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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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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处主任:“刘军长,我希望你,把你自己的立场搞稳!不要被共产党的说教赤化!”

刘森一:“我的二十八军,共三个师,已经有两个师开赴南昌前线,围剿举行南昌起义的共产党的军队,还有一个师,驻扎在风荷塘镇,正在镇压那儿的农会组织和农民自卫军。请问主任,我对共产党的立场还不鲜明吗?”

政治处主任向左看的眼睛转向刘森一,另一只眼睛就向右看去:“但是,一个共产党人不肯背叛共产党,就决不能用他,只有一个选择,枪毙!”

刘森一:“我能不能立军令状!”

这位政治处主任正要否定,司令发话了:“你的军令状打算怎么立?”

刘森一啪的一收腿,敬礼:“报告长官,我保证,吴侗生绝不会危害国军,在用他期间,如果他有任何危害国军的行为,我提脑袋来见!”

“写!”司令丢了一个字。

吴侗生立即写下了军令状。司令命他交给政治处主任收执。政治处主任很不舒服,但是司令的话在这儿是最高指示,有意见也白搭。他把军令状塞进公文包里,冷嘲热讽说:“刘军长,你是在替共产党人担保,我谨希望你有一天不要成了共产党人,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共产党的俘虏,共产党绝对会待你若上宾呢!”

刘森一向政治处主任鞠了一躬:“那就请你作好见证,到时候看看我刘森一是如何反对共产党的!”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急急跑进来,在副司令耳边低语了几句,副司令一听,脸都白了。

副司令小声对司令说:“司令,北营区那五个营发生了叛乱!”声音虽小,实际上大家都听得一字不漏。

第三章(八)



张舒意、陈栋梁、胡树伟、李继仁、高剑峰各带的营共五个营,因为有战斗减员,实际上每个营都不足一个营的兵力。被集中押送到北区原北伐军营区就是北营区后,迅速被解除武装,并且用高高的铁丝封围,还在四角、中轴、营门等多个角度设置碉堡、壁垒、岗哨等监视、看守。营区内还设置宪兵、警察荷枪实弹来回巡逻。整个营区就成了一座大监狱似的。

这使得五个营的官兵个个愤慨不已,在解除他们武装时,就差点发生骚乱,酿成流血冲突。当石埠市驻军派来一个宪兵长官命令他们全体交出枪时,五个营的官兵,除了五个营长没有作声外,全都高声抗议,吵吵嚷嚷一团麻乱,接着就听见哗哗哗响起一片拉栓推子弹上膛声,五个营迅速分成五个方队,分别对着不同的方向,每个方队非常有序的五排一趴,五排一蹲、五排站着,而且前排与后排的人都是错位的,全都举起枪,枪口对着四面八方的在铁丝网外围的也把轻重等各种武器对着他们官兵、宪兵、武装警察。

双方如临大敌对峙着,形势一触即发。

宪兵长官两眼冒火,右手高高举起,只要往下一挥,两边的火力都会暴发。当然,真要打起来,北营区的五个营肯定打不赢围守他们的官兵、宪兵和武装警察。围守他们的官兵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都在堡垒之内,每个堡垒至少有三挺重机枪,且有掷弹筒、装甲车、坦克车等重装武器,五个营除了能撤到简陋的营房抵挡一阵外,再没有一点优势可以抵挡装甲炮火等重装武器的进攻。再则,附近还有成师旅的国军驻扎着,他们要是来平乱,五个营被他们乱枪乱炮消灭干净只是小菜一碟。

所以,五个营的官兵虽然摆好了战斗队形,做好了反击准备,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官兵敢开第一枪,每双眼睛瞪着对方负责的宪兵长官,只要他命令他的人开火,他们才敢被迫孤注一掷还击。

宪兵长官的右手高高举着,但是也不敢挥下来,下令开火。毕竟,他只是奉命来缴五个营官兵的枪,这是主要目的。虽然遇到反抗他也有权力予以制止直至制裁,但是,一旦发生流血冲突,双方都会伤亡,把事情搞复杂了,总归不好交待。

宪兵长官没有把手往下挥,举了一会后,收下来,双手反捡到了背后,直挺着身体,大声说:“请五个营长到前面来讲话!”

五个营长一个一个,个个都不卑不吭,走到了队列的前面,站成一排,面对着宪兵长官。

宪兵长官大声说:“命令你们缴枪,是司令部下达的,我是奉司令部的命令行事,如果你们还承认自己的队伍是国军的一部份,就该向你们各自带的官兵下达服从命令!”

张舒意、陈栋梁、胡树伟、李继仁、高剑峰先后讲了看法。意思是,不能理解司令部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既然把五个营还视为是国军的一部份,就不应该下达这样的命令。

宪兵长官没有多的话,强调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五个营长推举张舒意为代表表达了意见,张舒意说,下队伍的枪,那就是把队伍当成战俘,我们五个营不是战俘,而是胜利之师,我们在北伐战场上取得节节胜利,战果辉煌。突然接到停止北进、以及清党的命令,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就迟疑着,在迟疑中,与原来所属大部队失去了联系。但是,我们还在努力联系着我们所属的师团,力求早点找到并回到自己所属的师团;并没有分裂、叛变、另起炉灶的行为,或是投奔共产党的起义部队。现在,既然按照司令部的意图被集中来到了石埠市,我们就是已经归队,正常的情况是,司令部应该将我们送回原来的所属的师团或是重新进行整编,而不是下我们的枪!要下我们的枪,就是把我们视为敌人对待,那么,我们五个营,宁可战死,也不会缴枪!

宪兵长官不听辩解,还是那句话,司令部下达你们交出枪支的命令,你们就必须服从,不然,就以违抗军令进行制裁,希望不要看到这种结果。

张舒意也是那话,如果把我们五个营当成敌人和俘虏,如果你们坚持叫我们缴枪,作为你们的敌人,我们为了枪会跟你们进行战斗;作为你们的俘虏,为了枪我们会暴乱跟你们进行战斗!一句话,作为手中还有武器的军人,作为还没有举起白旗的军人,我们为了枪,就要战斗到底!军人,不能失去枪!

宪兵长官大声问:“你们全体官兵,都是这个意思吗?”

五个营的官兵齐声吼道:“我们的枪,不能交!为了枪,我们就要战斗到底!”

宪兵长官在场地来回走了几趟,显然在思考着如何处置当前被动局面。突停下来,命令他的人马:“全体听令,所有的轻重武器,全部对准北营区的五个营,十分钟之后,开火!”

然后,他走到铁丝网前面,以最近的距离对五个营长说:“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考虑,要想挽救这些士兵的生命,你们就下令要他们交枪!给你们一个回旋余地,我可以不缴你们五个营长的枪!”说完,就走到了一个堡垒后面,对着手表看时间。

五个营长紧张而小声讨论着。

张舒意认为,这枪,绝不能交,一旦交出枪,整个部队就是赤手空拳,他们若是要枪杀我们,就像宰鸡一样容易了。

陈栋梁、胡树伟、李继仁都赞同张舒意的意见,宁可战死,不可坐以待毙。

高剑峰跟他们四个人的意见不一致。他说:“司令部命令我们交出枪支,不一定是要把我们消灭光的意思,我可以肯定,司令部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我们,要我们交枪,其用意可能是怕我们滋事。所以,我们可以交出枪,这样做,不会把事情推向极端。”

高剑峰还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因为国民革命军已经有部分军队跟共产党走并且成了共产党建立的军队,而国军里还有好多分支部队也与原来的大部队失去了联系,有的可能上山当土匪,有的可能投靠洋鬼子,还有的可能正在投奔共产党,即使现在为国军所掌握的部队,也有的对时局的变化抱观望的态度,还不敢完全相信国民党和国民政府的领导地位,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是民主革命真正的领导者,无法甑别,乱成一团。在这种形势下,司令部对我们五个营持怀疑和不信任可以理解,要我们交枪,就是要看看我们是不是国军的危险敌人,如果我们听从命令交了枪,他们从另一个角度会认为我们所有的官兵是安全的人员,即不会跟他们对着干,从而他们就会认为我们可信;如果我们对抗着不交枪,他们就会从另个角度认为,我们是立场不坚定的分子,随时都会跟他们对着干,随时都威胁着他们的安全,他们就会以对付共产党的那套即“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的政策来对付我们。所以,交出枪,司令部对我们的宽容性会占优势。

这样一说,把张舒意、陈栋梁、胡树伟、李继仁四个营长说糊涂了,不知道如何作出决定。

高剑峰走到铁丝网前面,以最近的距离跟宪兵长官讲话:“长官,司令部可否派一个高官阶的长官来跟我们对话?”

宪兵长官说:“我就是司令部直接派来的,我的意见都是司令部授意。现在,我可以多说一句话,这句话司令部并没有授权我说,但是,我就大胆说了,已经有人到司令部为你们说话,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高剑峰回到四个营长面前:“我们还是交枪吧!”

五个营长最后抱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向全体官兵下达了交枪的命令。五个营长的手枪,没有交。司令部也同意他们不交。

第一波冲突结束了。

随后,围困他们的部队也撤走不少,但是,轻重武器依然虎视眈眈向他们张着大口。

第二波冲突是因为饮食引起。

连续多天,供给五个营的伙食,餐餐是清汤稀饭,再没有任何其它食物,除了五个营长一餐有一个馒头外。开始的四五天,五个营长还把馒头吃了,第六天以后,五个营长发现伙食一点变化也没有,部属还都是清汤稀饭,自己也不好意思吃馒头,就向看守军官提出意见,要求给部属供应馒头。看守的军官是一个集吃喝嫖赌于一身的军痞,长相也格外刁钻,脸部干瘦不说,眼睛看似不在一条线上,一高一低很明显,而且,军帽从来不正着戴,帽戳子老是歪向一边,风纪扣从来不扣,袖子也是挽得老高。名也刁,叫孙得见。官兵暗地里骂他生得贱!

司令部是有意用这样的人来充当看守军官。因为这样的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就是要让那些被抓被关或是被限制者逢着孙得见这样的人,没好相给他们看,没好言语给他们听,没好行为让他们受。

而且,孙得见的军阶也不低,师级军阶。

手里经常拿着一条厚重的皮鞭子。

本来,驻军后勤部给五个营的供给,五个营长,一个营长一餐两个馒头,一天半斤米,一天三两猪肉,或是半斤鱼,一斤蔬菜,连排级干部一餐一个馒头,一天四两米,一天一两猪肉,或是在三两鱼,一斤蔬菜,班长极其士兵,一餐一个馒头,一天二两米,一天半两肉,或是二两鱼,一斤蔬菜。在定量的基础上,怎么调剂那是伙房的事情。但是,孙得见到伙房里发出命令,除五个营长一餐两个馒头,粥任喝,其他的官兵,统统是粥,而且要清,不能浓。然后,克扣下来的钱物据为己有。

伙房里也有人向后勤部打小报告,说孙得见克扣了五个营官兵的伙食钱。后勤部不敢惹孙得见,向司令部反映。司令部有关长官答复,这说明孙得见管理有方,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高级管理!因此,谁也不敢做声了。

五个营的官兵天天是清粥,五个营长每餐虽然有一个馒头,但是看见其他的官兵餐餐喝粥,三天后就不好意思吃了,把馒头分给其他的官兵吃,一餐也就是五个馒头,那么多官兵,怎么分吃呢。因此甚至出现这样的情景,馒头被士兵们一人掰一点,在士兵们手中传递着。

看看被饿得面黄肌瘦的官兵,五个营长一起到铁丝网边,找看守长孙长官交涉。孙得见故作吃惊问:“什么,你们餐餐喝稀饭?这不可能吧!”

五个营长知道他是装腔作势,但是还得忍着,赶好话说,请孙长官一定得帮忙改善改善伙食。孙得见露出比哭更难看的笑脸:“好说好说,本长官立即向上峰报告,给你们好好的伙食,让你们个个吃得又白又胖!”说完啐了一口水。

不反映还有清粥喝,一反映,下一餐,就是清米汤了。五个营长的馒头也没有了。

这下子,激怒了五个营的的全体官兵,他们把碗全部砸毁,一个个,一群群跑向铁丝网边,将碗的碎片往铁丝网那边扔去,那边的路上,立马落下一遍瓷片。

还有筷子也被折断,地上到处是半截半截的筷子头。

看守的士兵、警察、宪兵不敢惹他们,将情况迅速报告给孙得见。

孙得见很快来到铁丝网的大门边,马着脸吼道:“张舒意、李继仁、高剑峰、陈栋梁、胡树伟到门边来!”

五个营长先后慢慢走到门边。

孙得见命令岗哨打开铁门的小门,对他们五个头一摆,意思是出来。

五个营长先后走出小门,孙得见命令将小门锁上。

孙得见逐个看过五个营长,抖抖手里的皮鞭问:“是谁命令他们把碗筷砸毁的?”

张舒意说:“他们是自发的,对伙食不满!”

“自发?”孙得见挥起皮鞭子,在张舒意身上狠狠抽了一下。

“说,是谁下的命令?”

李继仁说:“就是自发的,长官!”

李继仁也被抽了一鞭子。

连着打了两个营长,铁丝网里边的五个营的官兵向铁门边踊来,立即挤满了人,他们大声抗议:“不许打人,放下鞭子,不许打人!”此起彼伏。

孙得见拔出手枪,对天放了一枪:“你们想造反吗?”

官兵反而被激怒了,他们纷纷抓住铁门,不住的推耸着,铁门被摇得咔咔直响。同时抗议声不断。

孙得见气急败坏,挥起皮鞭对着铁门上的手猛地抽打,一只只的手被他的皮鞭打出血印子,但是,没有一只手缩回去,铁门被摇晃得更厉害。孙得见见状,大声命令:“机枪准备!”

对着大门的几挺机枪立即上膛,做好了射击准备。

孙得见吼道:“我数三下,你们如果还不把手从铁门上拿开,我就下令射击。一、二。。。。。。”

但是,铁门被拆开了,门里的官兵疯了一般涌出来,立即包围了孙得见,很快就看不见孙得见的人了。还有一部分人冲向堡垒,跟蹲在堡垒里的士兵们纠打在一起。

五个营长全傻眼。他们害怕士兵们把孙得见打死,孙得见毕竟还是师级军官,要是把他整死,事情就会复杂化。五个营长大声吼道:“住手,全都住手!”

可是这个时候士兵哪听他们的?他们把孙得见按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

五个营长没有办法,只得上前把士兵们往开推,然后,他们挤到孙得见跟前,用身体挡住士兵的拳脚,保护孙得见不被打死。

士兵们见五个营长挡住他们的进攻,也就纷纷住手。而此时,在堡垒里的士兵也把那些值勤的宪兵、警察和士兵制服,将他们一个一个捆住,丢在一起。

再看看北营区,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五个营的官兵全都出来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孙得见被张舒意扶起,张舒意惭愧喊道:“孙长官,对不起。。。。。。”

孙得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说:“我不计较,我不计较,叫你们的人立即回到营区去,我会当这事儿没有发生的。”

营长们命令士兵立即回到营区去。

士兵们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区。

大门重新被锁上。

五个营长被宪兵带到孙得见的办公室。

孙得见一进办公室,就命令宪兵将五个营长捆绑,然后,一个一个猛地抽打。

直到每个营长身上都是鲜血染衣。

五个营长在被打的过程中,个个一声不吭,全都忍着。

孙得见还不解气,一定要抓出带着闹事的人出来,枪毙。

孙得见说:“如果不交出带头闹事的,就随便抓出十个人来枪毙,是交出带头闹事的,还是随便抓出十个人来,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

孙得见说:“你们别抱任何幻想,没有谁来解围的,司令部已经授权本人,对于不守法度,带头闹事的人,本人有权置!”

张舒意说:“孙长官,这事儿全是因为伙食引起,还望长官网开一面,我们已经受到长官的责罚,我们都没有一句怨言,就是想求得长官的宽恕!”

“呸!奶奶的,本长官没有当场下令让机枪突突你们,就是对你们采取了最大限度的宽容,让本长官抽你们几下子,就想把事情了掉?没那么便宜。时间到了,你们交不交出带头闹事的来,【www。fsktxt。com】不交?那本长官就去抓人了!”说罢,出屋。

来到铁栅门前,用鞭子指着门边还聚集的人:“你们,一顺出来十个!”

没有人动。

“出不出来,嗯?”孙得见凶狠地瞪着眼睛。

一个士兵离开人群,从小门里走到了外面。

又有一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共出来了十个。

“把他们押到小山后面去。”

一排宪兵将十个人押着向不远处的小山后面走去。

五个营长被宪兵堵在屋里,不能出来。他们大声喊道:“孙长官,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可是没有用。不一会,小山后面传来一排枪声。

十个士兵被枪杀了。

孙得见回到办公室里,一脸的遗憾:“对不起了,营长们,这是你们带兵不力造成的后果,我已经将情况通报到了司令部,司令部认为我的处置是对的。”

五个营长个个泪流满面。

“你们回营区去吧,希望你们再要放老实一些,否则,还会有人被枪毙,而你们,要对被枪毙的人负责!”孙得见手一挥,宪兵将五个营长押了出去。

第三章(九)



二十八军军长刘森一唬着脸,来到北营区。身后跟着吴侗生及卫队一行。

孙得见赶紧跑过来,向刘森一敬军礼。故意装着站不直的样子,加上脸上挂着青肿,一看就知道是被暴力所伤。

刘森一摆摆手,意思是叫他到一边去。

“是是,您请,刘军长!”孙得见一边做着请的手示,一边往旁边退步。

“开门!”刘森一令哨兵。哨兵忙开小门的锁。刘森一令:“把大门打开!”

大门打开,刘森一迈着方步走进军营,走到个个苦伤着脸的一堆官兵中间。

“现在,是你的事了。”刘森一对身边的吴侗生说。

吴侗生往前一站,令:“二十八军先遣团一营营长张舒意,二营营长陈栋梁,三营营长胡树伟,四营营长李继仁,五营营长高剑锋,站到我面前来!”

五个营长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没有动。

吴侗生复述了一遍。五个营长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是一个个走到了吴侗生面前。张舒意冷着脸问:“请问长官,你们是何方圣僧?我们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不过他们当然看得出他们的军阶,一个是军长,一个是团长。

吴侗生宣布说:“现在,我向你们宣布司令部的命令,北营区现在被军方看管的隶属原北伐军各部队的因战事被打散的五个营,经司令部研究,重新进行整编,现整编为一个团,隶属国军二十八军军部直管,命名为二十八军先遣团,下辖五个营,就是在这儿的现有的全体官兵,不足的将予以调配,补给。团长吴侗生即本人,副团长申铁汉,但是由于在执行北伐任务时现在下落不明,位暂缺;五个营的营长不变,就是你们五个,其他连排班长一律不变。请接受命令!”

五个营长听了,个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忽然,五个营长紧紧互相抱在一起,不住的打着转转。然后,他们五个跪下来。

吴侗生一一扶起他们:“起来,起来,起来,铁血军人,不能下跪!”

张舒意哽咽着说:“我们下跪,不是感恩,而是祈祷,上苍终于饶过了这么多生灵!”张舒意转过身,片指站在场地上的五个营的官兵,“你们得救了,你们欢呼吧!”

全体官兵激动地呼喊:“胜利!胜利!”

吴侗生:“大家安静,现在,请各营营长招集你们的队伍,以营为单位,整成五个方队!”

五个营长每个人找了一个地方,招集自己的人马。不一会,五个大方队,正面三个方队,侧面一边一个方队,齐整整摆在军长、团长面前。

吴侗生向刘森一敬礼:“报告军长,二十八军先遣团团长吴侗生向您报告,二十八军先遣团五个营已经列队完毕,全团现在正式向您报到。请您检阅!”

刘森一还了个军礼,然后从东面的方队开始,一一检阅。每走到一个方队前面,这个方队全体官兵齐整整抬手向军长敬礼。刘森一也一一还了军礼。检阅完毕后,刘森一说:“进餐!”

只见开进来三辆大蓬车,车子停稳后,从车子上下来若干伙夫兵,麻利地支开了若干活动桌,接着,又从车子上端下大盆大盆的菜肴,一一摆在桌子上,成筐成筐的馒头也被分放在桌子旁边。

菜香、馒头香飘逸在营地,涌进所有饥饿的官兵的胃觉。全体官兵个个泪流满面。

“进餐!”吴侗生大声说。

但是,没有一个官兵行动,五个方队,像钉住了一样。

刘森一不理解,吴侗生也不理解,两个人眼睛扫过所有的方队。吴侗生问:“怎么,你们不饿吗?”

张舒意做了个收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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