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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皇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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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乞儿皇爷
作者:元柔
男主角:墨夜(曜玄翰)
女主角:狱澄儿
内容简介:
他自小就被卖到牙行,还被转卖到小倌馆、矿山,
年幼的他为了自保,曾动手伤人甚至杀了人,
所有人皆视他为烫手山芋、臭乞丐,避之唯恐不及,
唯独她不怕他,老跟在他身边打转,更替他起了个名——墨夜,
甚至为了保护他,替他挡下那一击,
向来与外界隔绝的心软化了,誓言此生只守护她一人,
然而她只当他是哥哥,再加上他上山习武,之后替她哥哥做事,
两人聚少离多,害他苦无机会向她表示心意,
直到她看到别的“女人”向他示好而吃醋,
他才笃定她对他亦有情,偏生这时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大小事接踵而来,好不容易他将一切处理得上了轨道,
准岳父大人又不舍小女儿这么早嫁人,硬是不肯松口答应婚事,
逼得他实在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只好——
先洞房再说!
正文
第1章(1)
细雨纷纷的街道,只见几个行人撑着伞快速走过,毕竟让裙襬裤脚被水气给染湿了的感觉可不好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狱清红撑着伞,眼底有些迷蒙的水意,不自觉地轻喃着,下一瞬,她却又轻笑出声,甩甩头。“真是老了,莫名其妙怎么会说出这话?”
看着细雨飘零冷清的街道,勾起她心里的惆怅,想起远在他乡的丈夫与幼儿,心不禁抽疼……红唇一抿,眸底又闪过坚毅的目光,情绪不再显露于外,拎着裙襬快速地往街尾的牙行走去。
才刚踏过门坎,就听到牙婆刺耳尖锐的叨骂声——
“唷!你这是出了事才把人给俺婆子丢回来是吧?”王牙婆咧着嘴,一脸不高兴地瞪着站在柜子前的高壮大汉。
高壮大汉身穿武打短衣,一脸的汗意跟不安,眼神不时往身边的男娃儿瞟,想起此次的任务,不禁对着王牙婆陪笑脸。
“王嬷嬷,这孩子真的不成,没点力气,您老人家也知道,咱做的就是挖矿的苦事,这娃儿怎么受得住。”
王牙婆脸一扭,肥厚的手掌往桌上一拍,“”的一声挺吓人的。“林汉,那日你买去的时候不是夸了又夸,什么还小好教,现在倒嫌起他小了?你是脑子出了啥问题,话说颠三倒四!”
林汉擦了擦满脸的汗水,“王嬷嬷,反正管事让我同您说一声,这孩子咱们教不起,现在就还您了,银子也不跟您讨,就这样,俺走了!”说完话,也不管王牙婆的反应,活像背后有鬼似的扔下人就跑。
王牙婆追了几步后停下,“发什么神经,这死林汉!”嘴里不干净地骂了几句,眼角一瞟,这才瞄见早已收伞进门站在一旁的狱清红。
“唉唷!狱夫人啊,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站在门口,来来来,快进来。”王牙婆咧开涂成红艳艳的唇,一排牙都看得清楚。1
狱清红瞥到她牙上的黄斑,忍不住打了个颤。“方纔见你在忙,上次我请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王牙婆领着狱清红往旁边的桌椅走去,一瞧见那脏兮兮的男娃儿还站在路上,一挥手,一个巴掌就把他打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站在这挡贵人的路,来人啊!还不给我拖进黑屋子去!”
王牙婆口中的黑屋子,是专门关那些刚卖身进来、不乖的人的小房间,小小的房间里,没有窗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关个三天,是人都会受不了。
狱清红听了,忍不往拧着眉头,目光移转到那摔倒在地上的孩子,就这么一眼,让她看怔了。
躺在地上的男孩儿,看起来才七、八岁,瘦骨嶙峋,两颊削瘦得像个骷髅一样,全身都是煤渣黑灰,脏得不见一块干净的肌肤,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还流血,一双眼晴深不见底,如同死海一样不起波澜,纵使摔倒在地上也不吭一声,若不是胸前尚有起伏,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死人。
心念一动,她想到自己的儿子不也正是这个年纪,心里一阵不忍,抬手拦下王牙婆的手,“王牙婆,这孩子就顺道让我带走吧。”
正架着男孩要往屋后拖的两个男人停下动作,看向王牙婆。王牙婆原不悦的表情马上转成了笑脸。有人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当然好!
“哎呀!狱夫人,您同婆子说笑吗?这孩子才刚让人带回来,方才您不瞧见了?”王牙婆假意地提醒一句。这也是在告诉狱清红,这个孩子她若接手,不喜欢的话,可不能像方纔那样退回来。
狱清红眉一挑,唇角勾起,万般风情乍生,自然而然的妩媚让王牙婆都看愣了眼,纤纤细指一挥,拍开了架在男孩臂上的手,“王牙婆,你也不用话里藏话,人我带走,就不会扔回来给你,死,也是死在我们四季阁里,成吧。”说完,也不嫌脏,主动伸手握住男孩垂落在腿边的手掌。
王牙婆看出她隐藏的不悦,比不再多话,快速走进后屋里,没一会儿的工夫,就领了好几位姑娘还有青壮的男子出来。
“狱夫人,这是您托婆子找的人。”她谄媚地笑说。眼前这位狱夫人可是贵客,几年前拎着两个娃,独自一人来到驰州,买了家破破烂烂的妓院,还记得当时她等着看笑话哩。
没想到几年的光景过去,这狱夫人里然了得,将一家小妓院给把持得有声有色,现在规模越来越大,甚至超越驰州几家有名的楼子。
这些年来,她跟狱夫人打过交道,买的都是些早让人弃掉的姑娘,她都不曾勉强人家,纵使如此,还能把生意做得这么火红,真是不简单。
狱清红半玻У哪抗馍ü矍凹溉耍恳桓霰凰吹降娜耍疾蛔越瓜峦罚桓艺媸樱换岫螅叛鹇獾男Α
“嗯,这次挑的我都要了,明儿个到我那取钱。”
王牙婆这才觉得不对,“狱夫人,怎么这下雨天,还劳您自个儿过来一趟?”
她淡淡一笑,“走动走动,以免这把老骨头动不了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趟门,也许是鬼使神差,目光淡淡扫过站在她身边的男孩,他还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心里微叹口气。
这孩子,只怕命苦还不足以形容他吧……
与王牙婆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狱清红就带着买下的人一起离开。
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眸里闪动着好奇的光芒,五岁的狱澄儿偏着头,一根食指还含在嘴里,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大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娇嫩轻软的甜腻童音带着好奇的意味询问。
男孩就像冰块似的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臭乞丐。”最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屋里所有人都愣了下,守着狱澄儿的奶娘,还有站在一旁的狱清红脸色都变了变,只有寻个粉嫩的人儿还傻乎乎地睁大眼晴瞅着他。
“你叫臭乞丐?”狱澄儿嘟起嘴,“我不喜欢臭臭,香比较好。”娘说臭臭的不好闻,要香香的才舒服。
狱清红站在一旁看着小女儿跟男孩的互动,眸底闪了闪,上前一步抱起小女儿,“如芳、如华,带这孩子下去梳洗一下。”
等到两个丫头把男孩带走后,狱清红才低头对怀里的女儿道:“澄儿喜欢这个哥哥吗?”离开牙行之前,她略略跟牙婆打听了一下男孩的事情。
这孩子今年十一岁,不到三岁就被卖到牙行,而后又被牙婆卖去小倌倌调教,在小倌倌待到了五、六岁,比不知道是在倌倌里受了多少折磨,才几岁的娃儿就十分懂事,知道自己以后长大约莫是要做些肮脏事,就越发不服管教,让倌主儿发了狠,不顾他年幼就想让他服待客人,怎知,他趁夜拿出不知道哪来的利器,差点毁了倌主儿的容。
这下倌主儿害怕了,将人给打得半死。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一副倔样,一双深幽幽的眸子直盯着他,盯得他连作好几夜的恶梦,又不敢真的下手要了这孩子的命,最后只好又把他卖给牙行,王牙婆接了这烫手山芋,没过几天就把他卖给不远处的矿场,在那儿待了半年多而已,就又被人给退了回来。
正是她到牙行时所看到的一幕。狱清红心里有数,这孩子整颗心怕都扭曲了,她心想,这孩子才大她大女儿宁儿两岁,她不是圣人,会抱着拯救苍生的念头,但也绝不是恶人,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就这么废了。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又想,她们这些大人知道了他的过往,与他相处时,眼里、心里都会不自觉带着怜悯之心,但这对他却是最要不得的,还不如让他跟心思单纯的孩子相处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想,她又头痛了,大女儿九岁,但性子骄蛮狡黠过了头,二女儿魔儿七岁,性子大剌剌的,直来直往,想来想去,就剩下五岁的小女儿澄儿,心思单纯如一张白纸,就让他跟在小女儿身边好了。
她也不怕男孩会做什么事情伤害女儿,毕竟女儿身边跟着四个丫鬟和奶娘,还有一个嬷嬷,这么多人盯着还会出事吗?
才五岁的狱澄儿有些为难地皱着眉头,看着娘亲回说:“不喜欢也不讨厌。他是澄儿的哥哥吗?”
狱清红抿嘴一笑,“澄儿为什么不喜欢那位哥哥?”
她可爱地偏着头,皱着小鼻,“脏脏的、臭臭的,脸颊扁扁的。”伸出小手用力挤着自己的双颊,把一张可爱的脸蛋挤成了怪模样。
屋子里一群丫鬟全低着头憋着笑。
狱清红见状笑了几声,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那如果那位哥哥洗干净了、变香了、长胖了,澄儿愿意陪他玩吗?”
“唔……”狱澄儿考虑了一会儿,嘟着小嘴反问:“娘希望我跟他玩?”小小人儿的心思单纯,对人的善恶感并不深。
狱清红搂着女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手轻抚着女儿滑嫩的颊畔,温柔慈爱地看着她,“那位哥哥……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没人给他喜欢的东西吃、没人陪他玩,所以他才变得都不爱说话,也不会笑。”
狱澄儿眨着眼睛,一脸惊讶,“没有吃过喜欢的东西、没有人陪他玩?”
那好难过的!之前有一次她想吃糖,但姐姐不给她吃,她就难过了好久……喔!一定是因为这样,这位哥哥才那么瘦!
小小的脑袋瓜里立刻盛满了对他的同情,黑葡萄似的大眼珠也荡漾几许泪光,摆出最慎重的表情看着母亲,“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哥哥每天吃饱饱、穿暖暖!澄儿也会陪哥哥玩、陪哥哥聊天!”
那张稚嫩娇憨的小脸蛋硬是挤出严肃表情,逗得几个丫鬟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狱清红脸上眼底都展露着笑意,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艳无比。
“娘,那他是澄儿的哥哥吗?他真的叫臭乞丐?”狱澄儿第一次被委托重任,平常两个姐姐都将她当成小娃娃般疼,现在终于换她疼别人了!可是,叫臭臭的不好听。
狱清红顿了下,“哥哥没有名字,澄儿帮哥哥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方纔那孩子说臭乞丐三个字的神情,心底微微一酸。
狱澄儿高兴地点头,拧眉嘟嘴皱眉苦思,大大的眼睛不安份地转动着,环视屋内,脑子里又想到她的寒哥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到一旁窗台前的书桌上,一个黑黑的事物引起她的注意。
“娘,我要下去。”她在狱清红怀里挣扎着。
狱清红怕失手摔着小女儿,连忙将她放到地上。狱澄儿一脱离母亲的怀抱,兴匆匆地就往书桌跑,身后两个丫鬟急忙跟上。
她伸手抓起书桌上一根黑黑的东西,“娘,这个叫什么?”
“是墨条,怎了?”狱清红不懂小女儿的心思,好端端的拿起墨条要做什么?
她娇憨一笑,“那就叫那个哥哥墨条吧,都黑黑的。”
第1章(2)
狱清红一愣,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小女儿心思单纯,但哪能真叫人墨条,那不是明摆着又欺辱了那孩子一次。于是她朝狱澄儿招了招手,示意小女儿过来。
狱澄儿扬着得意的笑脸,快速冲回母亲的怀抱,一双大眼希冀似的看着她,表情彷彿写着:我很聪明吧?快点夸我、快点夸我。
狱清红摸摸小女儿的头,“墨条已经是它的名字了,澄儿怎么可以用别的名字来当新哥哥的名呢?”她没有怒颜反驳小女儿的话,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引导她。
狱澄儿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墨条,想了想,娘说的也对。“那……”这下她又烦恼了,小小的脑袋瓜里苦苦思索了半天,仍是没想到个名儿。
狱澄儿的奶娘在一旁见了,心疼得正要上前抱起她,狱清红却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奶娘顿时停了脚步,一屋子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就怕打扰了小小姐的思考。
狱澄儿努力的想,脑子里一直想起自己的哥哥,然后抿嘴笑了,抬起亮晶晶的眼儿看着母亲,“娘,我知道了,叫墨夜吧!”
狱清红原本就没打算靠小女儿想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没想到澄儿居然还真冒出了个不错的名。
“澄儿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的?”她好奇地看着女儿小巧白晳的脸蛋问。
狱澄儿的大眼晴笑成了一条缝,“他是哥哥嘛!又像墨条一样黑黑的,就叫墨夜!娘,好听吗?”
狱清红眼眶一红,偏过头去不着痕迹地擦掉泪珠,小女儿的话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她却明白她的意思,大儿子安夜寒的名字里也有个夜字,小女儿这是把哥哥的名字拿来给新哥哥用,这也代表着小女儿想念大儿子,就像她一样。
狱澄儿高兴得笑能见牙,八颗牙齿都亮晃晃地露在众人眼前,正好这时候先前带着男孩下去漱洗的丫头回来了,并领着一位穿着干净衣衫的男孩进来。
狱清红看到那个洗干净的男孩,愣了一下。去掉脸上的脏污之后,没想到这孩子的五官是这么的漂亮,怪不得一开始就会被卖到小倌倌去。
偏着头的狱澄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晴,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哥哥是刚才那个脏脏的哥哥,玻а垡恍Γ米拍酰讲⒘讲降爻宓剿肀撸硪皇肿テ鹚踉谛淅锏氖终疲鹛鸬囟运Φ溃骸澳梗院竽憔徒心沽耍浅味母绺玎福
得到新名字,墨夜眼里还是一片漆黑深沉,不见一丝亮光,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幽黑的眼底映着狱澄儿闪亮的笑颜。
从这一天开始,狱澄儿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墨夜,而墨夜的生命中,也多了一个清澈如水的可人儿。
“墨夜、墨夜,你在哪里?墨夜!”依旧是一身粉嫩鹅黄的狱澄儿左右张望着,发上两个小包包系着的小铃铛,随着她的摆动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巧的五官紧拧着,大眼里满是担忧,不停地在假山跟花庭园圃里穿梭着,就为了寻找那一抹熟悉的黑。
一旁跟着狱澄儿的贴身丫鬟,不忍心看自家小姐找得满头大汗,伸手拉住小姐左窜右跑的身子,掏出怀里的帕子轻试着小姐额上的汗水,还没擦好,狱澄儿就又开始焦急地找人。
“三姑娘,墨少爷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您别找了,晚点儿饿了他自个儿就会出来了。”服待狱澄儿的丫鬟华香追在她身后唤道。
“墨夜!墨夜哥哥……”狱澄儿才不管身后几个丫鬟说什么,自顾自的在花园里寻找那一身墨黑的身影。
华香跟惠香、玉香三人无奈地对看一眼,惠香跟玉香还好,但华香却掩不住眼底的不耐烦跟厌恶。
那位墨少爷不过是运气好,让夫人看上眼而已,用得着三姑娘这么宝贝吗?一样都是牙行买回来的人,怎么他可以锦衣玉食当少爷,她们却要当苦命的丫鬟伺候人?
玉香跟惠香倒是对这墨少爷没有恶感,毕竟一年前墨少爷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她们都知道,她们只是羡慕他好运让夫人给看上眼,并不会像华香那样嫉妒。
这一年来,墨少爷依旧沉默寡言,不,应该说他从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不管夫人还有三位小姐怎么尝试,他就是不曾说过半句话,大小姐跟二小姐两人年岁渐长,比较懂得人情世故,也明白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伤口,墨少爷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们和夫人都不会逼墨少爷一定要怎么做。
只有三姑娘,每天陪在墨少爷身边,不管是吃饭、读书,要不因为男女有别,只怕三姑娘连睡觉都会陪着墨少爷。
狱澄儿左顾右盼,在庭子里瞎找,晃了几圈之后,她突然看向庭园里一处隐蔽的小径,那小径四周种满了花草,若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有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墨夜好像在小径的那一头。
穿过了草丛,她走到一处偏远的绿地,一个表情冷漠、双眸冰冷的少年,正坐在一棵树下眺望着远方。
一看到他,狱澄儿呼了一口大气,漾着笑脸正想要奔到他身边,但一旁的草丛里却突然站出了一个穿着灰色奴仆装的少年,比她先一步走到墨夜身边。
狱澄儿认得那个人,他是负责守着外院的小厮陈贵,他找墨夜哥哥要干么?
“墨少爷,小人陈贵,有些事想找您说说。”陈贵的话说得得体,但那身形动作却一点也不恭敬,脸上只差没有明刻着不怀好意四个字。
墨夜收回望着远方的目光,只扫了他一眼,便漠然地移开。
陈贵在外院混了半年,多少也知道这位墨少爷是个不吭声的主子,一双贼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身上昂贵精致的衣衫,痞痞一笑,一手摸着下巴,“墨少爷,听说您一年前……是在北边挖矿吧?不知道您记不记得矿头陈三?”
墨夜仍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他。这模样彻夜惹怒了陈贵,有一种被看不起的屈辱感从心底迅速升起。
“呸!你真以为自己是少爷吗?也不想想……”他蹲下身子,看着墨夜的眼晴,缓缓地开口道:“自己只是一个杀、人……”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眼里的轻蔑瞬间转成了恐惧!
原本静坐在地上的墨夜突然像只发狂的野兽,赤红着眼睛扑向他。
陈贵根本来不及闪躲,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剧痛,接着被撞倒在地,墨夜压坐在他身上,眼睛不断地瞪大,拼命地喘报,双手紧握成拳,下一瞬,那些拳头如狂风暴雨般狠狠落在陈贵身上。
“啊!”陈贵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杀猪般地痛喊。
狱澄儿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墨夜哥哥,不要!”她伸手紧紧抓住墨夜的手臂,双眼凝满泪水直瞅着他喊道。
墨夜并不是完全的失去理性,只是深藏在心里的伤口被翻了出来,一时有些失控,看见身边小小的人儿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不禁浑身一震,接着迅速甩开她,抖着身子躲到一旁,警戒地看着她。
她的存在对他而言,一直就像阳兴一样,他是在黑夜里最污秽的一团泥,肮脏不堪,她却宛如是在阳光下最纯洁的水晶,晶莹剔透,这样的他,怎配得起她一声墨夜哥哥。
狱澄儿哭红着眼看着缩在树下的人,方纔那一幕吓坏了她,可是看着此刻的墨夜哥哥,好的心好痛、好痛。墨夜哥哥很害怕吧?
墨夜缩成了一团,喘着气,心里一阵恐惧,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了那件事,这双手、这双手……曾经取过一个人的性命!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从草地上爬起来的陈贵,墨夜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拳头虽下得狠,却没多少死劲,所以陈贵身上只是多了些瘀青和红肿,并没有什么太重的伤,但是被痛打一顿,他非常愤怒,一心只想着也要给他好看!
他拾起足前的石块,快速紧握在手中,并趁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来到墨夜身后,接着高举起石块就往墨夜的后脑杓敲下去!
蹲在墨夜前面的狱澄儿突然觉得头顶一黑,抬眸一看,就看到孙贵拿着石头敲下来,惊叫一声的同时,伸手将墨夜往旁边一推——
陈贵没打到墨夜,但是狱澄儿推开墨夜时用力过猛,身子跟着往前倾,石块就这么狠狠击中了她的头。
三个人同时都怔住了,狱澄儿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一股暖暖的热流自头顶滑落。
墨夜瞪大眼,看着那丝殷红剌眼的血痕,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陈贵没想到居然会伤到三姑娘,看到三姑娘头上不断冒出血来,顿时吓白了脸,慌乱地丢掉手中的石头。
“不、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过来的!”他惊异地转身就跑。伤了主子的下人会有什么下场他是知道的,他不要、他不要啊!
狱澄儿只觉得头越来越晕,双脚无力,身子一软,轻飘飘地摔跌在绿地上,头顶的红也迅速染上绿色的草地。墨夜满怀惊恐地冲到她身边,张大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着他,看见了他眼底的害怕,虽然她很晕、很痛,可是还是扬起甜甜的笑,伸手轻轻扶上墨夜的脸。
“墨夜哥哥……不怕……澄儿在这里陪你呢……”
软软的掌心带着暖意轻抚过自己的脸,也像带着暖意抚过他那颗早已经冰冷的心,墨夜怔怔然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小人儿,眼泪倏地从眼眶滚落。
那只小手无力地摔落地面,狱澄儿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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