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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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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她轻轻地笑了。“我们成亲,马上洞房。”诱惑的慢慢拉开早已经湿透的衣服,露出兜衣,正打算继续脱下去,冷不防被东伯男一把推开。
“哎呀,好疼啊?”她倒在地上,妖媚地娇嗔。外衣已经完全褪下,兜衣的带子也被她有意的松开。
东伯男怔怔的看著她,想起小时候在江边戏水,顽皮可人的妹妹常被父亲说成是上天赐给管家的阳光。闭上双眼复又睁开,恢复冷静的他正想上前扶起她,却在接触到她的身体之前忽然被人当胸一掌击飞,他嘴里涌出一大口腥甜。
挣扎了半天撑起身体,东伯男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抱住了管柔柔,她的手已经勾住了男人的头,依旧妖娆的问著,“你娶我,好不好?”
原来这就是管柔柔传说中的那句话,他一直以为那是她为了激起燕归来的嫉妒而故意说的。不料其中还有这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燕归来冷冷地转头看著他然后又回头。当时他晚了一日回来,加上东伯男刻意地隐藏行踪,所以他花了三天才赶上他们。
管柔柔眼中没有焦距地媚笑著,像猫一样舔著燕归来。
“你娶我好不好?”
“好。”掩下住疲倦的低哑嗓声五年来如一日的回答著同一个答案,但是五年来敢和他回答同样答案的男人都已经死了,即使没死,也都修身养性不敢再觊觎别人的妻子。
东伯男倒回地上,非礼勿视地闭上眼睛,听著雨水打在地上落叶的劈咱声。
“原来,这就是新娘子的秘密。”他释然地笑了,忽然觉得好受多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管柔柔活著,而且是逃避现实的幸福活著,所以不管是不是她下的毒手,他都恨。可是知道她也这样受著苦,压抑了五年的不满忽然得到救赎。
“我以为你只是懦弱的逃避,却不知你竟在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眼泪热热地流了出来,“看来现在最该死的人是我!五年前我救不了我想救的人,五年后我依然对我的亲人无能为力,我真是全天下最没用的男人。”
一切安静后,雨声显得格外寂寞,东伯男还是躺在地上。
“她一直是这样?”
燕归来开始为沉睡的管柔柔穿衣,并不回答他的话。
“谢谢你这么保护我妹妹,我决定把她嫁给你。”
东伯男霍然坐起,辛酸地大笑。
“她本来就是我的。”燕归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抱起了管柔柔。
东伯男盯苦他的脸色看了片刻,叹气道:“为了追上我们,你一直没有休息吧。你最好躺下来睡个三天三夜再喝点药,否则我妹妹很快就会变成寡妇了。”
他勉强站起来,跟著燕归来定出废墟,走没两步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腥甜,他捂著胸口苦笑。
“燕归来,你打人一点也不像燕子,倒像个锤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新娘子杀人只用一句话了,其实杀人的下是那句话,而是一个男人被那句话引出的醋意。
许久,雨水把所有人的足迹都冲得干干净净。废墟旁边黑黝黝的林中,一道停了许久的轿子里传出幽幽的叹息。
轿外一个女音讥讽道:“看到了吧,她不是你纯洁的新娘了,她是可以和任何男人野合的婊子。”
轿中动听的嗓音没有被她激出半点火气。
“你就待在这里掌十下自己的嘴。起轿吧!”
被留下的女人恨恨的望著废墟,拾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的要求她一向会全力完成。
一下又一下的耳光里,女人咬牙恨道:“管柔柔,我李随君绝不会让你带走我的公子。”
第四章
找了间最近的客栈,把管柔柔的湿衣脱下,并用毛巾擦干她身上的雨水。燕归来凝视著她昏沉的小脸。
五年了,曾经的稚气全都在岁月的流逝中磨损殆尽,但是这五年来成长的只有他而已。她依旧是五年前那个十六岁的少女,自信而骄傲,可是他已经变了,曾经任性的富家少爷,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冷酷杀手,和她的心上人云雁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样的自己能不能被她接受?
即使不想面对,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柔柔正在清醒。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只要她清醒,她将不再是燕归来的小妻子。他痛苦地握紧拳头,如果东伯男不是江湖的朋友,不是柔柔的亲哥哥,那么刚才他早就一剑杀了他。
任何人都不会明白管柔柔这个女子对燕归来的重要性,但是如果没有她,世界上早就没有一个叫燕归来的人了。
看了她良久,直到他再也撑不住地倒人温暖的床杨。唯恐赶不上下雨时她的发作,几天来他不眠不休的赶路,又在冷雨湿地上和她欢爱了一场,燕归来再健壮的身子也会变得虚弱。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每个时辰警觉的清醒一次,看看怀里的女人是否安在。
直到深夜的时候,东伯男在门外轻声道:“你守了她那么多年,这次换我来保护她吧!”他把人偷出客栈的行为也许卑鄙,但他毕竟还是柔柔唯一的亲人。
听了这句话,燕归来知道他绝对不会再伤害管柔柔了。
仿佛一根弦忽然断了一样,五年来第一次,他放任自己沉沉地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居然已经过午。燕归来坐起,第一时间发觉怀里的女人不在房里。他一惊,立刻著衣下床,脚未沾地就感到了一阵晕眩。
恰巧东伯男端著药推门进来,看他撑住额头,知他定是头晕了。
“你发烧了,我煎好药,快把它喝下。柔柔在楼下河边玩,你别担心,我有请老板娘照顾她。”
燕归来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站起从窗户确认管柔柔真的坐在河边玩耍,绷得快要断裂的心弦才稍稍得以放松。
回过头来正想下楼,看见瑞著碗的东伯男依旧站在门口直视苦他。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法表达歉意,他沉默著,手中的剑微微的躁动,但最终还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东伯男不是单纯的大夫,燕归来又何尝是个单纯的杀手。
许久,药几乎要凉了的时候,燕归来才勉强开口,“我病好了就带她回江湖客栈。”同时把药喝下,表示了原谅。
“为什么不让她面对。”东伯男不死心地追问。“难道让她一辈子这样下去,现在你可以保护她,但是你能一辈子无时无刻的保护她吗?假如你像这样病了呢?”
“我可以。”燕归来步伐有些不稳的下楼。经历了过去五年的风风雨雨,除了自己,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能保护好柔柔了。
他以为他是神啊!为他的固执叹了口气,东伯男放弃说服。反正燕归来的病还要几天时间才能康复,还有机会劝说。
谁知两人还未下楼就听到管柔柔的尖叫。
他慌张地掠出门外,赫然发现燕归来早巳跟在慌下择路、跟舱而去的管柔柔身后了。
东伯男回头看著她刚才玩耍的地方,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挑眉看向老板娘。
“我只是想帮她梳头。”老板娘拿著梳子无措又充满歉意的对他解释。
除了燕归来,管柔柔根本不会让人碰她,又怎么可能让陌生人帮她梳头呢,但是从前的她只会拚命大叫,像这样乱跑还是第一次,
眼看两人快看不见背影,东伯男连忙追了上去。
毫无武功的管柔柔跑得并不快,事实上她很快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失魂落魄地走著。
燕归来试著想拉她回去,但是她却像下认识他一样的拚命挣扎,怕她会伤到自己,他怔怔地松手,直到东伯男跟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沉默地跟在失去控制的管柔柔身后,慢慢等她恢后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燕归来口气很不好的问。他被她陌生的眼神搞得情绪很坏。
“那女人给她梳头。”
知道他不可能是问管柔柔,东伯男抽出腰里五彩缤纷的扇子回答。这样的情景和心情,实在需要一把热闹的扇子比较好。
只是梳头?又是五年前的过去在困扰著她,不知道她记忆中帮她梳头的是不是那个男人。燕归来阴沉著脸,控制不住的杀气弥漫著,他保护了五年的宝贝怎么可以让给别人。
“柔柔从不照镜子梳头。”他需要说些话来分散注意力,不然他会去杀了所有胆敢夺走她的人。
“无妨,反正我把她嫁给了你,你就算帮她洗个五十年澡我都没意见。”东伯男笑了笑,“只是,你的身体下休息撑得住吗?”
扯了下嘴角,燕归来摇摇头道:“这点病根本不算什么。”
五年来多少风浪都熬过来了,只是发点烧真的连小意思都算下上。
失魂落魄的管柔柔穿过雨后的林子,不知不觉来到了繁华的埠头。站在路中央,人群熙熙攘攘从身旁来回穿梭,绵长的埠头边停靠著几十条船,撑杆在清澈的江水里写著涟漪,阳光透过江水反射在每个人脸上。她闭上眼,风里有湿润水气的味道,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沉睡多年的心头浮出。
冷不防被人群推向一旁,她惊得连忙躲过,仓惶抬头看到被分开的路中,—个穿红衣的老汉牵著一头侧坐著新娘的驴子。新娘一身红色嫁衣,头上盖著红盖头,后面还跟著一头毛驴驮著她的嫁妆,人们为了让他们顺利通过而自动分开一条路。
“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叫‘走嫁’,此地多山多水不好走,很多山里的新娘没办法坐轿子,于是让父亲牵著驴子送女儿出嫁,大家看到他们都会让路,挡人姻缘在我们这里是最天理不容的。”东伯男对燕归来解释著。
燕归来根本什么也没听见,他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管柔柔的睑。她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同了,脸上的表情渐渐由迷离变得清晰,仿佛沉睡的人在缓缓转醒。
她的视线跟著红衣新娘移动,看她在埠头下了驴子,并在父亲的搀扶下上了船。船上一个等候多时的老妇人接过她的嫁妆,父亲就牵著驴子在埠头上看著女儿离开。船开后新娘终于忍不住偷偷揭开一角盖头,留恋地看著在风中挥手的父亲。
一滴很久很久没能落下的眼泪悄悄滑落,在阳光下划下一道闪亮的泪痕。曾经她也有过那种幸福的感觉,在很久以前,她好像也是一个待嫁的新娘。管柔柔愣愣的接住睑上滑落的泪珠,如宝石般晶莹的眼泪在她的手心闪烁,恍惚中她听到一个温柔呼唤她的声音。
“柔柔,我的柔柔。”
轻抬起泪眼,她不再迷蒙的眼四处寻找那温柔的嗓音,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呢?
终于她转向了燕归来,眼里闪烁著阳光般的色彩。
燕归来脸上慢慢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柔柔现在的眼神清澈得一如天山上的雪水,她的微笑正在朝他柔柔地展开。他的柔柔终于醒了,而且在对他笑。
她伸出于向他走来,意识清醒地向他走来,不是平日的痴傻,不是雨夜的妖娆,那是最真实的管柔柔。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看著她翮然……穿过他走向身后一个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顺著视线的牵引,两人的手十指交握,然后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完成了相隔五年的拥抱。
燕归来没有回头去看。那个曾经傻气地叫著他阿来的女子,无数次在他怀里娇喘的女子,在雨中生死相扶的女子,他用生命守护的女子,在他怀襄沉睡了五年后,微笑著迎向了另—个男人的怀抱。
阳光下,两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璧人相拥如画,夺取每个人的呼吸。
他这个凡夫俗子只能在一旁被嫉妒啃噬淹没。
雪白的软轿里,管柔柔靠在云雁落的肩上满足的睡著了。嘴角含笑,她的梦停在五年前最甜蜜的时光。
五年前的阳光下,在回春城边最高的秀女峰上,十六岁的她一脸灿烂地对他笑道:“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管柔柔,我的丈夫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云雁落,我们一起守护著这片天下独一无二的美景。”
那时侯,连一直带著淡淡忧郁的云雁落也笑如阳光……
他著迷地看著肩头管柔柔唇边甜蜜的笑容,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让她如此开心,如果可能,他愿意为了这抹笑容,重复一万遍所有能让她幸福的事情。可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边咳嗽,边掏出手帕接住口中不停外涌的鲜血,努力咽下腥甜。他还不想死,不想在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死去。
轿子外的李随君闻到了淡淡的血腥,连忙揭开轿帘一角递入一枚腥臭的药丸,云雁落接过后和著嘴里的血吞下,血方才止住。然后睁开眼贪婪地看著爱人甜美的睡容,却没看见李随君黯然地放下轿帘。
远远的,东伯男陪著一睑阴沉的燕归来跟在他们身后,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他想拔腿逃跑。
他当然知道燕归来现在超级不爽,身为人家的哥哥,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安慰他一下。
“你别这样,他们认识十年了,再说她刚醒来可能不记得这五年的事情。”
仿佛置若罔闻般,燕归来还是杀气十足。
“告诉你个好消息,云雁落再活也没几天了,你没看他吐血吐得血都快干了。”
“都快死了还不老实找个棺材躺著。”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燕归来恨恨地握紧拳头,然后挥剑扫向路边大片的绿荫。
东伯男看看那片惨景,咽咽口水继续陪著笑脸,“你就当可怜他临死前的心愿吧。”
听到这句话,燕归来更加阴沉地瞪著前面的白色软轿,希望他的心愿不要太过分,他既然可以为了柔柔成为这样的燕归来,那么他也可以为了柔柔成为一个嗜血的恶鬼。
一行人上了船,轿子就直接抬进了船舱。
在燕归来杀过去拆掉船舱之前,东伯男拉住了他。“你放心,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有心也力不足。”
燕归来没有收回视线,那些根本不重要,没有一个丈夫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柔柔刚刚清醒,你不希望她再受刺激吧。”
他闻言怔住,然后隐忍地握紧剑,但仍站在船舱的窗外监视著里面的动静。
东伯男看得摇头叹气。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可以为了他妹妹如此疯狂,不禁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你……”做为她的兄长,似乎要表态才对,“你放心,柔柔永远是你的妻子。”反正这个云雁落绝对活不了多久。
他没有回头,燕归来依旧静静地站著,忽然冷冷地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带柔柔来见他?”
东伯男抽出扇子无力的扬了两下,苦笑道:“也许他的确是对不起柔柔,可是他也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男人。”
大凡出色的人都要承受比一般人更多的磨难。云雁落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但不幸的他也是云粱七州的守护者,很多事情并下是寻常人可以控制的。
夜色中,船行驶了三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目的地。管柔柔还在甜美的梦乡,云雁落也疲倦地阖上眼睛,两个人靠在一起,月光下,无辜得像是两个孩子。轿子从船上一路抬到了红叶山庄,这个在夜色中的庄院,小巧而精致,却不像云王府般富丽堂皇。
东伯男奇怪地挑了下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燕归来神色更难看了,他的身体也许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依然沉默地紧紧跟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轿子终于到了厢房门口,云雁落醒来下了轿子,望著管柔柔的睡睑,他不忍心叫醒她,于是上前尝试著想将依然沉睡的她抱人房间,结果却令虚弱的身体呕出了血,他苍白的俊脸更加惨白,李随君想帮他却被他拒绝。一个男人连心爱的女人都抱不动,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冷硬地跟在后面的燕归来这才和缓了些许脸色。他忽然迅速上前抱起管柔柔,把她轻轻放到厢房的床上,然后飘回门外旁若无人的打坐休息,整个动作快得众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云雁落终于注意到这个沉默的男人,那天在管家废墟里的事令他疯狂嫉妒著他,但是现在看来他也在嫉妒著自己,出于对情敌的直觉,他仔细地打量著眼前看起来武功很高的男人。
一身黑衣,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但是从他刚才抱柔柔的动作可以知道,至少对柔柔来说,他是一个温柔的好情人。五年了,当他终于有资格去爱自己所爱的时候,她是否还属于自己呢?
同样的疑问也在燕归来的胸中汹涌著,已经清醒过来的她,是否会承认他这个做了五年的丈夫?
云雁落又吃了两枚药丸才止住咳血,然后神色失落地跟舱离去,今夜又有谁能够好眠呢?
是夜,管柔柔躺在舒适的床上熟睡著,唇边的微笑却慢慢地消失,而当她的尖叫声在寂静黑夜中响起时,燕归来已瞬间来到她面前。
“你是谁?”她害怕地抱著棉被靠在床柱上,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
他黯然地看著她,像往常一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只是现在的管柔柔根本不会去注意他手上的伤痕,反而以为他想对她做什么而更加害怕的大叫起来。
燕归来僵硬地站在原地,她趁机下床冲出房门,神色慌乱地寻找云雁落。
“阿落、阿落!”她害怕得沿著长廊四处呼唤著她认为最安全的避风港,没看到燕归来握紧的双拳。
当云雁落跌跌撞撞的出现时,她委屈地扑到他怀里。
“阿落,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她软软地埋怨著。
“我要嫁给你啊,我只有你了,大家都死了,我只有你了。”她像抓住浮木般紧紧的抱住他,像是想嵌人他怀里般。
这样的夜晚能睡著的人本来就不多了,东伯男和李随君在长廊另一边远远的看著,看云雁落温柔的哄著怀里的人儿。
“好,我们成亲,我们立刻成亲。”他抱住她,宠爱地回应著。“我们的喜堂我一直保留著,我在山庄一直等著你。柔柔,我今生来世的妻。”偷偷地咽下一口血,他不能死,柔柔马上就要嫁给他了,他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够了!”李随君终于忍不住街上前去拉开他们,“你看看他,为了你成了什么样子,他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还要他连夜和你成亲?”她抓住管柔柔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云雁落。“看到了吗?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被李随君的力道拉得晃了一下,云雁落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口中鼻中甚至耳中都是血,即使这样他还是向管柔柔伸出手乞怜似的呼唤著,“柔柔,我们成亲,然后……再也不分开,柔柔。”他呼唤著茫然的爱人,不耐烦地躲开李随君递过来的药。“没用了、没用了……我不吃,我要和柔柔成亲。”
“你别傻了,她五年前离开你,你以为她在男人堆里滚了五年后,还会回到你身边吗?”李随君哭著大喊。
“掌……嘴,不许你……侮辱柔柔。”
云雁落连吐了两口血,连跪也跪不住了,但摇晃的身体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管柔柔在他倒下之前接住了他,她慌张地帮他擦著血,俊美的脸被血染得不但不可怕,竟然还美丽得有些邪魅。
她记得阿落曾说过,人在死前是最美的。
“阿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为什么止不住……”她拿袖子努力擦著他不断涌出的血,她的衣服顷刻间也被染红了。
一直沉默的燕归来上前点了云雁落几个穴位,发觉依旧止不住血,便单手自头顶帮他灌人真气。片刻,血真的止了,但是燕归来的脸色却苍白到了极点。
管柔柔一直看著他的动作,发觉血已经止住后,感激的对一脸神色复杂的他谢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柔柔替夫君谢过。”然后又继续帮已经半昏迷的云雁落擦拭脸上的血。
听见她的话,燕归来的表情像是被她捅了一刀,他慢慢地站起身盯著他们,然后以更慢的动作开始向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打完自己十个耳光的李随君忽然凄然大笑。
“管柔柔啊管柔柔,你真是天下第一大祸害,你又成功折磨死一个男人了,恭喜你,哈哈哈……”她忽然眼睛一瞪怒道:“公子怕你想起五年前的事情,特意把你带来这里,可是你真的忘记云王府的事情了吗?你忘记你看到了什么吗?”她来到管柔柔面前,轻柔且恶意地提示著,“云王府的新房里,两个在床上打滚的人是谁?想起来了没?”
管柔柔惊恐地看著她憎恨得几乎扭曲的脸。云王府下就是阿落自小生长的地方吗?不!除了阿落的童年外还有什么发生在那里?她抱头抵抗著快在脑海中爆炸的画面,刻意忘记的回忆一幕又一幕地浮现出来。
最后她怔住了,随即更为恐惧的看著还在昏迷中的云雁落,然后连滚带爬地远离他,转身就要逃跑。
没等她跑开,一直渴望知道真相的东伯男就一把拦住了她,他冷静地看著她,“柔柔,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有权知道管家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会被灭门。”
管柔柔颤抖挣扎著,她不要记起来!不要记起那个丑陋的过去!
“柔柔,你必须记起来,因为那里面有你娘的回忆。”东伯男的嗓子带著掩饰不住的寒意,似乎那个爱笑爱闹的东伯男一开始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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