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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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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筱之看见父亲须发有些花白,被风拂去,大概是出来追赶他们太急,衣衫有些单薄,心中一阵不忍:“爹,您先到马车里坐一坐,咱们从长计议。”
  宁顾远脾气也有些倔,无论如何不同意,宁筱之脱下衣服要帮他披上也被拒绝,眼见着僵持不下,苏欢忽然笑了一下。
  再这么纠缠下去怕是走不掉了,既然话也都已经说开,她怎么可能再回去,倒不如就此将宁筱之留下,自己回云上城便是。
  
  心持念传之时,空气中忽然涔进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接着那熟悉的声响又再次想起,苏欢听得很清楚,这是那追杀自己多次的暗器刺破清空的声响。
  她立刻循声望去,但见那疾驰而来的暗器竟然是朝着宁顾远而去,来不及多想,她飞身扑向他,两人一起双双坠下马来。
  
  宁筱之来不及去扶两人,立刻将长剑取出,将后面的暗器尽数挡掉,接着便有几道黑色的人影扑到面前。
  他一番拼杀,将为首的几名黑衣人刺到。
  宁顾远赶来之后,身后也跟了几名护卫,登时两帮人斗作一团,双方均有死伤。
  
  冷眼瞥见地上宁顾远正颤巍巍地爬起身来,而苏欢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宁筱之心中焦急,便快速解决了手上的几名黑衣人,然后朝着苏欢奔了过去。
  宁顾远已然坐起身来,将身子顺势靠在马车上喘息,宁筱之一眼看见他身上都是血,心中大骇,立刻抢上几步握住的手,登时染了满手鲜血。宁顾远缓过气来,连忙说道:“这些血不是我的。”
  
  宁筱之立刻将苏欢抱起,只见她双目紧闭,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原本他性子较淡,这世上能让他脸上变色的便是家人与心爱之人,现如今父亲一身是血,苏欢不知生死,不由得心中大乱,随后便有一柄长剑指到面前。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见那蒙着面的鹰眼人。
  
  那鹰眼人恨声道:“小子,都是你们害死师兄,才导致我们无家可归,无人可依!”
  原来这鹰眼人本是宋乾诚的师弟,两人同门,那血咒术便是师傅的独门绝学,只可惜只有宋乾诚习得全部精华,而后又叛出师门。后来师傅故去,血咒术被江湖人士视为邪术,群起而攻之,鹰眼人学艺不精,竟然差点丧命。
  后来逃过一劫之后,自己勉力成立了小帮派,却始终只能如同暗夜乌鸦一般生活,直到宋乾诚找到他,将他收纳。
  
  尽管知道他们是宋乾诚豢养的杀手,但是这些日子里却是有一安身立命之处,故此这群人倒也肯为之卖命。
  现如今宋家一灭,这些人便无从可去,只将这笔帐尽数算在宁家头上,日前在明月城之时,他们忌惮着天子脚下不敢随意出手,现如今宁家一出城,他们便闻风而动,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报仇。
  
  那鹰眼人说得情绪甚是激动,宁筱之根本无心听他讲话,怀里的苏欢仍旧一动不动,他急着要将她放进马车查看伤势,速速回城去寻大夫,却不得不在这里听此人啰啰嗦嗦,当下毫不客气地打断:“让开!”
  那鹰眼人微愕,大概没想到此人在被自己长剑指着的情况还能如此大小声,立刻瞪眼了眼睛怒道:“你再说一遍!”
  “让开!”宁筱之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一把抱起苏欢便要上马车。
  
  鹰眼人手里的长剑登时往前一伸,刺上他的肩膀,登时鲜血流出。
  苏欢昏迷不醒,无从所见,宁顾远却心疼儿子,立刻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便要去抓那长剑,鹰眼人一把将他拦住,仔细在他脸上端详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我认得你!原来是你!”
  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令在场所有人都如坠五里云雾,宁顾远也皱着眉头道:“但不知你笑什么?我可不认得你。”
  
  鹰眼人忽然将脸上的蒙面布摘下,但见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脸颊,说不出的诡异难看,宁顾远望着他的眸中有些不解,有些惊疑,最后全部化作了然,指着他叫道:“我也认得你!”
  那鹰眼人笑得更为开心:“当年你没死,我没死,那姓苏却死了,可真是造化弄人啊,若是他知道杀他的人是我,现如今马上又会杀了他女儿,不知道会不会从坟里跳出来,哈哈哈!不过瞧着这小姑娘的模样,只怕也是活不长了。”
  宁顾远倒有些迷茫:“苏青是你杀的?他难道不是死在我手上?”
   

66、真相与信与否      
 
 
  宁顾远此话一出,那鹰眼人便咧着嘴笑得更加开心:“你也未免夜郎自大了些,就凭你能杀了那姓苏的?那天下第一名捕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或许只有我师兄才能跟他在武功上抗衡。”
  他见宁顾远脸上神色越发惊疑不定,又继续说道:“当年我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师兄收留了我,本就打算要孝犬马之劳,好好报答他。我见那姓苏的多次跟师兄过不去,但是师兄却顾及情分,不肯与他为难,只去取了他妻子的性命,连那两个孩子都放过了,自然心中颇为不满。”
  
  “我千方百计想要找到机会除掉她,无奈武功不是其对手,屡屡败下阵来,有一次甚至被追杀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还多亏师兄救了我。到得后来,我终于有机会杀他,竟然又被师兄救了!师兄说,只要他在,我便不能杀了他。”
  鹰眼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我不能忤逆师兄的意思,就不得不想个法子来,既能杀了他,又能不让师兄怪罪与我。可真巧了,这个时候宁大学士你出现了。”
  
  宁顾远神情仍然有些茫然,接过话说道:“我心中的确对苏青多有不满,甚至甚为嫉妒,只因为他是素素的心上人。而素素在嫁给我之后,心思也不在我身上。”
  他想起初见苏素,酒楼里遇见个喝得大醉的少女,被几个男子围住。那几个男子一看便是对这少女起了歹念,他当年还是个弱冠少年,满脑子四书五经,读过的书搬出来能压死人,却手无缚鸡之力。
  他上前试图喝止那几名男子,结果被胖揍一顿,只能捂着脑袋东躲西藏,却誓要守着那少女不肯离去,末了那醉酒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他笑了笑:“书呆子,闪开!”
  
  宁顾远一生之中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入宫之后也见过各种绝色佳人,却没有那一个女子能露出比他当年见过的笑颜。
  带了些微醺,戏谑,却有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这是苏素独有的。
  那姑娘对他笑过之后,提剑将几个男子乒乒乓乓地打下酒楼去,便起身要走。他不知她要去哪里,一边跟着她,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他只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
  
  结果下了酒楼,在熙熙攘攘的门前,苏素忽然转过身去,带着醉意喝道:“喂,书呆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脸红耳赤,不好意思说是,却也不愿说不是。
  苏素忽然凑了上来,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专注地望了望:“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从我了吧。”接着吧唧一口亲了上来,随后便醉得不省人事,睡倒在他怀里。
  宁顾远脑子里嗡嗡作响,怀里托着她柔软的身子,两股热热的液体却从鼻子里流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便急转而下,苏素醒来之后打死不认,宁顾远也因此得知她是因为心上人成亲而跑来买醉。
  只是她不打算当真,他却认定了。
  自此以后追了整整三年,历尽艰辛无数,终于感动了苏素,还被那位情敌刁难了数次方能抱得美人归。
  
  原本是多年心愿得偿,他却在后来发觉苏素的心思似乎还是在苏青身上,有什么事情也总是先想着他,虽然两人已成兄妹,但是彼此之间的亲密还是让觉得很不舒服。
  彼时几人都在明月城,宁顾远此时也已经考取了功名,入宫为官。
  苏青被授予天下第一名捕的称号之后,按着上面的要求,也开始常驻明月城,不在东奔西走,这么一来,与苏素见面的机会更是增多了不少。
  
  宁顾远越来越焦虑,终于忍不住有一天亲自去找苏青提出此事,苏青听完先是一阵惊愕,随后笑着解释两人现在只是兄妹之情。
  但是宁顾远还是心中不安,对苏青提出了一个要求,即两人私下约定两日后比武,谁输了便离开明月城。宁顾远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两人见面,苏青闻言一笑答应。
  于是两日后两人便在城外的山顶上比武。
  
  这比武其实根本是无稽之谈,宁顾远半点武功也不会,跟苏青的比武明摆着是输定了,是以冲上来便是举着长剑毫无章法地一通乱砍,苏青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竟然被他逼得节节后退,一直退到了山崖处。
  而后苏青终于出手,将宁顾远的长剑挑飞。宁顾远当时正冲向苏青,长剑虽然脱手,身子却收势不住,一头栽下山崖去。
  
  苏青见此情景立刻伸手要去救他,岂料宁顾远心气极高,不肯让他施救,一把推开他,结果两人双双坠入山崖,宁顾远登时昏了过去。
  待他悠悠醒转,只觉得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痛不可挡,只将脑袋转动半周,便瞧见苏青双目紧闭躺在自己身边,再仔细一看,他浑身失血。
  宁顾远连忙爬起,却发现自己手中握了把长剑,剑身之上血迹斑斑,犹还未干。
  
  他登时震惊不已,再看向苏青,只见他胸口偌大一个伤口,血似乎都快流干了。他颤抖着将手里的长剑比划上去,赫然发现那创口正与这柄长剑相吻合。
  宁顾远无论如何也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将苏青杀死的,他也曾怀疑是不是有人杀了苏青然后将长剑塞进他手里,但是他跟苏青比武之事只有两个人知晓,况且事后他在周围搜寻一圈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于是到了后来便开始认定是自己杀的。
  
  人若是有了自我暗示,连具体情节都能幻想出来,这些年里,他时时想起此事,都认定苏青是死在自己手中,他甚至设想出了当时是如何杀死他的细节,直到今天才被鹰眼人叫破。
  那鹰眼人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当日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出了城,伺机下手。不过当时也真是多亏了你,那苏青掉落悬崖之后,虽未昏迷,却受了重伤,我上去补了一剑,还差点被他反手击伤,然后再将长剑塞进你手中。不过你也真不愧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脑子,居然还一直坚信是自己杀了苏青,实在是佩服!”
  
  宁顾远听得又惊又怒又是汗颜,心中却如同一颗大石头落地,感觉轻松起来。
  这些年里,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杀了苏青,却从未告诉任何人,连苏素也从未提过。后来苏青的尸体被找到,谁也没有怀疑到宁顾远头上,毕竟没人会相信一个文弱书生能够杀了天下第一名捕。
  只是宁顾远一直无法得到平静,在那之后,迅速带了家人离开了明月城,远走云上城,以为就此可以把这段记忆就此忘记。
  只是越想忘记的事情往往记得越清楚罢了。
  
  到得后来,苏欢与苏睿来到宁家,时时刻刻提醒他当年的事情,他因此对苏欢姐弟有些冷淡,倒不是因为讨厌这两个孩子,只是因为不愿面对他们而已。
  现在鹰眼人如此一说,宁顾远心中登时轻松了太多太多。
  
  而在鹰眼人说话的间隙,宁筱之已经将苏欢抱上马车,只是宁顾远还被用长剑指着,无法脱身,眼见着苏欢的脸色越来越白,马车上铺在她身下的垫子一会儿便被染红。
  宁筱之心下焦急,却不能放着父亲不管,倒是宁顾远看见此情景,便叫道:“筱之,你先带欢儿回城疗伤,不用管我。”
  
  宁筱之哪里肯走,只是在马车的掩蔽之下,将苏欢的衣服解了,瞧见她背上刺入一枚暗器,鲜血顺着光洁的背部,一直浸透了垫子。因为埋得极深,他也不敢随意处理,只能先尽量帮她止血,又听得鹰眼人喝道:“宁大公子,请你速速出来!”
  方才他们的对话,宁筱之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此刻也来不及多说,立刻将苏欢身子放平,跳下马车。
  
  那鹰眼人的长剑正指在宁顾远的脖子上,他冷笑着对宁筱之说道:“你究竟是要你的爹还是要你娘子?”
  说来说去,宋乾诚会事发灭门,中间作用最大的便是宁筱之,罪魁祸首也是他,鹰眼人倒也不傻,偏要让他为难到死不可。
  
  哪知宁筱之微笑道:“我自然是两个都要。”
  鹰眼人对他其实是十分忌惮,瞧见他此刻一脸淡定,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宁筱之心中已经急得快生出火来,但是绝对不可丢下父亲回城,方才那番话已经让他心中安定了不少,此刻还是先要解决了鹰眼人才是。
  
  他往前走上一步,鹰眼人便拖着宁顾远向后退上一步,这样一直向后退了几次,鹰眼人终于按耐不住,将长剑逼近宁顾远的脖子,喝道:“站住!”
  他心中对于宁筱之还是十分忌惮,两人曾经交手多次,对这位宁大公子的武功也略知一二,情知他真实的功夫并不像看起来这般,万一失手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宁筱之倒是很听话,听闻此言,便站住身子不动。
  鹰眼人刚要轻轻松一口气,忽然看见宁筱之一脸惊讶地瞧着他背后,叫道:“啊呀,阿同,你怎么来了?”
  鹰眼人吃了一惊,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阿同”便是这几个人当中武功十分高强的那人,若是在自己身后偷袭,定然是死路一条。
  
  他立刻掉转了身子往后看,手中的长剑不忘逼住宁顾远的颈子。
  但见得身后是蜿蜒到远处的官道,一望过去,什么都没有,他登时醒悟,立刻掉转了身子,瞧见宁筱之已经往前走上了几步,立刻把剑身抵在宁顾远的颈子之上,厉声喝道:“站住!”
  宁筱之仍然很听话地停住,瞅了他一眼,笑道:“你不信?”
  
  鹰眼人几乎是吼出来的:“信你我就是个傻子!”
  他在江湖上也奔走了多年,很少见过这么一个年轻人,明明看起来浅薄之极,却又深不可测。
  宁筱之叹气道:“你真的不信?”
  鹰眼人喝道:“不信!”
  
  宁筱之挑了挑眉,笑道:“既然如此,阿同,动手吧。”
  鹰眼人哼了一声:“你用不着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也不会相信……啊!”
  他的声音就此卡住,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神情来,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恍然大悟,瞬时间手里抓着的宁顾远已经被宁筱之救走,而他如同被定住了身子一般,半晌才低下头去,看着从自己胸口探出的长剑。
  
  司同慢慢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他便应声而倒,一双鹰眼仍然大睁着。
  宁筱之叹了口气:“信我就是傻子,不信我更是傻子,说来说去,你的确是个傻子。”
   


67、最终章      
 
 
  明月城宁府外,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未停稳,宁筱之便抱着苏欢翻身从车上跃下,一边急急奔入府中,一边吩咐司同快去请来大夫,而后苏素也闻讯赶来,正巧看见宁顾远正步入大门,连忙迎上去说道:“夫君。”
  宁顾远颇有些踌躇,心中正不知要如何将苏青的事情告诉她,瞒了这么多年他也十分辛苦,现如今真相大白,总也要有个交待。
  
  苏素此时却无心听他多言,两人一路行至苏欢厢房外,门口立着司同,却是被宁筱之赶出来的,只因给苏欢疗伤的话需要除去上衣,露出背部来。
  司同站在门口,瞪着被宁筱之扣上的房门,心下很不是滋味地嘀咕着:“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切……”
  
  早上他发觉自己竟然被宁筱之丢下带着苏欢跑了,心里便是一阵不爽,于是立刻催马赶去,远远地瞧见马车停在官道之上,虽然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觉让他弃马而行,施展轻功消无声息地接近。
  或许是那几人正处于对峙当中,倒也没有发觉他靠近。
  
  他等了一会儿,见鹰眼人拖着宁顾远后退,宁筱之跟着往前走。
  司同正准备提剑上前,绕到鹰眼人背后去,忽然听见宁筱之叫道:“啊呀,阿同,你怎么来了?”
  这一句话出口,不要说是鹰眼人,连司同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被他发现了。
  
  等鹰眼人醒悟被骗了,司同忍不住在肚子里暗暗骂道:“宁筱之你个混蛋,连我都被骗了!”
  于是他干脆直接走了过去,瞧见宁筱之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还有一丝好笑,而那鹰眼人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回头,于是司同便将长剑从后面刺了进去。
  
  此时司同看见宁顾远和苏素走了过来,正要上前说话,忽然听见房间里惊呼一声,俨然是宁筱之的声音,司同连忙推门便要进去,被一只鞋子砸在脸上:“出去。”
  他只来得及看见床上光洁的背部之上鲜血流下,便痛呼一声退到门外。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苏素却是脚下不停,几乎是小跑着奔至床前。
  宁筱之刚叫了一声娘,便被赏了个爆栗:“怎么回事?欢儿怎么成了这样子?”
  因为不方便,宁顾远在门外没有进来,只在门口背过身子应道:“欢儿是为了救我……”
  苏素瞧着苏欢脸色苍白,人事不省,又想起方才宁筱之的那一声惊呼,立刻上前拖着大夫连声道:“请您一定救救她……”
  
  她这边哀哀切切的模样看得那大夫有些糊涂,他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擦手便道:“夫人,这位姑娘已经没事了,她伤势原本也不是很重,只要将暗器取出便可。”
  “啊?”苏素愣住,转过头去瞪着宁筱之。
  后者脸上却是一脸欢喜,她正要继续发问,又听见大夫继续说道:“非但大人没有事,连她腹中胎儿也安全无恙,实在是恭喜夫人和少爷了。”
  
  腹中胎儿……?
  苏素立刻跳起来,在宁筱之肩膀上大力拍了一记,疼得他咧了咧嘴,随后说道:“臭小子干得好!”
  宁筱之哭笑不得:“娘,我一向干得很漂亮……”
  
  至此一场虚惊,宁家上下皆大欢喜,只是苏欢失血过多,第二日方才苏醒,宁筱之便将那鹰眼人的话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苏欢听完不禁痛哭一场,害得宁筱之怕她哭伤身体抱住哄了半天。
  而身怀有孕这样的事情也让苏欢自觉欢喜,反正再过两日便是大婚之日,看来成亲之后便可以着手准备孩子的满月酒了。
  只是不知这孩子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宁家人却为这个问题争了很长时间。
  苏素坚持要个女孩,因为接连生出两个儿子来的她,已经被这两个带把儿的男娃娃弄得有些心烦,老大腹黑奸诈,老二优柔寡断,看来看去,她最中意的还是苏欢这个女娃儿。
  “生出的女儿像欢儿就好了,千万不能带上半点筱之的样子。”
  
  宁筱之快哭了:“娘,这孩子要是不像我那怎么办……”
  喂……他可是孩子的爹啊!
  苏素想是忽然想到这点,不由得嘿嘿笑道:“那就长得像就行了啊。”
  苏欢挺着大肚子坐在一边笑吟吟地听他们斗嘴。
  
  现如今他们仍然身处明月城,最后的大婚还是在这里进行,因为前嫌尽弃,苏欢与宁顾远的关系好了很多,而宁顾远又因为苏欢为救他受伤一直内疚不已。
  后来他还是将苏青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苏素,苏素得知此事之后,很长时间不想搭理他,又是气他迂腐固执,又是为苏青感到悲恸。
  一直到苏欢和宁筱之劝了好多次,苏素才慢慢原谅他。
  
  说来说去,当年的事情大家都会过错,若不是她那时仍然依恋苏青,宁顾远只怕也不会出此下策,而坠落山崖一事也让她做了好几天噩梦,差一点,她连他都要失去了。
  十多年前的旧事,此刻翻出来,任谁都会唏嘘不已,可是人总要往前看的。宁顾远这些年里也因为此事过得并不开心,她又何苦要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呢?
  
  想来,苏青在那封遗书里所言,要苏欢不要报仇,也是出于此意。
  有时候都是无心之失,只能怪造化弄人。
  
  此刻宁顾远也坐在一旁,听这母子俩斗来斗去,终于忍不住开口:“依我看,还是男孩好……”
  立刻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苏素斜睨着他,大有“你不同意是女孩我就跟你没完”的意思,宁顾远咳了一声,道:“实在是因为筱之不肯做官,逸之对这个也不是很乐意,要是我孙子能在这朝堂之上……”
  他大概是浮想联翩到看见自家孙子在朝阳之上器宇轩昂的模样,脸上都露出点笑意来。
  
  苏欢立刻说道:“公公,我也比较喜欢女儿呢……”
  宁顾远摇摇头:“还是要儿子好,将来护着娘亲多些。”
  “公公,女儿也一样是贴心小棉袄啊……”
  “不一样,儿子还能建功立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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