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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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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你会不会觉得巡逻的卫兵好像都换了?”走在尚服局和对育轩之间必经的青竹曲径上,小绿捧着一堆衣料,诧异地盯着来来往往的卫士,不知他们在什么时候全成了陌生的脸孔?
  方才经过景福门时,守门的吴二不知被调到哪儿去了,害她本来还想偷偷带瓶好酒给他;而平时这个时间一定会巡经这里的老莫兄弟,也好久不见人影;还有守御书房她那心爱的大牛哥啊……
  小红也抱着一堆衣料,不能开口只好用肩膀轻轻撞了小绿一下,示意她看曲径的另一头。
  “又一班?”小绿真被搞胡涂了,皇宫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人了?“只不过一条小路要这么多班守卫巡视?那些人都没有其他事做了吗?”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回到对育轩,赫然发现座守在门口的守卫也全换过了,甚至人数还加到两倍多,一个更次就有三班以上的人巡逻。
  “到底是怎么了?皇上一出宫就什么都不对劲了……”小绿偏着头进到宫内,和小红整理摆放好所有的衣料,走向埋首看书的容华。“娘娘,今秋新衣的料子都搁在那儿了,这次我和小红特地去了个早,把好料子都带回来给您选,别像去年那样,娘娘说不在意,结果好的都被挑走了——”
  容华盯着书并未抬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什么不对劲?”
  “什么什么不对劲?”小绿呆住。
  容华放下书,耐心说道:“你方才进来就嚷着皇上一出宫就什么都不对劲了,我是在问你这个。”
  “喔……”小绿豁然开朗,把方才在官中看到的情形叙述一遍,也把对育轩外的状况简单说了,“娘娘,您不觉得很奇怪吗?还有城内也是,兵力几乎多了一倍,尤其咱们这对育轩,感觉好像布下千军万马,守得比银库还严呢!”
  “是今天才这样的吗?”这的确很奇怪。好几天没出轩门,外头该不会已天翻地覆了吧?
  “好像是最近才渐渐多起来的?”小绿看向小红,小红也点头附议。
  容华想了一想,从椅子上起身,打开窗子朝外看;没想到这个动作引起侍卫的注意,一群手持长矛及大刀的侍卫随即聚集起来,留意着容华的一举一动。
  开上窗,唇边流泄出一丝浅笑,她懂了。
  赵元任派了一堆人监视她,她就要束手就缚,坐以待毙吗?
  他愈是防她,她愈想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是夜,对育轩内走出了两名宫女,抱着满怀衣料,堆得都快遮住眼前的路。想是宁妃娘娘太难缠,着过之后不满意,要这些可怜的下人连夜去更换其他样式。
  不过,这两个宫女抱着东西并没有走回尚服局,反而拐了个弯来到尚膳监。在外头逗留了一会儿后。尚膳监里走出另一大群捧着食盒的宫女,原本抱着衣料的宫女忽然将手中东西交给另一人,随着她们的脚步,低着头远远跟在后面。
  现在是用晚膳的时间,这群宫女捧着食盒欲前往礼部衙门。赵元任这阵子几乎以皇宫为家,听闻他今晚为了政事,特地请了吏部尚书庄仲淳及兵部侍郎李大人共餐议事,勤政的程度令人感动。
  这群宫女进了礼部衙门,要入门前,那位跟在最后头的宫女又偷偷地脱队,趁侍卫不注意时往屋旁小径走去,直直走到后头接近饭厅的地方。
  既然“宁妃”的行动被严密监控着,那么换个“宫女”来了解一下状况总可以吧?
  做宫女打扮的容华踮高了脚尖,透过雕花窗格观看里面的一举一动,夜幕低垂恰好隐去了她的身影。里头除了两位尚书及一位侍郎,校尉林恺也在,甚至还有一个地意想不到的人。
  王公公?他在里面做什么?为何他身为内侍居然可以和朝中的高官同桌用膳?
  还有,赵元任每天晚上都召集一群大臣,究竟是谈些什么事?
  她站的距离太远,听不清里头的人说些什么。她拉长了耳朵靠向窗格,希望能听得清楚一点……忽然,天外飞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往旁边暗处一带——
  “华儿,噤声!”
  容华绷紧了身子,完全不敢相信朱翊大胆到这种程度!
  她颤抖地感受着一副男子的躯体紧贴着她的背,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后,他的热度几乎灼伤了她……
  她愈挣扎,他抓得愈紧,忽然间,她停止了扭动,屏住呼吸直到巡班的侍卫经过,他才放开她。
  “你太过分了!”她整整退了三大步,方能稳住紊乱的气息。
  “非常时刻,只好得罪了。”她的声音惊动了方才走过去的侍卫,朱翊迅雷不及掩耳的又上前搂住她的纤腰,一翻身上了屋顶。
  “刚才是什么声音?”侍卫甲四处观望了一下。
  “哎呀!一定是哪个宫女打破东西了,要不就是鸟叫,紧张什么?”侍卫乙见没什么事,两人又继续巡逻。
  脚步声远离了,这次在屋顶上的容华却没有推开朱翊,也没有惊叫出声,反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任他肆意地环着她。
  不过脸上微微的苍白和瞪大的眼泄漏了她的无助。
  “我不知道你怕高?”她连这时候都要故作冷静?立在屋顶边,黄色琉璃瓦看起来摇摇欲坠,朱翊睨着她略显惊惶的小脸,不吝惜地贡献出自己的身体让她依靠。
  容华则死瞪着他,又羞又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怎么会认出你?我为什么要这样轻薄你?”他望进她的眼,把她的疑虑全部问出来,“关于第一个问题,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这里做什么;第二,无论你穿的是宫女服或是太监服,我都认得出你;第三,情势所逼,下头守卫重重,我们一定要上屋顶才探得到我们要的消息。”他好心地全部回答了。
  容华第一次有失控到想杀人的冲动,但她仍不敢松手,还脚软地靠在他身上。他平时对她的举动已经是逾矩至极;现在他与她这么靠近,更足以砍了他俩的头十次不止。
  “放我下去!”拼命地忍住心头狂跳,她从牙缝迸出这么一句。
  “你想让赵元任发现你吗?”他轻笑出声,感觉像在嘲笑她的傻话,“要让他看见你这身打扮,他会怎么想?让他看见我和你这么……亲近,他又会怎么想?”
  “你下流!”容华气得都快忘了危险,要不是手还抓着他不敢放,早就呼上一巴掌。
  朱翊闻言挑了挑眉,蓦地双手一松离开了她的腰间,容华一时失去平衡,倒抽口气,直觉反应便是紧抱住他的腰,秀颜因这个动作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前。
  “现在是谁下流?”他举起双手,表示他没有想吃豆腐的意图。
  一个抬头,容华既恼怒又难堪地瞪着他。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仿佛感受到怀中人儿气到快喷火了,朱翊见好就收,带着她在寸步难行的屋顶上移动两步,然后拉她蹲下身,轻手轻脚地掀起一块瓦片,厅内赵元任的声音便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庄大人,这阵子我一直在注意七王爷的举动,也派了人到太原查探,发现太原方圆兵力锐减;北至忻县,整个军队部署也大大更易,我想,七王爷很可能正暗中集结兵力。”赵元任煞有其事地说着,兵部李侍郎不住点头。
  “这件事在赵先生知会兵部后,我们也很困扰。”李侍郎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晋王虽不驻要塞,但太原位居险要,后援或前线都少不了晋王的指挥。原本五万多人的兵力现在肉眼得见的只有两万左右,而亲王护卫兵又归亲王直接调遣,兵部根本管不上。”
  “这要真造反起来,怎么得了啊!”赵元任与他一搭一唱,满脸苦恼。
  屋顶上的容华听见他们的对话,眼神自然飘向偎在身边的朱翊,秋水般的眼眸内情绪复杂。
  朱翊望向她的眼神却是古怪,一副啼笑皆非又莫可奈何的样子,低声在她耳边咕哝:“太原一带的兵力部署每几个月就会改变一次,这样才能惑敌……唉,看来我做人挺失败,六部至少有一半不喜欢我……我还以为我很得人缘呢!”
  容华斜飞了他一眼后将眼光调回到室内,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启禀几位大人,卑职在这几个月里,偷偷地加强王爷府旁的监视,七王爷几乎足不出户,也少有人去拜访,看来定是躲在王府里偷偷策划什么……”林恺在旁加油添醋,听得庄仲淳大皱其眉,那张本来就不讨喜的脸看起来更加严厉。
  “赵大人、李大人,你们说的话都没有证据不是吗?”庄仲淳从落坐后,脸色就愈来愈黑,“老夫不偏颇任何一方,但也不愿错怪他人。如此空口无凭的指控七王爷,若将来并未真有起兵一事,对七王爷的声誉将是多大的影响?”
  老庄啊,我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上头静静聆听的朱翊勾起一个笑容,贴近容华耳边,“怎么会这样呢?我留在王府中修身养性,居然被误解为有阴谋?华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冤枉?”
  她因他的动作猛然后退,朱翊大手一捞,将险些掉下屋顶的她牢牢扣在怀里。由于她挣不开,朱翊免不了又得到一个白眼。
  “庄大人此言差矣!”赵元任有些不满,由于庄仲淳在朝中出了名的正直忠诚,只要说服他,对整个计划就愈有帮助。“证据?等找到证据,事情早就发生难以挽救了!像七王爷行事那么缜密的人,不可能留下把柄的。”
  林恺看出赵元任的不悦,急忙帮腔,“是啊!凡事总要先防患于未然。”
  一人一句强力游说,庄仲淳仍是端正严肃、不为所动。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公公忽然咳了两声,提着尖锐的嗓音缓和场上凝窒的气氛,“庄大人秉公处理的态度令人敬佩,但赵大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皇上把政事交给赵大人,当然赵大人便要防止一切可能的变故发生。有些事奴才也不得不说,想当年为了先皇立储的事闹得风风雨雨,当今皇上对七王爷早有顾忌,七王爷错失皇位,有个什么动作也不令人意外。”
  容华为着王公公的话,娥眉渐渐连成一直线。皇上对七王爷“早有顾忌”?七王爷“错失皇位”?是这样的吗?
  在朱祈良身边待了那么久,她很清楚诸王之中,就只有朱翊与他较亲近,她怎么不知道他“早有顾忌”这回事?
  不过,若真要说无顾忌……别苑刺杀事发后,朱祈良又何必一听到刺客说凶手是朱翊,便急着把他召来?
  再看朱翊“错失皇位”这件事,先皇立谁做太子,自然就是谁当下一任皇帝,她当真从没听说过朱翊的皇位是“错失”的?
  她脑子不停转着,忘却了自己还在他怀里。朱翊望进她迷惑的眼,好心地替她解答,“我还不知我何时‘错失皇位’的?是我不想要罢了!”
  “你说什么?”容华大大地惊异了,一回过神发现两人的亲密,困窘地将他的胸膛推远了些。
  “我说,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整天看这些人勾心斗角,不如晾在太原凉快。”朱翊泰然自若地抿抿嘴,手一用力又将她搂实了。“父皇原想立的太子是我,而我对这麻烦事避之唯恐不及,当然只好丢给皇兄了。真想起兵造反,我早就起兵了,何必等这几年?要知道我若真想要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去得到——”轻佻地勾起食指抬起她的脸蛋儿。“你听清楚了吗?华儿。”
  瞬间愣住,她没想过这种无稽的事实,一时忘了躲开他的手。他说得离谱,却不一定在唬她,先皇圣明,册立散漫的朱祈良而不立聪敏的朱翊的确不合理。
  可是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就升起一股不满。她无权无势,所以得辛辛苦苦地挣得一点地位,说穿了她也没比屋子内那些勾心斗角的大臣清高多少,只是用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而他一出生便是太子候选人,只为了怕麻烦便抛弃到手的统治权,还说得如此轻松,这样的对比简直讽刺得令人愤怒。
  还有,什么叫作他想要的东西便会不择手段得到?他何必故意对着她说这句话?又想招惹得她心慌失措吗?
  “先皇已逝世多年,我更不可能去问皇上过去的事,你当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泼了他一盆冷水,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赌气,更恼火的偏过头。
  在屋顶上她拿他没办法,不看他总行了吧?
  这种孩子气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却是可爱得很,就当她在撒娇吧!朱翊笑着扳过她的脸,“难道你相信赵元任的话?相信王公公的话?真的认为我待在王府里,成天意图不轨?”
  如此挑逗的动作令容华不由自主和他四目相交,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滑动,还有他温热的襟怀,她不禁轻轻地颤抖……好吧!他成功了,她又开始心跳加速、呼吸纷杂了。她真的不懂,这样欺负她,他到底可以得到什么乐趣?他那期望的眼神又是在勾引什么?
  容华用力扭头挣开他的手,虽然还是被他搂着,不过至少能喘得过气了。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理智,“谁……谁管你待在王府里做什么?你要真有空去谋划造反,何必和我在这里瞎搅和——”忽然间声音打住,才说完她就后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暖昧。
  或许……或许是怕他拂袖而去,把她丢在这屋顶上?
  她没有明说,但心里是信他的,为此,朱翊又笑了。
  “华儿,我会记得你的话。现在,让我送你回去。”
  压低的沙哑嗓音犹在耳边,他的笑容竟没了以往的和气,看起来很魅惑人。
  第五章
  “林恺晋升为将,改守永定门?这倒有趣了。”朱翊站在书案前,临着画纸,手提毛笔,嘴里语气玩笑十足,下笔却毫不疏忽,眨眼便勾出了树干及基座山石的形貌。永定门是北京城南面第一道门户,城楼为重檐阁楼,高深开阔,负有防卫北京城的重任。
  书房里尚有另一个人,身材矮小,立在窗边阴影下,相貌看不真切,无从判断是男是女。此人故意压低了嗓音,冷嘲热讽地说道:“林恺调到北京城的最前线,代表城内的防御已加强得差不多了。赵元任这厮心机不浅,内外城全换上自己人,不是心腹的全赶到景山后吃闲粮。可见这次他要硬干了。”
  “北京城他部署好了,那我们的人他又要怎么摆弄?”朱翊冷笑,抬手间画纸上的主干已有粗细曲直不等的分枝,意态优闲。但若有曾觉得他善良近人的人见到他现在的表情,必定会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和蔼的七王爷。
  “太原来的消息,赵元任渗入我们军队的人大概都已知道是谁。副将们都按照你的话没轻举妄动,让那些人自由发挥……三军及四军已有些人被他们拉拢了,我们派在赵元任那儿的探子亦回报,有军中参议已和赵元任亲自接过头。”愈说愈感到不满,压低的声音稍稍走了音。
  沉默了一会儿,疏密深浅的叶片点点跃然纸上,朱翊才缓慢说道:“任他们去见面吧!传令下去,随便他怎么做。太过招摇,赵元任最后终会自食其果。”
  “你还真有自信。”都人沙哑地冷哼,“现在该说说我自己的事了。你把我安插在宫中,最重要是想探容华是不是指使那些刺客的主谋——也就是刻意陷害你的主谋。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你我都很清楚她不是,那么我可以换个职务了吗?”
  “不可以。”朱翊毫不犹豫地拒绝,在山石及树皮上加上皴节,“你现在的工作已不是查探她,而是……保护她。”
  那人听出了些趣味,往前一步踏出阴影,原以为可以看情面容了,想不到竟蒙着脸。
  “我还需要留着?别苑刺客那件事,明明你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我不明白你在拖延什么?”
  “时机未到。”
  烂借口!面罩外的双眼眯起,看起来有些阴柔,“和容华有关?你成天爱逗她,逗出火花了?你不像那么容易动心的人?”
  朱翊但笑不语,在山石上画了丛丛杂草。
  “你是懒得否认,还是不想否认?”那人眼中没有热度,低哑的声音和清亮的眼神完全不搭,“你别忘了容华也是赵元任拢络的对象之一,你不怕她反过来捅你一刀?”
  “我等着。”朱翊气定神闲,精准地压出了墨的浓淡,对方的话完全影响不了他。
  “她有她的利用价值,你也等着看她怎么做吧!其实我也很好奇。”
  “容华是一个压抑的人,且防御心重,你既选择用特别的方式突破她的心防,她若知道你接近她的原因,恐怕这一刀你是被捅定了。”像是挺了解她的下了断言。
  “是吗?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赵元任终会自食其果。”真不晓得朱翊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头连抬也不抬。一时兴起,又在临崖的树干旁画了支斜插的斧头。
  “有时候你的信心很令人讨厌。我看你根本吃定了容华会偏向你,而你自己也很得意吧?还不承认你想抢皇上的女人了?”
  “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早。”放下画笔,朱翊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的画作。
  “是啊,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早,所以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华儿。”那人也反讽回去,又退回黑暗中,靠在墙上,口气讥诮,“看看你自己的画吧!把自己的心事全画出来了。这株立在崖边的树,就像孤立无援的七王爷你,树下的山石和杂草,不就如同赵元任和林恺这类人物,将你这棵树掌握在手里?而那支斧头嘛……自然是你的华儿啰,就是不知道砍的是树还是杂草啰……”
  “你倒很会联想。”朱翊失笑,他只是随手画画也能品出一堆意境?“你固没看仔细。树纵然长在崖边山石上,但它的根抓得牢牢的,时间久了可是有崩山碎石之能;至于那支斧头……你没瞧见早已砍在杂草堆里了吗?”
  完完全全被说倒,那人顿了下不知该如何回覆,最后只得冷冷一笑,“行,我说不过你!我既允言听命于你,便会乖乖回宫。不过,现在我还真的希望容华能捅你一刀——
  “别忘了我的交代。”捺上印,打发时间信手拈来的画,他忽然决定将它裱褙起来。
  “还有一件事,这阵子除了赵元任,也顺便注意一下王公公。”
  他的脸上,尽是令人色变的深沉。
  对育轩完完全全被监视着。
  赵元任已清楚表明,皇上出征这段期间容华最好什么事也别管,因此她只能待在房内,偶尔开个窗让外头的侍卫知道她还待在轩里,也让赵元任能放心她。
  日过一日,皇宫内风平浪静,但来来去去的侍卫隐隐增加了空气里凝滞的气氛。隐藏在铮水下的波涛不知何时将滔天掀起?
  容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她一向有耐心,关在房里看书、抚琴一样能打发时间。然而这一回,她的思绪纷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每天翻书看的是同一页,脑子里却飘过一幕一幕的画面,有时是朱祈良,有时是赵元任,更多时侯……是恼人的朱翊。
  他那伪善的笑容深深烙印脑际,窜流在她每个思绪末端,愈想他便愈气他,可是愈气他却又愈想他。她明白朱翊接近她一定有缘由,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碰触都别有深意,因为聪明如他不会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事。
  但她百思不解,他不似赵元任求权,不似王公公求利,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他想要的只是……她?
  老天!她心惊于自己的揣测,这是多么不该、多么羞耻的想法!
  唉!不想了!她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烦闷地盯着丝质书背,又不信邪地拿起来,翻一翻又放下,再拿起、放下……
  她到底在干什么?
  “娘娘?娘娘?”小绿已在旁叫了好几声,声音透出些许疑惑,他从没见过容华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王公公求见。”
  “什么?”容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皱起了眉。他来做什么?
  等了一阵子没有回应,小绿又迟疑地说:“娘娘,王公公在外头等很久了。”
  想起了王公公在礼部的情况,她沉淀思绪后强打起笑容,“请他进来。”
  当开门的“咿呀”声再次响起,她已完全地武装好,而踏进门的王公公——垂首恭敬的模样——相信他也武装得很好。
  “皇上不在宫里,王公公特地前来有什么事?”端详着王公公的神情,容华试图了解他的来意。
  “娘娘,奴才有要紧事上报。”他一脸谄媚地笑,又介意地看了室内的小绿和小红一眼。
  “她们无妨,你说吧!”要紧事上报?现在大权都在赵元任手上,找她有什么用处?
  “那……好吧!娘娘,奴才最近常跑礼部,发觉赵大人和七王爷有隙,而就奴才的观察,那七王爷似乎也挺忌讳赵大人。赵大人最近大力重整了皇宫的防御,好像如临大敌,今天奴才便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儿——”
  “什么事?”容华狐疑地瞅着他每一丝表情,意外于他说的话。这究竟是反间计还是双面谍?为什么他一方面巴结赵元任,另一方面又来讨好她?
  “今早从太原来了一个参议,是七王爷的手下,可是那人不跑晋王府,却和赵大人密谈了一个早上,跟着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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