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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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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香一直很害怕,宁可不活了也不能让仲磊石去冒这个险。但是,仲磊石说:“就是我不活了,也要把刘森一这个杂种打到阴曹地府去!”谷香劝阻不住,就要跟他一起来,说是给他指认刘森一。他阴沉着脸什么也不说,把谷香送到荷花田池废弃的农舍后,他咬着牙说:“谷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个罪当然该我去受。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远走高飞,找个清静的地方重新嫁个人,但是,一定要把我们娃儿生下来,好好给我抚养大,传我仲某的血脉!”谷香知道仲磊石的脾气,跟他左手会击石一样,有些偏门的,那不仅是犟,而是不计后果的狂性,但是一个男人在妻子被强奸的情况下,他要出气,要雪洗耻辱,你又能说他是狂性吗?谷香只能点点头,低泣。

现在,藏在柏树上的仲磊石脑袋一片空白,左手不住捏摸着挂在胸前的布袋里鹅卵石,心里躁躁的。东线七团团部大门紧闭,窗口又被帘子遮严,看不见人影,怎么下手呢。不能老是在树上这样守着。仲磊石上过黄志棋的私塾,知道守株待兔是傻瓜,那刘森一现在肯定睡了觉,就是不睡觉,估计也不会出来,守一晚上也没有用!得想个法子让刘森一这头驴出来!

仲磊石虽说抱定必死的决心报仇,但是还是想把自己保护好,报仇后能脱身是最好的结果。那么,趁夜当儿就是最好的机会,报了仇,迅速窜入幽暗的夜色之中,溜进荷花田池,鬼都找不着了。然后再带着谷香远走高飞。

他可以远走高飞,因为他现在有刘高飞买他绝活击断北伐军张团长步枪的两根金条,不愁没有远走他乡的盘缠。

仲磊石两眼冒着青光,眼珠鼓鼓,紧盯着门口的一个哨兵。脑子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对了!打死他一个哨兵,让他们惊慌作乱,那么,刘森一肯定会出来查看情况,趁查看情况的当儿,再下他的手。仲磊石下了决心。

仲磊石左手摸出一块鹅卵石,往后扬起,赞足力气,只见左臂肌力扩张着,像有千钧之力待发,并且已经对准了门口左边哨兵的脑袋。这个角度打左边的哨兵比较顺手。

但是,他又犹豫了。那哨兵,跟他一无冤二无仇,干嘛打死他呢!冤有头债有主,跟谁有冤就找谁报仇,不能连累其他人!

仲磊石左手垂下来。

仲磊石眼里鼓丘丘出了泪水。

仲磊石右手袖子将泪水一擦,然后右手揪住树的枝干,双脚蹬住树枝的三叉桠,身体斜侧,左手往后一扬,突然划出一道弧线,只“呯”的一声,团部左侧的大门的上轴栓被击断了,接着又是一声“呯”,左侧大门的下轴栓也被击断了,只听轰的一声,厚重的木板门倒在地上。

门口一左一右的两个哨兵吓得魂飞魄散,同时趴在地上,平地举起枪,却不知道瞄准哪儿,只好把枪口对着街面。

巡逻兵迅速跑过来,看了门被砸倒的现场后,马上呈扇形趴地卧倒,像两个哨兵一样,枪口对着街面。

听得见咚咚咚的声音从楼上往楼下跑,紧接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兵冲出门外,各自选择角度趴地或是蹲身作好战斗准备。同时,一楼到四楼的部分窗口打开,从窗口伸出了枪管,对着街面。

做好战斗准备的士兵见街面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动静,便开始猫腰呈梯队状往街中心移动,要到街对面的巷道进行搜索。同时,几道强光从四楼的几个窗子射出来,直剌街对面,并且晃来晃去,以利于士兵搜索目标。

三十多个士兵对街面及附近巷道进行了搜索,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又慢慢退到了团部楼房前,继续警戒。

现在,团部终于有军官出现了,共有四五个人,他们察看被砸倒的大门,一时找不出原因。但是,看得出,他们个个都惊奇无比。

仲磊石睁大眼睛,在军官们中间寻找他的对象,军官们清一色银灰色的军服和银灰色的大盖帽,没有一个穿棕色军服,一律穿着那种大头厚底的皮靴,没有一个穿棕色的皮鞋。再看相貌特征,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若有苦瓜脸的人,他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像苦瓜脸。

就在这时,街的北面急急走来一行人,原来是师长张拓朴接到团长吴侗生的电话报告后,带着警卫连赶过来了。

所有的士兵见张师长到来,全体起立,立正敬礼。

张拓朴问吴侗生:“吴团长,这是怎么回事?”

吴侗生报告:“报告师长,团部的门被不明的东西砸倒了。”

张拓朴上前弯下腰看看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刘副团长走多久了?”张拓朴故意问。

吴侗生回答:“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是五营护送的吗?”张拓朴还是有意问。

“是五营营长刘九龄带领五营亲自护送。”

“走的什么线路?”

“走的风荷峡!”

张拓朴有意朝仲磊石藏身的树林里看了看,仲磊石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张拓朴发现了他,准备跳树逃跑。

张拓朴扭过头对吴侗生说:“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敌人的进攻,可能是出于报复性的破坏。以此人的手段,打死我们站岗的哨兵是不成问题,但是此人没有动这个手,而是击倒了门。我不说大家心里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张拓朴又瞄瞄其他的军官。

军官们心里也清楚了,因为刘副团长强奸了一个民女,而传闻这个民女的丈夫左手能击石,肯定是他搞的鬼。但是,他也是冲着刘森一副团长来。但是刘森一副团长已经离开了风荷塘镇。

张拓朴说:“好了,大家休息吧。门口,多布置哨兵警戒!”说罢,张拓朴转身走开,警卫连很快跟上。

吴侗生也朝树林方向瞄瞄,然后挥挥手:“都上楼休息吧,没什么大事,岗哨巡逻兵不增也不减,门,就这样敞着。明天,给我找个木匠来把门修好。陆七吧,你明天带几个人,给我好好找找那个会左手击石的人!能找到最好!”

“是!”门口左边的哨兵立正敬礼。

然后,所有紧张过的士兵也好,军官也好,该站岗就站岗,该巡罗的还去巡逻,该进屋的进屋,该上楼的上楼,楼上楼下开着的窗子,枪枝收进去,窗帘扯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只是,大门只有一扇了。

第三章(二)



仲磊石回到了废弃的农舍。

谷香一下子将仲磊石紧紧抱住。

两人都不做声,只是相互紧抱,以驱除彼此心头笼罩的失落、焦虑、恐惧感。

过了很久,谷香声音有点颤动:“成了吗?”

“没有!”仲磊石嗡声嗡气说。

“那,他们找你麻烦吗?”谷香轻声的。

“没有!”

“你,动手?他们,都没有找你麻烦?”谷香相信仲磊石肯定是动了手,只是没有成功。谷香知道仲磊石还会干下去,谷香想知道,仲磊石动手时,那些官兵是什么态度,以便推测仲磊石再次去干时,会有多大危险。

仲磊石摸摸谷香的脸腮:“谷香,他们不会找我的麻烦,黄志棋镇长说了,那个张师长巴不得姓刘的副团长死,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让我杀死姓刘的。”

“可是、可是为啥没成功呢?”谷香一想到仲磊石要去杀一个当军官的,心紧,情绪紧,一身上下都紧着,就像被钢绳紧紧缠身。

“他走了,我要去追他!”仲磊石站起身,拉起谷香往外走。

“去哪?”

“上风荷洞!”

仲磊石搀扶着谷香上了风荷洞,进洞后,仲磊石点燃松油火把,又一直往深处走着。洞里地面比较平整,而左右上下或直立或倒垂着各种形态的钟乳石。有的地方很宽,有的地方又很窄。走了约一两公里深后,旁边又出现了一个支洞,仲磊石将谷香拉进支洞里,支洞呈坡形,一直往上,也不知通向哪里,仲磊石牵着她,沿着七弯八拐的洞往深处一声不吭往上走着。

谷香心里恐惧愈来愈浓,她知道,仲磊石肯定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仲磊石会去追赶刘森一。但是此时此刻她又不敢多说什么,仲磊石已经是失去理智的雄狮,还有张拓朴、吴侗生他们背后阴一句阳一句的烧,仲磊石是什么也不会顾忌了,谷香只能听任仲磊石摆布。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深,仲磊石总算停住脚步。借着火把的光亮,谷香看见前面有一个出口。但是被厚厚的杂树枝叶挡得严严实实。

“你来过这里?”谷香问。

“你就在这儿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办完事,我就回来接你。要是到明天晚上,我还不回来,你就从这儿出去!”

“这是哪儿呀?”谷香几乎要哭了。

“这儿的下面,就是风荷峡的南口,再往前,是石埠市,如果我不能回来,你就到石埠市南宋街十全野味店去找曾何子老板,他是我的朋友。他会留你在他店里住上一些日子,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

谷香哭道:“你真要抛下我不管吧?仲子,算了吧,你不要去报仇了!如果你嫌我身子脏,等我把你的娃儿生下来,我就离开你,你再去找一个干净的女子过日子,带好娃儿!”

仲磊石抚抚谷香的头顶,喃喃说:“此仇不报,非我仲磊石男儿汉!”

拔腿就往洞口走去。

谷香冲上前,从仲磊石的后腰搂住,“仲子,求求你!不要去了!”

谷香知道,仲磊石此去非同先前在风荷塘镇,在那个张师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仲磊石胡来,就算打死了刘森一,也正合张师长的心愿。此去则不同了,刘森一心然挑选了他信任的而且是忠于他的官兵护送,仲磊石若是下刘森一的手,不管得手不得手,那些官兵都不会饶过他的。此行必是凶多吉少啊!

仲磊石两手抚摸搂在腹部的谷香的双手,轻声说:“谷香,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我们两个形为一体,我决不会轻易抛下你,相信我!”

仲磊石掰开谷香的手,身体往前一纵,钻进了洞口的杂树丛枝里。

仲磊石听见谷香哇的大哭声,呀一咬,心一横,继续往林子深处连走带跑,把谷香的哭声甩到了遥远的身后。

一路上,他回想着跟谷香的相遇到相知。仲磊石十一岁跟着董依的父亲董灯顺学打铁,同时也断断续续上黄志棋办的私塾。到现在,从学打铁到成为铁匠师一共八年,断断续续上私塾四年。打铁的生涯,不管多坚硬的钢火在他手里铁锤里都变成了他想要的形状,使他磨成了一副刚强的性格,加上天生的犟性,他年轻气旺的气性就更加突出。念私塾四年,他没有学到更多的知识,却学得了做人要有尊严。黄志棋先生在给他们一帮孩子讲课时,更多的是讲国家、民族、人的尊严。黄志棋先生常对他们一帮孩子说,人首先要树立自己尊严,把自己的尊严树立了,才能树立民族尊严,民族的尊严树立了,才能树立国家的尊严!中国现在是满目疮痍,遍体鳞伤,外国列强视中国人如狗,国内的当权者也视老百姓如草芥,人的尊严,民族的尊严,国家的尊严都遭到无情的扼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奋起要抗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孩子们,你们这一代人,就要好好地担起挽回中国人做人的尊严,树立民族的尊严,树立国家尊严的重任。国家的希望,就在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上!

董依、孙逸刚、朱泰安都当过黄志棋的学生。

黄志棋的私塾停办是因为军阀混战。同时,黄志棋似乎也没有精力再办私塾,因为无论是哪支军队来到风荷塘镇,都要让他当镇长,他成了军队与镇上老百姓相处军民关系的联络人。

两年前,谷香逃难逃到了风荷塘镇,善心的黄志棋见谷香身段姣好,就把孤苦伶仃的她介绍到荷花舞会的秋海棠,叫秋海棠收下她,教她学跳荷花舞,以维持生计。

但是谷香对跳舞一点悟性都没有,半年过去了,她基本的舞步都不会走,甭谈扭腰丽姿,堆秀弄情。没奈何,秋海棠只好叫她跑跑龙套儿。她倒也乐意,毕竟,她结束了颠佩流漓的生活。

有一天,秋海棠叫谷香到灯顺铁匠铺去找一个叫仲磊石的铁匠,问他荷花剑铸打的怎么样了。

谷香是第一次到灯顺铁匠铺。

这是第一次见到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仲磊石。

仲磊石看上去不是很强壮,但是体很正,脸方中看圆,五官轮廓端正,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特别是左手,就像铁锤一样显出沉坠之力。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像是有程式似的,少味道,少性情。仲磊石打铁的方式更是与众不同,左手上前,右手握尾,挥起铁锤活灵活现,轻重疾缓处处得分寸。谷香看他的第一眼,心里就产生了依赖感。

仲磊石第一次见到谷香,五官清秀,一脸稚气,扎着两只小羊角辫,身段天然柔丽,身着荷花舞会的五彩衣像初绽的荷花吐放的妖魅。心气也凝定。

仲磊石受秋海棠的委托,并依秋海棠画的图样,打造一支荷花剑。

“荷花剑是什么剑?”谷香问仲磊石。

仲磊石指给她看秋海棠画的图样:“这就是荷花剑!”

整个剑呈荷花状,剑柄与主剑分隔处,是朝向主剑的扇形的荷花瓣,瓣瓣透着凌利,叶叶闪着清彩光,主剑约有一尺来长,钢性锋芒毕露,灵性通透,显出所向披糜的气势。看这荷花剑就像看见荷花人秋海棠一样。

“海棠姐要我问你剑铸得怎么样了?”

“叫她来拿剑!”仲磊石说。

仲磊石指指台子上放着的一个清花彩的长方型硬纸盒说。

秋海棠来拿剑,就把谷香介绍给仲磊石,叫仲磊石娶她。

仲磊石说上没有房,下没有地,娶她,往哪儿搁?

董灯顺腾出一间房,并给置办了简单的家俱,就把他们俩捏在一块了。

其实,董灯顺也比较看中仲磊石,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儿董依嫁给仲磊石,但是,他看出董依心目中没有仲磊石,而是装有风荷塘镇小学校长孙逸刚,那个小伙子有一肚子文墨不说,还参加过共产党人毛泽东委员主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学习,懂些乱世之秋的革命道理,且有远大志向和抱负。黄志棋镇长也夸孙逸刚是有出息的小伙子。董灯顺就依了女儿的心愿。还有,董灯顺对仲磊石也有不满之处,那就是他对乱世之秋的时事一点也不关心,抱着打一天铁过一天日子的消闲。然后就是掷石打猎,打到猎物就背到风荷峡外的石埠市去卖掉,赚点钱也没看见办什么事,十八九岁的人,无房无地无家当。董灯顺就认为仲磊石成不了大器。因此,也不是十分看好仲磊石的前景。

钱到哪里去了,只有仲磊石自己心里清楚。

仲磊石娶了谷香,是荷花舞会会长秋海棠为媒。

谷香嫁给仲磊石后,依然在荷花舞会做杂活。当然得到秋海棠的特殊关照,不再让她干那些粗杂的活儿,只让她在荷花舞会堂迎来送往时照会一下客人,做些礼仪性的事情。

前不久,仲磊石才发现谷香怀上了孩子,已经有二个月了。

仲磊石此时才想到要有家当,不然,孩子生下来,总不能长住在董师傅提供的那间小房子里吧。

他打听到镇西有一家小财主要卖掉一幢老宅。他跟那小财主谈了。小财主的价格也出得不高,只要五十块大洋。仲磊石正在苦恼手中没有足够的钱,没想到军阀留守团的团长刘高飞来找他,出两根金条换他用左手掷石砸断张拓朴的步枪。两根金条啊,这是什么概念,可换得好多大洋啊!

但是收了金条还没有来得及谈买房子的事,北伐军将刘高飞打跑了。

北伐军打下风荷塘镇,仲磊石真有点害怕,害怕姓张的找他算帐,把他当北伐军的敌人给枪毙。他见过风荷塘镇来来去去的军队枪毙人,有些人还不是给军队的敌人帮什么大忙,有时为了一点小钱,大不了帮占领军的敌人通风报信儿,或是帮占领军的敌人干过什么活儿,也不算是什么特别恶劣的通敌行为,但是,占领军打败了敌人后,就把那些通风报信的人或是干过活儿的人都冠以叛徒之名,有时一毙竟是一大排,用机枪扫。

他也不跟师傅董灯顺通气,在北伐军打下风荷塘镇的第一天,拉上谷香偷偷上了风荷洞。

及至张拓朴派人到灯顺铁匠铺来找仲磊石,董灯顺才知道仲磊石帮军阀刘高飞助了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是,他确实不知道仲磊石小两口子跑到哪里去了。董灯顺也不知道张拓朴派人来找仲磊石的用意,就算是能猜到仲磊石躲到哪儿,也不会马上告诉张拓朴的人。

本来,藏在风荷洞里的仲磊石是要亲自下山来打听北伐军东线七团在风荷塘镇干什么,会不会像以往军队一样,打了胜仗后,就欺凌老百姓,滥杀无辜。有没有要专门抓他的迹象。谷香不让他下山,说他已经有怨帐在北伐军里挂着,下山太危险了。仲磊石也更加反对谷香下山。谷香好说歹说,一不到镇上露面,二不跟任何人接触,只是到外围看一看有没有军队在镇上到处捶门入户抢东西抓人,再说,她跟北伐军没有任何瓜蔼,不会有任何危险。另外,谷香说,实在有什么不安全,她可以到海棠姐或是黄大伯那儿去躲一躲,北伐军里没有人知道她是仲磊石的小娘子,就算是发现了她也不会跟她有什么过不去,而且海棠姐和黄大伯也只会帮她而不会害她。还有,北伐军未来之前,就听海棠姐说过,北伐军是老百姓的队伍,打军阀,打反动派,斗地主老财和资本家,给老百姓撑腰,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北伐军是这么好的军队,决不会随便欺负她一个弱女子的,她前去打听消息非常合适。仲磊石想过后,认为谷香说的处处在道理,就依了她。但是仲磊石还是送她下山,因为山路不好走,而且是深山老林,怕碰到野兽什么的也不安全。另外,这山里还有土匪呢!

送谷香到了山脚后,就目送她向镇上走去。并且,仲磊石千叮嘱万叮嘱,就在镇上附近的林子里看看镇上的情况,不要在街上露面,他就在原地等谷香打听好消息后回来。

但是,一直没有等到谷香回来,他焦急万分,又不敢进镇去找。后来又往好的方面想,谷香决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可能到秋海棠那儿去了。于是,他回到风荷洞里,呆坐着。

坐了一会后,他的不安感强烈起来,决定到镇上去打听情况,甭管有多危险。

当他在山路上暗中听见黄志棋跟谷香说着的那些话,才知道小娘子被北伐军的人给害了,他眉毛头发全是火,心里像铁锤生砸着痛,他反复问自己:不是说北伐军是老百姓的军队吗?居然有人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这像老百姓的军队吗?可是,他一时还不知道害他老婆的人是什么人。

当时他的头已经发麻,昏聩。他没有再返回山洞,而是歪歪趄趄跑到了荷花田池的一处,折了数枝荷叶垫着,躺了一晚上。而这荷花田池是刚打过仗的,死鬼冤魂该有无数,但是,他没有一点感觉。

天快亮的时候,他跑进了风荷峡,他本想抛开一切,远走高飞拉倒。

可是,他没有办法走出风荷峡,他走去,又踅回,踅回,又走去。来来去去,最后,他累了,就钻进一片丛林里躺下来。

一天一晚上的昏沉沉,他最后清醒过来,想出了两个字,报仇!到夜色降临,他偷偷回到镇上,到黄志棋家强行把谷香带回了风荷洞,问清楚了她被害的经过以及害她的人的相貌特征。

现在,仲磊石回想自己当时的决定完全错了,他当时就应该跟谷香一起到林子里偷看镇上的情况,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去呢?结果让谷香被刘森一给害了。

不过,假如他知道刘森一的当时的心态的话,他的决定还真是对的。因为,刘森一其实就是想出奇不意把仲磊石给干掉,刘森一当时到铁匠铺去找仲磊石,如果找到了仲磊石,就是这个目的。刘森一强奸谷香时,也不知道谷香已经嫁人,更不知道她嫁的人就是仲磊石,否则,他不仅强奸谷香,还会杀掉谷香。

第三章(三)



仲磊石从张拓朴师长跟他的下属一问一答中得知刘森一已经离开风荷塘镇,护送刘森一的是东线七团的五营。并且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仲磊石一算,一个多小时,刘森一应该走出了风荷峡。仲磊石过去上山打猎时,多次探过风荷洞,虽然没有将风荷洞探全面,但是他知道从风荷洞进去,有一个支洞可以直抵风荷峡南口,这从这条道到风荷峡南口,至少要减一半的路程。仲磊石决定从风荷洞超近道先赶到风荷峡南口。再往前追赶刘森一。

从风荷峡南口风荷洞的支洞口出来,攀援着陡峭的石径和石壁下山,就是风荷峡南口。仲磊石下到南口后,也不歇口气,沿着往南的大道,提腿就跑。

这条大道是往南直抵前方百十公里处的石埠市的要道。大道两边也是纵向连绵的山峰,只不过没有风荷峡一带的山峰险峻。沿途零星布落着村庄,也有小集镇。仲磊石在路上如风一样飞跑着,抖动小布袋里的鹅卵石咯吱作响。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管跑出多少路程,也不管追不追得到刘森一,反正,不把这条道跑穿,仲磊石不会罢休。

天,已经微微显亮,东方的鱼肚白正在慢慢向天空更远的地方、向大地更阔的地方拓展。

仲磊石全身已经汗透。他这才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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