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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颗眼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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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莫言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沈天涯在抬眼看着艳红，“你……”
“我就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跟小西先走了，再被看到就不好了。”
艳红打断沈天涯的话，径自拉着莫西就离开了。被强行拉走的小莫西，还一边走一边回头给了沈天涯一个甜甜的微笑。
都走了，空旷的房间就剩下了沈天涯一个人，枯坐在茶几前，一杯又一杯的喝掉面前那泛着浓烈酒味的威士忌。兴许，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烦了吧……
026 定局
026定局
莫言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不过，莫家上下倒是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半点夜深人静的味道。
大伯仍旧没回来，不过这回大伯娘也走了，客厅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在，想来爸爸还在忙公司的事吧。毕竟，在这个名声至上的时代，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容易听人煽风点火的股民们，说风就是雨的寻常人家，不可能不会摇摆。一些跟莫家敌对的人，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树大招风，这点莫言还是明白的。
脱了鞋，莫言轻轻的走到妈妈的身边，两手挽着妈妈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莫言知道，妈妈肯定是难过的，相处了20年的嫂嫂，说离开就真的离开了。莫家上下就剩她一个女人了，不容易啊。
莫妈妈伸手紧紧握住莫言的手，悠悠的说道，“小言啊，茫茫人海，遇见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啊，怎么就能这样轻言放弃。”莫妈妈说话的声音很小，莫言甚至不能完全听见她说的话，但是，她还是连蒙带猜的听出来了。
“妈妈，我今天，见到……莫西了。”
王雨萍迟疑了一下，“嗯，大嫂被南南接到天涯盟去了。”她没有接莫言的话茬，但是，却又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她。
看似两句毫不相关的话，却都在她们心里掀起了波澜。
同样是这样炎热的夏天，同样是这样深沉的夜色，同样是这样凄凉的场景。莫南无意中发现爸爸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多番跟踪的她，终于有了确凿的证据，她在家里大闹，跟大伯和大伯娘大吵。逼大伯作出选择，要那个女人还是要这个还算温暖的家。
莫言不记得当时的大伯到底是怎么说的了，好像是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吧，好像是说，只要有了孩子，就会回来的吧。
16岁的莫南，叛逆的年纪，怎么能忍受这些？她开始整夜整夜不回家，她开始故意惹出很多麻烦事，她故意让莫建中担心，她以为，这样，他的爸爸会妥协，可是，拿自己的青春豪赌的结果，是她很久不回家后的一个深夜，自己父亲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和不堪入耳怒骂。那是这么多年来，莫南和莫言第一次见莫建中发怒。
失去理智的莫南，就在那一天，再也没有回过莫家。
其实，她不是坏，她只是和朋友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戏，他只想自己的父亲能够收心，能够回家，如此而已。
如今，莫言也已经长大了，终于明白莫南当年的选择，也终于明白，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伤她太重的家。
会回来，会回来，现在，莫西都五岁了吧，不是还是没回来么？
还好，南姐姐现在有了天涯哥哥，不然不知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呢。莫言终于觉得，至少还有一些事是值得开心的了。
“小言？”
王雨萍语重心长的呼唤，终于将莫言从残忍悲伤的回忆里拉回到了现实。莫言嗯了一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小言。”王雨萍犹豫了一下，再度叫了莫言一声，并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言啊，莫家从来就不是风平浪静的，总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勇敢面对，答应妈妈，好吗？”双手用力的按着莫言的肩膀，王雨萍看着莫言的眼神里，有着坚定，有着期许，又透出一丝担忧。
“妈妈，我不明白。”半晌，莫言才慌乱的摇了摇头。怎么了？为什么这次的事件，总让她有种如临灾难的错觉？
突然，莫言害怕自己再去想象什么了。
“小言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妈妈只希望，到那一天，你可以无比的强大，你能接受任何的风吹雨打，你能坚定的相信自己最初的选择，妈妈就满意了。”
只能这样期待了吧，王雨萍无奈的苦笑。莫慈恩，莫南，沈天涯，莫西，宁海城，如此纠葛。如果，一开始能知道这些，大哥兴许就不会一直不回头了吧。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莫言跟宁海城能再次遇到，当年，他们就不会可以送走宁海城了吧。可是，已经这样了。王雨萍只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到了那一天，事情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能够坦然承受。
莫言看着妈妈渐渐涣散的目光，心里突然很难受，突然就有种黑暗笼罩般的窒息感。
“妈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莫言强颜欢笑，伸手碰了碰走了神的妈妈。
“嗯，你说。”
莫言想着今天自己在看到的笑话，还没说，就开始哈哈大笑。
王雨萍看着自己的迷糊蛋女儿，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的笑意。
“你到底说不说啊，还笑话，我看你自己就是个笑话。”王雨萍看着笑得前俯后仰，无奈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鼻梁。
“好啦，呵呵……呵呵……我说，我说。”莫言强忍住笑，慢慢的说到，“一个农夫要抓了公鸡宰了做晚餐，公鸡情急之下飞到了一棵树上，农夫怎么都抓不到它。这是，农夫一把抓住旁边的母鸡，对着公鸡说道，‘你下不下来，你再不下来，我让你打光棍！’公鸡看了一眼农夫，回道，‘你他，娘的以为我2啊，我要下去，它就变寡妇了！’”莫言说完，又啪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
王雨萍听完也扑哧笑了起来，不过，妈妈就是妈妈呀，转眼，她又反身捏住了莫言的鼻子，故意夹带着怒意，板起了脸孔，“你个小糊涂，脏话你也学会说了，这都什么笑话呀，没点什么内涵，瞧你那脑子里装的，一会是色狼的，一会又是什么光棍寡妇的。”
额……莫言止了笑，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的妈妈。看来，上次把妈妈当色狼淋冷水的事情，她还是耿耿于怀啊……
“赶紧的，快1点了，你上去休息去！”王雨萍终于摆起了妈妈的架子了。
莫言悻悻的应了声，耷拉着头从沙发上跳下来，慢吞吞的走到楼梯口，末了，她暗暗奸笑了下，回过头大声对王雨萍说道，“妈妈，反正爸爸今天不回家了，我要跟你睡！”不等王雨萍回答，莫言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砰砰砰的冲到了楼上。
“啊，我不跟你睡啊，你那踢人的功夫，我受不了啊！”王雨萍仿佛听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样，对着楼梯口就大声嚷了起来，没办法啊，她这糊涂蛋女儿，总有办法能让她失去原有的贵气，失去她保持多年的从容。
可惜，没办法呀，莫言已经贼笑着，蹦蹦跳跳的到了某人的房间了……
027 向左；向右（一）
027向左，向右一
凌浩来家里接莫言的时候，莫言还安安静静的趟床上睡觉。早先宁海城就说过了他今天有事，不能陪她玩，她也就安心的睡大懒觉了。
难得凌浩有这样的好运气，正好碰上莫言妈妈王雨萍在家，更惊喜的是，她还在煮咖啡。王雨萍这煮咖啡的好手艺，在莫凌两家是广受好评的。只是，作为知名的大设计师，她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做这些小时，所以能够品尝的机会也就很少了。
从王雨萍手里接过刚磨好的咖啡，凌浩只觉得整个心里都充满了咖啡浓郁的香味，在英国待了一年，走过了西欧那么多的国家，凌浩确信，他始终没能尝过有一种咖啡能比手里这份香味更浓，味道更好。可是，明明也只是那些原料，但味道就是比别人的好。只是因为，是出自王雨萍这位追求完美的女子手里么？
谁也不知道。
也许，只是因为莫言的爸爸莫建中酷爱香浓的咖啡，所以她才努力的想要煮好咖啡的吧。不要怀疑，有时候，爱情就有这么伟大。
“小浩呀，你在国外，找男朋友了吗？”王雨萍一边优雅的喝咖啡，一边若无其事的问凌浩。
“咳咳……咳咳……噗……”凌浩一激动，好喝的咖啡还来不及吞进肚子里就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纯手工的波斯地毯，就这么糟蹋了。“男……男朋友？”凌浩接着面色死灰气若游丝，满脸惊讶兼疑惑。我不BL啊！他很想这么大声的宣告，可是，对象你莫言她妈，不允许啊……
额……王雨萍端着咖啡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暗惊，刚才她一门心思想着他要是他是小言的男朋友就好了，于是就想问他在英国有没有女朋友，这样，好歹还能牵根线啊。没想到，这样一综合，就变成了——你有没有男朋友。==
还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她马上镇定了下来，露出迷人的微笑，略带抱歉的说道，“你看，阿姨都糊涂了，每天对这小言那小迷糊，好 久：fsktxt。com没见到小孩子了，下意识就把你当成小言呢，呵呵……其实，阿姨是想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的。”末了，她又冲；凌浩浅浅的笑了笑。
“妈，我有男朋友了啦！”
莫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她眼睛半眯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一边用手胡乱的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慢慢吞吞的下楼梯，一边还不忘偷听他们说话，抱怨自己的妈妈有点点多管闲事儿。
“诶，小心啊……”王雨萍和凌浩听到莫言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同时回头往楼梯口看去，却看到了莫言丢脸的一幕。
大概是睡意太浓了，莫言一直都半眯着眼，没怎么看脚下的阶梯，加上趿着一双夹拖鞋本来就不好走路，她往外一迈，却踏空了步子，啪的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王雨萍跟凌浩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奔了过去，还是慢了好几步。
还好莫言快到了楼下了，就踏空了一个阶梯。
“摔到哪里了，你个迷糊虫，来，给妈妈看看。”王雨萍弯下腰，顺着莫言的手指的方向，盯着莫言的膝盖，有血姗姗的流着。
凌浩却抬起莫言的腿，轻轻的温柔的往莫言膝盖上哈气，那眼神里的心疼，让王雨萍都忍不住赞叹。王雨萍看了一眼莫言，又看了一眼凌浩，脸上浮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倒是莫言，看到这样的凌浩，心里像有只兔子一直在咯嘣咯嘣的跳，她不好意的动了动自己被凌浩抬着的腿，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凌浩一抬头，发现两个女人，一大一小，都瞪着自己，一个面带笑意，一个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慌乱的咳嗽了几声，一把从旁边的女佣手里接过急救箱，低着头，微红着脸给莫言上药。
原来，小浩对小言还是喜 欢＇炫。书。网＇的，王雨萍暗暗笑了笑，看来，自己不用太过担心了，兴许，莫言会改变自己的心意的，小孩子嘛，总是这样摇摆不定的。说不定，那天的担忧，却都是空谈。自觉这个地方自己是多余的，王雨萍轻轻起身上了楼梯回房换衣服，还是留空间给这两小家伙吧，她要去公司找她那老家伙咯……
王雨萍离开后，凌浩半抱着将莫言放到了沙发上。
好长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浩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瞧了去，有些难为情，莫言倒不是这样，她就觉得，她当哥哥的人竟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两个人一直不说话，直到一长串的《beatit》铃声打破了僵局。
凌浩接了电话，嗯了几声，说了句一会就到，就挂了电话。
起身，看着伤了腿的莫言，凌浩面露难色，怎么办呢？凌浩还在犹豫，莫言看着他幸苦的表情，到先问了出来。
“怎么了？你，是想带我出去玩么？”莫言暗暗想了想，应该是这样的吧。
“是呀，迷糊蛋，可是，你现在腿受伤了，怎么办呢？”凌浩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偷偷的转了几下，闪过一抹精光，“要不，我自己去算了，你在家歇着，嗯？”
“喂，死凌浩，你故意的，我要去！”哼……莫言瞪了一眼凌浩，忘了自己受伤了，扑腾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却因为起来的太急，碰到了膝盖，啊的一声，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凌浩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拿她没办法的女孩子，一脸的无奈。
“好啦，上来。”弓着身子蹲在莫言面前，凌浩示意莫言跳到她背上。莫言顿了顿，愣在了沙发上。
“上来呀，到底去还是不去？”凌浩回头看了一眼莫言，不耐烦似的催促到。
“哦。”莫言委屈般的点了点头，虽然，背对着她的凌浩看不到。半晌，莫言才愣愣的说了句，“浩哥哥。”嗯，这样，应该不会尴尬了吧……
可是，一声浩哥哥，却让凌浩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趴在凌浩背上，莫言狐疑的问他。
“没什么。”凌浩答了声，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了话，不过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哥哥……”
车子在大街上疾驰，车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车内虽然有放着动听的音乐，但莫言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兴许是因为上车了这么久，凌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原因吧。莫言突然有些后悔，一定要跟他出来玩了。
唉！叹了一口气，莫言将目光投放到了街上的匆匆行走的人群中间。
可是，就这么一看，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等红灯的十字路口，那个男生，那个背影，分明是宁海城啊，但是，他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那个亲密的挽着他的手的那个女生……莫言赶忙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眼睛注视着窗外，那个男生，真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喂，先生，你在哪？”莫言扯了扯嘴角，强弄出来一抹笑意，依旧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着甜蜜的话。
“我？”宁海城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子，又从耐克包包里掏出耳机戴上，车水马龙的杂乱声，瞬间与世隔绝了。莫言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手机，等着宁海城的回答。“亲爱的，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吗，今天有同学聚会，我跟同学在一块呢。”
“在哪？”莫言此刻的声音有些低。
“你怎么了？”
宁海城被莫言忽然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难道，莫言在？他侧过头往四周看了好 久：fsktxt。com，确定没有莫言的身影，他才说道，“我跟文轩在超市里买等会要喝的啤酒什么的。”
车子里的莫言，盯着宁海城和那个从背影看上去可高挑，可苗条的女生，顿时没了生气，只觉得眼睛鼻子都是酸溜溜的。
“小言？”宁海城对着电话轻呼，“小言？”
文轩，超市，莫言突然想冲着电话大吼过去，可是，左手用力的掐住右手，莫言慢慢的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嗯，我在呢，刚妈妈叫我，我就是打电话查查岗而已啊，看你老人家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过，看来你挺乖的哦。”莫言强作镇定，声音里依旧带着笑意。
宁海城只觉得背后突然有一道冷冽的寒光射向了自己，宁海城禁不住回头去看。这时，绿灯亮了。凌浩一转方向盘，向着宁海城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你干嘛不说实话，难道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女孩字微微抬头，精致的脸孔暴露在宁海城眼前，眼睛微眯着，以示自己的不满。
“嗯？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你来了而已。”宁海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么？！”女孩子伸手霸道的掐了下宁海城的手臂，像个撒娇的孩子。
宁海城没有说话，而是拉着他匆匆横过了马路。他其实只是想减少些麻烦而已，他潜意识里觉得，她俩，还是不要碰到，不要认识，会好得多。
奔驰的跑车里，莫言握着手机，想起刚才文轩说的话，对呀，莫莫，我现在跟海城在一起买东西呢。
手机慢慢的从掌心滑落，眼角有清凉的泪水，缓缓落下。
028 向左；向右（二）
028向左，向右（二）
透过头顶上的镜子，凌浩赫然发现莫言正在哭，该死的，找不到停车的地，凌浩索性趁着红灯一个急刹车就把车听到了路中央，随后整个人就往后座上翻去。
“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会就这样了，怎么回事，言言？”凌浩一边问她，一边用手背轻轻地替她擦拭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眼睛里盈满了真真切切的心疼。
“浩，宁海城，他，他不要我了……”刚才还只是默默的流泪，这会，转眼间她就开始哇哇大哭了。
额……凌浩因为莫言突然大哭而紧张的心突然漏掉了一拍，是因为他哦。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一丝疼痛。但是，现在不是嫉妒悲伤的是时候。他翻过身，跨过座位，坐到了莫言身边，小心的问道，“怎么可能呢，我们的言言这么聪明漂亮……”
“就是就是，他就是不要我了，我刚才明明看到她跟别的女孩子在一块，他们还那么亲密，可是，他跟文轩竟然骗我说他们在逛超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那明明就是他，就算隔了千万里，我也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就是他！！！”莫言说道激动处，她竟然抓起凌浩的手就往嘴巴里送。
凌浩突然就慌了，怎么会这样，这个坏毛病她不是已经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凌浩看着用力咬着自己的莫言，手臂竟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只是，心里都是满满的荒凉，和满满的惊讶。
终于，凌浩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新鲜的红色的血慢慢的溢了出来，莫言洁白的牙渐渐染了一抹鲜艳的红，浓烈的血腥味占据了整个口腔。受不了了，莫言“呕”的一下，松开了自己紧咬这凌浩手臂的两排尖尖的牙。
“啊……”凌浩终于舒了一口气。
莫言这才开始醒悟，开始从刚才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空白里惊醒，看着凌浩手臂的牙印和还在往下掉的血，莫言开始后怕。
“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连说着对不起，手足无措的她，竟然连抽纸帮凌浩擦拭血液都忘了。
凌浩不顾自己手臂传过来的生生的痛，用另外一只手揽住莫言，将她的头紧紧靠在胸前，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抖，凌浩轻轻的说道，“没事，没事，别担心，言言，浩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乖，不哭。”
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莫言暗暗咬了下自己的嘴唇说道，“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让你受伤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一定努力克制自己，再也不这样了。”莫言一边说话，一边慌乱的摇头，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嘀嘀嘀嘀嘀嘀……一连串的鸣笛身从车身后边传过来，想必是路灯来了，挡着人家的路了。
“SHIT！”凌浩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言言，你坐好，我没事的，我先开车，乖，不哭了。”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这才翻到驾驶座上，记好安全带，开始继续开车。
后座上的莫言看到座椅上溅上的血滴，这才从包包里拿出了手绢，递给正开着车的凌浩。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臂上干涸的血迹，心脏紧紧的缩了一把，肯定很疼的吧。
“好啦，说了没事的，小时候你不也经常咬我的吗？这么多年没被咬过了，我还真有点怀念呢！”知道莫言心里担忧着什么，凌浩伸手从后边接过莫言递过来的手绢，强忍着疼痛扯出一抹还算温暖的笑容，语气里都是宠溺。
“死凌浩，你变态啊，竟然怀念被咬！”莫言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才乖吗，就算大风大浪，还能笑得撕心裂肺，这才是我们可爱的莫言嘛！”凌浩中抬头看着镜子里展露笑颜的莫言，一直出于紧张状态的心，终于缓了口气，如果这些能换回来她好看的笑颜，那么，就算承受这样的痛一千次，一万次，只要她能展颜，那么，他也愿意，并且，毫无怨言。
“浩哥哥，谢谢你。”莫言很真挚的说道。然而，凌浩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生出了一排排丑陋的鸡皮疙瘩。
“喂，小迷糊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浩哥哥啊，好恶心啊，皮都掉了一地了，我宁愿你叫我死凌浩，我也不要听你叫我浩哥哥！”
不知道怎么了，以前觉得她叫自己浩哥哥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老逼着她叫，可是现在，却痛恨她这样叫自己。先前在家里也是，她的那声浩哥哥，明明就是在告诉自己，只是哥哥而已。
“可是，你都比我大两岁，你明明就是我哥哥啊，而且，一直是，永远是！难道不是么，浩哥哥？”怎么样？就是叫你浩哥哥，就是叫你浩哥哥，莫言睁大了眼睛，一脸得意的看着凌浩，她知道，他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表情。
唉，凌浩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还死凌浩，你个受虐狂……”莫言忍不住又嘟囔了句。
不过，这还是被凌浩听到了，他心下一想，一个鬼主意顿时油然而生。于是，他乱打了几下方向盘，车子开始在路上毫无规律的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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