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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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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萝抬起眉,冲着梅雪霁“嘿嘿”而笑:“好了,管你的人要来了,速速回去吧。”
梅雪霁横她一眼,站起身来道:“我走了,不做你们的电灯泡。”
“电灯泡?”齐云萝和梅雪峰对望一眼,各自疑惑不解。
梅雪霁抿了抿嘴,顾不上和他们解释,径自走到门边。
门外,伫立着手持粉彩琉璃灯的侍琴和紫琼,见了她纷纷屈膝万福:“主子。”
梅雪霁点头:“咱们走吧。”
“是。”
翔鹜宫外,早已拢上了淡淡的月色。远远近近的宫苑树木浸沐在如水的月华下,静谧安详。夜风过处,传来寒梅的清香,让人的心情不由为之一振。
“主子,奴婢叫了步辇,要不要……”
梅雪霁摆摆手:“不用了,我想趁着夜色走走。”
侍琴和紫琼迟疑地对望一眼,低头道:“是。”
宫苑寂寂,夜色清寒。林间小径上,只有细碎的脚步声缓缓前行。山颠的松林间,忽然传来涛声阵阵,仿若呜咽低唱,听得人内心止不住地发凉。
梅雪霁打了个寒战,侍琴见状,忽然记起了什么,急得跺脚道:“该死,忘了主子的羽缎狐狸裘在翔鹜宫里!”
紫琼一惊,赶忙道:“还不快去取?一会儿冻着了可了不得!”
“哎!”侍琴应着,匆匆回头跑了开去。
梅雪霁笑着叹道:“何必去取?怪麻烦的,我又不冷。”
紫琼道:“主子眼下是万金之体,千万错不得。咱们还是慢慢走着,等侍琴取狐裘过来吧。”
梅雪霁点点头,任她搀扶着慢慢前行。
绕过一座山石,眼前顿时开阔一片,却原来是烟波浩淼的太液池水在月光下粼粼生辉。远处,掬月宫的倒影荡漾在碧水间,水波泛处,幻成细碎的光点。
“扑棱棱……”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霎时掠过眼前,梅雪霁心中一惊,止不住脚底一滑,险些跌倒在地。紫琼赶紧扶住了她,定睛看时,却见一只雪白的大鸟孤零零地振翅而去,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
“哎哟……”身侧的梅雪霁发出了一声低吟。
“主子?”紫琼心胆俱裂,不由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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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疏影横斜水清浅 二》空白同学留言,有感而发:
后悔呀,写文害人呀!后悔呀,不该提笔这篇呀。。。要是完结了再传也好呀。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码字呀。每天读着催文留言,我心里难受呀。。码不过来呀。。心里急呀。天啦!赐我不写这本书的力量吧。
哈哈。。。。。
暗香浮动月黄昏(二)
“没什么,”梅雪霁努力冲她一笑,转瞬间又蹙起了眉头,“我的脚崴了,好像走不了路了。”
“啊……”紫琼略略放了心,又开始踌躇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婢扶您先去路旁小坐,然后赶紧跑去将步辇叫回来?”
“也好。”梅雪霁一边点头,一边由她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路侧的一块青石上坐下,将背倚着身后的一株小松。在她的周围,刚好是几株怒放的红梅,在月光下艳若凝脂。
紫琼将琉璃灯塞进她的手中:“主子少待,奴婢去去就来。”
梅雪霁笑着将灯还给她道:“我不用照亮,在暗处坐着反倒不辜负了今晚的月色。”
紫琼愣怔了一下,随即匆匆万福,提着灯小跑着离去。
梅雪霁独自坐着,忍不住笑着摇头。自从她被诊出怀有身孕,不但云灏紧张,连带掬月宫的宫女太监们也整天神神道道的,把她当成个易碎的玻璃瓶,仿佛呵口气都有裂开的可能。成日里,身边总有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照料,如影随形,让人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所幸,眼下偷得了片刻的宁静,让她可以稍稍享受一下独处的快乐。
依稀记得几年前去苏州拙政园游玩,她爱上了西园中临水的一个小小轩亭。亭上悬挂五字匾额——“与谁同坐轩”。
。。。。。。与谁同坐?清风、明月、我……
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悉悉索索,像在渐渐靠近。
梅雪霁竖起耳朵,在安静的环境中,人的听觉好像特别敏感,恍惚分辨出,那脚步声是两个人的……
她欠起身,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却见丛林深处,缓缓地出现两个黑影,看上去瘦弱纤细,似乎是两个女人。
她们脚步迟缓,走走停停,最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止步。
“唉……”一声叹息仿佛萧瑟的微风拂过树梢,“我该走了,就送到此处吧。”
“我……我舍不得你,再送一程……”另一个声音带着依恋,娇美而温柔。
梅雪霁心头一震——耳畔这两个声音,似乎都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曾听到过,莫非……
正猜疑间,又听那边轻笑道:“傻颦儿,我日日进宫伴你,还看不够吗?”
“不够……宝哥哥,我只愿随你出了这牢笼般的宫墙,朝暮相守……”
“颦儿,颦儿……”另一个声音有些哽咽,“此生有你真心相待,我死也无憾。。。。。。”
“不许混说!”一声轻叱过后,紧接着是“呼啦”一声,两个黑影蓦地重叠在一起,暗夜中依稀传来压抑的喘息和衣袍的“唏嗦”声……
梅雪霁目瞪口呆,颓然坐回到青石上,内心,仿佛炸开了几百个响雷——天啊,她们……她们……
她们两个,分明是如妃吴霜和冯惜惜!
“谁啊,谁在那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高喝。
暗香浮动月黄昏(三)
梅雪霁一惊,赶紧抬眼望去,却见树影横斜的小径那头,晃动着零乱的灯影。
“缌萦姐,你看到什么了?”一个陌生少女的声音里带着轻颤。
“哼,定是哪一对下作的宫女太监,在那里搂搂抱抱,秽乱宫廷……走,咱们去拿了他们!”
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一步步地向那两个黑影逼近。
相拥的两个人急忙分开,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匆匆向梅雪霁的方向闪来。
乳白色的月华如流水般静静地从树顶倾泻而下,正好照亮了两张惊惶失措的脸。
梅雪霁呆望着她们,他们也同样呆望着梅雪霁。
冯惜惜依旧是长袍粉靴,一如舞台上潇洒多情的贾宝玉。只是,此时此刻,她却容色惨白,凝滞的双眸中带着复杂的意味。她身侧的如妃,衣衫零乱,云鬓半偏,清瘦的面颊上犹自浮动着娇艳的晕红。一丝慌乱和羞涩如闪电般掠过她的眼底,随即,唇边扬起了无畏的笑。她抬起下颌,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冯惜惜的指尖。
身后的小径上,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清晰。
梅雪霁稳下心神,匆忙环顾四周,却见右侧一株寒梅之后,微露假山的一角。那嶙峋的怪石之间,似乎有一个漆黑的山洞。
来不及细想什么,她赶紧冲着山洞一指。如妃会意,对她感激地一点头,拉起冯惜惜的手就往山洞处疾走。
冯惜惜跟着她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回头,望着梅雪霁欲言又止。
“走吧。”如妃在她耳边低声催促,死死地拽着她消失在墨一般浓郁的黑暗中。
几乎在同一刻,纷杂的脚步声近在眼前。
“咦,人呢?”
“方才明明看见就在这里……”
容妃刘缌萦诧异地惊呼着,吩咐侍女举高了手中的云纱山水灯。
微红的烛光,照亮了眼前的景物。
几树红梅似火,清香四溢,远远望去,恰如彤云霞光,点亮了天地。梅花树下,端坐一位红衣女郎,韶华倾城,绝丽无双。她手中轻捻一枝梅花,对着她们淡淡而笑。
“梅小主……”容妃身边的少女低喃一声,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霁儿,是你?”容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能相信所见到的一切。
“是我。”梅雪霁镇定地点头,脸上笑容依旧。
容妃的目光扫遍她的身后,最终又凝结在她的脸上:“一直只是你一个人吗?我明明看见……”
梅雪霁挑起眉,神色间露出了一丝困惑:“一直只有我坐在这里,姐姐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
“主子。”侍琴和紫琼恰巧在这时双双出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侍琴朝容妃福了一福,回身把手中的羽缎狐狸裘披在梅雪霁的身上,紫琼赶紧招呼步辇过来,扶着梅雪霁坐了上去。
郎如石佛本无心
郎如石佛本无心(一)
梅雪霁扶着步辇的把手,回眸朝容妃一笑:“姐姐还没告诉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哦,没,没什么,”容妃掩饰着摇头,目光中的疑惑却丝毫未减,“也许,是我看错了……”
“是吗?”梅雪霁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霁儿告辞了。方才崴了脚,一个人独坐在这里等步辇来接。现在痛得厉害,要赶紧回宫让御医瞧瞧。”
“好,”容妃向她点头,“我们也要走了,就此别过吧。”
梅雪霁微笑,把目光投向她身侧的陌生少女:“这位是?”
容妃道:“她就是礼亲王的长女,钰晟郡主齐若嫣。我入宫前一向与她交好,明日她即将奉旨远嫁花剌,特来同我辞行。”
齐若嫣粉面通红,匆忙上前一步与梅雪霁见礼,眉眼间娇羞无比。
梅雪霁望着她,脸上的笑容不觉渐渐收起——原来,这位就是代替萝萝去花剌和番的钰晟郡主。看她弱质纤纤、娇柔腼腆,哪里受得起胡尘漫漫、背井离乡之苦?
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竟然是心甘情愿的?……
梅雪霁心中慨叹着,脸上却也不敢露出分毫,只得匆匆在步辇上向她颔首道:“郡主多礼了。雪霁祝郡主一路平安。”
“多谢梅小主。”齐若嫣盈盈一拜,目送着梅雪霁乘坐的步辇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她真美。。。。。。”她慨叹着舔了舔嘴唇,随着容妃慢慢沿着小径向前走。
容妃一直沉默着,长眉微蹙,雪白的牙齿轻咬着嘴唇。
“缌萦姐,你在想什么?”齐若嫣好奇地望着她。
容妃停下脚步,神色间带着十分的疑惑:“刚才,我明明看见两个黑影抱在一处,依稀间还听见说话声……怎么走近了,却只见她一人?”
齐若嫣垂目沉吟道:“莫非姐姐看错了?”
“不会,我绝没看错,”容妃使劲地摇头,目光忽然闪烁不停,“莫非……这其间有什么古怪?”
“古怪?”齐若嫣心嗵地一跳,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容妃的衣袖道:“我曾听父王说,那日金殿上,凤凰公主曾当着群臣百官的面,指认梅小主是。。。。。。”
“是什么?”容妃一脸紧张地追问。
“是。。。。。。是妖孽。”齐若嫣说出这几个字,自己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说是,说是她们在云隐寺遇见高僧,一口咬定说梅小主来自世外,而那梅小主竟,竟然也亲口认了……”
“啊……。”容妃倒吸一口凉气,“妖孽?”
“是啊,”齐若嫣偷眼环顾四周,身子微微颤抖着,“听说皇上对此无比忌讳,下了严旨不让将此事外传,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
容妃呆立半晌,方叹了口气道:“怨不得方才我见她在梅花树下浅笑盈盈的样子,心中甚是惶惑,只觉……不像是凡间女子。”
齐若嫣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正是呢,方才我也恍惚有这样的感觉……她就像是梅树下的花妖,美得那么虚幻。”
身后手执纱灯的两位宫女面面相觑,脸上都带了惧意。
“奴婢听说,那花妖最擅于变化作怪,蛊惑人心……”
容妃闻言不由打了个寒战,用手裹紧了身上银狐皮大氅道:“别说了,这件事情……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后,最多躲着她便了。”
郎如石佛本无心(二)
栩宁城郊的花剌馆驿。
窗前的案几上,燃着一对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嫣红的火苗仿佛灵巧的舌,在空气中一下、一下地舔着,舔乱了齐若嫣心中的一湾春水。
今日,陛下在金殿上为她举行了敕封大典,将她的身份由钰晟郡主变为祥和公主,御赐凤冠金印、翡翠如意,并以公主的仪仗将她送入花剌使馆。
白日的纷扰和喧闹终于渐渐散去,深夜的东厢房中,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却依旧无法平复,紧张、惧怕、期许、甜蜜……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她胸中掀起阵阵波澜。
明日,就是她随花剌马队离京之日。
早晨登轿之前,父王母妃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直到她离家的那一刻,他们依旧无法理解,平素内向乖巧的她,为什么竟然会选择了和亲的路……
一滴温热的泪从眼角滑落,慢慢地流向嘴角。她闭上眼,脑海中依稀呈现出那一天栩宁城外的灿烂阳光。
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
不知为什么,从来不爱出门的她,竟然会听了丫环的鼓动,偷偷溜出王府,混入熙攘的人群,观看数十年难得一见的花剌使节。
就在那天下午,她在威武轩昂的花剌马队中,瞥见了那个俊逸出尘的身影。只是淡淡的一回眸,带着邪媚、带着慵懒,却仿佛最锋利的箭,刺穿了她的胸口,收去了她的魂魄……
其后的几天,她的睡里梦里,便只有他。整日缠着父王,向他辗转打听花剌使者的动向。好容易探知他们去了太和殿,她便借口拜访容妃刘缌萦,求了父王的入宫腰牌,心怀忐忑地赶赴宫中,只为寻机再见他一面。
在太和殿外的九曲回廊下,她终于如愿以偿,不但见到了他,还和他说了话。
他抓住她,指着远处一个人影,气急败坏地问她:“她是谁?”
她呆怔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为什么心头一宽,回眸笑着答道:“。。。。。。她就是陛下最宠爱的梅小主。。。。。”
拽着她的手忽然一松,眼前的他仿佛遭了五雷轰顶一般震撼无语,绝美的面庞上分明浮动着痛心和失望。
她怦然心跳,依稀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就这样,她呆立在他的面前,眼看他面容沉郁地踉跄几步,颓然跌坐在回廊的美人靠上。
郎如石佛本无心(三)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定睛看去,认得来人便是花剌的大相罗臻措——当日在花剌的马队中,她曾瞥见他端坐车内,沉静如野鹤闲云。
罗臻措朝她一瞥,随即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花剌语,将他一把拖起来,拉着他匆匆离去……
她呆立原地,脑海中依旧不断回响着罗臻措的话。
父王驻守边关数年,通晓花剌语,闲来,也曾教授她几句。她虽学得不多,却足以听懂罗臻措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殿下,快走吧,回去商议对策。”
殿下……
殿下?
难道,他就是花剌的二皇子纳夕殿下本人?……
门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如同强劲的鼓点,敲响在她的心头。她的呼吸忽然变得凝滞不畅,脸颊上的烧灼一直漫延至颈项——天啊,此时来的,莫非是他?
“嗵”地一声,房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夹带着雪花呼啸而来,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颤。揉揉眼睛,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黑袍、黑靴,衬着他火焰般的长发,分外扎眼。
他踉跄几步,手扶着桌角立定,一双深邃而魅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直瞧得她如芒在背,似坐针毡。
静静地,他冷笑,在桌边坐了下来:“原来天启皇帝硬塞给我的王妃,长得这幅模样。”
她呆住,暗自咀嚼着他的话,一时间心如刀绞,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斜睨她,为她懦弱的眼泪而在眼底更添了一抹厌色。
他目光中的冰冷,加重了她满腹的委屈与绝望,忍不住抽抽嗒嗒,哽咽出声。
他烦闷地叹息一声,霍地立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脚步流星,带动了黑色的袍角在身侧翻飞起舞。
“殿下留步!”身后,传来她的轻声低唤。
他停下脚步,却并不愿意回头一瞥。
“殿下如此厌弃若嫣,是否因为若嫣不是真正的公主,配不上殿下的高贵?”她鼓足勇气,虽然艰难,但还是把憋藏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愣怔了一下,齿间发出“嗤”的一声轻笑:“公主又如何?娶了她和娶了你没有分别。”
她扬起眉,眼前依稀浮现当日在九曲回廊间看见的那个背影,心不由得一沉,唇边淡淡地浮起了讥嘲。
“若嫣明白了,原来殿下要的,只不过是浮云泡影……”
他的背明显地僵直了,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两个拳头。蓦地,他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一双璨若星辉的眸子猫一般地眯了起来。
“原来是你……”
谁剪轻琼作物华
(一)
“是我,”她仰起头回应他的目光,身子因为激动而振颤不已,“那一日在太和殿外,若嫣便恍惚明白了殿下的心意。只是,若嫣没有机会提醒殿下,不要妄想不可企及的缘分。不属于殿下的东西,殿下永远得不到…。。”
“哦,是吗?”他咬紧牙关,掩饰着眼底的一抹狂怒,“照你的意思,本殿下只配你这样的货色?”
她一阵气苦,攥着衣襟的手不由得微微发抖。垂下眼帘,她强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声浅笑中带着无法掩盖的颤音。
“殿下厌弃若嫣,尽可以将若嫣冰封尘锁、束之高阁。但是,即使殿下一生一世不与若嫣圆房,若嫣依旧是您的王妃!”
东厢房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绷紧了,紧得只消一个对视,便会燃起熊熊烈火。
齐若嫣垂着头,侧耳静听着院中呼啸而过的风雪拍打着窗棱的声音,心,在这一刻陷入了无比的癫狂与混沌之中……
难道,这就是她殷殷期盼的婚姻?这就是她魂牵梦绕的良人?为了他,她抛开了少女的娇羞和矜持,举身自荐;为了他,她狠心离家去国,不畏千里奔波……
难道,种种苦心,种种痴情,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内心忍不住地一阵抽搐,眼泪又涌泉般地滚滚而落。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似乎在向她靠近。她的喉头忽然干涩得生疼,微微抬起眼,却见一双乌头云纹的靴子在慢慢向她迈进。
抓住衣襟的手颤抖得如同秋风中萧瑟的落叶,指尖的长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阵清晰的疼痛……
两根修长的手指蓦地映入眼帘,慢慢地抬起了她的下颌。她被迫仰着头,眼睛却依旧微闭着,不敢与他对视。
“嗤……”他轻笑一声,将脸凑到她的面前,粗重而温暖的呼吸带着浓郁的酒气拂荡在她的面颊上,勾起了她隐隐的战栗。
“谁说我不会和你圆房?”他轻笑着,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沿着她面颊的轮廓慢慢描摹。
她一愣,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盯住他。他的脸英俊到了极处,也邪恶到了极处,那眼中闪烁的,分明是冰、是火。
蓦然之间,他勾起唇角,朝她含情脉脉地一笑:“听说,十年前天启与花剌之役,你父王齐天骋也在军中?”
她呆望着他,从他邪魅的笑魇中读到了深深的恨意。
“好。”他轻吐了一句,俯下头来捉住了她的唇,慢慢舔吮、慢慢品尝,“嗯,尝尝礼亲王女儿的滋味也不错……。”
她心中一凛,急忙别转头,却被他一把扯住,再次将唇覆盖在她的唇上。这一次,他的吻变得灼热而狂烈,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舌尖。她惊惧,她退缩,却被他牢牢地捏住下巴,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扯开她的衣襟,在她袒露的酥胸间揉搓流连。
“放开我……。”她颤抖无措,泪水仿佛决堤一般地纵横在脸上。
不不不,这不是她要的……
谁剪轻琼作物华(二)
曾经多少次,她在心中偷偷勾画她的花烛之夜。幻想中的他,轻怜蜜爱、脉脉含情,与眼前的一切迥若天渊。
身子蓦然一轻,却是他俯身抱起了她,迈步走向垂着茜红帐幔的雕花大床。
“嘭”地一声,她被他毫不怜惜地扔在床上,后脑重重地撞击在床栏间,撞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他视若无睹,沉沉地将身子压了上去,一手捉住她试图推挡的双臂,另一手“嗤啦”一声,撕开了她腰下的石榴裙……
“呼呼……”狂风肆虐,卷挟着鹅毛大雪在灰暗的天地间旋转飞舞。庭院间的衰枝枯草在风雪里瑟瑟发抖,很快的,一片银白笼罩了一切。
东厢的门外,传来“嚓嚓”的脚步声。
罗臻措披着灰狐雪氅,艰难地迈步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小径上,每走一步,毡靴便陷入雪地中,留下深深的脚印。
朱漆门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和粗重的喘息声。
“痛……求你……放开我……”
“哼,休想……”
罗臻措停下脚步,立在门外犹豫着,淡褐色的睫毛上瞬间落上了厚厚的雪花。
不久,一声低吼过后,所有的声响蓦然归于平静。罗臻措又伫立片刻,方伸出手去轻叩门扉。
“谁?”门内,传来纳夕略带慵懒的声音。
“是我。”
“相父?”听得出纳夕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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