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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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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门内,传来纳夕略带慵懒的声音。
“是我。”
“相父?”听得出纳夕有些意外,“这么晚了,相父来此有何事?”
罗臻措微蹙起眉,声音中依旧平淡无波:“方才接到辛汶虎的飞鸽传书,说是大汗他…。。快不行了。”
门内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下床的声音,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呼啦”一下,横亘在面前的朱漆大门蓦然打开,露出了纳夕闪烁如晨星一般的双眸。
“叔叔他。。。。。。真的?”
“是的,”罗臻措淡淡地点头,“咱们得赶快收拾一下,立即赶回花剌,时不我待。”
“好!”纳夕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兴奋,伸手抓起搁在箱笼上的银狐皮袄迅速穿上,“咱们这就动身吧!”
罗臻措顿了一顿,抬起眼不经意地往屋内一瞟:“那……她呢?不带上她吗?”
纳夕微愣,回眸望一眼垂着茜纱帐幔的床榻,那里,依稀有一个月白的身影正翘首向他凝望。
他垂下眼,薄薄的嘴唇勾起了一弯讥讽:“带上吧,她多少还有些用。”
谁剪轻琼作物华(三)
一场大雪漫漫地下了一夜,终于停了。
云开风小,金色的阳光又从湛蓝的天空中露出脸来,好奇地打量着身下这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此时的上林苑,到处是玉树琼花、冰楼雪宇,恰似笼在琉璃罩中的玉石盆景,益发显得玲珑剔透、精妙绝伦。
承恩殿外的碎石小径上,翩跹着一个欢快的身影,大红的绣金雪氅、紫红鹿皮小靴、红狐昭君帽,远远望去,恰似雪地里燃起的一堆篝火,浓烈而鲜艳。
“殿下,慢点跑,小心滑倒!”身后两名宫女穿着厚厚的锦袄气喘吁吁地追着她的脚步,一边跑、一边忙不迭地摇手。
话音未落,只听“噗嗤”一声,刚才还像小鹿一般轻松跳跃的菀柔公主殿下脚底一滑,侧身摔进了路边扫拢的一堆白雪里,身上、头上,霎时满是晶莹的雪片。
“哎呀!”两个宫女低呼一声,赶紧上前去搀扶她,谁料眼前白光一闪,脸上霎时一阵冰凉刺骨。
“哈哈哈哈……”齐云萝一骨碌从雪地里爬了起来,掸掉身上的浮雪,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她们笑得花枝乱颤。
丹琳单脚跳着,抖去落进项间的冰雪,忍不住朝着主子嘟起嘴:“您瞧您,都指了婚了还这般顽皮,整日拿奴婢们取乐!”
齐云萝吐了吐舌头道:“好容易下雪了,就是要这样玩才开心有趣!大不了,你们也拿雪团砸我吧。”
“胡闹!”身后,传来轻轻的呵斥声。
齐云萝回头一望,却见程太后扶着宫女立在一丛被雪压弯的金丝竹前。身上雪青色的莲纹鹤氅上低垂着金色的如意丝绦,乌黑的发髻拢在貂绒雪帽下纹丝不乱,纤指间捏着的一串黄玉佛珠衬着明媚的日光粲然生辉。
“太后娘娘千岁。”丹琳等赶紧屈膝万福。
齐云萝忍着笑,也盈盈下拜:“母后金安。”
程太后微嗔着瞥她一眼,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越大越没个主子样子,让侍女们看了都笑话!”
齐云萝回头向丹琳做了个鬼脸,憋不住又是一阵笑。
程太后摇摇头:“乐颠颠地跑来,究竟有何事?”
齐云萝经她提醒,才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忍不住跨步向前,一把拖住母亲的手臂道:“母后,儿臣听说今早上林苑里忽现千年难遇的奇景,正想邀请母后一同前往观赏呢。”说着,拽住程太后就走。
程太后推开她,微微地蹙起眉道:“别风风火火的,先把话说清楚再走。”
齐云萝睁着一双闪亮的明眸,眼底满是兴奋:“呵呵,在掬月宫外,百树桃花一夕迎雪绽放,您说算不算千年难遇?”
程太后微愣,心头不由一颤:“桃花?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桃花?莫不是看错了,将梅花看成了桃花?”
齐云萝摇头道:“那传话的小太监言之灼灼,想必不会错……呵呵,咱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程太后垂下眼:“也好,乘了暖轿去吧。”
群芳落尽始烂漫
群芳落尽始烂漫(一)
紫绒暖轿内,燃着馥郁的沉香。袅袅的轻烟缭绕在程太后的身侧,为她端庄清丽的面庞罩上了几分迷离。
齐云萝轻咬着嘴唇,满腹热烈的兴奋慢慢地冷却。此刻,她侧目凝望着母亲沉默的面容,心里不由微微纳罕。
掬月宫外桃花绽放,在她看来是一件极其好玩的趣事,为何母后却一直阴沉着脸,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担心的坏消息?……
暖轿忽地一停,听得帘外抬轿的小太监低声禀告:“禀太后,掬月宫到了。”
程太后抬起眼,不经意地叹息一声道:“咱们下去吧。”
有太监恭恭敬敬地打起轿帘,搀扶着程太后和齐云萝跨下暖轿。
帘外,是一片银白的世界。满地的积雪映着日光,益发晶莹耀目,生生地让人睁不开双眼。齐云萝低下头去,用手揉了揉双目。再抬眼时,忽见万树琼枝之后,隐约出现两团绯红的影子。定睛再看,却是两个身着锦缎棉袄的宫女,正并肩向这里走来。边走,还边大声地谈论着什么。
“……大雪天的开桃花,真是古怪蹊跷得很哪,照我看来,并非什么好事。”
“就是说嘛,我也觉得这花开得诡异,而且,还偏偏在开了掬月宫外……”
齐云萝闻言微蹙了双眉,正想跨前一步大声呵斥,却不料被程太后一把攥住了衣袖,对她摆一摆手道:“且听她们说些什么。”
那一边,宫女们的谈话依旧未停。
“……姐姐,你听说了吗?前日夜里,有人亲眼看见梅小主在太液池边的梅林里,变幻了作怪……”
“啊?”听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怨不得我听人说澄王妃在金殿上指认她是妖呢,原来真有其事!”
“可不是嘛,她一向来爱摆弄花草,有谁知道这其中不是有古怪……”
“嗤啦啦……”
凭空一声脆响,仿佛敲窗的急雨,打断了她们意犹未尽的谈话。二人忙收了口,抬头一望,却见太后娘娘正阴沉着脸立在不远处。在她的脚下,凌乱地撒了一地金黄的珠子,嵌在厚厚的积雪中,分外耀眼夺目。
两位宫女顿时吓得体如筛糠,情不自禁跪倒在地。
“太后娘娘恕罪!”她们嗵嗵地磕着头,却始终不敢抬起眼来。
碧泱和碧若赶紧蹲下身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黄玉佛珠,用丝帕包了,递到程太后手中。
程太后捏紧了丝帕,端丽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哀家记得皇上曾下严旨,宫中凡胆敢擅传是非者,必严惩不怠。”
伫立一旁的管事太监趋身而上,垂首回应道:“奴才明白。”
立刻,两个痛哭流涕的宫女被人拖拽着离开,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
齐云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头向母亲道:“这两个奴才实在可恶,回头定叫敬事房好好惩处一番。”
群芳落尽始烂漫(二)
程太后眉头紧蹙,并未接她的话头,只是径自向前走去。齐云萝赶紧迈步跟在她的身后。
曲径逶迤,几番回转,眼前霎时开朗。但见临水的河滩上横跨一座精巧的竹桥,竹桥之侧,便是琼楼玉宇一般的掬月宫。掬月宫的宫墙之外,拢着一抹淡红的轻云,映着雪色,分外醒目耀眼。
程太后身子一颤,立即加快了脚步。待走得近了,方才看的清楚,那枝头绽放的,果然是三月里才开的桃花!
眼前的桃花,仿若粉腮的佳人,在雪色清寒中扬眸浅笑,柔弱娇美的花枝轻颤于风中,说不出的妩媚与诡异。
齐云萝望着眼前的桃花,心里忽生隐隐的不安。
方才,那两位宫女说的话一声声地回响在她的耳畔:“……怨不得我听人说澄王妃在金殿上指认她是妖呢,原来真有其事!”
可恶的凤凰!设计陷害霁儿不说,还在金殿上反咬了霁儿一口!
好在,皇兄不曾信了她的胡说……但是,不知母后对此报何态度?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抬头向母亲望去。但见她依旧站得笔直,手中捻着一朵盛放的桃花沉吟不语。
“母后,母后?”她轻唤,努力展开若无其事的笑颜,“您不会信了那两个奴才的浑话吧?”
程太后垂着眼,依旧沉默不语。
齐云萝有些急了,伸手扯住母亲的袖边道:“霁儿是梅院判的女儿,哪里会是什么花妖?定是那凤凰恶意陷害,母后别。。。。。。”
正说着,忽见路旁又缓缓抬来一顶暖轿,正好在离她们不远处停下。轿帘微掀,从里面走下了宜妃简若尘和小皇子齐昭成。
二人抬头看见程太后和齐云萝,忙走过来见礼。
程太后双目盯着齐昭成,眉头不由更加紧蹙:“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宜妃笑道:“臣妾送昭儿去霁儿妹妹处上课。”
程太后双肩一颤,立即摆手道:“别进去!”
宜妃不解,将目光投向齐云萝。齐云萝闻言也是一惊,正要开口,却听得齐昭成大声地说道:“为什么?霁姨和我约好,今天要做彩虹光谱实验,我一定要去!”
程太后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一把攥住齐昭成的胳膊道:“哀家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齐昭成望着祖母怒气沉沉的样子,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忍不住一撇小嘴落下泪来。
“皇祖母为什么不让昭儿去上课?不是您说的,让昭儿专心学业,努力读书吗?”
程太后眯起眼:“哀家会让你父王为你另寻良师。”
“不要!”齐昭成气愤地摇头,“昭儿只要霁姨!”
“昭儿!”
“呵呵,昭儿这是怎么啦?”身后,传来了云淡风轻的声音。
齐昭成抬起带泪的小脸,却见父亲齐云灏正含笑立在雪地里,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在雪光的映衬下,灿若朝阳。
群芳落尽始烂漫(三)
“父皇……”齐昭成看见父亲,益发觉得委屈,“皇祖母不让儿臣进掬月宫听霁姨讲课。”
“是吗?”齐云灏挑起剑眉,脸上的笑意丝毫未退,“想必你皇祖母在逗着你玩吧?”说着,他将目光斜斜地瞥向伫立无言的母亲,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程太后低叹一声,放开了紧攥住齐昭成的手:“哀家不曾与昭儿玩笑。”
“哦?”齐云灏勾起唇角,“朕倒是和昭儿一样不明白了,母后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程太后垂下眼眸,伸手一指身后妖娆的桃树道:“先请皇上看看这个,再来问母后为什么吧。”
齐云灏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怒放的桃花,霎时之间,一簇茵茵的火苗燃起在他的眼眸中,却瞬间消逝了踪迹。
“呵呵,花很漂亮,观之令人如沐春风。”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
“是吗?”程太后抬眼望他,唇边扬起了一抹讥嘲,“灏儿可曾听闻宫中的传言?”
齐云灏冷笑:“朕最讨厌传言是非,若是听到了,定会严惩不贷。”
程太后道:“灏儿身为君主,须知兼听则明的道理。宫中传言四起,自有它的缘由。哀家以为,宁信其有,勿信其无。依我看,掬月宫近日透着古怪,非但昭儿不得出入其间,连你也别再进去才是。”
齐云灏又是一声冷笑:“掬月宫是朕的寝宫,朕不去这里去哪里?”
程太后面无表情:“灏儿有三宫六院,众多的妃嫔,何愁没地方安寝?”
齐云灏倏然回头凝视着母亲,目光中依稀闪过一丝愤怒。他攥紧双拳,用低低的一笑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母后多虑了。朕倒是觉得,数九腊月桃花绽放,当是国运昌盛的吉兆!”
说着,不等母亲回答,他一把抓住齐昭成的小手,大踏步地向掬月宫走去。
“灏儿……”程太后望着他俊逸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微微摇头。
“母后,”齐云萝立在母亲身边,略带不满地小声嘟哝着:“皇兄说的不错,母后不该听信那些奴才们莫名其妙的流言,更不该……”
话未说完,却见宜妃悄悄凑了过来,伸手轻扯她的衣袖。齐云萝愣怔一下,顺着宜妃的目光望去,却见程太后默然伫立,微挑的凤目中竟然泛起了远山淡淡的轻雾……
掬月宫外妖娆的桃花闹盈盈地开了大半日,忽然在黄昏时分全部凋谢了。这一次诡异的绽放,仿佛耗尽了桃树所有的精华,在花谢的那一刻,所有的桃树竟然莫名其妙地同时枯死。厚厚的雪地上,到处是倒伏的树干和被刨起的深坑。
无可奈何花落去
无可奈何花落去(一)
梅雪霁披着猩红的蜀锦狐绒斗篷立在宫门前,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太监们把一株株桃树连根挖起,再匆匆抬走。
“奇怪,”她咬着下唇暗自嘟哝,“这些桃花究竟怎么啦……”
身后,有一双温暖的臂膀环住了她:“风大了,还不进去?”
梅雪霁回过头,却见齐云灏正对着她微笑。身上的金冠龙袍尚未换下,英俊的眉眼间略带着一丝疲惫。
心,在胸腔内柔柔地一颤,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他微蹙的眉头。
“还没呢,在等你。顺便看他们挖树。”
齐云灏回头朝忙碌的太监们一望,清亮如水的眸子闪烁了一下,转眼却又若无其事地笑了。
“挖树有什么好看的?快进去吧,小心冻着了。”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迈步向宫门走去。
耳边,传来梅雪霁诧异的低喃声:“好端端的,干嘛把桃树都挖了呢?
齐云灏的脚步顿了一顿,相握的手却蓦然攥紧了:“我不喜欢桃树,嫌它们碍眼……”
“啊,为什么……”梅雪霁尚自呢喃着,却被他搂住肩头,匆匆跨进了掬月宫的大门。
画梁上,悬着清一色的品红描花宫灯。寒风飒飒,摇曳着灯内微弱的烛火,在墙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光影下,齐云灏的面容也仿佛拢了一层淡灰色纱幕,显得有些模糊。
梅雪霁偷眼望着他,心中微微疑惑着。自从清晨到现在,掬月宫仿佛一直笼罩在古怪而压抑的气氛中。平素里唧唧喳喳,爱说爱笑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神情严肃,忧心忡忡。偶尔之间相互对换的眼神也透着莫名的紧张。
她虽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却还是觉察到了他们的异样。几次叫了侍琴和紫琼来问,却被她们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地应付了过去。掬月宫中重门紧闭,说是皇帝陛下遣人传来口谕,今日雪寒风大,不让梅小主出门。
她在屋里憋屈了一天,也郁闷了一天,傍晚时分终于忍耐不住,瞅个空偷偷地跑了出来,正好看见了方才的一幕。。。。。。
莫非,所有的诡异和反常都和宫外被无端挖去的桃树有关?
“霁儿。。。。。。霁儿?”齐云灏温柔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傻傻地在想什么,怎么不用膳?”
梅雪霁眨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已经被齐云灏塞进了一双牙箸,面前的花梨木八仙桌上,摆满了馥郁琳琅的肴馔。
齐云灏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不舒服吗?抑或,依旧作呕吃不下东西?”
梅雪霁拉下他的手握在掌中,唇边轻轻地漾起了一抹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仿佛……被蒙在了鼓中。”
齐云灏的笑意霎时如同冰霜一般地凝固在了脸上,他睁大眼睛,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方才掩饰地一笑道:“听人说孕妇容易胡思乱想,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无可奈何花落去(二)
梅雪霁轻叹一声,迎着他的目光道:“但愿是我的胡思乱想。不过,若是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希望你也不要瞒我,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娇柔脆弱,我有勇气面对一切。”
齐云灏默默地回握他,融融的暖意从他的掌心涌出,流过她的指尖,一直漫向她的心底。
“放心,霁儿,”他微笑,“你的身边有我,我不会容许任何事情发生。”
他的面容坚定,深邃如海的眸子里盛满了宠溺和柔情。她抬起眼,默默地凝望着他。
和他在一起,她总是有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这种感觉温暖而窝心。也许,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吧?每次并肩携手,每次目光交汇,她都会陶醉于两人间充溢的依恋与甜蜜,那种微醺的,类似饮了醇酒的感觉。。。。。。想必,穷此一生都无法戒掉了吧?
“呵呵,”齐云灏笑着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还看吗?索性让你看个够。”
她的心头一跳,仿佛被看穿心事般地甩开他的手,双颊不由自主地飞红了。
他得意地笑着,顾自用牙箸夹了菜放入她面前的粉彩万寿瓷盘中。
风拂香动,有成群的绯衣宫女端着金盘鱼贯而入,绣金罗裙下,缀在鞋尖上的银铃叮叮作响,仿佛是流动的曲韵。
刘谦益笑盈盈地立在桌旁,一边低声招呼着,一边捏了银筷一盘盘地试着菜。
“当啷”一声脆响炸响在门边,紧接着,又是“咕咚”一记,好像有什么东西闷闷地倒下。
梅雪霁砰然心跳,忙不迭地回过头去。却见门旁的大理石雕屏前,横卧了一位宫女,浑身抽搐着,眼睛瞪得好大。在她的头边,是碎裂四散的磁片和到处飞溅的绿色的羹汁。
“紫缨……”梅雪霁惊呼着正要立起身来,却被齐云灏一把按住。
他回过头向侍立一旁的刘谦益道:“你过去瞧瞧。”
“是。”刘谦益躬身施礼,大步朝门边走去。边走,边朝那些呆立无语的宫女们挥手:“别愣着,赶紧上菜啊!”
宫女们蓦然醒悟,立即低眉敛目,纷纷将手中的金盘依序搁在桌上。
那一边,刘谦益已然走到了倒地的紫缨身边,俯下头去仔细地盯着她。她依旧浑身颤抖着,牙关紧咬,目光散乱,头发被菜汁濡湿了,黏黏地腻在胸前。
刘谦益迟疑地将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晃,低声问道:“你怎么……”
话音未落,却见紫缨倏地抬起身子,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嘴里含混不清地笑着:“呵呵……鬼王,你要吃我吗?我……我先吃了你……”
刘谦益吃痛,用手按住她的额头使劲向后推,谁知她咬得极紧,一时间挣脱不开,鲜血顿时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无可奈何花落去(三)
呆立与一旁的几名小太监终于醒悟,忙不迭地赶来,七手八脚地将紫缨的牙齿撬开,救出了刘谦益的手。
紫缨挣扎嘶吼着,眼睛里布满血丝:“不要!不要……我不去……我不去地府!!”
拽住她的小太监们险些被她一把掀开,立即团团围拢过去,按住了她如狂蛇般乱扭的身躯,另取了粗大的绳索过来,将她从头到脚结结实实地缚住。
梅雪霁看在眼里,终于按捺不住,径自站起身来朝紫缨走去。
“霁儿!”齐云灏惊呼着,拖住了她的手,“别靠近她,她很危险。”
“我知道。”梅雪霁点点头,慢慢地走到紫缨的面前。
方才还癫狂桀骜的紫缨忽然静了下来,张开嘴巴呆呆地望着梅雪霁,口中留下了晶亮的唾液。
“嘿嘿……花魅……花魅……。”她手指着梅雪霁,兀自傻笑不止。
齐云灏霎然变色,高声喝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是。”太监们俯首应着,匆匆将紫缨拖出殿外。静夜的掬月宫外,回响着她凄厉而悠长的嘶喊。
“……。花魅啊。。。。。。我不去地府,别带走我……花魅啊……。”
齐云灏呆立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抬眸向梅雪霁望去。但见她茕茕而立,目光悠远而飘渺。从廊间吹来的风轻撩起她深碧的裙带,在身后高高地飘舞着。
伊人如画,似要凭风而去。
心跳顿时急如鼓擂,难言的恐惧再次油然而生。他跨前一步,紧紧地搂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温暖的胸膛上。
“霁儿,霁儿……。”他低唤几声,却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梅雪霁抬起一双泪眼望着他,脸上,是深深的惊惧与悲凉。
“那是紫缨啊……。平日里最爱说爱笑的紫缨,她怎么啦?”
“没事,霁儿,她没事。”齐云灏轻抚她的背,小声安慰着,“也许只是一时失了心智……”
“失了心智?”梅雪霁愣怔着,“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癫狂?她刚才盯着我,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对了,她还叫我花魅……”
齐云灏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霁儿。”
“云灏?”梅雪霁呆呆地望着他,清澈的目光仿佛最纯净的泉水,不带一丝杂质,“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齐云灏的心猛地一颤,忙不迭地垂下眼帘。良久,他笑了,俯下头去轻吻她的鬓角。
“别胡思乱想了,天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她在他怀中轻轻挣扎:“我睡不着……”
齐云灏无奈地勾起唇角,伸臂将她一把横抱起来,迈步走向寝殿。
“别闹,好好休息,要知道现在你的身子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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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天心绪不佳,的确懒散了。今天五集连播。。。。。。
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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