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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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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团团长吕庆林就站在他身边,小心问:“张师长,他们怎么不消灭这些泥脚杆子,泥脚杆子快冲到他们眼皮底下了!”
张拓朴叹了口气说:“这不过是泥脚杆子围魏救照之计,不过,这些泥脚杆子不怕死的气节可嘉!”
吕庆林没明白张拓朴的意思:“围魏救赵?他们想救谁?”
张拓朴轻蔑地看了吕庆林一眼:“你以为呢?你以为从南部进攻我们的就剩他们这百十号人了吗?你以为我们刚才的炮火已经将他们葬身在荷花塘池了?不不,他们还有更多的人在往开处撤退,这百十号人,不过是公开吸引我们的火力罢了,掩护他们更多的人撤到安全地带。”
吕庆林明白了:“师长,那就命令部队将炮火延伸啊!”
张拓朴没有回答吕庆林。
在塘池上向敌人阵地冲剌的百十号起义军战士离敌人阵地只有二三十米远了,突然,敌人阵地上响起连片的枪声,百十号起义军战士一个个倒了下去。只有十多秒钟,再也见不到他们挺拔飞跃的身躯。
第六章(二)
二
东部负责进攻敌人师部的孙逸刚部也受到了敌人疯狂反击被致以重创。
孙逸刚带领三千多起义军战士,悄悄包围了敌人师部所在风荷祠堂。敌人在风荷祠堂布置了一个团的兵力,并且用沙包和石块筑成了长长的堡垒,还有若干碉堡,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风荷祠堂。敌人还在四周设置了铁蒺藜,挖有壕沟,壕沟里尽是玻璃渣和尖尖的瓷片等。孙逸刚带领起义军战士对敌人阵地形成的包围圈只是在铁蒺藜的外围,同样,分成枪兵阵、石兵阵和梭镖阵。离进攻的时间不多了,孙逸刚简单地思考了如何突破敌人的阵线抢占敌人的阵地,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去。董依在南边打响战斗后,孙逸刚也跟着打响战斗。百十条枪向敌人阵地开火,一开始敌人没有防备,被打死打伤不少。紧接着,敌人都躲在堡垒后面,起义军的射击就不起作用了。孙逸刚立即命令石兵阵向空中抛石头,梭镖兵向空中扔梭镖,石头梭镖向敌人阵地漫天飞过去,听得见敌人被砸中剌伤的惨叫声。但是,不管怎么样,敌人潜伏在堡垒里就是不出来,这使得孙逸刚无法判断敌人伤亡情况和敌人战斗力受到多大重创。孙逸刚牙一咬,把战士们调整为两部分,一部分继续向敌人阵地抛扔石头和梭镖,掩护向敌人阵地冲锋的战士,一部分战士包括枪兵战士在内向敌人阵地发起冲锋。孙逸刚想,只要冲到了敌人阵地上,大刀和梭镖、矛、戟等拚剌武器就能发挥优势,打垮敌人就不难了。
一千多名战士在较宽的地域里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锋。当冲锋的战士们接近敌人阵地外围的铁蒺藜时,敌人的阵地上突然冒出一排排耀闪的星火,密集的子弹向冲锋的战士们射过来,战士们成排地倒下。接着,敌人又向战士们扔来手雷和手榴弹,一堆堆的战士们被炸倒。后续的战士们只得原地趴下。
几个碉堡的重机枪向起义军战士开火了,大量的密集的子弹头打得起义军战士趴着的地方尘石飞扬,许多趴在地上的战士中弹而亡。起义军战士不得不往后退缩。
敌人见起义军战士退回去了,也就停止了射击。
孙逸刚算了算大概数字,起义军战士在这一波进攻中伤亡了至少四百多人。孙逸刚悲愤无比,满腔怒火,可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这时,敌人阵地上传来了喊话声:“农民兄弟们,别自不量力了,赶快逃走吧,我们张师长传来了话,只要你们逃走,我们就不追赶,给你们一条生路!”
敌人阵地上传来了连片的讥笑声。
敌人继续喊:“农民兄弟们,你们若是想跟我们打仗,就好好练练打仗的本领,打仗不是种田那么容易,是要有好武器和好手段的,不然,你们就是白白送死。我们不想跟你们这些战争盲打仗,也不忍心将你们杀光呢!不然,没有人种田,我们的粮食就成问题了!”
又是一片讥笑声。
“农民兄弟们,我们张拓朴师长传话来,叫你们别作无谓的牺牲了。我们师长说,很佩服你们的勇敢,但是像你们这样的武器,跟我们打仗,就是拿鸡蛋碰铁块,有多少碎多少,死光了也是一眨眼的事情,还是审时度势,逃命去吧!”
孙逸刚气得咬牙切齿,抬起手枪,向敌人阵地一连发了五枪,向敌人表示:血战到底!
敌人阵地上数挺机枪对着孙逸刚的方向一阵猛烈的扫射。孙逸刚躲在土坎子下面,机枪子弹击起的尘土落了他一身。
孙逸刚将带队的队长召集拢来,征求大家意见,这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各队队长没有什么多的话,一个决心:血拚到底!
孙逸刚悄悄伸出头,观察敌人阵地上的动静。这会儿,敌人阵地上异常安静,敌人全都躲在堡垒下面,整个阵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儿。敌人也不喊话了。
孙逸刚静静地思考着。南边和西边的枪声还非常激烈,说明董依率领的一大队、、朱泰安率领的三大队还在跟敌人激战,从敌强我弱的枪声来判断,这两部的起义军可能也在失利状态下,但是,他们还在坚持战斗。我们二大队不能就此没了声息。打,必须打下去!根据战前的部署,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撤出战斗。现在,虽然一开始就受到挫折,伤亡也很大,但是战士们士气一点也没有锐减,反而激起更大仇恨,个个都抱有一拚到底的决心。可是,敌人的堡垒如此坚固,设置的障碍也烦琐复杂,从哪儿能找到突破口呢?硬拚肯定不行,硬冲上去,有多少就会牺牲多少。继续利用仍石头和仍扔梭镖来攻打敌人,石头和梭镖已经不多了,而且对敌人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也无法了解。把敌人诱出阵地,可是狡猾的敌人看样子根本就会走出阵地来攻击起义军,要是敌人冲出阵地,那也好办,只要短兵相接,起义军跟敌人拚杀的优势就可以充分发挥出来,打垮敌人也不成问题了。
孙逸刚眼睛在敌人的阵地上扫来扫去,想了很多,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
各队的队长们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枪兵队的队长王定六见孙逸刚迟迟拿不定主意,说:“大队长,我们还是借老百姓的房子用一用吧!”
孙逸刚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敌师部附近的房子基本上被敌人征用,做成了兵营,更远处的房子,就算是房主同意借给起义军当堡垒用,对敌人的攻击力也不大,弄不好,还被敌人的炮火弹药毁了老百姓的房子,那不是害苦老百姓吗?孙逸刚对是否借老百姓的房子当堡垒用一直犹豫不决。现在,王定六直接提出这个问题,让孙逸刚思想有了动摇。
孙逸刚问:“你认为到房子上面去攻击敌人,有什么作用?”孙逸刚想听听王定六对战情分析。
“我们枪兵队上房子去对敌人进行射击,吸引敌人的火力。石兵队,梭镖队趁机对敌人阵地再发起冲锋,只要冲到了敌人的阵地上,我们杀敌就得心应手了!”王定六说。
孙逸刚下了决心:“行,你带领枪兵队去借老百姓的房子,做好老百姓的工作,凡是房子受到损坏的,起义军将来一定给予赔偿。最重要的,保护好老百姓的安全!”
王定六带着一百多号人悄悄绕道向附近的老百姓的房子穿插过去。
孙逸刚对石兵队、梭镖队的队长说:“你们立即回到各自的阵地,等枪兵队打响后,石兵队先掩护,向敌人阵地猛投石头,要打得敌人抬不起头!梭镖队发起冲锋,不惜一切代价,冲上敌人的阵地!”
两个队长领了命令,回到各自阵地上去了。
孙逸刚耐心等着枪兵队的枪声。
十几分钟后,离敌阵地最近的四幢房子上,突然响起了枪声。密集的火星子从房子上不断地向敌人阵地喷飞,敌人阵地上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与此同时,天空中又飞起了密密麻麻的石头,向敌人阵地倾泄下去。紧接着,上千名战士手持梭镖、大刀等拚剌武器,向敌人阵地扑过去。
敌人被起义军的第二轮进攻打了个防不胜防,有的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有的被打又打不死、伤又伤不重、但是又能打伤又能打痛的空中飞石压得抬不起头。固守堡垒的敌人一时被打懵,只有少量的敌人向起义军还击。
孙逸刚一看,高兴得不得了。叫道:“对,就这样打,狠狠地打!”
冲锋的起义军大部分竟然越过了敌人的铁蒺藜、壕沟,离敌人阵地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冲上敌人阵地了,突然,敌人阵地上响起了急骤的重机枪声,竟然有十几座暗堡出现在起义军眼前,恶毒地喷射着火舌。快冲到敌人阵地的起义军战士纷纷倒落。
“冲啊!”“冲啊!”“冲啊!”冲锋的起义军战士被打红了眼睛,不顾敌人的火力的猛烈,前赴后继地往前冲着。
不停地倒下,还在不停地往前冲,不停地往前冲着,又不停地倒下。
很快,敌人阵地前沿堆集起无数牺牲的起义军战士。
孙逸刚猛然明白中了敌人的计。
敌人是有意放近起义军,好近距离的消灭起义军。
孙逸刚急了,大声呼喊:“快撤,快撤!”
可是,他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到冲锋的起义军的耳朵里,隆隆的枪炮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部分冲锋的起义军战士似乎也明白上了敌人的当,像这样往前冲,有多少被敌人消灭多少。
部分起义军战士开始趴下身体,并往后退爬。
就在这时,风荷塘镇的整个灯火关闭了。
这反而给后撤的起义军战士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暗堡里的敌人也看不清起义军的情况,于是只把子弹封锁住敌人阵地前沿前一点和后一点,不让起义军过了那道封锁线。
梭镖队有三分之一的战士终于撤下来。
在民房上对敌人进行射击的枪兵战士也遭到敌人暗堡重机枪的猛烈的扫射。几幢民房被敌人的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枪兵队战士也有一半的人不是伤就是亡。
王定六见冲锋的战士基本上都从危险地段撤到安全地带,命令战士们捡起已经牺牲的战士的枪,没受伤的战士背起受伤的战士,从民房上撤下。
撤下的战士们来到被王定六集中安排躲在较远处的一幢楼房背后的借房子的老百姓面前,向老百姓鞠着躬,感谢他们对起义军的支持。老百姓眼中也噙着泪,向战士们还礼。王定六低声说:“乡亲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起义军的支持,你们的恩,我们都记着!你们的损失,我们也记着!总有一天我们会报答你们的!”
“你们,一定能胜利!”
“你们,一定要胜利!”
。。。。。。
四家借房子的老百姓说话的语气虽然不是那么的有力,但是足以表达了对起义军饱满的热情,更表达了他们不后悔借房子给起义军的感情。
一个小孩子跑到王定六面前,向王定六高高地伸出两只小手。
王定六低头一看,小孩子两只小手上,一手托着一枚鹅卵石。
“我也有石头,给你,打他们!”小孩子仰着脸看着王定六。
小孩子圆圆的脸,亮晶晶的大眼睛。
王定六蹲下身,双手握住小孩子的手,感动地说:“好孩子,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地打那些坏蛋,把他们统统的消灭光!”王定六接过鹅卵石,放进口袋里。然后亲亲小孩子的脸,“告诉叔叔,叫什么名字?”
“小星子!”小孩子说。
“好,小星子,叔叔记住了你的名字,等叔叔打完这一仗,打了胜仗,就来好好感谢你!”
小孩子高兴地回到了他爸爸妈妈身边。
王定六向四家人敬了礼,就带着战士们离开,回到主阵地上去。
他们回到主阵地上不久,只听见一连串的炮轰声,爆炸过后,他们看见,他们借用的四幢房子,被敌人炮火平了。
王定六疯了一般,拨腿就往房子那边跑过去。
孙逸刚命令战士追上死死地拖住。
“小星子,他们要是回到了屋里。。。。。。”王定六泣不成声说。
孙逸刚走过来:“定六,房子已经炸平了,他们要是回到了屋里,你再去又有什么用呢?”
“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是我提出借他们的房子的,是我,我是罪魁祸手!”
王定六捶胸顿足说。
“但愿他们还没有回到屋里!”孙逸刚呐呐说。
就在这时,敌人阵地上响起扩音器扩出的声音:“风荷塘镇的老百姓们,在今晚暴民的暴乱中,有四家居民老老少少共计二十七人不顾死活支持暴民暴乱,把房子借给暴民作堡垒攻击国军。对这种跟暴民串通一气的反民主革命行为,国军决不能容忍!现在,国军已经对这四家家人及房子进行了炮轰,四家家人及他们的房子已经化为恢烬。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在此,国军警告那些想跟暴民串通一气胡作非为的人,你们当中如果有谁胆敢一试,以上四家就是你们的样子!同时,国军警告暴民,你们不要妄想寻求风荷塘镇老百姓的任何庇护与掩护,你们疯狂的行为只会害死更多无辜的老百姓!国军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如果你们不想投降,就快快滚蛋,国军决不会追杀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王定六晕过去了。
孙逸刚满眼噙泪,吩咐战士将王定六搀扶回到阵地。
第六章(三)
三
从西部派来报告情况的战士的口中得知,西部的起义军也被敌人打死打伤一千多人。那么,起义军的三个大队共万余人,伤亡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人。弹药也消耗殆尽,石头、梭镖几乎扔完。而三个方向对敌发动的攻击按照预定的目标全都泡了汤,起义军虽然还没有完全放弃继续打下去,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露出起义失败的苗头。现在,三支队伍都退到了远离敌人阵地的相对较安全的地带埋伏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打。
风荷塘镇的敌人也不出来追击起义军,他们采取的完全是守株待兔的打法。
张拓朴非常清楚,起义军的枪弹虽然不是很猛,但是起义军扔出的石头、梭镖漫天飞舞,足见起义军人数之多,可以形容为漫山遍野也不为过。如果命令他的军队冲出战壕追击起义军,无疑是把一塘水放进了汪洋大海里,会被起义军像包肉馅一样包掉。加上夜色笼罩,也无法全面追击起义军。再则,起义军没有好武器,但是都有好身手,好刀法好剑法,他的官兵若是跟起义军近身作战,肯定会被起义军砍得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他的东线七师即便不会被起义军全部歼灭,也会被起义军赶出风荷塘镇,正好达到起义军的目的。因此,张拓朴命令,只可固守,不能追击,违令者对带兵的长官就地枪决。其实这真是一高遭,确实让起义军束手无策。
刘九龄此时不得不佩服张拓朴。当初,张拓朴在攻打军阀团长刘高飞的时候,他觉得张拓朴用兵即过于自信又过于自负,导致投入的三个营被刘高飞几乎全歼,表面上打了胜仗实际上打了败仗,刘九龄很看不起张拓朴的用兵韬略;在清剿风荷塘镇及周边乡村的农会组织及农民自卫军的战事中,张拓朴态度不明朗,处事不果断,对农民极端分子甚至心慈手软,刘九龄也是一肚子的想法,认为张拓朴根本不配当东线七师师长。
但是今晚对付起义军的一切反击,张拓朴充分展示了他的军事才干,他指挥若定,遣兵有方,不仅把起义军的进攻牢牢地堵在了风荷塘镇的外围,而且重创了起义军的有生力量,使起义军全线溃退,把整个战局的优势牢牢控制在手里。特别是他作出关闭全镇灯火的决定,一子使起义军变成瞎子,完全处在了被动挨打的位置上,并且还恰算出部队该朝哪些方位打,枪炮弹药的射程应该在什么范围等,这应该是今晚整个战局的转折点,这一关键环节把握的恰到好处。张拓朴确实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军事将官。
但是,刘九龄很快又对张拓朴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战场的硝烟炮火暂时停息后,张拓朴率卫队离开荷花舞会会所,回到风荷祠堂师部。刘九龄、吕庆林一起也跟到了师部。
张拓朴一进师部的门,就命令卫兵传七团副团长何赖子到师部来。
何赖子是指挥官兵跟孙逸刚对仗的总指挥官,两番打退孙逸刚的进攻,自以为功劳不小。师长传他,他兴高采烈跑来,以为师长要嘉奖他呢。
何赖子向张拓朴敬过军礼,毕挺地站在张拓朴面前,等候着张拓朴表扬他的话落进耳朵。
张拓朴确实表扬他几句:“何副团长,很不错嘛,特别是放一千多暴民到阵地前沿,近距离给予全歼,这是打的军事战略战术仗!据我了解,暴民从三方向对风荷塘镇发动总攻,你这里是歼敌最多的,你很有军事才干嘛!”
何赖子两腿一靠,身子一挺:“全是师座的栽培!”
张拓朴脸色突然一沉:“但是,我现在传你来,不是要表扬你,而是要堪问你罪过!”
在场的刘九龄、吕庆林等军官都一怔。
何赖子见张拓朴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便结巴了:“师座,不、不知卑职有何、何罪过?”
张拓朴问:“是谁下命令炮轰四幢民房的?”
“卑职、卑职下下的命令。”
“为什么要下达这样荒唐的命令?”张拓朴厉声问道。
何赖子:“他们,他们给暴民提供房子作堡垒用,实、实属与暴民沆瀣一气。”
张拓朴:“即使是这样,能炮轰他们全家吗?”
何赖子:“我、我、我,卑职想,他们、他们跟暴民串通,理当作为暴民铲除、除呢!”
张拓朴愤怒地:“铲除?连几岁的儿童也要铲除吗?”
何赖子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汗珠流进眼睛里,眼睛生涩直翻白。
刘九龄见张拓朴相逼甚急,想解解围:“师座,何副团长恐怕也是处于对国军的负责,处置是急了点,但是,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请师长息怒。”
张拓朴看看刘九龄,抬手指着被轰炸民房的方向,恨恨地说:“说得过去?据我所知,这四家人,共有小孩子十六个,他们在我们师部附近,我们都知道。那些小孩子还经常到师部大院里来玩耍,我们的官兵还经常跟他们逗着玩乐,把他们炸死了,能跟谁说得过去?”
刘九龄小声说:“但是他们给暴民提供堡垒,使其居高临下攻打我军,实属反动透顶,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张拓朴灰沉着脸:“不对,刘团长,这样看问题不对!我军扎营风荷塘镇,风荷塘镇有十万居民,就凭我军单薄之力,要稳住风荷塘镇不出乱子,是非常费力劳神的。上一次,刘森一军长来此堪问清剿一事,枪毙了几十名老百姓,虽为民团直接所为,但是老百姓都知道是我等下命令所致,已经引起老百姓对我们的极端仇视,虽然我们有枪炮火药,采取高压手段使他们对我们不敢贸然采取危险动作,但是我们已经有十多名官兵失踪,敢说不是他们暗中施以报复所为吗?如果我们仅仅是过山虎,打了就走,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问题是我们长驻于此地,必须有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才能站稳脚根!要想站稳脚根,就不要轻易惹起民怒民怨,否则,老百姓全体乱起来,我们的子弹够消灭他们吗?嗯?就算我们的子弹够消灭他们,我们又有能力去消灭他们吗?怕的是,他们会把我们缠死,啃死,咬死吧!作为军人,不能光知道打仗,在战场上可以如猛虎狮子,但是,对付老百姓,我们要装出小绵羊的样子来!在这个问题上,你们统统不如刘高飞,刘高飞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暂且说不清楚,但是,他率一个团驻守风荷塘镇,跟老百姓的关系处理好比鱼水关系!他才安安稳稳地在风荷塘镇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然,我们当时作为老百姓深深拥护的北伐军来进攻他刘高飞,却没有一个老百姓告诉我们刘高飞是怎么布兵摆阵的,我们一路北上,处处都是老百姓欢迎我们,独独在风荷塘镇,老百姓却向着他们!甚至,一个叫仲磊石的铁匠还帮他砸断了我的枪,给我一个下马威!刘高飞当时作为反动军阀的军官,尚且能做到恩泽百姓,我们呢,处处高喊着三民主义的口号,我们竟然不能容忍老百姓的一时糊涂的行为吗?再则,就这四家房子被暴民利用一事,究竟是这四家人主动提供给暴民利用,还是暴民强制征用,你们有谁调查清楚了吗?没有!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你们居然将这四家连人带房子夷为平地!老老少少一个也没有留下!这是我们军人所能为的吗?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对我们不是更加仇视了吗?假如风荷塘镇的老百姓现在发生骚乱,跟暴民纠合在一起,里应外合,告诉你们,我张某不是危言耸听,我们就会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
张拓朴来回走着,谁也不看,只管滔滔不绝,句句都像咬着牙齿在说。张拓朴说这些确实是心有余悸。就在指挥民团枪毙了风荷塘镇那几十人后,风荷塘镇的老百姓见到他们官兵就像见到瘟神,除了来不及避开的外,都是远远躲开。除了镇长黄志棋对他们尚有一张苦笑的脸外,除了那些受庇护的绅士对他们有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讨好的脸外,除了荷花舞会会所的舞女们有一张像画着的笑脸外,再没有任何人有笑脸对着他们,兵与民之间根根神经都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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