜红的火焰跳跃闪烁,无比的明丽与妖娆。
    “天地诸神有灵,请保佑我诅咒这个荷包的主人,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唾弃、生不如死、堕入地狱永不超生……”
    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挂上了她的嘴角,她仰起头,盯紧了前方的某个角落,声音变得高亢而凄厉。
    “……让梅雪霁堕入地狱、永不超生!”
    “咣当。。。。。。”又是一声疾响,背后顿时狂风鼓荡,冰冷的雨丝被风夹带着扫了进来。
    凤凰打了个寒颤,急忙回过头去,却见大门敞开,有一个人直直地扶门而立,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为他周身镀上了眩目的光边。
    “天驰……”她惊呼,一时之间乱了手脚。
    齐天驰不语,一步步地向她走近,冷峻的目光越过她的面庞,落到了尚未燃尽的符咒上。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幽暗,仿佛来自地底。
    “我……”她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抬眼望向她,目光由冷到热,最终变成火一般的愤怒。
    “你在诅咒她?……用这种恶毒的方式!”他卡紧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蒲团上拎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满脸的慌乱在一瞬间转变成疾愤,她横他一眼,嘴角挂上了冷笑:“为什么?为了你!如果不是她,你岂会对我如此薄情?从大婚到现在,你何曾碰过我一下……你把我当成了一尊佛,冷冷清清地在庙堂里供着,却把她时时地放在心底,如珍宝一般地藏着。。。。。。这一切,教我如何不恨?”
    他不语,静静地听着她切齿的低喃,面色晦暗如夜。
    良久,他垂下眼,叹息一声道:“你该恨的是我,该咒的也是我,原本这一切和雪霁无关。”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她尖叫着捂住了耳朵,“我恨你,更恨她!我要她死,要她落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住口!”他跨步上前,紧紧地攥住她的双肩,挺拔的剑眉深锁,双眸中涌动着沉沉的怒意,“不许诅咒她,你这蝎口蛇心的恶毒女人!”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愣怔许久,忽然展眉一笑:“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为了所谓的两国联盟娶了我,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
    “是。”他松开她的肩膀,目光中带着疏离与厌恶。
    她舔舔嘴唇,笑得益发妩媚:“呵呵,请澄亲王静候,让你后悔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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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希望天驰和凤凰日久生情的人要失望了,影月是贪心而狠绝的后妈,就要让天驰痴情一辈子,嘻嘻嘻(狞笑中。。。。。)
绮罗散尽何所依(二)
太和殿。
    玉阶下青铜宝象鼎中腾起袅袅的青烟,在九龙御座旁飘渺缠绕,御座上年轻君主的面容也仿佛笼罩在一层云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殿外,是一派艳阳高照的晴朗明媚。金色的阳光斜斜地透过雕花门扇照射进来,在金砖漫铺的地面上投下如画的光影。
    齐云灏望着那一片光影,嘴角渐渐地牵起了笑。
    “众位爱卿,难道没有人出来替迟之群和秦洛泉说情吗?”
    金殿之中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侍立两旁的官员们彼此怦然的心跳声。
    齐天驰立在玉阶之旁,星眸低垂,内心暗自好笑——方才陛下的诏书之中已然历数了他二人的罪状,单只一项舞弊欺君就已经十恶不赦了,何况那秦公子还犯了雇凶弑主的滔天大罪?
    眼下,即便是秦相的门生子弟们想必也个个但求明哲保身,不敢效飞蛾扑火,妄自断送了前程吧?
    想到这里,他跨前一步,手持牙笏对着齐云灏深深一躬道:“此二人罪无可赦,臣等决无替之脱罪之意,全凭陛下圣裁。”
    伫立身后的大臣们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一个个学着他的样子躬身揖拜:“陛下圣裁!”
    齐云灏眯起眼睛:“嗯,好吧。传旨将这二人一并收监下狱,待大理寺结案后按律处斩。另,秦迟二家抄家没产,将贪贿的银子归还国库……。”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下,嘴角浮起冰冷的笑意,“秦相的身子依旧未见好吗?哼,他年岁已高,不如让他回老家颐养天年吧……对了,把齐州的祖宅给他留下。”
    他的语调轻缓,却如同腊月凛冽的寒风一般拂过殿中每一个角落。玉阶下默然伫立的官员们各个心中都翻腾着一句叹息——看来,秦家是不行了……
    此时,太傅刘奉台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持着牙笏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数十年来和他缠斗不休的秦舒竟然就这样倒台了,被迫告老、家产尽没,连一脉单传的孙子都被判了极刑……多年来他埋藏在心中的诅咒竟忽然变成了现实,这一切让他兴奋不已。
    然而,兴奋过后,冷不丁地又有一丝寒意顺着脊梁慢慢地爬满他的全身……
    他尽力稳住发颤的双手,偷眼朝九龙御座上瞧去。云蒸雾绕中但见年轻的君主面沉如水,一双含威的龙目中氤氲着冰冷的杀气。只一瞥间,他便心跳如鼓,忙不迭地低下头去。
    唇亡齿寒,灭了秦家之后,陛下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刘家?
绮罗散尽何所依(三)
“刘太傅。”
    一声低沉的呼唤险些让刘奉台丢了手中的牙笏,他赶紧掩饰着抬起头来,却见皇帝的唇角已然扬起了笑意。
    “秋闱迫在眉睫,迟之群被收入监,眼下独缺主考。朕以为临时选拔已无可能,不如请太傅亲赴齐州为主考,你意下如何?”
    刘奉台一愣,随即垂目施礼道:“臣遵旨。”
    “呵呵,太傅不愧为国之栋梁啊,”齐云灏笑声朗朗,眼波倏地一转,“林冀晟、邱樊何在?”
    “臣在。”被点名的两位赶紧出列。
    “刘太傅不止一次地在朕面前盛赞两位爱卿勤勉精干、官声清肃,朕都记在心里了。目下,我天启与花剌之战将近,正是朝廷用人之际,朕特派你二人分赴西北边境的韩州、定州两地为知州,替朝廷管好门户。回家速速收拾一下,明日出发吧。”
    林、邱二人愣怔无语,不约而同地悄悄回首向刘奉台望去。此刻的刘奉台却是双目微垂,面无表情,对他们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
    二人只得回身施礼道:“臣等遵旨。”
    齐云灏点头而笑,侧目向呆立无语的刘奉台望去:“太傅可有异议?”
    刘奉台双肩一颤,忙不迭地低下头去:“臣不敢。”
    “那好,就这么办吧。”齐云灏手扶额角笑得轻松明澈。
    好了,这一仗终告段落。秦舒彻底倒台,其朋党羽翼也只等着被他慢慢清除瓦解。刘奉台的左膀右臂也被支到千里之外,料想,聪明如他,应该明白其间的警示之意吧?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含笑抬起头来:“既这么着,众卿有事速奏,无事便退朝。”
    “……报!”
    殿外的丹陛下忽然传来悠长的通禀。
    “报……边关八百里加急……。”
    齐云灏笑容顿时一僵,刚刚放松的神色立时绷紧。
    “呈上来。”
    “是。”侍立一旁的刘谦益赶紧几步跨下玉阶,从传送急报的太监手中取过蜡封的锦盒,回身递给了皇帝。
    齐云灏除去蜡封,打开锦盒,展开里面的一张羊皮卷默默地看了起来。
    金殿内群臣翘首,个个小心观察着皇帝的神色。但见他浓眉深锁,薄如刀削的嘴唇紧抿着,深邃的瞳眸中带着几分讶异和沉吟。
    良久,他才从羊皮卷中抬起了头。
    “各位可知这是什么?”他抖了抖手中的羊皮卷,唇角含了一丝讥嘲,“这是花剌可汗写给朕的求和信,祈求两国修好、永罢兵戎。此刻,花剌的大相罗臻措已携了裘革珍宝,正在前来栩宁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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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曾经预告过,到了冬天,就要开始虐了。
唉,昨天霁儿和云灏在木樨园中喝着桂花酿的甜蜜情境真是让人怀念啊。。。。。不知道这份甜蜜还能保留多久。
明天影月要出远门,暂时请求停更吧,什么时候回来马上续上,对不起。
良夜迢迢玉漏迟
       良夜迢迢玉漏迟(一)
九月十九日终于到了。
    凤仪阁上又是花团锦簇、华灯高悬。悠扬的笙管丝竹伴随华美的唱腔,时而舒缓、时而激越,袅袅地萦绕在宫苑上空,又被熏熏如醉的晚风轻荡,散入了漫天的繁星之中……。
    此时舞台上正上演着“醉眠芍药裀”。
    “……香梦沉沉眠芍药、芳心茫}又谁知?朦胧醉眼芳树下,玉容半被落花埋……”
    梅雪霁扮演的史湘云身着淡粉的撒花小袄,素白罗裙,满头的青丝斜挽,一半用芙蓉点翠簪松松地别着,一半柔顺地披散在项间。星眸斜睨,樱唇含笑,脚步踉跄而轻灵,把一个半醉半醒的娇憨少女刻画得丝丝入扣。
    蓦地,从舞台上方的一面小窗里,飘下五彩的花瓣,仿若一阵花雨洒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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