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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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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泰安说：“余妤，谢谢你，能把队伍还、有我带到了这里！”
余妤强笑着：“我也是队伍的一员，我们一起战斗到了这里！”
朱泰安已经听战士介绍了余妤一路斗敌的情况，赞道：“余妤，你是好样的，有勇有谋！我们队伍的好人才啊！”
余妤脸轻轻地红了一下：“大队长，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甩掉敌人！”
朱泰安说：“已经甩掉了，我现在建议，你把我们这些伤员，全部转移到对面的绝壁之处，那里有一个洞口，我们就躲在那里，等你们摆脱了敌人，等敌人撤走后，再来接我们。这样，你们行动就会比敌人快得多，很快就会把敌人甩得不见踪影了！”
余妤断然否定：“不行！我们必须一起走！”
朱泰安笑道：“这也是斗争策略，战斗计谋。你们在行动中，尽可能把一路的树枝弄断弄残，敌人就会沿着残枝断叶追赶你们，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伤员隐藏着？”
余妤一想：“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们！”
朱泰安：“相信我，我也是大队长，我不会对伤员不负责任！也只有这样，我们这些战士才能保护好自己！”
余妤：“前面有个山洞吗？”
朱泰安：“翻过了这座小山包，再往前走三百米，左边有一片相互交错的悬崖绝壁，在一个绝壁的后面，有一个窝状的穴，穴外面垂满青藤萝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赶到哪里。”
余妤同意了朱泰安的意见。并向全体官兵传达了朱泰安意见。
已经拿出了摆脱敌人的办法，队伍士气大振，加快速度。一下子把敌人甩得不见踪影。
很快到达朱泰安说的绝壁之后的空穴，清理了伤员，共有八十多名，全部安排进了空穴之中。把松动了的藤蔓又原样恢复，做好了隐蔽，看不出任何异常迹象。分别时，没有多的话讲，余妤：“大队长，同志们，你们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还有二百多身体完好的官兵，迅速上了路。
没有了伤员们拖累，轻装上阵的战士们速度快了几倍，且一路有意折断一些树干枝叶，有意留下队伍经过的痕迹，有意让敌人寻踪追赶。
敌人对起义军行进的路线，天一亮，看得更清楚了。敌人也加快了速度。
第九章（四）
四
敌人果然没有发觉伤员藏身的地方，敌人甚至没有想过起义军会有这样的动作。
但是，当敌人追赶着，始终没能发现起义军的踪影时，奸狡的民团营长马条子发现了问题，向吕庆林报告：“团座，我觉得情况不对！”
吕庆林问：“你有什么高见？”
马条子：“暴民现在行动的速度快多了，他们担着不止一副担架，拖着不少的伤员，哪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一路的残枝树叶，明显有做作的痕迹！”
吕庆林猛然醒悟：“莫不是使了三国时张飞马拖树枝卷尘扬的疑兵之计？那，就是说，他们把伤病员藏在我们身后了？”
马条子：“完全有可能！”
吕庆林：“这里离野鸡林不远了，我们在他们到达野鸡林之前如果追不上他们，就别再追了，野鸡林，我们恐怕进不得！”
国军团长大口大气：“他妈的，怎么进不得？老子这么多枪炮，就是鬼见了也吓跪下来！”
吕庆林阴毒地说：“不追了，回去，到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些断壁一带搜索！”
国军团长：“什么？就算是他们藏下伤员，我们追了一晚上，就是消灭几个伤员，那不是太不划算了！我们，要把他们统统消灭！”
吕庆林：“团座，我们去抓伤员，他们就会着急了，他们不会扔下伤员不管，他们会回来找我们！”
国军团长不以为然：“要是他们不回来呢？“吕庆林：“团座，辛苦您一晚上，我们怕只能抓住和消灭那些伤员，但是我们也达到了目的。何况，伤员中还有他们三大队的大队长朱泰安！”
国军团长乌黑的手掌叉开一挥：“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敌人立即停止前追，后队改前队，向来路快速移动。
情况很快传到了余妤。
余妤头一阵晕玄，两个战士上前扶住。
余妤稳住神情，强迫不让眼泪流出来，此时，因为没朱泰安在一起，她不能流泪，一定要坚强。而且她深知，战士们跟伤员们分手后，为了既要吸引敌人，又不能让敌人跟上，个个拚着命加快速度，体力消耗太大太猛，现在，个个怕是精疲力竭了。作为副大队长，这支队伍目前的主心骨，她不能表现任何伤感、悲观。
她叫两个战士松开手，挺挺身体：“同志们，我们不能扔下我们的战友让敌人屠杀！他们是伤员，是我们的好战友，现在，我要回去救他们！”下面的话，她不说了，而是用眼神扫视着全体官兵。
“我们一起去！”全体官兵们怒吼着。
队伍没有消沉，尽管体力不支，此时，愤怒和激情再一次将他们身体的能量唤醒，队伍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了，一路近乎狂奔。
但是，人毕竟是肉身做的，尤其是女孩子，余妤咬着牙关尽量跑在队伍最前面，想做出英勇无畏的表率，跑着跑着，身体突然一软，眼睛发黑，昏倒在地上。
战士们全停下来，纷纷围住余妤。一个营长一个连长左右半扶起余妤，用冷毛巾湿水在余妤脸上轻轻擦着，余妤醒过来。看看战士们里三层三层围着她，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两腿完全不听使唤。“扶我站起来！”她想有力说话，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声音软绵绵的。营长说：“副大队长，你太累了，你就不去吧，让我们去！”
余妤：“不、不行，你们就轮流背着我走好吗？”
营长跟连长用眼神相互交换意见，彼此看得出不同意余妤的要求。余妤想发脾气，营长说：“副大队长，我们就是背着你走，到了地点你也不能参加战斗，还要我们派人照顾，那会影响战斗。副大队长，你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我们都佩服你！”营长果断地决定，点了十个战士留下来照顾余妤，在后面慢慢跟进。也不容余妤怎么不满，营长说：“我们不会辜负你，副大队长！放心吧！”手一招：“同志们，跟我走！”带着两百余名战士向断崖绝壁方向快速奔跑而去，队伍很快消失在余妤的眼里。余妤眼里噙满泪水。
余妤对留下的十名战士说：“你们轮换扶我走！”
战士们不敢不听，先上来两个战士扶起余妤，待余妤站稳，便慢慢移动脚步。
余妤说：“可以快一些！”
一个体形强壮的战士上来说：“副大队长，我背你走吧！”
余妤同意，上了这个战士的肩背。
行动就快多了。
可是，这个背余妤的战士也明白，他背着余妤没有一点累的感觉，反而感受到女孩子的温柔贴切，就算跑他也不会感到累，营长留下他们一行照顾余妤（fsktxt），就是想保护余妤不参加险恶战斗，他能快吗？
这个战士就有意不快不慢地走着。
余妤轻声说：“好兄弟，你能快点吗？”
这个战士答：“副大队长，我走得够快了啊！”
“你省着力气呢！”
“副大队长，路不好走，我怕摔着你呢！”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参加战斗！”
“副大队长，我们也赶不上战斗了！”
“如果你能快点，我们或许能赶上，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啊！”
“好，那我就快一点吧！”这个战士稍稍加快了步子。
十一个人在半人多深的荆木丛林中穿行，突然，听见一声断喝：“统统给我停下！”
余妤和战士们瞬息惊疑，只见两边二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突然站起很多荷枪实弹的民团团丁，大约有两三百人。两边的团丁分兵对余妤迅速形成合围，把他们一行围在了当中。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
断喝的是民团营长马条子，他对着余妤一行往前走了几步，奸笑道：“没想到吧，余作仁漂亮的女儿，小宝贝，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余妤对背她的战士说：“放下我来！”
战士答：“不，我背着你冲出去！”
“傻！能冲出去吗？让我下来！”
战士放下余妤，所有的战士立即背靠着余妤，面朝着敌人，形成一个保护余妤的人圈。枪口指向敌人。
马条子鄙笑道：“啊？保护你的小男人还蛮多嘛！啧啧啧，十个呀，真是吓死我了！”
余妤：“你也别得意太早，我们不会让你们抓住！”
马条子眼脸一凶：“什么？不让我们抓住？你以为你们十一条枪我们下不了？乖乖的缴枪投降，因为有你在，这是吕团长特别关照的，只要你缴枪，你们这些人我们统统的一个不杀！”
“别想！”余妤怒目。
马条子指指两三百团丁：“吕团长早就猜出你会杀回马枪，救你那些个半路上躲藏的伤员！令我等放过你的大部分人马，专等你到来，活捉你！好姑娘，我马某现在还没有女人，你就识点时务，白皮细肉的，闹什么革命，跟着我过过山珍海味的日子，还让你快活呢！”
“呸！狗畜牲，要打要杀我们拚一场，不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杀你？”马条子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杀你就可惜浪费你这般好身材好脸蛋还有好好的那个东西了，还是从北平来的洋玩艺儿，怎么也得把你活捉！但是。。。。。。”
余妤怒斥：“闭住你的臭嘴！狗东西！”
马条子愣愣神，突然大笑：“好好，有个性，有品性，有血性，我马条子认了，搞定你！”
余妤看看身边的战士，心痛地说：“对不起你们，我判断失误，让你们陷入敌人的圈套！听我的话，你们该走就走，留着命，日后好杀敌！”突然把手枪举起对准自己的脑门，大声对马条子说：“狗东西，要想我不死，就把我这十个战士放走，否则，我就自杀！”
“不，要死我们死在一起！”十个战士齐声吼道。
马条子连忙说：“别别别，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千万开枪自杀！”
余妤对战士们说：“同志们，你们一定要走，不能为我一个作无谓的牺牲！我也会活下来，你们不要担心！”
马条子应道：“对对对，你们十个人该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还有机会杀我们这些人，还有机会救你们三大队的美人儿，你们的副大队长，何必要跟着都死光光呢！老实告诉你们，我们主要是想抓住这个美人儿，国军的团长相中了，想她做个富贵夫人，啊，好日子享用不尽！”
余妤怒问：“放不放他们走！”
“放放放放！妈的，这都是吕庆林的鬼主意，一定要一个活的美人儿！抓不着活的，要拿我的脑袋试问，呸，这窝囊气！”
余妤请求身边的战士：“同志们，我求你们了，你们走吧！啊，听我的话，走，快走！”
战士们个个回过身，看着用枪对着自己脑门子的余妤，先后哽语着：“不，副大队长，我们不能走，我们不走！”
余妤让最美的笑容写在脸上：“同志们，好战友们，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仗，杀了那么多敌人，又走了这么多的山路，不是为了牺牲，不能让敌人杀光，那会让敌人更加得意猖狂，我们要活着，要存在，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杀不尽，砍不完，要让敌人恐慌、恐惧！现在，敌人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你们就不要失去这个保护革命力量的机会，这也是斗争需要。现在，我命令你们，走！”
可是，谁也不走，谁也不会听进余妤的这个命令。
余妤愤怒了：“你们要是不走，那我就先死你们看，我死你们看，我就看不见你们被敌人杀死了，我不愿意看见你们被敌人杀死！”
战士们个个都哭了。
“副大队长！求求你了。。。。。。”
“副大队长，让我们生死在一起吧。。。。。。”
余妤用脸逐一捱过十个战士的脸，“好兄弟，我是你们的姐姐，也是你们的妹妹，听姐、妹的话，做一个强壮的男子汉，不要倒下，不能倒下！”
然后，怒目马条子：“叫你们的人让道！”
“让道，让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他们走后，你不许再开枪自杀！”
余妤：“我没那么容易死！让开，让我的兄弟走！”
马条子挥挥手：“让道！”
两头都让出道来，马条子问：“你们往哪头走！”
“副大队长！”十个战士个个泪流满面，一齐喊道。
“坚强些，同志们，在敌人面前，不要流泪！走吧，往野鸡林方向去！”
余妤一个跨步，从战士们中间跨出来，面对战士们：“走！”
战士们还在犹豫。
“快走！”余妤悲愤地叫道。
战士们只得动身了，一步一回头。
“快走！”余妤声音悲呛。
战士们走，往前走。个个脸向着余妤，不看他们走的方向。
余妤眼泪挂着，脸微笑着，枪口依然指着脑门，把美丽的笑容送给战士们。
渐渐地，战士们越走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丛林中了。
马条子胆战心惊说：“余副大队长，我的条件已经满足，请你，把枪拿下来好不！”
余妤觉得战士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放心，我不会自杀，让我这样多困你们一会，让我的兄弟们走得更远更安全！”
马条子：“余副大队长，你也放心，我没有必要立马杀死你那十个人。他们躲进深山老林里，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来，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他们！你就把枪拿下来吧！吕团长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听马条子提到吕庆林，余妤心里一阵绞痛，眼里有点发黑，她想到了朱泰安他们，想到了前去援救朱大队长的两百多战士，吕庆林原来如此狡猾，连她余妤没有劲跟着大部队行动，会掉在后面，分出兵来专门对付她，他都猜出来了，那么，吕庆林也肯定在朱泰安他们藏身的地方设下伏击圈，朱泰安他们和回去增援的两百多战士肯定是凶多吉少。天啦，这一失算，损失多大啊！
马条子问：“余大队长，你在想什么？惦记着朱泰安他们吧？那些人，我可不能保证他们是死是活了！”
“走，我们一起去！”
“往哪里去！”
“去会吕庆林！”
“你还想用这种方法救朱泰安？不行了，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被杀光了，我们民团加国军一个团，差不多两个团的兵力，你们那一共才两三百号人，还有那么多伤兵，能经得起两个团的打击吗？”
“你走不走？”
马条子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想着鬼主意：“那，你能走吗？叫我们的人把你抬着？我们有担架呢！”
余妤确实没有劲走，怕中途晕倒，被敌人活捉住。
“那好，抬着我走！”
“你把枪从脑门子上拿开！”
“不行！”
马条子没办法，就怕余妤扣动扳机，只得命令兵丁把担架展开，“请，余副大队长！”
余妤坐上担架，依然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门。
兵丁抬起担架，余妤道：“要跑着走，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赶，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吕庆林！”
马条子说：“余副大队长，你就别想什么鬼心事了，现在，你的那些人，恐怕已经被吕团长他们杀的杀砍的砍抓的抓埋的埋。赶上吕团长，你求也救不活他们！”
余妤心想，我没有听见山林之中有枪响，没有枪响，就说明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的人还没有跟敌人正式遭遇。朱大队长是有勇有谋的人，后来带着两百多人去增援朱大队长他们的那个营长，看来也是智勇双全之人，都不会莽壮行事。只有我。。。。。。唉，太轻率了！余妤不禁自责。不过她也得到自我安慰，总算以自己为代价，救走了跟着她的十名战士。
马条子见余妤一声不吭，以为余妤走神，就想趁余妤不备把她顶着脑门的枪给抢夺下来，只要把她的枪抢夺下来，她就自杀不成。看押她就省事多了。并且，想怎么弄弄她，也得心应手。
悄悄地抬起左手，想来个突然袭击一把抢下余妤的枪。没想到余妤虽然没有看他一眼，他的手也是在余妤脑侧后慢慢抬起，余妤却像长了后眼睛一样，说：“狗东西，别想心事，把爪子收回去，不然我就开枪！”
马条子只得收回手，说：“余副大队长，你看你，人年轻又漂亮，家境又富裕，文化水平老高着，怎么跟回来跟这些泥脚杆子、乡巴佬搅在一堆？好日子。。。。。。”
余妤喝道：“住嘴！不许你评价我！”
马条子想发作，又不能发作，只得忍着躁气：“好好，我不说，待会我把你交给吕团长了，我就没事情了。！”
可是，事情发生太突然，抬担架的前面的兵丁，本来就是一个烟枪兵，他哪儿吃过在沟沟壑壑里颠簸的亏，连跑带走时间一长，不禁心慌气闷，终于忍受不了一下子瘫在地上，坐在担架上的余妤防不胜防，一下子被掀出来，就在被掀出来的瞬间，她的手枪枪口歪向了一边，马条子见状，一掌劈过去，把余妤的手枪给劈飞了。同时，马条子一把反扭住余妤的双手，哈哈大笑不止。
余妤扎挣着，双眼望着不远处她的手枪，想挣过去抓回她的枪。
马条子笑过，骂道：“小臭娘们，想跟老爷我玩花招！呸，他妈的娘们就是娘们，就该在家里待着床上躺着伏侍男人，还跑出来逞什么能？闹什么革命，当什么英雄？就让你看看逞能的结果吧！”
马条子对一个兵丁说：“去，就叫他们把那十个人押过来，让这个美女看看她要舍命相救的革命者们是什么下场！”
兵丁向那十个战士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余妤冷静下来，怒问：“畜牲，你耍什么花招？”
马条子把余妤反扭着，嘴贴着余妤的耳朵：“小美人，这不是花招，是将计就计。我早就想到你会以死相逼，让我们放掉你那十个革命者！我已经在另一段路上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去投呢！”
余妤怒吼：“把你的臭嘴拿开，不要挨着我！狗东西！”
哈哈哈哈。。。。。。
所有的团丁也跟着大笑，淫浪的笑声把附近的鸟雀吓得扑愣愣往空中乱窜。
至于马条子又说了些什么话，余妤一句也没有听见，十多分钟后，余妤不愿意看见的一幕终于出现了，五六十个团丁押着她以命相救的十个战士，个个血水浸身，被绳子串捆着，向她走来。
马条子一把扯住她高低不齐的头发，将她的头拉仰着：“你看看你以命相救的革命者们，怎么样，你成功了吗？跟爷斗法，你真嫩了，呵呵，你本来就嫩嘛！”
马条子眼光投向十个战士，凶相毕露：“立即枪毙！”
团丁们立即散开，枪口对着十个战士，一阵猛射。
余妤悲呛喊道：“兄弟们，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仇，杀尽狗杂种反动派！”
马条子把余妤捆绑紧，命令：“抬着她，免得她撞石头撞树子自寻短见，让老子不好向吕团长交差！”
但是，马条子话音未落，就听见团丁们惨叫不止，定睛一看，好多团丁不知中了从哪里飞来的竹箭，也有尖利的木棍箭。马条子急忙四下打量，吓傻了，只见天空箭如雨，不一定都向他们扎来，而是在天空中舞蹈般地飞落。只是不时地落下几支，往四下躲藏的团丁身上扎。一个全身漆黑的彪形大汉站在一块高高耸立的岩石上面，怒火熊熊的双眼盯着马条子，马条子也瞅见了，吓得尿往裤裆里流。此时顾命要紧，顾不得余妤了，连滚带爬往一边的坡子下面溜下去。
团丁们丢下几十个死的死伤的伤的兵丁，也纷纷往那坡子下面滚的滚爬的爬，逃命去了。
余妤此时真的累了，也要死不活了，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后，就晕了过去。
余妤醒过来时，已经是天色将晚，夕阳斜行于群山的树梢，百鸟归栖于遍山的林海。朱大队长和两百多名战士一圈一圈围着她坐着，点燃的堆火烧得正旺。支架上烘烤的野猪肉正散着焦香味。余妤既惊又喜，没想到，她的大队长和战友们都还活着。一会她又暗然神伤，想到被马条子杀害的十名战士了。
朱泰安现在能坐起，他深情地看着余妤说：“余妤，好样的！”
余妤低泣。
朱泰安安慰她：“多亏了你，我们这支被敌人打残了的队伍，还能保存两百多名战士！我们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你，没有一个人不感激你！特别是你以你的生命为代价要救出那十个战士，你的义举和壮举，使我们每个人都感动，感激！余妤，有革命，就有牺牲！我们不会让这些战士的生命白白失去，我们一定能打垮敌人，一定能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余妤，别伤心了，你应该高兴、自豪！”
战士们哗哗哗鼓起掌。
朱泰安继续说：“我们现在已经进了野鸡林，点起火，让火光亮堂，给还没有归来的我们的战友们引路。我相信，我们的支队长董依一定突围出来了，二大队的大队长孙逸刚一定突围出来了，我们有更多的战友们突围出来了。我们尽管高兴，欢呼，闹出更大的响声，迎接我们的队伍归来！”
余妤揩干泪水，终于笑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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